這一刻,裴寧臻真的下定決心離開了,不只是與楚國豪離婚,更要離開段齊峰。
離開楚家,還給他們平靜的生活,不會再因為她而蒙受損失;離開段齊峰,別讓他因為自己而失去理智,面臨外界的責(zé)罵與抨擊。
帶著一份自己寫好的離婚協(xié)議書,裴寧臻來到書房找楚國豪!赋?」
一抬頭,就看到這個小女人怯生生的樣子,「有事嗎?」
走到他面前,將離婚協(xié)議書放在他面前!赋,這幾天我一直在想,這樣子對大家最好!?jié)M懷歉意的微笑,「我真的很抱歉!
楚國豪看了看桌上的文件,「等了好幾天,妳終于想通了。」
「我……」
對著她露出微笑,「我說過,在這整件事情里,任何人妳都可以不用顧忌,唯獨應(yīng)該問妳自己怎么想!
裴寧臻苦笑。
拿起筆,迅速簽下自己的名字,「我會請律師去辦,寧臻,去找妳應(yīng)該找的人吧!」
接過他簽好的協(xié)議書,裴寧臻突然覺得有點不切實際,這段婚姻只維持了短短兩個多月,立刻就結(jié)束了,彷佛不存在一般。
就如同洗三溫暖一樣,這段時間她經(jīng)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從失望的離開段齊峰,嫁到楚家,與段齊峰形同復(fù)合,到現(xiàn)在決定離去。
生命就如同一盤棋,每一步都影響深遠。而她就像是棋盤上的棋子,無法控制自己,只能接受命運之手的擺弄。
「楚叔,我很感謝你們,也很對不起你們……齊峰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我也求求你們不要去追究……」抹掉眼淚,「至于楚家?guī)兔ξ野职值墓尽枪P錢以后我會想辦法還給你們的……」
楚國豪揮揮手,「不用了!對于我,還有我的母親,妳帶給我們的安慰,已經(jīng)遠遠超過那些金錢。這一點請妳相信我,我是說真的!
她或許真的是上天送來給他們楚家的安慰,讓他們能夠一圓當(dāng)年破碎的夢。
誰該感恩誰?有時候是分不清楚的。
從抽屜里拿出一張支票,「這里是一筆錢,妳拿去……」
「不!我不能收!顾詾樗o她贍養(yǎng)費,「我不能再拿你們的錢了!
「妳先聽我說,妳的父親現(xiàn)在是銘天的股東,這是該給他的股利,不過每次要轉(zhuǎn)交給他,他都不愿意拿。但我認(rèn)為,這應(yīng)該是你們的!
她搖搖頭,「既然爸爸不拿,那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也不能拿。」
點點頭,「好吧!我也不強求!箍粗,「妳自己……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
這時,楚母也走了進來!感≌椤
裴寧臻一轉(zhuǎn)身,就看見老人家眼眶濕紅!改棠獭雇度氤傅膽牙,不停的哭泣。
「真舍不得妳走耶……」
「媽──」楚國豪出聲警告,要她別再想留人。
瞥了兒子一眼,「我知道啦!」
裴寧臻不停的啜泣,「奶奶,對不起……」她真的好喜歡這個奶奶喔……
「乖孫女,妳要記得回來找奶奶喔!奶奶會想妳的……」
她不能再抱怨了,她是一個很幸運的人,總是碰到善良的人。人生的棋盤上,有些棋步的發(fā)展令人很傷心,有些卻值得驚喜與喜悅。
「小臻,如果那個段齊峰沒有讓妳幸福的話……妳就回來,我們楚家養(yǎng)妳,而且……我會幫妳報仇!」老人家義憤填膺的說著。
齊峰……
她不敢說,她不會去找他的。
她真的是一個很糟的人,帶給別人的都是不幸,她是這整起事件的癥結(jié),沒有她,楚家不會再有損失,也不會成為段齊峰發(fā)泄怒氣的焦點;沒有她,段齊峰不會遭到批評,也不會有人說他為了一個女人失去理性。
她是那個最應(yīng)該離開的人……
「我知道,奶奶,我會常常找妳,我們可以一起去唱卡拉OK啊!」
「就是……」楚母強顏歡笑,卻又掉下眼淚。
「不要哭了嘛──」自己也一直掉淚。
楚母不舍的攬著她,「其實我一直都知道,妳不是我那個無緣的孫女,可是……」
「沒關(guān)系。∥以敢猱(dāng)妳的孫女。」
「真的嗎?」
「當(dāng)然,我不是一直叫妳奶奶嗎?」
摸摸她的頭發(fā),「真好!這個孫女好乖……奶奶做錯了,要妳嫁過來……奶奶真的做錯了……」
「沒關(guān)系!
這是緣分吧!否則完全沒有交集的人,又怎么會聚在一起呢?
她會永遠記得這些人的,記得他們是如何在她人生的棋盤上,留下有趣而深刻的痕跡。
然而她一直都知道,段齊峰才是能夠左右她人生棋局的那個人,而且她也心甘情愿的接受。
只是命運注定,她必須再一次離開他。
愿他幸福快樂,這是她最大的希望。不管是八年前,還是現(xiàn)在,這個希望永遠沒有變,永遠鮮明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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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寧臻帶著眾人的祝福,當(dāng)天中午就離開了楚家。
所有人都以為她要去找段齊峰,也就沒有注意到根本沒有人來接她,她是自己一個人搭著計程車離開了。
一直到下午,段齊峰出現(xiàn)在楚家時,他們才嚇了一大跳。
「你這小子怎么會過來?」楚母狐疑著,隨即開始竊笑,「該不會是小臻那娃兒知道還是楚家好,決定回來投靠我們了吧?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好了!
段齊峰聽不懂,事實上這個老太太的話,他常常聽不懂!肝襾碚倚≌,她人呢?」
楚國豪一驚,「寧臻已經(jīng)離開了。」
「離開?是出去嗎?」她去找他嗎?
她感冒才剛好,就自己一個人跑出門。這女人……
「她沒有去找你嗎?」
「找我?」段齊峰開始覺得有點不對勁了,「她什么時候離開的?」
「中午左右!
將近半天的時間,如果她要來找他,早就到了,他們不可能錯過彼此。
除非……
「段齊峰,順便告訴你,寧臻上午已經(jīng)跟我提離婚,我已簽了字,也已請律師去登記了!
段齊峰更是驚訝,「她沒有來找我!
小臻已經(jīng)離婚了,對他而言這應(yīng)該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可是現(xiàn)在他竟然有著強烈的心慌。「這……」
段齊峰立刻拿起手機,撥通裴寧臻的號碼,可是沒有人接,他也聯(lián)絡(luò)公司的保全部門找人。
這女人……到底在做什么?為什么這么重要的事情,她沒有聯(lián)絡(luò)他?
她到底在想什么?
這時,楚國豪開口,說出了一個可能的猜測!肝蚁胛抑浪秊槭裁催x在這個時候離婚了!
看著他,「為什么?」
「她離婚,可能不是因為要跟你在一起,而是因為怕讓楚家繼續(xù)受到你的攻擊;而離開你,可能也是因為怕她自己跟著你,會讓你招到外界批評。」
段齊峰痛苦的握緊拳,「這個傻瓜……」她怎么這么傻,為什么要去在乎那些事情?
楚國豪看著這個年輕人,「到這里我也無能為力了,只有靠你自己才能解開她的心結(jié)!
楚母警告他,「你一定要把我的孫女找回來,不然我不放過你!」
段齊峰深吸一口氣,「我發(fā)誓,我一定會將她找回來!
他向自己發(fā)誓,他讓她失望了八年、等待了八年,但這八年來,他們的生命一直交錯著,他們互相擁有著彼此,不曾間斷。
未來也將是如此,再也沒有任何力量能夠?qū)⑺麄兎珠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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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月的時光,說短不短,但在生命的河流里,卻只是區(qū)區(qū)一小段。
人生常常在眨眼間,在不知不覺間,在刻意忽略間迅速流過,更何況是四個月。
青山依舊美好,河水依舊長流,微風(fēng)依舊吹拂,人事景物沒有變化,不同的只是心情。
裴寧臻回到家鄉(xiāng)找父母,一家人一起來到宜蘭這個山明水秀的地方,雖然不若過去的富裕,但有著一點小積蓄,也是不愁吃穿。
裴父無法放棄過去從事食品業(yè)、親自制作小吃上街賣的樂趣,開始在家里做饅頭販賣。
裴寧臻則給父親一點建議,打算做一些新鮮的東西。她在家中的院子里種花,利用花瓣來入味,讓饅頭帶著各種花的香氣。
沒想到,大家的接受度倒還很高。
玫瑰饅頭,茉莉饅頭,各色新鮮饅頭博得許多好評,生意大好。人生真是奇妙,總是在跌倒后,峰回路轉(zhuǎn)再度崛起,但重新爬起來后,卻更有勇氣,笑看曾經(jīng)的滄桑。
不知道,她什么時候才能有勇氣,笑看她的感情?
「漂亮姊姊,我要三顆玫瑰饅頭。」
「小志,來,給你!」裴寧臻臉上還帶著面粉,趕緊趕到家門口招呼客人。他們沒有買什么店面,在這個有著小花園的一層房屋內(nèi),同時有著住家與店面。
「姊姊長得好漂亮喔──」
裴寧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干嘛說話這么甜?喏!再給你一顆饅頭!
「耶──謝謝姊姊!
「這些小鬼,一天到晚來吃妳豆腐!古岣傅芍『⑴茏叩纳碛。
「爸,別跟小孩計較了啦!」
看著女兒,裴父心里一陣感嘆,一家人終于又在一起了,可是卻有著遺憾。
這段時間以來,他知道那個名叫段齊峰的男人一直在找女兒,也知道女兒在躲他。
曾經(jīng),他很氣那個男人,讓他的女兒面臨情傷;但看到段齊峰那么鍥而不舍,看到女兒強顏歡笑,悶悶不樂,他的心已經(jīng)軟了。
小臻……終究還是要有個男人來疼愛她!
「小臻,為什么不去找段齊峰?」
一愣,她撇開了頭,「干嘛突然這么說?你不希望我跟你們在一起。俊
「當(dāng)然希望,但他才是能給妳幸福的人!
「不一定……我不害他就已經(jīng)很好了……」
「小臻……」這時外頭傳來客人呼喊。
「我出去看看!」裴寧臻趕緊乘機跑開。
外頭是一對夫妻,「請問你們要買些什么?」
「小臻?」
一抬頭,竟然是宋敏荷?
裴寧臻真的愣住了,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她,「學(xué)姊,好久不見了。」
宋敏荷走上前去握住她的手,「妳怎么會在這里?」
「我跟我的父母一起搬來宜蘭,做一點小生意!
「妳知道齊峰一直在找妳嗎?他找妳找得快要發(fā)瘋了,妳知道嗎?」
眼眶驀地濕潤,許久沒聽到他的消息,四個月來第一次從故人口中得知段齊峰這個人,那種激動與無奈真的要壓垮了她。
看著宋敏荷,「學(xué)姊,第一次見到妳丈夫,你們看起來很幸福的樣子……」
「妳不要轉(zhuǎn)移話題,告訴我……」
「學(xué)姊會是一個很好的妻子,可以陪伴自己的丈夫,幫助他……就算不能幫助他,至少也不會害了他……」
「妳……」
「可我不是,嫁給楚家,我害楚家損失慘重;同時也讓齊峰面臨各界的指責(zé),我怎么能夠繼續(xù)跟著他呢?」
宋敏荷看著她,眼眶也紅了。
這個傻女孩……可是傻得令人心疼!高@是妳的想法,但妳有沒有想過齊峰呢?」
「齊峰……」
「對!妳的事情讓他受到許多壓力,可是他下定決心,就算承受再大的壓力,都要跟妳在一起,可是妳呢?」
她……
想到宋敏荷說的這番話,裴寧臻不禁再度落淚,對!她沒有想到這一點,她只想自己逃開……
「而且,我一直希望能跟妳說聲對不起……」淚水潸潸流下,「我已經(jīng)得到幸福了,可是我更希望妳也可以得到幸福,因為那八年……」
「學(xué)姊,別再提了。」輕輕抱住她,「我沒有放在心上,一直都沒有!
「可是,齊峰他……」
「我會再想想的!
認(rèn)識他,真的是一段人生中的奇遇。
經(jīng)過許多困難險阻,嘗過許多苦澀滋味,但她曾經(jīng)一直懷抱著要與他牽手共度一生的想法。
那個想法如今到哪里去了呢?
因為誤會而消失了嗎?隨著歲月而流逝了嗎?
不!她很清楚的知道,那種想法一直留在她心里,是她的夢想,她一生的希望。曾經(jīng)遙不可及,也曾經(jīng)近在眼前,但她沒有握住,因為她沒有勇氣。
她還鼓得起勇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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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敏荷來過,裴寧臻知道那就代表再過不久段齊峰就會出現(xiàn),她還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日子還是繼續(xù)過,照顧園里的鮮花,幫著父親磨面粉、蒸饅頭,如同機器一般的過著每一天,腦海里卻千回百轉(zhuǎn),不停翻騰,想著他,想著愛他、愛他、愛他、愛他……
那天下午,天空陰陰的,像是快要下雨一樣,裴寧臻收起手里的水管,原先打算幫花澆水,現(xiàn)在看來不用了。
只求待會兒如果下起雨來,雨勢不會太過強烈,花很堅強,卻也很脆弱,風(fēng)吹不折,花瓣卻會凋零。
花瓣凋零,但花仍然很有勇氣,化作春泥更護花,等待下一次燦爛奔放,裴寧臻很佩服這些花,那種不顧一切,只追求一生一次燦爛的勇氣,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至少她就不行……
「我一直……好懷念那個為了向我告白,站在大雨中,不管自己全身濕透,也要等到我的裴寧臻!
轉(zhuǎn)過身的裴寧臻全身一僵,不敢轉(zhuǎn)過來,但雙手顫抖到握不住水管,眼眶酸澀到留不住淚液。
是他嗎?
「我也好懷念,那個在寒冷的夜晚里等我,不等到我絕對不肯離開的裴寧臻!
「……」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剩下啜泣聲。
「我好想向那個等了我八年的裴寧臻說一聲對不起,還有我愛妳!
「齊峰……」
段齊峰滿臉疲累,語氣中抖落著興奮。
他找到她了,他終于找到她了……她竟然離開他四個月,若非宋敏荷向他報信,他已經(jīng)無路可走了。
想她……真的快要想瘋了……「小臻,妳能把那個裴寧臻找回來嗎?」
裴寧臻全身不停顫抖,她好想轉(zhuǎn)過身看看他,可是她不敢,她沒有勇氣面對他。
下意識的,裴寧臻沒有回頭,跑進了屋內(nèi)。
這時,天空開始下起大雨,豆大的雨滴不停滴落,天空完全失去光色,雨來得又急又猛。
「小臻──」段齊峰沒有追她,只是溫柔的說著,「我會等妳,這回?fù)Q我等妳了……」
雨勢驚人,雨聲好大,完全蓋住了裴寧臻的哭泣聲。
靠著門,輕輕滑坐在地上,她不能自己的哭著。
她該怎么回應(yīng)他呢?
這時,裴父、裴母走了過來,看著女兒掙扎的模樣,兩人臉上都顯露出疼愛的微笑。
裴母拿著一把傘給她,「還不快去。」
「可是……」
「都走了八年了,還有什么事不能克服的?」裴母眼里閃著淚水與光芒,為女兒的幸福深切的祈禱。
「八年……」
裴父慈祥的說著,「做什么事情,都不要后悔,八年前,妳都沒有后悔了,難道現(xiàn)在妳想要后悔嗎?」
「去吧!」
裴寧臻全身發(fā)燙,對!她不要后悔。
管他的,當(dāng)初她不就是這種心態(tài)嗎?決定永遠跟在他身邊,不管他是否已婚,就算要躲躲藏藏,就算見不得光,她也甘之如飴。
現(xiàn)在呢?她怎么可以退縮?
踉蹌的爬起身,拿起母親手中的傘。
「女兒,加油!」
裴寧臻帶著微笑,開了門,撐起傘,一步步走出去。
她看見段齊峰沒有閃躲的站在雨中,大雨簡直如傾盆,一眼看過去,就知道他已經(jīng)濕透了。
「你自己也很喜歡淋雨啊!還敢說我……」
段齊峰抬起頭,看見裴寧臻那張分不清是雨水、汗水,還是淚水的臉,雨聲作祟,他其實聽不太清楚她在說什么,只看見她撒嬌似的抱怨,嘟著嘴,從嘴形判斷出她的話語。
他不禁一笑……
裴寧臻撐著傘,用力舉高手,將他與自己納在傘下。大雨瞬間被阻隔,傘下世界只剩兩人,還有雨聲的侵?jǐn)_。
可是他們都聽不到雨聲了,只聽見自己的心跳,聽見對方的呼吸。
「我可以淋雨,妳不行!」他帶著微笑說著。
她回來了……
「為什么?」
「因為我比妳強壯……咳咳咳……」頓時一陣嗆咳。
裴寧臻心疼,「你感冒了。」
「沒關(guān)系!」一把抱緊她,「只要妳回來就好……」
兩人身體緊貼,互相摩挲,手一松,傘掉在地上。
終于兩人又一起享受淋雨的滋味了,打在身上有著微微痛楚,但心里卻異常滿足。
「小臻,嫁給我!苟锡R峰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嫁給我這個離過婚的男人,好不好?」
「好──」裴寧臻又哭又笑,大聲喊著,但眼淚卻沒入雨水中,「只要你不要嫌棄,我是個剛離婚的女人……」
「這樣剛好,我們都剛離婚,湊在一起剛剛好。妳說對不對?老婆。」
裴寧臻不?拗,「對!你好壞,你讓我等好久……等好久……」
「對不……」
話還沒說完,裴寧臻不讓他再說下去,她吻住了他,挑逗著他;他瘋狂的回應(yīng),當(dāng)著大雨,兩人沒有保留,也再不退縮。
走了八年,有些話真的可以不用再說了。
從今以后,愛她(他),彼此相守,就是唯一的語言。
命運還是善待他們的,縱使曾經(jīng)錯開了棋,但還是讓他們聚在一起。從此,再也不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