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她該真正「上工」了。
不明所以的林以凡,整理了她少得可憐的行李再度坐上元胤邦的車遠(yuǎn)行,說是遠(yuǎn)行,其實車程也約莫一個半小時而已。
當(dāng)轎車行駛至臺三線的山路時,林以凡似乎有了要被送走的錯覺!冈壬,你要送我回『安杰拉』嗎?」
一股被拋棄的恐懼在心底蔓延,她不自覺地握緊雙手,指甲深陷肉內(nèi)。
眼角余光瞄到林以凡的雙手,元胤邦看穿了她堅強外表下的脆弱!溉绻艺f是,妳怕嗎?」
不帶情感的問話是元胤邦向來的習(xí)慣。
「我怕什么?」林以凡的聲音高亢,像是要證明自己不怕似的,透露著逞強。「『安杰拉』可是我的家耶!回自己的家有什么好怕的?」
「聽聽妳自己的聲音,一點也不像無所謂的樣子!勾虬肴Ψ较虮P,車子流暢地轉(zhuǎn)彎,元胤邦的視線瞟了一下林以凡,「再看看妳的表情,根本是裝出來的輕松,被送回『安杰拉』對妳來說真有這么糟嗎?」
又是一個連續(xù)彎路,元胤邦連煞車都不踩,油門一放一踩之間,輕輕松松過了三個彎路:相較于他的輕松,車內(nèi)的林以凡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專心開車!不要東看西看啦~~」她一手抓著車門邊的握把,另一手緊緊抓著安全帶,當(dāng)她看到轉(zhuǎn)彎時車速還直達(dá)八十公里,她的魂就要去了一半,方才的心思早就被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慢一點!前面有車啊~~」她閉上眼,腦中竟閃過明天報紙社會版的報導(dǎo)!
臺三線亡命飚車,一男一女死于非命,兩人關(guān)系成疑!
「我不想當(dāng)社會大眾的錯誤示范啊!」她大叫。
「什么錯誤示范?」這小妮子,真不知道她的腦袋瓜子里是想到什么了,唇角微揚,他開口道:「這條路我閉著眼睛都能開到目的地,這種車速是小意思!
「這條路你很熟?」耳尖的她聽到關(guān)鍵詞,向來喜歡看柯南的林以凡馬上發(fā)揮她過人的想象力,哦~~不,是觀察及推理能力。
嗯,這條路的風(fēng)景跟通往「安杰拉」的山路長得差不多……
但印象中,上次他開車接她上臺北時,并沒開這么快……
「『安杰拉』你上次去是第二次對吧?」林以凡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是!」他只覺得好笑,這女孩此時早就把方才所有的話題都拋到腦后去了吧?
真是個活在當(dāng)下的生物!溉缓竽?」他這個問話主要是配合她的演出,是故,語調(diào)仍有些笑意。
「所以這不是回『安杰拉』的路!」所以她不會被送回「安杰拉」!林以凡忘我的說著,雙手高舉,非常之開心,那份情緒充滿感染力,連元胤邦都忍不住也要放手高舉了
事實上,他真這么做了!
「啊~~不要學(xué)我放手。 顾龂樀蒙焓志屯较虮P抓。
而他,右手抓住她伸過來的手,「放心,不會有事的!棺笫,早已回到它該有的位置。
「你想嚇?biāo)牢野。俊顾氤槭郑麉s不放。
「妳最好信任我的開車技術(shù),若是妳真的抓了方向盤,影響車行方向,才是真正將我們置于危險之中!
「你這樣子開車,教我怎么信任你?」
「那妳的思緒跳來跳去的,教我怎么跟得上妳?」他惡意逗弄。
「這是兩回事,不一樣!」她嘟著嘴,很不服氣。
「一樣。」
「哪里一樣?」
「每個人在個性上和生活上都各有特色,但我們直到目前為止卻連半點協(xié)調(diào)都沒有,就像妳不明白我對這條路有多熟悉,我也不明白妳居然路癡到認(rèn)不出這條路并非通往『安杰拉』的路,這兩種因彼此的不了解而造成的錯誤認(rèn)知當(dāng)然是一樣的。」
嗚……怎么元胤邦這么會說話,「那……一樣就一樣。」
「聽妳的聲音,好像還是很不服氣?」
「當(dāng)然。∧氵@么厲害、這么會分析,我即使同意你的說法,情緒上還是會有點不服嘛!」
「情緒不服就表示妳并沒有真正被我說服;很多人都是如此,嘴巴上說說,心底卻從不肯真正的信服,像這種自欺欺人的作為常常會反映在自己微妙的情緒上!
「我、我……」林以凡紅著小臉,幾乎要說不出話來了。
元胤邦對人性是毫無情感的分析,在他的理念認(rèn)定,大部分的人通常不是因羞愧而說不出話來,就是會因老羞成怒而破口大罵;他本以為她會與其它人有所不同,但想不到林以凡也不過是蕓蕓眾生之一,沒他想象中的獨特。
持續(xù)的靜默中,元胤邦產(chǎn)生了些許失落。
「是啊!元先生說得有道理!乖緷q紅的臉色緩緩的恢復(fù)!钢皇切乃急蝗苏f破,總是讓人不知所措!
林以凡銀鈴般的聲音將元胤邦失落的心往上一提,突然他覺得情緒好了些,踩著油門的力道隨之放輕,而他的視線則慢慢的集中到林以凡身上。
她沒注意到元胤邦的變化,只覺這降不來的車速讓她的情緒更為放松,說話也就更為自然流暢!肝腋壬莾煞N不一樣的人,要是以后我們能多了解彼此,成了很要好的朋友,那么我們之間的距離也許會變得縮短些,到時候我跟你也有可能變成一樣了。
「至于現(xiàn)在因不了解而造成對彼此的誤解,則是磨合的時期吧?」想到這里,林以凡如陽光般亮眼的笑容綻了開來,讓元胤邦看得有些出神!杆砸院,我跟元先生是可以一樣的!
這女孩的心思如此澄靜,面對他尖銳的刺探,情緒非但沒被牽著走,還會以不同的角度去思考,也許她的思考模式毫無邏輯可言,但這天真單純的想法卻重重的直擊他的心,震撼著他孤冷的靈魂!笂叢挥憛捨艺f話的方式?」
許多人在了解他以前,就會被他尖銳的言語所嚇跑。
「你也不嫌棄我跳躍式的思考模式!」林以凡轉(zhuǎn)頭一笑,「所以我們兩個很像!
痛恨和別人有任何相似處的元胤邦,競在這一刻喜歡上這種和她相似的感覺,她無邪的笑也讓他跟著笑得無邪,就在這時,他決定將她視為重要的人!敢苑,以后改口叫我胤邦,我的朋友都這么叫我!
「?可以嗎?」
「當(dāng)然可以。」
「那,元……胤邦,」嗯,叫一個年紀(jì)、地位都比自己高的人的名字,還真有些不習(xí)慣呢!「我們到底要去哪里?你說上工,到底是上什么工。俊
「我們要去大溪湖畔的工作室,而妳的工作就是當(dāng)我的模特兒!
「模特兒?!可我既不會走臺步,也不會擺pose耶!」天!他怎么會給她這種工作呢?
「那是服裝模特兒才要做的,妳是我專屬的人體模特兒!
「人體模特兒?那要干嘛?」怎么元胤邦的聲音讓她覺得這個工作好像有點不妙。
「讓我看、讓我摸!
「啊?」怎么元胤邦說出口的六個字,她沒一個字搞得清楚!刚f話不要這么跳躍啦!」
元胤邦大笑出聲,「哈哈哈,看來我跟妳的思緒也慢慢像了起來。」
這、這、這好像不太好,他這么跳躍式的回答教她的心怎么定得不來?
怦怦怦!隨著元胤邦好得出奇的心情,林以凡只覺這個「讓他看、讓他摸」的新工作一定大有問題,大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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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元胤邦的工作室,林以凡再度認(rèn)知到這男子的身分!有錢人.
一間極簡設(shè)計風(fēng)格的湖濱木屋,原木挑高的建筑。一樓除了衛(wèi)浴及廚房外,再無任何隔間,寬敞舒適的空間置放著大量的工具及石材,難怪他會說這里是工作室。
而閣樓上唯一的臥室有著一張大大的水床,躺在上頭,正好一眼望到天花板上特大的觀星窗,讓人有如置身于宇宙天地之間。
坐在床上抬頭觀星的林以凡完全忘了此行的目的,徜佯在這寧靜而璀燦的夜色中,傾聽外頭蟲鳴蛙叫的野趣。
「這觀星窗很不錯吧?」沭浴后的元胤邦無聲息地來到閣樓,那低沉的問話,和平常的他有點不同。
林以凡心跳停了一下,她寧愿元胤邦的問話跟往常一樣冰冰冷冷的不帶感情,這樣她才不會心律不整。
「怎么?不滿意嗎?」元胤邦走至林以凡面前。
當(dāng)她的視線從夜色移至元胤邦身上時,瞬間,她忘了方才夜色有多美,她聽不進(jìn)這野外的自然之聲有多可愛。
元胤邦強烈的存在感掩去了她感官的一切。
夏夜的他,上身僅著單薄的CK汗衫,貼身的衣料將他精壯的肌理襯得更為性感,因長年雕石而造就的健壯手臂及胸肌讓人忍不住想被他擁入懷中。
他修長的身軀有著完美的比例,加上他冷峻的臉龐及滴著水珠的烏黑及肩長發(fā),這樣的男人幾乎是個藝術(shù)品了。
難怪他曾說過,每個女人看了他都是只進(jìn)不退的……
他說每個女人,那是否表示元胤邦曾有過女朋友?
她的心,突然莫名的感到一陣刺痛。
突地,她起身,元胤邦還以為她會走近自己,卻不料她又退離他身邊。
「妳在干嘛?」
「我很滿意這里的一切,還有我不當(dāng)模特兒了!怪庇X讓林以凡不意識地想遠(yuǎn)離他。
「滿意就留不來,還有我不接受妳的下一句話!乖钒疃⒅忠苑,這女孩又拒絕他了!
「誰教你直到這里才把話說清楚,那樣的工作內(nèi)容我做不來!古丁龠@樣看著他,她肯定得去掛心臟科了。
將眼神撇開,她故作鎮(zhèn)定地看著天上的繁星!覆贿^還是要謝謝你,讓我有機會見識到這么棒的夜空!
元胤邦敏銳的觀察力讓他看出林以凡的話外之意!笂呍诤π邌?」接著他又微微一笑,「放心,雖然創(chuàng)作者與模特兒之間有著很大的情欲模糊地帶,但我向來分得很清楚,絕對不會對妳亂來!
「什么情欲啊?」她幾乎跳了起來,「元先生,你說話能不能別學(xué)我這樣亂跳!」
「不然妳在顧忌什么?」他緩緩走近她。「對了,叫我胤邦!
而她則是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顧忌?是。∠騺硖煜屡、地下怕的她,到底是在顧忌什么?「可能是……我怕自己做得不好,會影響到你的作品!
但,是這樣嗎?
「妳放心,我會?!導(dǎo)妳的,妳只要自然放松地面對我就行!顾氖州p柔地執(zhí)起她的手臂,手掌貼和著她的曲線游走。
「喂喂!你干嘛?」她嚇得抽手,呼吸變得紊亂不已。
「記憶妳的線條啊!」他笑得無邪,反倒讓林以凡覺得自己太過大驚小怪。
「哪有人這樣去熟悉對方的!」她全身泛起疙瘩,方才被撫摸過的地方,燙得她覺得自己也該做做「沖、脫、泡、蓋、送」五個步驟來急救了。
「我就是!」他微微一笑,「身為一個藝術(shù)家,不只要了解被觀察者的內(nèi)在本質(zhì),更要清楚被觀察者外型上的每一吋細(xì)節(jié)!
「每一吋細(xì)節(jié)!」林以凡吞了口口水,「我、我從沒聽過這回事,照你這樣說,我不就得讓你看光光、摸光光!」
「是!」元胤邦笑得非常愜意,林以凡卻被嚇得整個人跳到床上去。
「不行!我還沒嫁人耶~~」保持清白可是她身為一個好女孩該有的舉止。
見她雙手環(huán)胸緊抱自己,一副貞節(jié)烈女的形象,讓元胤邦感到更加滿意?磥硭遣挥脫(dān)心林以凡會利用當(dāng)模特兒之便,爬上他的床!這也是他從不用女性模特兒之故,麻煩事不斷。
這女孩,他十分相信這個問題是不會在她身上產(chǎn)生的。
「怎么?沒人這么碰過妳嗎?」這份認(rèn)知讓他的血液流速微微加快。
「廢話!」
「放心,我的自制力向來很好,在整個創(chuàng)作過程中,絕對不會擦槍走火!惯@話說得是讓她放心,其實是告誡他自己的成分居多。
他可不希望好不容易找到的素材被嚇跑,更不想因為失控的欲望而斷了他重新出發(fā)的契機。
眼前當(dāng)下,完成作品是他唯一該想的,其它的感受只得一并揮灑在他的作品中。
我擔(dān)心的不是你,是我自己!
這句話林以凡可不好意思說出口,臉色紅得猶如蝦子的她,半句話也接不上。
看她嚇成這樣,元胤邦輕搖了一下頭,「對一個外行人來說,要馬上進(jìn)入情況的確比較困難!
「是啊……」見他似乎有放棄的念頭,林以凡心中有些失落。
「跟我來。」突然,元胤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林以凡一把抱起!
「。∧愀墒裁?」她嚇得手腳亂揮。
「妳實在太輕了,應(yīng)該多吃點!篃o視她的抗議,元胤邦抱著她下樓。「我會讓妳明白,何以記憶對方的線條是如此重要。」
可是、可是,我可不可以不要明白啊?她的心臟就快爆炸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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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涼透骨的觸感自指尖及掌心傳入心底,粗獷中帶著細(xì)膩的曲線令她貼合在上的手指,仿佛有了自我意識般地隨之游走。
「感覺到了嗎?」他性感低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輕問。
「嗯!沟齾s不為所動,只因手上的感受將她全身感官的注意力完全吸?!走了
林以凡幾近貪婪地用她的雙手摸索著目標(biāo)物,完全忘了自己目前的狀態(tài)。
「想看嗎?」這女孩居然不鳥他的魅力。
「我想再感覺一下,不要放手喔!」她也不懂不過是摸著一個對象,卻會在她的心底造成這樣的回響。
難道方華所說的她具有某些能力是真的?!這樣的認(rèn)知讓她覺得很開心,因為這很可能是她能跟他匹配的條件呢!
「放心,在妳喊停之前,我絕對不會放的。」站在林以凡身后的元胤邦將他的大掌輕柔地覆在她的眼上,光光一只手,就幾乎占去她小臉的二分之一,當(dāng)然也奪走了那雙明亮大眼的視線。
而他空出的另一手,則是以著微乎其微的力道環(huán)合著她的纖腰,細(xì)細(xì)的品味著她那屬于稚嫩少女且尚未完全綻放的女性曲線。
而林以凡呢?何以她會如此放任元胤邦的親密接觸?
唉!當(dāng)她被迫來到一尊大理石雕像之前,當(dāng)她被迫被捂上眼睛之時,她原本想大聲尖叫「尊重人權(quán)」這四個字;但當(dāng)她被這將雙手置于那雕像之上后,一切的抗議,所謂的人權(quán)宣言便隨之消散一空。
剛開始,他一手?!導(dǎo)著林以凡,掌覆在她的手背上,讓她跟著他一同體會這雕像的線條,她只覺得手心的感覺是如此的冰沁,但手背上卻是熾熱無比。
此時她的心跳是喧囂的。
但隨著她手在大理石雕像上的探索游走,她那顆亂跳的心竟然慢慢的寧靜不來,好像觸摸著這個雕像讓她產(chǎn)生了許多的想法似的。
而元胤邦亦在她專注于雕像之后,放手讓她自由摸索,自己則是輕柔地感受著林以凡腰背的曲線。
「告訴我妳的感覺!惯@女孩有辦法從他的作品中感受到他貫注其上的靈魂嗎?
他忍不住深深期待著有人能真正懂他。
「這種感覺……好奇特……」
「怎么奇特法?」對他而言,林以凡摸索的不只是他的作品,而是他赤裸裸的內(nèi)在。
也因此她的舉止令元胤邦的呼吸加重,他從未想過能有人在感受他的作品時,如此地撩撥他。
「明明這雕像的整體感覺是那么粗獷,但在轉(zhuǎn)折處卻有著意想不到眾多細(xì)膩的線條結(jié)合成一條主線,要不是用摸的,我可能會忽略掉這個小細(xì)節(jié)。」她盡量把所知道的形容詞匯說出口,藉以表達(dá)她心底真實的感受。
「妳的觸感很敏銳!辜偃缢@雙手游走在他的身上,不知會是何種滋味?元胤邦從未碰過能懂他的人,這讓他的心思忍不住胡亂的飛揚著。
「嗯,我沒想過,冰冷尖銳的雕像居然會讓人感受到細(xì)膩及……奔放的熱情,這兩種看似矛盾的特質(zhì)居然能在同一個雕像中表現(xiàn)出來,真的好厲害喔!」
單純且直接的評語撼動著元胤邦的心靈,他渾身震了一下,原先覆在林以凡眼上的手亦松開來。
「你怎么了?」她說錯了什么嗎?
元胤邦將她轉(zhuǎn)過身來,深邃的眼神讓林以凡讀不到任何訊息。
「妳知道這件作品的名字嗎?」
她搖頭,「我怎么可能會知道!
「人像!
「人像?」林以凡轉(zhuǎn)頭過去,此時,她終于用自己的眼睛目睹這件雕像作品。
映入眼底的雕像,和雙手所勾勒出來的是如此的不同——冰冷直角的切割線條銳利得幾乎會割傷人,聳立眼前細(xì)長瘦高的純白石塊讓人完全無法從其中感受到絲毫的人味。
「要是一開始就用看的,我一定會覺得這是塊讓人感覺非常不舒服,不想多看一眼的大石頭!顾俣扔檬謸崦,甚至依戀的將身體貼合在石像上,「但是在我親手摸過它后,我知道它看似銳利的線條其實是溫和的,半點也傷不了人,甚至讓撫摸擁抱它的人可以體會到它無比奔放到幾乎要傷人的熱情。
「如果這世上真有人符合這樣的形象,那么他一定很辛苦,常常會讓人誤會他。」
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契合著元胤邦的心境。
從來沒有人能如此精準(zhǔn)地說出他作品想要表現(xiàn)的情感,而這女孩,這少女,這讓他心緒浮動地女子競說出了他真正的感受,讓他孤寂的創(chuàng)作靈魂不再寂寞。
「這個‘人像’有實際的模特兒嗎?」
「我!沟模f出從未讓人知道的事實。
「你!」林以凡驚訝地轉(zhuǎn)身,雙眼凝視著元胤邦。
在他冷峻的臉上見不著絲毫的情緒,但那雙黝黑的眸仁卻映出了難解的孤寂!笡]錯,那是我,其實它本來應(yīng)該叫作『自畫像』的!
「不過,還是叫人像比較好。」一股不忍的情緒瞬間漫開,讓林以凡不自覺地抱住了元胤邦的手臂,「要是不識貨的人誤會了你的本質(zhì),那就會讓人為你叫屈了!
看著她的反應(yīng),元胤邦輕笑著拍她的頭,「知己一個就夠,我從沒奢望過著不被誤會的生活。」
「我是你的知己嗎?」林以凡抬頭看,偌大的雙眼中映著無比的興奮。
「妳剛才的評語,已將我的線條摸得透澈,這樣還不算知己?」
知己耶!她跟元胤邦之間不再只是上司跟下屬,這一份突破讓她頓時忘記了兩人之間身分上的差異。
「好!」林以凡突地放開她的雙手,豪氣十足地拍胸脯,「既為知己,為你兩肋插刀算不上什么,你要怎么摸、怎么看都沒問題!」
能夠成為他厲害的作品,不知為何,她滿心只有開心與驕傲,全無少女的矜持與不安。
或許是她對他早已……有了不一樣的感覺吧!
「哦?妳變得可真快!」因著她戲劇性的反應(yīng),元胤邦的表情也跟著豐富起來。
「當(dāng)然,我相信你!要是以我作模特兒也能雕出這么好的作品,那么我也與有榮焉嘛!而且我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你的創(chuàng)作是很認(rèn)真的,應(yīng)該不會發(fā)生什么不該發(fā)生的事!
元胤邦忍不住大笑,緊緊的抱住林以凡。
雖然她已夸下豪語,隨他怎么摸、怎么看都無所謂,但被這么抱住,少女情懷仍是悸動不已。
「妳真可愛,放心,有你當(dāng)我的模特兒,我一定會創(chuàng)作出超越以往地作品來!
至于會不會發(fā)生什么事情嘛……元胤邦自己也不敢打包票。
這么一個玲瓏剔透又熱情開朗的女孩,教他怎么放得開手呢?
此時此刻,他總算明白,何以自己會如此執(zhí)意要以她成為他創(chuàng)作的對象了。
那支飛鏢果然射中了一個好地點,在他那百般無聊的心中注入一股新活力,上天真是待他不薄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