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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貝勒 第二章
作者:黑田萌
  卯時末到,琮祺就來到這家名為鳴春樓的妓樓。

  鳴春樓在揚州饒富盛名,就連外地來的客人都曾有聽聞。樓里的姑娘個個能歌善舞,嬌喉宛轉、玉肌溫柔,比起那北地困脂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據傳,當年先皇跟當今的乾隆帝都曾到此一游。

  伏慕書為何約他在此見面?他是隱身在妓樓之中,還是他熱衷此道?

  不管他為何約在這樣的地方,琮祺足絕對得會他一會。

  剛到門口,迎上前來的是不管生張熟魏,都一副相識了八百年一樣的老鴇兒——

  “唉呀,爺……”老鴇兒年紀不算大,還有徐娘風韻,“看您是生面孔,外地來的?”

  “唔!

  “春娘……”此時,有人走了出來,琮祺一眼認出他就是今天到客棧傳口信的漢子。

  名叫春娘的老鴨兒一愣,“你的貴客?”

  “嗯!睗h子點頭。

  老鴨兒有點訝異地望著琮祺,“呦,原來是海棠姑娘的客人,失敬失散。”

  聞言,琮祺一怔。要見他的不是伏慕書嗎?這漢子的主子究竟是伏慕書還是海棠姑娘?

  “請跟我來!睗h子客氣但不顯卑微地一欠。

  雖然心里有疑慮,但既來之則安之,他倒要看看這些人葫蘆里賣什么藥。

  隨著漢子走進鳴春樓,發現進出此地的都是一些富豪仕紳,達官貴人,而這兒的姑娘素質也有別于一般的煙花女子。

  走到后廂,繞過了一處山水庭園,步上一條長廊,人漸漸的少了。

  這時,兩個男人迎面走來,其中一個顯然是鳴春樓負責介紹姑娘的王八,而另一人錦衣華服,看來是個地方上行商坐賈的富人。

  這里是妓樓,這樣的人出出入人本不稀奇,但他們的對話卻引起了琮祺的注意——

  “王老爺,這個姑娘還是個末破身的處子,年紀只十八歲,長得嬌媚可人,您一定喜歡……”

  “你從哪里找來的嫩雛兒?”王老爺好奇的問。

  “她在街上游蕩,我把她帶了回來,打扮一番還真是天香國色……”王八得意的說。

  兩人自琮祺身邊走過,琮祺拉長了耳朵聽他們的談話。

  “街上拐來的?不會有問題吧?”王老爺有點憂心地問。

  “您只管放心,她老家在徐州,依我看是個離家出走的傻丫頭,不會有什么麻煩的……”

  “是嗎?那就太好了,那么價錢……”他們漸行漸遠,轉彎穿過一道月洞門走了。

  老家在徐州,離家出走的傻丫頭……不知怎地,在琮祺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影像。他想起前天在河邊遇見的小姑娘,那個看起來好強刁鉆,挺不好惹的離家小妞。是她嗎?王八口中所說不會有任何麻煩的嫩雛兒是她嗎?

  眼前他有很重要的任務在身,但不知為何,他的心卻更記掛著那個不要他幫忙的少女……

  妓樓里來來去去的姑娘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每天不知道有多少未識人事的少女被賣到這種地方來,他根本不會在意。

  但如果真是她呢?她的盤纏因為他“出手相救”而被河流帶走,她會不會是餓了累了,才會跟著王八來到這種地方?忖著,他深覺自己不能置身事外——

  停下腳步,他轉身就走。見狀,漢子喚住他,“爺,你去哪?”

  “請你家主子等等,失禮了!闭f罷,他追了上去。

  穿過月亮洞門,是一處庭園,邊上有幾間廂房。

  他看見方才的王八從其中一間廂房走了出來,并順手關上門。他立刻趨前——

  “爺,您……”見他是生客,又沒有人帶路,王八驚疑的開口。

  “你剛才帶進來的人呢?”琮祺開口便問。

  王八一怔,“咦?你……你找王老爺?”

  “他在哪里?”他濃眉一擰。

  “你是王老爺的誰?”

  “我不是他的誰,他進了哪間廂房?”

  王八一臉提防,“你到底是……”

  這時,一間廂房里傳出了聲響,像是有人砸了椅子。

  聽聲辨位,琮祺只一下就確定聲音從何而來。他循著聲音,大步往前。

  王八見狀,立刻趨前拉住他!澳阕鍪裁矗俊

  區區一個不過練了幾招踢打縱跳功夫的王八,哪里攔得住他的去路。他振臂一揮,那王八已讓他推到幾步之外。

  來到門前,他聽見里面傳來女子驚叫的聲音——

  “你走開!不要過來!”

  他推開門,走了進去。只見房里椅子東倒西歪,剛才的富人像老鷹一樣堵著想奪門而出的少女。

  少女經過悉心打扮,一身粉紫色的旗服,教人眼睛一亮。

  只一瞥,他確定少女便是那天在河邊偶遇的小姑娘。

  這時,尋芳的富人還未發現有人進來,一臉狎笑,“別怕,別怕,我會好好疼你的……”

  “你滾開!”少女羞惱地大叫著。

  尋芳富人嘿嘿一笑,撲上前去,而同時,琮祺一個箭步上前,擒住了他的衣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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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了盤纏,寶兒餓了兩天的肚子來到揚州城。

  身嬌肉貴的她餓壞了也累壞了,但心高氣傲的她不愿向人乞討,她想,只要愿意工作,要吃要睡應該不成問題,這揚州城這么大,總有她能做的活兒。

  于是,她沿著街,挨家挨戶的詢問,這時,一個大叔趨前告知她有份供吃供住的活兒,問她肯不肯做。她喜出望外,連聲答應,然后跟著大叔來到這處大宅。

  雖然進來時走的是后門,但她隱約可感覺出這應是比她徐州老家還富裕的大戶人家。

  大叔待她很好,不只填飽了她的肚子,還讓她沐浴更衣,給了她一間干凈又舒適的房間住。而她因為太累,吃飽暍足后就呼呼大睡。

  半夢半醒之間,有人摸進她房里,她一醒來,只看見一個年約五十出頭的男人挨在她床前。

  “唉呀,真是個漂亮的小姑娘……”

  “你……你是誰?!”她驚醒,又害怕又生氣。

  “我當然是你今晚的相公啦。”一向鐘愛處子的王老爺說。

  “相公?”她一震,驚疑地,“你胡說什么?”

  “你待會兒就會明白的……”說著,王老爺將手伸向她。

  她撥開他的手,連滾帶爬的跳下床。他動作迅速地攔住了她的去路,隔著桌子,她閃躲著他。

  像玩鷹抓小雞似的,他們繞著桌子跑來跑去,幾張椅子都倒在地上,她還讓椅子給絆倒。

  見她跌倒在地,王老爺立刻欺近。

  “你走開,不要過來!”她尖叫著。

  “別怕別怕,我會好好疼你的……”

  “你滾開!”驚恐又憤怒的她對著他怒斥,但他還是撲了上來。

  她嚇得緊閉雙眼,驚聲大叫。

  但突然,他砰地一聲摔在地上,那巨大聲響讓她驚疑地睜開眼睛——

  此時,房間里多了一個男人。那男人三十不到,身形偉岸精實,面貌俊挺,氣宇不凡,而且……很眼熟。

  寶兒驚訝地看著他,唇辦微張卻說不出話來。

  “你……你是誰?”見房里突然多出一個男子,又神情冷峻地瞪視著自己,王老爺驚恐的問。

  “她可不是心甘情愿賣身的。”破門而入的琮祺說。

  “什……”

  此時,王八也跑了進來。見王老爺跌坐在地上,立刻趨前扶起他。

  “這是怎么一回事?”被人打斷了興致,王老爺氣憤地質問王八。

  “這……”王八不甘又無奈地看著似乎不好惹的琮祺,“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琮祺直視著王八,“你拐帶少女,這可是要進牢的!

  “拐帶?”王八理直氣壯的反駁,“是她自己跟來的,我可沒有騙她!

  “她自己跟來的?”琮祺瞥了寶兒一眼,“是這樣嗎?”

  寶兒點頭,誠實地說:“這個大叔說要給我活兒干,供吃又供住。”

  “你瞧,我不是說是她自己跟來的嘛!”王八說。

  “你沒說是來干這種活兒!”寶兒氣呼呼地瞪著他。

  “你也沒問啊!”王八強詞奪理。

  “什……”寶兒氣惱地沖到他面前,“大叔,你擺明了騙人!”

  “是你這丫頭蠢,到了這種地方不是賣身,難道是教你當少奶奶嗎?”王八反問她。

  “你……”寶兒氣憤地,“真想不到揚州人這么壞!

  “喂,現在到底要怎么辦?”王老爺給了錢,卻沒得到他要的,很是懊惱。

  王八皺皺眉,“王老爺,您梢安勿躁,我來想辦法……”

  說著,他轉而看著琮祺,“公子,你是這姑娘的誰?”

  “誰都不是。”琮祺想也不想的回答。

  王八聞言露出得意神色,“既然你跟這姑娘非親非故,就不要管這閑事!

  琮祺撇唇,冷然一笑。“這事,我管定了!

  聽見他這么說,寶兒既驚又喜。方才聽他說他誰都不是時,她還以為他打算不管這事了呢。

  不過,他為什么會在這兒出現?又為什么要對他伸出援手?

  “這姑娘吃了我的,穿了我的,就是我鳴春樓的人,你若要強出頭,可是得付出代價!蓖醢搜稣讨Q春樓有揚州城的達官顯要們罩著,說話也特別大聲。

  “如果說她穿了你的衣服就是你的人,那么她跟我的關系可又不同了……”說著,琮祺笑睇著寶兒,“姑娘,我給你的斗蓬還在吧?”

  寶兒微怔,然后歡喜地,“在,還在!”說完,她轉身跑向床邊,把擱在床上的斗蓬緊抱在懷里,然后跑了回來。

  琮祺唇角一勾,“看見沒?在她穿你的之前,已經先穿上我的,這么說來,她是我的人。”

  雖然知道他這句話是為了堵王八剛才的那句話,但聽見從他嘴里說出“她是我的人”這樣的話,卻敦寶兒心頭一悸。下意識地,她將目光停留在他身上。

  “她吃了你什么,我賠你!

  “什……”王八惱怒地,“你說陪就賠,把鳴春樓當什么?”

  “鳴春樓說穿了不過是高檔的妓樓,就算有人撐腰,也得講法!辩鞔浇强此圃谛,但眼神卻驚猛駭人。

  說完,他從腰間的錦囊里拿出一錠黃澄澄的金子,從容地擱在桌上。

  見他出手就是這么大一錠金子,王八嚇了一跳。

  “這應該夠賠你的衣裳跟吃的了吧。”話罷,他伸手拉住了寶兒的手,“走!

  “什么?”王八一個箭步擋在前頭,狐假虎威地說:“鳴春樓有總兵大人撐著,你說走就走?”

  “總兵大人?”琮祺冷哼一記,眼中射出一道冷冽的銳芒,“我要走,誰都攔我不得。”

  “你!”因為面子掛不住,王八忘了剛才在外頭曾吃過他的虧,再度冒然出手。

  琮祺一手抓著寶兒,一手直探王八咽喉,指尖一掐,鎮住了王八的喉嚨。

  “呃!”王八一驚,疼得皺起眉頭。

  “哼!”琮祺冷冷一瞪,震開了他,“敬酒不吃吃罰酒!闭Z罷,他拉著寶兒步出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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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廂房,走出月洞門,琮祺見那候著他的漢子還在。

  漢子見他從月洞門里走出來,后頭還拖著個年輕的小姑娘,不覺一怔。

  “讓你久候了。”琮祺說。

  “她是……”漢子疑惑地看著他身后的寶兒。

  “她?”琮祺微皺起眉頭,“只是個上當受騙的傻丫頭!

  “什……”聽見他這么說自己,寶兒很不服氣,“你說誰是傻丫頭?”

  什么跟什么?要不是他害她搞丟了盤纏,她會這般狼狽的在街上游蕩,然后被拐到這兒來嗎?

  “不是你是誰?”他挑挑眉,睇著她,“有家不回,學人家闖什么江湖?”

  “我才不是闖江湖!我只是想……”

  “想啥?”他打斷了她,“想試試自己有多大能耐?”

  迎上他銳利又強勢的目光,她一時說不出話來。

  “回家去吧!辩靼彦\囊塞到她手心里,“拿著,夠你回徐州了。”

  她一怔,然后倔強地瞪著他。

  “我為什么要聽你的?”她把錦囊丟還給他。

  琮祺濃眉一擰。真是個不知好歹的丫頭,吃了一次虧還不怕嗎?

  “你身無分文,到處游蕩,難保不會再落人有心人的陷阱。”

  “我不是傻丫頭!彼币曋

  看著她,讓他想起了他那個倔強又傻氣的么妹喀倫,她們都要人疼要人哄,天生吃軟不吃硬。

  “別以為你幫了我,就能指使我,教訓我。”寶兒當然知道若沒有他出手相救,此時的她恐怕已失去了她的清白之身。

  她感激他,但她不許他教訓她。

  他根本不知道她為什么離家,她不是想闖什么江湖,而是不想接受父親所安排的親事。

  女人一輩子就跟一個男人,她得跟對人,也得跟著自己喜歡的人。

  “我不是想教訓你,只是你跟舍妹年紀相當,所以我……”

  “你當我是你妹妹?”她一怔,驚訝地看著他。

  不知怎地,她對這件事介意極了。妹妹?她才不想他拿她當小妹妹看。

  “誰要當你妹妹?”她略顯激動地瞪著他,然后將手里的斗篷丟還給他,“還你,我才不是你的人!”

  說罷,她轉身就要走。琮祺一怔,末加思索地拉住了她——

  她一愣,驚疑地看著他!白鍪裁矗俊

  “你上哪兒去?”她在這偌大的鳴春樓里亂闖,要是再遇上剛才的王八,豈不是又一次落人狼爪?

  “你管我!”她氣呼呼地。

  “爺,”這時,一旁的漢子開口了,“我們家主子等著呢!

  琮祺想了一下,緊緊攫住寶兒的手腕,“跟我來!

  “什……”她一震,“跟……跟你去哪里?”

  “請帶路。”琮祺不理會她的質疑,轉頭要漢子帶路。

  漢子猶豫了一下,“這……好嗎?”他們辦的是正事,是秘密的事,多出個來路不明的丫頭妥當嗎?

  “有我擔保,你只管放心。”琮祺說。

  見他堅持,漢子也不好說什么。“好吧,請跟我來!闭f完,他轉身往前走。

  琮祺拉著掙扎著的寶兒跟在后頭,對她的大呼小叫充耳不聞。

  “你這個自以為是的怪物,放開我!我不要跟你走!放我走!放我走!”

  寶兒又叫又跳,但還是掙脫不了他,最后她累了也放棄了。

  終于,她乖乖的跟著他,在漢子的帶領之下來到了一處隱密的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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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里有幾個一看就知道是練家子的男人守著,而廂房里傳來細微的說話聲。

  雖然是第一次離家,也從來沒見過外面的花花世界,寶兒還是嗅到了空氣中不尋常的氣息。

  看這些人種神秘秘的不知道在玩什么把戲,她突然好奇起來。

  房里是誰?正等著拉住她不放的這個男人嗎?付著,她下意識的看著他。

  他是尋芳客?不像,真的不像。只不過男人進妓院,圖的是什么當然也相當清楚。想到房里也許正有姑娘等著他,不知為何,她的心突然一陣揪緊。

  這時,漢子敲敲房門——

  門打開,探出頭來的是一名二十來歲的丫鬟。“客人來了?”

  “是的!睗h子點頭。

  “等等!毖爵W返回房里,須臾又走了出來,“海棠小姐請客人進來。”

  漢子輕點下巴,轉身看著琮祺,“爺,里面請!

  琮祺點頭,“請幫我看著這位姑娘!

  “唔!睗h子點頭答應。

  這時,房里的另兩名丫鬟先后走了出來,而琮祺則走進房里。

  丫鬟關上了門,退到離房門三尺遠的地方。

  看房里的人全部退到門外,只留下他及那個名叫海棠的女子,寶兒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真的是來尋芳的。而且從這陣仗看來,這海棠姑娘還是個不得了的紅牌……

  想著,她不覺心火沸騰。

  原來不只是那種一眼就知道是色胚的男人喜好此道,就連道貌岸然的男人,都離不開這種銷魂窩。

  既然他是來找他相好的姑娘,為什么要拉她在這兒等?他瘋了不成?

  她崔寶兒不是笨蛋,絕不會在這兒乖乖的等,她轉身就要離開。

  “喂!”漢子趨前擋住她的去路,“不準定。”

  “憑什么?”她氣憤地瞪著他。

  “我答應看著你。”他說。

  “我跟他非親非故,一點關系都沒有。”

  “你們有沒有關系,我一點都不想知道!睗h子堅持,“總之我答應看著你,就不準你離開!

  “什……”她氣得咬牙切齒,“我想上茅廁都不行嗎?”

  “你別要這種小伎倆。”漢子一臉“我知道你想玩什么”的表情。

  “人有三急,你沒聽過嗎?”古靈精怪的寶兒理直氣壯地質問他,“難道你要我在這兒拉屎?”

  聽她說話粗魯又不文雅,漢子不覺皺起了眉頭!澳氵@丫頭真是……”

  “我鬧肚子,我要上茅廁!睂殐合駛吵著要糖吃的娃兒似的。

  拗不過她,漢子投降了。

  “春杏,”他轉頭吩咐一個丫鬟,“你跟她去。”

  “是。”春杏一臉不耐,但不敢違命。

  就這樣,春杏監督著寶兒來到了茅廁外。

  “你進去吧!贝盒诱Z氣不悅。

  寶兒咧嘴一笑,進了茅廁,關上門,假意如廁。

  一會兒,她大聲喊著外頭監視著她的春杏,“唉呀,這里面沒草紙了,是哪個缺德鬼把草紙全用光了?”

  聽她大呼小叫,春杏十分懊惱,“到底怎么回事?”

  “沒草紙了。”她好聲好氣地哀求,“春杏姊姊,你能幫我去拿幾張草紙嗎?”

  雖然不太愿意,但又不能敦她不擦屁股就穿褲子出來。于是,春杏沒好氣地,“你等等!闭f罷,春杏轉身離開。

  聽春杏的腳步走遠,寶兒立刻從茅廁里出來。

  “哼,我崔寶兒可不是省油的燈!彼靡獾囊恍,然后一溜煙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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