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lán)紹剛不相信牟薇玲會這么對他,更想不出她有什么理由這么對他,可是他在她的沙發(fā)上醒來是事實,她不見蹤影也是事實,打了她的手機(jī),沒有一點回應(yīng),一直到傍晚,她才返家出現(xiàn)在他面前。
「妳做了什么?」他劈頭就問,完全沒有把她當(dāng)成是牟老爺?shù)膶氊悓O女。
「我只是出去混了一天!鼓厕绷岙(dāng)然不會向他坦承自己所做的事,「你總是跟前跟后的,我偶爾也需要喘一口氣,更何況大白天的,買買東西、喝個下午茶會有什么危險呢?」
「那妳買的東西呢?」他精明的問。
「我只是沒看到喜歡的東西!顾撊ネ馓,沒有用正眼看他,也不太敢用正眼看他,忙自己會吃不住他凌厲的眼神。
「妳還是沒有理由迷昏我!」他走到她身側(cè),「妳到底去干了什么好事?!」
「我要洗澡了,請你出去!顾齽e開臉說。
「妳可以說完了再去洗。」
「我現(xiàn)在就想洗!」她作勢要脫衣,「我連在自己家里,想什么時候洗澡都不能照我的意思嗎?你別太過分!」
「晚個五分鐘洗又怎樣?」藍(lán)紹剛心中的憂慮愈來愈深,牟薇玲不是那種逆來順受或是忍氣吞聲型的女孩,她可是有仇必報、有氣必出的。
牟薇玲垂下雙手,她怕自己真脫了衣服,而他還是不肯善罷甘休,那她豈不是騎虎難下,自己找糗嘛!
「你到底想聽什么?」她微嘟著嘴問。
「妳今天有沒有見過誰?」
「你。
「除了我呢?」他追問。
「一堆路人、陌生人、擦肩而過的人、為我服務(wù)的人,你想問的是什么?」她皺了皺鼻子,「你希望我見的人是誰?」
「妳有沒有看到方采霓?」藍(lán)紹剛單刀直入的問,不再和她客氣。
「沒有!顾苯臃裾J(rèn)。
「我最恨人家騙我!」
「那你是想怎樣?」牟薇玲的手指不客氣的指著他的胸膛,「屈打成招嗎?你想要威脅我?當(dāng)心我告訴我爺爺,讓他叫你滾蛋,想保護(hù)我的人反正多得是,你不要以為你是不可以缺少的人物!」
藍(lán)紹剛本來沒有要和她翻臉的意思,但他突然之間有受夠了這一切的感覺,閃電般的抓住她的手指!肝視约喝ズ湍怖蠣斦f,你們另請高明!
「你來真的?!」她錯愕的看著他。
「我從來不玩假的!」
「那……」牟薇玲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就順你的心了!笰A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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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海生因為無法阻止這件事,所以特別把兒子叫到自己的辦公室,他需要多一個人來確認(rèn)事情真相。
方仲杰在了解妹妹的打算之后,也是一頭霧水,明明他看到、感受到的并不是這么一回事啊。
「Sasa,妳沒有講錯名字嗎?」方仲杰的表情有點滑稽,「A Plus的是叫孟其赫或是小孟,但是老爸——」
「我要嫁的是祝凱凡!狗讲赡奚袂閳远,「祝氏集團(tuán)的接班人!
「可是妳和孟其赫不是在交往?」
她連忙否認(rèn)!父,你錯了,我和他沒什么!
方仲杰看了看父親,方海生并沒有說什么,只是用眼神示意兒子出去,他必須和女兒好好談一談,看來事情并不單純。
「Sasa,只要妳幸福,老哥我不在乎妳嫁的是誰,可是就我的觀察還有外傳的風(fēng)聲……」方仲杰聳聳肩,「好吧!妳和老爸說,我只有一句話,孟其赫那個家伙前途無量!
方采霓忍著不發(fā)一言,不想哥哥再知道更多,她自己清楚怎么回事即可。
兒子離開后,方海生和女兒有半晌沒有交談,他只是定定的盯著女兒看,在古時,他和女兒相差的年紀(jì)已是兩個輩分,她的年齡可以當(dāng)他的孫女,他怎么會不疼她、不替她著想。
「采霓,有什么話妳都可以跟我說!狗胶I崧暤溃骸钢灰习诌有一口氣在,什么事我都可以替妳擋!
方采霓有一點點想哭,但是從小以來她就是頑固、堅強(qiáng)的女孩,她不準(zhǔn)自己哭。
「妳真要嫁祝凱凡?」
「他不錯!狗讲赡藓孟裾J(rèn)為這三個字就可以代表一切。
「上回我和妳提過……」他想提醒女兒,關(guān)于祝氏集團(tuán)的事。
「我記在心里!
「妳真的喜歡他?」
「他人很好!顾龑ψP凡似乎沒其他可說的了。
「那個孟其赫呢?」方海生絕不是一無所悉。
「沒緣分也不來電!」
他很清楚女兒是在說假話,看著女兒二十幾年了,如果還不知她的表情或語氣代表了什么,那他六十幾年豈不是白活,大可以少浪費點糧食,早早去向上帝報到了。
「采霓,妳口是心非!
「就算我是,我還是要嫁祝凱凡!
「妳不欠祝凱凡什么!」方海生有點動怒,「我看過那孩子,他是優(yōu)秀,絕不可能有壞心眼,不可能狠到哪去,但妳分明不愛他!」
她緊閉雙唇不發(fā)一語。
「妳有把柄落在祝凱凡手上?」
「爸!狗讲赡蘅裥Γ钜稽c笑出了眼淚,「這是我今年到目前為止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那告訴我妳愛他!」方海生要她親口保證。
「我喜歡他。」她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
「光喜歡還不夠!
「老爸,不要逼我和祝凱凡私奔、先斬后奏!」她威脅道:「我可以和他飛到拉斯維佳斯結(jié)婚,又快又容易。隨便你,看你是想替我主持婚禮,還是我自己把自己嫁掉!
「采霓!」他嚴(yán)厲的喊女兒的名字。
「你是知道我的個性的!」
「妳該過了任性的年紀(jì)!」
「我是過了,所以我決定要嫁祝凱凡!狗讲赡迶[明了誰也不要想動搖她的決心,「爸,你和哥要幫助他,他應(yīng)該會接手祝氏集團(tuán),不管是資金或任何方面的協(xié)助,你們都不能拒絕!
「采霓,這樣妳還——」
「爸,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方海生大大的嘆了一口氣。「妳大了、翅膀硬了,沒有人可以改變妳的心意!
她忍著不回答,一臉堅毅。
「祝凱凡真值得妳這么做?」
「我不后悔。」
無力的垮下肩,方海生看起來更顯蒼老!改蔷驼諍呎f的做,可是妳得答應(yīng)我一件事。」他得把話說清楚,他可不是和稀泥的人,「不準(zhǔn)妳哪天反悔來向我哭訴!
「我答應(yīng)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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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故意放出消息,說方采霓打算嫁給祝氏集團(tuán)的小開,不一會A Plus的人全都知道這個消息,沒有人敢問孟其赫是怎么回事,包括做表姊的喬品真。
孟其赫不過是去了一趟南部,才三天沒有和方采霓聯(lián)絡(luò),他不相信事情會有這么戲劇化的轉(zhuǎn)變,一定是傳錯了,就像之前方采霓被傳成是方仲杰的情婦一樣,這年頭流言到處是。
可是……方采霓的手機(jī)關(guān)機(jī),她的公寓窗戶里也是一片黑暗,她好像從臺北蒸發(fā)了似的,孟其赫不得已,只好求助于方仲杰,請他把方采霓給騙了出來。
方采霓早就心里有數(shù),這么老套的招數(shù),她怎么可能會不知道,和孟其赫見一面也是對的,因為有些事并不是他的錯。
所以從她一看見孟其赫,到在椅子上坐定,她都是一張平靜的臉,平靜得叫人匪夷所思。
孟其赫很少有心里發(fā)毛的時刻,但現(xiàn)在,他真的是由腳底一直涼到頭頂。
「外面有個傳言!姑掀浜臻_門見山的說。
「又傳我是誰的情婦了?」她故意裝白癡。
「不,傳妳要結(jié)婚了!
「那就不是傳言!
「妳真的要結(jié)婚了?!」他真希望自己聽錯了。
「我要嫁給祝氏集團(tuán)的祝凱凡,你見過的!狗讲赡薰首鬏p松貌。
「妳真的打算嫁他?」他還是不信。
「婚禮已在籌備中!
孟其赫知道自己該做點什么,他該有些反應(yīng),但他只是端起了咖啡杯,一口一口品嘗著,好像這是他眼前唯一能做也唯一想做的事,他沒有抬眼去看方采霓。
這不是她預(yù)期的反應(yīng),她以為他會暴跳如雷、怒氣沖天,會大聲的要她說明白,但他都沒有。
兩個人就這么僵著、沉默著,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折磨里。
最后還是方采霓先沉不住氣,她真的受不了這樣的氣氛,好像是在凌遲她似的。
「孟其赫,如果我們之間已無話可說,那我要走了!顾蛩闫鹕黼x去。
「坐下!」他忽然很兇悍的斥道。
「你都不講話——」
「我正在理我的情緒,我必須冷靜下來,我不想年紀(jì)輕輕就犯下殺人罪!」孟其赫看她的眼神無比的冰冷,配上他那張娃娃臉看起來很突兀,這分明是一個憤怒至極的男人。
「我沒這么該死吧?」她自嘲。
「妳沒有理由嫁那個家伙!
「他需要我,我喜歡他,為什么我不能和他結(jié)婚?」方采霓振振有詞,「就算結(jié)了婚,我和你還是朋友。
「妳要嫁他,然后妳和我還是『朋友』?!」他一個冷笑,「妳這是什么邏輯?不然顛倒過來如何?妳嫁給我,然后和那個小開做朋友!」
方采霓也希望如此,她原本就是這么打算,可是……可是牟薇玲毀了她這個完美的念頭,逼得她得反過來安排。
「抱歉!顾首骼涞,「目前這樣的安排比較好!
他譏諷的說:「妳說謊都不會臉紅的啊?!」
「孟其赫!」她瞪他。
「妳到底是碰到了什么壓力?」他猜測,這一定不是她的本意,「妳爸爸反對我嗎?」
「你別把我爸扯進(jìn)來!」
「我知道妳哥是樂觀其成。」
「你也別把我哥扯進(jìn)來。」
「所以妳的問題是在哪里?」
「我的問題就在我根本沒有想過要嫁你,如果我給了你不必要的想象空間,那我說對不起!」方采霓投以一個冷冷的眼神,好像她多眼高于頂似的,「王子配公主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
「所以我不是妳的王子?」孟其赫并不感到受傷,只是覺得有些可笑。
「你或許是別的女人的王子,但你絕不是我方采霓的王子!顾仨毢菹滦膩磉@么說。
孟其赫突然靈光一閃,他為什么沒有想到牟薇玲這個麻煩呢?但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有藍(lán)紹剛亦步亦趨的跟著,她能作什么怪?
「不會和牟薇玲有關(guān)吧?」他試探的問。
「你也別把她扯進(jìn)來!狗讲赡迣⒈砬榭刂频?jīng)]有一絲的變化。
「那我真的想不出還有什么道理!」他實在沒轍了,只能直接針對她,「方采霓,妳可以使性子、發(fā)大小姐脾氣,但是有些事是不能這么搞的!
「不用你教我該怎么搞。」她唱反調(diào)。
「我相信自己沒做過什么會讓妳抓狂的事!
她冷冷的說:「你沒這本事!」
「那么妳是真的想嫁給那個男人?」
「不必經(jīng)過你同意吧?!」她毫不客氣的回應(yīng)。
孟其赫不是那種小家子氣、沒有度量的男人,他突然露出了一個有點冷傲的笑容。
「那就祝福妳了!顾蠓降谋硎尽
方采霓反倒非常意外,孟其赫就……就這樣嗎?他好像突然變得海闊天空……無所謂了,反正這樣的結(jié)局也不算太差。
「如果需要搬家,」他直勾勾的盯著她,「A Plus免費幫你們搬,算是送信陽公主的結(jié)婚賀禮!
「孟其赫,臺北市的搬家公司多得是!
「但他們可不會免費哦!」
她不知道到頭來是誰贏了這一局,孟其赫沒有傷心欲絕,沒有苦苦懇求,沒有一點挽留她的意思,他似乎是接受了,這叫她很沒有面子、很受傷。
「有需要我再和你聯(lián)絡(luò)!顾欢ㄒ入x開,她怕再待下去她會更丟臉,「我必須先和我未來的丈夫商量一下!
「當(dāng)然!顾麖凝X間進(jìn)出這兩字。
「謝謝你這份『賀禮』!顾嘀鹕。
「不客氣。」
后來當(dāng)方采霓離開五分鐘之后,從來不知道自己有暴力傾向和破壞因子的孟其赫,動手「拆」了這家小小的咖啡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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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凱凡沒有中過樂透大獎,他不知道中樂透是什么感覺,但是他可以肯定的說,絕比不上方采霓突然答應(yīng)嫁給他的那種驚喜,他的腎上腺素往上狂飆,他甚至懷疑自己的心臟是否能承受得住。
只能呆傻的看著她,他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自己能說什么,道謝的話太老套,而男兒膝下有黃金,下跪又有些沒種,所以他只能用充滿感激的目光望著她。
幾家歡樂幾家愁,方采霓終于可以體會這個滋味,有人開心,就一定有人不開心;有人得到自己想要的,就有人失去,這世界的定律是如此,不可能所有的人都心想事成。
而她……是愁的那一邊。
「祝凱凡,有些事我想我們還是要講清楚!怪浪呀(jīng)高興得忘了自己是誰,但她還是想將話攤在陽光下說妥。
「我聽!」他必恭必敬的答了一句。
「借給祝氏集團(tuán)的每一筆資金,都必須有借據(jù),但只有你知、我知!
「應(yīng)該的!
「我還是住在我原來的家,只在必要時才和你一起露臉,像是一對『夫妻』。」她又說。
「都依妳!
「祝凱凡,你應(yīng)該清楚……」
「我知道這不會是一樁正常的婚姻,妳是不是想要告訴我這個?」祝凱凡好歹也拿到了碩士學(xué)位,他不會那么蠢。
方采霓但笑不語。
「妳是因為同情我,所以才答應(yīng)幫我?」
「我沒有那么多同情心!
「那是因為妳這個人樂于助人嗎?」
「拿自己的終身大事助人?」她自嘲的一哼,「我又不是圣人!」
「那妳愿意『嫁』我的原因是什么?」
「這對你來說一點都不重要,你要的是能幫祝氏集團(tuán)起死回生的資金,而我只要一份平靜,大家各取所需!狗讲赡撄c到為止,沒有說出太多的內(nèi)幕。
「那么那個搬家公司的合伙人呢?」祝凱凡的措詞比較友善了些。
「從這一刻開始,我不希望我們的話題里再有他,還有……」她強(qiáng)勢的主導(dǎo),「當(dāng)我說要離婚時,你必須無條件的同意,不得刁難、不得有其他額外的要求!
「若我們突然離婚,那么信陽會不會抽走資金?」他也需要確認(rèn)這一點。
「不會,那是兩碼子事!
「妳可以保證?」
「祝凱凡,有些事我做不到,有些事我做得到,錢這件事,是在我做得到的范圍。如果金錢真的萬能,真的能解決一切,那么這世界會美好很多!」方采霓愈說情緒愈低落,「很多事不是用錢能搞定的!
「采霓,妳為什么突然有這么多感觸?」
「我本來就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她突然消遣起自己,「我有很多面!
「我真是無法用言語……」祝凱凡還是覺得自己該說些感恩的話,「妳爸爸、哥哥那邊都沒問題吧?」
「這是我的婚姻!
「我還是該登門拜訪一下吧?」
「那就來吧!顾皇呛茉谝
「那我家那邊……」他不敢要求或是命令,畢竟王牌不是在他手上。
「我也會去!
「妳真的愿意?!別太勉強(qiáng)!
「該做的事我都會去做,我是讀過書、懂做人的道理的!狗讲赡抟判模钙鸫a不能讓雙方的長輩搖頭,我們可以做一對眾人眼中令人稱羨的夫妻,相信我!我在美國上過戲劇課。」
「那就真的沒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祝凱凡如釋重負(fù)的吁了一口氣,「這一刻我才真正輕松了!」
方采霓給了他一個笑臉,但是從這一刻起,她才真正感到心情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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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Plus的一哥孟其赫由一個娃娃臉工頭,變成了全世界最難以相處的人,別說童乃風(fēng)、官名芹能閃就閃,就是喬品真這個做表姊的在他面前都不敢用力呼吸。
每個人都知道他的轉(zhuǎn)變和信陽公主的婚事有關(guān),可是沒有人有膽去問他,而且那天有一個不知死活的工人突然提起祝氏集團(tuán)和信陽將有一場世紀(jì)婚禮,差一點就被孟其赫抓起來狠打一頓,幸好有幾個工人及時合力拉開了他,他的失控讓人不得不把他列入需要好好「控管」的危險分子行列里。
藍(lán)紹剛知道自己不能再置身事外,他有責(zé)任,也必須負(fù)責(zé),于是來到A Plus找人。
孟其赫這些日子大都不跟車,都留在公司里處理資料,因為他這陣子莫名其妙和大客戶起了爭執(zhí)、丟了生意,所以被喬品真「關(guān)禁閉」。
「紹剛!挂娝麃砹,孟其赫懶懶的一聲招呼。
「出去走走!顾{(lán)紹剛沒有多余的話。
孟其赫二話不說便起身,反正他在公司里也快要悶到發(fā)瘋了。
兩個男人走在A Plus前方的一座小小社區(qū)公園里,藍(lán)紹剛點了兩根煙,將其中一根交給孟其赫,他的表情有些苦澀。
「紹剛,你有事?」孟其赫眼睛一瞇。
「我不當(dāng)牟薇玲的保鑣了。」他道。
「牟老爺準(zhǔn)嗎7」
「他要我先休息一陣子。」
「為什么?」孟其赫感到很意外,「你為什么突然不當(dāng)牟薇玲的保鑣?你對牟老爺最忠心,而牟薇玲是他的無價寶,你……」
「我被牟薇玲迷昏過,失去了一整個白天的意識!顾{(lán)紹剛承認(rèn)。
「迷昏?!」
「她對我下藥!
「你的意思……」孟其赫的眼神冷了起來。
「我不知道那一天發(fā)生了什么事,因為一切看起來好像都沒事,沒有我認(rèn)識的人受傷、死亡或是什么更糟的事。」他自嘲,「我太信任她了,沒想到她居然有那一招!」
「牟薇玲從小就精、就悍。」
「一直到你的『失!,」藍(lán)紹剛這三十幾年說的話加起來,大概都沒有今天一天說得多,「我才知道信陽那個公主要嫁給別人,所以我想我應(yīng)該來告訴你有那么一回事!
孟其赫沒有說話,但是那一張娃娃臉卻突然變得冷峻、無情,而且忿怒得像是失去理智的猛獸。
「孟其赫,我并不確定是不是牟薇玲做了什么!顾{(lán)紹剛想安撫他的情緒。
「但是極有可能!」
「牟薇玲什么都不承認(rèn)。」
「她當(dāng)然不會承認(rèn)!
「那你又怎能隨便判她的罪!顾{(lán)紹剛多少是有些袒護(hù)她的,不管她做了什么事,「小孟,我知道你很生氣,可是這樣解決不了問題!
「我要宰了她!」孟其赫從來不崇拜他外公混黑道那一套,可是現(xiàn)在他真的認(rèn)為那一套非常能大快人心。
「你不能!」藍(lán)紹剛馬上勸阻他。
「你已經(jīng)不是她的保鑣了!
「但她還是老爺子的寶貝,而且你也沒有證據(jù),你不能沖動。」藍(lán)紹剛要他冷靜,「不要連你外公都被你給拖下水,小孟,你起碼要先證實她是真的做了什么卑鄙的事!
「紹剛,你站在哪一邊?」孟其赫嚴(yán)肅的問。
「我……」他內(nèi)心十分掙扎。
「我需要你的幫忙。」孟其赫要求道:「我需要——」
「我喜歡她!」他丟出一句令人震驚的話。
「你喜歡牟薇玲?!」孟其赫整個人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