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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定老公落跑記 第六章
作者:易清心
   
  今晚,言振安煮了易采荷最愛吃的海鮮粥,她也很高興地吃完了整整一鍋的粥。

  晚飯后,言振安看著電視新聞,易采荷則安靜地坐在他身旁,看著她鐘愛的神雕俠侶。

  自她上次因為錄影帶的劇情嚎啕大哭后,言振安就不許她再看下去,說要等她正常點,才許再看錄影帶。

  幸好她也很愛看小說、漫畫,現(xiàn)下才不會無聊得發(fā)慌。雖然手上這套書她已翻了好幾遍,連內(nèi)容都背得滾瓜爛熟了,可是仍令她看得入迷。畢竟這陣子的電視劇實在無聊,還是「真情」最好,演得深得人心。

  一想到那天看到的劇情,再加上現(xiàn)在手里小說的內(nèi)容,她不禁鼻頭一酸,眼眶又濕了起來。

  像是察覺到身邊傳來的振動和極力壓抑住的聲音般,言振安不由得回頭,一看之下,差點陪她一起哭出來。

  「怎么又哭了?」最近臺灣明明有旱災(zāi)的傾向,可是她怎么像開閘的水庫似的,有流不盡的眼淚?她手上的神雕俠侶聽說都看了四、五遍,不應(yīng)該有問題,所以他才允許她看的?墒,怎么會惹得她淚連連?

  易采荷指著書本!感↓埮蜅钸^好可憐,明明相愛,卻不能在一起,活生生地被拆散十六年!谷思覂汕橄鄲,雖然分別十六年,卻不減彼此心中的情愛,可是自己呢?在她全心付出后,得到的會不會是殘忍的一句「我們不適合」?

  「可是,他們十六年后也再重逢了呀!」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見招拆招。她又不說出真正困擾她的問題,真是急死他了。

  她抬起頭,淚汪汪地注視他,猛地開口:「那我們相別十六年之后,你還會想起我嗎?」

  「會,當(dāng)然會!顾麄儧]事干嘛分別十六年!又不真是書中的男女主角。但為了不讓她再哭,他盡量投她所好,說她想聽、愛聽的話,可是……

  「哇--」易采荷哭得更大聲了。

  「你……你怎么哭得更嚴(yán)重了?」她不喜歡他的答案,再換就是了嘛!何必以哭相逼。

  「你說……會……會想我!顾秒y過,說出她自以為得到的訊息:「那……那表示你……你真的……要和我分……分手!箚瑁浔緦⑿恼彰髟,無奈明月照溝渠。嗚,他這個臭水溝,騙了她那么久,害她以為他真的愛她,嗚。  

  「我沒說要和你分手啊!」他從頭到尾都沒說過這兩個字。怎么從小說扯到這里的,他都還很茫然。

  叮咚!叮咚!叮咚!一向沒什么表現(xiàn)機會的門鈴,好像要一次發(fā)泄完它的不滿,用行動宣告它的存在似的,不停地響著。

  言振安拖著疲乏的身子去開門。

  門甫開,一個亮黃的身影已劃過他身邊,直直沖向易采荷,驚得易采荷忘了要哭。

  「你怎么哭了,看你眼睛紅得像兔子!挂撞缮彽闪苏驹陂T邊驚魂未定的言振安一眼!甘遣皇撬δ憧薜?」

  易采荷不知如何向突然出現(xiàn)的妹妹解釋,害她哭的是手里的書,言振安應(yīng)該不算禍?zhǔn)装桑?br />
  就這么稍一遲疑,易采蓮已欺近言振安,學(xué)最近迷上的流氓架式,扯高他的衣領(lǐng)……呃,不能算扯高啦!至少她一五八的身高很難把高出她一個頭的人舉高,可是,她的模樣十足,多少也能抬出來唬人吧!「你為什么害她哭?」

  「我沒有啊!」他驚訝地看著眼前有著和采荷相同五官的女孩子。她明明穿著秀氣的長裙,卻有那么不雅的行為,糟的是她還不分青紅皂白地掄起拳,打算往他身上招呼去。他是招誰惹誰了,好好的在家里,也能引來一場無妄之災(zāi)!

  「還說沒有,我姊從沒在我們家里哭過,我一來就聽到她的哭聲,不是你,難不成是鬼?!」她們姊妹感情一向很好,每次遇有外敵,都會一同抵抗。以前她受委屈,采荷都挺身救她,現(xiàn)在她怎能容許有人傷害采荷呢?

  「我真的沒有!」看易采蓮依然不信,言振安指了指沙發(fā)上的易采荷,「不信你問她,」他也很好奇她哭的原因。

  接收到兩人詢問的眼光,易采荷只好開口:「不是他,是我感懷小說劇情和之前看的錄影帶,所以就哭了出來!

  言振安一副「看吧」的表情看向易采蓮。

  看了看易采荷手上的書后,易采蓮放開他的衣領(lǐng),卻仍擋在他身前。「不是你惹她哭的,可是你還是害她哭的原因之一!顾筒珊蓮男∫黄痖L大,又怎不知她的心事呢!雖然采荷每次看到神雕俠侶第四集,就會難過好一陣子,但還不至于放聲大哭。她再次瞪視言振安,眼神傳達(dá)極度的不友善。

  見了她仍帶有敵意的表情,他實在無奈。是不是她們易家兩姊妹第一次看到他,都非得是這種忿忿不平的態(tài)度才行?「你倒解釋解釋!

  看著易采荷低垂著頭,似是等著接受打擊的模樣后,易采蓮反而不忍當(dāng)著她的面問出令她心痛的話了!阜凑阕隽耸裁,自己心里有數(shù)!拐f完還冷哼一聲,表示她心里的不屑。枉他儀表堂堂,姊姊傾心愛慕,卻是得到如此下場,她真為采荷不值。男人,真沒一個好東西!

  明明她都要說出原因了,卻戛然住口,還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他心里有數(shù)。天哪!他真有數(shù),現(xiàn)在就不會這么苦惱了。不行,如果今天不問出個所以然,他日后恐怕得隨時面臨適才突發(fā)的狀況!改阏f清楚,明明話都講了一半,卻沒說出重點,我剛挨的罵不是太無辜了!」

  喝!這男人真可惡,給他半分顏色,他居然開起染房來了。易采蓮氣極了,戳了他胸口一下又一下,怒氣沖沖地說:「我姊對你不好嗎?對你不夠死心塌地嗎?還是你嫌她太嫩太單純啊!」她劈哩啪啦地兇他!改憔尤灰釛壦韺ば職g,你對得起她嗎?」該死的臭男人!

  奇了,真是轟得他亂無頭緒的!肝覐念^到尾都沒說不要她啊!」

  「你是沒說,可是你的行動說明了一切!

  「我的行動?」他更覺得奇怪了。

  「因為你好久沒跟她親熱了,這常是你們男人外遇的征兆!顾m然說得很含蓄,卻仍理直氣壯。

  「而且你的身上常有香水味!挂恢蹦蛔髀暤囊撞珊山K于鼓起勇氣開口。逃避終究無法解決問題。

  「就這樣?」他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這已經(jīng)足以判你唯一死刑了!」易采蓮很生氣。

  「拜托你們別捕風(fēng)捉影好不好?」他真的很冤枉!肝冶苊夂退H密,是怕自己又再一時沖動,男人也是很容易被性欲沖昏頭的!购退黄鹚,已經(jīng)夠讓他痛苦了,尤其在他對她動情后。害他在這么冷的天氣,還得在浴室沖冷水,沒感冒得肺炎倒是一大奇跡!钢劣谙闼丁顾粗撞珊伞!改悴挥X得熟悉嗎?」

  「那是我常用的香水!」易采荷若有所思地點頭,很高興地叫了起來,手舞足蹈的,一掃連日來的不快。

  言振安只能苦笑,她的后知后覺害得她和他各自煩惱了好幾天。

  易采蓮自知理虧地不多說一句,靜靜走向門口,提起她寶貝的「行李」到客廳。

  言振安憐愛地拍了拍易采荷的頭,「傻丫頭,真是自找煩惱!

  「你還不是愛我這個煩惱!顾櫚櫛穷^。

  「以后別再亂看些有的沒的了!顾钢杆稚系牡溤!盖扑o了你什么啟示?害你白哭倒是真的!

  「什么!」她哭是她的事,和這些書本可毫無干系!溉思沂抢г谧约禾摂M的情境里,又不關(guān)它們的事。而且,它真的給了我很大的啟示,就是真愛不會隨時間淡化,只會加深對彼此的思念和感情。」

  「哦!」他倒覺得有趣了,「那天龍八部又給你什么啟發(fā)呢?」

  「我從里面知道,付出就會有收獲!顾凵癜l(fā)亮。

  真是有夠白話的!革w狐外傳呢?」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顾琢硕涿~。

  他不問著名的射雕三部曲,除了她已說了其中一套的感想外,也因為郭靖的「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太有名了,所以他沒白費唇舌,反倒問她別的書。沒想到她非但對答如流,更令他訝異的是她不同于常人的思考方向。而且,他不笨地發(fā)現(xiàn),這些看來只是滿足人們不能參與古代飛天遁地之能,救百姓于水火中的書籍,卻啟迪了她的愛情觀,她好像就是憑借那些「書里的指示」而貫徹她的想法且身體力行,原來,他除了是她食物的試驗者外,還是她偉大愛情的實驗者。

  ****

  「對了,你怎么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這里?」易采荷終于注意到方才為她仗義執(zhí)言的好妹妹。

  「坐火車也差不多啦!」易采蓮倒不覺得有問題。

  言振安先是為她和易采荷之前出現(xiàn)在他面前時莫名其妙的話居然異常的相同一愣,接著就捧腹大笑,等著看易采荷如他以往一般地火大、詢問。

  「哦!怎么不搭飛機?」飛機比較快。

  她提高手里的包袱!敢驗樗。」

  微微發(fā)出聲響的袋子解答了易采荷的疑惑。

  「他還好吧?」易采蓮指著一會兒大笑、一會兒卻變得呆愣的言振安。  

  「他沒事!挂撞珊傻故敲靼籽哉癜驳钠婀直砬,誰教他之前常被她天外飛來一筆地耍著玩。她拍拍易采蓮的肩,「我?guī)闳ノ业姆块g!

  于是兩姊妹不多作解釋,便丟下言振安上樓了。

  留在原地的言振安,一直反覆思索著她們剛剛的對話,他明明沒聽漏!什么她們溝通得那么良好,可是他卻聽得一頭霧水!采荷她妹妹始終沒說她為什么來呀!

  直到睡前,易采荷才解放言振安的疑問。

  原來,她們對話的句子,純粹只是捉了字面上的幾個字作答。而且,可能是雙胞胎間的心電感應(yīng),她們總是知道對方的重點,不會會錯意。

  可是,令他不解的是袋子和坐火車或搭飛機有什么相關(guān)。提著袋子,還是能搭飛機啊!

  隔天早上,當(dāng)言振安料理早餐時,忽然發(fā)現(xiàn)腳邊有東西在動。低頭一瞧,原來是一只黑褐相間、毛色搭配得很漂亮的小博美正在嗅聞他的味道。

  看到易采蓮的出現(xiàn)后,他總算解開昨晚的謎了。的確,坐火車比較容易「走私」,而且,他自昨晚到現(xiàn)在似乎還沒聽到它的叫聲,這對一向神經(jīng)質(zhì)的博美狗而言,它如果不是啞巴,就是還沒聽過其他狗的叫聲,所以不曉得該如何發(fā)音,大概是這樣吧!他心中揣測著種種的可能。

  當(dāng)他發(fā)覺自己在想的事實在是很無聊時,不由得嘆了口氣,唉!和采荷相處久了,自己的思考都不在正常人的范圍內(nèi)了,盡是想著那種耗腦力卻無所獲的問題。

  他把剛做好的吐司夾蛋遞到易采蓮面前!赶瘸园桑沔⒋蟾胚得過十分鐘后才會起床!顾芰私獾卣f著。

  「哇!」易采蓮叫了聲!改阍趺粗牢沂擎㈡⑦是妹妹?」家里的人和她倆相處那么多年,多少也會搞混幾次,怎么她也不過來不到幾個鐘頤,他卻分辨得出來,真嚇人。

  看來這對姊妹的語助詞還真多,動不動就又哇又天啊的!改沔⒉粫敲丛缙!

  「可是,凡事都有例外呀!」她不滿意他輕率的回答。

  「那,你們的衣著品味不同!顾S便敷衍著。

  「我穿的衣服是從她衣架上拿下來的,」顯然,不死心地追根究柢也是她們姊妹倆共同的特性之一。

  「你的吃相和她不一樣!顾允遣豢匣卮鹱睢刚_」的答案,而且,開始懊惱自己方才的多嘴。

  「還是不對,你在我吃前就分辨出來了。」

  看來,她也是有把人逼瘋的本事,而且他遲早會屈服在她的逼供追問之下,畢竟采荷常在他身上證明這點。好吧!他只好說出原因,雖然她大概也不相信。

  「我的直覺!顾约憾加X得荒謬。假如她還是不信,他大概要「以死明志」了。

  「哇!真的。『美寺,」

  他就說吧,誰都不會相信這種事的,所以他剛剛才一直避而不答--等等,她的反應(yīng),是相信?「你相信?」

  「信。槭裁床恍?那么浪漫的事情。」她驀地將手搭在他肩上。「你一定是我姊姊命中注定的男人,所以,才會毫無困難地就分出她和我了。你要好好珍惜她。要不然會遭天譴哦!」她一臉羨慕,卻說出「托孤」的交代。

  看得出來,她和易采荷的思想一樣,都是屬于相信前世今生那種超浪漫愛情的人!改愫退凉M像的。除了臉,還有個性和思考模式,就連話都一樣那么多!闺y怪他能輕易接受她,和她拉雜說一堆,她簡直是另一個易采荷嘛!

  「你錯了。」易采蓮一副女王賜予他榮幸般,驕傲地說著:「我之所以和你有說有笑的--」

  有嗎?他記得她昨晚一副要吃人的模樣,今天一早還想上演滿清十大酷刑的逼供戲碼哩!

  「是因為我要了解你,看我姊有沒有挑錯人,而且你也合格了,所以,我才會不計較你害她哭的事,和你聊天。」他看來對采荷也挺好的,要不,哪能清楚分辨她倆。沒有相當(dāng)程度的認(rèn)識,加上那么點心電感應(yīng),才不可能呢!

  「你真是她妹妹?」

  言振安猛然冒出的一句疑問,差點害易采蓮被牛奶嗆住。

  「我們的臉那么像,你還懷疑啊!」她口氣挺沖的,誰教他挑錯時機問她。她現(xiàn)在正為愛情傷風(fēng)感冒流鼻涕,不復(fù)往日文靜溫和的她。面對男人時,她更不給情面,誰要他們的臉看來,張張都是他--那個氣得她發(fā)火的男人。

  唉!同樣火爆,誰會懷疑了!「我是說,你那么保護(hù)采荷的態(tài)度,反而像是姊姊,而不是妹妹。」話到嘴邊留半句,不是真要留,是她根本不給他機會說清楚!白白被兇了頓,真冤。

  這時,不算輕盈的腳步聲自樓梯傳來。

  言振安回頭,就見易采荷揉著惺忪的雙眼,踏著不穩(wěn)的步伐下樓。

  「你們在聊什么?」在樓梯口都感覺得到他們劍拔弩張的緊張情勢。她再不快點下來,雙方要有什么損傷,她都會很心疼的!

  「姊,他覺得我們的身分應(yīng)該對調(diào)!挂撞缮徎卮稹

  易采荷坐在餐桌旁,偏頭地想了一會兒!傅拇_,你比較適合當(dāng)姊姊!顾苊靼鬃约簺_動易怒的個性和一向冷靜溫和的蓮,常會使人懷疑誰是姊姊,誰是妹妹。她轉(zhuǎn)向言振安。「可是我媽先生下我耶!現(xiàn)在才來說這個,好像也來不及了哦!」她一副莫可奈何的模樣。

  天啊!地!我的媽。≌l在跟她說這些了。言振安看著她仍是惺忪的睡眼,聰明的閉上嘴。雖然相處妤一段日子,仍無法摸清她的思路,可是他也知道什么時候該說話,什么時候該住口。要不,氣死的一定是倒楣的他!如果他想和她廝守終身,最重要的不是保護(hù)她,而是愛惜自己,他自嘲地想著。

  「對了,你怎么會來,除了我的因素之外!挂撞珊蓡。采蓮一向理智,就算為了她,也不可能來得如此匆促,全部的行李只有一只狗。

  不過易采荷好像也忘了當(dāng)初自己的行李也是挺夸張嚇人的,至少就嚇到眼前的言振安。

  「別問了。」易采蓮揮手示意自己不愿多談。

  「哦!」易采荷居然也很合作。

  看得一旁的言振安差點顧不及形象地翻倒坐椅。

  天!易采荷居然在這種重要的問題上意思意思地問過就算,一點關(guān)心也看不出來。

  最重要的事,采荷昨晚居然沒問,拖到現(xiàn)在才象征性的間一下,已夠讓他訝異了。她倆昨晚關(guān)在房里密談到半夜,卻這么有默契地跳過最該問的事情?現(xiàn)在兩人一搭一唱似的說了幾句就算,采荷居然……居然放過易采蓮耶!她一向追問到底的精神現(xiàn)在到哪兒去了?哦,他覺得頭好痛!

  ****

  晚上他們?nèi)齻人又圍著電視,欣賞易采荷和言振安挑選的「聊齋」。

  言振安很得意地想,這種警惕意味濃厚的故事,應(yīng)該不至于再有令易采荷悲慟欲絕的劇情了吧!

  哪知,第二卷帶子一放上錄影機,兩姊妹就開始大罵男主角不該對女主角之外的女人有所遐想。演到第三卷時,言振安懷疑自己是在菜市場,而不是在寧靜的家里。她們兩個拼命地咒罵男主角,居然對癡心為他舍去成仙機會的女主角說他喜歡的不是她,而是妖艷的花魁。言振安突然很想笑,因為她們連罵人,都罵得很有默契。當(dāng)易采荷休息時,易采蓮就接著罵下去,絕妙的配合,讓她們精采的表演沒有機會中斷。

  「拜托,做錯事的是故事里的角色,又不是那個演員,你們怎么愈罵愈難聽,而且,他也長得不錯,很多女孩子喜歡!闺娨晱V告打得兇,他不想知道那演員多紅、多帥,都由不得他。

  「他再帥,也比不上你!挂撞珊衫硭(dāng)然地說著,等著易采蓮理所當(dāng)然的附和。

  吵鬧的客廳突然沉靜了三秒,言振安和易采荷看著不發(fā)一言的易采蓮,奇怪她的不合作。

  「對!」易采蓮接收到兩道奇異的目光后,連忙回復(fù)開朗的語氣!杆菦]言老師帥!箍谥杏值驼Z一句,也沒「他」帥。

  另外兩人以為她是因為思考而沉靜下來,所以也沒多加理會她的不尋常,當(dāng)然也沒注意到她喃喃的那句:

  言振安雖然受不了她們咒罵得不留情面,可是他卻慶幸至少易采荷是憤怒大罵,而不是像上次大哭起來,殺他個措手下及!改隳敲礆膺@種負(fù)心漢,怎么不看日本片!怪辽,日本人拍的片子悲情、色情和爆笑的都有,卻很少看到這種中國特有的「負(fù)心」片。

  易采荷和易采蓮互看一眼,再一致地望著言振安。

  「你不知道她最討厭日本人嗎?」易采蓮不可置信地問言振安這個「家喻戶曉」的事實。

  「有嗎?」他也覺得奇怪了。

  「我沒告訴過你嗎?」易采荷的眼睛睜得比他還大,表示她的訝異不在他之下!缚墒歉舯诘膹垕寢尯屠顙寢屵有錄影帶店的小姐都知道呀!」只要有人一提起那小日本鬼子,她心里就涌起仇日情結(jié),詛咒那些天殺的倭寇,還不忘對那些哈日的朋友洗腦,告訴他們南京大屠殺的血腥事實、殺人如戲、還有慰安婦的種種,活似她也曾親身體驗過那殘無人道的事跡般?墒,她決意與之廝守到老的言振安卻不知道?「我沒告訴你我有仇日情結(jié)嗎?」見言振安無辜地?fù)u頭,她又重覆她的長篇大論。

  聽完易采荷義憤填膺的批判后,言振安只得訕訕地間:「可是……你看的漫畫,都是日本人畫的!惯@也是他從未想過她討厭日本人的原因之一。

  「那不同。」這可就踩到她的痛處了,誰教國人的創(chuàng)造力確實不如那些東洋人呢?「魏源不是說,師夷長技以制夷,我完全是遵循古人遺訓(xùn)!惯@個時候,所學(xué)的歷史的確有用!付,我們應(yīng)該學(xué)習(xí)他們的好處,摒棄他們的不良,這樣,我們才能超越他們、打敗他們!

  言振安揉揉她的頭,每次他對她的話感到莫可奈何時,就只能做這個動作表示他的無奈。因為他如果回嘴,很有可能造成接下來的不得安寧,所以他也不會再多說下去。

  叮咚!叮咚!門鈴聲再次響起。

  明明只是裝來裝飾門面的按鈕,近日來卻頻頻顯示它的作用。言振安往門邊走去,低頭思考著這不正常的情形。

  門才打開,一個鐵灰身影已擦過言振安身邊,直往正注視門口的易采荷撲去。

  言振安正要大喝這非法而入的登徒子時,一聲嬌斥比他更快出口。

  「你沒事抱著別人的女人干嘛?」易采蓮生氣地對著眼前這個成熟性感的男人怒斥。

  放開拼命擺手求救的易采荷,來人訝異地看向熟悉聲音的來源--另一張相同的臉孔。

  易采荷受不了地翻了個白眼,「我又不認(rèn)識你!惯@個男人不正常的程度實在遠(yuǎn)非她所能及。很明顯,他是令采蓮愁眉深鎖的原因,可是,他那么神經(jīng)病,她能祝福采蓮嗎?

  熟悉的感覺在那名男子腳邊磨蹭著。他抱起小狗,安撫地順了順?biāo)樀拿偻蛞撞缮!改敲,你該認(rèn)識我了吧!」

  「鬼才認(rèn)識你,哼!」易采蓮氣憤地撇開目光,看似專心地看著電視。

  易采荷把言振安拉來身邊,邀他一起欣賞這幕免費好戲。

  易采蓮知道他們兩個打算來個袖手旁觀,氣得拉起那名男子往房間走去。就算要談判,也不想便宜別人看戲似的在一旁觀看。

  易采荷和言振安四目相視后,易采荷迅速自突發(fā)狀況里恢復(fù)正常,彷若不曾發(fā)生什么事般,安穩(wěn)地吃著桌上的飯后水果。嗯,很甜,很好吃。

  言振安發(fā)現(xiàn),遇見易采荷后,他一向引以為傲的鎮(zhèn)定都消失了;他應(yīng)變的能力根本不及她的萬分之一。不過,他倒不驚訝這種差異,畢竟她闖了十八年的禍,應(yīng)付突來狀況的本事是該比他強的,可是現(xiàn)在面臨危險的,好像是她感情最好的妹妹吧!她居然還安心地吃著水果,恍若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似地看她的電視。

  「我們就這樣不管嗎?」道義上,他多少也該出面說幾句話,并且保護(hù)易采蓮!杆悄忝靡 

  「雖然我不認(rèn)識他--」

  言振安覺得頭上似乎冒著許多星星,瞧她如道天氣般平常的口吻,卻投下這個爆炸性的答案。

  「可是,他不會傷害采蓮的!顾f得很肯定。

  「你怎么知道?」問清楚點比較保險。

  「因為采蓮上樓到現(xiàn)在,還沒大叫救命。 

  天哪!真不該相信這個騙人不眨眼的小騙子。

  他后知后覺地沖上樓,沒聽到易采荷慢慢脫口而出的句子。

  「而且,我見過他和叔叔的合照。」是朋友才會一起照相,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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