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贖罪愛奴 第二章
作者:丹菁
   
  “大姐,我先帶你去看醫(yī)生吧!睓枞袅寄樕弦魂嚽嘁魂嚢,欒若薰以為她已經(jīng)是疼痛難耐。

  “不行!我今天不能缺席,今天一個很重要的會議,而且還有一個遠從美國聘請回來的攝影師要來報到,所以……我今天一定不能缺席!

  欒若良再次掙扎著要起身,卻驀然發(fā)現(xiàn)自己腳上已經(jīng)腫得像一個大包子,痛得她眼淚快要掉下來。

  該死!都是他害的。

  沒事干嘛出現(xiàn)在若薰的夢里做什么?害她一個腳步踉蹌,把自己摔成這副德行!

  天啊,事情為什么全都擠在同一天發(fā)生?

  “這是報應(yīng)嗎?哦,不!這是天譴!

  “不管,今天所有的事我全扛下,你給我在家里好好的靜養(yǎng)。不過……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我一定要帶你去看醫(yī)生,綁也要把你綁去!欒若薰的口氣堅決,有著不容置喙的強硬。

  “不要!”欒若良像是一個脾氣執(zhí)拗的小孩,堅決不去看醫(yī)生。

  “要不然……我去麻煩隔壁的覃二哥,請他先幫你緊急看診,好嗎?”大姐的拗性子她也不是第一天見識,所以她很明白,現(xiàn)在的她只能用懷柔政策,絕對不能跟她硬碰硬,否則要是大姐反彈的話,她首定吃不完兜著走。

  識時務(wù)者為俊杰這個道理……她懂!

  “可是……”欒若良仍然點踟躕不決。

  現(xiàn)在的她真的很不想再和姓覃的那一家子有任何接觸。

  “大姐,你還有什么好可是的?”欒若薰內(nèi)心的擔(dān)憂已經(jīng)化為一陣濃濃的火藥味了。

  欒若薰大而化之的個性再也無法忍受欒若良無理取鬧。

  “可是……人家還穿著睡衣,頭上還頂著發(fā)卷,我不要別人看到我這一副德行……”欒若良小小聲地說出她的顧慮。

  “這是她多年來不變的原則,不曾破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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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曉恩,幫我準備下午要用的會議報告!”欒若薰像是一陣急驚風(fēng)般地掃進董事長辦公室里,一邊向書彭曉恩交代一些工作。

  啐,今天真是有夠忙的,一大清早跑到隔壁向覃二哥求救,按了老半天的/]鈴也沒有人應(yīng)門,而她正要打退堂鼓的時候,覃二哥剛好開著車回來,讓她慶幸自己的好運。

  于是,她便把大姐交給覃二哥,趕緊到公司來,接下大姐今天的行程。偏偏今天有她最討厭的會議報告,又有一個由大姐親自聘請來的攝影師SKID;這個遠從美國來的人,是個擁有各種攝影獎項的大紅人。

  唉,工作這么多,偏又都是一些不能摸魚的工作,竟要她這一個小小的宣傳部經(jīng)理來做。她真是快要瘋’了!

  “若薰,董事長呢?”彭曉恩捧著一堆報告,婀娜多姿地踩著蓮步晃進董事長辦公室。

  “她呀,摔傷了腳,我把她關(guān)在家里好好靜養(yǎng)!币幌氲竭@里,她又是一肚子氣。

  如果不是她幫大姐把發(fā)卷拿掉,再把她那一身睡衣?lián)Q掉的話,她可能會寧可痛死,也不愿意讓覃二哥幫她敷藥。

  不過,她真的很幸運,可以遇到剛值完夜班的覃二哥,這大概是她一天中最幸運的一件事了。

  “怎么會那么不小心呢?”彭曉恩擔(dān)心地說。

  彭曉恩是欒若薰尚未進入公司之前,由欒若良親自聘請的秘書,幫了欒若良很大的忙。

  面容清秀可人,做事相當(dāng)干練,處事果決、心思細膩,交際手脫更是一等一的強悍,簡直找不到一絲能讓人挑剔的缺點。

  彭曉恩無懈可擊的完美形象,簡直讓若薰五體投地、崇拜不已。

  “她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不留神就從樓梯上摔下來了!睓枞艮棺谵k公桌前,不停地翻閱著一疊公文。

  “這樣子咽……那你今天有得忙了。”彭曉恩笑容可掬地道。她可是很清楚欒若良今天的行程。彭曉恩的纖纖玉指輕擰著額角,想了想才繼續(xù)說道!安贿^,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什么意思?”欒若薰不解地將埋在公文里頭抬起。

  “因為董事長從國外聘請回來的攝影師SKID,原本是預(yù)計今天報到,但是他剛剛打了通電話說由于時差的問題,他明天才能報到!迸頃远鞑患膊恍斓爻鼍売。

  她當(dāng)欒石良秘書雖然才幾年而已,她已經(jīng)十分了解欒石良為了擺脫“花瓶”的稱號所養(yǎng)成工作狂的習(xí)性。一旦卯起勁來,她這個秘書連上個廁所時間都沒有。所以,如果能讓欒若良的行事表上少一事,她就會少一分得到膀胱炎的可能。

  唉,欒若良為了自己美麗的面容自卑不已,只好將所有的精神耗到工作上,所以她的行事表上總是排滿密密麻麻的行程,連帶她這個小秘書也必須跟著受這種魔鬼訓(xùn)練。

  所以,今天能夠少一事,對欒若薰而言必定是輕松不少。

  “國外來的攝影師?”真是奇怪的事情,大姐不是一向以全體工作人員的和諧為宗旨嗎?突然請了一個外國人,語言若是不通的知話,不是會拖垮工作效率嗎?

  而且,她記得公司目前并不缺攝影師呀,SKID又是什么來頭?

  大姐向來喜愛攝影,她該不會是被哪一個外國攝影師的某一幅照片給迷昏了心志吧?

  “雖然那一個攝影師是來自于美國,但可不代表他是外國人!”彭曉恩回想著接電話時所傳來的聲音!八粌H說著標準的中文,而且他還有一副低沉悅耳的好嗓子。”

  “是嗎?可是我記得目前公司并不缺人呀!”怪了,她怎么老覺得彭曉恩今天總是話中有話。

  “好像是因為董事長看見他的得獎作品,心中感動莫名,所以馬上派我以高薪聘請他來臺工作。我原以為像這種得獎的攝影師總是比較容易恃才傲物,結(jié)果和他談過之后,我發(fā)現(xiàn)他是一個當(dāng)平易近人、沒有絲毫傲氣的人,而且他還馬上推掉手邊所有的工作和我治談工作!迸頃远黝D了頓!澳阆脒@樣的人好不好?”

  彭曉恩露出甜蜜的笑容,但看在欒若薰的眼里,她就跟要將人推人火坑,數(shù)著鈔票、笑容燦爛的老鴇沒兩樣。

  她的意圖已經(jīng)相當(dāng)明顯了,欒若薰卻仍然假裝不懂。

  “拜托,你連人影都沒有看見,就可以憑聲音想像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她真是快瘋了,這是個什么世界?

  如果大姐的迷糊個性再不改、如果曉恩的媒婆習(xí)性再不改,她就真的要去跳樓自殺了!

  “可是,如果你也看見他那一幅名為‘思念’的作品,你也會覺得那個作品是迷死人不償命的。他只不過是拍攝一片藍天,就可以將思慕之情泉源不止地表露無遺,那真是幅佳作呀!可見他一定是個感情執(zhí)著、情感細膩的人,跟你鐵定是絕配!彼K于開門見山地說出她的意圖。

  “我可不管他的作品好不好,我壓根兒不感興趣。而且我求求你,不要再想把我強迫推銷出去了,我還很年輕,也不是沒人要。如果要推銷的話,也應(yīng)該是你和大姐,哪里輪得到我?”欒若薰雖然明白自己講的話有點傷人,但她還是忍不住要說。

  曉恩什么都好,就是媒婆習(xí)性讓她受不了。她懷疑曉恩上輩子八成是個媒人婆,上輩子做得不過癮,這輩子才又會延續(xù)下去。

  “那是因為那個攝影師才二十六歲,年紀比我和董事長都小得多,所以我才會割愛!”唉,如果她再年輕個幾歲,她一定不會介意倒追他,畢竟好男人不多了。

  “曉恩?你才二十八歲,你這樣說,那我大姐怎么辦?”她都已經(jīng)三十二歲了耶!“更何況,我根本不認為年齡是種阻礙!

  “你沒遇過那種情形,你不會了解的,并不是每一段戀情都可以有個好結(jié)果。并不是你想要一樣?xùn)|西,就一定能夠得到!女人過了二十八歲,即意謂著青春已經(jīng)不再。我又沒有董事長的娃娃臉,看起來像是十七、八歲的小女孩,還可以出去誘拐男人,多好!”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幾乎不敢照鏡子了,就怕從鏡中看出她不想承認的蒼老。

  “好了,不說了,工作要緊,我要出去忙了。你就當(dāng)我剛才是瘋了,忘記我剛才的話!痹捯徽f完,彭曉恩就像一陣風(fēng)般一溜煙地走了。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欒若薰不禁喟然一嘆。

  女人啊,只要一過二十五歲大關(guān),便已進入警戒期,開始會在臉上涂著各式各樣的保養(yǎng)品相化妝品,無人可幸免。

  但就是有一個女人挑戰(zhàn)這個關(guān)卡,且不戰(zhàn)而勝——她的大姐,欒若良!

  在她的印象中,大姐似乎從二十歲過后便不曾再改變過容貌,甚至感覺越來越年輕。

  身為小妹的她,和她走在一起的時候,不認識的人總是以為她是大姐,真是讓她嘔死了!

  不過,大姐也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成熟一點而費盡各種心思。

  但是大姐那一百六十一公分的嬌小身材,卻是永遠不可能改變的事實。大姐一直遺憾自己沒有她和二姐的身高,讓她感覺氣勢總是差人一截。

  就這個角度來看,老天還是公平的。沒有人會是十全十美的!

  不過……說到大姐,欒若薰突然想到那時在覃二哥身邊的那個人好眼熟,由于她趕著去上班,也來不及和那個人打招呼!  欒若薰想了一會兒便放棄了。

  算了,回去問覃二哥就知道了,她沒必要在這里想得頭暈?zāi)X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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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咚、叮咚!

  門鈴聲像是陣陣的催魂聲般襲擊著在沙發(fā)上想要努力站起來的欒若良。

  “該死!是哪一個不要命的家伙,一大早就找我麻煩!”心急再加上腳上的疼痛讓她在走近大門時,又踢到了大門邊的景觀盆栽,難以忍耐的辣痛感讓她受不住地彎下腰!

  叮咚!

  這時門鈴聲又急遽的響起。

  天!到底是誰?

  該不會是覃許情那個家伙又跑回來了吧?

  噢!不是都跟他說她已經(jīng)沒事了嗎?

  欒若良忍不住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說著一些她平常不容易脫口而出的咒罵。

  她輕輕地移開腳步,再緩緩地站起身、挺直腰桿,收起她的脆弱,沉穩(wěn)地開了門。

  只見一位長發(fā)飄逸、俊俏得過火的大男孩站在欒家大門口,要不是他穿著西裝,她一定會誤以為他是個“她”。

  不過,她很佩服一個男孩子可以蓄留這么長的頭發(fā),而且還保養(yǎng)得烏黑亮麗;跟她那一頭自然卷又有點茶褐色的亂發(fā)比較起來,她有點自慚形穢。

  “請問你是哪位?你要找哪一位?”這個大男孩有著一對如寒星般的子眸,對看了幾分鐘之后,她發(fā)現(xiàn)那人的眼中夾火帶炬的,仿佛要將她拆吃人腹般,看得她越來越不舒服。  兩人之間的氣息宛若在瞬間凝結(jié),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不自然氣息。

  只見那人怔忡了會兒,火炬般的眼瞳頓時暗沉下來。

  “我是SKID,是你特地由美國聘請回來的攝影師!瘪Z情神情自若地自我介紹著,略微低啞的嗓音自唇間自然流瀉而出。

  “你是SKID?我不知道你是東方人,我還一直以為你是外國人!睓枞袅疾挥X瞪圓了眼,但她隨即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失態(tài)。

  “不好意思,請進、請進……”她伸出手,給了他一個熱情的握手禮,然后趕緊偏過身子,讓他進到屋里,一拐一拐地帶領(lǐng)著進大廳。

  “你怎么會到這里來?是我妹妹告訴你的嗎?其實你可以直接找她報到就好,不用親自到我這里來,請坐!睓枞袅疾孪胧菣枞艮挂郊依飦碚宜。

  她伸出手引坐下,隨即轉(zhuǎn)身要去倒茶。“我去倒茶,你坐一會兒!

  大概是初次見到自己最欣賞的攝影師,欒若良顯得有點失常。來到廚房,在過身去的瞬間,也許是轉(zhuǎn)得太猛,使她腳又踢到了流理臺邊,她忍不住地低吟一聲。

  在她要倒下去的剎那,一雙結(jié)實的手臂輕易地扶住她的身子,有點熟悉的高溫氤氳在她的四周,讓她閃了心神。

  “不好意思……”他的身體緊貼在她背后,她甚至可以敏感地穿透衣服的束縛,感受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

  這樣暖昧的動作,讓她的腦中浮現(xiàn)出一幅鮮明的畫面,輕易挑起一段被她壓在記憶深處的往事。

  那一段她刻意遺忘的往事……

  那一段讓她寧可遠離家園、游走異鄉(xiāng)的羞赧往事……

  唉!說好不再想起,怎會在此情此景中想起?

  不行,她必須振作起來才行!

  欒若良站穩(wěn)身子,微微使力拉開他圈在她腰上的雙手,不著痕跡地推開彼此的距離,回過身看著他。

  “謝謝你!睓枞袅荚囍脝文_站立,將身體的重量倚在她身后的流理臺上,禮貌性的道謝。

  “不用客氣!币琅f是冷淡而有禮的回話,可是喑啞的聲音卻泄露了他的心情,那一份他再也無法壓抑的熱情和怨懟。

  覃諾情站在欒若良的前方,凝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心頭驚詫不已。

  為什么在十二年后的今天,她的身影依然能和十二年前滯留在他腦海中的影像重疊……

  她幾乎沒有再成長,白凈的臉上也沒有留下任何歲月滄桑的痕跡。

  水靈靈的大眼依舊,微翹的唇瓣如往昔般牽系著他的悸動,黃鶯出谷般的圓潤嗓音,是他記憶中的天籟,緊扣他的心弦。

  她是一個受天眷顧的女子。

  如果硬要說她有所改變,也只能說她變矮了;不過,正確的說法應(yīng)該是——他長大了!

  他的視線從十二年前必須仰望著她,到現(xiàn)在他低下頭才能看見她的發(fā)頂,他已經(jīng)不再是個乳臭未干的小孩了!

  他甚至可以聞到她發(fā)際的芳香,那一股讓他魂縈夢系的幽香,讓他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回到了十二年前。

  但……事實告訴他,他長大了。他寬挺的肩膀已經(jīng)可以環(huán)著她的細肩,他厚實的軀體可以完全復(fù)蓋著她嬌柔身軀。

  他甚至可以感覺到緊繃的下體有著蓄勢待發(fā)的疼痛……

  “你怎么了?”他眼中熾熱的光芒逼得欒若良不得不打斷他的思緒。

  這種帶著情欲的眼神,她是再熟悉不過了。由于她臉蛋長得比一般女孩子可愛一點、精致一點,于是她一直被貼上“花瓶”的異樣標簽。

  就是這種目光,她才會更奮發(fā)向上,她想要擺脫這種令她厭惡的鄙視,她想證明女人有的不只是臉蛋和身軀,女人也是有頭腦的!

  她很清楚自己臉蛋常會為她招惹一些不必要麻煩和暖昧的目光,但……

  她沒想到,她竟會從她最欣賞攝影師眼中看到這種毫不掩飾的情欲,他……褻瀆了她對他的崇拜!

  天下烏鴉一般黑,她還以為可以拍出那種震撼人心、浪漫情懷作品的攝影師是與眾不同的,但從他眼中所傳遞過來的訊息,她可以確定自己如果不小心一點,很可能會被啃得連骨頭都不剩!

  嗚……不知道她現(xiàn)在可不可以跟他解約,她不要這種攝影師,跟康靖杰一點都不一樣!

  “你似乎不滿意我……”感受到欒若良全身散發(fā)出火的嫌惡和戒備,覃諾情不知道該喜該悲。

  該開心她對男人有戒備心,還是該惱怒她對他無情?

  十二年來,每一個白天、每一個黑夜,他皆無時無刻地想著她、念著她,甚至思念到心力交瘁。

  所以,當(dāng)他知道她的腳受傷了,他便不顧一切地跑過來看她,而她……竟然到現(xiàn)在還認不出他來!

  這代表她的心中根本沒有他的存在,瞧他跟自己開了什么玩笑!

  覃諾情陷在自己的思緒中,突地低笑兩聲。

  他聽見自己習(xí)慣成自然的低啞笑聲,眉頭不覺蹙得更緊。當(dāng)年的他為了讓自己感覺比較成熟一些,特壓低嗓子,只為了讓她多看自己一眼。

  他不要再愛她了!

  他清楚得,不管他再怎么愛她,她也不會愛他的。

  既然如此,他何必再執(zhí)著下去,何必再奢求!

  他想要的,她永遠給不起……也給不了……  不要欺騙自己了,既然得不到她的心,他也要擁有她的肉體……這一輩子,他是跟她糾纏不清了。

  “你在笑什么?”欒若良兩眼水瑩剔亮,注視著他的每一個動作,生怕他會獸性大發(fā)。

  看她給自己找來了什么麻煩!

  她怎會被那一攝影作品給迷得暈頭轉(zhuǎn)向,以至于犯下這種胡涂的錯誤;她應(yīng)該很清楚的,她再也找不到一個像康靖杰那般好的攝影師了。

  看兒欒若良眼中赤裸裸的鄙夷,覃諾情不覺怒火上升,他不想再玩這種無聊的游戲了!

  “你還認不出我嗎?”覃諾情冷冷地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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