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為是萬無一失的戰(zhàn)術(shù),結(jié)果兩頭落空,更糟糕的是,他把席特拿出去做犧牲品,到頭來卻變成對抗他的利器,甚至連火山島主都縮手不愿意再幫他了,這種時候,只有后悔莫及可以說明列坦尼的心情。
他不懂,巫女明明預言說他才是那個可以征服全世界的霸主,為什么他才走出第一步就遭到慘。
懷著懊惱的情緒,他率軍趕回南方大地,不是認輸,是想找巫女問個清楚。
究竟是時候尚未到?還是他的第一步走錯了?或者是他準備得不夠充分?甚至是他自己一手搞砸了?
一回到沙達城,他直接闖進神廟里,侍女迎面攔住他。
「對不起,巫女正在休息。」
「我要見她,立刻!」列坦尼怒吼。
沒想到他竟敢在神廟里發(fā)火,侍女不禁嚇了一大跳,慌慌張張趕緊往里通報,不一會兒,又出來領他到神殿后面的主廂房,隔著一層厚厚的布幔,他「見」到了巫女。
「我沒有召見你,你來做什么?」布幔后,冷冰冰的聲音不悅的質(zhì)問。
「我要確定一件事,」列坦尼不耐煩地說!改泐A言說我才是那個可以征服世界的霸主,是真的嗎?」
「你懷疑我的預言?」
「不是,但……」列坦尼焦躁的來回走。「為什么我每一件事都失敗了?梅麗妲和圭南的婚約終止了,她又不肯嫁給托拿特,我和絲朵兒的婚約也取消了,想用這個理由去征討圣湖之地,結(jié)果不但一敗涂地,還失去了席特,我不懂,到底錯在哪里?」
「你自己清楚得很,你太急躁了!」
列坦尼頓住腳步,轉(zhuǎn)回去面對布幔。「但我是按照你的話去做的呀!你說聰明人應該用不流血的方法達到統(tǒng)一世界的目標,最快的方式就是聯(lián)姻結(jié)盟,再進一步侵吞,所以我娶了摩克的妹妹,又……」
「但你沒有耐性熬到最后,出現(xiàn)阻礙也不先想想應該如何克服,埋頭就直接沖出去,活該沖得頭破血流!」
「不然我該怎么辦?」
「既然你已經(jīng)沖出了第一步,許多人已經(jīng)察覺到你的野心,再想回頭也來不及了,現(xiàn)在,你只能繼續(xù)往前沖,一口氣沖到底,不能停下來,一停下來就會被別人搶先!
「誰?」列坦尼怒問!肝遵R王嗎?」
「不,是波拉,她的野心跟你一樣,但她比你聰明,也比你有耐性,在如今這種情況下,你必須懂得先利用她,最后再鏟除她!
「那巫馬王呢?」
「他沒有任何野心,但他會盡全力阻止你實現(xiàn)野心。」
「為什么?」太無聊了嗎?
「那是他的宿命!
「可惡!」果然是太無聊了!
「如今,你有南方大地、北方大地和闇影之地的支持,而巫馬王有東方大地、西方大地和圣湖之地的擁護,你們兩個是勢均力敵,不過最后的致勝關(guān)鍵點是在饜魔之地,只是現(xiàn)在還不到時候!
「你說我下能停不來,但現(xiàn)在的狀況是,我連圣湖之地的一個小小的禁臠都拚不過,又如何打下去?」列坦尼懊惱的吐出最丟臉的問題。
「禁臠?有那種人?」
「該死的就是有,不然我為何打一半又跑回來?」
「……好吧,你進來,我會賜予你一項魔力,如此一來,你就可以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了!」
聞言,列坦尼驚喜逾恒,馬上一頭鉆進布幔里去。
他求了不知幾千幾百回,巫女總是不肯賜予他任何魔力,現(xiàn)在,巫女終于肯賜子他了!
不知道是什么樣的魔力呢?
直至天黑,列坦尼方才志得意滿、腳步輕快的離開神廟回到王宮內(nèi),尚未到達自己的宮殿便碰上托拿特,趕緊捉住他去談話。
「你現(xiàn)在的狀況如何?」
「梅麗妲還是不肯見我!雇心锰責o力的低喃,敦厚老實的臉上無限沮喪。「為什么?我真的很愛她呀!」
這個老實的家伙其實長得也不賴,也有不為人所知的特殊能力,就吃虧在人太老實了,不懂得女人的心理,也不懂得如何討好女人,甚至不懂得看女人的臉色,只會傻傻的纏住人家,不曉得這么做反倒惹人厭。
「好好好,我會設法讓她見你,不過在這之前,你必須先幫我個忙!
「什么忙?」
「我要你去見你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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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么要幫他?」
嬌艷美麗的波拉斜倚在錦楊上,好奇的端詳?shù)艿芡心锰佤鋈坏谋砬椤?br />
「我……我喜歡……」托拿特結(jié)結(jié)巴巴的臉愈說愈紅!赶矚g梅麗妲!
「原來你也會喜歡女人,」波拉失笑!肝疫以為你是塊木頭呢!」
「波拉!」
「好啦、好啦,不取笑你了!」波拉收起笑容,思考片刻!负,你跟列坦尼說我同意了。」
雖然多數(shù)人都認為她是為了北方大地統(tǒng)治者的地位才嫁給摩克的,但事實是,她是真心愛著摩克的,只不過這份愛意仍無法壓下她的權(quán)欲之心,在藉由摩克控制住北方大地之后,她還想控制其他大地、甚而整個世界,但這并不容易,因為摩克一點野心也沒有。
如今,列坦尼主動表示要和她合作,將來平分這個世界,她心里很清楚那只是列坦尼的美麗謊言,不過這也正好給了她一個機會,她可以先跟他合作,直到最后再除去他,如此一來,她就可以順利取得這個世界的統(tǒng)治權(quán)了!
這是她這輩子最大的愿望。
「但摩克……」
「放心,他交給我,我全權(quán)負責,保證他一定會同意,F(xiàn)在,告訴我,確實的時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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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慶典結(jié)束了,圣湖之地的居民們一一回家開始今年的工作,而女蘿族則更積極進行戰(zhàn)爭的準備作業(yè)。
「席特,給你七天時問,給我解決掉柏湖島柑綠湖島的海盜!」
「四天就夠了!
一旦除去柏湖島和綠湖島的威脅,西方大地和圣湖之地兩處之間的海道就暢行無阻了。
不過……
「珊瑚島是一座安分守己的小島,不會有問題;雪月島主很狡猾,不到最后關(guān)頭不會做選擇;火山島也不必擔心了,」雅洛藍沉吟道。「但位于西方大地與北方大地之間的朱月島……」
「聽說朱月島島主夫人是北方大地的人。」愛西芙說。
「所以我們不能動它,一動它,摩克王就會出面干涉!
「你是擔心它可能會成為北方大地出兵到西方大地的中繼站嗎?」這是絲朵兒的猜測。
「不是可能,是一定會!」雅洛藍偷摸一下她的大腿,被她一掌拍開。
「那就趕快警告風王!」
「放心,風王早就知道了,我想他可能會向我們借柏湖島,因為柏湖島最靠近朱月島!
「沒問題!」絲朵兒大方地同意了。
由于柏湖島和綠湖島是由席特收服的,而席特是雅洛藍的奴隸,所以柏湖島和綠湖島應該是屬于雅洛藍的,但雅洛藍的財產(chǎn)就是絲朵兒的財產(chǎn),結(jié)果繞來繞去,柏湖島和綠湖島就變成絲朵兒的財產(chǎn)了。
「現(xiàn)在,我們必須在圣湖之地南岸拉起一條封鎖線,列坦尼最有可能上岸的地點就由席特的軍隊負責……」
「為什么要由他的軍隊負責,而不是由我們女蘿族負責?」
一如以往,瑪荷瑞專門負責反對抗議,雅洛藍真不想回答她,但如果他不回答,瑪荷瑞肯定會不死心的嘮叨到底。
「因為他的軍隊受過正規(guī)訓練,比女蘿族更懂得正規(guī)軍隊的作戰(zhàn)方式!
「那又如何?」
「列坦尼使出的欺敵戰(zhàn)術(shù),他不會上當,你們會!」
「我們才不會!」瑪荷瑞怒吼!改恪
「瑪荷瑞!」愛西芙終于忍耐不下去了!改銐蛄藳]有?以往你愛怎么任性就隨你怎么任性都沒關(guān)系,但現(xiàn)在不行,你要是再耍脾氣,我發(fā)誓一定會讓你留守女蘿城!」
瑪荷瑞的臉又爆紅了,因為憤怒,但她還是閉緊了嘴巴不再吭聲。
「好,雅洛藍,你繼續(xù)吧!」愛西芙催促道。
「嗯,就如剛剛所說的,我們必須在圣湖之地南岸拉起一條封鎖線,列坦尼最有可能上岸的地點就由席特的軍隊負責,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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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午夜時分,雅洛藍與絲朵兒才回到自己的家,兩人一起洗過澡后就上了床,由于還在「被限制活動」期間內(nèi),雅洛藍只能抱著她哈在心里,不能隨心所欲的做愛做的事。
「雅洛藍。」
「嗯?」
「什么時候會開始?」
「不知道,應該很快,不會超過十天半個月。」
「那這場戰(zhàn)爭可能會打多久?」
「這更不知道,也許很快就結(jié)束了,也或許要拖許多年。」
「那我希望暫時不要懷孕!
「為什么?」
「懷孕就不能上戰(zhàn)場了呀!」
這女人!
「朵兒,主人,請老實告訴我,」他扶起她的下巴,與她四目相對!改阈暮菔掷钡慕o我下了三個月,不,兩個月禁制令,真是為了懲罰我,還是因為不想懷孕,嗯?」
絲朵兒咧咧嘴!付加。」
「果然!」雅洛藍呻吟!改阋膊畈欢嘁稽c好不好?不想懷孕也有不想懷孕的方法,為何一定要用這種慘無人道、慘絕人寰的方式?」
聽他夸張的說法,絲朵兒不禁哈哈大笑,惹來他哀怨的一眼。
「我知道啦,可是圣湖之地沒有那種藥,還要跑到東方大地去買,沒有那種時間嘛!」
因為沒有時間,所以就該他受罪?
「你告訴我就可以了呀!」
「咦?」絲朵兒很驚訝!改阌修k法讓我暫時不會懷孕?」
「當然有!拐宜`就行啦!
「唉,早說嘛!」
聽她的語氣似乎要松口了,雅洛藍不由一陣欣喜。
「那么,可以解禁了?」
「誰說的?」
「耶?」
「這件事是這件事,那件事是那件事,總之,滿兩個月后再說!」
「……」
還沒滿兩個月,他就會因欲求不滿而死翹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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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機會讓雅洛藍因欲求不滿而死,正式大戰(zhàn)就展開了。
列坦尼的幾十艘戰(zhàn)艦大舉來襲,擺明了要一口氣攻下圣湖之地,首當其沖的正是席特的軍隊,令人驚訝的是,席特的軍隊竟然沒兩三下就敗退了,不是他們放水,而是……
「他們……他們用火攻!」緊急跑回來傳報軍情的士兵說得上氣接不了下氣。
「火攻?」雅洛藍有點不解!改且膊浑y應付。
「不,你不懂,他們用……用很奇怪的火呀!」
「奇怪?怎么個奇怪法?」
「他們的火是活的!」
活的火?
這倒不能不看看!
雅洛藍與絲朵兒立刻率領五百女蘿戰(zhàn)士趕去支援,當他們一碰上狼狽往回退的席特軍隊,眼見每個人都一副剛從火災現(xiàn)場逃奔出來的模樣,還在冒煙,雅洛藍立刻命令絲朵兒和席特的軍隊會合,并在原地等待,他要先到前面去看看。
絲朵兒不得不順從他的命令,因為族長有令,女蘿軍隊由她率領,但她得聽雅洛藍的。
想不到雅洛藍不過才策馬往前奔出一段距離,絲朵兒、席特與所有戰(zhàn)士兵士們便驚見一卷兇猛的火焰宛如火龍一樣,自遠處撲過來呼一下卷住了雅洛藍,將他整個人和馬都包裹在熊熊燃燒的火焰當中。
「雅洛藍!」
絲朵兒驚叫著扯動馬韁要往前救援,就在這當兒,火龍不知為何突然又縮了回去,她以為會看見被燒成焦炭的雅洛藍,不想?yún)s見雅洛藍完好如初的呆在原地,一臉吃驚、錯愕。
「火魔的火?怎會,他已經(jīng)死了呀!」
「雅洛藍,你沒事吧?」絲朵兒依然狂奔過來,焦急的上下打量他。
「沒事!沒事!」雅洛藍微笑著捉住她的手臂握了一下,以示安慰。
「但剛剛那個火……」把他整個人都包住了呀!
「嗯,果然不是普通的火,」雅洛藍望住前方,列坦尼正緩緩策騎而來!甘腔鹉У幕稹!
「火魔?」絲朵兒驚呼!傅皇撬懒?」
「是死了!」他親手殺死的。「所以我才覺得奇怪。」
「那……」
「你先不要說話,讓我想想該如何應付,嗯?」
「好!惯@是緊急狀況,絲朵兒不敢要脾氣。
當然,雅洛藍并不是真的需要想想要如何應付火魔的火,因為他根本就不怕,但他需要跟「某人」溝通一下倒是真的。
精靈王。
巫馬王?
請問這是怎么一回事?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不過,這只有一種可能……
什么可能?
有人到煉獄最底層把火魔放走了。
是誰有這份能耐到那里去把火魔放走?
這就得問煉獄之主:罪之獄神了。
我看他也不知道,不然早就報上天界了。
那就更糟糕了,被關(guān)禁在他那里的罪神被放走,他竟一無所知,必然難逃失職之罪。
那也是他的事。
但他的失職導致你的困擾。
都已經(jīng)是事實了,怪他又有何用?
不能不追究,否則往后會有更多怠惰職務的情況發(fā)生。
那也不關(guān)我的事。話說回來,如果真是火魔,反倒好辦。
的確,他曾被你殺死,不怕你才怪。
除非他不怕死。
被關(guān)在煉獄最底層一段時間后,我想他一定不想再回去了。
我想也是。
所以他一定會怕你。
那么,就讓我們來看看他有多怕我吧!
「雅洛藍,你到底想好了沒有?他快過來了呀!」絲朵兒悄悄扯扯他的衣袖。
雅洛藍笑笑,沒說話,雙臂撐在鞍頭上,懶洋洋的目注列坦尼愈來愈靠近,他已經(jīng)可以清楚的瞧見列坦尼臉上的得意……
突然,列坦尼臉色大變,驟然扯轉(zhuǎn)馬韁掉頭狂奔而去,嗯,像逃命的樣子。
「咦咦咦?他怎么了?」絲朵兒愕然不解,一頭霧水。
「他怕我呀!」
「但,他剛剛好像不怕嘛!」
「他現(xiàn)在才知道我是誰!
「呃?」
「總之,我們不用怕他的火了!
精靈王。
巫馬王?
以后不論他要到哪里,請立刻通知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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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特的軍隊又回到原來的守備位置,再加上女蘿族戰(zhàn)士們,一同與列坦尼的軍隊戰(zhàn)得如火如荼、驚天動地,但雙方的主將雅洛藍與列坦尼卻返老還童的玩起捉迷藏來了。
不管列坦尼跑到哪里,雅洛藍就追到哪里。
不管雅洛藍追到哪里,列坦尼就馬上落跑。
列坦尼沒機會施展他的「魔力」,雅洛藍也沒機會表現(xiàn)他的戰(zhàn)力,看似雙方勢均力敵,其實圣湖之地不到三萬的戰(zhàn)力根本敵不過列坦尼的十萬大軍,迫不得已,愛西芙只好向風王和彪皇王求救。
風王嘉肯得訊,馬上派出待命中的救援人馬——由水王唐恩率領的四萬人軍,幾乎是立刻,北方大地的武士也出動了——從朱月島,就在海面上,雙方展開了激烈的海戰(zhàn)。
難怪雅洛藍會命他們積極訓練海戰(zhàn),原來第一戰(zhàn)就是在海上。
至于彪皇王派出的戰(zhàn)船也在火陽島附近卯上了托拿特遣出的戰(zhàn)船,一方沉穩(wěn)老練,一方兇狠殘暴,也是旗鼓相當,誰也贏不了誰,誰也輸不了誰,只看誰能堅持到最后。
戰(zhàn)爭不但比戰(zhàn)力,也比耐力。
這么一來,誰也沒辦法趕到圣湖之地援助,女蘿族只好在艱苦中拿出最大的毅力繼續(xù)奮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