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寧寧,你再多吃一些吧!”新荷舀了一匙的雞湯,送至寧寧的嘴邊,催促著她張開口。
“我已經(jīng)喝夠了!逼鋵嵥娴氖菦]有什么胃口,但為了肚子里的孩子,和不想讓好友們操心,她這才勉強自己喝了半碗。
“你瞧瞧你,才說要為了孩子好好地保重自己的身體,怎地才不過兩天的時間就忘了?”盯著手中還殘余半碗的雞湯,新荷忍不住擔(dān)憂的叨念著。
“我是真的喝不下,晚上好嗎?!晚上我一定會喝很多的!睂帉幖鼻械某兄Z著,不想再讓好友擔(dān)心!澳闵弦徊筒灰彩沁@么說的嗎?”輕咬著薄唇,新荷都不知道該怎么勸解寧寧了。
有哪個孕婦像寧寧這樣的,身子骨不但不長肉,甚至還一天瘦過一天,這樣的寧寧讓她們這群好友忍不住的擔(dān)心,她在這樣惡劣的心境中,究竟能不能撐得過懷胎十月的辛苦。
“我的身體沒問題的,你別再擔(dān)心了!彼冻鲆荒ㄐ,但那笑中卻帶著憂傷。
“還說沒問題,醫(yī)生都說了,你若再不好好認真養(yǎng)身,這胎兒怕是留不住了。”昨夜寧寧就有一點流產(chǎn)的跡象,逼得醫(yī)生不得不下達最后通牒!半y道你不想要這個孩子了嗎?”
“要,我當然要!”沒有絲毫的考慮,寧寧急切的說道。
“既然要,就要先調(diào)養(yǎng)好自己的身體,要不然到時候豈不是害了自己,又害了孩子?”新荷重復(fù)著不知說了幾遍的勸戒,只是希望寧寧能好好注意自己的身體。
感情的創(chuàng)傷她也有過,知道那其中的辛酸,可既然已經(jīng)決定要留下孩子,那可就絲毫任性不得。
因為她的身體已經(jīng)不再是她自己一個人的,那還包含了一個還未成形的小生命,所以就算心再苦再痛,也得要為那個小生命著想。
深吸了一口氣,寧寧認真的體會著新荷的話,半晌之后,她突然舉起右手,保證的說道:“我知道的,我發(fā)誓從明天開始,我一定會忘記龍峻濤,一心只想著孩子!
“那就好!”她欣慰的扶著寧寧躺下,并拉好床單,好讓寧寧能夠獲得充份的休息。
突然間,一道拔尖的笑聲突地自門外傳了進來,吸引房內(nèi)兩個人的注意。
“程姐,你怎么來了?”已經(jīng)躺下的寧寧重新起身,驚訝的語氣中夾雜著一份苦澀,想來又是來催討那張離婚協(xié)議書的。
寧寧閉上眼思考了好一會兒,再張開眼,眸中已然有了堅定不移的信念。
她轉(zhuǎn)過身去,在病床旁邊的置物柜中翻找著,想要找出那張她還沒有簽名的離婚協(xié)議書。
既然不屬于她的,那么該斷的就讓它斷了吧!從今以后她要認真的養(yǎng)育自己的孩子,此生再也不談情說愛。
“寧寧,你在找什么?”新荷看著她突如其來的舉動,不解的問道。
“那張離婚協(xié)議書。”寧寧頭也不回的說著,一雙小手仍不停的翻找著。
“你找那干么?”那張協(xié)議書早就被水月拿走了,怎地寧寧會突然找起那張協(xié)議書。
“我要簽名!”寧寧萬分肯定的說道。
“什么?!”新荷驚訝的低呼一聲,連忙勸道:“寧寧,你可要考慮清楚,你不是很愛龍峻濤嗎?”
“麻雀是永遠上不了枝頭變鳳凰的!
曾經(jīng)她天真的以為在愛情的領(lǐng)域中,身份、地位、財富都是不重要的。可在歷經(jīng)了許多事情之后,她對感情已經(jīng)看開了,離婚就離婚吧!她可以當一個提得起、放得下的灑脫女人。
“可是,你還是別這么沖動吧!”新荷不贊同的看了寧寧一眼,她總覺得龍峻濤不似那樣無情的人。
她曾經(jīng)親眼看到他在凝視寧寧時,眸里盛滿了濃濃的愛意,這其中絕對是有些誤會的。
“這不是沖動,只是人生很多事都要有舍才有得!狈路鹨幌χg長大了不少,向來迷糊的寧寧理智的說道。
“你先別找了,有什么事還是等水月回來再說吧!”按壓住寧寧翻找的雙手,不讓她繼續(xù)那徒勞無功的翻找。
“你們不用再作戲了,等她回來,你這不自量力的女人搞不好就可以重回峻濤的懷抱了。”
程嘉儀突兀又奇怪的話語,讓在場的另外兩個女人同時止住自己的動作,一致看向她。
只見她臉上泛著冷笑,緩緩地接近她們。
“程姐,你不舒服嗎?”看著神色有些怪異的程嘉儀,寧寧不疑有他的關(guān)心問道。
“我并沒有不舒服,我現(xiàn)在舒服的很!崩淅涞男χ,程嘉儀走到寧寧身邊。
“可是你的臉色很難看。”寧寧絲毫不知危險將至,反而體貼的建議道:“樓下就有門診,你要不要去看看醫(yī)生?”
搖搖頭,程嘉儀拒絕了她的好意!拔也挥每瘁t(yī)生,只要殺了你,我一切就會很好!
“什么?!”寧寧以為自己聽錯了,狐疑的與新荷對望一眼。“程姐,我不懂你在說什么?”
“不懂是嗎?沒關(guān)系,我很快就會讓你懂的!痹捯徽f完,程嘉儀迅雷不及掩耳的從皮包內(nèi)拿出一把刀子架上寧寧的頸項。
“你這是在干什么?”新荷驚喝了一聲,連忙想要按下身旁的急救鈴。
但程嘉儀將刀子往寧寧的頸項靠近幾分,一道血痕已經(jīng)隱隱形成。
“你若是不想要她的命的話,你就按吧!”致命的威脅一字一句的從她口中說出,頓時讓新荷停止動作,就怕仿佛失了神志的程嘉儀會傷害寧寧一分一毫。
“程姐,你這是在做什么!”被程嘉儀莫名的舉動嚇了一大跳的寧寧忍不住問道。
“做什么?!我只不過是在做我三年前早該做的事。”她臉上的笑容顯得更加猙獰,長期以來的偏執(zhí),已經(jīng)讓程嘉儀喪失理性。
從剛才冷月不顧一切的沖進龍峻濤的辦公室之后,她就知道,這生她沒有機會再得到龍峻濤的青睞。
可是沒有關(guān)系,她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別想得到!
“我不懂!”寧寧睜著無辜的大眼望著她。
“你當然不懂,你不會懂得我是怎樣深深愛著總裁,可是你的出現(xiàn)卻搶走了他,三年前我不斷的灌輸你他并不愛你的觀念,好不容易把你給趕走了,可為什么你還要回來。”
“什么?!”原來自己不安的情緒都是來自于程嘉儀的刻意運作。“可你不是很喜歡我,把我當成妹妹嗎?”
結(jié)婚以來龍峻濤忙于事業(yè),都是程姐陪著她。
程嘉儀輕哼了一聲,不屑的說道:“誰會將你這個白癡當成妹妹,我不過刻意對你好些,你就深信不疑,真是好笑!
“你怎么可以這樣?”她的話讓寧寧激動的忘了有一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她大聲質(zhì)問臉上漾著邪惡笑容的程嘉儀。
“為什么不可以?你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女人都可以使手段嫁給總裁了,我又為什么不能使手段讓你離開。”聳了聳肩,程嘉儀并不認為自己爭取所愛有什么不對。
銳利的刀子再次嵌進寧寧嫩白的肌膚,但寧寧卻不覺得疼,只是痛心疾首的說道:“我并沒有耍手段,我是真的愛他啊!”
“我也很愛他,但為什么他不肯多看我一眼?”程嘉儀目露兇光!安贿^沒關(guān)系,只要你不在這世界上,他就會知道我的好了。”
程嘉儀顯然已經(jīng)陷入自我瘋狂的境界中,她一心認為只要除掉寧寧,龍峻濤就會愛上她。
她毫不猶豫的舉刀,嘴里喃喃說道:“你這個小賤人,快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