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非雁!不對不對不對啦!我講過幾遍,這布景叫美工組換掉啦!你耳朵怎么硬成這樣?講都講不聽,昨天是吃得太撐,將腦子給撐傻了嗎?」
「死小韓,你活太膩,想要讓我拔掉你的舌頭呀?」趙非雁聽到有人這樣損自己,脾氣也大了起來。「是你自己言不及意,美工組才會搞不懂你的意思,換作是陸姐,三兩下就搞定了!」
「臭趙非雁!」小韓兩眼瞪得大大的,好似真要瞪穿她!改氵不趕快聯(lián)絡陸姐!下禮拜這支廣告要交給客戶了,今晚不送去剪輯,會趕不上交案的時間。」
「陸姐的手機沒開機,剛剛打回辦公室,小雅說她人沒在公司里!冠w非雁沒了主意。
「不快點找到陸姐,等會兒冉先生就要到了,場景沒弄好,怎么拍呀?」一想到冉初易嚴肅冷淡的神態(tài),小韓是又敬又畏。
「還沒弄好?嗯?」冷到極點的嗓音飄來,冉初易不知何時早站在兩人身后。
小韓和趙非雁差點沒嚇得抱在一塊。「快……快快快……快好了!购每膳拢谷徽f曹操曹操就到。
「你們還需要多久?寶貴的時間是拿來浪費的嗎?」冉初易冷刮他們一頓。他人都到了還不能開拍,存心找他麻煩嗎?
「要拍了、要拍了……」小韓抓著趙非雁,而趙非雁也很沒膽地黏著他,似乎這樣才能抵抗冉初易的冷氣壓。
「我不要聽這種沒建設性的話。再問你們一次,今天到底拍不拍?如果不拍,就別浪費我的時間!箶z影棚該換的景沒換多少,昨天收工前相陸遠媛討論的場景也沒有出現(xiàn),這教冉初易的火氣無端冒出頭。
「陸……陸姐沒出現(xiàn),大家不知如何是好……冉先生,你曉得陸姐今天為什么沒來上班吧?」小韓昨晚還見他們倆到陽臺邊卿卿我我的。
「不清楚。昨晚我打手機給她,她關機了!谷匠跻變墒直,看著小韓!冈趺戳耍巧?」
「應該不是吧!陸姐就算病得再重,也會按時來上班的。上回她從樓梯上摔下來,隔天開刀打鋼釘,醫(yī)院才躺半天,她下午就坐著輪椅出現(xiàn)在攝影棚內(nèi)!龟懡愀揪褪且ぷ鞑灰!
「這么說來,她不可能是因病缺席了。但這時她不來攝影棚,又會到哪里?」冉初易這才曉得,他對她了解太少。
「陸姐很少有缺席的時候,或許真有什么要緊的事吧!要不然我打電話問問老板,說不定他知道陸姐去哪兒!冠w非雁拿起手機聯(lián)絡,沒想到話機另一端竟是個女人的聲音,略略喘息,低低的嬌吟……
她應該打擾到人家的好事了吧?趙非雁紅著一張臉,趕緊按掉手機。
「撥錯號碼?」冉初易疑惑地揚眉。她無端臉紅個什么勁兒?
「是……是老板正在忙……很忙很忙!固煅剑≌鎰疟
「忙?在開會嗎?」小韓也深感困惑。
「不……呃,也是……」趙非雁語無倫次,不曉得該怎么解釋。
「到底是還不是?」冉初易吼她一聲!高@么大了,連話都不會好好講,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冉先生,電話我打,馬上就問!剐№n搶過趙非雁的手機,立即撥了過去!咐习!」咦?聲音怎么不一樣了?
小韓這才知道趙非雁臉紅得像蝦子的原因,連他都當場傻得大氣不敢喘一聲。老板不會因為他們不識相,就扣年終吧?
「給我!」冉初易搶過手機,劍眉攏得很緊!附心愕哪腥寺犽娫挘 勾蟀滋斓,體力就好成這樣,敢情他時間太多?
「誰……」古玎競的聲音低沉的傳來,聽來也挺不滿的。
「搞什么鬼?太盡興,連電話都不接了?」冉初易惱火地噴他一氣!改銜圆粫缘眠h媛會去哪里?」
一等古玎競丟來一串店名和地址,冉初易二話不說就掛斷電話。
「『寂寞芳心』?怎么聽起來很耳熟?」他皺起眉,感覺似曾相識。
「!是陸姐她朋友開的咖啡店,上回我們聚餐還去過!剐№n翻開皮夾遞上名片。
冉初易自口袋掏出另一張相同的名片。她人在那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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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鐘,這時候通常都沒什么客人,陸遠媛忙著將桌面拭凈,此刻「寂寞芳心」只剩她獨坐,閑得可以打蚊子、拍蒼蠅。
儀鳳都是怎么打發(fā)無聊的呢?
邵儀鳳午后有事外出一趟,問她可不可以暫時來代班,陸遠媛第一次二話不說就允諾。
冉初易說得對,她不該事事都往身上攬,阻礙了下屬的發(fā)展空間。她不能算是個好上司,她對下屬的信賴感不足,應該檢討。
陸遠媛坐在椅上苦笑。都已經(jīng)這時候了,她竟然還會想起那家伙的話?
昨晚她輾轉反側,一夜未眠,靜靜地瞪著天花板,什么都思考不了,卻也怎樣都睡不著。
直到天際乍亮,露出魚肚白的天光,她才起身沖個晨澡,出門到公司、開始新的一日……然后下午再來替邵儀鳳代班。
她是想放手試試小韓和趙非雁的膽量,也想故意和冉初易錯開。
現(xiàn)在的她,還沒有勇氣面對他,更聽不下他的解釋……她夠資格指著他的鼻子問那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轉眼間偷走他的心嗎?
她對冉初易來說,什么也還不是呀!
陸遠媛覺得悲哀,她拍拍自己的面頰,想站起來找些事情做,好轉移心情。
鈴——
門上風鈴發(fā)出輕脆的聲響,陸遠媛擺出最有精神的笑容。
「您好!歡迎光臨『寂寞芳心』……」
「原來你蹺班窩在這里!谷匠跻装欀碱^。明明手邊有工作卻不出現(xiàn),跑來這間小店當?shù)陠T,她到底在想什么?
沒想到會在此刻見到他,陸遠媛有些手足無措!肝摇姨媾笥汛!
冉初易站在她面前,低頭湊近她!改憧雌饋砟樕懿睿×藛?」她的氣色看來并不好,蒼白又沒精神。
「沒有,昨夜沒睡好!龟戇h媛退了一步,拒絕離他太近。
她不要他的懷里抱著另一個女人,一轉身又想擁住她。他的心,她看不清。
「失眠?」這種文明病,他有時也會發(fā)作,的確令人難受。尤其是隔天工作量大的不得了時,無疑是人間煉獄。
「嗯。」她低下頭,沒有再說話。她的灰心,已經(jīng)讓她沒有任何力氣指責他的罪行。
陸遠媛不斷告訴自己,他們之間就到此為止,意外擦出的火花理當讓它自然熄滅。什么都不去做,也別想去做什么,對他們彼此都好。
冉初易伸手撫上她的面頰!改憔褪菒鄢褟!
她閃過他的大掌,又退了一步!讣热粊砹,喝杯咖啡再走吧!」她轉過身,想離他再遠一些,最好退到她不再對他心動的位置。
「你不用借故逃避我!谷匠跻滓话褜⑺ !傅降装l(fā)生什么事了?」
「沒事!龟戇h媛試圖掙脫他的鉗制,無奈卻硬被他扯進懷里。
「你在抗拒我,你知不知道?」他口氣不悅。她究竟在發(fā)哪門子的火?
「有話好好講,別抱著我不放!顾蛔栽诘嘏矂由碜,眼神更是一直回避他的目光。
「等你把話給說完,我就放手!」他一放手,她又會逃開。他是惡鬼嗎?
「冉初易,請你尊重我!」陸遠媛推開他,成功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陸遠媛!你對我有任何不滿,就在今日通通講開,不要放在心里,這樣我猜不到你的心情!谷匠跻椎哪樕怖淞似饋,她根本在無理取鬧。
昨天兩人還濃情蜜意,才過一晚她就變成這樣,他很難不聯(lián)想,她是不是反悔了,想要將他給踢出局?
「你真的在乎我嗎?你見鬼的哪里在乎我?」陸遠媛生氣地,將手里的抹布狠狠扔往他臉上。「你在乎我的方式,就是左擁一個,右抱一個,嘴里說愛我,心底想的卻是別人!」
她越想越氣,委屈個半死。犯錯在先的是自己嗎?她何苦壓抑成這樣,還換得他的冷言冷語。
「你在亂說什么?」冉初易抓下臉上的抹布,覺得莫名其妙。
「冉初易!你少裝瘋賣傻,告訴你,我陸遠媛的度量沒大到容忍自己跟別人分享男人!建議你,咱們快刀斬亂麻,就此結束。今后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彼此互不相欠!」她氣呼呼的劈哩啪啦說完一串話,又惡狠狠的瞪著他。
「遠媛,你是不是對我有誤會?」而且誤會可大了。
「誤會?我對你能有什么誤會?」從他背棄她的那一刻起,兩人的關系早已破局,回天乏術了。
「你別和我玩文字游戲,有話我們就說開,你知道我沒那迂回的心思。」
「你自己做過的事,你心知肚明。我不想講,因為我不愿回想,我不要自己的尊嚴,被你低賤的踏在腳底下!」她是心高氣傲沒錯,但也是因為愛他,她的眼底才容不下一粒沙。
愛情可以讓人美麗,也可以丑化一個人,陸遠媛曉得自己已經(jīng)越來越丑陋,漸漸走入忌妒、占有的死胡同內(nèi),再也轉不出來了。
「為了你,我已經(jīng)變得不再是原來的我了,你知道嗎?當你擁著那個女人的時候,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嗎?你能理解我多為自己感到悲哀嗎?」
「你……看見了?」冉初易瞠大眼,沒想到那天竟會遇上她!
「夜路走多了,總有一天會撞到鬼,你難道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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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冉初易有種被雷劈到的感覺,而且還要命的清楚強烈!
「我想接下來要說的話,你可能有些不信,但我希望你能平心靜氣聽我說,千萬不要打斷,也別什么都聽不進去!谷匠跻讎@口氣。「不要隨便就定男人一個死罪!
陸遠媛別過頭去,明明曉得他要為自己開脫,她卻只能很沒骨氣的站在原地。
沒錯!他是欠她,欠她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所以她理所當然站在這兒。陸遠媛為自己找借口,說穿了,她仍舊在意他,在意得要命!
「昨晚你見到的女孩是我妹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陸遠媛差點沒揮拳過去,這種芭樂到極點的爛借口他也敢扯?隨便轉開電視她就能找到一堆這種類似的說詞,就算真要唬弄她,也麻煩找個新一點的!
「你吻她!惯@就不可否認了吧!
「我只親她額頭!固齑蟮脑┩!吻跟親是差很多的。
「你摟她!箘e再強辭奪理,事實勝于雄辨!
「她很迷糊,走個路也會跌跤!顾敹鄶埶,還不至于到摟的地步。
「你對她笑得花枝招展!」
「跟十多年沒見的小妹相逢,你要我哭給她看,跟她訴說我這幾年過得有多苦嗎?」冉初易很想一頭撞死。
還花枝招展咧!講得他好像在賣笑一樣,可以別用這種驚駭?shù)男稳菰~套在他頭上嗎?冉初易真是好氣又好笑。
「你你你……你……你強詞奪理!」陸遠媛指著他的鼻子,修長的嫩指抖個沒完沒了。
「而你詞窮了吧?」她吃醋的模樣,真是可愛得讓人發(fā)笑,但……依舊美麗動人。
「冉初易!」她咬牙切齒的噴他一氣,他又尋她開心了。
他二話不說,干脆將她拉進懷里!覆环智嗉t皂白就誤會我,好在我為人正直清白,沒讓你無端抹黑!」
「是你自己言行舉止放浪不羈,少怪到我身上!」
「你見過我放浪的模樣?」他挑高眉,笑得不懷好意。「我只針對特定的對象放浪……你要不要試試?」
「你敢!我會揍扁你,我是說真的!勾笸V眾之下,他最好不要;樱《疫是在「寂寞芳心」里,她可沒那個膽壞好友的招牌。
「好,我們來試試究竟是你的拳頭硬,還是我的蠻力贏!」又來了!她真學不乖。冉初易不介意再用蠻力逼她就范一回。
說時遲、那時快,冉初易先聲奪人漂亮出擊,一低頭就吻住她的唇瓣,一親芳澤占了優(yōu)勢。
哪知,陸遠媛也不是省油的燈,頭一撇閃過他的熱吻,屈膝一頂。冉初易以為她又要使出老招數(shù),俐落躲過,反而給了她機會。
陸遠媛反身擒拿他的右臂,捉住他的肩頭,用力折向他的后背,緊緊貼著他。勝負就此分出,冉初易全無招架余地。
「陸遠媛!你好樣的!」沒想到會著了她的道,他只懊惱自己粗心大意。
「嘿,又是我贏了。」陸遠媛微微施力,冉初易立即疼得哇哇大叫。
「別忘了你打賭輸我,少在那邊得意洋洋!顾舨粚⑺o吃得精光,他冉初易就冠陸遠媛的姓!
「好漢不提當年勇!」現(xiàn)在休想她會履約!
「小姐!那是昨天的事!故裁串敳划斈暧碌?
兩人還在唇槍舌劍之際,店門突然被人推開。來人見到他們纏斗的景象,當下愣在原地……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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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遠媛?」邵儀鳳兩手大包小包的,一進門就見這對男女糾纏得難分難解,她完全在狀況外。
「顏顏?」被陸遠媛壓制住的冉初易,一見到自家小妹竟會出現(xiàn)在這里,也是萬分意外。
「你們到底在干嘛呀?」冉顏吃驚的看著他們,沒想到大哥有天也會敗在女人的——「武力」之下?
陸遠媛一把將他放開,端起燦爛的笑容!改!歡迎光臨『寂寞芳心』。」
「顏顏,你怎么會來?」冉初易穩(wěn)住身子,還好沒在小妹眼前丟臉。
「我來問問邵小姐,可不可以替我規(guī)劃婚宴上的甜點。我找了半天,還是覺得這兒的蛋糕味道最好,想來拜托人家?guī)兔!谷筋伈唤獾刈呦蛩。「倒是你,為什么會被人家……壓住??br />
「呃,要不要來杯咖啡?」陸遠媛干笑,話說完就想閃進吧臺內(nèi),裝作什么事都沒發(fā)生。
冉初易見狀,眼明手快的將她給拉住!竵恚遗笥!」
「你是說嫂子?」冉顏的大眼瞬間亮了起來。
「欸,我跟他……不是你所想的那種關系,千萬別誤會!棺蛞谷匠跻讚砦撬漠嬅嬗指‖F(xiàn)出來,陸遠媛的心頭又一陣酸澀。
「你好!我叫冉顏,單名顏字。嫂子,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昨晚她真是有眼不識英雌。「你昨天介紹的蛋糕,我老公和未來的公婆,都贊不絕口耶!」
欸,就說她跟冉初易不是那種關系了嘛……咦?!
公婆?!
「你叫我嫂子,那不就表示你跟冉初易是……」
「兄妹!」冉初易很不悅地朝她低吼!感置眯置眯置!你是哪根筋不對,以為我會花心?」而且對象還是自己妹妹……這不是亂倫嗎?虧她真會亂想。
陸遠媛掩住耳朵!刚l叫你又親又抱的……」
「嫂子!你若不喜歡,我叫哥以后別做就是了。你正好幫我個大忙,他老當我還是小丫頭,所以才會又親又抱的,完全都不考慮我已經(jīng)要嫁做人婦了耶!」
「臭丫頭,明明就是個丫頭,還敢強辯!養(yǎng)你那么大,和我相處沒幾年,我一回臺灣就急著嫁出去!你以為翅膀硬了就可以飛了嗎?」想到這里他就憤慨。
冉顏吐吐舌,朝他做個鬼臉!改阕约哼不是有了嫂子,就忘了回家里!」少在那邊半斤笑八兩,他們都一樣有異性沒人性。
冉初易差點沒伸手將冉顏拖過來教訓一頓。有事找他才會嘴甜裝乖,現(xiàn)在有夫家撐腰,眼里就沒他這大哥了!
「冉初易,你別沖動好不好?」陸遠媛拉住他。瞧他昨晚還抱著冉顏又親又吻,今天翻臉卻比翻書還快。
「嫂子,你瞧大哥那副德性,婚后不見得會疼老婆呢!現(xiàn)在若不管教,以后就會后悔喔!」冉顏還在火上加油,鬧得可起勁了。
陸遠媛見場面一發(fā)不可收拾,只好趕快將冉初易拖到旁邊去!改愀约好妹糜嬢^什么?」
「你終于相信她是我妹妹了?」冉初易冷哼一聲。
「是!是我誤會了。是我罪該萬死,眼睛脫窗沒長好,才會毀了冉先生您的清白……」誤會厘清,陸遠媛顧不了面子,卑躬屈膝又甜滋滋的撒嬌兼道歉。一下子蹭著他的肩,一下拉他的手臂,只差沒跪下來。
午后的咖啡店里,仍舊彌漫著濃濃咖啡香氣,更有一絲甜甜的戀愛滋味。
愛情永不落幕,「寂寞芳心咖啡店」,永遠歡迎您的光臨……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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