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那些自己也不能理解的行徑,全是因為她早就喜歡上金燁。
曾以為師父是鬧著玩的,金燁也一臉肅穆的說他不介意,可她很介意,她一點也沒想過要嫁人,根本不覺得嫁人有什麼好的,會跟著他也是因為他說過會照顧她一輩子。
還有,他們相處也很合得來,所以她想著如果繼續留在他身邊,她就能找到脫離這條鐵鏈的線索;其實現在想想,那只不過是她想留在他身邊的藉口,因為她根本不是很熱中尋找線索的事。
直到她撞見金燁和他師妹抱在一塊兒,她才會氣得失去理智的想分散他們,恰巧她又從凌東絕的口中得知砍斷這條鐵鏈的線索,她才變得非常積極的想與手腕上的鐵鏈脫離。
鐵鏈、脫離……被金燁一問,她又忘了。
「你到底決定怎樣?若是真心要娶我,就幫我把這條鐵鏈砍斷!够w云一恢復理智又兇了起來。
「我答應放了你,不過你要答應我,不能離開我的身邊,否則天涯海角,我都會把你找出來。」
「好啦,我答應就是了嘛!」她有些撒嬌似的說道,聽他霸道的口氣,就知道他有多在乎她了。
因為明白了她的心意,掃去了內心的陰影,金燁決定不再讓她繼續與冰冷的鐵鏈為伍;因為他們之間已經有一道無形的力量聯系著他們,所以鐵鏈變成了一種多馀的負擔。
另一方面,他也有一個隱憂,如今花飛云使鐵鏈的威力已經越來越強,萬一他們同床共枕,一個不小心他就有可能成為鏈下亡魂,想想還是快刀斬亂麻,切斷多馀的東西比較好。
「飛云,你把手舉起來,千萬別亂動!
「哦!购酶吲d喔,他終於肯砍斷這條鐵鏈了。
花飛云照他的話把手舉平,看著金燁把無影劍抽出來,右手高舉著劍,開始運氣,眼看他就要揮下劍,花飛云驚得把手伸回來。
「等一下!」
「你別突然把手伸回去!」金燁真的會被她給嚇死,若是他快了一步,現在她的手就跟身體分家了。
「我……我是怕你會砍到我的手,想提醒你小心一點。」難得金燁如此兇她,花飛云可憐兮兮的咕噥著。
「你不用說我也知道,你那樣突然把手伸回去,我才有可能砍到你的手!」也難怪金燁要大聲兇她了,他可不想她受到一絲的傷害。「相信我!菇馃铙w諒到她的心情,語氣也跟著放軟。
金燁的話令她感到安心,他的眼神也讓她有了信心。
「嗯!够w云用力的點頭,她相信金燁,因此又重新振臂一舉。
金燁看著她堅定的眼神,知道她不會再逃開,便決定再試一次。
這次他迅速的提劍揮劍,花飛云連個影兒都沒見到,就聽見鐵鏈匡啷一聲落地。
花飛云難以置信的動動手,手腕上的負荷不見了,手變輕了,反而覺得不習慣。不過終於不用戴著一條鐵鏈到處跑,還是令她高興得歡呼:「好棒!斷了,終於斷了!」
「果真是一把名副其實的無影劍。」任洛奎贊嘆著。
他曾聽大師兄說過,一般人使用無影劍,它就跟普通的劍一樣,使用的人不只要內力深厚,還要靠平日與劍為伍、達到氣息相通的境界,它才能真正達到無影的功能,這也就是為何花飛云想砍斬斷鐵鏈,卻一點都不能動它分毫的原因。
「這條鐵鏈斷了,以後你不能再牽著我。」
「鐵鏈沒了,可是我們彼此間有無形的羈絆系著!菇馃钌钋榭羁畹恼f著。
花飛云四下張望!甘颤N?是什麼東西?難不成你還有什麼法寶?」
「是愛!
「呵……愛啊……」她不好意思的笑著,雙頰更是酡紅。
他們倆濃情蜜意的,完全忘了任洛奎的存在。
「你們在鬼叫什麼?吵死人了!」獄卒擺出兇狠的面孔!笡]見過你們這種人,被關進牢里了還笑得出來!
獄卒罵完又走回位子上,和其他兩三個獄卒閑嗑牙。
「兇什麼兇?真是虎落平陽被大欺。要是你們聽到大爺我的名號,還不對我鞠躬哈腰嗎?」任洛奎忍不住對走遠的獄卒碎碎念。
瞧他講得神氣,好像很了不得的樣子,花飛云忍不住要問:「你有什麼名號?比燁的名號還響亮嗎?」
「沒有,我只是很想跟那個看不順眼的獄卒嗆聲一下!
「啐!沒本事就別說大話!
任洛奎完全被花飛云給瞧扁了。
「燁,你說我們會在這里待多久?」聞慣了青山綠水味道的花飛云,對於牢房的氣味已經有些厭惡了。
金燁心疼她待在這樣骯臟的環境里,即使要逃獄也在所不惜!改闳舸幌氯,我們就離開吧!
「你的劍一定也能切開鐵欄桿做成的牢房吧,說不定跟切豆腐一樣簡單!够w云相信金燁一定有這樣的能力。
他們越說越起勁,任洛奎連忙阻止道:「再等一會兒吧,我們說不定很快就會被放出去了!
「你又知道了?」花飛云輕蔑的瞥了他一眼。在她的眼里現在最值得信賴的人就是金燁——她未來的夫婿。
「反正很快就對了!瓜M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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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如任洛奎所料,余捕快出現,命令著獄卒幫他們打開牢房,還必恭必敬的請他們到府衙里招待客人的廳堂上。
并不是任洛奎有未。先知的能力,別忘了他還請了幾名追查金燁下落的高手,不需要追查金燁時,他們就會暗中保護他的安全,想必是他們見到他有麻煩,才會向縣令大人說明他的身分。
當他們一行人踏進廳堂時,縣令許大人立即上前打招呼,他陪著笑臉道:「不知索琴莊的少莊主來到敝縣,衙役還將您當成了嫌疑犯送進牢里,還請少莊主海涵。」
「哪兒的話!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我只不過是一介平民。」
「少莊主這話真是折煞本官了,貴莊能在江湖立足靠的就是誠信,更何況貴莊時常出錢出力救苦救難、樂善好施,贏得百姓的愛戴,本官一生的清譽可不想在晚年落了個臭名;一切都是誤會一場,都是本官的捕快有眼無珠,還請少莊主見諒上
「誤會嘛,說清楚就好,我不會見怪的!谷温蹇匦Φ,這種場面話他還真不能適應。
他們你一言我一句的,花飛云聽得滿頭霧水,看他們的談話神情也覺得很不舒服,她悄悄的在金燁耳畔說道:「他們都笑得好假喔!
聽到她的話,金燁也贊同的一笑。
「這位是……」許大人將注意力轉向金燁。
「他是我的大師兄,旁邊那位姑娘是我未來的兄嫂!
「聽說他姓金?!」許大人狐疑的口氣根本就是還沒完全相信金燁的清白。
他是相信任洛奎這索琴莊的少莊主,可不代表他也相信金燁眼金殺手毫無關系。
任洛奎看出他的疑慮,連忙出面澄清道:「他是姓金沒錯,姓金的人的確也是不多,但沒人能證明金殺手是姓金啊;更何況我相信我大師兄絕不會做出擄人勒贖的勾當。」
「少莊主的話本官相信,但……」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被勒贖的人都是一些地方上有名望的人,破案的壓力也是壓得許大人焦頭爛額。
說來說去金燁還是被懷疑,不過沒關系,反正他們此次下山的目的就是要抓那名假冒大師兄的金殺手。「大人可否聽我一言?」
「少莊主請說!
「既然我大師兄仍有嫌疑,不如讓我們幫大人捉捕犯人,好洗刷自己的清白?」
許大人一喜,「真的,少莊主肯助本官一臂之力?」
「當然,總不能讓我大師兄一直被懷疑下去吧!
「太好了!那可要麻煩少莊主了!挂宦牭饺温蹇f要幫他抓兇手,許大人欣喜之馀早就剔除金燁的嫌疑了。
「哪里,我也很樂意為民除害!
因為余捕快遲遲抓不到兇手,因此許大人把希望都寄托在他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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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的一間破廟里,馬邑拿了一個油紙包和一瓶酒,進了破廟後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手腳被反綁的小男孩,隨後便逕自坐在一旁大吃大喝起來。
沒一會兒,余捕快鬼鬼祟祟的進入破廟里,一見到馬邑便劈頭罵著:「都是你,差點就害我被革職了。」
「我什麼時候害你了?」馬邑覺得莫名其妙。
余捕快將事情說了一遍;馬邑一時間也傻住了。
「我也不知道他是索琴莊的人,可是那個金燁也沒否認他不是金殺手,為何不乾脆定了他的罪?」
「你別再想什麼誣陷領賞了,人家現在要抓的可是你這個冒牌的金殺手!
「可惡的金燁,我還以為他這次死定了!拱脨腊!
「反正你這陣子給我安分一點就是了!褂嗖犊於撝
「好啦、好啦,做完這一票我就暫時收手。」
「不行,你馬上把人放回去!
「李大富已經答應明天要付五萬兩了,怎麼能讓到手的銀兩飛了?」
「命重要還是錢重要?」余捕快可不想讓馬邑連累到他。
「拜托,又不是殺人放火,就算被抓又不會被判死刑。我答應你,明天拿到贖款我就暫時銷聲匿跡,行了吧?」金燁的事根本不會讓馬邑引以為患,當然是白花花的銀子比較重要。
「好,明天拿到錢就不要再作案,否則我也保不了你!
「知道啦!」馬邑不耐的答應。
「我不能出來太久,得趕快回去了,別忘了你答應的事!
「知道啦,羅唆!」
因為金燁僥幸逃過一劫沒有被問罪,馬邑心情不好多喝了兩杯,迷迷糊糊的呼呼大睡;小男孩躡手躡腳的逃出破廟,馬邑還不知道他的銀兩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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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很晚了,你還拉我來這里做什麼?」金燁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花飛云三更半夜不睡覺,竟把他拉出來到城外的亭子里。
「花前月下,這樣比較詩情畫意。
「什麼意思?」金燁還是不懂她想做什麼?
「就是……那個……就是……」哎呀,實在太羞人,也太令人難以啟齒了。
花飛云閉起眼睛、嘟起嘴,這樣應該明白了吧?
她粉嫩的唇看起來好誘人,就算金燁還不懂她的意思,他的心卻早已不受控制,呼吸變得紊亂,胸膛劇烈的起伏……
她好可愛喔!金燁望著她失神了。
他將她小巧的下顎托起,低下頭,將自己的唇貼上她的唇瓣;許是月光的催化作用,金燁已不能滿足蜻蜓點水般的吻,伸出手攬住她的纖腰,手一壓便將她的嬌軀貼近自己。
不同於地牢內想證明自己心意的輕吻,這是她自己要求的,更能引發他內心的悸動……
他在她的唇瓣上吮吻,壓抑不住的情潮不斷地要他索求得更多。
花飛云也慢慢地、生澀地回吻他,彼此的喘息變得急促。
她青澀的反應像是星火燎原般的引起金燁源源不絕的欲望,失控的在體內奔竄,仿佛走火入魔一樣。
他急切的掠奪她的唇,乘隙將舌鉆入她的口中,與她的舌嬉戲……
倏地,從黑暗的草叢堆里沖出來一道步伐蹣跚的黑影,花飛云和金燁驚得分開彼此,因為沒料到會有人,兩人都羞紅了臉。
花飛云捂著發燙的雙頰,沒想到自個兒會如此的大膽。
不知道破壞他們好事的人是何許人也,他們很有默契的朝黑影一看,竟是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躺在地上。
花飛云驚呼一聲,連忙跑上前探視。「你怎麼啦,怎麼全身傷痕累累的?」
「救命……」小男孩氣若游絲的說。
「你放心,我們會救你的,你知道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嗎?」花飛云忿忿不平的問。竟然有人會這麼狠心,把一個孩子傷成這樣;尤其是他的手腳,因為掙脫繩索的關系,留下烏紫的瘀痕,看了令人觸目驚心。
小男孩知道自己得救了,為了不讓壞人逃走,他強撐著模糊的意識說道:「壞人在……破廟……」說完,人一放松就昏了過去。
「燁,怎麼辦?」
「你先帶他回客棧,我照他所說的到破廟里瞧瞧!
這個男孩讓他想起以前的他,他也是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得到段長眉師伯和師父的幫助;雖然他不愛管閑事,但閑事找上他,他也不能不管。
「好,你小心一點!咕热艘o;w云立刻抱起男孩,往他們住的客棧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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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邑一早醒來就發現自己躺在牢房里,他以為是余捕快把他抓進牢里的,氣得在里頭叫囂。
「來人啊!叫余捕快來,給我叫余捕快來!」
「吵什麼吵?」余捕快是來了,神情卻擺明了不想再與他多有牽扯。
馬邑見狀,心里煞是有氣!赣嗖犊,你想翻臉不認人?」
「我昨天就警告過你,是你不聽我的勸,要怪就怪你沒把肉票看牢,讓他逃了出去,還遇上金燁,你才會被他以嫌犯的身分抓來這里!
昨晚三更半夜,金燁闖進縣衙大門,說有個被綁票的男孩指證馬邑是綁匪,而馬邑被點了睡穴,才會任憑金燁把他送進官府。
當他看到時也傻眼了,而且許大人也得知此事,他想私放都不可能了,所以當下他得撤清跟他有任何的瓜葛。
「余捕快,你要想辦法把我弄出去!」馬邑一副命令的口吻,也不想想他現在是身陷牢籠,有求於人。
余捕快因為職務之便,平時馬邑會拿些銀兩孝敬他,他便對馬邑的作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想他捕快之職月俸才幾兩銀子,馬邑提出那駭人的綁人計畫時,又提出每拿到五萬兩的贖款便三七分帳,他能分到一萬五千兩,怎教他不心動?
而且就算馬邑被抓,他一樣能撇得一乾二凈。於是他接受馬邑的賄賂,在刻意制造的沒憑沒據情況下,把一切罪名推給一個沒有人知道是誰的金殺手。
然而這回事跡敗露,還有李大富之子李大貴這個人證,所以他也保不了他。
「你別妄想了,許大人早已得知此事,已經決定三天後開堂審問,當初我們就說得清清楚楚,若出了事不能拖累對方,你可別忘了?」
余捕快一副翻臉不認人的嘴臉,馬邑知道自已是在劫難逃,但他也不會甘心讓余捕快逍遙法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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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許大人審問馬邑時,他不但認了罪,還把余捕快的事抖出來;余捕快本來還是否認的,不過在他房里搜出了大筆的銀票,余捕快也百口莫辯。
他那些為了不讓人發現他突然出手闊綽,而藏在房里想留著晚年花用的銀票,變成他收賄最有力的鐵證。
能破案對許大人來說無疑是放下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一退堂他連忙跑去拜會金燁一行人。
「雖然是陰錯陽差,不過少莊主還是幫了本官一個大忙。」
「哪里,這是應該的。」依舊是任洛奎出面與他應對,彷佛他才是做人家師兄的!肝覀冊诟弦呀洿驍_多日,也該告辭了!
「少莊主不多留幾日嗎?」許大人有些失望。
「不了,離家個把月了,家父甚念。」
「那麼煩請少莊主代本官跟令尊問好!鼓芎退髑偾f套好關系,也是助益不小。
「沒問題,一定傳到!
許大人不斷的跟他閑聊,任洛奎一直陪笑著,他的臉都快笑僵了;直到許大人離開,他才松了一口氣。
回過身埋怨的看著那兩個閑閑沒事的人,他們也真夠狠的,讓他獨自一人疲於應付。算了,反正他們也不懂啥是人情世故,不要說錯話得罪人就阿彌陀佛了。
不過他心里一直有個疑惑!笇α耍峭砟銈兏陕锊凰,在外面遛達?」
沒料到任洛奎會如此問,兩人又想起那晚的事,突然都變得很不自在。
「要……你管!」花飛云斥道。
「我只不過問一下,你干嘛那麼兇?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和大師兄去做什麼不可告人之事?」任洛奎一副曖昧的口吻。
「哪有什麼不可告人之事?你才有不可告人之事呢!」
花飛云的話聽起來有些語無倫次,可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突然間任洛奎也笑了出來。
唉,該來的遲早要來。
「對了,你們沒忘記要到索琴莊作客吧?」任洛奎問道。
差點就忘了這回事。花飛云興致勃勃的道:「當然沒忘!到時候你可要好好的招待我們,還有好吃的喔!
「放心,一定讓你每天吃得飽飽的!拐媸堑,彷佛有吃的就能搞定她。
金燁只要看到花飛云開心,什麼都好。
仇也報了,心里的負擔也已經放下了,他已經無所求,只希望能和花飛云相守到老。
一切看起來都那樣的溫和平靜,他卻不知有個驚人的風暴正等著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