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發(fā)泄夠了,也都是真的累了。冰顏一睡,不但睡得安穩(wěn)又香甜,還睡到第二天的中午。
剛醒過來的她滿足的伸展著雙手,卻赫然發(fā)現(xiàn)不知從哪兒得到消息的饒烙梅已經(jīng)站在她的病床前。
不悅的眼神自饒烙梅明亮的雙眼毫不保留的散發(fā)出來,雙手擦腰的模樣,活像是在面對一個搶了她老公的女人。
在冰顏還來不及開口為自己辯解的時候,她已經(jīng)率先發(fā)難。
“冷先生把一切都告訴我了,闖黃燈,你嫌你的命太長了嗎?”饒烙梅率先公布了她的第一條罪狀。
“我趕時間嘛!”冰顏囁嚅地為自己辯解,在烙梅姐面前,她一向屈居弱勢,因為她知道烙梅姐是真心在關(guān)心她。
“趕時間?”饒烙梅冷哼一聲,挑起的眉充份表露出對這個理由不滿!吧偕弦还(jié)課會死嗎?大不了多花點時間去補回來嘛!犯得著這樣拼命嗎?”
面對她的強勢,冰顏壓根不敢再多言,只好乖乖的道:“我發(fā)誓我以后不敢了。”
“這還差不多!”饒烙梅雖對這個答案感到滿意,但她隨即又板起臉孔!斑有,你也給我搞清楚一點,這樣的一副爛身體,都已經(jīng)在醫(yī)院吊點滴了,還想去早餐店打工,你是不要命了嗎?”
冰顏怨懟的朝坐在一旁看戲的冷尚諾看了一眼,氣他不但多管閑事還打小報告,但他僅是聳聳肩,一副無辜的表情弄得她哭笑不得。
很明顯的,這兩個初初見面的男女,已經(jīng)連成了同一戰(zhàn)線,而她則變成了超級弱勢的族群。
“我只是……”冰顏努力的想要找一個理由,可是在饒烙梅銳利的眼光下,她卻連一個最簡單的理由都找不到。
“只是嫌命太長而已!”饒烙梅不悅的接著她的話說!拔抑厘X要賺,可是命難道就不要顧了嗎?”
冰顏低著頭,雙手用力的絞著被單,委屈的眼淚又差點要掉下來,別人不懂她,難道連烙梅姐也不懂她嗎?
她不是死愛錢,只是她不能沒有賺錢,除了要養(yǎng)活自己以外,她的肩上還有更多的責(zé)任,她也得去照顧待在院里的弟弟,還有那些還沒長大的孤兒!
饒烙梅見她低垂著頭,不言不語,低嘆了一口氣,然后坐落在床沿,拉過冰顏的手,輕聲的說:“我知道你的苦處,可是你也要想想,若是沒有一個健康的身體,那么你還能這樣日以繼夜的撐多久?想想你的弟弟吧!你是他唯一的依靠,若是你累倒了,你弟弟怎么辦?”
“我知道身體很重要,可是……”她吸了吸鼻子,逼回眼中的淚,抬頭給了饒烙梅一個笑容。“我真的沒事了,只不過是一點點貧血而已。”
“我不管你有沒有事,反正這幾天你就好好待在醫(yī)院,等到醫(yī)生說你可以出院的時候才可以出院。”
“我不要,要休養(yǎng)回家休養(yǎng)就好了。干么要在這兒浪費錢?”
“好吧!如果你答應(yīng)我一個禮拜不去早餐店打工,也不去花店,乖乖地在家休養(yǎng),那我就讓冷先生幫你辦出院!别埨用菲^想了想,同意冰顏的要求,可是也提出附帶條件。
“這不好吧!”在冰顏還沒有答應(yīng)的時候,冷尚諾率先發(fā)出反對的聲浪!霸卺t(yī)院里有醫(yī)生和護士照顧她,在家沒人看著她,誰知道她會不會乖乖休養(yǎng)!
“說的也是!别埨用伏c點頭,想起冰顏的個性,搞不好真的會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去打工。
“不會的,不會的!”冰顏見饒烙梅好像有點被冷尚諾說服的樣子,連忙瞪了他一眼,然后急切的保證,“我一定會乖乖休養(yǎng)的!
“可是沒有你花店會很忙,我不會有很多的時間去監(jiān)督你那!”饒烙梅一臉為難,不知如何是好。
“這就交給我吧:”見冰顏這么急切的想要出院,冷尚諾也不好多說什么,監(jiān)督的責(zé)任就讓他來做。
“冷先生嗎?”饒烙梅偏頭看了一下冷尚諾,確定在他眼中看到異樣的情愫,而且他渾身上下所散發(fā)出來的氣勢也讓人不自覺的想要去信任。
于是饒烙梅點點頭,然后站起身,伸出手來,“既然冷先生這么有誠意,我就將冰顏交給你了!
他回握住饒烙梅的手,然后堅定的說:“相信我,我會將她照顧得很好的。”
看著他們兩個人討論來討論去,怎么都沒有人來問她的意見?冰顏忍不住的發(fā)出抗議之聲,“喂,你們討論的是我那!不要當(dāng)我不存在好不好?”
同一時間的,冷諾和繞烙梅皆回頭瞪了她一眼,然后冷尚諾率先開口,“醫(yī)院和我的照顧,你自己選!
“一個不懂得珍惜自己身體的人,沒有發(fā)表權(quán)利的意見!别埨用防淅涞恼f。
就這樣反對無效的,冰顏未來一個禮拜的監(jiān)護權(quán)終于被饒烙梅交到冷尚諾的手上。
兩人之間的網(wǎng)仿佛織得愈來愈密,流轉(zhuǎn)的情愫也愈來愈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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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高級轎車在狹小的巷道內(nèi)行駛顯得有些不搭調(diào),引起路人們頻頻回首觀望。相同的,住在這狹小巷道內(nèi)的百姓們,看得出來生活并不怎么富裕,大部分都是一些老人,每戶人家門前還堆積了一堆看似垃圾的雜物。
隨著車子愈往巷道內(nèi)開去,巷道愈來愈狹窄,冷尚諾的臉也愈拉愈長,終于龐大的車子開到了盡頭,他握著方向盤的手已呈現(xiàn)青紫的狀態(tài)。
“你住在這兒?”他微瞇著眼打量眼前的一切,那比貧民窟好不了的地方,讓他著實不能接受。
冰顏仍然沉浸在可以出院的喜悅中,壓根沒有發(fā)現(xiàn)身旁的人已經(jīng)氣得渾身發(fā)火,她指著前頭一條比防火巷大不了多少的小路,“還沒有到呢!還要往那兒走大概兩分鐘,不過我看你的車是開不進去了,我自己進去就行了。”
話一說完,她二話不說的開了車門。雙足還沒落地,就被身旁的人給拉住了。
“等一下!”
“干么!”冰顏不解的回頭看向冷尚諾,只見他匆匆的打開自己那邊的車門,然后不發(fā)一語的下車,繞過車頭,彎身一抱就把她從車里給抱出來。
“你似乎永遠記不得你的腳受傷了,它還禁不起你的摧殘!彪[忍著即將爆發(fā)的怒氣,冷尚諾淡淡的數(shù)落著她。
之所以沒有馬上發(fā)作,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憤怒絕對不會到此為止,他深信在那深宅的巷道中一定還有更多的“驚奇”在等著他。
“可是,你的車子不能停在這兒!北佒钡膾暝,將這樣好的車停放在這兒,無疑是在謀殺那輛貴得不能再貴的驕車。
“如果他們有足夠的時間的話,歡迎他們來打這輛車的主意!崩渖兄Z壓根不理會她的抗議。
筆直的走進那狹小的巷道,在閃過一堆又一堆不知名的垃圾之后,冷尚諾的心里已經(jīng)決定,他們絕對不會在這兒待到超過十分鐘!
“可是……”想到那輛被棄于外頭的名貴轎車,冰顏還想再說些什么,但是被冷尚諾一瞪,所有的話又全吞回了喉頭。
他又生氣了!每次他都不知道在氣什么,只是不斷的生氣,讓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可不可以請你告訴我,你的家到底在哪?”看著巷道即將到了盡頭,冷尚諾停下腳步,舉目四望,卻看不到一棟看起來像是可以住人的建筑物。挑高眉頭,他問話的聲音雖然既輕且柔,可是卻隱隱地散發(fā)出一種危險的味道。
“倒數(shù)第二間就是了!彼е嵛岬,在冷尚諾的逼視下、終于將手比向所有房子中最破舊的建筑物。
看他微瞇著眼,打量那棟房子,臉色愈來愈難看,冰顏只好急急的解釋,“不過,你不要看它很舊的樣子,其實很安全的,也很干凈!
就知道讓他送她回來是一個超級爛的選擇,早知道就堅持自己回來就好了,這樣她也不用面對他那不知從何而來的怒氣。
“幾樓?”冷尚諾沒有回應(yīng)她的解釋,只是鐵青臉色問。
“六樓!”她老實的回道,努力的想在腦中搜尋出他不悅的理由,可是卻找不到。最后只好將原因歸究于自己太重了。“如果你覺得我太重,我可以自己走。”
“閉嘴!”低吼一聲,冷尚諾踏著重重的腳步,往冰顏的家邁去。
其實他早有預(yù)感,她住的地方絕對不會很好,可是卻沒料到會是這種隨時會倒塌的危樓。
擔(dān)心她的情緒,讓他的怒意愈來愈高漲,環(huán)視著樓梯間的潮濕和臟亂,這小妮子竟然還敢說這里很干凈?
他發(fā)誓他如果讓她再在這里住下去,他就真的該下地獄了!
住在這里別說是休養(yǎng),只要身體的病沒再嚴重下去,就該高喊阿彌陀佛了!
終于好不容易爬上六樓,他們站在冰顏的家門前,沒有想到不看還好,一看冷尚諾的火氣更是沖天。
那能叫做門嗎?看那斑駁的木門,任何人只要一腳就可以踹開了。不等冰顏自包包中拿出鑰匙,他馬上做了示范。
他大腳重重的一踹,門板馬上應(yīng)聲倒地,他不顧張口結(jié)舌的冰顏,直接走了進去。
果然不出他所料,小小的斗室內(nèi),寒酸得可以,一張快要發(fā)霉的單人床,一個和門一樣破舊的衣柜,再加上一張桌子,就是她全部的家具了。
“你……你怎么可以把我家的門踢破?”冰顏伸手捶打著他寬闊的胸膛,不敢相信他竟這么做。
“很抱歉踢壞你家的門,如果那還叫們的話。”
冷尚諾不悅的邊走邊說,然后在床邊將她放下,以不容辯駁的語氣命令,“給你五分鐘的時間,收拾重要的東西!
“為什么要收拾重要的東西!彼哪X袋還停留在那個門板上,腦中不斷想著現(xiàn)在門被他弄壞了,晚上她該怎么辦。
冷尚諾蹲下身,直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我現(xiàn)在很想掐死你,如果你不想在這棟危樓里被我掐死的話,我建議你什么都不要問,快收就是!
“可是這是我的家啊!收拾東西做什么?”她也意識到他那嚇人的怒氣,但是心中的疑惑沒有解開,她怎么照做嘛?
深吸一口氣,冷尚諾企圖稍息自己心中的怒氣,可是愈燒愈旺的怒火,不論他深呼吸幾次都一樣沒有用,于是他只好大吼,“你還敢問我為什么、你知不知道你住的是一棟危樓?一棟隨時會倒塌的危樓!還說什么干凈、安全,門板一踹就破叫安全,樓梯間的潮濕和滿地的垃圾叫干凈?”
“其實……”這下冰顏終于知道他在氣什么了,可是真有這么嚴重嗎?她在這兒住了幾年也沒事!
“你收不收?”冷冷的問道,他已經(jīng)彎下身,作勢打算一把將她抱起。
“我……”她被他冷不防的一問,壓根不知該怎么回答。
“既然不收,那我們就走吧!”再次抱起她,他二話不說的就往門外走去。
“我……我……收……”事到如今。能不收嗎?看他氣成這樣子,如果不聽的話,自己搞不好真的會被他失手掐死。
見她終于聽話,冷尚諾這才將她放開,一面看著手表,一邊看著她整理著少得可憐的東西,終于五分鐘到了。
他一手接過冰顏收拾好的提袋,一手輕松的抱起她,然后帶著勝利的臉色走出外頭。
果真如冷尚諾所料,他們在那里面待不到十分鐘,而停在巷口的車子,竟也奇跡般的沒有被破壞。
不甚溫柔的將她和提袋丟上車,油門一踩,冷尚諾毫不猶豫的自這個危險地帶揚長而去。
而冰顏則是帶著怯生生的表情想問又不敢問,正襟危坐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心中雖然疑惑他要帶自己去哪里,可是看到他那鐵青的臉色,還是不要問比較好吧!誰叫現(xiàn)在是形勢比人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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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不到三天的時間,冰顏的生活被徹底的接管了。
在冷尚諾的強勢之下。她被迫搬出那棟危樓,住進地位在市區(qū)的豪華大公寓里。
剛踏進那棟公寓的時候,冰顏的心其實是惶恐的,她一向知道能在冷氏集團總部上班的人絕對是社會的高層份子,是有一點社會地點,甚至還要有一點錢。
但她沒有想到的是,冷尚諾會這么有錢,有錢到令她的心頓時往下沉了一大半。
因為他的有錢,突顯出他們之間的不同——他開的是賓士大房車,她騎的是50CC的小綿羊;他住的是二十四小時有專人守衛(wèi)的超豪華公寓,而她住的則是貧民窟里的一棟搖搖欲墜的危樓。
他生病可以住頭等病房,而她則連生病的權(quán)利都沒有,這樣大的鴻溝,讓她覺得無措極了。
然而面對他們之間的暖昧,她更是不知該怎么去厘清,她相當(dāng)清楚自己的感情,他的種種作為已讓她愛得不可自拔,可是他呢?
他們不是朋友,可是他卻異常的照顧她;他們不是戀人,可是他卻將她帶回他家,甚至霸道的限制她的生活。
他們之間到底算什么呢?這個問題從她踏進這棟公寓開始、便不曾自她的腦海消失過。
兩天來它不斷地回旋又回旋、可是總是理不出頭緒,找不到答案。
所以漸漸的,向來樂天知命的她,臉上不再出現(xiàn)燦笑,取而代之的是惶恐不安的情緒和沉默。
“你在想什么?”看著躺在貴紀椅上神游太虛的冰顏,被忽視的不悅讓冷尚諾急于打斷她的思緒,讓她清楚他的存在。
她緩緩的回過頭,給了他一個輕淺的笑容!皼]想什么,只不過忙碌慣了,一下子這么閑,反而有些無所適從!
朗朗的低笑聲自他嘴中逐出,仿佛是在取笑她的勞碌命似的。“你的腳傷好些了嗎?”
“其實只不過是傷口長了些罷了,倒也沒有想像中的那么嚴重。”冰顏翻起褲角,讓他看看已稍微結(jié)痂的傷口。
“如果這樣的話,后天帶你出去走走,免得你悶壞了。”他見她這樣無精打彩的,心理也不怎么愉快,索性決定放下工作帶她出去透透氣。,
“你都不用上班嗎?其實你不用特地請假陪我的!眮磉@兒住了兩天,除了他偶爾會在書房里處理一些公事外,他從來沒有去上過班,讓她忍不住的疑惑他到底在冷氏集團的職位是什么?
“有聽說過總經(jīng)理一天不去上班還得請假的嗎?”從來沒有想過要瞞她,只是一直沒有機會說而已。
而且他也不認為“總經(jīng)理”這個頭衍會讓自己在冰顏的面前條件好些,或是多吸引她一些,因為一個會送陌生人早餐的女人,還能勢利到哪里去。
“總經(jīng)理!”冰顏張口結(jié)舌的呆望著他,過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心中的自卑更甚,讓她不由自主的低下頭。
難怪他這么有錢,出入有司機有賓土,還能住在這種黃金地段的超豪華公寓,虧她在第一次見面時,還以為他是沒錢吃早餐呢!
但是這個答案讓她的臉色更暗、心里更悶了,差距又更大了,想到自己心頭的愛戀,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一陣苫澀。
“不過是家里庇蔭罷了!”沒有發(fā)覺她的轉(zhuǎn)變,冷尚諾聳聳肩,對于這個總經(jīng)理的頭銜,若不是礙于父親的關(guān)系,他還真的不想做了。
“是嗎?”她無意識的接口,腦海中不斷出現(xiàn)的是那愈來愈寬的鴻溝,就這么硬生生的橫在他們中間。
“你怎么啦?”終—卜發(fā)現(xiàn)她的不對勁,冷尚諾連忙關(guān)心的問。
在她住進來的這兩天當(dāng)中,他發(fā)覺自己的視線總是不由自主的跟著她,原本總顯得冷冰冰的家,也覺得有人氣多了。
這個發(fā)現(xiàn)讓他不自覺的想要去呵護她、寵溺她,甚至想要誘惑她,即使她的傷口好了也不想讓她離開。
“你為什么對我那么好?”龐大的壓力在她的心里蔓延著,終于讓她忍不住的問出口。
這個問題讓冷尚諾沉默了,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太坦白怕嚇到她,可是卻又不想敷衍她。
他的沉默,讓冰顏的心難過極了,她并不祈望他說愛她或者喜歡她,但她希望他的答案至少可以讓她保有一絲絲的期待。
期待就算她傷好了,她還能見到他,期待以后兩個人之間還有所交集,就算不是愛情,只要有友情,那也就夠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對你那么好,我從來沒有這么緊張過一個人,看你受傷我會難過,看你住在那么破爛的地方,我會心疼!背聊撕靡粫睦渖兄Z終于開口了。
“這個意思是……”聽到地說的話,冰顏的心倏地提至心口,他的話讓她的心漲著滿滿的期待,難道他也和她有一樣的感覺嗎?
不可能吧!像他條件這樣好的男人,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何必來屈就她這個小孤女,既沒家世背景,又沒有絕美容顏,更別說什么足堪與他匹配的高學(xué)歷了。
向來樂天知命,從來不曾覺得自己比別人不幸的冰顏,在愛情的面前,在優(yōu)秀的他面前,也難免自覺暗然。
冷尚諾的雙手交握胸前,雙眼真誠的凝視著她,然后認真的說:“我不知道這一切代表著什么,但你確實吸引著我!
他的話像平地一聲雷般,使她張口結(jié)舌得完全不能思考,只能呆愣的望向他。
腦海中唯一的意識就是——他說的是真的嗎?
她真的可以這么幸運嗎?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過幸運,難道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個足以改變她一生的幸運嗎?
但是自己真的可以接受嗎?想到這里的她一顆心又暗淡下來。
他或許被她吸引,但是橫瓦在他們之間的是那么寬的鴻溝,不是輕易就可以跨越的,所以她不敢也不能接受。
“我……配不上你……”淚已盈眶的冰顏無力地低下頭,囁嚅的說:“你是那么的高高在上,而我只不過是一個孤女,還在酒店陪過酒,甚至還有一個智能障礙的小弟!
“你怎么可以這么想?”聞言,冷尚諾大吃一驚,難怪自己明明可以在她的眼中捕捉到濃濃的愛意,可她卻百般躲避。
原來他愛的小女人這么自卑,而他竟粗心大意的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
“本來就是!我看我明天還是離開吧,畢竟你值得更好的女人來愛!睘榱瞬蛔屪约旱淖员氨凰l(fā)現(xiàn),冰顏話一說完,連忙低頭起身就要離開。
“站住!”冷尚諾沉聲的喝了一聲,見她乖乖的停在原地后,他沒有迎上前去,只用如同似箭矢般的雙眼直凝著她。
“那個擁有甜美笑容的小女人到哪里去了?你的自信呢?你那永不折腰的尊嚴呢?今天我有錢不是因為我自己,而是因為我的家世,所以那沒有什么值得驕傲的,可是你卻是在沒有任何人的幫助下,那么辛苦的努力活著,這樣的成就又有哪一點比不上我呢?”
聽著他的話,冰顏感動得流下淚,但她仍不敢抬頭,怕這只是一場夢。
“告訴我,撇去這些外在的條件,難道你真的覺得自己不值得被愛嗎?你再告訴我,如果今天情況倒轉(zhuǎn)過來,你又會因為自己的家世條件好過我,而抹煞心中的愛意嗎?”
冷尚諾簡單的問了兩個問題,卻個個命中冰顏的要害,只見她白皙修長的手指絞得愈來愈緊,也代表她心中的掙扎愈深,于是他滿意的再次趁勝追擊。
“從小在財富的包圍下,我活得并不快樂,直到遇到了你,你的天真與單純才讓我有活著的感覺,如果你真的忍心再讓我過回那種麻木不仁的日子,那么你就離開吧!因為我愛你,所以我可以為你做任何的事情,但是自卑這種東西卻必須靠你自己去克眼。”
打從心底說出自己的感覺后,冷尚諾就不再多說一句話,只是靜靜的待待著她的回應(yīng)。
雖然他深信以冰顏的聰明,絕對可以跳脫世俗的眼光,但是手心卻仍不由自主的在這緊張的一刻,浮現(xiàn)出一層冷汗。
雖怕她真的會就此離開他的生命!
但他依然不能強迫她,因為那會讓她不快樂,所以他也只能在心中不斷的祈禱,希望她能夠自己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