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宴會是由「海盟」所主辦,主要是聯(lián)合潛水界相關(guān)企業(yè)的聯(lián)誼活動。
出席的除了潛水界三大龍頭外,獨壟全球潛水衣市場的「洋翼企業(yè)」更成了眾所矚目的焦點。
不為別的,只因為鮮少出現(xiàn)的「洋翼企業(yè)」少東——聶單揚,聽說也會在這次公開露面,順道藉此機會拜會同界的長輩。
大家都在猜測,這神秘的少東即將入主「洋翼企業(yè)」,成為第四代的負(fù)責(zé)人。
當(dāng)海婧翎跟著倪正杰進(jìn)入會場后,便被周遭關(guān)于「洋翼企業(yè)」的耳語給擾得心緒不寧。
「聶」這個姓相當(dāng)罕見,要同名同姓的機會更是微乎其微。但會是他嗎?
「有認(rèn)識的人嗎?妳看起來很緊張!鼓哒芡熘f呼岬氖,輕輕附在她耳畔問。
「沒有,只是覺得有點冷!
今天她穿著一襲簡單的黑色禮服出席,樣式利落大方,露出雪白香肩的設(shè)計更加突顯了她雪般的肌膚。
美雖美,面議處在冷氣空調(diào)中的海婧翎大感吃不消。
「要披上我的外套嗎?」倪正杰見狀,細(xì)心地問。
「不用了,謝謝!」她話才落下,便注意到會場入口起了小騷動。
當(dāng)眼底清楚映入男子高大的身形時,海婧翎震懾地杵在原地。
在手工西裝精致剪裁的襯托下,他挺拔的身材更顯英挺。那熟悉的身形,像極了記憶中的一個人……
難道真的是他嗎?千言萬語、千思萬縷掠過海嫡翎的心頭,她呆杵在原地,心緒翻騰,是他嗎?會是他嗎?
直到現(xiàn)在海婧翎才發(fā)現(xiàn),自己有多想他,刻意被壓下的想念讓她整顆心都擰結(jié)成團(tuán)。
有別于海邊隨性簡單的白T恤、牛仔褲,此時的他態(tài)度優(yōu)雅,舉止從容不迫,挺拔的身形、風(fēng)度翩翩的模樣更成為現(xiàn)場女性注目的焦點。
除了他率性地讓襯衫的扣子連開了三、四顆外,海婧翎找不到一丁點她認(rèn)識的聶單揚的影子。
當(dāng)兩人的視線相接,聶單揚卻只是對她微微頷首,便別開眼與身旁的人寒暄。
海婧翎進(jìn)公司一個月來,她最常聽到的就是關(guān)于「洋翼企業(yè)」在同行里創(chuàng)下的佳績,卻怎么也沒想到,聶單揚會是「洋翼企業(yè)」的少東?
想當(dāng)然,今天他不是來找她的。
這樣一個認(rèn)知讓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聽說倪先生剛由國外回來?」暗暗打量身旁心不在焉的海婧翎,聶單揚不疾不徐地開口。
海婧翎聽到他的話回過神,才驚覺聶單揚不知何時已站在她與倪正杰之間。
他是什么時候過來的,為什么她沒發(fā)現(xiàn)?海婧翎心里一陣激動,僵冷的臉龐有過度矯飾的冷漠。
「是、是!」沒料到聶單揚會注意到他們,倪正杰有點驚訝的回答。
「聽說倪先生家也是做成衣起家的?」聶單揚的笑容很溫和,卻暗藏著凌厲,幽黑的眸中有著打探的意味。
「沒錯,聶先生也打算……」他的話陡然頓住,因為他發(fā)現(xiàn)聶單揚的目光不在他身上,而是落在他身旁的海婧翎身上。
一種說不出的詭譎氣息流轉(zhuǎn)在他們之間。
倪正杰沉默地暗暗打量他們,想看看「洋翼」的少東在玩什么把戲。
「妳看起來過得還不錯。」當(dāng)他一踏進(jìn)會場,見到海婧翎艷光四射地陪在陌生男人身旁時,一把嫉妒的火便在胸口熊熊燃起。
這些日子來,他為了她神魂顛倒、心神掛念,而她卻美麗如惜,神采動人,甚至已經(jīng)找到了新的劉象?
難道她真的這么不在乎這段感情?
聽到他突如其來的問話,海婧翎驚訝地拾起臉,所有初見他的喜悅與不安在瞬間定格。
什么叫她看起來過得還不錯?這怎么會是他們見面的第一句話?
「沒有我,妳一樣可以過得很好!孤檰螕P嘆息,語氣里有著淡淡的沮喪和微微的酸意。
海婧翎目光一暗:心里頓時冒起一把火,根本聽不出他吃醋的語氣。
他還是沒變,一樣霸道、一樣自以為是!他哪知她是用多少妝才壓得住眼下的黑眼圈?
海靖翎還沒搭腔,倪正杰卻趁這空檔插了進(jìn)來。
「原來你們認(rèn)識?」
「不、不認(rèn)識!顾D(zhuǎn)過身不去看聶單揚。
為什么這是他們闊別多日后再見面的氣氛?這樣的唇槍舌劍與她腦海里想象的差了十萬八千里。
小天說他意志消沉、說他失魂落魄,在她看來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在今天這樣的場合碰上,聶單揚的意圖是什么?來看她笑話的嗎?
不管海婧翎的否認(rèn),聶單揚直直瞅著她,霸氣地開口:「我們真的得好好談一談!
「不用談,我也不想談!拐f不出的失望在胸口蔓延,她在心底嘲笑自己的脆弱。
聶單揚怔了怔,一整晚的沉穩(wěn)因為她的態(tài)度而破功,臉上露出一絲煩躁。
「由不得妳,沒結(jié)果我是不會善罷干休的!」他半俯下身,在她的耳畔重申。
「你!」海婧翎的秀頰抑不住浮現(xiàn)薄紅,然而他卻已轉(zhuǎn)向另一邊,談笑自如地同其它人寒暄著。
這可惡、該死的男人!
倪正杰看著兩人親密的互動,再看海婧翎難得露出的嬌羞神色:心一橫,立即做了打算。
不能再等了!
看著他們之間暗潮洶涌的曖昧,他心里倍感威脅。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如果任由情勢這樣發(fā)展下去,他會成為輸家……而他所有的算計也將成空。
他趁海婧翎不注意,在酒中動了手腳后,才將手中的香檳遞給她。
「喝杯香檳吧!」
海婧翎不疑有他,將倪正杰遞給她的香檳一飲而盡,企圖消去心里因聶單揚而起的悸動。
她恨自己到現(xiàn)在還在乎他的一切。
「要再來一杯嗎?」
「好!巩(dāng)?shù)诙䲢U香檳下腹,她便覺得自己醉了。
倪正杰看著她的模樣,故做好心地問:「妳不舒服嗎?」
「我的頭好暈。」難道她的酒量變差了嗎?海婧翎幾乎站不住地貼在倪正杰身上。
倪正杰眸中閃過一抹詭譎的光芒,輕扶住她的肩。「我先帶妳回家吧!」
海婧翎想拒絕卻發(fā)不出聲音,只覺得整個人似處在漩渦當(dāng)中,暈眩地分不清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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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正杰將暈厥的海婧翎帶出會場,開著車回自己的住處。
這期間,他的腦中不斷浮現(xiàn)近日來與海婧翎相處的種種挫折。
尤其當(dāng)他回國后,聽聞兩家長輩有意結(jié)親家時,他就有了打算,結(jié)合倪海兩家的財力,他才有足夠的力量與「洋翼」相抗衡。
再加上他見過海婧翎后,娶她的決心更加堅定。
誰想到,海婧翎上班一個月來,他根本半點都近不了她的身,更別說要有進(jìn)一步的發(fā)展。
適巧「海盟」發(fā)出了宴會邀請,他這才有機會以公事的理由,說服海婧翎陪他一同出席。
半途離席、在香檳里下藥都只是他的計劃之一。
雖然聶單揚的出現(xiàn)是他始料未及的,但無妨,所有的事仍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只要把一切弄得像酒后亂性,生米煮成熟飯后把她娶到手,那「尼普斯」就有足夠的財力與權(quán)勢和「洋翼」競爭了。
倪正杰抱著海婧翎進(jìn)入房間,情緒激動得不能自己。
她是那么美麗而迷人,倪正杰撫著她美麗的臉龐,渾身燥熱地扯開領(lǐng)結(jié),難以自持地?fù)嶂,享受著掌心的柔嫩?br />
「小翎,妳是我的……」
「唔……」海婧翎嚶嚀出聲,點點冷汗由額際冒了出來。
他低下頭,凝視著她昏睡中的恬靜面容,大掌輕輕拉下她裸露香肩的小禮服。
一瞧見那如凝脂般的雪膚,倪正杰彬彬有禮的斯文形象早巳蕩然無存。
「妳是我的,逃不掉的!」
因為興奮,他臉部的線條在瞬間猙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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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婧翎很不舒服,體內(nèi)忽冷忽熱的感覺讓她抑不住痛苦地呻吟出聲。
隔了好半晌,她才睜開澀然的眼。
床邊一盞夜燈發(fā)出昏黃的光暈,藉由微弱的光線,海婧翎一睜開眼便被陌生的環(huán)境給嚇到了。
這不是她的房間。克腿换剡^神,腦中嗡嗡作響。
她記得她是和倪正杰一同出席「海盟」的宴會,為什么現(xiàn)在……會在這里?
海婧翎瞄了眼指向兩點的時鐘,蹙著眉起身時,竟然發(fā)現(xiàn)身上的禮服被褪了!
發(fā)生什么事了?!為什么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妳醒了?」倪正杰走進(jìn)房間,見到她這么快醒來,訝然的語氣中有絲扼腕。
海婧翎回過神,連忙抓起絲被包裹住自己,顫抖不已地瞪著他!笧槭裁础銜谶@里?」
倪正杰杵在原地,遲遲沒開口,臉上閃過的心虛一目了然。
「你……做了什么?」她抿著唇,氣息紊亂地顫聲問。
倪正杰聳了聳肩,沒有說話,海婧翎突然撲向他吼道:「渾蛋、渾蛋,你對我做了什么?」
她記得自己只喝了兩杯香檳,喝完沒多久她的頭便開始暈了,接下來的事……接下來的事她根本就沒印象。
面對她又打又罵的指責(zé),倪正杰惱羞成怒地反握住她的手腕。
「有必要這么夸張嗎?反正我們遲早會結(jié)婚的……」
「你在酒里動了什么手腳?!」海婧翎極力克制心里的激動,冷冷覷著他。
倪正杰沒料到海婧翎的情緒會這么激動,連忙安撫:「妳別怪我,是海伯伯要我多加把勁……」
「所以你就用了這種卑劣下流的手段?」她瞪大眼,難以置信地開口。
她咄咄逼人的氣勢,讓倪正杰心一慌,斯文的臉龐在房間小燈的投映下顯得無措!感◆釆吢犖艺f,我沒有……」
「我不想聽!」海婧翎一拳揮去,氣憤無比地瞪著他。
「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她的拳頭小,卻不代表力氣也小,這一拳把倪正杰打得眼冒金星,耳朵轟轟作響。
「小翎妳聽我說……」倪正杰緊追在她身后,卻因為海婧翎又賞了他一記拐子而頓下腳步。
他吃痛地蹲下身,無力攔住海婧翎直奔而出的纖影。
「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她一離開倪正杰的公寓,再也顧不得形象,蹲在墻角哭了起來。
愈哭心便愈酸,她曾幾何時受過如此的委屈?
偏偏……就遇上倪正杰這個衣冠禽獸!
海婧翎狼狽地抹去淚水,蜷縮著身子無止盡地打顫、發(fā)抖。
她該怎么辦?報警旦讓倪正杰這大壞蛋受到法律的制裁?
腦中紛亂雜沓的想法侵蝕著她的意識,令她恍然失神。
突地,一道刺眼的車燈光線,直射照來……
宴會還沒結(jié)束,聶單揚便看到倪正杰摟著海娟翎離開。
她的狀況看起來不是很好,難不成是醉了?
雖然不明白她和倪正杰進(jìn)展到什么程度,但他實在不放心讓那家伙送她回家。
于是他開著車,尾隨在倪正杰車后,直到看著他們一起進(jìn)入那棟高級公寓……
他沒離開,只是備受打擊地呆坐在車上恍神。
這一回,他真的輸?shù)脧氐讍幔?br />
原來真正高招的是海婧翎,或許對她面言,那場戀情只不過是她認(rèn)定的一場邂逅。假期結(jié)束,她回到原來的世界,而他成了被遺棄的一方。
呵!聶單揚可悲地干笑了幾聲,拚命說服自己離開,卻無法繼續(xù)下一個動作。
肯尼吉的薩克斯風(fēng)——「Sorry To Be The Hardest Word」.巳苦涼的悲澀樂音在車內(nèi)回蕩。
誰會相信身為情場浪子的他也會有這一天,連他自己也不敢相信.
真是可悲!
可悲的情景,
而且越來越荒謬可笑
可悲啊!可悲,
為何我倆不能好好的談?wù)劊?br />
對我來說,
抱歉!似乎是最難啟口的話,
我該怎么做,你才會愛我?
我該怎么做,你才會聽見?
耳邊盤旋著完全符合心境的歌詞,聶單揚只覺得荒謬而可笑!
當(dāng)歌曲到終了時,他突然看到海婧翎踉鎗的身影出現(xiàn)在大樓門口。
「小海?」聶單揚難以置信地下了車,奔向她。
受不了車燈刺眼的燈光,海婧翎抬起頭,眼底一映人聶單揚的臉龐時,暫時停止的眼淚又再忍不住地滑落。
「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聶單揚一靠近才發(fā)現(xiàn),她的頭發(fā)亂了,布滿淚痕的小臉憔悴而蒼白。
「阿揚……」
她抬起眼,失神的眸子找到焦點,她的聲音微顫,有著濃濃的哽咽。
他來了,在她即將被黑暗淹沒的瞬間,他出現(xiàn)解救了她。
「小海妳怎么了,受傷了嗎?我不是要妳等我嗎?為什么先走了?」聶單揚焦急地迭聲問著,她的模樣敦他又心慌又心疼。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驀然間,兩人在宴會起的爭執(zhí)在瞬間消失無蹤,方才的陰郁思緒也被心慌所取代,聶單揚撥開黏在她臉上,的發(fā)絲,擔(dān)憂在臉上一覽無遺。
「你還是在乎我的……對不對?」
「呃?」聶單揚愣了愣,瞬即蹙起眉。
「傻瓜,我有說過不在乎妳嗎?」
他的話讓海婧翎的心中蓄滿了欣喜,但此時此刻,她卻不知該怎么表達(dá)目前的心情。
一想起倪正杰對她做的事,她整顆心不由自主擰了起來。
「小翎……」倪正杰追了出來,卻發(fā)現(xiàn)聶單揚站在海婧翎身旁:心底驟然升起一股說不出的嫉妒與憤怒。
難道聶單揚是海婧翎一直不肯接受他的原因?
倪正杰心有不甘地朝兩人走去,唇邊揚起一抹報復(fù)似的微笑。他得不到的人,聶單揚也別想得到!
「你到底對小海做了什么事!」
一看到倪正杰,聶翠揚凌厲地質(zhì)問他。
「像這種可以輕易跟男人上床的女人,如果你要,就讓給你吧!」倪正杰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地說。
海婧翎瞠大眼,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你說什么?」聶單揚下意識握緊拳,眼中都快冒出火光了。
聶單揚知道他該問清楚,但一想起他們親密的畫面,他就管不住奔騰的妒意。
海婧翎是這種人嗎?
「阿揚,你不要再問了,拜托你不要再問了!」海婧翎瞅著聶單揚頓時變得難看的臉,她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他相信了嗎?他相信倪正杰的話,認(rèn)為她是一個不知檢點的女人了嗎?
「我說,反正我都睡過了,就把她讓給你吧!這種女人,沒什么好留戀……」
話未完,倏地一個拳頭飛去,倪正杰整個人受重?fù)舻赝箫w倒在地。
海婧翎捂著嘴,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幕,傻了!
倪正杰抹掉唇角邊的血,啐了聲:「我說的是事實!」
「我要打爛你的嘴!」又是一記摯頭飛過,聶單揚憤怒地像失去理智的獅子。
他不信他的小海是這樣的女人,他不信!
海婧翎顫然地不知該做何反應(yīng),一個是她不愛卻欺負(fù)她的男人,一個是她所愛卻不信任她的男人……海婧翎已心痛得不知該如何形容。
好半晌,她緩緩出聲。「不要再打了!」
聶單揚收回?fù),回過頭,兇狠的目光似要將她穿透似地問:「妳說什么?」
「我說不要再打了!」海婧翎勇敢迎向他的眼。
「妳選他是嗎?」
海婧翎聞言:心再次碎了一地,為什么聶單揚這么不懂她?
她沉痛地別開臉:心灰意冷地開口道:「既然不相信我,那我們就到此為止,忘了我吧!」
「是妳闖入我生命的,妳要我怎么忘了妳?」聶單揚緊盯著她,握住她的手臂質(zhì)問。
海婧翎聽到他堅決的語氣心里更加紊亂,到底他要什么?
「如果妳真的快樂,我可以放手,可以不顧自己對妳的愛,放妳走。只是現(xiàn)在的妳,讓我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喜悅,妳要我如何能放下妳?」
他的語氣淡淡的,卻沁入了海婧翎的心中,讓她酸得發(fā)麻。
海婧翎用力閉上眼,試著不去感受,然而他的每一句話,都已成功侵占了她拚命壓抑的情緒。
「小海,請妳回到我身邊,讓我們像以前一樣,讓我愛妳好嗎?」
「已經(jīng)太遲了!
當(dāng)她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衣衫不整地躺在倪正杰床上時,就已經(jīng)太遲了。
聶單揚奮力壓下喉間的苦澀問:「為什么?」
這不是他所預(yù)期的結(jié)果,他可以感覺到,海婧翎是愛他的。為什么現(xiàn)在一切又回到原點?聶單揚像是被僵化似地默默瞅著她。
「無論如何,我們已經(jīng)完了、結(jié)束了,我們各自去尋找幸福吧!购f呼岜荛_那深情卻悲愴的注視,澀然地開口。
她多希望放下心中所有的顧忌投入他的懷里,多希望見到她所熟悉的陽光笑臉!但來不及了……
咬著牙,她不允許自己心軟、并小心翼翼地藏起心中那千絲萬縷的愛意,試著漠然、試著不在乎。
她狼狽地抹去淚,反身便往外跑了出去。
「沒有妳,我怎么找到幸福?」他沉痛地開口,令海婧翎的腳步在瞬間停滯。
「你可以的!购f呼犷D下腳步,蒼白若紙的唇微微顫栗著。
「我不愛你,我們之間早就結(jié)束了,不要再逼我!」
「妳說謊!」定定凝著她,聶單揚濃眉緊蹙、呼吸沉重地說。
即使背對著他,她還是可以強烈感受他眸間的悲緒,她試著忽略,卻仍抑不住地微微顫抖。
「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我不在乎,我只要妳!」聶單揚低啞地道。
海婧翎看著他,顫抖不已。他不在乎,但她不行!她沒辦法當(dāng)做什么事都沒發(fā)生!
他體貼的包容,對她而言卻是殘忍的。海婧翎別開眼,只想快點結(jié)束這蝕心的折磨。
「只要妳可以看著我,說出妳不愛我、不要這段感情,那我會放手!」聶單揚握住她的手腕,神情陰霾,堅持地說。
海婧翎被迫與他四目相接。
「過去了……我現(xiàn)在所在乎的……不是你!」
「那是……他嗎?」眸光瞥向癱軟在地的倪正杰,聶單揚直接拽起他的領(lǐng)口,看著海婧翎問:「妳愛的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