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時刻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的尹皓文,順著她的目光轉(zhuǎn)頭望去,正好對上尹皓兒驚愕的表情。
尹皓兒無助的睜大眼,看看哥哥,又看看李冰燕,最后只好噙起一抹無奈的笑,硬著頭皮與任天昂來到他們面前。
比起她的手足無措,任天昂倒是老神在在的朝兩人打招呼,“表妹,尹總經(jīng)理,這么巧?”
尹皓文站起身,不悅地看著他道:“是很巧!任副總裁,我想你應(yīng)該不會不知道,你身邊的女孩正好是我妹妹吧?”作哥哥的看到妹妹和別的男人走在一起,心里難免會覺得不快,而尹皓文就只有這個妹妹,又是從小疼到大的,那種不悅感只會更擴(kuò)大。
“尹總經(jīng)理,請你也別忘了,坐在你對面的美女也是我的表妹。”任天昂禮尚往來的說,兩人一來一往的唇槍舌劍,大有劍拔弩張的味道。
李冰燕看向尹皓兒,“皓兒,你和我表哥在交往嗎?”她想起那天在皓兒住處無意間、看到的男性皮鞋,難道是任天昂的?
“呃……哥,冰燕,你們誤會了啦,我跟任副總裁沒有在交往,我們只是普通朋友而已……普通朋友……”尹皓兒冷汗直冒的說,還一直向任天昂擠眉弄眼的,暗示他幫忙圓謊!叭胃笨偛,對吧?”天知道她也不想說謊,她是不得已的,愿上帝寬恕她撒謊的罪行。
“我和尹小姐只是剛好在附近遇到,順便過來吃個晚餐而已。身為姻親,一起吃個飯聯(lián)絡(luò)感情,應(yīng)該算正常吧?”任天昂配合得體地說道。
尹皓文相信個性耿直乖巧的妹妹不會騙他,聽完他們的話以后便放心了;而敏感度較高的李冰燕則完全不相信他們的鬼話。
“這樣我就放心了,畢竟表哥已經(jīng)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妻了,而且年底就要就要結(jié)婚了,是嗎?表哥!崩畋喟凳咎煺胬寺囊﹥,不要傻傻地掉入任天昂所設(shè)下的陷阱。
這個男人很危險,非常危險!
他從來不做浪費(fèi)時間的事,只怕他接近皓兒是為了某種不明的企圖,或者可以說,這個企圖百分之百與“順毅集團(tuán)”的繼承權(quán)有關(guān)。
“沒錯!比翁彀翰粠Ц星榈某姓J(rèn)。
“唉,冰燕,你別擔(dān)心啦,我和任副總裁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尹皓兒故作輕松的說,心卻在滴血。
她知道他有個未婚妻,而且就要結(jié)婚了,但她還是克制不住自己,因?yàn)樗呀?jīng)愛了他好久好久,愛到幾乎已經(jīng)變成習(xí)慣了……
還記得大一那年,她在“靜心園”第一次見到他時,他那高大英挺的模樣就已經(jīng)深深烙印在她的腦海中;之后她瘋狂的迷戀著他的一切,甚至偷偷搬到他住處對面,就只是為了每天都能偷看到他。
或許是上天垂憐吧,在大哥和冰燕的婚禮上,她終于以姻親的身分正式認(rèn)識了任天昂,她甚至不曉得后來他為何會看上她?
但她無法放棄這個美夢成真的機(jī)會,就算她早知道他有未婚妻了,知道他們之間只能擁有不可告人的露水姻緣,知道他不可能拋下青梅竹馬的未婚妻選擇她,她還是一頭栽下去了。
呵,她真傻,不是嗎?
接下來,四人各懷鬼胎的聊了一晚言不及義的話,在尹皓兒覺得自己在李冰燕犀利的目光逼視下幾乎快窒息的時候,這頓堪稱史上最難熬的晚餐終于結(jié)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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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李冰燕馬上瞞著尹皓文兄妹,獨(dú)自約任天昂見面,兩人相約在某間私人俱樂部的咖啡廳里。
“我知道你和皓兒正在交往!崩畋嚅_門見山的說。
任天昂閑適的蹺起長腿,不置可否的勾唇一笑。“我很驚訝表妹對我的情史如此感興趣,甚至還特地約我出來談這件事!”
李冰燕冷冷地說:“我希望你知道你現(xiàn)在的行為正同時傷害著兩個無辜的女人,一個是我的準(zhǔn)表嫂,也就是你的未婚妻;另一個則是皓兒,我最好的朋友!
“我昨天說過,尹皓兒小姐跟我只是普通朋友。”他淡淡地道。
“這話你去對別人說吧!你的為人我還不了解嗎?我敢斷言你接近她一定是有目的,至于是什么目的,你我心里都有數(shù),但我必須告訴你,就算你是我的表哥,我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你傷害皓兒的!”李冰燕眼神陰冷地看著他,無形中,讓人有股毛骨悚然的寒意。
“你想怎么樣?”任天昂不動聲色的問。
他從來不敢小看她這個表妹,一直以來,李冰燕對他的威脅極大,若不是為了對付她與尹皓文這兩個強(qiáng)勁的對手,他也不會想到要對無辜的皓兒下手,只是萬萬沒想到,事情的發(fā)展卻愈來愈不受他控制……
“我和你的約定,你應(yīng)該還沒忘記吧?”李冰燕問。
“你想用‘順毅’來威脅我?”任天昂改變原本輕松的坐姿,身子往前傾,眸中閃現(xiàn)一絲詭光。
一個月前,李冰燕突然帶著尹皓文來找他,表示要無條件的讓出“順毅”,唯一的要求是他必須完成李承毅的心愿,將“順毅集團(tuán)”的勢力擴(kuò)張到海外,成為揚(yáng)名全球的國際級集團(tuán)。
任天昂當(dāng)然欣然接受。雖然李冰燕所作的決定令他感到意外,但對他而言,沒有什么比坐上“順毅集團(tuán)”總裁的位置更重要,為了這個位置,他付出這么多年的心血,得到它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
更何況除了李承毅,有誰比他這個副總裁更了解“順毅”?他對“順毅”的貢獻(xiàn)早已普遍受到商界人士的肯定,就只有李承毅看不到。
只因?yàn)樗恍绽睿?br />
這又是一件多么愚蠢又不公平的事!
還好李冰燕自己無條件的把“順毅”奉送給他,進(jìn)一步想,她等于是幫他節(jié)省了一番謀奪“順毅”的力氣,雙方皆大歡喜。
“你要說是威脅也好,恐嚇也罷,總之,如果你不離開皓兒,你就得不到‘順毅’。要皓兒還是要‘順毅’,你自己想想吧!”沉著的說完,李冰燕站起身,拿起皮包離開。
離開皓兒?
任天昂心里忽然起了一陣煩躁,從口袋里掏出打火機(jī),點(diǎn)起煙,讓煙霧彌漫在他四周。
尼古丁或許無法幫肋思考,卻絕對有助于解除煩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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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個無人知曉的深夜里,李承毅去世了。
最初發(fā)現(xiàn)的人,是醫(yī)院里的早班護(hù)士。包括李冰燕在內(nèi),所有人在接到通知后,都平靜的接受這個其實(shí)早就預(yù)見的事實(shí)。于是,一代叱咤風(fēng)云的商業(yè)嬌子,就這樣悄悄的離開人間……
葬禮哀榮備至,冠蓋云集,李冰燕從頭到尾沒有掉一滴淚,也沒有對媒體發(fā)表任何談話,只是默默地盡她為人孫女應(yīng)盡的義務(wù),或許她就是這樣低調(diào)的人,從來不輕易讓人看透。
只有最了解她的尹皓文才明白她內(nèi)心的哀痛,但他沒有多說一句安慰的話,因?yàn)槟侵皇嵌嘤,他已?jīng)用他的愛守護(hù)著她搖搖欲墜的心靈與身子,再多的,都只會是她的負(fù)檐而已。
李承毅的墓園設(shè)在臺北近郊的李氏家族墓里,這里三面環(huán)山,北臨淡水河,據(jù)說是一塊難得的風(fēng)水寶地。風(fēng)水師們更言之鑿鑿,推算出李家藉助著這塊寶地的靈力,才能在李承毅這一代迅速發(fā)跡。
而今,李承毅死了,骨灰亦歸葬于此,李家子孫的未來又將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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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禮三天后,李冰燕穿著一身黑衣站在墓前,風(fēng)吹起她滿頭漆黑的秀發(fā),一身的黑,襯得她雪白的容顏更加白。
“爺爺,我知道我的決定一定讓你很不高興,但你知道的,我們兩個都是不服輸?shù)娜,所以你不能指望我乖乖的照著你的話做……很遺憾這場游戲最終贏的人還是我,你地下有知,千萬別氣得跳腳!崩畋噜咧荒ㄌ摕o的笑,對著墓碑上李承毅的照片默默訴說著。
陪她一起來的王人宇在她身后拍拍她,紅腫的眼眶證實(shí)他才剛剛哭過。“小姐,該回去了,李家還有很多事等著你處理!
李冰燕點(diǎn)點(diǎn)頭,和王人宇一起離開墓園。
“王叔,我想該是把我的決定告訴你的時候了!痹诨亍办o心園”的車程中,李冰燕突然對王人宇說。
“小姐請說!币娎畋嘁荒樐C,王人宇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請你去幫我找葉律師和任天昂來‘靜心園’一趟,我要把爺爺留給我的‘順毅’股份轉(zhuǎn)讓給任天昂!崩畋嗾f。
葉律師是李承毅生前的御用律師,和王人宇一樣極受李承毅信任,近十年來,李家所有的訴訟案及法律文件,包括遺囑的處理在內(nèi),全都是由他一手包辦。
“小姐!”王人宇訝然地看著她。轉(zhuǎn)讓?!這筆錢可不是個小數(shù)目,是總值高達(dá)新臺幣二百五十億的“順毅集團(tuán)”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哪!“你不多考慮一下嗎?總裁的期望是由你和尹先生入主‘順毅’……”
李冰燕打斷他的勸說。
“王叔,這件事情我已經(jīng)計畫很久了,不管爺爺?shù)娜缫馑惚P為何,我和尹皓文都無意接手‘順毅集團(tuán)’,所以何不將它交到最適合的人手上?雖然我和表哥向來不和,但我認(rèn)為最了解‘順毅’的人是他,最有意愿的人也是他,所以他才是接手‘順毅’最好的人選,你不必再勸我了。”
“可是‘順毅’是總裁他老人家一生的心血,小姐你不能不顧老人家的遺愿……”王人宇還是不放棄地想說服李冰燕改變心意。
“王叔,不管你罵我自私也好、不孝也好,今后的日子我只能為自己而活,不再活在爺爺?shù)年幱爸隆N抑幌胍匚业淖杂,這是我參加爺爺?shù)挠螒蜃钇鸫a的獎賞,我相信你也不忍心剝奪我辛苦得來的獎品吧?”李冰燕反問。
“既然小姐心意已決,我無話可說!蓖跞擞畲诡^喪氣的說,心里已接受李冰燕求去的事實(shí),因?yàn)閭性倔強(qiáng)的冰燕小姐所決定的事,一向很難更改。
“王叔,你是‘順毅’的元老,爺爺?shù)募瘓F(tuán)日后還要仰仗你多多扶持!崩畋囝H為欠疚地說。
“小姐,你雖然這么好心,可人家還不見得領(lǐng)你的情哩!”王人宇冷哼一聲,打從心里替她不值。
在他眼里,作風(fēng)冷酷又不留情面的表少爺任天昂,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外冷內(nèi)熱的冰燕小姐來得有人情味!拔夷昙o(jì)大了,早想退休了,既然小姐都決定離開,我也沒有留下的必要,就當(dāng)我有負(fù)老總裁所托,‘順毅’的未來就留給別人去操心吧!
唉,風(fēng)卷殘?jiān),曲終人散了……
想起過世的老總裁遺愿終成空,王人宇心里還是有種揮之不去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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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心園”
晚上七點(diǎn)多,李承毅的書房里,當(dāng)李冰燕和任天昂分別在最后一份法律文件上簽下名字之后,“順毅集團(tuán)”股份移交的手續(xù)算是正式完成了。
對李冰燕而言,李承毅加諸在她身上無形的伽鎖也總算正式解除。
只見任天昂大大的呼出一口氣,深怕李冰燕會臨時反悔的他,直到現(xiàn)在才算真正安心,“順毅”終于是他的了!
再也沒有人會跟他搶奪“順毅”了!
這時,一雙充滿水霧的大眼闖入他腦海中,似噴似怨的眼神直直揪住他的心,他搖搖頭,想揮去那個近來一直糾纏著他的影像。
他沒有錯!
想得到某樣?xùn)|西,就必須舍棄另一樣?xùn)|西來交換,這本是世間常理,他還沒有愚蠢到不會分辨什么東西對他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這世界上,只有“順毅集團(tuán)”才是他夢寐以求,其余的人事物他都可以舍棄!
但……為何那雙水霧蒙蒙的大眼卻不停地出現(xiàn)在他眼前?
“表哥,你沒事吧?”李冰燕看著他出神的古怪神情問道。個性精明內(nèi)斂的任天昂,很少會有這種脫軌的表現(xiàn)。
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的任天昂驀地回過神,極力掩飾自身的尷尬,他輕咳了兩聲,對她道:“沒事!
此時事先約好要來接李冰燕的尹皓文也來了。
“可以離開了嗎?”他看著李冰燕問,右手搭上她的肩。
李冰燕對尹皓文點(diǎn)點(diǎn)頭,“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尹皓文自然的攬過她的腰,兩人準(zhǔn)備離開。
“小姐,你走了,‘靜心園’怎么辦?”王人宇喚住她。
“王叔,‘靜心園’是爺爺?shù)姆孔,我不會賣掉它,它還是會繼續(xù)為李家的后代子孫保留著,我會確保它受到很好的照顧,但我不打算住在這里。”
對李冰燕而言,“靜心園”代表的不是寧靜,相反的,一切不好的記憶從這里開始,她不可能再住在這幢到處充滿著李承毅痕跡的房子里了。
更何況,她正準(zhǔn)備回箕山生活。
“小姐,讓我送你一程吧!蓖跞擞铍y過的說。
“王叔,別這樣嘛,冰燕只是不住‘靜心園’,又不是以后都見不到面了。”尹皓文看他這么沮喪,忍不住出言安慰。
因?yàn)槔畋嗟年P(guān)系,他現(xiàn)在都跟著她一起喊王人宇為王叔了。
“唉,你們不會了解我的心情……”王人宇滿懷哀傷的揮揮手。
這座美麗的中式庭園,不知道還要度過多少個寂寞的春秋,才能重拾往日的風(fēng)光?
總裁過世才沒多久,但那種人事已非的感慨,卻讓他感受持別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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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靜心園”后,尹皓文沒有問李冰燕想去哪里,逕自將車開到一處海邊的公路旁停下。
李冰燕疑惑的看著他。
尹皓文沒說話,壓下電動按鈕將兩旁的車窗打開,海的味道隨風(fēng)吹進(jìn)車內(nèi)。
李冰燕深深吸了一口含著濃濃咸味的空氣,終于記起這里是他第一次向她求婚的地方,如果那算是求婚的話。
那么,他今天帶她來的目的是……
“不問我?guī)銇磉@里做什么嗎?”尹皓文總算開口了。同樣的地點(diǎn)、同樣的臺詞,只是這次兩人的心情都不再相同了。
尹皓文那時連想都沒想過他會愛上這個令他恨得牙癢癢的惡女,并再度為了同一個目的與她重游舊地。
不知為何,他有一種預(yù)感,如果這次放她離開,他將會永遠(yuǎn)失去她。
他不能就這么放她走!
他想賭一次!
“……”李冰燕心亂如麻,再也說不出什么俏皮的答案來了,因?yàn)樗浪诒扑鬟x擇。
箕山或尹皓文?兩個只能選一個。
為什么不能兩全其美?一定非得選一個不可嗎?
沉默了許久許久后……
“你還是決定要回箕山嗎?”尹皓文陰沉著臉問,聲音悶悶的。
李冰燕低垂著眸,輕輕“嗯”了一聲,箕山才是她真正的根,她屬于那里。
“那么我們之間呢?我又算什么?”尹皓文狹長的眸直勾勾的看著她,臉色愈來愈沉,聲音也跟著急切而低啞了起來。
李冰燕依然沒看他,只是逃避道:“給我時間,我現(xiàn)在真的好累,什么都沒辦法想……你不要逼我好嗎?”
這陣子爺爺過世、皓兒的事、“順毅集團(tuán)”的事,一件一件接踵而來,每每弄得她黯然神傷、身心俱疲,現(xiàn)在他又來逼她做選擇……她真的好累,只想躲回自己的世界里療傷。
“我只是要你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這很難嗎?”尹皓文不解的問道!拔也慌碌,但我必須知道我要等到什么時候?連死刑犯都有一個刑期,而我呢?如果你打算在山上待一輩子,難道我也要等你一輩子?”
“如果你愛我的話,就不會逼我。”李冰燕低聲說。
尹皓文楞楞地張了張嘴,薄唇忍不住泛起一絲失望而苦澀的笑。“很好,我懂了。我真傻,不是嗎?不知道自己在堅(jiān)持什么,明知道你永遠(yuǎn)不會把我放在第一位,還傻傻的希望你能為我放棄什么,其實(shí)你從來沒愛過我吧?我實(shí)在太傻了!我放你回箕山,你有一輩子的時間休息,我再也不會煩你了!”
“不、不是的……”李冰燕驚愕的看著他,聽著他愈說愈離譜的話,只能拼命的搖頭。
她沒有不愛他!沒有!
只是她不知道該怎么去表達(dá)而已。
這樣糟糕的她,的確傷了他,是嗎?
他等了很久,還是等不到想聽的話,真的絕望了。
“我送你回去,今后我再也不會逼你作選擇了!币┪乃剖窍露耸裁椽缧模а勒f道。
她說她累,他又何嘗不累?
厭倦了猜測她難以捉摸的心、厭倦了她一再推辭的借口,面對她,他根本就瀟灑不起來,而他的男性自尊更無法接受這樣患得患失的自己。
“我們之間……就這樣完了嗎?”李冰燕慘白著臉顫聲問道,又疑又懼地看著他猜不透情緒的臉龐。
“我送你去皓兒那里!币┪牡徽f道,隨即重踩油門,發(fā)動車子往回走。
為什么他可以一眨眼說變就變,一點(diǎn)都不留戀?
李冰燕無力的閉上眼,無法分析這突如其來的一切,只覺得全身發(fā)冷,心痛得連淚流不出來。
是她的自私害的嗎?
她不知道,什么都想不通了……
難道,他們之間就這樣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