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哥哥,當(dāng)小玉的爸爸媽媽好不好?」甜美純真的小臉寫滿了期待。
「為什么?」
「因為小玉沒有!
「小玉有,只是他們不在了!
「他們喜歡小玉嗎?」
「喜歡,沒有人不喜歡自己的孩子!
「那為什么他們不要小玉?是小玉不乖嗎?」小臉蛋上依舊寫著疑惑。
「小玉很乖,他們也沒有不要你,他們只是到天上保護(hù)你!股倌暝囍眯∨⒛芏恼Z言,難得極有耐性地解釋著。
「那哥哥也會到天上嗎?」仰望少年的小臉蛋浮現(xiàn)出害怕失去的恐懼。
少年淡淡一笑。「不會,我會一直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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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院的病房外,有一名中年男子和一名年紀(jì)較輕的青年似乎在等人,一看見雷昊面色嚴(yán)肅地匆匆走來,中年男子隨即恭敬地上前。
「雷先生,你來了!
「情況怎么樣?」雷昊盯著病房的門看,眼神冰冷得像是房內(nèi)住著他恨的人,像從地獄來的語氣更是冷得讓人不敢領(lǐng)教。
會議才到一半,雷昊突然接到他們的電話,隨即丟下正在開的會議和一群錯愕的干部,匆匆忙忙地飛車趕到這里。
「人已經(jīng)醒過來了,可是他好像……」說到最后,中年男子一副有口難言的模樣。
雷昊的眼眸有如兩塊寒石!刚f下去。」
男子見狀,輕嘆了口氣。「前些日子中風(fēng)之后,他好像變得有點癡呆!购貌蝗菀渍业竭@條線索,無奈握有重要線索的人卻在前些日子中風(fēng),問什么都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說完話后,男子默默看著雷昊一如往常淡漠的神情,但他兩個拳頭卻越見繃緊,仿佛恨不得沖進(jìn)去殺了里頭的人……
「雷先生?」過了好半晌,雷昊始終盯著那扇門沒有開口,中年男子忍不住擔(dān)心地問。
畢竟為他工作了這么多年,多多少少知道他的脾性,越默不作聲越可怕!
五年前他們征信社接受雷昊的委托,尋找一名十五年前不幸落入人蛇集團的小女孩,線索只有少得不能再少的童年記憶,連小女孩的身家背景都復(fù)雜得可憐又可嘆。
當(dāng)初他們的確是看在雷昊提供的優(yōu)渥薪資上才硬著頭皮接下這件案子,原以為在幾次失敗后雷昊就會放棄,畢竟人海茫茫又過了十五年,小女孩的樣貌也老早就改變了,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沒想到過了五年雷昊卻依舊不肯放棄,只為了一個毫無血親關(guān)系的青梅竹馬,他的情深義重實在讓自己感動。
「我進(jìn)去看看。」雷昊喑啞地開口,轉(zhuǎn)開門把進(jìn)入。
進(jìn)到病房,映入眾人眼簾的是一個年約五、六十歲的老人,半躺在潔白的病床上。歲月的風(fēng)霜無情地刻劃在他老邁的臉上,因為貧窮和缺乏照顧,老人顯得瘦弱又干枯,重度中風(fēng)讓他無法自由活動,就連吞咽唾液都有困難,歪斜的嘴角總淌著白色口沫,看見眾人只能發(fā)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他就是楊勇?」雷昊冰冷的眸子里寫滿了譏笑和憤怒。
「是的,雷先生。」
雷昊緩緩步向病床,像死神的黑影緩緩逼近老人,嚴(yán)冷的神情直視老人脆弱的眼,他的黑瞳里毫無同情。
他從西裝內(nèi)側(cè)掏出一張陳舊泛黃的照片,拿到老人眼前,冰冷的話一字一句從薄冷的唇瓣里吐出。
「你記得她嗎?十五年前,你幫人蛇集團做事時,曾經(jīng)接手過一批小女孩,還記得嗎?你只需要點頭或搖頭!
老人望著照片中的小女孩,只不斷發(fā)出啊啊啊的聲音,唾液又沿著嘴角流下。
雷昊瞇起眼,沒耐性地吼:「告訴我!」
雷昊眼中的冰冷及狠戾嚇壞了老人,只見老人瞪大眼全身顫抖個不停,一旁的中年男子見狀,上前勸道:「雷先生,冷靜一點,你這樣問不出什么的!
老人已經(jīng)呈現(xiàn)癡呆狀態(tài),再問下去也是枉然,他知道雷昊的堅持,但……老人現(xiàn)在的處境不也是得到報應(yīng)了嗎?
不一會兒,雷昊就恢復(fù)以往的神情,淡漠地開口:「他有沒有家人?」他清楚不可能從楊勇身上問出什么了。
中年男子嘆了口氣,知道他還不想放棄。「他有個妻子和女兒,可是在十幾年前似乎就離開他了,所以現(xiàn)在只剩下他一個人,他中風(fēng)昏倒時還是社會輔導(dǎo)員發(fā)現(xiàn)的!
雷昊揉揉發(fā)疼的太陽穴!敢徊槌鏊拮痈畠旱南侣洌S時通知我!拐f罷就轉(zhuǎn)身離開病房,不愿多留一秒鐘。
剛進(jìn)偵探社不久的青年,確定雷昊離去后,偏過頭問自己的老板。
「我真不懂,雷先生為什么這么堅持要找那個女孩?」
中年男子嘆口氣道:「或許他有什么難言之隱吧!
青年依舊不敢茍同地說:「可是都已經(jīng)過了十五年了,能找到的話老早就找到了。說不定找不到的原因,就是早已經(jīng)……」
中年男子皺眉斥責(zé)青年!笁蛄!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要是讓雷先生聽到了,你可就吃不完兜著走!」
被斥責(zé)之后青年馬上噤口不語,而中年男子——偵探社的負(fù)責(zé)人湯治民,心底多年的疑慮因青年無心的話又再度冒出。
小女孩還活著嗎?多少落入人蛇集團的孩子在途中慘遭不測,根本無法存活下來。就算有幸活下來,但落在人口販子的手里,能算是幸運嗎?
十五年的時間是很漫長的,漫長得可以徹底改變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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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黃昏時分,夕陽的淺紅余暉灑落在明凈的落地窗前,將窗前纖細(xì)的忙碌身影照得一身通紅。惜玉背著昏黃的光線,專注地擺弄著她剛買來的紅褐色海棠,絲毫沒注意到有人站在她的身后好一會兒了。
「我不是叫你休息嗎?」雷昊看著她忙碌的身影好半晌,才突然冷冷地出聲,聲音不高不低,卻透出一絲不悅。
這女人敢把他的話當(dāng)成耳邊風(fēng)!難道她一定要他盯著才肯好好休息嗎?
身后突然傳來雷昊低沉的聲音,惜玉明顯一怔,插花的手停下,轉(zhuǎn)過身去看著不知進(jìn)來多久的雷昊。
「我……我已經(jīng)休息過了,醒來的時候正好你不在,林秘書說你沒有交代我什么事,所以我就自己找點事情做。而且我總覺得這辦公室似乎少了些什么,看來看去,好像少了點綠意,所以我就自作主張插了花!
聽完她解釋,雷昊的眼神才逐漸緩和下來!赋赃^了嗎?」
「吃過了,跟林秘書一起吃的!
雷昊緩慢踱步到自己的辦公桌前看著花瓶,挑起一道濃眉,深如黑潭的眸子輕流過一絲暖意。
「你的手很巧!
對他來說,辦公室不過是個工作的地點,從未想過要布置它,即使他常常因為工作忙碌而在此過夜,不過眼前這女孩的細(xì)膩心思卻看見了。
惜玉一聽,俏皮地吐吐舌,心里松了一口氣。
「你這么說我就放心了,老實說我真怕你會生氣!
「你以為我是暴君嗎?」雷昊瞇起眼望著她,半開玩笑地說。
「我可沒那個膽子!
她漾起開懷的笑容,原本水靈澄澈的無邪大眼隨著笑容微瞇,笑得像個小女孩般純真。
一陣溫柔的熟悉感瞬間沖擊雷昊冰硬的心,化作一陣又一陣的漣漪,回憶像是乘著時光機漸漸倒回……
他十四歲的那個午后,他提著書包快步走在小徑上,因為總有一個小女孩會坐在路邊的大石上傻傻地等著他,不論多久,而她天真的小臉蛋在看見他的剎那,總會綻出純?nèi)坏南矏偂?br />
「小玉?」雷昊怔愣地看著惜玉,口中微微呢喃著。
惜玉偏著頭,沒有聽見他說什么!咐紫壬,你在說什么?」
雷昊突地回過神,蹙著眉不自在地撇過頭!笡]什么。」
他的神情又恢復(fù)以往的淡漠,讓人看不出喜怒哀樂!改憧煜掳嗔税桑拷裉炷憧梢栽琰c回去休息。」
惜玉不疑有他,朝他淡淡一笑。「好的,今天謝謝你,雷先生!
如隼的黑眸瞧著惜玉轉(zhuǎn)身離去的背影,直到完全看不見。
安靜無聲的辦公室內(nèi),雷昊突然自嘲地一笑。
怎么可能會是她?
廉惜玉,廉明電信總裁的掌上明珠、俞氏企業(yè)大小姐的小姑,擁有如此優(yōu)渥身家背景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會是命運多舛的廖小玉?
他,真的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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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呢?」
剛放下幾份文件和一杯咖啡的林秘書,抬起頭就聽見大老板沒頭沒腦的問。
過一會兒林秘書才聽懂他的意思,忍不住想笑!咐紫壬窃趩栂в駟?」
原本她還在想雷昊是不是忙得壓根忘了廉惜玉這號人物,否則從今早上班起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聽他問過一句。
可是現(xiàn)在想起來,她向來嚴(yán)肅又不近人情的老板,今天怎么陰沉更甚以往,連話都少得可憐?呵呵呵……
原來他是憋在心里。也真是的,自己不怕憋出內(nèi)傷就算了,連帶今天對他作例行報告的人也跟著受罪,生怕說錯一句惹來老板的冰眼,馬上凍成「冰棒人柱」。她本來還以為是哪個不知死活的人,惹得大老板郁卒了一整天呢!
算一算,今天老板做了不少根「冰棒」咧!
雷昊陰冷的眼光瞥向林秘書,她隱忍著笑意,慶幸自己對他的「雷氏冷光」老早免疫了。
林秘書假裝清了清喉嚨!附裉煸缟衔铱匆娝臅r候,她的臉突然一陣紅、一陣白的,真是嚇?biāo)牢伊耍铱此懿皇娣,硬是逼著她回家了,否則她還想硬撐著上班呢!」
在他身邊做事這么多年,她從來沒看過雷昊把哪個人帶在自己身邊,不要說高才智如姚明了,她看就算帶個天使在身邊,這個冷傲孤僻大老板可能都嫌礙眼咧!
更別說這一次他居然跌破眾人眼鏡,舍姚明挑了一個所有人都不看好的小丫頭親自教導(dǎo)。
雖然惜玉很得她的心,連同為女人的自己都覺得她可愛得讓人疼入心底;可是老板的動作連她也嚇了一大跳,再看看他對惜玉的態(tài)度,呵呵呵……
她要是再看不出來,這幾年她在雷昊身邊真是白混了!
下一秒,雷昊果然皺起眉!赣治竿磫?」相處幾天下來,他也知道她一緊張就會犯胃痛的毛病。
「是啊,不過好像也有點發(fā)燒!
發(fā)燒?雷昊眉頭又鎖緊了一層。
「她剛從美國回來,馬上就到這里實習(xí),中間根本沒有休息,我想大概是水土不服吧!
水土不服?的確有這個可能!杆趺椿厝サ?」
「我本來想送她一程,可是她硬是要自己回去,我拗不過她,只好讓她自己回家了。」
眼看雷大老板臉?biāo)坪踉絹碓胶,林秘書忍不住又瞄了他一眼,接到他一記冷眼后,只好忍著笑,繼續(xù)唱作俱佳地說:「唉……我還沒看過這么倔強的孩子呢,而且我剛聽氣象報告說,今晚有臺風(fēng)要來,她又胃痛又發(fā)燒的,哪有力氣去采買防臺食物跟物品呢?我越想越擔(dān)心!
「她一個人。俊
咦,她好像看見大老板的眼里射出陣陣?yán)涔猓?br />
「是啊,聽說她在美國就已經(jīng)習(xí)慣一個人住,又說怕吵,就選了一個偏遠(yuǎn)的山腰,每天上下班就只有那幾班公車。」
唷,大老板額上的青筋好像開始跳動了?
「偏偏我事情又多,回家還要照顧老公跟小孩……唉,如果姚明沒被調(diào)走就好了,他好歹可以去看看她、幫她買點東西什么的!
啪!
哎呀!不好了,這一次是神經(jīng)繃斷的聲音?
「什么時候開會?」
「下午四點!宫F(xiàn)在離開會時間還有一小時呢。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林秘書狐疑地看著雷昊深沉難看的神色,她都說了這么多了,大老板還鎮(zhèn)定得可以,不過她也想猜雷昊可以撐多久?
林秘書點點頭,收起簽好名的文件后就離開辦公室,留下兀自攢眉的雷昊。
他嘆了口氣,又埋頭工作。
五分鐘后,雷昊揉掉一、二、三張紙……
像這種不會照顧自己又愛逞強的蠢女人多得是,難道他全部都得管嗎?
十分鐘后,紙團開始占據(jù)了整個桌面。
習(xí)慣一個人。磕蔷突钤撋、發(fā)燒沒人照顧!
十五分鐘后,丟下筆的修長手指開始輕敲著桌面。
臺風(fēng)來關(guān)他什么事!這笨女人最好餓個三天三夜,才知道教訓(xùn)!
二十分鐘后,他猛然起身。
可惡!那個該死的笨女人!
雷昊臉色陰霾地像陣旋風(fēng)掃到林秘書桌前,冷淡至極地說:「地址給我!
林秘書一挑眉。「雷先生,誰的地址?」呵呵呵,這實在不能怪她啊,難得抓到老板的小辮子,不玩一下怎么對得起自己!
冰冷的眸子里竄起兩簇藍(lán)焰!噶⑾、玉!」最近他的秘書是不是過得太舒適、太得寸進(jìn)尺了點?
林秘書提起筆快速抄下惜玉的地址,還故意道:「那會議怎么辦?」
「臺風(fēng)假,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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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呤!叮呤!叮呤!
屋內(nèi)熟睡的人兒嚶嚀了一聲。
叮呤!叮呤!叮呤!
睡夢中的人兒受不了,半瞇著眼,伸手一甩,床頭無辜的鬧鐘應(yīng)聲而倒。
叮呤!叮呤!叮呤!
廉惜玉猛地坐起身子,半夢半醒的瞪著地上「壯烈成仁」的鬧鐘。是哪個不識相的王八蛋擾人清夢!
叮呤!叮呤!叮呤!
電鈴聲依舊如疾風(fēng)似地拚命響著。
無奈地嘆了口氣,她緩緩走出房間,認(rèn)命去開門看看到底是哪個討命鬼。
沒想到一開門,來人比討命鬼更嚇人——是雷昊!
「雷先生?你、你怎么來了?!」
原本還在腦里的瞌睡蟲都給嚇跑了,廉惜玉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他,怎么會來?手里還拎著兩個大塑膠袋?老天,她該不會是燒過頭產(chǎn)生錯覺了吧?
雷昊被雨水淋濕而稍顯凌亂的發(fā)絲隨意披散,發(fā)束不知飛到哪去了。向來整齊的外表不復(fù)見,卻柔和了嚴(yán)冷的氣質(zhì),顯得隨意而狂恣……
一見到她通紅的臉,雷昊皺著劍眉,伸手探她的額溫,手心果然傳來高溫!付及l(fā)燒了!還不回床上休息!」
尚在震驚中的惜玉,絲毫沒有注意到他語氣中的慍意!缚墒悄、你為什么會來?還有這兩大袋是什么東西?」視線忍不住飄向他手里拎著的東西。
「食物!蛊降赝鲁鰞蓚字后,雷昊瞇起冰冷的眸子。「我們要一直站在這里說話嗎?」
惜玉這才想起他們站在她家門口已經(jīng)好半晌了,歉意一笑,偏過身子讓他走進(jìn)屋內(nèi)。
雷昊首先找到冰箱,大手一拉,冰箱里什么都沒有,除了一罐罐的……
「你喜歡喝啤酒?」雷昊又?jǐn)起眉,語氣里滿是不贊同。
從進(jìn)屋后就一直跟在他身后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惜玉,望了一下冰箱,乍見他難看的神色后,心里一急,忙解釋道:「不是啦,這是姚明上次留下來的,他說什么他失戀想要好好大醉一場,所以就買了這么多!
奇怪!她干嘛跟他解釋?還有、還有,他的臉色干嘛那么難看?想嚇?biāo)浪,也不要挑她生病的時候來!
而且,他現(xiàn)在被雨淋濕的落拓樣子……看起來好帥、好有男人味喔。
停!她、她剛剛在想什么?
「姚明來過?」?jié)饷继舻美细摺?br />
見惜玉無所謂地點頭,雷昊忍不住發(fā)怒!概⒆釉趺纯梢噪S便讓男人進(jìn)來,要是發(fā)生什么危險怎么辦!」壓根忘了他自己也是男人。
沒有理會他的斥責(zé),惜玉完全不能理解他今天的舉動。
「你為什么會買這么多……呃,食物?」是專門到她家做飯嗎?難道他家沒廚房?
「臺風(fēng)來了!鼓切┢【扑娇丛讲豁樠,將食物整齊放入后,順手將啤酒一掃而空。
「難怪今天的風(fēng)這么強!惯窳▏W啦的雨聲打在窗戶跟屋檐上,吵得她也睡不好。
不過臺風(fēng)來他應(yīng)該是在自己家里存?zhèn)涫澄锇?怎、怎么會跑到她家來哩?br />
聽完她的回答,雷昊轉(zhuǎn)過頭!改悴恢?」
「我剛搬過來沒多久,所以還沒買電視。」
一條青筋。
「看過醫(yī)生了嗎?」
「只是小感冒,休息一天就會好的!
二條青筋。
「吃過東西了嗎?」
「我、我剛剛才睡醒。」
啪!三條青筋。
由于連日來的疲倦和壓力,惜玉的身體終于承受不住而亮起紅燈,從被林秘書趕回來后,回到家就倒頭大睡,哪有時間關(guān)心臺風(fēng)動向?
雷昊鐵青著臉,語氣冷得像在忍耐什么!溉ゴ采咸芍!
她呆呆地問。「那你呢?」她睡覺,那他做什么?而且,這里好像是她家吧?
「煮稀飯!共桓蚁嘈抛约壕尤粫鲞@種婆婆媽媽的事,他壓根不是什么善心人士!
要不是她該死的發(fā)著燒、要不是該死的臺風(fēng)要來、要不是她家該死的偏遠(yuǎn),方圓十里內(nèi)居然該死的找不到一家便利商店,害他得冒著大雨、逆著大風(fēng)開車到市區(qū)內(nèi)采購?fù)暧终刍貋!要不是該死的…?br />
可惡!該死的可惡!
「還不去躺著!」見她遲遲不動還愣在那里,他的耐性簡直快磨光了!
雷昊干脆拉著她往房間走,一拉起她的手,他才發(fā)現(xiàn)她比他想像中更纖細(xì),更柔弱無骨得叫人心疼……心疼?該死的!他心疼個什么勁!
雷昊越想越氣,結(jié)果一個不注意,竟將她一個扭拽摔到床上,這一摔,摔得原本就在發(fā)燒的惜玉更眼冒金星,暈頭轉(zhuǎn)向地倒在床上。
「惜玉!有沒有怎樣?對不起,我太不小心了!」暗罵自己太粗心,他趕緊把歪躺在床上的她扶好。
「我、我好暈、好暈喔……」天啊,一顆、兩顆、三顆、四顆星星……
聽見她的話,雷昊又伸手去探她的額,一摸,不自覺地咒罵出聲。「該死!」
溫度居然更高了!一定是她沒看醫(yī)生又沒好好休息的結(jié)果。今晚是臺風(fēng)夜,小社區(qū)內(nèi)的診所老早都關(guān)門了。
替她拉好被子后,雷昊走出房間,手里拿著冰袋和毛巾進(jìn)來,皺著眉敷在她額頭上。
一陣清涼從額上傳來,惜玉滿足地嘆了口氣。
雷昊看著她的表情,忍不住微微一笑,隨后又轉(zhuǎn)身走出房間。
約過了半個鐘頭,雷昊端著盤子走進(jìn)來,盤子上是剛煮好的熱粥,看著已陷入昏睡狀態(tài)的惜玉,不自覺又嘆氣一笑,輕輕搖搖她。
「起來,吃東西!
一手扶著冰袋,惜玉緩緩張開半瞇的眼,看見桌上的清粥還冒著熱氣,水澄澄的黑眸直直看向他,終于疑惑地開口。「你為什么會來?」
雷昊一愣。是啊,他為什么會來?只因為臺風(fēng),她又發(fā)燒嗎?
看他不開口,惜玉又問:「還有,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是啊,他為什么對她這么好?為什么?
雷昊直勾勾看著發(fā)問的人兒,一道思緒流過他如寒石般的眸子,慢慢地,他的眼底不再平靜無波,而是帶著些微神秘的溫暖眼神。
他真沒想到,自己竟會栽在一個初出茅廬的女孩手上。
清純?nèi)绾诺幕ǘ,他還沒嘗過,也許滋味不錯。
雷昊的突然靠近,害惜玉莫名緊張起來,心跳加速、手心直冒汗……
「我想,我可能喜歡上你了!顾菩Ψ切Φ卣f。
床上的人兒微微張著小嘴,耳朵里轟隆轟隆地響著。
我可能喜歡上你了、我可能喜歡上你了、我可能喜歡上你了……
她該不會是燒壞了腦袋,自己幻想出這樣的情境吧?可是、可是……哎呀,她的頭又暈了啦!
雷昊沒有放過她怔愣的表情,眼底想要她的欲望悄悄燃起。她不是他會喜歡的那型,也沒忘記她第一天牙尖嘴利的模樣,但那又何妨?
「睡吧,我去收拾一下。」也不管她的怔愣,雷昊逕自走出房門。
呆愣了好半晌,惜玉猛然掀開被子,氣呼呼地跑出房間,羞惱讓她的兩頰更加紅潤。
氣死她了!這男人怎么說完話就走了?這么、這么,不負(fù)責(zé)任!
好歹解釋清楚吧!趁她生病好玩,專門來開她玩笑嗎?還是以為她現(xiàn)在沒有反擊能力,對她進(jìn)行語言性騷擾?如果她不問清楚再賞他個耳光,她就不姓廉!
在廚房里找到雷昊收拾碗盤的身影,她原本的氣急敗壞卻一下子跑光光。
高大挺拔的身形在局促的小廚房里顯得格格不入,腰間還圍著她剛買的可愛卡通圍裙,頓時一股暖流悄悄流過她的心房。
看他還穿著西裝和微濕披散的長發(fā),想必他是從公司直接趕過來的吧。
我想,我可能喜歡上你了。
惜玉愣愣地想著他的話,在他身后拚命地臉紅……
「怎么不躺著?」雷昊收拾完,一轉(zhuǎn)身就看見她站在廚房門口,呆呆地望著自己,看見她兩頰上的緋紅,以為她的高燒又起,雷昊瞇起冰冷的眸子。
這女人,要把她綁在床上才會乖乖的嗎?
惜玉不自在地低下視線!附裉熘x謝你,我吃過東西后就好多了,還有……」臉頰似火在燒,話說得支支吾吾。
「還有什么?」看見她的反應(yīng),雷昊突然覺得好笑,高大修長的身形緩緩逼向她。
「你剛剛說、說、說……」
在距離她半步前突然停下,他挑起一道眉直勾勾地看著她,似笑非笑地說:「我喜歡你?」
看著她不自在的臉紅模樣,他突然興起捉弄她的念頭!负苤匾獑?」
他漫不在乎的語氣讓惜玉抬起頭,怒氣在水靈的眸子里形成。
這人是特地來找碴的嗎?!
雷昊沉黑的眸子漸漸染上溫暖,惜玉一怔,眼底的怒氣又漸漸降下。
奇怪,她今天怎么這么喜怒無常?他、他干嘛這樣看她啦?害她心里怦怦跳了起來,呼吸也變得好困難喔。
「你可以不必現(xiàn)在回答我,先把病養(yǎng)好再說,我可不希望到時你怪我‘趁人之!,要你跟我交往!灌硢〉统恋穆曇粲绊懼乃季w。
雷昊見她有精神多了,淡淡一笑!笡]事我先回去了!拐f著便順手脫下圍裙準(zhǔn)備離去。
「等、等一下!」話才出口,惜玉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叫住他,見雷昊等她回話,不自覺又緊張了起來。
看著窗外的雨勢逐漸變強,她咬咬下唇,豁出去地說:「雨勢好像很大,而且這里是山區(qū),天色又暗了,你開車回去的話視線不好,太危險……」
「你到底想說什么?」
惜玉不自在地回避他似乎看穿自己的眼神!浮憬裉焱砩峡梢粤粝聛怼!雇蝗幌氲绞裁,她又急忙補充道:「不過只有一晚喔,你、你可不要亂來!」
「我知道,我睡客廳!
惜玉點點頭,轉(zhuǎn)身跑進(jìn)房里拿出一套男性休閑服遞給雷昊。「你衣服都濕了,穿著西裝也不好睡,這是我哥的衣服,你將就點穿吧,浴室在客廳左手邊!
雷昊拿過衣服。「謝謝!
剛看見她拿出男人的衣服時,他心里升起一股怒氣,還以為她常留男人過夜,從沒想到自己的占有欲竟是這么強烈。
「那……晚安!乖陉P(guān)上房門前,她忍不住又瞅了他一眼。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