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xiàn)在可以好好向我解釋了。」金一郎坐在單人沙發(fā)上,蹺起二郎腿,好整以暇地發(fā)問。
從錄影完畢,一直到送裴琉璃回家,這一路上,金一郎保持緘默,不發(fā)一語。
裴琉璃還天真的以為自己可以逃過金一郎的審問。
電視臺的錄影非常順利,這是個沒有現(xiàn)場觀眾參與的節(jié)目,所以裴琉璃與宋文健的同場演出并沒有造成太大的騷動。
更何況金一郎早已向電視臺的相關(guān)人士施壓,表明節(jié)目內(nèi)容絕對不能涉及敏感話題與言行。因此,整個節(jié)目下來,裴琉璃與宋文健才會半點交集也沒有。
對于裴琉璃的工作內(nèi)容,身為經(jīng)紀(jì)人的金一郎當(dāng)然了若指掌,他又怎會不知道宋文健也參與了這個節(jié)目。
為防緋聞再度傳開,金一郎早已吩咐小蕙注意琉璃的一舉一動,并要她一看見宋文健出現(xiàn),務(wù)必在第一時間通知他。所以金一郎才會及時出現(xiàn),趕走宋文健并打發(fā)記者。
其實小蕙對宋文健也沒有半點好感,她總覺得宋文健不是真心喜歡琉璃,所以樂于站在金一郎那邊,幫忙守護琉璃。
等待回答的金一郎面無表情,實際上他的心情卻相當(dāng)復(fù)雜。
當(dāng)他獲悉宋文健出現(xiàn)時,免不了對琉璃感到失望,生氣更是在所難免。
金一郎聽到宋文健那句「琉璃,讓我好好疼愛你」,以及親眼目睹他們火熱相擁的畫面,霎時,沖進金一郎腦門的只有震驚與憤怒。
同樣身為男人的金一郎,幾乎百分百肯定宋文健指的「疼愛」是怎么一回事。
想到他倆或許已經(jīng)有了親密關(guān)系,金一郎居然嫉妒得很,不知打哪來的醋勁,一股腦涌入心頭。
但,裴琉璃與宋文健本來就是情侶,他們有親密關(guān)系一點也不足為奇,這與他何干?他又何需大動肝火、醋意橫飛?
莫說他無權(quán)過問,事實上,他根本就管不著,只是金一郎難以想像純情的裴琉璃也會這樣隨便。
說到底,琉璃也只是個女人,一個渴望愛與被愛的女人,她有權(quán)追求自己的幸福、做她喜歡的事情。
可是他為何會感到如此心痛?是心痛她的不潔身自愛,還是心痛她已經(jīng)屬于另一個男人……
「對不起,我違反了約定!古崃鹆Ц谝慌缘拈L沙發(fā)上坐下來,她側(cè)頭向金一郎道歉解釋!赴⒔≈叭嗽趪猓也]有機會向他說清楚,所以今天他才會跑來找我,事前我并不知道他也有參與這個節(jié)目錄影,不然的話,我一定會先知會你一聲。」
「就這樣?」金一郎一手支著下顎,表情莫測高深地質(zhì)疑。
裴琉璃不滿地挑起柳眉!鸽y道你以為我存心隱瞞你、偷偷與宋文健見面?」
「不是嗎?畢竟我見到的是一對打得正火熱的戀人!顾揶恚还蓯灇膺梗塞在胸口不上不下。
「事情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樣,而且我們的確是在談事情。」她百口莫辯,以當(dāng)時的情形看來,任誰都會誤解,但她就是不想讓金一郎誤會。
裴琉璃意外地發(fā)現(xiàn),她居然非常介意金一郎對她的看法。
「你是否已經(jīng)向他解釋清楚,你們暫時不會見面?」他的銳眸一瞬不瞬地審視她。
「嗯,我已經(jīng)說清楚了!顾奶摰氐皖^。
「既然說清楚了,為什么宋文健還要說『我等你』?這是你們下次秘密幽會的暗語嗎?」金一郎覺得很心痛,她的欺騙令他徹底失望。
「不是那樣的,你誤會了。」裴琉璃有點期期艾艾,不知該做何解釋。
「那事實是怎樣?你可以坦白說出來!菇鹨焕纱蛩憬o她最后一次機會。
「我……」她又怎能告訴金一郎事情的真相?「那是我們兩人的事情,我沒有必要說出來!
「你是不愿意,還是不能?」他俊容一斂,眼神變得冷冽。「想不到我也會看錯人,裴琉璃,原來你的純情全是裝出來的!
渾身一震的她挺直背脊!改氵@是什么意思?」
「只不過是一陣子不能見面,你這么快就按捺不住寂寞,要去找情郎尋求慰藉嗎?」他冷冷地指出。
為之愕然的她滿臉羞憤!改阍诤f什么?別以為大家都像你一樣無恥?」
「到底是誰無恥?難道你們在化妝間做的事就叫清高嗎?」他神色鄙夷。
他果然以為他們在干那種下流勾當(dāng),裴琉璃氣得臉色發(fā)白!附鹨焕桑也恢滥懵牭搅硕嗌,但你怎能斷章取義、一口咬定我們在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很抱歉,看來我破壞了你們的好事,讓你不舒坦!菇鹨焕烧J(rèn)定她是惱羞成怒。「本來你們想要做什么我是管不著,但如果你做出任何破壞形象的事,我便不
能坐視不管。」
「不管你是否相信,總之我們什么都沒做,我與阿健之間是清清白白的!古崃鹆Ц械胶貌晃。
「你憑什么要我相信?」金一郎打從心底輕蔑她!肝铱墒怯H眼看見,既然你都做得出來,就別怕被人知道!
「我真的沒做過!」裴琉璃倔強地否認(rèn),她才不想被冤枉。
金一郎有一秒鐘的猶豫,他想要相信琉璃,可是想起她與宋文健親熱的模樣,醋意令他的心腸變得更冷更硬。
「總之你以后給我安分點,別再肆無忌憚地跑出去跟男人幽會!顾要再說得更過分一點,金一郎用不懷好意的目光梭巡她。「不過,如果你真的寂寞難耐,需要找男人『疼愛』,我不介意暫時充當(dāng)替身!
「你下流!」琉璃氣得渾身顫抖,怨怒地瞪著他!附鹨焕桑词鼓闶俏业慕(jīng)紀(jì)人,你也不能這樣羞辱我!
「如果你想要得到別人的尊重,就應(yīng)該學(xué)會先尊重自己!顾o半點歉意,反而嚴(yán)厲地教訓(xùn)她。
「你……」自知理虧的她感到詞窮,反正現(xiàn)在她說什么,他都不會相信!附K有一日,我會要你收回今天的侮辱!
「我也希望今天的事純粹只是個誤會!菇鹨焕刹灰詾槿坏卣酒鹕,倨傲地睥睨她。
他那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態(tài)度,氣得琉璃隨手拿起一個抱枕,憤然擲向他。
金一郎一手擋開,還若無其事的對她吩咐!改忝髟邕有工作,早點休息。」
可惡!這個男人真是冷血無情又可惡至極,他是個不折不把的惡魔,是個專程來整治她的魔鬼!
看著金一郎離去的背影,裴琉璃感到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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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過馬不停蹄的趕工,裴琉璃的全新形象終于有了具體的方案。
現(xiàn)在只等金一郎做最后的審核,便可以敲定執(zhí)行了。
企劃小組的成員與唱片監(jiān)制全部云集一堂,人人都懷著興奮高昂的情緒,迫不及待向金一郎及裴琉璃展現(xiàn)他們精心設(shè)計的成果。
「這次琉璃的形象會以『蛻變』為主題,主要擺脫過往『琉璃公主』的清純少女形象,最終目的是從偶像派歌手轉(zhuǎn)變?yōu)閷嵙ε筛韬,以『琉璃天后』為最后終極目標(biāo)。」形象設(shè)計師Ken開始講解。
「為了讓歌迷可以適應(yīng)轉(zhuǎn)變,我們打算分三個階段進行蛻變,分別是覺醒、叛逆與成長。」 Ken一邊講解,一邊將不同的造型服飾展示于眾人眼前。
大致上沒什么問題,金一郎相當(dāng)滿意琉璃全新的形象設(shè)計,他一邊看圖樣、一邊加以補充。
「為了配合全新的形象,歌曲風(fēng)格會更多變,希望琉璃可以多做不同的嘗試,讓曲風(fēng)更廣闊,不只是纏綿的抒情慢歌,還有動感十足的勁歌熱舞,盡量滲入不同的元素,并選高難度的歌曲來突顯她的歌唱功力。」
獲得金一郎的肯定,小組成員莫不熱烈地發(fā)表意見,不過身為女主角的裴琉璃顯然并不欣賞,從她臉色越來越蒼白的情形來看,金一郎已經(jīng)猜出一二。
金一郎突然問。「琉璃,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霎時,所有目光全集中在裴琉璃身上。
琉璃放下手上的設(shè)計圖樣,環(huán)視眾人,最后她的視線與金一郎交會。
自從上次不愉快的爭執(zhí)后,金一郎與裴琉璃若非必要,不會主動交談。
兩人碰在一起時,總讓一旁的小蕙不敢發(fā)出半點聲響,還有一種陷于冰天雪地般的感覺,頭頂彷佛有雪花飛落,氣氛相當(dāng)凝滯。
「我……」裴琉璃臉頰暗紅,柔聲道出自己的想法!富旧衔屹澇赏懽冞@個主題,但造型太暴露了,這種性感的裝扮好像并不適合我!
「琉璃你放心,服裝的設(shè)計雖然大膽,但我保證形象上絕對健康,不會流于俗艷。」服裝設(shè)計師Rachel連忙保證。
「沒錯,雖前衛(wèi)但不會濃妝艷抹,主要是突顯你的靈性美!筀en跟著補充。
「可是要我打扮得這么性感,我會不自在!古崃鹆н是沒自信。
他們立刻圍攏過來,對裴琉璃左右開弓的游說。
「些許性感是必要的,這樣才可以突破小女孩的形象!
「與一般藝人的衣著比起來,這只不過是小兒科!
「對啊,比起泳裝,這算保守多了。」
啪、啪!
這時金一郎拍了兩下手掌,成功地把他們的注意力從裴琉璃身上拉回來。
「有些細節(jié)還要再修改一下,我會盡快逐條列出,然后大家便可以開始著手籌備!菇鹨焕蓻]有理會琉璃的反對,果斷堅決地交代!噶鹆б粋人留下來,其他人可以出去繼續(xù)工作!
待所有人出去后,裴琉璃立刻憤然抬頭,毫不畏懼地對上金一郎嚴(yán)峻的厲眸。
「既然你從沒打算接受我的意見,又何必惺惺作態(tài)的詢問我?」裴琉璃生氣地質(zhì)問,她有種被金一郎耍弄的感覺。
「我認(rèn)為這個新形象非常適合你!菇鹨焕删褪抡撌,絕對沒有夾帶半點的私心。
可在她聽來卻充滿了諷刺!冈瓉碓谀阊壑,我只是一個叛逆浪蕩的女人。」
「你在我眼中是個什么樣的女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新形象可以替你挽回頹勢!顾焕頃耐诳。
「我是一個歌手,賣的是歌藝,不是我的色相!」她忍不住反駁。
「如果你是一個專業(yè)的歌手,便應(yīng)該跟著時代的潮流走,這個全新形象不但能讓你人氣回升,而且我保證唱片的銷售量一定不止現(xiàn)在的一倍。」他耐著性子游說她。
「我的唱片銷售一向很好,根本不用耍這些花招。」她堅持。
「這一刻是如此,可是下一刻卻沒有人可以保證!菇鹨焕梢J(rèn)清真相,故意說得很殘酷。「自從你去年未能蟬連最受歡迎女歌手,到最近推出的專輯不盡理想,再加上你與宋文健糾纏不清的緋聞,不用多久,你就可以卷鋪蓋走人了!
「你別在那里危言聳聽,如果你真的認(rèn)為我沒任何利用價值的話,你又何必當(dāng)我的經(jīng)紀(jì)人?」裴琉璃并不笨,一向精明的金大牌又怎會接下一樁無利可圖的生意。
「難道你一點感覺也沒有嗎?我正在極力替你想辦法挽回星途?」金一郎發(fā)現(xiàn)他根本不能與她好好溝通!改悴活I(lǐng)情不要緊,但你只要配合我的安排就好。」
「說到底,你也只顧自己的利益,根本沒有顧及到我的感受,我絕對無法接受這種賣弄色相的下流造型!」裴琉璃厭惡地一手推開設(shè)計圖樣。
「裴琉璃,你真令我大開眼界!菇鹨焕山K于被她激怒了,他霍地站起來,把設(shè)計圖樣重重地放在她面前!妇尤话呀鹗蠄F隊的精心杰作說得一文不值!」
「難道我不能發(fā)表自己的意見嗎?我并不覺得這個設(shè)計有多出色!顾悬c口是心非。
其實除了衣著她不能接受之外,其他的構(gòu)思及設(shè)計都很棒。
緊繃俊臉的金一郎一手撐著桌面,一手放在椅背上,略微俯身問!改憬衲甓啻罅?」
哼!明知故問。裴琉璃別開臉不作答。
金一郎伸手捏著她的下巴,用力扳過來面對自己,眼睛對著眼睛、鼻子對著鼻子的怒吼。「你已經(jīng)是個二十二歲的成熟女人,不再是十七歲的青澀少女,你純情玉女的假象早已給人拆穿,你再裝下去只會讓人覺得惡心!
她揮開金一郎的手倏地站起來,抬頭挺胸激動地反駁!改銊e詆毀我,我從沒有裝純情、扮玉女,你不要污蔑我的人格。」
金一郎絲毫不為所動,他瞇眼緊盯著琉璃!改銊e表現(xiàn)得像個純潔少女一樣,那些服裝只不過是有些大膽罷了,你又何須如此抗拒,反正你都給宋文健抱過了,身上還有那處沒給男人看過……」
一個清脆響亮的巴掌聲縈繞在室內(nèi),是那樣猝不及防的,金一郎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裴琉璃一個耳光。
裴琉璃強忍眼眶中打轉(zhuǎn)的淚水,固執(zhí)地不讓它們滑下。
她受夠了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為什么她要忍受他的侮辱?
「你這個下流的男人,你沒有廉恥心,我還有!你別把自己的污穢思想加諸在我身上,我從來就不是你所想的那種女人。」
痛!金一郎的臉頰傳來火熱刺痛的感覺,琉璃這巴掌深深損害到他的大男人尊嚴(yán),這次他真的動怒了。
他迅速抓起琉璃的皓腕,無視于她含怒帶怨的目光與委屈倔強的淚水。
說不出的憤怒讓他失去冷靜,脫口而出的是更難堪的奚落字眼!改敲茨闶鞘裁礃拥呐?是個無法獨守空閨,經(jīng)常跑去找男人慰藉的浪蕩女人嗎?」
裴琉璃揚起沒有被箝制的左手,毫不猶豫對金一郎甩出另一巴掌。
不過這次她并沒有得逞,金一郎快一步抓緊她的手。
「金一郎,你含血噴人,你憑什么污蔑我?」雙手皆受制于人,裴琉璃唯有逞口舌之快。
「就憑這個——」
金一郎猝然吻住琉璃,狠狠吞噬她的唇瓣,他要用行動來撕破她的偽裝,粉碎她的天真與清高。
他自信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抵擋得了他的魅力,包括裴琉璃在內(nèi)。
金一郎的左手扣著裴琉璃的雙手,緊緊鎖在她身后,右手則抓緊她的后腦不讓她拒絕。
不同于他大手粗野的箝制,他的親吻出奇地溫柔纏綿。
他霸道的親吻令裴琉璃措手不及,驚愕怔仲之際,已讓金一郎趁虛而入,她根本沒有反抗余地,只能任由他掠奪。
盡管如此,裴琉璃還是沒有屈服,不曾回應(yīng)他的熱情。
良久,金一郎意興闌珊地離開她的唇瓣,但大手箝制的力道并沒有放松。
對上她倔強的水眸,她的冷漠反應(yīng)打擊了金一郎的自信,不過他很快把受傷的感覺掩飾過去,神情戲謔地譏諷!杆挝慕∥悄銜r,你也是這樣瞪著他嗎?」
「你真齷齪!」裴琉璃雙頰泛紅,激動地責(zé)罵!附鹨焕,你恃強凌弱,這樣欺負(fù)我還算是男人嗎?快放開我!」
被罵醒的金一郎突然找回理智,對自己的無禮侵犯感到汗顏。
他竟然被憤怒給蒙蔽了心智,還失去理性地強吻琉璃。
一想到他粗暴的行為必定傷害了她,他頓時感到懊惱與慚愧。
金一郎輕輕地放開琉璃,正想開口向她道歉——
啪——
又是一個火辣清脆的巴掌,淚光瑩然的裴琉璃用力摑了他一記耳光。
想不到金一郎竟然沒有閃避,裴琉璃反倒有點怔仲。
金一郎撫著熱辣辣的臉頰,這下子痛得他完全清醒過來。
「我冒犯你,你賞我兩記耳光,咱們算是扯平了。」他不怒反笑地打圓場,此刻道歉似乎變得突兀且多余。
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的裴琉璃,忽然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
對于金一郎的羞辱,她固然感到生氣,但自己連續(xù)打了他兩記耳光,也有不對之處,進退兩難的她選擇緊抿小嘴,不做回應(yīng)。
回復(fù)冷靜的金一郎,把一份設(shè)計圖樣交到裴琉璃手中,他表情認(rèn)真嚴(yán)峻,不容拒絕地對琉璃撂話。
「裴琉璃,你給我聽清楚,不管以往潘碧琳如何保護你、將你當(dāng)作瀕臨絕種的生物看待,但從現(xiàn)在起,我要你脫胎換骨,成為一個美麗自信又性感嫵媚的歌手。」
一直緊閉的會議室大門驀地被打開,進門的小組成員對表情怪異的兩人投以好奇的眼光。
半邊俊臉微紅的金一郎,若無其事地走了出去,跟隨在后的裴琉璃同樣俏臉暗紅的離去。
這兩人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小組成員面面相覷、摸不著頭腦,只隱約感覺出圍繞在他們四周的異樣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