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大公子呢?”
已經(jīng)用完早膳的衣扇舞,在平兒的攙扶下,問著領(lǐng)她們出蘭若閣的李家丫鬟。
本來她還以為自己會一夜無眠,豈知竟突然睡了過去,且平兒還說她叫了好幾聲才把她給喚醒,不過,也許是因?yàn)樗锰,她一早醒來竟感覺全身有些怪怪的。
“回衣小姐,大公子突然不適,所以無法來見您!毖诀哂卸Y的回道。
衣扇舞眉心一皺,有些懷疑。
這時候,在長廊的另一頭,快步走來一名奴仆,“衣小姐,向公子正在前廳等候您!
哼,這向大公子來得還真早!
“舞兒,昨晚睡得可好?”
衣扇舞一入前廳,向雪川立即笑意盈盈地起身走向她。
衣扇舞盯了他好一會兒,微扯起唇角回了句:“還好!
向雪川不以為意,還很自然地接過平兒手中的雪色狐皮披風(fēng),替她披上并系好一個漂亮的結(jié)。
他冷不防的親昵舉動,在衣扇舞的心中掀起陣陣漣漪,她下意識地想退開,但一個念頭突地竄起,讓她的雙腳硬生生釘在原地,心中漸生疑惑。
倘若沒有離星玦,他會這樣待她嗎?
答案想必是……
“舞兒,我已經(jīng)跟李老爺辭行了,所以——”
“我想先跟李公子說一聲再走!鼻那耐鲁鲆豢跉,衣扇舞直勾勾地凝視著他,不動聲色的道。
向雪川臉上的表情絲毫未變,但一抹淡淡的嘲諷卻浮現(xiàn)在他眸中的最深處!班,我也聽聞李兄不適,咱們這就去看他!
難道是她多慮?
不,她寧可事前小心,也不愿事后反悔。
在他們來到李衛(wèi)遲的臥房時,衣扇舞的視線就被床上那一團(tuán)攏起且微微顫動的物體給吸引住。
她自然曉得絲被不可能自己動,可是躲在被子里頭的李衛(wèi)遲真有那么冷嗎?
“李公子,我是舞兒,你還好吧?”說完,她立即發(fā)現(xiàn)覆在李衛(wèi)遲身上的絲被晃動得更厲害,不明所以的她,一臉狐疑地瞄向向雪川。
向雪川朝她搖搖頭,表明自己也不清楚李衛(wèi)遲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大夫怎么說?”衣扇舞遂問著一旁的奴仆。
“回衣小姐的話,大夫說大公子可能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驚嚇?”衣扇舞柳眉一挑。
驚嚇?莫非李衛(wèi)遲遇鬼了不成?
。‰y怪她今早起來也覺得渾身不對勁,原來她也被……惡!想不到李府這么不干凈。
“咦?李大公子這么大的一個人,還會受到什么驚嚇?”向雪川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挑眉問道。
“奴才也不清楚!
“李公子,你好好保重,我告辭了。”衣扇舞說完,立即匆匆離開。
向雪川見她走得如此匆忙,一雙鳳眸略微一瞇,不著痕跡地睇了床上一眼,也跟著離去。
“舞兒,你在怕什么?”
走下六孔橋的衣扇舞,因身后一句含諷的笑語而頓時停住腳步。
在極力按捺下猛然竄起的怒火后,她才回身笑道:“向大哥,舞兒只是想趕緊回家!
“是嗎?”
“不然,向大哥以為舞兒在怕什么?”她仍是一臉的假笑。
“我若是說出來,你會怪我嗎?”
“當(dāng)然不會!彼卮鸬煤芸隙,但掛在唇邊的笑卻虛假得可以。
姓向的,有種你就說啊!
“這……唉!舞兒,鬼怪并不可怕。”他先是猶豫了下,才笑了出聲。
這該死的大色胚,竟說她……
哼!沒錯,她衣扇舞天不怕地不怕,唯獨(dú)就是怕鬼,這又干他何事?
“是啊,誠如向大哥所言,鬼怪有何可怕,更何況,有些人在暗地里所搞的小花樣比那些鬼怪更加可怕!彼[起眼,意有所指的斜睇他一眼。
“舞兒,你說過不生氣的!毕蜓┐ǖ哪樕媳M是無奈。
“我沒有生氣!”她一臉無辜的否認(rèn)。
“就當(dāng)我從沒說過行嗎?”向雪川試圖緩下微僵的氣氛。
“向大哥,我也很想當(dāng)沒聽見,只可惜……”你已經(jīng)把我給惹毛了。
“舞兒,你就別再惱了!彼胨普J(rèn)真半似開玩笑地道。
“向大哥待我這么‘好’,我怎么可能會惱向大哥呢?”衣扇舞雙手一攤,一副無辜至極的模樣。
“舞兒,我也是人,也跟李兄一樣會畏懼某樣?xùn)|西。”他輕嘆一聲,微微沙啞的聲音中沒有絲毫不耐。
“喔,那舞兒倒想請問向大哥怕什么?”衣扇舞黑白分明的大眼在此時褪去怒意,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狡黠。
“我若說出來,舞兒得保證不會再生氣!彼P眸微斂,藉以掩飾眼中一閃而逝的戲謔。
“嗯。”
“其實(shí),這件事并不容易啟齒。”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舞兒向向大哥保證絕不會讓第三者知道!
“這可是舞兒親口應(yīng)允的!
衣扇舞點(diǎn)頭如搗蒜。
“老鼠。”
“嗄?”衣扇舞登時愣住。
“我最怕的便是那些鼠輩!彼嘈χ。
“你是說你最怕老鼠?”
“嗯。”
哈!那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