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金燦燦的曦光透過窗戶灑落旅館房間,可那夏日太過刺眼的陽光,絲毫無法影響床上蒙頭大睡的裴雁行。
光線太強沒關系,她可以蒙著被子繼續(xù)睡。
浴室里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沒關系,她可以當沒聽到繼續(xù)睡。
直到一大清早就忙著制造噪音干擾她,卻遲遲不見戀人清醒的男人終于捺不住性子爬回床上和她搶被子時,她終于忍無可忍了!
「夠了喔,何澄南!你到底想干么啦?」
一把扯回險些被人劫走的軟被護在裸裎胸前,恰恰遮掩住一身令人無限遐思的明媚春光,裴雁行帶著濃濃睡意沒好氣地抗議,隨即翻了個身繼續(xù)和周公對戰(zhàn)。
也不想想是誰害她一個晚上沒睡的,這男人居然還敢來打擾她的好眠?!
「真不公平!」她賴在床上裹著被子咕噥。
明明兩個人都「忙」了一個晚上,為什么他就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而自己卻累得連睜眼都懶?
「時間不早了,雁子,該起床了!拐紦(jù)了一半的床鋪,何澄南微微透著笑意的嗓音在早晨聽來格外低醇醉人。
「還是,你比較希望我陪你……」帶著誘惑與勾引的暗示,被戀人毫不留情地一枕頭打斷。
「閉嘴,你想得美!」蜜色的身子因男人壞心的挑逗染上一片暈紅,裴雁行又羞又惱地瞪向他,卻教眼前活色生香的美男出浴圖惹得心跳加速,差點忘了接下來想罵的話。
吼,這男人一早就暴露成這樣,是想勾引她嗎?
只見剛沐浴完的何澄南發(fā)梢微濕,身上隨性披著飯店提供的日式浴衣,這種僅在腰間打個結充數(shù),實際上根本遮掩不住誘人春光的布料,簡直是罪惡的淵藪,誘人沉淪嘛!
瞧,此刻他結實勻稱的胸膛微微帶著水氣,就這么若隱若現(xiàn)地半掩在浴衣下,昨夜激情留下的痕跡,仿佛在引誘著她伸出手染指那魅惑的溫暖,害剛剛清醒的裴雁行一時間看得出神,好想飛身撲倒眼前散發(fā)出淡淡皂香味的男人。
「雁子,你對我的身體這么有興趣,是我的榮幸,若不是礙于今早咱們還得趕搭飛機回臺灣,我一定會舍命奉陪,任你予取予求的!箖A過身在她頰畔重重印下一個吻,何澄南一臉惋惜地喟嘆,惹得她一陣心虛。
「誰、誰想要你了?我不過是還沒睡醒,你少趁亂捉弄我!」一掌推開迷人的俊顏,她羞惱喊道。
昨夜她一定是著了什么魔,才會再度和這男人……
一想到這兒,裴雁行微微紅了臉。事情是怎么又發(fā)展到床上,老實說她已記不太清楚。
感性點來說,就是一時天雷勾動地火,一發(fā)不可收拾;理智面來看,不外乎是荷爾蒙作祟引發(fā)的一連串生物本能。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就是她一時沖動昏了頭啦!
昨夜熱情纏綿的記憶片段一一浮現(xiàn)腦海,讓裴雁行臊紅了身子卻又不得不承認,比起當年在沖動較勁之下意外擦槍走火的初體驗,昨晚他和她在床上的契合程度……唔,還真是令人臉紅的豎起大拇指!
「咳嗯,雁子你回神吶!」對上她緊盯著自己不放的眼神,何澄南有些不自在地輕咳了聲。
他約略可以猜得出這女人腦袋里在想些什么,可再讓她繼續(xù)癡迷地盯著自己瞧,他只怕自己會失了定力,無法抗拒這太過惑人的眸光而再度誘拐她,讓彼此好好利用早晨光陰,仔細復習一逼昨夜的旖旎美好。
「要是還沒睡醒,這個對你一定有幫助。」將一本雜志朝她兜頭蓋上,遮去那雙太過魅惑人心的水漾瞳眸,何澄南唇畔隱隱浮現(xiàn)的神秘笑意成功誘發(fā)了她的好奇心。
「這是什么?」裸裎的手臂自被中探出,一把拿下罩在頭頂?shù)娜瘴碾s志,她疑惑地問。
就算她不諳日文,但這種封面印有當紅偶像明星照,旁邊還寫滿一串聳動紅色字體外加問號、驚嘆號的雜志,就算是傻瓜也猜得出它的內容、性質。
「你看了就知道。」何澄南回話的嗓音,意外地沙啞低沉。
「什么嘛,這么神秘干么?」
撥了下微亂的短發(fā),她沒好氣地咕噥,放棄想睡的念頭支肘撐起身,卻在注意到他隱含欲念的雙眸由上而下輕掃過她身子時,趕忙以被單將自己包得嚴嚴實實、滴水不漏。
「眼睛別亂瞟,吃你的早餐去啦!」隨手拿起一顆枕頭,她羞紅著臉很不客氣地朝他丟去。
「小氣,看一下會怎樣?我還不都大方讓你看;再說,反正昨晚能看的早就都看光了……」礙于惡女勢力,他還是乖乖撇開視線,嘴上卻仍止不住碎碎念。
臊紅了雙頰裝作沒聽見他的抱怨,裴雁行強迫自己將注意力轉住手中的雜志,別跟小心眼的男人計較。
可才翻沒幾頁,她就傻眼了。
「嗄?這是?」她不可置信地低呼。
雖然雜志上密密麻麻蝌蚪似的日文她沒一句看得懂,但里頭的照片卻很眼熟——照片中的主角根本就是眼前的男人!
而且不僅僅是他,就連她都被攝入鏡頭了。
八卦雜志內,三張像是連拍鏡頭的照片并列著,編輯人員很貼心地為讀者標明了次序,每張照片旁還配有紅色小體字做詳盡解說,裴雁行就算不明白內容是在寫些什么鬼,光靠圖片也能自行揣測了。
照片呈現(xiàn)出的一片混亂她還歷歷在目,正是一周前,她與王赫昆那匹色狼在片場倉庫內發(fā)生騷擾事件,何澄南及時趕來,并不顧形象使盡小手段很狠教訓了對方一頓的情景。
只見那三張經過精挑細選,焦聚特別清晰的照片,第一張是何澄南衣衫凌亂,被身形粗壯的王赫昆強壓在身下,捂住雙唇制止呼救的畫面。
第二張則是惡行東窗事發(fā)的王赫昆急著抬手制止記者拍照的狼狽模樣,至于仍被他壓在身下的何澄南則是一臉蒼白,活像受了多少委屈羞辱似地,足以誘發(fā)全體女性的同情心與同仇敵慨的憤怒之情,只恨沒能親手閹掉膽敢染指眾人眼中夢幻白馬王子的下流色胚。
至于最后一張,原本僵持的畫面硬生生闖入某人,狠狠賞了壓在受難王子身上的色狼一記回旋踢,看那英氣十足的身形和俐落的招式,像極了童話故事中守護公主的英勇騎士,只是這回公主變成王子,騎士則是位女人。
而這個女人,正是裴雁行!
「噢,我怎么會被拍到?!」她發(fā)出一聲哀嚎。
丟人地捂著臉,裴雁行開始后悔自己不該因為一時沖動而狠狠教訓了對方。
可是,誰教王赫昆那匹色狼居然堂而皇之把狼爪搭在何澄南赤裸的胸口,還摸了那么久都不放手,她看得心頭冒火氣不過嘛,才會一出腳就把對方給踹飛,不巧被媒體記者拍下施暴的證據(jù)。
「我個人認為拍得還不錯,把你的英氣武姿全都捕捉得很完美。」何澄南則是滿意地笑著,看著照片嘖嘖贊嘆。
他在便利商店架上看到時,忍不住就買了一本準備帶回去收藏呢!
「再說,這可是我舍棄身為男性的自尊、犧牲色相守護某人的證據(jù),當然要好好保存,以免某人日后翻臉不認帳!箤氊惖貙素噪s志收妥,他意有所指地說著,教裴雁行心虛地漲紅了臉。
「什么嘛!如果你想當英雄,這世界有很多女人需要白馬王子守護!顾龔谋嵌撕吡寺暁。
愛慕、迷戀著他優(yōu)雅王子般虛假表相的女人何其多?
而她,正好是篤信女人當自強的例外。
「但,我只想保護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人!」執(zhí)意對上她回避的眼神,他一個字、一個字再清晰不過地說。
「啊?」
什么?他剛剛說了什么?!
這個心眼小又老愛計較的男人,剛剛的意思難道是——
對他來說,她是最重要的人?
「喂,你該不會想說,其實你早偷偷愛上我了吧?」
面對他太過坦然的宣言,裴雁行一時間有些怔愣,卻讓他覷著空檔,再度吻向她微微輕啟的柔軟唇瓣。
有別于昨夜火辣激烈,溫柔輾轉得熨暖人心的一吻悄悄結束時,何澄南這才沙啞著嗓音開口。
「你認為呢?」他不答反問,笑意溫柔而迷人。
「你不否認,我就當你是默認了!孤柭柤,她一臉無所謂地開口,可粉色唇畔微微上勾的弧度,說明了她此刻的心情。
這個不改狡詐習性的男人,真以為她會傻傻地被他套出話嗎?想得美!
「無妨,你怎么認為就是怎么樣!股焓謸軄y她一頭俏麗短發(fā),他放肆而寵溺地笑了,引來她一陣不滿的抗議。
「話說回來,雁子,想我那天不惜英勇奮戰(zhàn)、犧牲小我,達成了英雄救美的任務,你是否也該投桃報李回饋一下,好答謝我的恩情?」接過她揮來的兩只拳頭,何澄南忽地挑起眉說道。
「啥?」
要她感恩圖報?!
這男人也不想想對付王赫昆那匹色狼她自己就綽綽有余了,偏偏冒出某位自告奮勇的家伙打斷她的好事,再說他口中英雄救美的方法未免也太太太太太——丟人了!
如果時間可以重來,她發(fā)誓絕對不會再把王赫昆交給他料理!
「哼哼,都什么年代了,難不成你還想要我以身相許嗎?」她不太正經地開口說著,原本只是句玩笑話,卻教何澄南沉默了。
「喂,你不會當真了吧?」覷了眼他微微斂下的神色,裴雁行不禁感到臉熱了,有些不自在地推了推他的肩。
吼,這男人未免太不給面子了喔!
居然被她一句戲言嚇成這樣,連平日總愛掛在臉上的笑容都消失無蹤,不過是開開玩笑要以身相許,有沒有這么恐怖。
虧他剛剛還向她告白了,雖然過程有些迂回。
「雁子!顾W耀著迷人光輝的瞳眸對上了她,薄唇緩緩輕啟。
「呃,干么?」她坐立難安地搔搔臉頰。
想拒絕她也不用這么遲疑吧?是怕被她拳頭打嗎?
「既然你都主動表示要以身相許了,我就咬牙犧牲一下勉勉強強接收下來,以免你未來去荼毒其他男人吧!」
聽聽他說得多么委曲求全,又不是為國捐軀吶!
何澄南一席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的言論差點沒讓裴雁行氣得生煙,沖動之下,話想也不想地脫口而出。
「我才是為全天下女性福祉著想,未免你再欺騙世人,含淚接收下你這位偽白馬王子、假扮的夢幻花婿呢,哼!」她氣呼呼的抗議才剛說完,就見眼前的男人笑容燦爛直可媲美夏日驕陽,裴雁行這才驚覺自己為逞一時之快,竟對他做出羞人的承諾。
瞪著他一臉詭計得逞的狡笑,她漲紅了臉羞窘辯駁,「我、我的意思是,為了防止你再用那雙迷蒙桃花眼誆騙女人……!」
話才沖出口,她就后悔了。
畢竟雙眼的病癥不是他可以選擇,夜盲癥至今仍沒有足以根治的醫(yī)療技術,而自己竟然少根筋地當著他的面提起,還藉此指控他。
她真是個白癡大笨蛋!
「雁子,你會因為我的眼睛而嫌棄我嗎?」淡淡垂下眸,何澄南一反常態(tài)的低落神情,登時令裴雁行手足無措忙著想安撫。
「怎、怎么可能?我怎么會為了這么點小事就嫌棄你?」
對于他眼睛的狀況,她早在十年前就知道得一清二楚,自然不會為了這種事而改變對他的任何想法與看法。
「真的?就算有一天,我的眼睛真的看不見了,你對我的心意,依舊不會改變?」額抵上她的,他嗓音低柔地問著。
「當然!」她不做多想地立即回道,讓他輕揚起唇角。
「我只是擔心你這雙帶電桃花眼老在無意間招蜂引蝶,天曉得未來還有多少不識相的女人膽敢跟我搶同一塊骨頭,嘖,一想到這兒我就覺得不爽!」
聽聽她的形容,敢情自己成了塊上好肉骨頭了?
望著她微瞇的雙眸、困擾的神情,何澄南不由得失笑。
「那么,你只要狠狠趕走那些不識相的狂蜂浪蝶,將我綁住不就行了?我可是一心期待地伸長脖子,就等你將我牢牢拴住喔!」深情地在她耳畔輕囈,他親昵而誘人的語調教裴雁行倏地緋紅雙頰。
「這、這可是你說的喔!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未來你想后悔都來不及!」不甘示弱地一把揪住他衣襟,她臉兒爆紅卻仍堅定地一字一句輕喃道,迎向他的雙眸閃耀著嬌媚璀璨的光彩,教人一旦相對,便再也移不開視線。
「太好了!看樣子我們已經達成共識,未來就這么不離不棄的繼續(xù)恩恩愛愛下去吧!」悄悄地欺身上床往戀人所在的位置移去,他說得一臉愜意,眼底更是釀著濃濃的滿足。
「嗄?!」直到這一秒,被男人重重壓在身下的裴雁行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是被他直可媲美好萊塢影星的精湛演技給拐騙了。
這男人一張笑得陽光燦爛的容顏,哪里像是心頭受創(chuàng)的病患該有的表現(xiàn)?
此時此刻,什么電影拍攝工作,或是即將起飛的回航班機,對他來說,全都不重要、統(tǒng)統(tǒng)靠邊閃去!
眼下他唯一渴望的、想做的,就是極盡魅惑之能事,色誘在薄薄被單下一絲不掛的可口戀人。
只見寬松的日式浴衣前襟在他刻意的動作下漸漸滑至肩頭,露出底下線條優(yōu)美、肌理勻稱的男性臂膀與胸膛,看得裴雁行一陣心猿意馬,心癢難耐,好想一口氣翻過身,把眼前生香誘人的他壓在下頭吃干抹凈!
「誰、誰想跟你恩恩愛愛了?」涎著嘴兒,她滿腦子紛飛著打了馬賽克與十八禁封條的限制級幻想,卻仍不忘嘴硬道。
「那不然吵吵鬧鬧也無妨呀!」
沉笑出聲,何澄南好脾氣地客隨主便,再扯了扯系在勁瘦腰間的衣帶,隱隱流泄?jié)M室春光。
而這回,她沒有再開口反駁。
因為,她早已忙得沒時間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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咭咭咭、嘿嘿嘿、呼哇哈哈哈哈……
當一陣媲美恐怖電影殺人魔登場,令人毛骨悚然的陰森怪笑在房間內響起,只見凌亂床褥上火辣交纏的男女充耳不聞,繼續(xù)進行著熱烈的愛情儀式。
咭咭咭……
聽不到聽不到聽不到。
裴雁行輕輕嚙吻著身上男人的肩頭,在他的身上留下屬于她的烙印。
嘿嘿嘿……
別理它別理它別理它。
何澄南深情地吻上情人泛起紅霞的裸裎身子,每一處都細細舔舐描摩,像在疼惜最貴重的珍寶。
呼哇哈哈哈哈哈哈……
「吼——真是夠了!」飽受干擾的情人異口同聲罵道。
當一陣陣怪笑不死心地重復響了二十多次后,床上熱情如火的男女像是被人兜頭澆了盆冷水,原本熊熊燃燒的濃情蜜意都「滋」地一聲熄滅了,再也忍受不下去雙雙翻身而起。
「雁子,你下次能不能換個手機來電鈴聲?」欲望教人硬生生打斷,何澄南不滿足的抱怨悶悶自床上傳來。
他的情人喜好詭異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但手機鈴聲一定得用這種會教人毛骨悚然的奸笑聲嗎?好歹換首輕音樂,在這樣重要的時刻響起還能夠增進情趣,而不是讓人全身寒毛直豎,興致全失吧!
「可惡,是哪個不識相的家伙居然在我正忙的時候打來?」翻身下床,在滿地凌亂的衣物中尋找自己的手機,裴雁行邊找邊火惱地磨牙,顯然「好事」教人中途打斷同樣令她非、常、不、滿。
「啊,找到了!」
撿起被丟在床角依舊吵個不停的手機,她瞇起眼瞪著螢幕上的來電顯示好一會兒,這才火大地按下通話鍵。
「杰、森!一大早就奪命連環(huán)叩?你最好有個好理由跟我解釋……」不由分說對著電話那端的人劈頭罵道,她蹲在地毯上一邊側首夾著手機,一邊動手收拾昨夜散落一地的衣物。
可她才轉身,就瞧見床上的何澄南已穿回浴衣,正以一副慵懶迷人的姿態(tài),支手撐苦頭側躺在大床上。
男人微微敞開春光誘人的胸膛雖然今她心跳加速,但她也沒忽略他凝視著自己的眼神是那樣的火熱、噬人,仿佛渴望著褪去她一身衣物,與她重回那張大床上火辣交纏。
呃,說到一身衣物……
「!」回神的裴雁行忍不住低叫出聲。
她這才發(fā)現(xiàn)此刻自己全身上下一絲不掛,也難怪他會用那樣火燙的眼神毫不客氣地吃冰淇淋了。
這個可惡的男人!不懂得什么叫君子嗎?
又羞又惱地染紅了雙頰,她隨手撿起一件衣物就狠狠朝他帶著邪惡笑容的俊臉上丟去。
「雁老大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劇組人馬都在大廳集合準備去機場了,獨獨不見你和澄南王子的人,你該不會是睡過頭,忘了今天要搭機返臺吧?」杰森急切的問話自電話那頭響起,提醒了裴雁行。
「。⊥炅耍艺娴耐夤饬!」她哀嚎一聲,果真把今日返臺的行程忘得一干二凈。
「吼,我就知道!你動作快點別再拖了,需不需要我們上去幫你收拾?」
仿佛可以看見電話那頭杰森正無奈地翻白眼,她瞄了眼床上依舊悠閑愜意的男人,趕忙出言阻止。
「不、不用了!我自己來就成,等我一下馬上OK。」
千萬不能讓劇組的人,尤其是那票唯恐天下不亂的焰珩工作室員工知道她和這男人睡在一起,還因此睡過頭忘了時間!
闔上手機,她氣呼呼地轉頭瞪向何澄南,「你早就知道今天要搭機回臺灣吧?干么不提醒我?」
不但不提醒她收拾行李,還意圖誘拐她上床玩親親,現(xiàn)在全劇組的人都發(fā)現(xiàn)兩個人不約而同的遲到,這男人簡直是罪加一等!
「我原本是想提醒你的,只是一被你誘惑就不小心忘了嘛!」他好無辜地開口,把過錯全推給了她。
「我誘惑你?!」瞪大了眸,她差點沒尖叫出聲。
真虧這男人說得出口,明明是他主動的好不好?穿得那么暴露誘人犯罪,還敢怪到她頭上,真是……
「算了算了,我不跟你耍嘴皮子了!
無力地朝他揮揮手,被氣暈的裴雁行決定不陪他浪費時間,匆匆忙忙套上衣物,就準備回自己房間收拾行囊。
「對了,記得等會兒分開下樓,知道嗎?」臨出門前,她不忘提醒。
「為什么?」聽了她的話,他蹙眉反問。
「免得讓人起疑!難道你想把昨夜的事昭告天下,讓全劇組的人都知道我們兩個昨晚是干了什么好事,才會睡過頭忘了時間?」她沒好氣地說。
「有何不可?」他不滿的悶聲咕噥仍是教她聽了進去。
她則是回給他一記「你敢就給我試試看」的威脅眼神,這才放心帶上門離去,徒留何澄南一人在房內懊惱地沉下俊顏,忽然發(fā)覺自己成了見不得光的地下情夫,這項認知還真令人倍感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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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雁老大你怎么會在這兒?這不是澄南王子的房間嗎?你房間是在隔壁吧?」才剛踏出何澄南房間,裴雁行背后就傳來杰森疑惑的問話。
死了!她在心底暗叫聲糟,這才略顯僵硬地轉過身來,發(fā)現(xiàn)焰珩工作室的三名成員不知何時來到房門口,個個一臉曖昧地盯著她瞧。
「我、我剛聽你在電話中說這家伙也遲了,所以好心來叫他起床。」她硬拗出別腳的謊言干笑道。
「是喔……」三個人異口同聲狐疑道。
雁老大什么時候變這么好心了?
再說,要叫人起床用電話就行了,有必要勞駕她親自跑一趟嗎?
疑問像跑馬燈在焰珩工作室員工心底閃呀閃、轉呀轉,但為了生命安全著想,還是閉嘴不要多話才是。
「倒是你們干么全都上來了?」努力扯開話題、轉移眾人注意力,裴雁行開口問道。
「我們擔心你行李整理不完,想說來幫忙!垢祻奇泛俸傩χ,只見一旁的杰森和林貞梓都跟著頻頻點頭附和。
諒他們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老實招認,其實他們對自家老大和白馬王子的瞹昧互動早就心里有數(shù),今日相約結伴來捉奸在床,只可惜好像遲了一步。
正當一伙員工正在心底默默感嘆的時候,一旁的房門忽地開啟了。
「雁子,你有東西忘了拿……」
穿著一身撩人日式浴衣,胸口在薄薄衣料下若隱若現(xiàn)的迷人王子何澄南自門后探出身來,低醇的嗓音微帶笑意說道。
他修長好看的指尖,還拎著一件不容錯認的女性私密小衣衣。
「耶?!」
眾人瞪著那件不該出現(xiàn)在單身男人房中的女性貼身衣物,氣氛一時間有些詭異的沉寂,靜得仿佛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啊,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們也在!箍此朴牣惖爻骁窆ぷ魇?guī)酌蓡T點點頭,他略帶歉意地說道。
「不不不,你可以當我們不存在,就當我們不存在!」
急急朝僵持在廊上的兩人擺手干笑,杰森一伙人再愛看熱鬧,也知此時此刻保命要緊、快閃為妙。
因為一旁的裴老大顯然已經惱羞成怒到了一個臨界點,他們好擔心自己會被滅口客死異鄉(xiāng)啊!
「吶,雁子,你的東西剛剛忘在我房里了!篃o視于裴雁行背脊僵直,臉紅得像只煮熟的蝦子,何澄南好貼心地說道,把那件足以稱為捉奸證物的女性私密小衣衣交到她中。
瞪著他一臉溫良無害的無辜神情,裴雁行羞紅了雙頰以眼神指控,卻見對方毫無歉疚,甚至是有些得意地朝她咧出一朵詭計得逞的笑花。
「這下子你不承認我這個愛人都不行了,始亂終棄可是不好的行為喔!」傾身在她耳畔低語,他心機重重的算計果真令她為之氣結。
「何、澄、南!」她終于忍不住尖叫出聲。
他是故意的!
這男人百分之百、千真萬確,絕對是故意的!
她怎么會愛上這么一個危險、壞心眼又心機深沉的偽白馬王子呀!
這段令裴雁行又羞又惱的孽緣,結識于十年前一場命定的相遇,終在十年后的今天,與眼前得意奸笑的俊美男人修成正果。
看樣子,未來兩人還有很長遠的路要走。
而這場甜蜜難解的歡喜緣份,將會化為紅線緊緊系住彼此的手,長長久久地延續(xù)下去,再不分離!
【全書完】
看完了精采的故事,別忘了還有其他獵愛達人的系列在等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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