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言海瑞和葉織香似乎都有意躲避著彼此,溫大寶和她習畫一直到午夜過后她才回房間,而言海瑞則在書房的電腦前睡著了。
一早,他被一陣吵雜碰撞聲喚醒,從皮椅上站起來,伸了伸手腳,把手提電腦的螢幕關起來。
他正要出去看看發生了什么事,突然書房的大門被推開。
「海瑞,這么早你怎么在這里?」溫偉華詫異的問。
言海瑞感到肩膀酸痛,忍不住槌打自己的右肩,原來是趴在桌上睡覺的后遺癥。
「我在交代陳秘書幾件事情,這幾天股價升了不少,我想一定是我爸那邊的人在收購,才會讓公司股價上揚!
溫偉華拍了拍額頭。「天。『H,你一整晚都在書房搞這些事情啊?」
「嗯!寡院H鹛ь^問:「舅舅,剛剛外面怎么這么吵。俊
「哦!我正想告訴你這件事!
「什么事情?」言海瑞一臉茫然。
「昨天晚上你親愛的老婆陪了老頭子一整個晚上,他們想要把收藏古董的那個房間改成畫室,現在正請工人在搬東西呢!」
「什么畫室?」言海瑞腦袋里還滿滿的一堆股價數字,昨天和葉織香火辣辣的爭執,早就被這堆數字給掩蓋了。
溫偉華走到書桌旁的沙發坐下,隨手拿書翻了翻,順口說:「想不到珍妮還真有兩下子,昨天一個晚上就畫了一幅老頭子的畫像,雖然還有很多細節沒有完成,可是看得出來把老頭子的神韻畫得很傳神。老頭子高興得要命,他自己昨晚也畫了幾顆水果,看得出來是蘋果,還不錯!」
「所以外公打算把古董陳列室改成畫室!」
「沒錯,古董都裝箱放到儲藏室了,珍妮說得沒錯,那些都是死人的東西,也不是自己創作的,一點意義都沒有,倒不如畫幾幅畫,留給我們欣賞!
言海瑞聽出舅舅似乎很認同珍妮的話,就連外公也一下子就被說服了,竟然要把那一屋子貴重的東西搬走,訝異地問:「你們是怎么了?怎么會聽一個二十幾歲女人的話?」
「海瑞,這個女人可不簡單,不容易找哦!」溫偉華放下書本,收起隨興的神色,正經的說。
言海瑞想起舅舅早就知道了珍妮的真實身分,那么他也不必再隱瞞了,淡淡的說:「有什么不容易的,有錢就可以了!
他和溫偉華互看了一眼,心中有了某種共識的默契。
「你這種把戲,我以前就玩過了,你舅舅可是個中高手!箿貍トA得意的說,想起十幾年前他也曾經荒唐過一段歲月,當時還帶了幾個歡場女子謊稱是未婚妻,就是為了安撫老爸,讓老人家以為他有安定下來的計劃和決心。只是這種障眼法用了幾年,漸漸地老頭子也死心了,現在只有任他打著光棍,優游自在。
「舅舅,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溫偉華聳了聳肩!刚淠莞嬖V你的嗎?」
「她無意中說出來的。」
「沒關系,我并不反對你這么做,只要老頭子高興就好!
「舅舅,我知道這樣做不對,但我只想趕快把我媽的財產過戶,回臺灣阻止我爸拿下公司管理權。」
「你外公是故意刁難你的,女朋友好找,老婆可不好找,花錢租」個,簡單又沒有副作用。」
「舅舅,謝謝你沒有對外公說!
「不客氣,不過我不覺得那個公司有那么重要,值得你花那么多的精神!箿貍トA說。
「對我來說相當重要,因為那是媽媽幫我爸一手創建的!
「那就給你老爸吧!」
言海瑞皺起居。「不行!我絕對不會放手,我不會讓那個女人坐享其成!
那個女人就是言海瑞的繼母,言海瑞一生中最痛恨的人就是那個出身歡場的女人,是她勾引父親,是她破壞了母親的幸福,他不會眼睜睜的讓她和她的兒子進駐公司。
「讓她坐享其成又如何呢?海瑞,你有沒有想過,你父親或許覺得和那個女人在一起比較快樂,如果她讓你父親幸福,你又有什么好反對的?」
「舅舅!你怎么會這么說?那個女人破壞了你姊姊的幸福!」
溫偉華看盡了許多人性,」派輕松的說:「是我姊姊選錯男人,她早就很不幸了——她死命抓住不放,才會更不幸。唉……你們都太想不開了。」
「舅舅,不管你怎么說,我不會放棄臺灣的公司!
「好吧!我知道說服不了你,可是我可以告訴你我的想法!
「什么想法?」
「我喜歡這個女人,不管她是什么身分,我覺得她相當適合你,在某方面對你會很有幫助——從前在你身邊的女人都怕你,戰戰兢兢的和你維持感情,害怕你會變心。等她們受夠了這種感覺,又一個一個的從你的身邊離去。而這個珍妮……」她會懂得教海瑞如何關心別人、愛別人,這一點溫偉華觀察得出來,珍妮是個感情豐富的女人。
「她又怎么樣?不過又是另一個見錢眼開的歡場女子!
「是嗎?她如果見錢眼開,當初馬上就會接受我的條件,可是她沒有……」
言海瑞一陣沉默。
舅舅說得沒錯!如果她真是個凡事都要錢的女人,她大可拿錢走人,不必和他來這個農莊作戲假裝!還要忍受他的冷嘲熱諷。
溫偉華等不到言海瑞的回應,知道他的一番話已經在海瑞的心里發酵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海瑞的肩膀,笑著說:「怎么樣?別在女人的身上貼標簽,她們的背后都有不為人知的故事,就算是歡場女子,也有可貴可敬的一面。我想,你爸爸就是不在乎這一點,才會全心接受你的繼母!
「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我是不會接受珍妮這種女人的。」
「哦!不,我只是要你從另一個角度想想,試著接受你的繼母而己。況且都是女人嘛,女人是用來疼、用來愛的,這一點你可還要多學學哦!」溫偉華伸出食指點了點,帥氣十足的闊步走開。
言海瑞的眉皺得更緊了,他有一堆煩惱要解決,才不想多放心思在女人的身上,就算有溫偉華這個花花公子的建言,也無法左右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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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外公呢?我已經找他一整天了!」
一個早上工人們已經把古董裝箱搬走,擺上了兩個畫架和大桌子,墻邊放了一個長柜排放所有的繪畫工具。原本古色古香的古董展示房,現在成了一間毫不起眼的繪畫工作室。
下午言海瑞走進畫室,看見葉織香在窗口邊專心繪畫,劈頭毫不客氣的問:「我問你,我外公在哪里?」
「我不知道!谷~織香用眼角瞄了他一眼,又專注回到畫布上。
「他不是跟你在一起嗎?」
「是。】墒撬嬐昴且活w蘋果以后,就出去了!
他狐疑地眼神一轉!缚墒莻蛉苏f他剛剛還在這里!
葉織香翻了個白眼!秆院H鹣壬抑回撠熃棠阃夤嫯,可沒有說要負責他的行蹤,況且……這是額外的服務,我正在考慮是不是要提高價碼呢!」
又是錢!開口閉口都是錢,簡直煩人到了極點,他故意不理會,輕哼一聲,逕自環顧畫室一周。
「外公就是在畫這些東西?」他指著桌上的一顆青蘋果。
「對啊!那是最基本的,不要以為看起來簡單,很多學問的。」
葉織香說完放下油畫筆,隨手從木盆里拿起一個青蘋果,往身上的白色大襯衫上擦了擦,看準目標,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又走到自己的畫架前故意專心看著自己的作品。
「看來……你畫圖的學問比你職業上的本事還好!箍粗漠,他由衷佩服的說。
「你又沒有試過我職業上的本事,你怎么會知道?」葉織香沖動的脫口而出,說完才感到后悔,這話挑釁意味濃厚,非常危險,也非常不智。
他一反平日的態度,竟然也同意她說的話,撇了撇嘴角,似笑非笑的說:「你說的沒錯!以你的外表條件實在看不出來到底是紅在哪里,有什么對付男人的本事,我是沒有辦法體會的!
「是。∥覍Ω赌腥说谋臼驴啥嗔!我知道你對我沒興趣,所以也不會浪費精神在你身上,你只能永遠去想象了。更何況你周遭一堆名媛淑女排隊等著和你上床,你怎么可能還會花錢找我們排遣欲望呢?這未免太笨了!哦——對不起,花錢找人冒充老婆還不算笨,只是有點不道德而已!
葉織香又是消遣又是諷刺的,輕易地又挑動起他的情緒。
這女人怎么這么欠教訓?他站在她的身后,真想再狠狠地堵住她尖酸的嘴,看她是不是還說得下去。
為了平息起伏的情緒,他冷冷的說:「我不道德?哼!在某方面來說,我們都是一樣的!
「我和你才不一樣!」葉織香不悅地回嘴,畫筆不自覺的在畫布上用力涂抹。
她已經把溫大寶的輪廓描繪好了,剩下的工作只是上色和涂抹背景。
言海瑞看得出神,她把外公的性格和表情畫得相當傳神,想不到一個歡場女子,還有這樣的天分。
舅舅說得沒錯,不管是什么行業的人,背后都有他們的故事,或許他太過于偏激,忽略了她其它方面的優點,舅舅的感覺是對的,他好象也漸漸喜歡上她了。
葉織香故意當他不存在,逕自揮動畫筆作畫,一心想在離開前畫幅溫大寶的人像畫送給他。
言海瑞觀察她作畫的神情,每一次低頭調色、熟練的上畫,每一次都有新的發現和想法。
在他灼灼的注視下,葉織香原本熟練的舉止越來越笨拙,好幾次都調錯了基色,她一時情急,拿起畫筆就往身上的白襯衫抹去。
言海瑞突然被她身上那件白色的大襯衫吸引了日光,越看就越感到眼熟。「你身上穿的是我的襯衫?」
葉織香低頭看了看。「好象是吧!我從衣櫥里拿來的!
「你知道這名牌襯衫一件多少嗎?」一件上千美金的襯衫被她當成工作服穿,手臂和衣領都沾上了不少油彩,白襯衫就這樣毀了。
「我怎么知道?我衣服帶得不夠,又不想弄臟我的衣服,只好借你的了!
「我有說要借你嗎?」
葉織香又啃了一 口蘋果,抹抹嘴角挑釁的說:「哦!難不成你想收租金啊?那不然還你好了!」
言海瑞氣急敗壞,卻又有點迷戀這種互動,就好象明明知道路邊野食吃了會鬧肚子,卻還是很想再偷嘗幾口,這種欲望簡直就是自殺,偏偏他還老是被她牽著情緒走。
「好!還來。」他不客氣的說。
「你……」她不過隨口說說,想不到這臭男人還認真了——她啞口無言地停下了嘴里咬嚼的動作,手上的青蘋果還拿在半空中。
「脫下來啊——我看你不敢吧!」他輕蔑地說。
歡歡小姐,你放心好了,就算你脫光光色請我,我也不會有興趣的。
葉織香的腦海浮現他的話,她現在就要他為這句話負責到底,考驗他的意志力可以克制到什么時候?
「你忘記我下海四年了。窟@種事情我常做,非常習慣,哪有什么不敢的—.」
她反駁,緩緩地放下手上的青蘋果,手指伸到了最頂端的鈕扣,一個接一個地慢慢解下
言海瑞猛吞了一口口水,沒有想到會欣賞到這么養眼的鏡頭。
她解開所有的鈕扣,露出襯衫里的藍色短褲和純白色的蕾絲花邊胸罩,得意地看著他失了魂的表情。
「拿去吧!」她脫下襯衫往言海瑞的身上丟,言海瑞直覺地接住,卻又很快把襯衫丟在地上。
「你穿過的東西我是不會再碰的。」
「哦——是嗎?你身上穿的新內褲,我都試穿過了,那你是不是也不能再穿了?」葉織香忍著笑,兩手抱在胸前,還是不習慣太暴露,只能努力想象自己穿的是比基尼泳衣。
「是嗎?你不是只拿兩件?」他不相信。
「這么貴的內褲,我當然每一件都要試穿看看啊!不同品牌有不同的尺寸,況且花色也很重要,要看看是不是適合我的膚色。」
「哦!是嗎?」言海瑞很快就理解了她的把戲,她存心刺激他,以為他會惱羞成怒,很好……想玩游戲,本少爺就奉陪到底!
「是!」她的理由充足,可信度強,不禁洋洋得意。
「好!」
言海瑞爽快的回答,下一秒隨即解開褲頭,唰的一聲拉下拉鏈,兩三下就脫掉了長褲,接下來開始扯內褲
葉織香愣了幾秒,開始大叫!肝刮刮埂鹊龋∧阆敫墒裁?你打算在這里脫內褲嗎?」
「不穿有什么關系?我也很習慣在女人面前脫衣服了!顾^續動作。
天啊——她又要長針眼了!葉織香緊閉起眼睛,兩手蓋住整張臉。
突然,一塊布罩在她頭上,她猛跳起來甩開,不斷地尖叫!赴
言海瑞脫下內褲丟到葉織香的頭上以后,又輕松的穿回長褲,心里感到異常愉快。
「你到底在干什么?」葉織香遠遠地甩開內褲,驚訝得大聲問。
「我說過,你穿過的衣服或內褲,我是不會再碰的。」
「可是我也不要你穿過的!干么丟給我?」
「免費奉送,不必加價!
「你更是無聊!無恥!不要臉!沒風度!沒教養!」葉織香破口大罵,張開眼睛,才發現他已經將長褲穿了回去。
「沒錯!看在什么樣的人面前,我就用什么樣的態度奉陪!瓜褚恢唤苹睦匣⑼媾稚舷胍优艿男±鲜,他漸漸迷戀上這種感覺,樂于挑釁這個火辣熱情的小女人。
「你不必了!我早就看清楚你是個什么樣的男人,我真恨不得趕快離開這里,離開你這個臭男人!」葉織香和他擦肩而過,不遠處還掛著另外一件長袖襯衫,那是溫大寶留下來的,她打算先借穿一下。
但還沒有離開半步,突然手臂被人用力一拉,葉織香整個人跌進了一個厚實的胸膛里。
「留你在身邊很有趣,我已經在考慮,是不是要調整一下我們的合約!
「什么合約?」她伸出手擋在兩人之間,她上身只穿著胸罩,很輕易泄漏了她快速起伏的心跳。
他執起她小巧的下巴,像是在檢視商品似的左看看、右瞧瞧,發現了許多他從前不曾注意到的細節——
她的五官并不完美,眼睛不夠大,笑起來幾乎都要看不見了。她的鼻梁不夠挺,鼻尖還有幾顆小小的雀斑。她的嘴太小,現在的女人流行性感的厚嘴唇。她的臉太圓,就算化濃妝也看不出成熟的氣質。她的眉毛太粗,現在這么自然沒有修剪過的眉形還真是少見。
可是,她怎么越看越順眼?五官分開來看都不夠完美,可是湊起來,還真是可愛迷人!
芽海瑞低下頭俯瞰,正好看見她胸部突出的曲線,雖然不是很豐滿,但是渾圓小巧,還算及格。而她的腰真是細小,他一只手掌似乎就可以環住整個腰。
「你在看什么?」
「看你到底價值多少?」
「誰要你看?放開我啦!」葉織香滿臉躁熱,用力的想要推開他,他卻絲毫不放松。
「我們可以談談。」
「我們有什么好談的?」
「談談你的價碼!
葉織香以為又是他另一種方式的嘲諷,迷惘的望著他,半晌,才覺得他是認真的。
她使勁的推開他,不屑的說:「我說過,我才不要和你這種人談生意,所以談多少都沒有用,」
他闊步走到壁爐前面的雙人沙發上坐下,儼然一副想好好進行交易的姿態。
「試試看吧!既然你已經下海四年,人行八年,一定有什么公訂的價錢吧!以我的能力,我不會虧待你的——回到臺灣以后,我會安排你住的公寓,每個月給你零用金,當我需要你的時候,要隨傳隨到,而且以后不準再和任何人涉及任何交易,直到我提出終止為止。」
她越聽越驚奇,這輩子從來沒想到會有人對她提出這樣的條件,腦袋一片亂轟轟的,努力想分析他話中的涵義,更要確定他不是在開玩笑。
她舉起食指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滿臉狐疑的問:「你的意思是說……你想要……包養……我?」
「沒錯!就是你。」他加重語氣,為了表示誠意,從沙發上站起來,一步一步的接近她。
她楞了楞,退了幾步,感覺這種狀況真的非常奇怪……她以為他討厭她呢!她無時無刻和他針鋒相對,她還動手打過他,難道他有被虐待狂啊!
心底有一個聲音正偷偷地說:好象不錯哦!反正你不是愛上他了嗎?正合你意。
可是另一個聲音又對她開罵:你瘋了嗎?別忘了你可是良家婦女,怎么可以接受這種不道德的事!你至高無上的愛情呢?笨蛋!他提出的是一項出賣靈魂和肉體的交易,完全沒有摻雜任何感情,你根本不應該有任何動心的念頭!
越想理智越清晰,想起自己偽裝的身分,她還是盡快和他劃清界線比較好,免得拖累了哥哥。
她支支吾吾,語無倫次的說:「可是……我要靠岸了,不!我是說……我要退休了。這是最后一次交易,我、我以后就不做了,你找不到我的。」
「為什么?」
「因為……因為做完這最后一筆交易,存夠錢了……回臺灣以后,我就要回南部老家!顾o張的說。
「去嫁人?」
「有可能,我老媽一直催我回去相親呢!」他每靠近一步,葉織香就退后一步,渾然沒有發覺再退后一步就要跌到床上了。
言海瑞不敢相信竟然會有女人拒絕這樣優厚的條件,況且還是個歡場女子!她寧愿回老家嫁人,也不愿被他包養?簡直令人無法置信。
他突然有種失落的感覺,原本期待的心情落空,就好象明明就在眼前的東西,伸出手想抓住卻還是抓不到。這輩子除了恨以外,他還很少有過這樣渴望的情緒。
「你嫁得了人嗎?」他挑眉問。
葉織香皺起了眉頭!改氵@話是什么意思?」
「難道你爸媽不知道你在臺北的職業?」
「不知道。」
「你以為能夠瞞多久?」
「能瞞多久就瞞多久!」
「難道連你要嫁人的對象也要隱瞞嗎?」
她仰起頭說:「是!你管不著!
言海瑞突然舉起手,溫柔地輕撫她的臉頰,用低沈又富有磁性的嗓音說:「你不覺得這樣做是不道德的嗎?」
「被你包養才不道德呢!」
「隱瞞想娶你的人,也好不到哪里!
「那是我的事情,你管不著!」
「如果有一天被人發現你過去的職業,你要怎么辦?」
「言海瑞,你管不著!」葉織香第三次強調。
「我不能讓你回南部老家,我不能眼睜睜看你去欺騙善良老百姓,我不能讓你回去玩弄其它男人的感情!
「你管不……」
「我想管,而且管定了!
他一把扯下她的畫筆丟到地上,將她拉向自己的胸膛,猛地噙住那兩片誘惑的紅唇,亳不含蓄,更無保留的侵入她的貝齒,纏住她的舌尖。
葉織香驚愕地奮力掙扎,細白的頸項脹紅到整個臉頰,很快地,她的身體就像燃燒的火球一樣。
言海瑞排山倒海的征服了她每一條神經,她全身癱軟,兩腳幾乎撐不住自己——
他掌握住她起伏的豐胸,忽而溫柔地撫弄、忽而狂猛的擠壓,身體血脈憤張的一部分貼緊她的下半身。意識到他男性身體的反應,葉織香一陣驚訝,慌慌張張的收回失去的理智。
她身上有一股紫丁花香,言海瑞放松了力道,低下頭轉戰到她的頸項,想撥開她抗拒的手,探人她的肌膚,深深地將她的馨香吸進身體里,就算有毒,就算會腐蝕他的腦,啃食他的理智,他也不在乎了!
「啪!」趁他放松的時候,她鼓起全身的力量,用力甩他一個巴掌。
「言海瑞,我警告你!不準你再占我便宜!否則……否則……」
他舔了舔嘴角,剛剛那熱辣辣的巴掌著實不輕,她手指在他嘴邊刮了一道淺淺的傷口,他舌尖舔到了血腥的咸味。
是心理還是生理的饑渴?都有吧!他凝望著她紅燦燦的雙頰,像一顆熟透的蘋果,真恨不得一口將她咬下。
他意猶未盡的問:「否則怎么樣?」
一陣沉默,兩人之間的空氣無聲的激動著。
她張著嘴半天不知道要怎么回應,突然脫口而出!肝摇揖透婺!」
「告我什么?」奇怪?歡場女子不是應該很習慣男人這樣的舉動?她應該很得意才對,讓他接二連三的想要她,還為了她改變想法、變動合約,她怎么一點都不感激、一點都不高興,還裝得像個貞節烈女似的?
她大吼:「我就告你職場性騷擾!」
又說錯話了!她真想也打自己一個巴掌,怎么老是忘記自己該是什么身分,什么職場性騷擾?如果歡場女子要告尋歡客職場性騷擾,那么全世界的酒店和特種行業就都要關門了!
「你說要告我什么?」他想再聽清楚一點。
「告你!告你性騷擾!強暴未遂!重傷害!暴露狂!我會告得你傾家蕩產,全身只剩下一條內褲!聽清楚了沒有?走開,離我遠 一點!」
葉織香臉色一陣青一陣紅,趁言海瑞還沒有爆笑出聲以前推開他,卻不小心翻倒了一桌子的油彩用具,在噼哩啪啦東西陸陸續續跌落的聲音中,一個人跌跌撞撞沖出畫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