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紹煒看到了他這輩子見過最美麗、也最惹人憐愛的女人。
她的烏黑秀發(fā)垂至腰際,肌膚有如雪花石般白晳細致,明亮大眼配上濃密睫毛,隱隱勾動著心中的憐惜,鼻子小且挺,雙唇紅潤而飽滿,那誘人的紅唇正對著他微笑。
她穿著紫色的滾邊蕾絲套裝,戴著水晶耳環(huán)、項鏈,她希望自己看起來精明干練并且專業(yè),不要像個未經(jīng)世事的小公主。
只是,她相信她一定失敗了,因為,當看到史賓塞.約森子爵是一位具有俊魅氣息的年輕東方男子時,她就杵在原地,像個小笨蛋似的手足無措!
約森子爵的雙眸恍如火焰般耀眼,他定定地盯著她,空氣中有種緊繃的銳利,貝嬉媃感到一陣戰(zhàn)栗,心臟不規(guī)則的狂跳。
他有一頭黑發(fā),高大的身材,他穿著珍珠灰的長外套,雪白絲質(zhì)襯衫,剪裁合宜的西裝褲,他的雙眸是深邃的黑,威武的濃眉劃過那張性格的臉孔,鼻型挺直,緊抿的唇型相當性感,還有股吸引人的傲氣!
子爵文風不動,也不說話,他們就這樣僵持著。
貝嬉媃處在震驚當中,好久,才傻傻地脫口而出:「請問,您真的是史賓塞.約森子爵本人嗎?」
這無厘頭的天真問話,稍稍緩和了嚴紹煒的冷峻臉孔,他開口說道:「據(jù)我所知,史賓塞.約森子爵只有一個,并沒有分身!
貝嬉媃揮著手連忙解釋:「我沒有那個意思,而是您真的不像……」
「怎麼樣不像?」
貝嬉媃充滿歉意地說:「約森子爵……我以為您是外國人,而且是個年紀很大的老人……」真是糗大了!
「喔?」這麼說來,她連史賓塞.約森子爵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了?
她的臉紅得像蘋果!肝摇覟槟鷾蕚淞诵《Y物,可是,看樣子,這禮物顯然很不適合您……」她有些尷尬地從提在手上的精美紙袋中拿出一頂灰色素面的毛線帽!高@是我花了一星期編織的羊毛帽,我想英國的冬天很冷、風又大,老人家戴帽子保護頭部很重要?墒恰磥砦义e了,這頂帽子根本不適合您……」
他原本冷硬的眼神瞬間有些柔和了。
這個在他眼中太蒼白、太脆弱、太纖細的女孩,卻莫名地給他一股暖意,一種無法用言語說清楚的舒服。
看他不說話,貝嬉媃更尷尬了,連忙把帽子往紙袋里塞!肝摇疫是帶回去……」
「不,沒關系。」嚴紹煒下意識地脫口說道,伸手就要接過帽子。
她打算收起來,他打算拿過來,就在這一拉一扯中,她腳步突然一個踉蹌,往前跌去。
他基於本能地伸手護著她,怎知她就順勢倒進他的懷中,她的臉更紅了,慌亂地抬起頭,登時兩人鎖住彼此的視線,就這樣相望無言。
貝嬉媃感覺那股奇異的電流越來越強,幾乎令她窒息。
「小心!顾然剡^神來,微微推開她,讓她站好。
她尷尬又懊惱地咒罵自己的表現(xiàn)太蠢,就像不成熟的孩子。「對不起……」
「沒關系!顾呀(jīng)恢復冷靜,氣定神閑地走到餐桌前。
兩人落坐後,仆人依序送來道地的泰國料理。
「貝小姐,」他先開口說道:「很抱歉讓你誤會了。我是臺灣人,我的母親和我生父離婚後,嫁給了我的繼父,彼得.約森,所以史賓塞.約森是我的英文名字!
「原來是這樣……」貝嬉媃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月光從窗外射進來,幾乎將她的肌膚映成銀白色,讓她宛如從異世界來的仙子,更像那美麗又令人迷惑的人魚,介乎真實與夢幻之間。
嚴紹煒定定神,拿出生意場上的決斷,直接問道:「我并不認識你,你為什麼會找上我?」
「是這樣的,」嬉媃一 五一十道出原委。「我母親是白歆,她生前留下一封信說她認識您,如果我日後有困難,可以找您幫忙……」
原來如此,白歆到底葫蘆里賣什麼藥?她怎麼會知道嚴紹煒就是史賓塞.約森子爵呢?
這麼說來,也許這二十年間,白歆和貝朕仍是大略知道他們母子的下落。
可是,白歆知道這一切又對她有什麼益處呢?他們早跟貝朕毫無關系了!白歆死後,又為什麼要女兒來找他呢?
「然後呢?」他神情淡然地繼續(xù)問道。
「她說您會幫助我!」當她這麼說時,眼瞳閃閃發(fā)亮,露出崇拜的眼神!肝倚枰X……挽救我爸爸的企業(yè)。」她楚楚可憐地道出事實!敢驗槲业臒o能,我不懂經(jīng)營,爸爸留給我的產(chǎn)業(yè),這半年來已經(jīng)一敗涂地了……含山會館只剩下最後一間分館,我是沒用的敗家女,因此希望……」
「你需要一筆錢?」嚴紹煒的嘴唇抿緊成一條細線。
答案揭曉了!嚴紹煒終於明白為什麼白歆要她的女兒來求他了!
原因很簡單,白歆要他看在貝嬉媃算是他「妹妹」的分上放她一馬!不要把她逼到無路可退,死路一條!
看來白歆真是個狡猾奸詐、心機重的女人。生前搶走了他和媽媽的幸福,死後,還想利用這種毫無血緣的兄妹親情,讓他不要出手傷害貝嬉媃!
白歆想得未免太天真了,她憑什麼認為他嚴紹煒會如此容易放過她的女兒?
當年他們無情無義地把他和媽媽趕出家門,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忍耐著,就是為了等這一天到來,F(xiàn)在正是他報仇的好時機,他怎麼可能放過這個讓貝嬉媃一無所有的大好機會?
「看來,你的遭遇確實可憐!」他半點感情都不帶地說。
「是的,我需要錢……很大的一筆錢!关愭颐揭膊幌腴_口跟一個才剛認識的人借錢,但是她實在沒有其他方法了。
嚴紹煒的眼睛瞇成兩條嚴厲的線!改阌X得我會答應你嗎?」
這問題震了她一下。好半晌,她才垂下眼,柔聲說:「應該會吧!我媽媽說你是她的朋友……」
「錯了!」他狠狠給她澆了一盆冷水。「我跟你母親根本毫無交情,也不知道為何你母親會知道我這個人,她竟然要你來找我,這實在是夠荒唐的了。我想這中間也許有什麼誤會,但是我不想過問,也不想深入了解!
她的臉色發(fā)白,原本的希望有如燭光滅了般!肝也幌嘈拧鼓敲利惖娜蓊伮冻鐾纯嗟纳裆W亮的雙眸閃著晶瑩剔透的淚珠,喃喃自語!覆豢赡,不可能……」
他屏著氣,神情有如冰山冷酷,心底卻止不住地動搖著。
有一種女人天生就讓人無法抗拒,楚楚動人,溫柔純潔,需要男人的保護,而貝嬉媃就是這樣的女人!
「信不信隨你!」他狠心地說道:「不管如何,我替你父母感到惋惜,短短的時間,你居然敗光父母留給你的產(chǎn)業(yè)……你真的不值得同情!」
他站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原本抱著希望的貝嬉媃聽到這些有如刀刃般銳利的話語,不由得淚水潰堤,痛哭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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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光冷冷地斜射在地板上,嚴紹煒踢掉被單,赤裸著身體,咕噥一聲,下了床走到窗前。
已經(jīng)好幾夜了,他持續(xù)失眠。
房間很寬敞豪華,床單很乾凈,床鋪也軟硬適中,為什麼他卻輾轉(zhuǎn)難眠,整夜無法合眼?
本來他可以找女人發(fā)泄精力,再呼呼大睡,可是自從見過貝嬉媃之後,所有的女人都讓他感到索然無味,提不起勁。
怎麼回事?
他不是已經(jīng)給了她致命一擊了嗎?他不是得到他想要的了嗎?還差一點點,等江予把所有的含山會館都買回來後,他就是勝利者了!
只是,為什麼他的記憶,一直停在那一刻——
她美得如此耀眼奪目,肌膚白晳,臉蛋溫婉姣美,大而發(fā)亮的眼睛,發(fā)絲沿著姣好的頸背垂落,還有高挑纖細的曲線,那份純潔懾人的美讓他渴望擁她入懷,親吻那柔軟誘人的雙唇,而那雙楚楚可憐的眼眸,更激起他想要保護她的欲望……
窗外,突來一陣急雨敲擊窗戶,緊接著劃過一道閃電。
轟隆隆——
打雷了!這道雷聲將他從沈思中震醒。
該死!他怎麼了?居然被那個黃毛丫頭給迷惑了心智。
他瞪著大床,竟彷佛看到貝嬉媃躺在雪白大床上,她的長發(fā)像絲緞般散落枕頭,她的肌膚在量黃的燈光下泛著亮光,散發(fā)著芬芳的薰衣草香,玫瑰色的紅唇微微開啟,在邀請他,在呼喚他,她的手伸向他……
欲望蠢蠢欲動,他的眼睛發(fā)亮,一股難耐的渴望煎熬著他。
他想要她!他真的想要她!
他一定瘋了!
他閉上眼睛甩甩頭,想讓眼前的幻影煙消云散。
他惱怒地沖到陽臺上,希望藉著冷風細雨的擊打,冷卻上升的火熱欲望!
白歆成功了,她的女兒確實讓男人難以忘懷,是教人看了一眼就忘不掉的女人!
白歆就是要讓他無法忽視貝嬉媃那天使般的甜美和無邪,讓他心生愧疚,對她下不了手……
白歆此時是不是得意地哈哈大笑呢?
錯了!他不會讓白歆得逞的!
過了許久,天空泛白,黎明破曉,嚴紹煒抓起菸盒,點燃一支香菸。他用力將煙霧吸進肺里,然後閉上眼睛。
尼古丁讓他放松心情,它是危險的壞東西,但也是誘人的安定劑。
就像貝嬉媃,她彷佛煙霧般地鉆入他的腦中。
即使過了漫長的夜晚,他仍然無法撇開她的影子,依舊無法把她趕出思緒,經(jīng)過渾渾噩噩的黑夜,現(xiàn)在,他的心中反而更清澈。
難耐的欲望讓他想要貝嬉媃,但他相信這是男人的生理欲望,得到她以後,他可以把她如敝屐般丟棄,這樣一來,他依然可以實現(xiàn)他的報復計劃!
白歆憑什麼奢望他會放過她的女兒?她沒想過他的復仇計劃隨時可以改變嗎?
他可以跟貝嬉媃大玩愛情游戲,讓她付出純潔的感情和身體,接著再把她狠狠踢開,同時間,繼續(xù)透過江予買下她的企業(yè),屆時人財兩失的貝嬉媃,將會徹底嘗到什麼才是真的絕望!
這才是對她最殘酷的傷害,這也是最甜美、最殘酷的復仇計劃!
他幾乎等不及要去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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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夜來,貝嬉媃也一樣睡得很不安穩(wěn)。她抓過枕頭蒙在臉上,緊閉的雙眼中,依然可以看見揮之不去的畫面——他表情冷漠,無情地拒絕她,嘲笑她在作白日夢……
她慢慢坐起來,手心貼著顫抖的胸口。
沒有用,不管怎麼努力,她就是忘不了他。
就算夢里通通是史賓塞.約森子爵對她的冷嘲熱諷,她仍然無法逼自己不去回想起他挺拔俊俏的模樣,還有那雙迷人的眼睛。
她真沒用,都已經(jīng)被拒絕了,卻還是這樣想著他……她到底怎麼了?她從來沒有這麼思念過一個人。
天氣變冷了,一道冷風鉆進睡衣,她下床走到窗戶邊,潔白的蕾絲窗簾隨風翻飛,她仰起頭,今晚的天空看不到星星。
這幾天,她的心就如同這黑色的天幕一般,混混沌沌,什麼東西也看不見。
彷佛配合她晦暗的心情,大雨瞬間傾盆落下,看著窗外的雨幕,史賓塞.約森子爵的身影又浮現(xiàn)在她的眼前,他帶著可怕的魔力,誘惑迷人,在她腦海里縈繞不去。
別想了!不要再想了!她回到床上,這樣命令自己。然而,惱人的幻象依舊啃噬著她的心。
就這樣迷迷糊糊的,一直快到天亮時,她才倦極睡著。
醒來時,已經(jīng)是下午了。
一想到今晚的重要約會,還頭昏眼花的貝嬉媃連忙爬起來更衣。
雖然史賓賽.約森子爵拒絕提供援助,但是她不氣餒地繼續(xù)尋求其他的幫助,現(xiàn)在她要去找的是爸爸生前的好朋友廖叔,她希望廖叔能借她一筆資金,讓她暫時度過難關。
她按下電話答錄機,里面有好幾通江先生的留言,神秘企業(yè)家嚴紹煒的秘書江先生,仍是鍥而不舍地想要買下墾丁會館。
這是含山企業(yè)唯一剩下的旅館,一旦賣給了他,含山企業(yè)就真的消失了,她真不懂,那位神秘的嚴先生為何對她家的企業(yè)有那麼濃厚的興趣?
外面下起毛毛細雨,她臉色憔悴地撐起黑傘,穿著褐色的洋裝出門。
來到約定的地址,她赫然看到酒店的霓虹招牌閃爍著,廖叔竟然跟她約在酒廊見面!
她一咬牙,還是走進門,店家的服務人員對她露出詫異又曖昧的笑容,店里的燈光幽暗,四處彌漫著菸味以及此起彼落的低語聲。
見到了廖叔,讓她微微心驚的是,廖叔從頭到尾都色瞇瞇地盯著她。
「唉,唉,」廖叔不時握著她的手,頻頻說道:「嬉媃啊,很早以前我就發(fā)現(xiàn)你長得很不錯,長大了更是亭亭玉立……唉,你爸爸媽媽去世後,留下你一個孤女,處境堪憐!我當然會義不容辭地幫你啦!只是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人家說救急不救窮,我看最好的幫助不是借錢給你,而是要教你自立自強……」
說到這里,廖叔的手開始不安分地搭上她的肩膀。「我看哪……你不如來我的酒店上班吧,像你這麼美,月收入肯定數(shù)十萬以上……」
原來,廖叔是這家酒店的負責人!
「不!我……」貝嬉媃立刻用力搖頭。她一直是個被父母寶貝的單純女孩,怎堪受這樣的屈辱!「我先走了!」她選擇馬上離開。
「好好考慮一下,千萬不要那麼快說不喔!」廖叔把手放在她的腰上,想要吃點豆腐。「我等你的消息!」
貝嬉媃狠狠推開他,轉(zhuǎn)過身,後面隨即傳來哈哈大笑的聲音,她狼狽地跑出店門,雨還繼續(xù)下著,將柏油路面鋪上一層濕潤的閃光。
猛一抬眼,她發(fā)現(xiàn)在對街,有道英俊又欣長的身影靜立著。
她驚嚇得差點跳起來,不禁伸手捂住狂跳的心。
那是史賓塞.約森子爵,他正站在對街,定定地看著她。
再次與他邂逅,她依然覺得自己無法呼吸。
他今天穿了一身黑,有如迅捷優(yōu)雅的美洲豹,帶著危險的吸引力。
他的臉上帶著嚴厲的神情,看看她,又瞄了酒店招牌一眼,眼里充滿著譴責和輕視,他……他一定誤會她了。
他憑什麼這樣認定她?一股前所未有的怒氣襲上來,貝嬉媃想到他先前的羞辱,她撇過頭,往更黑暗窄小的巷子走去。
沒料到她的脾氣這麼拗,嚴紹煒立刻跟了過去。
他想要她!他要得到她,進行他的復仇計劃!當他想通這個道理後,便決定不擇手段地得到她。
根據(jù)江予提供的資料,他前往貝嬉媃的住處,正好看到她站在路口招計程車,於是便命令司機跟隨她的行蹤。
一路跟到這五光十色、燈紅酒綠的地帶,遍布的霓虹招牌讓他的眉毛越揪越緊,當看到她進入某間酒店,一股憤怒登時爆發(fā)!
她竟然要出賣肉體給那些好色之徒?
他無法遏止地勃然大怒,立刻命令司機把車停好,然後讓司機先下班回家,他就站在對街等候。
沒多久,竟看到她狂奔出來。
隔著熱鬧的街道,兩人目光相遇,這時他才恍然大悟自己有多想要她。
單單看著她,那股欲望已灼然而生,幾乎無法壓抑,與他對其他女人的感覺截然不同!
盡管大馬路上車水馬龍,但是巷子里并不明亮,幾個吊兒郎當?shù)男』旎煲豢匆娯愭覌Y走進巷子,立刻朝她走去,她趕緊低下頭走過,打算趕快離開這龍蛇雜處之地,走到對街,叫計程車離開。
她加快腳步,但走沒幾步!卻被那三個混混圍住了!
「小姐,你長得很美喔!一個晚上多少啊?陪陪我們吧!」?jié)庵氐木茪鈴乃麄兩砩蟼鱽,嘴里說著齷齪的淫穢之語。
「你們搞錯了!」她控制恐懼的心情,努力端正臉色。
他們露出賊兮兮的笑容!甘菃幔抗聿畔嘈!」其中一個人立刻伸手用力拉住她。
「不要!」她不由得大聲尖叫:「放開我!」
恐懼感無法控制地泛濫開來,幾乎將她淹沒。
「放開她!」後方傳來男人冷硬的喝止聲!高@女人是我的!」
這一剎間,空氣似乎整個凍住了。
貝嬉媃迅速回頭,不可思議地,他竟帶給她一股匪夷所思的安心!讣s森子爵……」
嚴紹煒歡歡走向前,雙眼牢牢盯著這三個混混——
「我已經(jīng)通知警察了。你們再不走的話,我會要你們好看!」他雖然面無表情,卻有著讓人畏懼的氣勢,讓人本能地膽怯。
「誰怕誰?」其中一個混混嘴硬,想要跟嚴紹煒杠上!竵戆!」
「算了!」另一個比較識相的混混說:「算了!何必為這種女人傷和氣?根本不值得,我們?nèi)フ腋玫呢浬!?br />
最後一個人朝同伴使了使眼色,不屑地啐了一聲,表達認同。
三個人悻悻然地走出巷子。
他們離開後,貝嬉媃原本不順暢的呼吸此時才恢復,她長長呼了一口氣說:「謝謝你……」
他再次站在她面前,她覺得他好像有某些不一樣了。
說不出來是哪里,但是他的眼睛晶亮,似乎在燃燒,熱烈地燃燒著,讓她無法移開視線,她再次感受到那種不明所以的興奮,可是她不敢表現(xiàn)出來。
嚴紹煒細細端詳著她,剛剛歷經(jīng)的事故讓她雙頰紅潤,小小的鼻尖也是紅紅的,幾絡發(fā)絲散落下來,垂在細致的頸項邊。
「該死!」他深吸口氣,不禁破口大罵。「你為什麼會出現(xiàn)在這里?這種是非之地是你這種小女孩能來的嗎?還有,你居然進去酒店?」
「我……」想起他曾對她說過的殘酷話語,向來柔順溫和的貝嬉媃不禁倔強地仰起頭!肝叶畾q了,約森子爵,謝謝你的出手協(xié)助,但是你無權(quán)管我。」
「你說什麼?!」嚴紹煒瞪著她,幾乎想打她一頓屁股。
「你走……」她想用力推開他,可是他的身高和體重都遠大於她,根本就推不動。
「我要帶你一起走!」他想先帶她離開這里,其馀的等會兒再說。
「我可以照顧自己!」多日來的委屈讓她一下子惱火起來,眼睛閃閃發(fā)亮。
她當然在說謊,只要看到他,就感覺到血液開始在血管里奔騰,那是一種她無法理解的情愫,也讓她有些慌。
他的臉色一沈,使出鐵腕作風!赣刹坏媚悖
他伸出手抓住她,用力一拉,她隨即跌進他厚實的懷里,兩個人的身體接觸了,四周彷佛突然間沈靜下來。
「你……」貝嬉媃抬頭望著他,不明所以。
他的眼里閃爍著某種奇妙的光芒。「之前說過的話……我不是有意的,而是……」
他一個傾身向前,然後深深吻住了她。
貝嬉媃沒有掙扎,她的心兒狂跳,臉兒發(fā)燒。
她的初吻,竟然給了一個才見兩次面的陌生男人!
雨繼續(xù)下著,在他們發(fā)上灑了一層薄薄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