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里,一對紅燭正在燃燒。
望著布置得喜氣洋洋的房間,月芽兒卻絲毫感受不到半點喜悅,只覺得自己彷佛被禁錮在一座絕望的牢籠里,她逃不出去,也沒有人能來救她。
就在剛才,百般不愿的她,終究還是和黑沐夜拜了堂、成了親。
那個冷酷可怕的男人雖然沒有拿刀押著她,卻在她不肯與他一同拜天地之時,在她的耳畔輕聲“提醒”──別忘了我說過的話,想想你義兄和“魔劍山莊”的人吧!
他冷沈的語氣,顯示他并不是在和她開玩笑,如果她不顧一切地反抗,他是真的會將他的威脅付諸實行!
他的冷酷令她膽戰心驚。她自己一個人死不足惜,可是已故的義父對她有恩,義兄這些年來對她照顧有加,至于“魔劍山莊”的人更是無辜,她怎能因為自己一個人而連累了大家?
莫可奈何之下,她只好和他拜堂成親,而在一切的儀式完畢之后,她就被喜娘帶到這個房間來。
面對著不可預測的未來,月芽兒的心里惶恐極了,而這種孤立無援的處境,更是令她既無助又害怕。
雖然她很想逃跑,但是房間外有好幾名護衛守著,完全不會武功的她,根本就是插翅難飛!
看著案上燃燒的喜燭,月芽兒覺得她的心彷佛也正受著烈火燒烙,每一刻都難熬極了。然而,如果可以選擇,她寧可一直處在這樣的惴惴不安之中,也不希望見到黑沐夜。
就在她望著那對燭火發怔之時,身后突然傳來了開門的聲響,嚇得她差點驚跳起來。
驀然回頭一看,來的人果然就是黑沐夜!
他的出現,立刻帶給月芽兒強大的壓迫感,明明是相當寬敞的房間,卻因為他的存在而顯得有些狹隘。
她慌忙退了開來,不想與他靠得太近。然而,即使已經退到了房間的最角落,她卻仍覺得他似乎一伸手就碰得到她!
黑沐夜踏進房里,一點兒也不意外看見月芽兒并沒有乖乖地坐在床邊。
他關上房門,大步朝她走去。
“你別過來!”月芽兒緊張地嚷著,美麗的眼眸充滿防備地盯著他。
黑沐夜當真停下了腳步,但卻說:“那你自己過來。”
“不!”月芽兒拚命地搖頭。
她逃離他身邊都來不及了,怎么可能還自投羅網地靠近他?
“我已經給過你選擇了!奔热凰贿^來,那他就過去!
黑沐夜再度邁開步伐,不一會兒就已矗立在她的面前。
月芽兒無措地咬著唇,低垂螓首,全身緊繃而僵硬。她就像是一只被逼到角落的獵物,再也無路可逃。
他們兩個人站得極為靠近,近得月芽兒幾乎能感受到黑沐夜的體溫,而那種喘不過氣的壓迫感也驀然變得更強烈了。
緊繃的情緒幾乎快超出月芽兒所能負荷的極限,唯一支撐著她的,就是身為鳳書旸的義妹,她絕不能丟了義兄的臉!
黑沐夜望著她明明驚慌卻又故作勇敢的模樣,黑眸深處有著看不透的情緒。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不許她低頭回避他的視線。
“放手,別碰我!”月芽兒想要揮開他的手,卻反而被他輕易地抓住她纖細的手腕。
黑沐夜的濃眉微微一挑,提醒道:“要我不碰你,那是不可能的。別忘了,我們已經拜堂成親,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了!”
妻子!
這兩個字如同一根尖針,狠狠扎刺著月芽兒的心。她激動地嚷道:“不!在我的心里,我早已是南宮魅的妻子了!”
黑沐夜的眸子一瞇,俊臉驀然朝她逼近,近得幾乎與她鼻尖相貼。
“記住,永遠別在我的面前提起其他男人的名字,即使是你的義兄鳳書旸也一樣!”
月芽兒很想反抗,然而他的氣勢太過凌厲,她的唇瓣微微顫動,就是吐露不出半個字來。
“至于南宮魅……”黑沐夜冷嗤一聲!澳愫退葲]有拜堂,又不曾有過肌膚之親,根本算不上是夫妻!”
“誰說……誰說我和他沒有肌膚之親?”月芽兒顫著聲說道。
“你說什么?!”黑沐夜臉色驟變,眼底迅速凝聚驚人的風暴。
月芽兒被他可怕的神情嚇到了,不知打哪兒來的一股力氣,她使勁推開了他,倉皇地逃到房間的另一個角落。
看著他陰鷙冷沈的臉色,她豁出去地喊道:“我和南宮魅已經有過肌膚之親,我已經是他的妻子了!”
“住口!我已經警告過你,不許在我的面前提起其他男人的名字!”
她的話徹底觸怒了黑沐夜,盛怒中,他霍然抽出隨身的長鞭。
望著那條黑鞭,月芽兒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腦中驀然回想起他劫轎時,百姓們七嘴八舌的談論──
他手中的黑鞭如同最陰狠的毒蛇,能夠在轉瞬間輕易取人的性命,因此又有“冥王鞭”之稱。
血色迅速自月芽兒的臉上褪盡,她驚懼莫名地望著黑沐夜,在他眼中看見了駭人的怒焰。
他……該不會是想殺了她吧?!
就在月芽兒仍驚疑不定之際,黑沐夜的手腕一轉,那條黑色長鞭便以凌厲之勢迅速朝她揮去。
月芽兒低呼一聲,驚懼地閉上雙眼,反射性地慌忙閃躲。
聽著耳邊傳來鞭子劃破空氣的可怕聲響,月芽兒本以為自己的死期已到,但是過了一會兒,身上沒有傳來預期中的劇痛,反而感到一陣涼意。
她驚魂甫定地睜開眼睛一看,發現剛才的那一鞭,只削破了她的衣裳,要是她剛才沒有及時閃躲開來,只怕此刻早已皮開肉綻了!
然而,她才剛松了一口氣,那條黑鞭又再度毫不留情地襲來,她只好再度慌忙地閃躲。
幾次僥幸地避開之后,月芽兒很快地發現,其實并不是她閃躲成功,而是他本來就只打算鞭碎她的衣裳!
“住手!”月芽兒驚慌地叫嚷,卻絲毫阻止不了他的舉動。
無論她怎么左閃右躲,他就是有辦法在不傷她分毫肌膚的情況下,輕易碎了她的衣衫。
在鞭子劃破空氣的凌厲聲響中,她那宛若凝脂般的肌膚一寸寸地暴露出來,而那一身大紅嫁裳則成了腳邊的一堆碎布。不一會兒,她全身上下就只剩貼身的兜兒褻褲,勉強遮掩住女性最私密美麗的曲線。
“不,你別再……啊──”
在月芽兒的驚叫聲中,那件繡功精美的兜兒也成了碎布片片,雪白無瑕的上半身登時毫無遮掩地呈現在黑沐夜眼前。
她慌忙以纖細的雙臂環護住胸口,整個人像只被逼到絕境的小動物般,瑟縮地退到墻角,驚懼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黑沐夜直到這時才終于罷手,他扔開手中長鞭,大步朝她走近。
“你……你想……做什么……”月芽兒的聲音抖得不象話,眼淚也終于克制不住地滑落。
她無助落淚的模樣煞是惹人憐,然而卻絲毫無法阻止黑沐夜的行動。他強硬地拉開她環胸的手,任她雪白豐美的雙ru呈現在他的眼前。
月芽兒驚慌地掙扎,纖細的雙腕卻被牢牢鉗制住,完全無法逃脫,只能無助地承受他的注視。
從未被任何男人窺見過的私密肌膚,此刻毫無遮掩地袒露在一個男人的面前,簡直令她羞窘欲死!
“放開我……你別這樣……”
黑沐夜對她柔弱無助的懇求置若罔聞,如炬的眸光先是在她美麗豐盈的酥胸逗留了一會兒后,才落在他欲察看的地方──她左胸上的守宮砂。
“為什么說謊?”他嗓音低啞地問。
“我……我不懂你在說什么……”
“你和南宮魅根本不曾有過肌膚之親!
“誰……誰說沒有?!”
“如果有的話,那這是什么?”黑沐夜指著她胸口的守宮砂,問道!叭绻阋呀浭悄蠈m魅的人了,為什么你身上的守宮砂還在?”
他露骨的問話令月芽兒的雙頰驀然燒紅,而他指尖觸碰她胸口的動作更是令她羞窘無措。極度的心慌之下,她完全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他為什么會知道她的左胸上有一顆守宮砂?
“他……他才沒那么下流,我剛才說的肌膚之親,只是……只是單純的肌膚相觸而已……”
黑沐夜聞言瞇起雙眸,眼底掠過一抹危險的光芒。
“他碰了你什么地方?”
“就是……第一次見面時……我差點跌倒,他扶住了我……”在他充滿壓迫感的質問下,月芽兒結結巴巴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