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我的記憶里卻只有你的名字呀!」
艾文似乎有些明白夏采絹何以會如此生氣,口氣又為何會如此酸澀。姑且不論她夢中叫的是誰的名字,但在清醒的時候,他的眼中可只有她。
雖然他老愛說夏采絹不是他所喜歡的類型。然而,就現在的她看來,她的黑色秀發是那么柔細,原本平淡無奇的黑眼珠也變得明亮有神,而不太挺的鼻子現在看來倒也是小巧精致,尤其是她那櫻桃小嘴好像正在誘惑著他吻上去似的。
怎么回事?他怎么一直沒發現這個東方女孩竟是如此的吸引人。
「你干嘛一直瞧著我?」夏采絹不自在的問。他的綠眸好像有一股魔力,會將人吸進去似的。她覺得若繼續被凝視下去,她會變得不再是自己。
「你真美!
「呃!」
相處至今,艾文從沒有這么大方的贊美過她。但從他認真的眼神看來,又不像開玩笑。夏采絹不禁懷疑,艾文他是怎么了?
不待夏采絹反應過來,艾文說完話后,便毫無預警的俯身吻住了她。
那不是輕碰的淺吻,而是充滿挑逗的吻。夏采絹的呼吸為之一窒,一雙手不由自主的攬上艾文的腰。
微風輕拂著這對初識情滋味的男女,他們幾乎吻得忘我——艾文忘了他的身世之謎,而夏采絹則忘了艾文在夢中叫著的其他女子。
當這綿長而甜蜜的一吻結束后,兩人都尷尬的瞪著對方。直到夏采絹漲紅著臉開口說道:「太過分了,這是我的初吻耶!」
「我知道!拱奈⑽⒁汇叮R上又恢復戲謔輕松的口吻,輕點夏采絹的唇道:「你的反應太生澀了!
「哼!」這個男人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夏采絹氣自己那么輕易就讓他奪走了初吻。
「忘了告訴你,這也是我的初吻!拱耐蝗徽Z出驚人。
「什么?騙人!
打死夏采絹也不相信,至少從剛剛的那一吻她可以感覺得出來,艾文縱使稱不上吻技高超,也算得上相當熟練的,那怎么可能是他的初吻。
只見艾文不慌不忙,一臉無辜的說:「我沒騙你,現在我的記憶里,就只有這一個吻而已。」
聽起來好像有那么一點道理,也不能指責他胡說八道。因為艾文確實已喪失了以前的記憶呀!這教夏采絹是氣也不是、哭也不是、笑更不是。最終,她只能無奈地搖頭道:「唉!從我認識你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你有一張善辯的嘴!
艾文全然同意夏采絹的恭維,不過他又暗示性地在她耳畔低語:
「我還有一張很會接吻的嘴,你以后會愈來愈清楚。」
艾文居然提到以后。肯牟山伒男那楹脧碗s,喜歡上這個沒有過去的男人,他們還會有「以后」嗎?
「在想什么?」艾文自身后抱住她,展現難得的柔情。
「我……」
「危險!」
艾文突的見到一輛車子直直朝他們急駛而來。他身手俐落的推開夏采絹,然后翻個身,習慣性的想從口袋里掏出某樣東西。
咦?艾文愣住了。因為口袋里根本沒有任何東西,這似乎只是他的反射動作而已。
然而從企圖撞他們的車里卻出來了兩個戴著墨鏡的人,他們不分青紅皂白的朝艾文開槍。
眼看艾文有危險,夏采絹想也沒想,幾乎是出于本能的使用超能力。只見自她手指發出一道道光迎向子彈,而那些子彈來不及射中目標即在中途爆開了。
「可惡,這是什么妖法?」其中一名戴墨鏡男子操著英語大叫。他們即使沒嚇得屁滾尿流,也足夠教他們恐懼的了。
不一會兒那些兇神惡煞比來時更快的速度逃離他們的視線。
而艾文則因為所受到的震驚而直盯著她。
「你到底是誰?」
「我還是你所認識的夏采絹呀!」
她好擔心艾文看到她的超能力后,會像她的家人一樣害怕?墒前牟]有,他除了有些驚訝外,并沒有任何懼怕或嫌惡的表情。
「是嗎?」艾文沒有繼續再問下去。他無動于衷的走向汽車駕駛座,才又回頭對她說:「我們該回去了!
呃!?艾文的反應出乎夏采絹的意料之外,她不解的追上去。
「難道你一點都不會感到好奇嗎?那些光芒是什么?而那些子彈又為什么會在中途就爆炸?你難道不想知道真相嗎?」
艾文淡淡地朝她一笑,「我很好奇,也很想知道真相,但前提是不會傷害到你。每個人都有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我不想為了挖出那些隱私而破壞了我們之間的和諧!
「你怎么知道說出真相會傷害到我!瓜牟山佊兄徊轮辛诵氖碌碾y堪。
「是你的表情告訴我的!
「我的表情?」
「是的,如果你照鏡子就會知道。你的表情似乎在求救,你在求我別再問下去吧?」
我的確是在求救!長久以來,我一直等待著某人來拯救我。夏采絹掩著面,無力的蹲了下來。
「我擁有超能力,比你想像的還可怕!瓜牟山佁拱渍姓J。
她記得以前自己還不曉得這份能力的可怕時,因為好玩而常常使用,結果闖下好幾次無法彌補的大禍,傷害了許多人。隨著年齡的增長,她知道事態的嚴重性,于是開始壓抑自己的超能力,之后她就再也沒有使用過。
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和常人無異了,沒想到,那只是自己的想法,而且她的超能力能量似乎比以前來得更加強大。到頭來,她竟成了人見人怕的怪物,一個連父母都會害怕的怪物。
艾文移到她身前,伸出手扶起夏采絹說道:
「全世界的人口那么多,一定還有其他擁有超能力的人,所以你用不著覺得自己是異類。更何況我相信你不會故意利用超能力去危害別人,不是嗎?」
「艾文……」她知道自己可以跟這個人心意相通,霎時有股熱流緩緩的流通全身。
這種感覺很窩心,就像即使全世界的人都嫌棄她,也有個人愿意成為她的伙伴。
「回去吧!」
「嗯。」
夏采絹從沒這么輕松過,心中的陰霾在艾文的安慰里消失殆盡。
就這樣,黃昏也變得可愛多了。
艾文縱使口頭上說不在意,可他的心里一定不是這樣想。莫怪夏采絹會如此懷疑,因為自從艾文那天聽她說出真相后,就似有若無的避著她。
難道,那天的交心只是她的幻想嗎?
其實,夏采絹不知道,艾文的心里也同樣不好受。他并不是因為她的超能力而避著她,而是……那些戴墨鏡的殺手。
他失去了以前的記憶,而那些殺手卻讓他對以前的種種更加不安。那些人為什么要殺他?也許他是個逃犯,也許他干盡了一切壞事,更也許他才是想毀滅世界的人。
總之,他也許根本配不上夏采絹。
所以,他決定了。除非是恢復了記憶,否則他絕不碰夏采絹。
「很無聊的夜晚,是不是?」既然艾文不說話,夏采絹只好先開口。否則這種沉寂的空氣真會令人發瘋。
艾文原本隨手翻閱一本賽車雜志,聽到夏采絹所說的話后,他抬頭說道:
「是!你可以找些朋友出去玩。一般的大學生不都是這樣嗎?」
「那你呢?」夏采絹覺得好嘔。她不出去玩,還不是怕他一個人無聊;還有萬一那群神秘的墨鏡男子又來找他麻煩,該如何是好?他真以為她行情那么差。
「我?我是無所謂!拱穆柭柤,滿不在乎地道:「這樣自己待在這兒看看書也不錯!
哼!是嫌我打擾了你啰!「好吧!那我就出去逛逛,不打擾你了。」
夏采絹氣憤的打開門,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沖出去,結果卻撞上了一個人。還沒看清楚來人是誰,就先聞到了一股撲鼻的香水味。
「啊!對不起!鼓侨吮凰驳煤笸艘徊健O牟山佔灾硖,先出口道歉。
「沒關系,請問鐘薩先生是不是住這兒?」
「你找誰?」
夏采絹沒聽清楚。她抬起頭看向來人,不覺驚艷的睜大眼睛,多……多么美麗的人。
眼前的女人就像一尊精雕細琢的雕像,美艷絕倫。
那美女沒理會夏采絹,眼神卻直視著房里的艾文;然后她推開夏采絹,直奔向艾文。
「薩哥,我可找到你了。」
「你……請問,我認識你嗎?」艾文被這突如其來的訪客搞得莫名其妙。
「才幾年不見,你就忘了你的未婚妻嗎?薩哥,我是玉綺呀!」何玉綺的眼角閃著欲滴的淚珠,那畫面說有多美就有多美。
「玉綺?」有反應的人是夏采絹。她不會忘了這名字——艾文夢中曾經叫過的名字。沒想到竟是這么美的一個人。
自己與她比起來,簡直……相形見絀,夏采絹不覺低下了頭。
何玉綺透著興奮的神情,繼續說道:「曾經理說他見到你住進酒店,我本來還不信。沒想到是真的,我總算是見到你了!
艾文不曉得此刻自己該說什么?他無法像眼前這個自稱玉綺的女子般興奮,也不能都沒什么表示,所以只好采取簡短的話訴說自己目前的情況。
「抱歉!因為某種原因,我喪失了記憶,不記得以前的人事物了!箍偫ㄒ痪湓挘浰。
「喪失記憶?」何玉綺聞言,不憂反喜。當然她只是在心里面竊喜,表面上還是裝出替他擔心的模樣!改钦媸窃愀。」
「的確。」艾文簡短的回答。雖然這女子表現得相當誠懇,但他總覺得她的話相當言不由衷。
何玉綺千嬌百媚的靠向他,「不過沒關系。有我這個『未婚妻』陪著你,我會告訴你所有的一切,畢竟你的過去我最清楚不過了。」
她故意強調「未婚妻」三字,并且挑釁的看一眼夏采絹。
哼!未婚妻又如何?也還不是名正言順的妻子!夏采絹心里不是滋味的想著。
艾文完全不知兩個女人間的暗潮洶涌,他只想知道自己是誰。
「先告訴我,為什么你叫我薩哥,我的名字不是叫艾文嗎?」
何玉綺沒有立刻回答,她又看了看夏采絹才道:「告訴你也無所謂。不過,現在有『外人』在呢!」所謂的「外人」當然是指夏采絹。
哼!竟然說她是外人,夏采絹忿忿不平的握緊雙拳?墒牵此肿猿暗叵胫合牟山伆。∠牟山,你不想當外人,難道還想當「內人」不成?
「采絹不是外人,我的事情她知道也無妨!拱目聪蛳牟山伒难酃夥浅厝帷
何玉綺看在眼底,心里卻懊悔自己出現得太遲。
「你確定?」
「十分確定!拱拇鸬,就像他確定自己漸漸被夏采絹吸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