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米歇爾修道院今晚很不平靜,內外聚集了不少警方和媒體,正盡全力搜尋可能遺漏的蛛絲馬跡。
昨晚于此舉辦一場盛大拍賣會,然而眾所矚目的商品竟然遭竊,讓原本安排好的重頭戲臨時開天窗。
此事非同小可。搞砸如此重要的場合,無非是向暗夜集團下戰帖。
“這小偷來頭可真不小,不知用何方法,先是闖過層層保全戒備不被發現;更厲害的是,如蜘蛛網般細密分布的監視器竟然也沒拍到任何可疑畫面,實在不可思議!
保全負責人戰戰兢兢地報告著勘查后的情況,四肢不聽使喚地顫抖著,等待許久都不見對方有任何回應,這才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來。
他……睡著了嗎?
眼前高大的男子雙手交疊于胸,斜靠在門邊,閉眼聆聽勘查報告;俊朗的眉頭并沒有不悅地蹙起,反而舒緩柔和得讓人詫異。
保全負責人鼓起勇氣再往前靠近些,希望能進一步看清對方的神情,眼前卻霎時浮現出詭異的景象──
一只優雅的貓咪安靜地趴在石頭上,合眼沐浴在月光下,如絲綢般光滑的黑藍毛發,在夜晚空曠的草原上綻放光芒。
不,這不是真的。保全負責人搖了搖頭,甩掉短暫卻荒誕的幻影。
“請教藍貓護法,我們現在該如何處理?”如蚊聲嗡嗡作響,微弱的頻率顯示了他的畏懼與不安。
能負責暗夜集團拍賣會的保全系統,向來是眾多保全公司夢寐以求的,昨晚首度由他們公司接手,卻意外出了紕漏。
既然接下的任務已確定失敗,事后就當盡力彌補;就算他們保全公司在歐洲向來享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卻也沒那天大膽子敢招惹世界拍賣集團的龍頭老大。
藍貓護法啊!今日能夠親眼見到他本尊,又能和他說上幾句話,這事一旦傳出去,肯定羨煞不少人。
眼前高大的男人明明身處在紛亂嘈雜的場合,卻依然能悠然安適的面對一切;無論周遭狀況如何躁動不安,仍舊干擾不了他和月色對話──
如果他是位攝影師,那么這般景象肯定是他畢生最想記錄的一刻;假使他是名畫家,就算雙手顫抖不已,也一定要想盡辦法捕捉眼前令人目眩神迷的畫面。
此時,鑒識人員走上平臺處,朝保全負責人使了個眼色,暗示他喚醒倚靠在門邊、沉默了一個多鐘頭的大人物。
保全負責人點頭,拉回自己天馬行空的思緒,清了清喉嚨,試圖加大音量,不過喚了幾聲后,仍然得不到回應,于是他干脆伸出手來,大膽朝前方靠近,直到湛藍的眸子忽然睜開來──
“你的手遮住美麗的月光了!弊砣说牡统辽ひ,有時更具殺傷力。
保全負責人愣了一下,右手僵在半空中。這……這般迷人的雙眸,或許在這人世間再也找不到另外一雙了。
驀地,他抖動了一下,即時找回意識,驚覺自己竟瞪大眼睛盯著面前的大人物!
“對……對不起……真的很……很……很抱歉!边@一開口,看來連一句簡單的話都說不完整了。
藍貓見對方像看到鬼似的瞪大眼,薄抿的雙唇不由得笑出一抹冷然的興味!拔矣羞@么可怕嗎?”
“沒……沒有……不……不敢!彼е嵛岬財D出恭維的話,壓根不敢直視那雙如寶石般璀璨的眸子。
有!而且是可怕極了。
他絕對相信,只要親眼見過藍貓護法本人的,肯定都會和他此刻的感覺一樣。
態度從容不迫、不疾不徐,俊朗的面容不時掛著迷人的笑容;但奇怪的是,他似乎天生就具備一股氣勢,隱藏在那優雅和善的面具下。
而他只是一介渺小人物,因此只敢低低垂首,半點聲響都不敢發出,靜靜等待下一步指示。
藍貓優雅地轉身移動腳步,往中控室走去,保全負責人這才終于松了口氣。
他默默跟隨,目光偷偷打量起前方挺拔的背影。這么認真一瞧,頓時讓他這個號稱保全界“第一猛男”的都要自嘆弗如。
一襲鐵灰色西裝包裹著健美的體態,一米九的身高更顯鶴立雞群,舉手投足間充滿優雅氣息,無形中散發出一股渾然天成的卓越氣勢。
藍貓護法一如傳言,連背影都讓人看得出神。這般迷死人不償命的俊美男人,不去當電影明星或是名模,會不會太暴殄天物了?
“還找不出任何線索嗎?”進入中控室后,藍貓漫不經心地開口詢問。
只見所有在現場忙于采集指紋的鑒識人員個個繃緊著臉,由背脊處開始發涼,擴散至身體內每一根脆弱的神經。
“這……我們……我們已經盡全力搜查,只是竊賊的手法太過詭異,是我們始料未及的,至今尚未發現任何蛛絲馬跡,請藍貓護法再稍待一會兒!碧柗Q法國最優秀的鑒識小組隊長汗顏地說著。
發生竊案至今已經將近二十四個鐘頭,卻仍找不到絲毫頭緒,現下媒體在外守候結果,上頭也頻頻打電話來關切。這該如何是好?
藍貓靠坐在沙發上,一派的從容,朝隨行暗夜集團重要干部動了動下巴示意,隨即有人捧著紅酒和玻璃杯走近。
他接過侍者恭敬遞來的紅酒,微微晃了晃酒杯,慢條斯理地啜一口!澳銈兤饺辙k案都像現在一樣喜歡拖時間?”
聞言,在場包括警方和一干鑒識人員全都捏一把冷汗,個個被問得啞口無言。
沉默。
室內寂靜得仿佛連細微的呼吸聲都像被擴音器傳播至每一個角落。
“這么多精英齊聚一堂,難道一點發現都沒有?”淡淡的問句彷若一顆忽然被引爆的炸彈──
砰!
這下真的完蛋了。
在場百來位相關人員、法國首屈一指的鑒識小組、堪稱歐洲最優秀的保全團隊、警政高層一聽藍貓護法這么問,莫不覺得顏面掃地。
難道,辛苦累積下來的口碑就要毀于一旦?
藍貓從容起身,目光環視四周一圈,慵懶的眼神驟然一瞇,雙唇綻出一抹玩味的笑。
他踏出沉穩的步伐走向窗邊,單手伸向一旁的石壁,來來回回地觸摸著。
“不愧是幾百年的建筑,觸摸起來特別有感覺!彼庥兴傅卣f著,柔和的眼神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光芒。
“啊?!”他說什么?特別有感覺?
藍貓緩緩靠向石墻,俊朗的左臉伏貼其上,一股沁涼的觸感霎時傳來!拔腋杏X到了,特別是這一面墻,似乎正友善的在對我示好。”
對藍貓異于常人的言行,眾人無不訝異得瞠目結舌,一時之間并沒人意會他話中的含意。
“你們說呢?”藍貓閉起雙眸再問,不著邊際的問話讓一干人傻眼。
“咳,是……是這樣沒錯!本绺邔尤藛T趕緊開口附和,不過對于大人物的這番“見解”實則大感錯愕。
攸關“暗夜集團”拍賣會的重大失竊案件,身為負責處理的藍貓護法竟有如此閑情逸致,大談對百年古跡的親切感,甚至還當眾大方“褻瀆”起修道院神圣的墻面!
這……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把所有燈光關掉,你們覺得如何?”藍貓懶洋洋地問。
“。!”熄燈后要做什么?
藍貓轉身朝眾人勾出一抹魅惑的笑,眼底湛藍的光芒閃爍著不容抗拒的威嚴,讓大伙兒全嚇了一跳,個個繃緊神經,動也不敢動一下。
“我說,不如把燈全熄了吧!
見眾人全化成一尊尊石像,藍貓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怪了,他明明笑得很溫和,為何這一干人卻嚇成這副德性?
“不把燈關上,我要如何和這堵美麗的墻對話呢?”
此話一出,原本化為石像、動也不敢動的人體,趕緊推派幾名人手,遵照“圣旨”將室內所有燈光一一熄滅。
啪。
圣米歇爾修道院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冷空氣中隱約能夠嗅出一絲詭譎的氣味。
藍貓護法到底想干什么?
有需要把所有燈光都熄滅嗎?
雖然眾人對于熄燈一事百般不解,但就是沒人敢吭聲。
室內寂靜得過分,一干人連呼吸都刻意壓抑至幾乎無聲的狀態,戰戰兢兢地靜待下一步指示。
黑暗中,驀然傳出一道聲音,柔和的語氣中不難嗅出一絲輕蔑意味。
“都到這地步了,你們還是沒發現任何不尋常之處?”
“這……沒……沒有……”所有燈光都熄了,一片黑壓壓的,上哪兒去找不尋常之處?眾人不約而同地在心底抱怨。
“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這里,豈不是太可惜了!
“是……是啊……”
反正他大爺說什么都對,他們只要跟著點頭附和就成。不過他大爺到底何時才肯讓他們“重見光明”?
藍貓撇撇嘴角,伸手從口袋里掏出某樣物品,按鈕一壓,一道詭異的藍光就這么照在墻面上,彷如黑布一般的墻面,隨即浮現出一個清楚字樣──飛。
特殊螢光染料透過藍光的照射,在昏暗的空間中顯得格外怵目驚心,挑釁的光芒仿佛正在嘲笑眾人白白忙了一整天。
“又是阿飛那小子,真是神出鬼沒!
“該死!又是天盟組織的神偷阿飛。”
大伙兒一提到此號人物無不搖頭大嘆。至今沒人見過他的廬山真面目,只知他向來秉持“凡走過必留下痕跡”的原則。
為了他刻意留下的“飛”字,警界至今不知吃了多少悶虧。光是找一個“飛”字,就得耗費大半年的時間;而即使找到了,又怎能憑借區區一個字便定他的罪?
一直以來,阿飛就是最讓警界頭痛的人物,更何況他又是天盟組織的其中一員,要辦他簡直比登天還難。
不過,話說回來,藍貓護法究竟是如何發現的?
他不過是站在修道院的平臺上愜意地沐浴在月光下,接著沒三兩下時間,就輕易解決了他們得花上大半年才得以解決的難題。
不愧是暗夜集團的藍貓護法,眾人崇拜的目光更加堅定了。
“藍貓護法,請問這事需要我們警方介入嗎?”燈火重開后,協助辦案的警方人員謹慎地開口詢問。
“你們說,今晚的月色如何?”藍貓置若罔聞地問。
“很……很美。”大伙兒異口同聲回答。
“既然如此,大家何不留在這里欣賞美麗的月色?”他邊說邊朝大門走去。
一干人你看我、我看你,顯然都聽不懂他話中之意。直到英挺的男人停下腳步,轉身露出一抹足以讓人頭皮發麻的笑容。
“明天晚上就是耶誕夜,我們集團內只不過是發生了一件小事,卻要動員所有警力前來幫忙,并在眾人的努力下找到線索,辛苦大家了。至于后續的事情,我們自己會處理。我先走一步了!
他揮了揮手,轉身邁開步伐,優雅得如一只尊貴的波斯貓;挺拔的背影漸行漸遠,卻刻意留下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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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厚的鐘聲響起,原本寂寥的古堡隨即亮起燈光,點點燈光投射出昏黃柔和的光線,彰顯出城堡尊貴磅礴的氣勢。
城堡內,絕美華麗的大廳里,此刻正上演著一出有趣的戲碼。一名男子從容靠坐在沙發上,俊美的臉龐上沒有一絲不耐。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不喜歡嘛!”芭比不斷苦苦哀求,纏人的功夫確實了得。
“不喜歡它的味道!彼{貓淡淡地回答。
“這就奇怪了。老鼠不喜歡,魚也不喜歡,那你不就成了只怪貓?”她歪著腦袋,就是無法接受定律被打破。
“晚上是人,白天卻成了貓,這事本來就怪異!彼{貓不時優雅地高舉酒杯,欣賞杯中液體透過光線所折射出的晶亮。
“嗯……這么說好像也有道理?墒恰毕雭硐肴ヒ廊徊凰佬,芭比于是決定尋求其他人幫腔。
“黑影,幫我說說話嘛,難道你不覺得貓不吃魚是件很奇怪的事嗎?”
只見黑影文風不動,不發一語的凝視同一處。
驀地,一道狂妄的譏笑聲從室內傳開來!肮『谟澳切∽诱f好聽是冷酷,其實分明是個啞巴影子。相信我,他不會開口回答的!
說這話的銀邪立即遭受到一記足以令人瞬間冰凍的寒光,不過他卻不以為意的繼續切換著電視頻道。
怪了!黑影這小子瞪什么瞪,他說的有哪一句不是事實了?銀邪夸張的抖動雙腿,送回一記白眼。
“難道是……要用炸的嗎?裹上玉米粉后丟入滾燙的油中,起鍋后灑上幾滴檸檬汁,變成一道美味的魚排,光聽就很吸引人吧?”芭比想了想后,決定改變菜色,更換誘餌。
“雷夫人,你就別為難他了。藍貓這小子雖然是不折不扣的怪貓一只,毛發要黑不黑、要藍不藍的,不過,這只怪貓真的很遜,一聽到魚這玩意兒就嚇得倒胃口!便y邪雖說是挺身相救,但也不忘損他一番。
“兄弟,謝了!彼{貓瞇起雙眼,漾出一抹迷人的笑,和善的面容,卻讓銀邪瞬間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藍色小貓咪,你到底想吃什么樣的魚嘛!”芭比再問,滑稽的稱呼險些讓銀邪從沙發上摔下來。
藍色小貓咪?真是個讓人起雞皮疙瘩的叫法,原本他還想繼續干掉桌面上滿滿的食物,不過此刻卻完全沒了胃口。
“除了魚之外,我什么都吃!彼{貓啜一口薄酒,似笑非笑的回應,溫和的表情絲毫看不出任何不耐之處。
“這樣啊……嗯……黑影,你還是不肯幫我勸勸藍貓?”她可憐兮兮地轉頭央求道。
黑影仿佛置身事外,凝視窗外的目光冰冷得彷若沒有溫度,芭比只好再轉移目標!般y邪,你呢?”
銀邪只是聳聳肩,嘆了口氣,攤開掌心表示自己實在無能為力。
“唉……”看樣子她得死心了。
吵嚷不休中,一道英挺的身影踏進大廳內,還未開口便被一抹溫暖的嬌軀給抱個滿懷。
“雷,你回來了!”原本苦喪的小臉頓時明亮了起來,芭比抱著他開心的直跳。
“嗯!崩酌傻聺M足的揚起唇角,默默領受這份熱情,甜美的笑靨滌去他一身的疲憊。
“老大,你終于回來了。”銀邪松了口氣。
“我錯過了什么嗎?”一把將嬌妻拉至腿上,大掌來回撫摸那柔軟的發絲,甚至親匿地將臉埋入她頸間,壓根不在意有其他人在場。
“報告老大,你一共錯過兩件大事。其一是你那美麗的嬌妻為了送你一個耶誕驚喜,動用了我們一整天的寶貴時間!便y邪用下巴比了比一干人努力的成果──
充滿“童趣”的大廳。
一棵高得嚇人的耶誕樹閃閃發光,閃耀著足以刺痛眼睛的光芒;大廳周圍放滿各式各樣的泰迪熊,另外還有過節必備的大大小小裝飾品四處散放著。
若不幸踩到,包準痛得哀哀叫。
“寶貝,謝謝!崩酌傻聦櫮绲拿嗣念^。
“只要雷喜歡就好!卑疟乳_心的親了他一記。
此時此刻,銀邪咬牙切齒,心里實在悶到不行。
喂喂喂!要謝也得謝他們幾個吧!光是那棵耶誕樹就夠累人了,更何況這些瑣碎的雜事,是在他們幾個還未“變身”前幫忙的。
怪貓一只、蝙蝠一只、黑影一道,湊成“怪物”軍團任由她使喚,哪里像老大早已脫離苦海,成了重見天日的“正常人”。
想到就覺得嘔!到底誰能給他“愛之泉”,讓他盡快破了這個鬼詛咒!
“另外一件大事呢?”雷蒙德繼續問。
“問您嬌妻吧!便y邪用下巴比了比仍在雷蒙德胸前磨蹭的撒嬌鬼!八{貓那小子快被她搞瘋了!
聞言,芭比再次想起先前尚未完成的任務,立即抓著愛人哭訴。“貓咪不是都喜歡吃魚嗎?為什么藍貓這么奇怪?雷,要不要幫我勸勸他?”
雷蒙德不置可否,溫柔的眼神直盯著她不放?蓯鄣男|西,都已經過了這么多天了,竟然還不肯死心。
“幫我勸勸他嘛!狈勰鄣哪橆a貼近他胸膛,非常小女人的撒嬌。
雷蒙德沉默了一會兒后終于開口,卻沒有如芭比所愿。“有關拍賣會上失竊的畫,現在處理得如何?”
“犯下此案的人為天盟集團成員阿飛,我已經派人前去要人。不過對方表示他們也在找尋阿飛的行蹤!焙谟袄潇o的報告。
“我也向道上打聽過了,聽說阿飛這小子行蹤成謎,天盟集團更不可能透露,看來我們得自己把竊賊揪出來。當然,這任務想來想去也只有一人能辦到,因為那個人無所不能,”銀邪起身慎重推薦:“暗夜集團大護法──藍貓。”
他迂回了一長串,擺明了想把事情推給藍貓。如此麻煩的失竊案件,他是連碰都不想碰,況且藍貓是他們之中最足智多謀的,不推薦他要推薦誰。
“藍貓,你說呢?”雷蒙德握住嬌妻的手,感受到她輕微的抗拒。怎么了?
藍貓不著痕跡地瞪了銀邪一眼。他不記得自己何時說過要接下這個爛攤子。
銀邪收到警告,卻沒有絲毫歉意,反而在心底不斷竊笑。嘿嘿……兄弟,有道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啊。
“我大概可以掌握到阿飛的行蹤。如果估計的沒錯,他現在應該在尼斯。不過要找出他恐怕得花上一些時間,而找人的事情銀邪向來最在行。”藍貓不著痕跡地將手上的燙手山芋丟回去。
“那怎么行!我對尼斯這地方不熟,要找出阿飛,肯定會浪費很多時間。”銀邪立即表明立場。
啐!阿飛!誰要為了抓一個臭男人,千里迢迢跑到那個美麗的度假天堂。
“我們都曾經在尼斯待過一陣子,照說應該對當地不算陌生。”黑影此時跳出來說句公道話。
“怎么會熟呢,好幾年沒去了。”銀邪忿忿地瞪了黑影一眼,對于他的多管閑事大感不滿。
“我看還是藍貓你去吧,別忘了蒙特萊大酒店歸你負責,兩年多沒去看看,這是飯店總裁應有的行為嗎?順道去走走吧,除了探視酒店員工外,又可抓到阿飛,這不是一舉兩得?”銀邪說得頭頭是道。
沉吟了半晌后,藍貓優雅起身,雙手插進褲袋內,看來是認命了。與其坐在這里相互推卸責任,他寧可前往美麗的尼斯海岸。
“老大,看來我要在尼斯待上一陣子了。這一兩天得先把這里的事情交代清楚,所以我先走一步!彼{貓低頭,希望取得同意。
雖說不想卷入麻煩的案件中,但矛盾的是,越是別人覺得棘手的事情,他就越感興趣。他不懂,不過去是抓出一名竊賊罷了,難道會比登天困難嗎?
“藍貓,交給你了!崩酌傻骂h首微笑。
“藍貓,自己保重!焙谟俺谅暠磉_關切。
“兄弟,我一定會在這里默默為你加油打氣,反正沒什么事情可以難倒你。一切放心,我早就幫你打電話交代過了!
銀邪小人的在背后“嗆聲”,為自個兒不必卷進麻煩的失竊案而大感欣喜,甚至不忘再戲謔個幾句。
“!可以在美麗的尼斯海灘跨年,真是令人羨慕的家伙。”
藍貓刻意忽略對方的挑釁,邁開沉穩的步伐往大門走去,優雅的身影眼看即將暫別宏偉的古堡。
芭比看著藍貓漸漸離去的背影,不禁深深嘆了口氣,心里多了一絲惆悵。
這無關說服藍貓吃魚的事,而是開始埋怨起心愛的雷,竟然沒站在她這邊。
唉……傳言暗夜集團首領向來鐵面無私,不會因為私事而對下屬有其它不合理要求,看來果真是如此。就算那人是她,也無法破例吧。
“藍貓!痹诓匠龃箝T的前一刻,雷蒙德忽地開口喚住他。
“是!彼{貓轉身等待指示。
只見暗夜集團首領雷蒙德──向來極具威嚴霸氣的老大,刁鑿剛毅的俊臉驀然露出百年難得一見的促狹笑意。
“只是吃一條魚而已,難道真的不行嗎?”
當下,暗夜集團三大護法聞言為之氣結!不過雷蒙德卻滿足地搏得了美人的嫣然一笑。
藍貓搖頭輕嘆,轉身邁開步伐,爾雅的面容染上一抹不易察覺的惆悵。
尼斯……那里的陽光是否依然無比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