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即將結束,初春就要來臨了。月盈為了給玉馨跟奕飏制造機會,特別提議到后山的冰湖賞雪,這個地方是奕翔告訴她的,他說奕麒跟奕飏小時候最喜歡跟他到這裹來玩。
“去吧!奕麒,只要你去了,奕飏就有可能去,你不會是想看玉馨失望的模樣吧!”月盈一大早就跑到奕麒的書房當說客。
“小姐,你一大早來我這裹,不怕下人們見了又亂說話?”他放下看了一半的古詩,瞇著眼笑道。
月盈才不管有人會閑言閑語的說些什么!坝惺裁搓P系,我是你未來的大嫂耶,你敢對
“這可說不定。”這個單純的小姑娘,難道不明白這句話會挑起男人的反應嗎?“對于一個半死不活的人來說,是沒有什么好讓人顧慮的!
月盈的臉脹得通紅,她怎么覺得他好像在調(diào)戲自己呢?
而自己竟然會有心跳加速的不安感!
“你到底去不去?”她故意假裝生氣來掩飾自己的不安。“這是最后的雪了,你就不能犧牲一下,做個成人之美的君子嗎?”
兇巴巴的叫聲讓奕麒夸張的捂住雙耳!巴!好可怕,不知道奕翔是怎么看上你這夜叉的。”
這家伙欠揍!月盈拿起書案上的書作勢要打他。“你去是不去?”
奕麒反射性的跳了起來!叭,去,去,我立刻去找他!
月盈滿意的笑了。
當兩位貝勒爺來到后山的冰湖時,月盈跟玉馨已經(jīng)等在那裹了。
月盈跟玉馨拖出用長繩綁著的木桶朝他們揮手叫道:“快點來,我們等你們好久了!
奕麒慢條斯理的走過來道:“冬天來賞雪景當然會冷。”
月盈白了他一眼后,轉向一直沉默不語的奕飏道:“你怎么都不說話?是不是見了比你大的人害羞叫不出口了!彼褪窍矚g調(diào)侃他,誰教他老是冷冰冰的沒有表情呢?
原以為奕飏聽了會生氣,豈料他上前有禮的作揖道:“奕飏見過大嫂!
眾人一愣,想不到最先接納她的是這位冰塊貝勒!
“看來你并不如外表那么冷漠無情嘛!最起碼比奕麒有禮多了!彼室獯碳ま洒琛
“謝大嫂夸獎。”他淡淡的說,對奕麒拋來的鄙夷眼神視而不見。
奕麒望著月盈拖在身后的木桶,蹙起眉頭問道:“這兩個怪東西是做什么用的!
“是盈姊姊做來玩冰湖的。”玉馨興奮的叫道。
奕麒提起其中一個仔細的看著,很懷疑的道:“這個舊木桶能做些什么?”
“當然能用啊!”月盈不服氣的搶過木桶,往冰湖上一丟,人隨即坐了上去。
圓圓的木桶在冰湖上疾馳,傳出她一陣陣愉悅的笑聲!翱窗桑猛鎲?”
“好棒,好好玩的樣子,盈姊姊你等我一起玩!庇褴案鴣G出木桶,加入她游戲的行列。
在岸上的兩個男人看得一陣心驚,臉都白了。
“奕飏,你說,她們兩個是不是在玩命啊!”
奕飏默默的點頭。實在夠恐怖了,如果其中的冰薄了,或是……天啊!他不敢想像玉馨墜湖的樣子。
毫無遲疑的,他足下輕點,施展輕功朝玉馨的木桶奔去。奕麒也隨后趕去。
“好玩極了,奕飏跑快點。”在奕麒拉起繩索用輕功將她拉回的時候,月盈竟然開心的大叫起來。
哦!老天,這小丫頭嫂嫂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干嘛!
“哎呀!奕麒,快點,快往左邊跑,不要讓奕飏超過了!彼谷贿汉戎绕鹳悂怼
“奕飏,快點,不要輸給盈姊姊,不然她又耍笑話我們了!备惺艿皆掠拈_朗,玉馨眼著忘情的叫喊出聲。
“快點,奕麒,你該不會不如奕飏,連游戲都輸給他吧!”她最常使用激將法了。
“誰說的。”好勝的奕麒腳底加把勁!拔也粫斀o他的!
玉馨見奕麒如此拼命,也滿懷期望的看著奕飏!稗蕊r,你會輸嗎?”
佳人如此期盼的眼神他豈能令她失望?
不置一詞,奕飏運起內(nèi)力往前沖去。
一串串歡愉的笑聲飄散在這雪白的冰湖之上,為冬季點下美麗的句點。
☆☆
臘月的狩獵節(jié)是滿清皇帝帶領眾親王、貝勒,以及一些文武大臣一起狩獵“白煞靈”的好日子。
據(jù)說全身雪白的白煞靈最喜歡在冬雪剛過的日子出來,因此乾隆皇帝特地選擇了這個日子來獵它。
一太早玉馨格格就帶著一群侍女到月盈的房裹叫醒她,為她梳妝打扮。
打個大呵欠,月盈睡眼惺忪的問:“這么冷,可不可以不要去。”她好想再爬回被窩裹睡覺哦!
“不行!庇褴靶χ蛳哪铑^。“這么大的榮幸,別人求都求不來,怎么可以讓你平白浪費掉呢?”
梳好頭后,她推著月盈至屏風后繼續(xù)催她更衣。
能跟皇帝一起狩獵,這是多大的榮寵啊!有多少嬪妃、大臣求都求不到,她竟然說不要去,別開玩笑吧!“聽說木貴妃跟碩王府的明格格都差人跟皇上提好幾回了,皇上都沒首肯,唯獨下旨要盈姊姊同我隨王爺一起去,這是多大的榮耀啊!說不定見了皇上,他還會有賞賜呢!”玉馨禁不住興奮雀躍的說,這全要歸功于她在皇上面前的不斷美言。
有沒有賞賜月盈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奕麒!镑柝惱找?”
“當然要去!庇褴靶τ牡溃骸八穷H受恩寵的將軍貝勒,這么大的場面怎么少得了他呢?”
月盈不安的心倏地定下來了。
隨著玉馨格格到達王府大廳,等在那裹的只有瑞親王、福晉和奕飏,根奉沒有奕麒的影子。
“奕麒呢?”她不自覺的問道,待瞧見大伙的異樣神色后才驚覺到她問了不該問的問題。
“盈兒!备x慈祥的走近她,牽著她的手邊往府外等候的馬車走,邊道:“奕麒奉旨先進宮伴駕了,不過你放心,還有額娘跟格格陪你,不會讓你受到冷落的。”
雖然福晉解釋過了,但月盈心裹有數(shù),他們是故意讓奕麒跟她錯開。因為他們都發(fā)現(xiàn)奕麒最近失常,也警覺到這對叔嫂走得太近了,為免引起外人不必要的揣測,還是讓他們避開點好。
“哦!”月盈興致缺缺的同他們上了馬車,一起馳向?qū)m門。才見得宮墻還未看到奕麒的身影,就又隨著大隊轉戰(zhàn)到狩獵場,月盈顯得無趣且累。
“這場狩獵要到什么時候才能結束啊!”她不耐煩的換坐姿,支手托腮的望著窗外揚起的塵上。
自己到底怎么了?為什么提不起興致呢?平日她不是最喜歡這種熱鬧的場面嗎?怎么這會兒會覺得快樂不起來呢?
一路上不時有華麗馬車經(jīng)過她們車旁。根據(jù)玉馨的介紹,那裹面坐的都是些受寵的貴妃、格格或郡主;她們馳近的原因全是因為她,那些關在深宮內(nèi)苑裹的貴婦、千金們?nèi)己闷娴南肟纯此L得什么樣子?是不是如她們想像中的一般?
月盈暗自嘲諷的揚上唇角,只可惜要讓她們失望了,因為她并不如她們所想像的果敢,也不如她們預期的柔媚,因為她根本不是秦柔名。
“怎么了,盈姊姊,你似乎并不開心?”跟月盈同坐一輛馬車的玉馨關心的問。
“當然不開心了!痹掠瘒@息的道:“瞧大伙都能騎著馬奔馳狩獵,高興得不得了,只有我們坐在馬車裹,多無趣啊!”就連奕麒也一樣,瞧他狂奔的豪放模樣,月盈恨不得立刻跨上馬背追逐而去。
玉馨呵呵一笑!案仪橛㈡⑹窍腧T馬?那好,我早就技癢得緊,恨不得下場去比試比試了,只是不好讓姊姊孤單的坐在馬車裹。我這會兒就命人去牽兩匹馬過來,玉馨與姊姊一起賽馬如何?”
“不,不用了!痹掠s緊搖晃雙手,抱怨歸抱怨,真要她上馬,那可不成!斑是你自個兒去吧!我不會騎那玩意兒!
玉馨有些失望!芭,那玉馨還是留在車裹陪盈姊姊好了。”她期待這一天好久了,甚至還為此特別加強騎術,沒想到……唉!還是算了吧!反正將來有的是機會。
不忍看她失望的模樣,月盈另外提議道:“別讓我妨礙了你,不然這樣吧!我們共騎一匹,你載我如何?”
這個主意甚妙,玉馨歡喜的拍起手來!昂冒,好啊!我這就讓人牽馬過來!
才剛打算喚住馬車,就見車子停了。
“怎么一回事?”兩人相望一眼都感納悶。
“格格!彪S行侍衛(wèi)掀開車簾稟告道:“皇上下圣諭讓諸位娘娘、格格、郡主們下馬進天臺閣休息!
月盈一聽得到解放,忍不住歡愉的叫了起來:“太好了,終于解脫了,如果再繼續(xù)下去,我鐵定悶死了!彼齽幼骼涞能S下馬車,好像那輛馬車是關住她的牢籠一般。
玉馨掩嘴一笑,也跟著下車,并帶領月盈跟眾人一起進入閣門。
“這鐵定是我皇兄玩瘋了,怕咱們這些女眷跟不上,礙手礙腳的,所以撇下我們自個兒帶幾個好手朝裹去了,要我們在這裹枯等!
“這樣不正好嗎?總比悶在車里好些!焙粑角逍碌目諝,月盈的悶氣也稍緩了些。舉目欣賞這天臺閣的金碧輝煌與精心雕刻出來的華麗規(guī)模,月盈不難想像乾隆皇帝對它的喜愛程度。
“這裹真是漂亮!痹掠滩蛔〕隹谫潎@。
“這裹是我皇兄最喜歡的別苑之一,他每年總愛來個兩、三回!庇褴白院赖慕榻B。
她們繞進前廊別苑,所到之處均可見到一些衣裳華麗的女子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有些見她們走近會頷首打招呼,有些則是鄙夷或詫異的眼神。
“玉馨,她是什么人?”月盈不解的望著不遠處一位身著華服騎馬裝的姑娘,她望著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怨懟,為什么呢?她非常確定自己從未見過此人啊!
“誰?”玉馨循著她的目光望去!芭,是湘荷格格,我的十五皇妹,奕麒跟奕翔的愛慕者!
“什么?奕麒跟奕翔?”
“可不是嗎?”向純真可愛的玉馨在說出湘荷格格的名字時,充滿了不屑。“她以前就喜歡奕翔和奕麒,可是奕翔跟你私奔了,自視甚高的她,這口氣到現(xiàn)在還咽不下呢!”她口氣一轉戲譫道:“奕翔跟你走了,她就將感情投注在奕麒的身上,霸著他就好像他是她的所有物一般,任何女子都不得接近。”
“那奕麒呢?他也喜歡她嗎?”月盈問出心中的疑慮。
玉馨一笑,嘲諷的揚起唇角,拉著她往前走去。“奕麒?他可不會那么沒有眼光,硬是裝著不懂,所以我看啊!這一段情湘荷又要落空了。”
月盈暗自咋舌,如果讓湘荷格格知道自己現(xiàn)在喜歡的是奕麒,那她射過來的可能就不只是怨懟的眼光而已,極有可能會命人射來利箭,將她萬箭穿心而亡。
一陣細雪隨風飄送而來,月盈仰首望向天際。
“哈!真好,皇兄想撇下咱們自個兒去狩獵,這會兒下起雪來,誰都別想玩了。”玉馨有些幸災樂禍的說。
雪越下越大,月盈隨著眾人奔入長廊下。
一群一直以好奇眼光追逐著她的女眷,一見她走近,就再也壓抑不下心中雀躍的心,紛紛簇擁過來圍住,她們毫不諱言的說出自己對她的景仰與贊佩之情。
“是你嗎?你就是那位不顧禮教束縛,勇于追尋愛情的姑娘嗎?”
“能不能告訴我們你哪來的智慧跟勇氣?”
“可不可以跟我們做個朋友?我們想親耳聽你說說浪漫的私奔天涯!
一句句又急切又仰慕的話讓月盈的柳眉微微蹙起,她喜歡交朋友,卻不喜歡這種感覺,好像她霸占了秦柔名應得到的贊美輿好感一般,更氣這種替身般的感覺。
玉馨也注意到了月盈的不自在,因此匆匆的向她們打完招呼后,就挽著月盈的手,將她帶人天臺閣。
“對不起,我們不知道她們會這樣?”玉馨歉疚的說。
“沒關系!痹掠孜u的道:“我早該知道的,只是沒想到她們會那么熱情罷了。”她投給玉馨一個放心的笑容。
兩人走人大殿,殿內(nèi)的輝煌豪華不下紫禁城裹的正大光明,氣派宏偉,此刻正排滿了宴會用的桌椅。
依官階層級不同,月盈發(fā)現(xiàn)每一個桌上都有一塊銀牌,上面寫有在座者的名稱。她看到自己的名字和玉馨的寫在一起,是最前面的第三個桌子,就在奕麒和奕飏名字的對面。
“我還以為沒有我的座位呢!”月盈看著牌子道。
“當然有你的座位,不過是在最后面的一個位子,因為你還是庶民嘛!是我拜托皇兄讓我們坐在一起的!庇褴皳P起得意的笑靨,邀功的道。
瑞福晉也進來了,她的座位就在月盈的旁邊!坝瘍,這么大的場面會緊張嗎?”
“不會!痹邶R莊雖然見不到這么壯觀的場面,可也常常宴客,因此月盈早習慣了人多的場面。
“真的?”瑞福晉滿意的頷首?磥碓掠彩谴髴羧思业拈|秀,不然怎么會面對這種場面,還能表現(xiàn)出無懼、落落大方的樣子呢?
“當然是真的,額娘不信?”月盈甜甜的笑道。
“信呀!額娘沒說不信你的話,不過待會兒還有更重要的事呢!”
“見皇上嗎?”
“你怎么知道?”福晉詫異的問。
月盈朝玉馨格格神秘的一笑!案窀駝倓傉f的!
“哦!原來如此。”
在她們閑聊時進來了一些人,就是原本想棄她們而去,卻偏偏遇上大雪,不得不轉回到天臺閣的乾隆一行人。
滿滿一屋子人,擠滿大廳的內(nèi)外,個個都是騎馬的勁裝打扮。只有前行坐往九龍椅上的一位華服公子做一般平民的裝束,可是看他流露出尊貴氣勢,以及眾人敬畏的眼神,月盈不難猜想到他的身分——他就是當今的圣上乾隆皇帝。
隨行進來的人群中,月盈一眼就看見奕麒、奕飏兩兄弟,挺拔傲然的英姿在人群中更顯的卓爾不凡,與眾不同。
跟在奕麒身邊一起進來的還有另一位少女,她的面貌嬌艷、身材姣好,身上的衣飾更是鮮麗無比。月盈認出她就是在前院處對自己眼露鄙夷的湘荷格格。
“她是如何堵到奕麒的呢?”月盈暗忖道。
瞧她對奕麒眉目含情、頻送秋波的模樣,月盈的氣就沒來由的升了起來,一對杏目狠瞪了兩人一眼后,就故意轉向一邊去,無視他們的存在。
坐在對面的奕麒無端接收到這股怒焰,既覺莫名,又感到困惑,他不知道自己何時得罪了這位小丫頭嫂嫂。
餐宴用到一半,皇上宣月盈晉見,瑞福晉連忙拉著月盈上前行禮。“啟稟皇上,臣妾帶齊月盈叩見!
“起喀吧!”乾隆命令道。
一雙精光四射的俊目盯住瑞福晉身后的佳人,上下仔細的打量著,似乎想看出她的價值跟魅力一般!澳憔褪亲屜柝惱諕仐壔首迳矸郑试咐僳E天涯的佳人?”
又是一個好奇的人!
月盈輕撇了撇嘴,在瑞福晉的暗示及教導下,學著她先前的動作向乾隆行禮道:“民女齊月盈叩見皇上萬歲,萬萬歲。”
看了甚久,乾隆總算滿意的點了點頭!褒R姑娘果然好姿色,非一般庸脂俗粉能比,奕翔真是好眼光啊!哈,哈,哈!”
“我的眼光也不錯呀!”月盈高傲的抬起下巴,不顧眾人投來的訝異眼光,繼續(xù)說道:“不然也不會跟著奕翔了。”這話是代替柔名說的。既然要裝,就要裝得像一點,才不辜負奕翔的重托嘛!殊不知此舉讓瑞親王府一家人的心都懸了起來,奕麒更是一驚。“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難道她不知道觸怒龍顏的后果?”他迫不及待的站了起來想為她求情。
突然,一陣開朗的笑聲響起,在大廳中回蕩不已。
看來乾隆皇帝不但不怪罪她的無禮,相反的還挺滿意她的,讓奕麒他們一顆懸蕩的心安了下來。
乾隆命令內(nèi)侍賞了她兩個價值連城的夜明珠后,福晉才領著月盈一起謝恩回座。
奕麒的過度關心引起了湘荷格格的懷疑,她的眼神不斷的來回審視兩人,一股不安感油然而生。
“難道他們兩人……不,不會的!彼芸斓膿u頭甩掉這個臆測,這是不可能的,她們是叔嫂啊!就算是真的,她也有把握抓緊奕麒的心,絕不允許奕翔的事再度發(fā)生,這一次誰都別想從她手中搶走幸福,即使是曾勝過她一次的齊月盈也不行。
★★
派去四川的人已經(jīng)快一個月了,可是還沒有回來,月盈跟奕翔都同樣焦急的等待著。
“算算時間,是該回來了,為什么還沒有消息呢?”一絲不安感困住了他的心。別是出了什么意外才好。
正當他們在擔心臆測之時,丫鬟巧珠急忙的走了過來。“啟稟小姐,到四川的侍衛(wèi)回來了!
“真的?”奕翔的聲音充滿了驚喜,他一時忘形的朝巧珠大聲的問道:“人呢?人在哪兒?”
巧珠卻充耳未聞的呆立在那兒望著月盈,絲毫未察覺到奕翔的存在。
奕翔雀躍的心一時間泄了下來,他怎么忘了呢?他現(xiàn)在是個活死人啊!
“別急,還是讓我來問吧!”月盈一邊安慰他,一邊轉向巧珠道:“她們?nèi)四?在哪兒?”
“在大廳,王爺跟福晉請姑娘立刻過去!
月盈跟奕翔的魂魄隨著巧珠來到大廳,可是偌大的廳堂除了王爺、福晉外,就只有前去四川的十名侍衛(wèi),柔名呢?
見不到柔名,月盈理所當然的問向侍衛(wèi)。“我姊姊呢?怎么沒跟你們一起回來?”
侍衛(wèi)恭敬的回道:“啟稟姑娘,我們到四川時令姊已經(jīng)走了,所以沒有接到,請姑娘原諒!彼f完后恭恭敬敬的奉還月盈書信。
“怎……怎么會這樣?”奕翔跟月盈異口同聲道。
“盈兒!备x走到她身邊,柔和的安慰道:“不要擔心,說不定令姊等不及你去接她,自個兒上京來了!
月盈無奈的輕點著頭,感謝福晉的安慰,可是奕翔卻不然,他的聲音充滿瘋狂的在殿內(nèi)大叫著,完全忘了人家聽不到他說話的事實。
“上京找我?”他又驚又怒的吼道:“為什么要上京來找我,為什么不聽我的命令私自行動?這個該死的鄂泰多在做什么?他是瘋了還是傻了不成?”
他沖出大廳來到雪中,望著天空飄下的細雪,他的一顆心更加痛了。
“有沒有多帶幾名丫鬟伺候她?今年的冬天那么冷,他有沒有為她帶齊暖冬的衣物呢?這個粗心的鄂泰多!彼滩蛔〉挠珠_始怒吼:“他難道忘了,柔名是個纖弱女子,讓她上無疑是要她一人上黃泉路啊!”他真恨現(xiàn)在的自己,恨不能擁有身體飛奔到通往京城的路上去迎接她。
月盈被奕翔的怒吼聲嚇住了!她跟著他的聲音奔到雪地。相處那么久以來,他一向都保持溫文有禮的貴族氣息,從不失控暴躁,就算是在失去身體的最初,也不曾像現(xiàn)在這么怒吼、斥罵過;或許有些沮喪,卻絕不像現(xiàn)在這樣,現(xiàn)在的奕翔完全被焦慮迷失自己,如此的失控或許就是他摯愛的表現(xiàn)吧!
“別那么悲觀,也許事情并不如你想像的那般,或許秦姑娘已經(jīng)到了京城,在這王府的附近也說不一定!彼龎旱吐曇舻袜,順便帶頭走向東廂房的方向,因為她知道王爺跟福晉部在門口看著,在這裹越久,他們只會越懷疑而已。
奕翔的魂魄依然晃蕩不安!翱赡軉?從我出發(fā)到京城騎快馬要十六天,而我從昏迷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個多月了,這前前后后加起來四十來天,這時間她早應該到了呀!但她這會兒在哪裹呢?說不定正淪落到什么樣的地方?受著什么樣的苦啊!”
一思及柔名贏弱的身子正蜷伏在某處挨餓受凍,奕翔的心就如被人重擊一般的揪痛著,都怪他,為什么不小心看路呢?如果他能小心點、注意點,或許這慘劇就不會發(fā)生了,而柔名也不必孤身上京受難了。
雖然看不見奕翔的魂魄位置,但月盈憑著聲音知道奕翔跟來了。
“倘若她遇上的是宵小怎么辦?或者是強盜呢?”鄂泰多的身手雖然不錯,但一手難敵四拳啊!更何況是帶著毫無武功的柔名。
他越講越是讓月盈感到心悸!拔!喂!喂!別那么危言聳聽好不好,仿彿要將所有不幸降臨在秦柔名的身上似的,你這是愛她嗎?巴不得她出意外才是真的。為什么不往好方向想呢?或許她不是一個人,或許她半路遇上一位君子、俠士呢?難道她就不能集所有幸運于一身,安然無恙的上京來找你嗎?”離王爺他們遠了,她的聲音也就大了。
她說的這些好運聽來可能牽強了些,但是當務之急是先安撫住奕翔的情緒,好商量出一個對策。
“如果她真的如你所形容的,是個善良、溫順、謙恭的好姑娘,那菩薩一定會保佑她的,除非她不是!币驗檗认璧穆曇艟镁脹]有回應,月盈不得不以話相激,以確定奕翔的魂魄還跟著她?
激將法果然奏效,就在月盈的話語剛落時,他的聲音就立刻回來了,而且肯定的應道:“柔名當然是好姑娘,菩薩沒有理由不保護她!
很好,聽這聲音是暫時冷靜下來了。
回到房內(nèi),月盈從書案上拿來文房四寶,將畫紙攤在桌上,提起筆說:“好了,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秦姑娘的特征了嗎?”
“做什么?”奕翔的聲音滿是困惑。
“當然是畫她的畫像啊!傻瓜!痹掠晳T性的又翻了一記白眼。
“你不會是想……”
“沒錯!痹掠驍嗨囊軠y,很得意的公布她的答案!拔覜Q定用畫像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