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炎玉不懂。
「在戰場上隨時都可能丟了性命,如果互相不信任,那么不必等到敵人殺過來,就已經是自尋死路了,所以我相信他們在必要的時候會幫助我,同樣的,我也會身先士卒,同他們一起出生入死,絕不會扔下他們,因此我才能活到今天!惯@是最簡單的道理。
他哼笑一聲,「但是朕聽說妳這次之所以會被擒,就是因為被同僚和心腹給出賣,這樣妳還會再相信他們嗎?」
「經過那次的事,我才知道自己沒有資格當個將領,諸葛亮兵法中有說過,『將之器,其用大小不同。若乃察其好,伺其禍,為眾所服,此十夫之將』,我太剛愎自用,不相信軍營里出了奸細,連當個統領十個人的將領也不夠資格,所以要負大部分的責任,如果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選擇相信他們,不過會更妥當謹慎的去判斷,小心求證!顾脠远ǖ目谖钦f。
炎玉低嗤一聲,「好聽的話任誰都會說!
「雖然在正史中,劉備最后不算是真正的稱帝,不過他能從一個賣鞋的沒落貴族,到后來成為君王的典范,在歷史上留名,其中一個原因就是誠信!构谕ネ蝗幌氲揭黄适驴梢阅脕碛谩
「記得劉備在當陽長阪大敗時,只剩下百余騎兵,奔到天亮,沒有見到敵人追來,這才停下來休息,一名叫作麋芳的前鋒來報,說趙子龍投靠曹操去了,劉備便罵他,趙子龍是我的知己,怎么可能會背叛我,就連義弟張飛也說趙子龍可能見我們勢窮力盡,反投曹操以圖富貴也說不定,劉備依然不相信,說趙子龍在患難時便跟隨我,心如鐵石,非富貴所能動搖。
「麋芳卻不斷說是他親眼所見,但是劉備依然是堅信不移,可見彼此相知之深、信念之堅,也因為這種信任,劉備身邊的人也自然愿意為他肝腦涂地、至死不渝,君臣之間真誠相待,不受惡語的中傷,也不怕敵人的離間之計,這就是劉備成功的要件之一!
「看來這個叫劉備的還真是找不到缺點!顾S的說。
她橫他一眼,「只要是人當然就有缺點了,劉備也不例外,可是信義和信用卻是做人的基本原則,能做到這一點,便成功了一半!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道理朕當然懂了,問題是人心隔肚皮,妳又怎么知道對方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值不值得信任?」
冠庭兩手扠在腰上,「所以這才是在考驗你的智慧,如果君王這么好當,誰都可以坐上這張龍椅,為什么偏偏是你?」
「是。槭裁雌请?」炎玉自我解嘲。
她點了點頭,「可見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們的神界會選上你,一定有祂的用意在!
炎玉挑起一眉斜睨她,「那么妳之所以也會掉到這個世界,就是專程來教訓朕的?」
「說不定喔!」冠庭揶揄。
「那妳打算怎么教訓朕?」
「要是你沒做好,我就可以……」伸出小手,作勢往他后腦勺打了下去!竿阕鹳F的腦袋上巴下去!
他瞪著眼,「在朕的地盤上還敢這么囂張!
「哈哈!顾咽挚s了回去。
「言歸正傳,妳愿意嗎?」
冠庭一時反應不過來!冈敢馐裁?」
「愿意留在朕身邊!
她面露遲疑!缚梢允强梢裕贿^……」自己現在的身分是俘虜,想要她死的人應該不少。
「沒有什么不過!顾幌肼犓睦碛,將冠庭重新攬回懷中,凝睇著她坦率的大眼,俯下頭去,男性鼻息噴在她臉上,讓她有些不自在。
「你、你怎么又使這一招?被摔得還不夠嗎?」
炎玉不容許她再拒絕!笂厔偛乓呀洿饝粝聛砹。」
「可是應該還有別的方法……」
他知道她想說什么!钢灰獖叧闪穗薜呐耍瑹o論妳是什么身分,都能名正言順的留在朕的身邊,誰也不能反對!
「炎玉……」冠庭蓋窘不已的想將嘴唇退開,他旋即又貼了上來!冈俚纫幌拢摇挂幌伦右獜呐笥堰M階到情人,未免太快了,總要給她點時間去適應,不然真的會有點尷尬。
「朕不想再等了。」
冠庭頭一次知道什么叫面如火燒!缚、可是……」
「沒有可是!寡子駥M的封住她的嘴,不讓她再考慮。
這一夜,冠庭便留在朱雀宮的寢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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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王上昨夜在寢殿臨幸了那名霝國的俘虜,這樁驚天動地的消息很快的在宮里蔓延開來。
大概是昨晚的「運動」太多了,簡直比上戰場打仗還要累,讓冠庭有些吃不消,趴在榻上睡覺的姿勢都沒變過,直到一個個濕熱的親吻落在裸背上,徘徊不去,才讓她從深眠中幽幽醒轉。
「嗯……別吵……滾開……」要不是真的太累了,她會馬上將妨礙她睡眠的人一腳踹下床去。
朱色唇角一揚,嘎啞低沉的男嗓在耳畔響起。
「竟敢叫朕滾開?朕可從來沒有這樣取悅過后宮任何一個女人!
半夢半醒的,冠庭聽到他的話,忍不住翻白眼,用帶著睡意的低哼回應!甘菃幔磕嵌嘀x王上恩典!
「呵!顾p啄著背上每一吋肌膚,不僅曬黑了,上頭還殘留著幾道疤痕,讓人看得怵目心驚,可想而知是在多兇險的狀況下僥幸存活下來!笂吤髅魇莻女子,卻如此不珍惜自己的身子!
冠庭不以為然!复蛘棠挠胁皇軅?你要不要看看我左腹上的傷口?那回我被刺了一刀,幸好沒傷到內臟,結果軍醫沒有麻醉就幫我縫了好幾針,痛到我都哭了,現在回想起來,還真是沒用!
「如果是朕,絕不會答應讓妳上戰場的!顾吹糜卸嘈奶。
她閉眼微笑著,「大將軍才不像你,他可不會因為我是個女子就看輕我的能力,還說我是他最得力、不可或缺的左右手……!」
炎玉嫉妒的往她肩頭咬上一口,「不準在朕面前提起別的男人。」
「好痛!你干嘛咬我?」冠庭翻身過來,揉著被咬痛的部位。
他將她壓在錦榻上,讓她無法動彈。「妳已經是朕的女人,眼里、心里都只許有朕,不許再說其他男人的好話!
「哼!我只站在正義的那一方!箾]見過比他善妒的男人。
「朕倒想讓妳見識看看什么才叫做正義!寡子駬嵯蛩拇笸葍葌,引來冠庭一聲驚呼。
冠庭蹭動雙腳,不打算讓他得逞!赴 际裁磿r辰了,你不準備上早朝嗎?」男人只要起了色心就什么都管不了。
「時辰還早!顾且捣豢伞
她咬住唇瓣,逸出細微的喘息,融合了愉悅和痛楚的快感。
炎玉亢奮的粗喘隨之而來,比起那些逆來順受的嬪妃,只有她敢在這張龍床上與他抗衡。
心里很不服氣,憑什么自己就得屈就弱勢,冠庭一個使力,將原本在上頭的君王反壓在身下,不過這舉動可是大不敬。
「朕怎能屈于女子之下?」他試著想挽回頹勢,繼續中斷的歡愛。
揚起一道英氣的濃眉,「可是我也不想每次都在下面……既然無法達成共識,那只好請王上找其他的嬪妃解決……咳!你的需要了!拐f完,便真的丟下他,打算下床閃人了。
炎玉氣惱的將她拖了回來!笂呎媸浅远蘖!
「不要就算了!顾刹唤橐狻
他扣住她的腰肢,不讓冠庭扔下欲火高漲的自己!改蔷涂磰叺谋憩F了!狗凑|房內的事也只有他們知道。
「包在我身上,雖然之前沒有經驗,不過我以前跟同學有偷偷租A片回家看過,大概知道要怎么做。」冠庭可是很有學習精神,有人可以讓她練習,她當然不會客氣了!覆贿^年代久遠,我要回想一下。」
被晾在那兒的炎玉不知該氣還是該笑,他可沒辦法等太久,只好紆尊降貴的指點她如何在上位,這事要是傳出去,那他這君王的顏面要往哪里擺。
不禁要想,難道真是天帝派她來克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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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早朝時間已過,文武百官全涌向御書房提出諫言。
「……她是朕的女人,所以朕也已經讓宗正府開始準備,打算在最短的時間內立她為后。」
此話一出,引起一片嘩然。
王后?!
要立個敵國俘虜為后?
原本是敵方將領,還是名俘虜,理當就地處死,不過一夜之間,卻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身分也連跳好幾級,成為后宮之首,一國的王后,以后見了她還得行跪拜大禮,這事誰都無法接受,當然要反對到底。
對于臣子強烈的反應和震驚,炎玉早就有所準備。
一臉沒有轉圜余地的炎玉是打定了王意,天底不再也找不到比她更適合的人當他的王后了!高@事就這么決定了,眾卿不必再說!
這怎么得了?
大臣們滿臉驚惶,紛紛從席上起身,伏地跪下。
「王上明鑒,此名女子定是霝國派來的奸細,假裝被俘,意圖謀害王上,千萬留不得!
滿朝文武神情悲憤的提出諫言。
「王上,此女殺害巖國不少士兵,理當處斬,方能慰眾將士在天之靈!
「這準是霝國使出的美人計,王上千萬不要中計。」
「請王上三思!」
「請王上三思!」
幾名年紀較長的大臣更是以死相逼。
「王上若是執意要立此女為后,老臣這就撞死在這兒。」
「老臣也愿意一死以示對王上的忠心!
「王上要以大局為重!
看著跪了一地的官員,炎玉臉色自然不曾好過!改銈冞@是在要脅朕不成?」
那些大臣倚老賣老,聲淚俱下的泣訴!笐┣笸跎狭⒓磳⒋伺幩馈
「請王上將此女處死!」
其他大臣也跟著高呼不起,唯獨丞相仍坐在席上,直到炎玉正欲大發雷霆、拂袖而去,這才起身稟奏。
「王上!
炎玉下顎抽緊,「難道連丞相也反對?」
「不,微臣贊成!顾脑捵屍渌蟪紓兏鱾憤慨不滿!高@兩年來,百姓們飽經戰亂之苦,早已是怨聲載道,為了兩國的長治久安,王上率先表達誠意,立此女為后,足見王上宅心仁厚、以德報怨!
他的話讓炎玉不禁汗顏。
跟丞相的話相比,自己倒顯得自私多了,是他的胸襟不夠開闊,過于狹隘,永遠只想著自己,只想要保住冠庭的小命,他竟連個臣子都比不上。
「丞相說得極是。」炎玉順著他的話說。
那些大臣可就不甘心了。
王后這個位置可是他們處心積慮想得到的,不管是后宮哪個嬪妃最后能夠坐上去,總比落在外人手上來得好。
「丞相這么說,萬一出了事,你能負得起責任嗎?」
「丞相畢竟太年輕了。」
「微臣反對到底!
「沒錯,王上堅持這么做,老百姓對朝廷也會感到失望!
「王上作出如此草率的決定,有失顏面,豈不是讓霝國看笑話了,以為我們怕了它……」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炎玉愈聽愈惱火,「砰」的一聲,用力往案上拍下。
「統統給朕住口!」他凜容斥道。
大家乖乖的閉上嘴皮子,不敢再說半個字。
「你們只想到面子,可曾替軫宿城內數以萬計的百姓想過?可曾替那些無辜枉死的將士感到難過?」炎玉閉了下眼皮,吐出一口郁氣!鸽捱@幾日已經想過,老百姓的性命和朕的顏面兩相比較,朕寧可選擇前者,如果無法給老百姓一個安定富裕的生活,那么朕這張龍椅還坐得穩嗎?還有誰愿意忠心于朕?
「朕走了一趟軫宿城,親眼看到、親耳聽到老百姓對朕的觀感,朕若再不思反省、一意孤行,那么老百姓的心早晚會背離朕,一個得不到民心的君王還稱得上是君王嗎?」
炎玉睇向幾名老邁的大臣。「各位愛卿,你們能夠體會朕的心情嗎?」
「王上……」幾個老臣眼泛淚光,不禁動容了。
再次望向所有的大臣!鸽廾靼啄銈儫o法在短時間內接受她當朕的王后,因為她曾是敵國將領,死在她手中的將士不計其數,不過那是她的職責所在,就像朕的帝國大軍也同樣在戰場上殺死不少霝國將士一樣,不該一徑的把責任全部推諉在她身上,難道諸位愛卿希望朕當個缺少內省智慧,又愛鉆牛角尖,只為自己不如人,一切的努力都想靠別人,只有靠別人的掌聲和贊美才能滿足的昏君嗎?」
被他這么質問,大臣們各個無言以對。
「臣等愚昧!
「微臣不敢。」
沉吟一下,「朕雖貴為一國之尊,也同樣會犯錯,既然知道錯了,就該將錯誤矯正過來,而不是一錯再錯,朕愿意放下自尊,再派出使節赴霝國進行談判,希望找出對彼此都有利的方式,務求讓整件事有個圓滿的結局!
在這一刻,俊目顯得比過去沉靜成熟多了!鸽奘苓@么一點委屈又有何妨,只要老百姓從此能夠免除恐懼和苦難,重新拾獲歡笑,不再流離失所,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至于這名未來的王后,朕絕對相信她,相信她為了兩國百姓的福祉,會努力當個好王后。」
「王上英明!
「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不少文武百官被炎玉的話給深深折服了。
有的敬佩,不過有的則是不甘,各懷心事。
「臣等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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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御書房待了一個時辰,丞相這才從里頭出來,他不知道王上因何原因有如此巨大的轉變,可是今天聽他一席話,自己確實深受感動。
當他從一名郡守,被王上御筆欽點,成為一國的丞相,家鄉的親人和族人都為他擔憂不已,深怕一個稍有不慎,便落了個抄家滅族的命運,可是他還是力排眾議,愿意貢獻一己之力。
如今證明天帝慧眼獨具,自己也沒有看錯人,王上是真龍天子,是民心之所歸,應該感到欣慰才是。
長廊另一頭,面生的宮女垂下眼瞼等候,直到他走近。
「奴婢見過丞相大人!
他微蹙眉頭,「妳是?」
「奴婢是寶慶宮的宮女!顾f。
聽到寶慶宮,丞相眼神微微的變了。「有事?」
「娘娘想請丞相大人到寶慶宮走一趟。」宮女又說。
丞相端整的臉容略帶猶豫!副鞠嘀懒!
「丞相大人請!
遲早都該面對的事,總要把話說清楚,嘆了口氣,跟上宮女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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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寶慶宮的偏廳里,丞相腦中不由得想起許多年前的回憶,那些兩小無猜,無憂無慮的日子已經再也回不來了。
聽見珠簾被人撥開,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他本能的抬首,瞥見走向自己的年輕女子,瓜子臉上脂粉未施,黑發只是簡單的挽了個髻,身穿素袍,右手握著一串一百零八顆的佛珠,彷佛早已遁入佛門、不問世事。
他收回目光,依禮叩拜!肝⒊紖⒁娔锬铩!
「丞相不必多禮。」淡柔的聲音輕輕的震動他的心。
「謝娘娘!
貞妃素顏平靜,只有眼底有微微的波動!附o丞相賜坐。」
「微臣不敢。」
唇瓣輕啟,彷佛有千言萬語。「妳們都下去吧!」
宮女們福了個身。「是,娘娘!
仍舊躬著身的丞相在心中無聲的嘆了口氣,為了她的執著,也為了她的癡情,這結該如何解才好。
「現在這兒沒有外人在,你抬起頭來看著我!关戝畹恼f。
丞相考慮了下,終于挺直身軀,迎視她柔情深種的美眸!改锬铩!
「這兒只有你和我,你還要叫我娘娘嗎?」
他瞅著她半晌,見她不為所動,又嘆了聲氣,「娘娘,妳這又是何苦呢?既是前塵舊事,就該放下,把握眼前的幸福,不該太執著了!
「你真的忘得掉嗎?」貞妃喉頭一梗,「幸福?在這座后宮里,有哪個嬪妃真的是幸福的?在我的心死了之后,以為從此青燈木魚相伴,王上卻讓你當上丞相,讓我這輩子又能看到你,教我怎么能割舍得了……」
「娘娘,妳既已是王上的人,心里就該只有王上!顾牡统狻
貞妃眸底盛滿淚光瑩瑩的控訴。「如果當初你肯帶我逃走,不讓我進宮,我們早就結為夫婦,兒女成群,也不必落得這種相見爭如不見的下場!
「他是王上……」
她打斷他!改闶俏易類鄣哪腥耍
丞相為之語塞。
「打從我們童年開始,我就癡望著將來有一天能嫁你為妻,我的心里就只有你一個,德哥……」她撲過去抱住他,卻被他推開。
他不能讓她愈陷愈深。「娘娘,不要忘了自己的身分!」
「你……」貞妃抖著雙唇,憤恨不已!改阏媸翘搨,過去的山盟海誓你都忘了嗎?你現在當上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所以你怕了,怕我毀了你光明的前途對不對?」
「妳冷靜一點,不要說出以后會讓妳后悔的話來!关┫嗲榧钡奈兆∷娜峒,克制著自己的感情!高@只能怪我們沒有夫妻的緣分,娘娘,忘了微臣,忘了過去,妳才會快樂!
貞妃含淚的笑了幾聲,「快樂?我永遠不會快樂!
「娘娘,王上現在致力當個賢明的君王,委實令臣敬佩,更是巖國百姓的福氣,請娘娘好好珍惜!顾私馑齽偭业膫性,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看來早晚禮佛并未改變她的性子。
她揮開他的手,「我恨他!我恨他拆散我們!」
「娘娘!」丞相大聲制止這番大逆不道的話語。「當時王上也是身不由己,他并沒有選擇的余地。」
「我不管那么多,要不是他,我們早就是夫妻了!顾乖诘,泣不成語!笧槭裁匆@樣對待我們?我不甘心!」
丞相心痛的閉眼,要讓她死心,只能自己先絕情了。
「娘娘,微臣的夫人已經懷有身孕,再過七個月即將臨盆,請娘娘忘了微臣吧!」事到如今只有這么做了。
仰起淚眼婆娑的素顏,難以置信的看著他!杆、她有喜了?」雖然早知道他已有妻室,可是自己總抱著一絲希望,認為那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感情自然比不上他們彼此。
他沉痛的頷首!甘堑,娘娘!
「呵呵……」貞妃又哭又笑著,「她竟然有你的親生骨肉了……那孩子本該是我跟你的才對!
「娘娘不該這么說。」
貞妃抹去頰上的珠淚,「現在你心里只有那個女人,還有她腹中的骨肉,根本沒有我了對不對?」
「娘娘……」
她非逼他說出口不可!笇Σ粚?」
「是。」丞相斬釘截鐵的說。
素顏刷白,宛如槁木死灰。「好,我明白了!
「娘娘?」
淚水已干,剩下的只有眼底那抹絕裂的光彩!肝揖腿缒闼,把你忘掉,將全副的心神放在王上身上。」
丞相執起玉笏版,遮住沉痛的雙眼!付嘀x娘娘成全!
「從今以后,本宮不會再單獨見你了。」
聽她自稱「本宮」,心頭驀地一緊!肝⒊济靼住!
貞妃又恢復原先淡然的神態,彷佛超脫世俗!改憧梢宰吡恕!
「微臣告退!
待他踏出了寶慶宮,她捏緊手中的佛珠,希望能從其中得到平靜……不期然的,只聽見「嘩」的一聲,一百零八顆佛珠盡數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