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性子乖張,溫亭劭也沒多說什么,免得激起她的蠻性,他走到桌邊坐下,說道:「那就畫吧,那邊有干凈的布,姑娘擦擦臉,免得受涼了!
她轉頭瞧了眼架子上的棉布,卻沒過去!肝抑涣芰艘稽c雨,不會受涼!
他一邊磨墨,一邊說道:「姑娘請坐!
她搬了椅子在他旁邊坐下!改闵鷼鈫?」
「什么?」他轉向她,發現她的臉近在眼前,他愣了下,不著痕跡地退后一點。
「阿妹說我現在來找你,你會生氣,你告訴我你生氣嗎?」她瞅著他的臉。
「妳都來了,我生氣何用?」
「什么何用,聽不懂,說簡單點!
他笑道:「不生氣。」
她綻出笑!杆运e了!
她原本就是個美麗的女人,一笑起來更為美艷,還帶著一絲孩童般的天真,他的心不由顫了下,察覺自己的心在晃動,他立即定下心神,鎮靜道:「她是錯了!
她笑得更燦爛。
他淡淡問道:「好了,可以畫了,他長得什么模樣?」
「難看。」
原本面無表情的臉因她的話而勾起嘴角!冈敿汓c,畫人像得有特征才行。」他拿起毛筆,蘸了蘸墨。
她皺下眉頭,在腦中回想!秆劬π,鼻子尖,頭四方,嘴巴大!
他失笑出聲。
「你笑什么?」
見她不高興,他立即道:「妳形容得挺好的,這長相是難看!
她頷首道:「我剛剛就說了,他難看!
他決定邊畫邊問!割^四方,像這樣嗎?」
「下巴圓點,眼睛小,再小點,再小點,再小點……」
「只剩一條縫了!顾套⌒。
「就一條縫,連風都吹不進。」她一臉堅定。
「總有眼珠子吧。」他問。
「誰沒眼珠子?」她不悅地瞪他。
「可妳這一條縫里連灰塵都進不了,哪來眼珠子?」他說道。
「他的眼珠子藏在眼皮下!顾噶讼戮的上頭!杆@是在睡覺,你看不出來嗎?」
他笑道:「姑娘是在逗溫某開心吧,難不成妳這一條縫真是表示他在睡覺嗎?」
她橫眉豎眼地瞪著他!杆褪窃谒X,我又沒認真瞧過他,哪曉得他眼珠子什么模樣,人的眼珠子就一個模樣,黑咚咚的有什么好說的!」
他莞爾道:「好,算姑娘說得有理,先不管眼珠子了,先畫鼻子吧,鼻子什么模樣?」
「尖的!顾喍痰卣f。
「鼻頭尖?」
「難不成鼻孔尖?」她反問!赣羞@樣的人嗎?」
他再次失聲而笑!腹媚镎f得有理!
「我當然有理!
「鼻子多長?」他又問。
「沒量過!
他放下筆。
「為什么停了?」她質問。
「溫某不是神仙,這要神仙才畫得出來。」再跟她瞎攪下去,只是浪費時間。
「什么意思,你不畫了?」她慍道。
「姑娘很討厭這個人吧!箯膭倓偟浆F在,她的口氣都很不好,而且對這男的沒有一句好話。
「姑娘也說了,沒仔細瞧過他,這樣畫出來不可能會像的,若姑娘真的想找到這個人,還是請對他長相清楚的人來比較好。」
明知他說得有理,可沃娜還是覺得心里不痛快。
「你太笨了,我來!顾龔澤砟闷鸸P,開始在紙上作畫。
她靠得極近,香味在他四周縈繞,一時間讓他失神,這氣味不是胭脂水粉的味道,是一種奇怪的異香,有點像花香,又有些像果香。
他想問她是不是在調制什么奇怪的迷香,但最后還是作罷,依她的性子,是不會正面回答他的,她喜歡和人唱反調,行事乖張又會使毒,惹火她對他沒益處。
「好了,就是這樣子!顾畔鹿P。
他定神往紙上看去,嘴角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搐著,這還是人嗎?看起來就像一塊沾了醬的大餅皮,連頭發都沒有,眼睛一上一下,連嘴都是斜的。
「你再修一下就成了!顾淮宦。
他說不出話來,怕自己一開口就笑了出來。
「為什么不說話?」她瞥他一眼。
他以手撐住額頭,不讓她瞧見自己的笑意。
「做什么遮著臉!」她瞪他。
「沒……沒事。」
「你是不是在笑?」
他放下手,面容嚴肅!冈趺磿,也不用改了,就照這樣貼在街上吧。」
會有人長這樣他頭剁下來讓她當椅子坐。
她懷疑地瞅著他!高沒畫頭發。」
他只好拿起筆畫上頭發!负昧!
「還沒寫字,我瞧街上的畫像下都有字,我念你寫!
他開始為難,畫頭發是一回事,寫字是一回事,在這么難看的畫下寫上他的字,更別說蓋上官印,不知情的人瞧見了還以為是他畫的,這會讓他淪為笑柄。
「我是沃娜,帶著妹妹來找你,你快給我出來……」
「等一下!顾驍嗨脑!高@樣吧,我會找人重畫一張……」
才說到一半,屋頂上細碎的聲音讓他起了警戒,他反射地吹熄蠟燭,屋內頓時一片漆黑。
「你……」
「噓,有人!顾÷暤卣f道,隨即大聲地打個呵欠!咐哿耍苍撍!顾蹭佔呷。
沃娜側耳傾聽,好奇地跟在他后頭,是什么人在屋頂上?
溫亭劭坐在床邊脫鞋,驚訝地看著沃娜手腳俐落地躲到他床上,他轉頭示意她躲到別處去,他與她孤男寡女一同窩在床上不妥當!
但隨即想到屋內沒有其他可供她躲藏之處,曹則為擔心有人躲在屋內對他不利,所以將可能藏人的柜子木箱都搬到別處去。
算了,如今是非常時期,禮教先擺在一旁,他無奈地示意她躲里邊點,他掀開被子,躺進被窩內,順勢放下床幔,與她處在狹小的空間內,她的香氣更濃。
他試圖讓自己心無旁騖的等待不速之客,但她卻開始干擾他。
「是誰在上面?」她小聲地問。
他轉過頭,把手放在唇上,示意她安靜。
她蹲在床頭,緊靠著角落,耐心等待,若不是她太好奇是誰在上頭,想做什么,她才不會跟他一塊兒窩在這兒。
一刻鐘后就在她逐漸失去耐心時,他忽然打起鼾來,他的鼾聲讓她勾起一抹淺笑,她當然明白他是故意的,不過瞧著像女人一樣漂亮的男人打鼾就是滑稽。
又等了大約一刻鐘,沃娜的雙腳都發麻了,她正想動一動舒展一下時,一個細碎的聲音引起她的注意。
來人似乎是由窗而入,沃娜抿下唇,好大膽的小偷,非給他教訓不可,她屏氣凝神,右手伸進袖口……
床幔無聲地掀起,劍影才下,沃娜已拋出手上的粉末,來人反射地以手臂擋在面前,順勢后退一大步。
溫亭劭緊跟著就要翻身下床,沃娜在同時也想跳下床,打算好好教訓小偷,卻忘了發麻的雙腿使不上力,正好撲撞上溫亭劭的胸膛。
「唉呀!」她叫了一聲。
原本要起身的溫亭劭讓她一撞,又倒回床上,見事跡敗露原要逃逸的黑衣人在瞧見兩人跌在一塊兒時,手腕一轉,利劍迅速地往兩人刺去。
溫亭劭本能地滾下床,沃娜讓他一帶,無法幸免地也一起滾了下去。
沃娜毫無防備地撞上地面!赴,殺千刀的!」
溫亭劭無暇顧及她,在敵人凌厲的攻勢下,他必須全心應付。
沃娜狼狽地從地上爬起,發麻的小腿讓她舉步維艱!笟馑牢伊恕!
打了幾回合,黑衣人突然躍窗而出,無心戀戰。
「別追了。」沃娜在溫亭劭準備追出去時喊了一句。
他沒停下腳步,還是追了出去。
沃娜氣道:「不聽我的話,讓你后悔!顾鷼獾闹夭攘讼掳l麻的腳,刺痛的感覺像一萬只螞蟻同時咬著她的腳。
「可惡!剐⊥却掏吹母杏X讓她更生氣了。「一會兒讓你比我更痛苦!
外頭的雨愈下愈大,讓原本就沒月色的夜晚顯得更加昏暗不清,溫亭劭才奔到院落,就已失去對方的蹤影。
他朝屋頂瞧了一眼,思考著是否要追上去,雨滴打在他身上,將他身上的衣物很快浸濕。
算了,他相信對方很快會再想別的辦法暗算他,只要耐下性子等對方出手就成了。
他轉身回屋,進門時發現沃娜拖著腳走路,一見他進屋,她立即站定,對他橫眉豎眼。
「怎么,腳麻了?」他淡淡的問了一句。
他的話聽在她耳里格外刺耳,讓她想起自己方才丟臉的倒在他胸前。
「誰說我的腳麻了!」她不認輸的回嘴。
他微微一笑沒理她,徑自走到床邊的木架上拿著干凈的布巾擦了下頭發跟臉。
她高傲地說道:「我剛剛叫你不要追了,你為什么不聽?」
他走到桌前,為自己倒了杯熱茶就口!笧槭裁次乙牐俊
「你不聽我的話,一會兒有你要哭了!顾浜咭宦暋
「我有什么好哭的?」話音才落,他忽然覺得胸口一陣癢,他疑惑地低下頭。
「是不是發癢了?」她不可一世地仰起頭。
「妳做了什么,對我下藥嗎?」他盯著手上的杯子,感覺胸口愈來愈癢。
「不是杯子!顾⑿!肝覜]對你下藥,是不小心弄上去的。」
「什么意思?」
「我的手碰到了你的胸口!顾鹩沂,方才她腳麻,不小心撲上他,右手正好碰上他胸前的衣裳,毒粉順勢沾上布料。
他皺眉,這才想起剛剛在床上時她倒在他身上。
沃娜發現腳上的麻痛感不見了,她笑著動動腳!改欠叟錾先耸菦]關系的,可淋了水就有毒了!
他恍然大悟!杆詩呉覄e追是這個原因?」
「我要你別追是因為那個人會自己回來!顾叩剿媲啊!改悴宦犖业脑挘F在痛苦了!
他微笑!钢皇怯悬c癢,沒什么大礙。」
「什么『大礙』?又講我聽不懂的話!顾伤
「我是說不痛苦。」他忍著不去抓癢。
「嘴巴很硬!顾谝巫由献聛恚瑢W他給自己倒茶!傅饶阃纯嗔,再來跟我拿解藥!
「妳現在不給我?」他也坐下。
「你剛剛拉我下床,讓我撞了肩膀,我生氣,不給你。」她冷哼一聲。
他瞟她一眼!肝也焕瓓叄瑠叕F在已經死了!
她又哼一聲!刚l能殺我!只有我能殺人,沒有人能殺我!
對于她自大的話,他沒心思評論,因為胸口的癢已開始讓他覺得不大舒服。
她瞧他一眼,忽地露出笑。「是不是很癢?」
他還是不應聲,拿起筆開始練字,不去想發癢這件事。
「你寫什么?」她盯著他寫在紙上的字。
他寫下「靜心」二字,感覺胸口開始發熱。
「你是啞巴嗎?」見他一直不說話,沃娜又生起氣來。「再不說話,讓你永遠不能說話。」
他瞄她一眼。「姑娘好霸道,什么都要順妳的意!
聽了他的話,她不生氣,反而笑了。「那是一定的,都要聽我的!
「如果不聽妳的,妳就要殺人嗎?」他笑著蘸上墨。
「看我的心情!顾甙恋卣f。
他勾起嘴角!肝乙灰f話也得看心情、看對象!
「什么意思?」她瞇起眼。「看對象,你是說不想跟我說話嗎?」
他開口正要說話時,忽然聽見走廊上有動靜,他轉向門口,房門被粗魯地踹開,正如沃娜所說的,逃走的人兒又回來了。
黑衣人的手上還提著劍,可是左手的袖子已經被扯裂一半,他的左半臂通紅一片,上頭還有被劍劃傷的血痕。
溫亭劭猜測他大概是想讓毒血流出來,所以劃傷了自己的手臂,想必他身上的毒讓他痛苦萬分,否則他不會冒險回來。
「把解藥拿出來!姑擅娴暮谝氯伺庖宦暋
沃娜斜睨他一眼!肝覟槭裁匆o,偷偷摸摸的還遮臉,見不得人嗎?」
黑衣人也不多說,直接拿劍刺過去,見沃娜連閃也不閃,溫亭劭只好出手,他拿起手上的扇子,擋下武器。
「誰要你幫我!」沃娜瞪他一眼。
溫亭劭挑了下眉宇!傅故菧啬扯喙荛e事了!顾栈厣茸,想瞧瞧她有多大本事。
黑衣人再次提劍刺向沃娜,劍尖還未碰上她,卻突然軟了腳,整個人倒在地上。
「早該倒下了。」沃娜起身將他手上的劍踢開!缸屛叶椎哪_都麻了,還想殺我,好大的膽子!
溫亭劭起身,想瞧瞧對方的長相,沒想沃娜已先他一步。
「看你是不是丑八怪,為什么遮著臉?」
溫亭劭正想囑咐她小心點別著了道時,他擔心的事就發生了,沃娜才要拉下黑衣人的面罩,對方卻忽然有了動作,他右手一探,扼住沃娜的喉嚨,身體順勢坐起。
「把解藥拿出來,我就饒妳一死!顾鴼庹f道。
見溫亭劭要靠近,他喝道:「過來我就殺了她!
「你殺呀。」沃娜冷哼一聲!刚l殺誰還不知道!」
「妳……」他收緊右手,卻忽然大叫一聲,整個人痙攣起來。
沃娜生氣地起身踢了他一下!感∪,裝死偷襲我,我讓你生不如死!
溫亭劭瞧著在地上抽搐的黑衣人,說道:「妳的毒粉還真厲害。」
「那不是毒粉,是毒蛇!顾深I口抽出一條細小的銀蛇!杆∥也弊拥臅r候,銀蛇咬了他一口。」她將蛇纏在手腕上。
「別弄死他,我還有話問他。」見黑衣人開始口吐白沫,溫亭劭皺下眉頭。
「他不是小偷對不對?」沃娜說道。
「不是,快救他!顾终f了一次。
「我為什么要聽你的!」沃娜冷哼一聲。
斥責她的話語到了嘴邊又讓他硬生生壓了下來,她行事蠻橫,與她硬碰硬沒有好處。
「妳是不用聽我的,可他若死了,妳就是殺人犯,就是犯了法,我得把妳抓起來,我知道妳要說什么……」他抬起扇子,示意她聽下去。「妳不怕我,妳什么人都不怕,就算派衙差抓妳,妳也不放在眼里,但法律就是法律,殺了人就得伏法,將事情鬧得愈大,妳就不可能在京城繼續待下去……」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要說什么,講那么多,我頭都痛了!刮帜炔粣偟卮驍嗨脑。
「妳要怎么折磨他我沒意見,但不能弄死他!顾侄撘痪。
她由腰上掛的帶子內拿出一個藥瓶,倒出一顆藥丸塞到黑衣人嘴巴里,不甘愿地說道:「留你這條狗命!
胸前的癢已經開始變成灼熱,溫亭劭很想脫衣一看究竟,但有沃娜在場他不能這么做,他開始思考該怎么打發她。
「已經太晚了,妳先回去吧!顾竦恼f道。「畫像的事我明天會處理!
沃娜扯掉黑衣人的面罩!杆俏易サ降模乙獑査!
溫亭劭望向頂上的梁柱,克制著將她一拳打昏的沖動,他深吸口氣,冷靜下來后才瞄向黑衣人,是張陌生的臉孔,他不記得曾經見過這個人。
「已經很晚了,如果讓別人看到妳一個姑娘家在我這兒出沒,對妳的名聲不好!箿赝ほ坷^續說服她。
「名聲是什么,能吃嗎?」沃娜不屑地說了一句!肝覀兠缛瞬幌衲銈儩h人規矩多、牢騷多、心眼多、心機多、仇人多。」
「什么仇人?」她的話讓他警覺起來,她發現什么了嗎?
沃娜起身拍拍衣袖!杆褪浅鹑,不然他為什么要殺你?你們一定結仇了!
溫亭劭沒說話。
她走到他面前。「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
「還癢不癢?」她以下巴指了下他的胸膛。
「不癢!
她勾起嘴角!改俏揖筒唤o你解藥了!
他愣了下,沒想到被她反將一軍,可話已出了口不能收回,他淺淺一笑,也不在乎能不能拿到解藥,只是沾了點毒粉,應該不至于會有生命危險。
「既然姑娘想留下來,那我就要人再煮點茶過來!顾b作不在意地搖動扇子,希望她愛與人作對的個性能在這時與他唱反調,繼而打道回府。
「我不喝茶,你的茶不好喝!顾诤谝氯酥車@著,觀察他的氣色!肝迕,你過來!
他假裝沒聽見。
「叫你呢,五毛!
「我說了我不叫五毛!顾嘀宰踊卮。
「你不告訴我你的名字!顾碇睔鈮训卣f。「你一直叫自己五毛……」
「溫某,我說的是溫某,不是五毛!顾麘岩伤臼枪室獾摹!笂吔形覝毓影伞!
「我不叫什么公子少爺的,那是你們漢人的規矩,我不叫!顾浜咭宦。
「有聽過入境隨俗嗎?」他又好氣又好笑。
「聽不懂!顾诤谝氯松磉叾紫,掀開他的眼皮瞧了瞧。
「入境隨俗簡單的說就是到了一個新地方就要跟當地人做一樣的事,而且要有尊重之心。」
「聽不懂!顾謾z查他的嘴。
她的舉動引起他的好奇,他暫時放下與她溝通如何稱呼他這件事,轉而問道:「妳在做什么?」
黑衣人突然抽動了下,沃娜拉起他的手,瞧著他的指甲透出一抹青黑。
「不好!顾櫹旅碱^。
「怎么?」她話語中的不對勁讓他心生警惕。
他走到黑衣人身邊,發現他的唇色開始泛紫,而后黑衣人開始痙攣,痛苦地喊叫。
「發生什么事了?」溫亭劭驚訝地問。
「壓住他!顾铝艘痪洹
他立即在黑衣人胸口上點了兩個穴道,制住他的扭動。
沃娜拉開黑衣人的衣服,發現他的肚子跟劉泰一樣腫脹,她立即在他肚上拍了兩下,耳朵貼在他肚上傾聽。
「他怎么了?」
沃娜抬起頭!敢懒!
「要死了?」他皺下眉頭。
「他的肚子都快空了,沒救了!顾欀碱^。
「肚子快空了?」他聽不懂她的意思。
「他中蠱了,那蠱已經快把他的腸胃都吃光了。」她起身,瞧著黑衣人抽搐呻吟著。
「蠱……我中蠱,不……不可能……他說是毒……吃了藥就好了……」黑衣人聽見沃娜的話,痛苦地說著話。
「他騙你的。」沃娜對溫亭劭說道:「你想問什么話最好快問,他快不行了!
溫亭劭立即湊近黑衣人,低聲問了他幾句話,果然證實心中的猜測,這陣子有些官員突然暴斃,果然是那人暗中搞的鬼。
沃娜在房間踱步,眉心深鎖,今天就遇上兩個病征相像的人,是巧合還是有人惡意在作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