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他的極限,丟下整天的課不上,動用不少人力,只為了查出一個認識幾天的女人她那復雜的家庭背景,幫她排除一直圍繞在她身邊的憂懼。
一處理完事情后,他立刻就開車到文學院,等著她下課。
現(xiàn)在,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中了她的毒了。
他輕倚在銀白色跑車前,身上一襲雪白西裝,襯托出他那修長的身段,再加上他俊秀的臉龐,簡直就像時裝秀里活躍的頂尖名模,耀眼、迷人,吸引所有女人的垂涎目光。
「搞什么!尚紫羽!固倬聿荒偷乜戳耸直,已經超過下課時間快兩個鐘頭了,從車外等到車內,那扇大門都快被他看爛了,就是沒有看到他要等的人,倒是跑來一大堆花癡。
早知道事先就跟她要電話,才不會在這里白等,還要忍受這堆人的注目禮。
就當他想不管她走人時,突然有人敲他的車窗玻璃。
他狐疑的按下車窗,眼前是他有點眼熟的一個人。
「你是藤井翼嗎?記得我嗎?」王映庭笑著指著自己。
「妳是紫羽的朋友?」
「答對了,我是王映庭,你在干什么呀?我們好多人都在討論你呢!」王映庭感到特別地興奮,因為這里好像只有她認識這號不凡的人物。
「我在等尚紫羽,妳有看到她嗎?」藤井翼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我不太曉得耶,你可能要問宇杰才會知道喔!」
又是他!藤井翼心里震了一下,他不會忘記這人,就是那唯一來探望過紫羽的男子。
他是尚紫羽的誰?和她有什么關系?他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妳知道他是尚紫羽的什么人嗎?」藤井翼不禁脫口問道。
「算是很好的朋友,或者還要更好……反正我認識她時,他們就已經是朋友啦!可能很早就認識了吧!」記得剛進大學時,就時常看他們一起有說有笑的,大家剛開始還以為他們是男女朋友呢!
「是嗎?」藤井翼的表情瞬間冰凍起來。
王映庭和他打完招呼后,就步上回家的路程,藤井翼則留在車上沉思,直到看見遠處兩個漸漸走近的身影。
是紫羽和那個男的!
藤井翼感覺自己就像白癡一樣,為了她等了將近兩個半小時,結果她卻是和那個男人出去。
而尚紫羽也看見那輛有些熟悉的跑車,以及車上正用著冷然表情看著她的藤井翼,/心想他可能在等她,心中不覺有一絲罪惡感。
「藤井翼……」尚紫羽喃喃叫出他的名字。
跑車瞬間打開了大燈,引擎的發(fā)動聲也跟著傳來,車開到了尚紫羽身邊。
「紫羽,回家了!购啙嵉淖志,讓她聽不出他的情緒。
「你在等我嗎?」尚紫羽問得很不肯定。
「回去了!固倬砣匀幻鏌o表情,只是話中多了一份強硬。
尚紫羽轉頭向楊宇杰道別,不安地坐進了車內。
她一關上門,藤井翼立刻就踩下油門揚長而去。
藤井翼什么話都沒說,只是神情漠然的開著車,一股寂靜沉悶的氣氛,充斥整個空間。
「藤井翼,我去……」想要解釋的她,卻硬生生的被他截下。
「妳不必和我解釋。」藤井翼緊握著方向盤,面無表情的說。
令人窒息的氣氛過了許久,藤井翼才又開口:
「妳吃過飯了嗎?」
尚紫羽轉頭看看他,點點頭。
「嗯,剛才宇杰和我去吃過了!
「那就好!
接下來的,還是安靜得讓人難受的氣氛。
不知道為什么,雖然她只是和宇杰去吃飯,聊聊他所知道的家中近況,但面對默默帶她回家的藤井翼,心中卻無緣無故多了些愧疚,好像……她是背叛情人的女人。
她搞不懂自己為什么會有那樣的想法。
等到車子開進了別墅內,她才把那奇怪的想法往心里塞。
「好了,妳進去吧。」藤井翼直視著入口大門說道。
見他似乎沒打算要熄掉汽車引擎,她疑惑地問:「你……今天也打算睡車上嗎?」
「不,今天我會回飯店,還有些事情沒處理,明天我會來載妳的!顾暰仍放在大門上,避免和她的眼神交會。
「不用了,我想我可以自己去學校……」她不希望自己在他眼中是一個麻煩。
「我不想錯失我們唯一可以聯(lián)系的機會。」藤井翼看向她,堅持的說道。
她驚訝地回望他,心中怦怦跳著。
車內陷入一片寂靜,讓人喘不過氣的曖昧氣息,無聲無息地蔓延開來。
「不管妳在多遠的地方,我都會帶妳回來!
那堅定的語氣讓尚紫羽不禁雙頰緋紅,羞澀地斂下明亮的大眼。
「進去吧!」他的聲音帶著令人著迷的魔力。
她僵硬地頷首,下車走進別墅內。
進了門后,尚紫羽隨即拉開玻璃門前的白色窗簾,只見他快速的倒車,駛離了別墅。
她不曉得自己的想法是什么,只知道藤井翼的話、他那會讓人失措的聲音,在她腦海、耳邊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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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其他的事嗎?沒別的就別吵我。」藤井翼下達逐客令。
「怎么,很煩?今天不去那陪她嗎?」宮城新覺倚在桌前,搖著手中的酒罐。
「對啊,」向藍成一翻著手中的資料,「今天我找了不少有關她的資料,收獲不少喔!」
「今天不要跟我說有關她的事……」藤井翼的聲音顯得低沉無力。
「翼?」向藍成一的語氣里,透出一絲的關心。
「你說過嘛!女人是禍水,今天終于在你身上見識到,真不容易。 箤m城新覺話中帶著調侃。「綾打電話來過,要告訴她你在哪嗎?」
「不要提她。我好累,讓我休息一下……」側躺在床上的藤井翼,不再理會他們,徑自閉上了眼睛。
「好吧!我們不吵你了,好好休息吧!」向藍成一使個眼神給宮城新覺,兩人便識趣的離去了。
即使睡眠嚴重不足,四肢累得幾乎無法動彈,但是藤井翼的意識卻仍清醒到不行。
他沒辦法真正進入睡眠狀態(tài),腦中不斷播放著傍晚看見的那一幕。
他承認了,他在意她,非常非常地在意!
當他看到她和其他的男人說話時,他拚命地壓抑自己想一拳揍上那個男人,并將她緊緊擁入懷中的沖動。
藤井翼凝視著他那為她受傷尚未痊愈的手,極力忍耐著去別墅找她的想望。對她強烈的占有欲,不停侵蝕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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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會有那樣的感覺?」尚紫羽不解的問著自己。
剛洗完澡的她,頂著一頭濕淋淋的秀發(fā),坐在床邊發(fā)呆。
傍晚時藤井翼那冷若冰霜的神情,直到現(xiàn)在仍揪住她的心不放。
那時的她真的很想解釋,可是他卻不想聽……
她可以不去在乎別人怎么想她,可是她卻在意他如何看她。
難道,她真的喜歡上他了?
怎么會……
哎呀,她不管了!她索性把這煩人的問題丟在腦后,擦干秀發(fā)后,便上床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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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
「綾,妳說真的?」經紀人不可置信的看著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她要去臺灣?
「沒錯,幫我取消這陣子的服裝秀行程,還有義大利那一場時裝秀我也不過去了。」
「那是不行的,約都簽了,不能反悔!」田原光皺著眉頭說道。
她有大好前程,他怕她這一毀約去臺灣,可能會為她的前途帶來不小的影響。
「可是我相信我沒有去那里,我一定會后悔的!」藤堂綾大聲地說。
「那件事」之后,她總有種不安的感覺,好像有什么事會發(fā)生。
「這件事再說吧!」
「我不會放棄的!」
她想到臺灣找翼的決心,是不容任何人來阻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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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紫羽盡量裝扮得端莊、得體,她不希望連她的衣著外在,都可以列入伯父伯母嘲諷的話題中。
「紫羽,可以走了嗎?」楊宇杰看著走出門的尚紫羽,臉上不帶任何神情。
「麻煩你了!顾脸恋拈]上眼。
不多久,車子已經開到尚家門前,她成長的地方。她好像還可以看見小時候庭院里的景物,然而她卻再也無法回到以前。
「要一起進去嗎?紫羽!箺钣罱茌p吐了口氣。
「不,在外面等我好了,我很快就出來!
尚紫羽說完,開了車門走進尚家。
「外婆,最近身體還好嗎?」尚紫羽看著笑得很和藹的外婆,臉上好不容易多了些紅潤。
「好!不錯啊,瑪麗會和我下棋。紫羽啊……有空就回家和外婆下幾盤吧!」她指著家中照顧她的女傭,笑容滿面的說道。
「瑪麗,謝謝妳了!股凶嫌饚е鴿M腹的感激向她深深鞠一個躬。
「小姐,別這么說!」瑪麗急忙將紫羽扶起。
瑪麗是精通國、臺語的菲律賓人,一直以來,她們就像家人一樣,即使尚紫羽上了大學,離開家中,她仍是乖巧的服侍著尚奶奶。
「小姐,尚先生家三人到了,他們要妳快點到客廳去。」瑪麗把他們原本說得過分的話,婉轉地說出來。
「我知道了,謝謝!」尚紫羽慢慢地站了起來,向瑪麗交代了些事后,就走向了會客室。
這時,會客室的三人正在討論事情。
「她這次會答應說出這房子的秘密嗎?我看她根本就不曉得嘛!我用了那么多方法……」尚家的唯一男孫--尚泓智,沒什么耐性的說。
「泓智,小心你的嘴巴!」尚林芳華趕緊阻止他繼續(xù)說下去,深怕被尚紫羽聽到,會去老奶奶那兒告狀。
「哼!有需要怕她嗎?」尚文說道。
若那丫頭真的要說,早就入媽媽的耳里了。而且就算媽媽知道了,又能對他們怎么樣?
沒有多久,門打了開來,走進來的,是他們的眼中釘--尚紫羽。
「伯父、伯母、泓智,好久不見了,最近過得還安康嗎?」尚紫羽面無表情的說道。
「安康?妳覺得呢?上次竟然放了我們鴿子!」尚林芳華提高了音調,首先發(fā)難。
「對不起,因為有些事……」尚紫羽明白她是故意刁難,并沒有特別的反應。
她相信她所遇到的事,十之八九跟他們有關,如果做出特別的反應,反而會中了他們的計。
「喔?什么事呢?」尚泓智啜飲了手中的伯爵紅茶,挑釁的意味極高。
「沒什么……只是一些小事罷了!篃羲姆孔,對他們來說算小事吧?尚紫羽在心中暗自答道。
「是嗎?妳也應該知道,我們這次來這的目的。那筆財產現(xiàn)在還在妳的名下,妳沒賣掉吧?」尚文問道。
「這棟房子我是不會賣的。」尚紫羽沉靜的說道,話中語氣堅定。
「只有房子?妳這句也跟我說了好多年了吧!」尚文冷冷笑道。
「是啊,你妹妹的女兒個性還真夠烈!真不知道是跟誰生的喔!」尚林芳華一句話就深深刺傷了尚紫羽脆弱的心。
「不過再怎樣,她都確定是我的表姊吧?」尚泓智笑著加入戰(zhàn)局。
「對不起,我有些不太舒服,我先失陪一下……」尚紫羽忍住心中那椎心的痛,低頭走出這令她窒息的空間。
尚紫羽出了會客室后,立刻沖向庭院無助的哭泣。
又來了!為什么他們就像惡魔一樣,老要挖開她的傷口,以說她的身世為樂?
她已經很努力不去想這件事了,可是為什么他們總要一再提醒她?
「喔?表姊,很不舒服嗎?」尚泓智假惺惺問道。
她沒料到尚泓智這么殘忍,竟然還跟了過來挖她的傷疤!
「夠了,你走開!」
「這也難怪嘛!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確實是很讓人難過的事情!
「不要說了!」她的心已經不能負荷了。
「妳根本就是不被期待的私生子……」尚泓智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企圖把尚紫羽逼到絕境。
「我叫你走!」尚紫羽歇斯底里的大喊。
突然下一秒,她聽見了一聲巨響,訝異的抬頭一望,映入眼中的是藤井翼的身影,和被重挨了一拳的尚泓智倒在地上哀號的模樣。
「藤井翼?你……」
尚紫羽還來不及把話說完,藤井翼便已緊緊箝住她的手腕,把她往尚家外拉。
他粗暴的將尚紫羽壓入車內,將車駛離了她那所謂的「家」。
「你為什么會知道我家?」仍處在驚訝中的尚紫羽,看著默不作聲的藤井翼,竟然感到害怕。他眼神中帶著寒冷的火焰,讓她完全感覺不到他最近對她的那種溫暖。
以高速開車的藤井翼,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剛才在門前和楊宇杰的談話,他感覺自己的憤怒已經沖到頂點,理智快要被焚燒殆盡--
「你叫藤井翼是吧?」楊宇杰冷笑了一下,「你根本就不了解紫羽心里在想什么,她會對你表示友善,裝得好像只把你當親人一樣,只不過是為了想贏得賭注,以及從你身上取得一點利益罷了,她根本就不是真的相信你!
「贏得賭注?」藤井翼疑惑。
「她和另一位同學打賭,看誰會先得到你!
「什么?」
「你不懂嗎?女人的自尊心也是很強的,就算不想要,也會為了面子硬搶到手!
一想到這里,他開車的速度不自覺地加快。
回到別墅,抽出車鑰匙后,他迅捷的走到尚紫羽的座位旁,打開車門,硬是將她從車座中給拉了出來,扯著她進別墅中。
自始至終,他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沉著一張臉。
「藤井翼,你到底怎么了?拜托你放開我的手,我手好痛……」尚紫羽慌亂的扳著被他箝住的右手。她的手已經出現(xiàn)了泛紅的指痕了。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他為什么這么莫名其妙地帶走她,臉色又為什么這么難看?
藤井翼沒有放開她,仍然不斷的向前邁進,他僅存的理智早已消失無蹤。
「妳對我好是假裝、騙我的?」他憤怒地將她甩在大廳的真皮沙發(fā)上。
「你在說什么?」他那如黑豹般緊盯著她的模樣,好像隨時會將她吞噬,讓她害怕。
鼓起勇氣,尚紫羽從沙發(fā)上站起來,不料,下一秒,藤井翼又把她壓回沙發(fā),力道強得她無法動彈。
「你快放手……」
「我最痛恨在我面前偽裝的女人!」他強而有力的手,把欲掙脫他勢力范圍的纖臂給制住。
「你快放手!」她急掙扎著。
他忽然低下頭,在她還來不及反應時,冰冷的唇就狠狠壓向她,強行攻占她嬌嫩的粉唇。
尚紫羽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給震住了,過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推拒著他。
「不要……」
他體內的熊熊火焰吞噬他的理智,他扯開她胸前的扣子,強勁的吻順著她優(yōu)美的頸線滑下,大舉進占她胸前的雪肌。
「等一下……不要這樣……」尚紫羽驚懼的哭喊著,這不是她所認識的藤井翼!她不認識他!
「這不就是妳要的答案?去告訴她們,妳贏了!妳這該死的壞女人!顾焓痔竭M她盼裙襬,侵略的動作越來越激烈。
「不要!」一聲驚慌的尖叫聲響遍整個大廳!盖笄竽恪瓎琛
尚紫羽不禁哭泣失聲,在他懷中不斷的顫抖著。
看著她眼中充滿驚恐,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不停的往下掉,且不斷躲著他熾熱目光的模樣,他霎時像被雷擊中般,頓住了所有動作。
他俊悔了,他為什么要這樣對她?
他失神的從她的身上爬起來?纯此约骸笡]錯,他真的沒有辦法讓別人完全相信他。
「畜牲!」用盡所有力氣搥著冷墻,他憤怒的啐罵了一聲。
他扭頭走出大門,拉開駕駛座車門,隨即開車離開這里。
他發(fā)了狂地在路上不斷的狂飆,讓自己迷失在速度的極限中。
忽然,他的手機響了,發(fā)出冷光的螢幕上出現(xiàn)了「藤堂綾」三個字。
他按下了通話鍵,躍入耳中的是一道甜美的聲音。
「翼,我到臺灣了,你可以來接我嗎?我剛下飛機,正在中正國際機場,我等你!
藤堂綾靜柔的嗓音,喚起了他離開日本那天的那段記憶。
「妳來了是嗎?」藤井翼冷冷的回答著,接著將跑車開往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