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吃完飯,杜丞諺將盧敏萱送回家,然后就連著好幾天失去消息。
盧敏萱終于體悟到兩人之間的距離有多遠(yuǎn)。雖然在同一棟大樓里上班,可是如果他不想見到她,她是永遠(yuǎn)也沒有接近他的可能。
要承認(rèn)這點,是很痛苦的事情。
而她的苦,是無法向任何人訴說的。
因為,任誰也不會相信那個仿佛在天邊的人,會對她這樣平凡的女職員有興趣。
然而,那溫柔的問候、那特意的接送、他們在頂樓分享的時光,還有他帶她去吃飯……都是她的幻想嗎?
他那么專注的看著她的臉,專注到會讓人臉紅心跳的火熱視線……真的只是她的一廂情愿嗎?
她貧乏的戀愛經(jīng)驗雖然不能給她什么參考,但是起碼的女性直覺她還是有的。
她相信在那些相處的過程中,確實是有些「什么」的。只是他從來沒有說過什么,那么那些曖昧也就僅僅是曖昧,沒有留下任何可以讓人確定的東西。
這么想的話……他是可惡的。
沒有意思的話,為什么要來撩撥她的情緒?那些溫柔的對待,反而是一種殘忍……他可知道?
不!重點是——他可在乎?
總務(wù)部最任勞任怨的小蜜蜂,最近的工作表現(xiàn)實在令人搖頭。
常常發(fā)呆、心不在焉就算了,還老是忘東忘西,弄得一向很欣賞她的經(jīng)理也大發(fā)雷霞。
「敏萱,妳給我過來!」
盧敏萱連忙走到經(jīng)理桌前。
「這個文件是怎么回事……業(yè)務(wù)部跟財務(wù)部的雜項支出完全都搞錯了,弄得兩邊的經(jīng)理都跟我抱怨。
「我們總務(wù)部的文件品質(zhì)從來都是完美無瑕,妳怎么會給我搞這么大的烏龍?還有,妳最近是怎么回事?細(xì)心是妳唯一的優(yōu)點,結(jié)果妳不但粗心大意,還整天像游魂一樣。
「我不管妳出了什么事,但都不能影響工作,這是一個社會人應(yīng)有的自覺!」
盧敏萱聽著經(jīng)理的話,頭越垂越低。
她知道自己最近確實太離譜了。她把自己的生活、工作都搞得一團糟,不只給自己,也給別人添了很多麻煩。
「對不起……」
聽到盧敏萱真誠的道歉,經(jīng)理嘆了很大一口氣。
對這個一向認(rèn)真的部屬,她有很深的期待,所以她才看不下去?墒堑降姿龅搅耸裁磫栴},她又該怎么幫她呢?
「妳啊……真是——」
經(jīng)理正要說下去,桌上的電話響起來。
「喂?咦?是、是,您好。好的,我會盡快處理!
從經(jīng)理回答的話,可以聽得出對方是很重要的人物,只是盧敏萱怎么也想不到會是——
「敏萱,妳現(xiàn)在馬上上去頂樓總裁辦公室!
「。俊
「沒錯。把妳的嘴巴閉起來,趕快去,剛剛是總裁直接打電話來的!
聽到那兩個字,她的心情大大的波動了。
為什么?他找她做什么?
「還發(fā)什么呆……快去啊!」
「是……是!
經(jīng)理的催促讓她暫時沒有辦法去想太多,只能茫然的小跑步出去。
來到總裁辦公室,跟著總裁秘書走進(jìn)去的時候,她的心跳變得又亂又急。
杜丞諺依然坐在氣派的辦公桌后面,手里還握著筆,抬頭看見她的時候,雙眼迸發(fā)出光采。
「妳來了。坐啊!」
秘書靜靜的走了出去,室內(nèi)就只剩下兩個人。
盧敏萱不知道該做什么,心里充斥著亂七八糟的感觸,只能僵硬的坐在對面的柔軟皮椅上。
她看著自己緊張的握在膝蓋上的小拳頭。不能看他,看他的話,心口就會好痛好痛……
「請問……找我來有什么事嗎?」
他笑了。
「沒有。我只是想看看妳。」
想念。杜丞諺看到那張臉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想念。
沒錯,他需要偶爾看看她,來補充「養(yǎng)分」。
聽到他的話的她,驟然抬起頭,動作之猛,讓她的脖子痛了起來。
「我知道這樣有點假公濟私的嫌疑,可是我就是忍不住!
讓他再多看看她。怎么看也看不膩……
杜丞諺認(rèn)真的看著她。那雙深邃的眼眸里,有種深沉的情感,超越了她的理解范圍,也跟他開玩笑似的輕松語氣不符。
那眼神讓她的心臟停頓了一秒,又急速跳動了起來。
她想哭,很想哭……
又來了。他又用這種會讓她誤會的語氣、眼神、態(tài)度來讓她沉淪。
他怎么能夠這樣?好像過去的幾天都不存在、好像他們之間有著什么深刻的聯(lián)系……他的反復(fù)、他的善變,她承受不起呵!
看見她又低下頭,他訝異。
不準(zhǔn)低頭!不準(zhǔn)剝奪他看她的權(quán)利。他想對她吼。
「怎么了嗎?」說出口的,卻是自己也不解的溫柔。
「沒有。」她悶悶的說。想對他發(fā)火、想痛罵他一頓,可是……她畢竟不忍。
「生氣了?」
「沒有。」
她有什么資格生氣?
「我前幾天一直不在臺北,去新竹工廠了!狗路鹂梢钥赐杆男乃及,他解釋了。
盧敏萱咬著下唇,又氣、又高興、又難受、又……她的腦子好亂,她的心也好亂。
「你不需要跟我說!」
「我知道,我只是想這么做。」他低沉的聲音令她全身都沒了力氣。
她輸了,她徹底的、完全的、無可救藥的……輸了。
她抬頭面對他,被鎖進(jìn)一雙充滿男性魅力的眼眸中。
「不如這樣吧!」他想到什么似的語氣輕快了起來!赴褗呎{(diào)到秘書部,以后妳就做我的小秘書,這樣我就可以常?吹綂吜恕!顾脑捀静皇窃儐枺敲。
「不……不、不、我不要!」
「為什么?」他不僅困惑而且不悅。
為什么?因為她不要再受他的影響、她不要再被他時冷時熱的情緒所牽動、她不要一天到晚猜測他的心意到底是什么,她不要再痛苦了,她不要再想著他說那句話是什么意思……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夠糟了,她無法想象自己每天跟他見面,會是怎樣的狀況。
「我的能力也沒有那么好,能夠擔(dān)任總裁的秘書。」
「這不是問題。我的秘書室有特助、資深秘書,她們都可以教妳!
「我喜歡現(xiàn)在的工作!顾在掙扎。
「難道妳不喜歡在我身邊?」
天……
她張開了嘴,真希望自己有勇氣反駁,可是她畢竟說不出違心之論。
「就這么決定了,妳明天就來報到。」他代她下了結(jié)論。
他之所以能夠管理這么大的公司,就在于他高超的談判技巧,還有掌握對手心理的精準(zhǔn)能力。盧敏萱在他面前,是沒有任何抵抗能力的。
她走出總裁辦公室,整個人還像飄在半空中似的無法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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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直接下的命令,當(dāng)然沒有任何人會有意見?墒沁@不正常的舉動,卻引起辦公室的議論紛紛——
總裁為什么會對這么一個不起眼的小職員這么特別?
很多人還特地從別的部門來看看她到底是怎樣的人。
然而,流言沒有因此而傳得沸沸揚揚,這可能是那些人看過她之后,覺得她平凡的不足以引起任何粉色的想象。
「妳好,我是總務(wù)部剛調(diào)上來的新人——盧敏萱!
第二天,盧敏萱帶著忐忑的心情,到總裁辦公室報到。
「妳好,我是方特助。」
辦公室的主管,是盧敏萱曾經(jīng)在公司各項大活動里遠(yuǎn)遠(yuǎn)看過的女主持人。給人菁英分子印象的她,面對面接觸,才意外發(fā)現(xiàn)她其實相當(dāng)好相處。
她讓盧敏萱覺得很親切,另外又有一種似曾相識的微妙感覺。
「我先帶妳認(rèn)識同事,還有介紹工作內(nèi)容吧!」
秘書室有一個特助、一個資深秘書、兩個小秘書。而盧敏萱是第三個小秘書。
同事們?nèi)硕己芎茫钯Y淺的也做了三四年了。
「請盡量把工作交給我吧!我會努力學(xué)習(xí)的。」
對她認(rèn)真的宣示,大家都笑了起來。
「別緊張,總裁辦公室通常處理的事情都很Routine,除非公司有活動,否則平常還蠻輕松的,總裁人也很好。」
聽到「總裁」這兩個字,腦中自然會出現(xiàn)那人的影像,心跳也會不由自主地加快。
真是糟糕,以后在這里工作,可得改掉自己這種壞習(xí)慣才行。盧敏萱無奈又無助的想。
特助指派一個小秘書帶她。她跟她講解大致的工作內(nèi)容,盧敏萱才發(fā)現(xiàn),「他」的行程排得滿滿的,還要常常到國內(nèi)外出差,所以他們可以見到面的機會并不多,她說不出來這讓她高興還是失望……
「以后幫總裁泡咖啡的工作就交給妳了,好嗎?」
「好。可是我怕我泡的不合他的口味。」
「別緊張,我會把他的習(xí)慣詳細(xì)告訴妳,而且啊……」有著好聽的英文名字Fiona的女孩,帶著一抹神秘的微笑!缚偛脤π聛淼娜硕己軐捜莸模瑠叢挥脫(dān)心。」
她的話,尤其是她的笑,勾起盧敏萱的一絲怪異感。她看著前輩的臉,突然發(fā)現(xiàn)到一件事——
「Fiona,我發(fā)現(xiàn)妳長得很像方特助耶!」
大大的眼睛、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巴,眉眼間,兩個人有幾分相似,尤其是溫柔笑起來的時候。
Fiona聞言,笑了起來。「妳這么快就發(fā)現(xiàn)啦!」她也不否認(rèn)!钙鋵崐呴L得跟我們也很像耶!」
她這么說,盧敏萱才發(fā)現(xiàn)確實有那么一點。難怪她看見方特助的時候,會有一種特別的親切感。
這是巧合嗎?不知道為什么,盧敏萱心里有點疙瘩。
「怎么會這樣呢?」
「人家說,面貌相似的人特別合得來。這樣不是很好嗎?我相信以后我們會相處得很愉快的。妳說是不是?」
「嗯?是啊!這樣的話就太好了!
甩開心頭的那一點怪異,盧敏萱將注意力又轉(zhuǎn)回學(xué)習(xí)怎樣做好秘書的工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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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她在來之前有多么惶恐不安,開始在總裁秘書室上班之后,她的感覺還不錯。同事都很好相處,而且工作的分量也不重。
而她擔(dān)心的「會常常跟他見面」這件事,其實不常發(fā)生。
隔著一堵墻,好像隔了很遠(yuǎn),身為總裁,他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很多會要開,她頂多是給他送飲料進(jìn)去的時候會看到他,但那也只是匆匆一瞥。
他一天要喝好幾杯咖啡。那是Fiona告訴她的。她偷偷把其中的幾杯換成了枸杞紅棗茶。他發(fā)現(xiàn)的時候沒有生氣,反而給她一個親昵的微笑,仿佛那是兩個人之間的某種秘密默契。
中午休息時間,盧敏萱依照往常的習(xí)慣走上頂樓。
這兩天剛到秘書室,同事們請她吃飯,她也不好拒絕,所以有好幾天不曾上來這里了。
她打開屋頂?shù)拈T,看見了一個想象不到的人,她就像是石像一般僵立住。
「總……總裁!
「我不是要妳私下不要叫我總裁嗎?」杜丞諺嘆口氣說。
跟高高在上的總裁不同,眼前的男人仿佛是另外一個人似的,不只是看她的表情,連講話的語氣都不一樣了。
她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
「這兩天妳怎么都沒有來?」
「同事請我吃飯,所以——」話還沒講完,她輕輕的啊了一聲,眼睛張大。「你……怎么知道?」莫非——
「我想跟妳聊聊天,所以中午都上來這里等妳。」
過于坦白的回答,就像是在她腦中炸開一個煙火,她只覺得眼前一亮,然后思緒全部變成白色。
「你……等我?」
她的臉倏地漲紅了,手足無措。
「是啊!別傻傻站在那里。妳來吃便當(dāng)?shù),不是嗎?過來坐在這里。 顾种傅牡胤绞撬呐赃。
他的身上有種男性的清爽香味,坐在他的旁邊可以感受到他的體溫,雖然一直低著頭,她還是不可避免的會看到他那雙修長有力的雙腿;雖然隔著上好的羊毛西褲,底下糾結(jié)有力的肌肉還是能夠想象的到……
哇哇哇!她在想什么!?簡直是個變態(tài)色女!
她紅著臉,無措的坐著。
「快吃!」他催促著她。
「。亢!箼C械性的打開便當(dāng)盒,她才想到要問:「那你呢?你不餓嗎?」
他笑笑不答。
盧敏萱鼓起勇氣道:「那我分你一半吧!」
分食一個便當(dāng),好像變成一件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了。
「好啊!常常吃些大魚大肉,吃點這么清淡又家常的菜,還真是不錯呢!」
她實在不知道他的話究竟是真的贊美,還是說她的便當(dāng)寒酸?墒强此缘慕蚪蛴形兜臉幼樱是給了她一些勇氣。
「如果不嫌棄的話……以后我每天也幫你做一個便當(dāng)吧!」
他看著她,沒有立刻回答,好像在深思著什么。
「好!」他終于說道,像是下了某種決定。
盧敏萱感到胸口一陣疼痛,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剛一直是屏住呼吸的。
「雖然我的手藝比不上大飯店的主廚,可是我一定會努力做出最營養(yǎng)的午餐的!」
她雙手握拳,用力的點頭。
她認(rèn)真的模樣,讓他想起急于討好主人的寵物,純真的令人發(fā)噱。嘴角上揚的那一刻,他又感覺到一絲的心動……
那種為了一個人而奮斗、而努力、而恨不得付出所有的心意,他應(yīng)該最懂……
像要抓住那一份美好純粹,他忍不住伸出手碰觸那上仰的臉頰。她的臉紅了,粉色加深的臉頰,有著無限的吸引力。
糟糕了。他心底有個聲音在說。
這次好像不只是一個游戲而已。也許……日后跟這個女孩的關(guān)系,會超出他所預(yù)期的。
他不想這樣的。要怪,只能怪這個太過單純、太過認(rèn)真了的傻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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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敏萱開始做起了兩人份的午餐。
在頂樓的午餐約會,變成了兩個人的秘密。她總覺得在頂樓的他,跟平常上班的他是不一樣的。沒有面對公事時的嚴(yán)肅冷酷,他顯得很放松。
他們之間的對話不多。他有時候吃完午餐,還會小瞇一下。
這天中午,她靜靜地坐在一邊,看著他的睡臉。
只有這個時候,她才敢大膽的盯著他的臉瞧,所以她不但一點都不覺得等待他醒來的時間很無聊,反而很感謝有這段時光。
貪婪的把他的每一個輪廓都印入腦海里,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有問題。可是沒有辦法,她已經(jīng)喜歡上這個男人了。
這是很自然的事情。不,應(yīng)該說——從一開始,她就沒有了抗拒的可能。
畢竟,超出她想象中的男人在她面前,還對她這么親切溫柔,沒有一個女人不會淪陷的吧!
可是,說出去,誰會相信呢?
總裁每天中午都會跟她在一起。而且是單獨的喔!聽的人只會覺得她是在作夢。
杜丞諺真的睡著了。
連他自己都不相信會這么安心的睡著。雖然是短短的十幾分鐘,可是對于長期睡不好的他西百,這樣的深眠,卻是彌足珍貴的。
這個女孩的功用,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過他的期待。
剛開始只是她的長相吸引了他,后來發(fā)現(xiàn)她不只有「觀賞」價值而已。她喜歡電影就跟他一樣;他們可以聊天,也可以什么都不說;她做的菜很溫柔、她講話的聲音也很溫柔,就像她給人的感覺。
他已經(jīng)醒過來,可是不想張開眼睛,徑自享受這難得的沉靜放松。
有一種甜甜的香氣悄悄靠近他,雖然閉著眼睛,他還是可以感覺到有人正專注的看著他。就像是一只怯懦的小兔子,不會給任何人造成威脅,她只敢偷偷的看著他。
突然有種想要嚇?biāo)惶臎_動,他陡然張開眼睛。
四目相接,她呆住了,像被抓到做了壞事似的漲紅了臉。
她還把手遮在他的頭頂,為他擋掉可能擾亂他睡眠的陽光,多么體貼溫柔又惹人憐愛的動作呵!
他笑了起來。
她的臉又更紅了,連忙把手放下來。
「對……對不起……」
「為什么要對不起?我應(yīng)該謝謝妳!
「不……」她的頭壓得很低很低,羞窘得紅了眼眶。
他看到了吧?她的感情是如此赤裸裸的呈現(xiàn)在他的面前。
一只男性化的手出現(xiàn)在她模糊的視線中,溫暖的觸感讓她驀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被握住了,她驚訝得就像被下了定身咒般無法移動。
杜丞諺不喜歡看她哭?墒峭蝗惶ь^的女孩雙眼里的水霧,竟讓他無比的心勁。
毫無防備、卸下所有武器,在喜歡的人面前,顯得那樣的脆弱……他了解那種感覺……
他忍不住抓起了她的手,握在自己兩手中,動情的舉到自己的嘴邊,親吻了那不斷發(fā)抖著的粉嫩柔軟掌心。
盧敏萱顯然被嚇呆了。
他也被自己的舉動震懾住了。
不過,那感覺還不錯……而且她發(fā)呆的模樣也很有趣,有趣到讓人想要知道究竟極限在哪里。
「過來一點!顾统恋哪行陨ひ舴路饚еЯΑ
「嗯?」
她遲疑的向他靠近。
眼前的光線被遮住了,她才發(fā)現(xiàn)——
她被吻了。
男性的氣息卷縛了她所有的神志,身體緊靠著的,是他散發(fā)力量的胸膛,靈活的舌頭熟練的占有著她的唇舌。
「嗚嗚……嗯……嗯……」
甜美的滋味讓杜丞諺驚喜之外,還有些不可自拔。
她生澀的反應(yīng)可愛極了,而那拚命的想要配合他的笨拙小舌,更引起男人的肆虐心。他更深更深的與她交纏,恨不能把她揉進(jìn)自己身體里的那種沖動,驅(qū)使著男性的本能……
「嗯……嗯……嗯嗯!」
感覺到在胸前的小手不是貼著他,而是在推開他,是過了好一陣子以后的事情。
他稍微醒過來似的放開她。
「咳咳!啊呼……呼……」
盧敏萱雙手抓著胸口,漲紅了臉,大口大口的吸氣。
他挑眉,然后笑開了。
禁不住溫柔的大掌輕拍她瘦弱可憐的背脊,他的聲音有著笑意,還有忍不住的愛憐。
「妳不知道接吻的時候可以用鼻子呼吸嗎?」
「?」總算回復(fù)正常呼吸的盧敏萱抬起頭,眨眨淚汪汪的大眼,驚訝的說:「可以嗎?」
「當(dāng)然!顾中α。她的純真似乎總能令他發(fā)笑。
而她被疼愛過的、紅腫的水亮雙唇,就像在引誘人犯罪般的微微開著,甜美可愛的小舌頭若隱若現(xiàn)……
他的笑隱去。
「多練習(xí)幾次妳就知道了。」
在他低沉的仿佛可以催眠人的語音中,她又被吻了。
那天中午,他們確實練習(xí)了好多好多遍,直到她終于學(xué)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