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正好眠。
呵……
身材勁瘦的男人蹲在路邊,仲夏的高溫再加上沉滯的空氣,快把人悶死了。
呵……
再打個呵欠。
誰教他昨晚跟狐群狗黨們去唱了一整晚的KTV,瘋了一夜的結果,是他整天雙眼瞇瞇外加呵欠連連,他英俊爽朗的大帥哥形象徹底被破壞,難怪今天在路邊站了這么久,都還沒美眉上來“把”他。
好熱唷,今天是不是又要破高溫紀錄啦?老天爺你真么壽!沒看到我這翩翩美男子蹲在路邊快被太陽烤成人干了嗎?
拿起手中沒發(fā)完的廣告?zhèn)鲉握谀,阻擋太陽繼續(xù)搔擾他原本就黝黑的肌膚,突然一陣涼意從左后方吹來,讓他舒暢地嘆了口氣。
轉頭一看,他驚喜地亮了大眼。
是啊,明明郵局就開在他旁邊,里頭冷氣開得強又猛——反正花的是納稅義務人的錢,冷氣開到爛掉都沒關系。
聰明如他,馬上移動位置靠向郵局門口,只要有人進出,就會帶給他一陣清涼……哇!十點鐘方向來了個美女。
老天爺果然是疼他的,除了給他冷氣,馬上又送來美女一個。
他睜大眼看著迎面而來的修長美女,驚艷的臉促狹笑開,原本懶洋洋不想動的他,現(xiàn)在全身都是勁。
看著冷艷的美女掠過陽光底下跨進走廊,他馬上起身粘了上去。
“小姐,你好美!”他最愛的就是這種冷艷美女了。
帶著墨鏡的慕承歡眉一皺,回頭賞了登徒子一記冷眼,又調頭繼續(xù)前進。
“美女,等等我,你要去哪里啊?”
沒回音,腳步依舊。
“唷——這怎么可好?”楚訓瞧著美女俏臀的部位,濃眉一皺,看得頭都歪了。
吸回快滴下的口水,邁開他高人一等的長腿追上去。
“美女,我跟你說唷……”他很認真地追上可以讓酷夏時節(jié)降下六月雪的冷艷美女。
“閉嘴!蹦匠袣g用眼角瞟了眼穿著T恤牛仔褲的男子,冷哼著調回視線。看他一眼就覺得很費勁。
吁,比郵局里的冷氣還冰呢!
“可是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他的腳步?jīng)]停,繼續(xù)跟著她。這個美女真厲害,蹬著三寸高跟鞋還可以跟他比賽競走。
“我沒空!贝钣樢灿袀限度吧?她第一次碰到這么不知進退的男人。
“這件事,你聽我說了以后一定會感激我的!彼徽(jīng)的笑容再加上一雙桃花眼,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再不滾蛋,她要扁人了。
“小姐,不要不理我嘛!”他爽朗的聲音刻意壓低了些。
“……”她是大家閨秀,臟字不出口。
“真是的,這么不討人喜歡的女人。”楚訓顧不得禮貌,雙手從后頭拉住她的腰,在她抽氣時順手拉住她快落到一半的拉鏈。“你的拉鏈只拉一半……噢!”
楚訓瞪著賞了他一巴掌的美女,毒辣辣的太陽似乎也比不過她手心的力道。他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她不是冰雕做成的美女!
“天哪!你有多恨男人。俊彼亩溥在嗡嗡作響咧!八成這位佳人練過鐵沙掌,他待會要去看看他的臉是不是被打歪了。
“你變態(tài)啊你!我叫警察抓人!”慕承歡連吼人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F(xiàn)在的社會是怎么了,流行當街非禮人啦?
“你的拉鏈真的沒拉好嘛,不信你自己摸摸看。是,你被人看光光是你的自由,我管不著。是我倒霉,狗咬呂洞賓!背柸嘀橆a,一臉哀怨地學女人家啜泣。
慕承歡探手摸著窄裙的拉鏈,發(fā)現(xiàn)這個浮氣的男孩說的沒錯。
氣一抽,臉一紅,她當場傻了眼。
真糗!
連忙拉上拉鏈,她力持鎮(zhèn)定,轉身要逃離現(xiàn)場。
“等等——”遭到她非人虐待的楚訓拉住她。
“干嗎?”她甩頭瞪他,就算羞紅了臉頰,她還是冷到讓人打哆嗦。
“雖然我不知道你這樣游街多久了,可是要不是我告訴你,你會繼續(xù)丟臉的喔!”他擺明著就是不會這么輕易放過她。
開玩笑,他白白挨了一巴掌耶!
“那、你想怎樣?”
“我想怎樣嘛……嘿嘿,你害我這么丟臉,人家都在看了,你要賠償我的精神損失!彼\兮兮的表情擺明了要敲詐她一頓。
“說。∥疫怕你。 彼荒蜔┑谋砬闆]變,心里已經(jīng)在盤算要拿多少錢讓這個油里油氣的男人閉嘴放她走。
楚訓笑看她一張臉又紅又青,一雙紅艷嘴唇還念念有辭,八成是在詛咒他。這么有威脅性的女人,實在讓人不敢親近。
“這樣吧,你幫我個忙,拿一張傳單!彼溥涞剡f上一張粉藍色的廣告?zhèn)鲉,不管她還愣著,就硬往她手里塞。
慕承歡看著手里的廣告?zhèn)鲉,眉頭皺緊了!澳阒绬?這些垃圾廣告很不環(huán)保的,你手上這疊廣告紙要砍很多樹的!
哇!他還碰上了個環(huán)保美女呢!
“我知道,可是我不發(fā),老板還是會找人發(fā)。 彼肿煲恍,露出一口亮眼的白牙。
“不如你再幫我多拿幾張,這樣、這樣、這樣……”他分三次把手中上百張傳單全送塞進她手里。
楚訓開心地拍拍空空如也的雙手!爸x謝你,我的工作結束了,拜拜!”臨走前,他還回望她一眼。美女大家都愛欣賞,而他是特別愛呢!
轉身之后,他又吸了吸口水。唉,可惜!她一看就知道是名門淑女、千金大小姐,他怎么高攀得上!
慕承歡張口結舌瞪著瀟灑離去的背影,再垂眼看著手中的廣告?zhèn)鲉巍?br />
“什么跟什么呀……”她應該把這些紙塞回他那張笑起來有點大的嘴巴里。
瞪著消失在人群里的背影,她莫可奈何地苦笑,同時也得承認,他那張帥氣的笑臉的確是挺迷人的。
“艾麗兒?”她念著傳單上的字。
這家造型沙龍很有名,光是入會費就要數(shù)萬元,其余的費用更是驚人。據(jù)說他們的技藝一流,客人中不乏明星與政商圈名流;他們也替藝人做造型,看樣子生意做得很大,據(jù)說要開分店了。
不過,他們找錯人發(fā)傳單了。她把手中的廣告紙整理整齊,轉身朝她的目的地前進,不過這回,她的臉上有了笑容。
知名五星級飯店高樓的宴會廳內外熱鬧非凡。
翻開農民歷一瞧,今天可是大吉之日,而且是今年里最宜嫁娶的大吉之日,也難怪早在半年之前,這層索費不貲的宴會廳就整層被人預定了。
許多賓客都探頭探腦地尋找今天應赴的宴會,但每人在看見龍鳳廳門外站的兩位魁梧門神之后,都嚇得連忙回避。
這是怎么啦?明明是辦喜事,怎么氣氛弄得這般肅殺,兩位西裝筆挺的高大漢子戴著墨鏡,怎么看都覺得殺氣騰騰。
這到底是哪家和哪家辦喜事呀?這么神秘、特別。
不過,抬眼一瞧,大家也就了解了。
項慕府喜宴
該不會就是“那兩家”吧?
項家在臺灣算是鼎鼎有名,至于同樣是知名企業(yè)的慕家,不只與政商界關系良好,據(jù)說和黑道也有一些牽扯。
這兩家才算是真正的門當戶對,難怪能把整棟樓包下,席開百桌,有錢人出手的確是大方到被窮人唾棄。
這對新人的婚訊早在訂婚時就傳遍臺灣上流社會,男方項家獨子項知遠現(xiàn)在是項氏企業(yè)的領導者,而女方慕家獨生女慕承歡則是……重要的是她的美貌,至于平時她的工作,好像也沒人過問。
總之,男才女貌,這門婚事一極棒!
一對畏畏縮縮的年輕男女手里抓著燙金字的紅色喜帖,交頭接耳地朝龍鳳廳前進。
“你好!迸咏怀黾t包,收禮金的小姐笑咪咪地接過,但在抽出里頭薄薄的幾張鈔票時,臉色遽變。
“兩……兩千?”五位收禮金的小姐互相交頭接耳,同時還賞了這對年輕男女一道鄙視的眼神!罢垎柲銈儍晌皇遣皇桥苠e樓了?我們這里是項家和慕家的喜宴!弊詈笫种凶ブt包的小姐情非得已地開口問道。
“是呀!”男子在一旁猛點頭,藏在墨鏡后的眼鬼鬼祟祟地左右瞟著。
“干嗎,你們狗眼看人低呀?知名企業(yè)又怎么樣?他們總也認識平民百姓呀!”女子微怒地低喊。男子拉拉她的袖子!拔揖驼f給三千六嘛!”
“先生,我們這邊的禮金是以‘萬’起跳的!笔斩Y金的小姐皮笑肉不笑,盡力保持形象,這點錢她還懶得寫上禮金簿呢。
想她們今天收到的禮金,每包都是厚厚的,她們根本來不及算,還很后悔沒跟銀行借點鈔機來用呢!這對男女是哪里來鬧場的?
“什……什么哇!你們喜帖上可沒這么說。 边@對男女又叫又跳。
“不管,我們要進去!迸訐P著下巴,一副耍賴耍定的潑婦嘴臉。
“呃……這樣呀,你們請等一下!笨磥硎俏逦皇斩Y金的小姐里的領導對門口的門神比個手勢,其中一位保鏢虎虎生風地走了過來。
“請問兩位有事嗎?我可不可以看看你們的喜帖?”保鏢露出一口陰森白牙,原本打算要發(fā)標的男女氣焰馬上縮了回去。
“喔,那個……”女子用手肘撞撞她的男伴!翱炷贸鰜硌!”
“拿去!
保鏢打量信封上的姓名同時,那對男女暗暗咽了口水,冷汗涔涔直流。
保鏢收起喜帖,殺氣從墨鏡鏡片后射出!罢埬銈凂R上離開!
“什、什么呀!怎么有這么失禮的事?喂,我們是客人耶!”女子高揚的聲音里有點顫抖。
“信封上的姓名是女方家一位長輩,他人已經(jīng)到場了,還說剛才在外面被記者纏上,好像喜帖就是在那時候丟掉的。”保鏢威脅地跨上前,沉聲質問:“你們是哪家電視臺的?”
“我們不是記者,我們真的是……!慕承歡!”某臺的女記者看著從遠處走向這邊的女子,雙眼一亮。
哇!真的好美!
禮服是純白的絲緞,上頭還點綴著無數(shù)的水晶,再配合她修長的身材,果然是名設計師為她量身訂做的惟一一件,實在太適合她了。
可是,她怎么在哭呢?今天可是她的大喜之日呀!
慕承歡在龍鳳廳門口站定,垂首醞釀情緒,讓臉上的淚水更加奔流,然后用淚眼看向一旁直瞪眼的保鏢。
“開門!彼淅湎铝。
“是。”保鏢馬上開門,然后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像孟姜女般狂哭著奔了進去。奇怪,剛才明明還很冷靜的,怎么突然就……
“等等呀,慕小姐,你怎么在哭呢?你是不是不滿意這件婚事?”被阻擋在外的記者又叫又跳,還來不及趁門口大開時溜進去,又眼睜睜看著門被關上了。
詛咒這兩個沒天良的大猩猩!居然阻撓他們身為記者的高尚采訪工作。
“你們還不走?”兩個保鏢一同上前來,隨時準備動手。
“不走!我們有采訪新聞的自由。”女記者一副大義凜然,不過她的兩只鳥仔腳抖得快斷了。
男記者也拼命點頭!皩,我們一定要進去!”雖然婚禮的獨家轉播權被敵臺給奪標了,他們還是不死心。
保鏢冷冷地咧嘴一笑。“小姐,我們也有扁人的義務!
“你……哇呀!快逃!”在拳頭砸上他們腦袋的前一秒,兩個死纏爛打的記者落荒而逃,消失在關上的電梯。
兩個保鏢對望一眼,嘆了口氣。
唉,記者。
場外鬧哄哄的,場內也鬧得不可開交。
“爸、媽!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慕承歡哭得肝腸寸斷,不斷抽動的肩頭讓不少心儀于她的男士們心頭一陣抽痛。
項知遠不要她了嗎?那個大傻瓜,這樣人人渴望的美女,他怎么可以放手呢?咦,不過這樣他們就有機會了……現(xiàn)在個個有興趣,但也個個沒勇氣。
“承歡,這……這是怎么了?”慕肇禮連忙安撫女兒。
“你別光哭,快說是怎么了?”慕母也連忙追問。
“媽,他說我配不上他,他寧可要那個小鼻子小眼睛的小女孩,還說我只是你們的工具,他好殘忍說出這種話,然后就走了,你們說我該怎么辦……”慕承歡呼天搶地,努力哭訴被新郎拋棄的委屈。
不過哭累了,她還得喘幾口氣,免得婚沒結成還當場窒息而死。
呼,原來演戲真的很累,她哭得快虛脫了。
“他人呢?快快快,快去找!蹦秸囟Y大吼一聲后連忙喚人去追回他最順眼的女婿。
“爸,他說的是真的嗎?我只是你們的工具嗎?拿我就可以跟項家做生意,哥哥能幫你打理公司、繼承所有財產,我只能充當你做外交的工具嗎?爸,你說!”慕承歡抓著父親猛搖,一副失去理智的崩潰樣。
噢!要不是她要親耳聽他說,她才懶得在這里耍白癡呢!
“當然不是了!”慕氏的總裁臉色鐵青,在要趕去抓人之際,還得安撫神志不清的女兒,血壓猛地升高,又擺脫不掉女兒的拉扯。
“那我是什么?你說我是什么?”慕承歡說什么都不肯松手。
“我……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慕家父親終于發(fā)細了。噢,是說實話啦!
慕承歡眼神一沉,松開手。
原來,她什么都不是。
這就夠了!澳悴恢绬?不如我?guī)湍憬獯鸢!”她突然冷靜下來讓眾人一陣錯愕,她笑吟吟地走上臺,接過麥克風。
“各位來賓,不好意思,今天呢,應該是我和項知遠的婚禮,謝謝各位撥冗前來,可是很可惜,這個婚我不結了。男主角變心離去,而女主角嘛……”她抹掉努力擠出來的淚水,恢復名門千金的斯文笑容!笆且话羟眯涯兄鹘牵阉s走的人!”
她眼睜睜看著主桌上幾個自家人倒了一地,其中包括她母親,慕承歡的笑容更亮了。
呵,終于讓她出了口氣。
“請各位盡情享用今天的餐點,算是賠罪。還有,謝謝項伯伯今天的努力配合。”她望著臺下主桌上笑咪咪向她舉杯致意的項兆廷,他是項知遠的父親,他不生氣是因為他也算是和她共謀者之一啊!
呵呵,原來使壞有這樣的快感,她居然到現(xiàn)在才享受到,真是白活二十六年了。
她當膩了父母的乖寶寶、厭倦了一切都以家族為優(yōu)先;除了生養(yǎng)她之外,他們沒有給過她家人的溫暖,所以,他們憑什么要她為這個家族犧牲她的幸福?
她并不想結婚,看上項知遠只因為他是每個女人都會覬覦的男人,但是他卻引不起她一絲熱情。嚴格說起來,他們比較像是兄妹的感情。
雖然她輸給那個白目又不出色的小丫頭,不過他們替她解了圍,她就不記恨了。難得唷!從小她是有仇必報的人呢!
“喂,小姐,既然這樣,你怎么不早說呢?”一旁有人用無奈又好笑的聲音問道。
她抬眼,看見是電視臺的攝影師,她對著鏡頭露出一個完美的笑容,用妖嬈的聲音緩緩說道:
“因為我想穿結婚禮服。∵@件美麗高貴的禮服可是為我一個人設計的呢!”瞧她說得理直氣壯又無辜的樣子,在攝影機后的人皺了下眉,放下攝影機,瞪著任性的她。
“怎么可以這樣?這么多人耶,你不是讓他們白來了嗎?”這樣成了丑聞耶!她一點都不再乎嗎?她繼續(xù)裝無辜!霸趺磿?難得有機會讓平常一見面就咬成一團的工商界名人們齊聚一堂,而且還沒有見血,你不覺得很精彩嗎?”
天哪!她有夠不負責任。
“你呀!還更是超級沒人緣。”他無奈地笑道。沒拍到婚禮,反而是一堆混亂,看樣子回去不好向他的朋友交差了。
慕承歡瞥了他一眼、再瞥一眼!斑祝液孟褚娺^你。”這張笑到比白癡更低智商的臉她好像在什么地方曾經(jīng)看過。
攝影師笑得更開心了。“你記得我呀!被美女記得,感覺真棒!
慕承歡瞪著他的笑臉,才知道原來他可以笑得更白癡。
“你是誰?”她不記得自己曾被記者騷擾過。
“前幾個月我們在街上遇過,你的拉鏈……”楚訓淫惡的笑臉提醒她極想抹去的糗事。
“噢!是你。你是記者?你不是發(fā)傳單的嗎?”唉唷!那種事如果被寫出來,很糗耶!
“放心,我不是記者,我只是幫朋友扛扛攝影機而已!彼仙舷孪麓蛄克环,然后真誠地贊美道:“你穿禮服真的很美,可惜看不到你的美腿!
慕承歡無力地呻吟。“你的口水快滴下來了,擦一擦吧!
楚訓當真抹了抹嘴角,一雙笑眼睨著她!拔覇柲,你擔不擔心會被下頭那些家人撕成碎片哪?”
“呃……他們應該不敢吧!彼惶隙。
“是嗎?我看你家那個不太爽的老爸準備行動了!编!酒瓶抓起來了,還有一個看起來長得跟她有點像的年輕男子也起身了。
哇!情況不妙。
慕承歡看著父兄正殺氣騰騰地瞪著自己,她終于發(fā)覺自己的行為有點愚蠢。
她下意識地靠向楚訓。“好像耶,怎么辦?”
他笑睨她!澳阍谧鲞@種壞事之前沒先考慮到這點嗎?”
“唔……沒有!闭f實話,她腦袋里只想著湊合項知遠和于凱兒,以及修理那些只想把她當禮物送出去的家人,至于后果……她以為大家會笑笑就算了,畢竟在眾目睽睽之下,而且現(xiàn)場都是名流紳士……
但她好像忘了,父親和哥的脾氣都不好,更重要的,是他們都超級愛面子,愛到可能會當場把她打到變形。
開玩笑,她今天可是穿著美美的新娘禮服,再怎么樣也得美美地離場。
楚訓見那兩個帶著“兇器”的人走上前,冷靜地點點頭!昂,那我建議你……”他一手抓住攝影機,一手抓住她戴著白絲手套的手腕。“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