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蒙塵發(fā)泄完憤怒的情緒和委屈的眼淚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包包忘在咖啡廳。包包里面除了錢包,還有剛辦理好的復學文件和個人證件,所以她必須回去拿。
再度踏進咖啡廳,她直奔自己剛才的座位,發(fā)現(xiàn)那伙人和自己的包包都已經(jīng)不在了,她又折到柜臺向服務生詢問:“請問你有看到那個座位上留下一個黑色的書包嗎?”
“很抱歉,我沒有注意到。不過……小姐,這里有一張字條,是一位先生留給你的。他說你一定會再回來,要我把字條交給你!狈⻊丈贸鲎謼l遞給她。
“哪個男人,你怎么知道是留給我的?”蒙塵接過字條,不解的問。
“是……是剛才那個被你打耳光的先生留給你的!狈⻊丈鷮擂蔚幕卮。
蒙塵不自在的微笑,道了謝便趕緊離開。
走出店門,她打開字條,上面清楚的寫著──
你的書包在我這里,若想拿回它就打電話給我。電話號碼是……
她氣得沒有看完字條就將它揉成一團,因為她不得不按照他的指示,硬著頭皮去取回包包。
掏出手機,蒙塵毫不猶豫地按下他留下的電話號碼,不一會兒,電話接通了。
“混蛋,把書包還給我!”沒等對方開口,蒙塵就咬牙切齒的放話過去。
(你是誰?)伍者明知故問。
“你少裝蒜,把書包還給我!”她的口氣越來越壞。
(報上名字,不然來個冒領的人,我可負不起責任。)伍者仍舊不肯松口,不慌不忙的調(diào)侃著。
蒙塵氣得恨不得將手機摔粉碎,她對著手機兇巴巴的喊出自己的名字,完全不顧路人驚訝的目光。
。ê冒桑隳阏f對了。今天晚上我在幻塔俱樂部的舞廳,到那里去拿吧。
“你叫什么名字?”
(伍者。很容易找的,那里的人都認識我。)
“混蛋!”她陰冷著聲音咒罵他,之后便掛斷電話。
唉,一個好好的午后時光就這樣被一個混蛋給糟蹋了,她自嘆倒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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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蒙塵坐車前往幻塔俱樂部。到達目的地之后,看看表,都快十點了,享受夜生活的人也差不多該出門了。
她極不情愿的走進舞廳,嘈雜的音樂震著耳膜,形形色色的男女瘋狂的扭動著身體,這一切都令她感覺不舒服。
環(huán)視四周,沒有她要找的那個人,她皺著眉頭擠進舞池梭巡,仍是不見他的人影。
那個混蛋該不會是在耍她吧?蒙塵氣憤的想。但一想到包包里那些重要的東西,她便不得不捺著性子,坐在一個比較安靜的地方等他出現(xiàn)。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蒙塵的耐性也越來越低,抬腕看表,已經(jīng)接近凌晨,可仍舊不見他的人影。在過去的兩個小時中,她打過好幾通電話給他,可每次得到的回覆都是對方已關機,難道他真的是在整她?
正當她決定起身離開的時候,有人喚住她,回頭一看,原來是下午在咖啡廳和她說話時態(tài)度還不錯的男孩。
“那個混蛋在哪里?”她憤怒的朝他大吼。
被炮轟的關筱步無奈一笑,覺得眼前這個女人雖然臉蛋長得不錯,但性格實在不討人喜歡!安皇腔斓埃俏檎!彼闷獾丶m正她,繼續(xù)說:“他在那個包廂,請你過去!彼蛩噶酥敢粋不遠處的包廂。
“那個混蛋為什么不自己過來?”
“不是混蛋,是伍者!标P筱步再次好脾氣的糾正她,不禁懷疑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記性!鞍鼛锩姹容^安靜,去那里說吧,他已經(jīng)等你很久了。”
蒙塵冷眼瞥著眼前這個當了炮灰卻仍然滿臉和善的男孩,跟在他后頭走向那間包廂。
走進包廂,她看到那個混蛋男人坐在最中間的位子,其余七、八個人分散坐在他的兩側。
“你早就知道我來了,對不對?”她并沒有對他發(fā)火,只是冷著聲說話,更是讓人感到不舒服。
“沒錯,我一直在這里看著呢!”伍者竟然像沒事般的對她露出一個皮皮的笑容。
“那你為什么不出來?讓我等了你快兩個小時!彼耘f捺著性子沒有發(fā)飆。
“故意的!
“你的手機為什么一直關機?”
“故意的!
看著他一臉挑釁的笑容,蒙塵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好了,你應該已經(jīng)耍夠我了,現(xiàn)在把我的包包還給我!”她不打算再和這樣的無賴糾纏下去。
伍者輕聲哼笑!罢l說我已經(jīng)耍夠你了?”
“那你想怎么樣?”蒙塵惱怒的問。
“吻我!”
他一句話引起包廂內(nèi)一片噓聲和口哨聲。
蒙塵狠狠的掃過這里的每一個人,低聲咒罵一句,便走到他的跟前。“就這樣?”
“是的!蔽檎哐銎痤^,對她笑了笑,看起來很輕佻。
“先把書包還給我!
“不,你得先吻我才行。放心吧,你的那些東西都還在,筱步他很細心,保管得很好!
聽到此話,蒙塵狠狠瞪他一眼,之后便面不改色的朝他的唇印了下去,這個吻僅僅持續(xù)一秒就草草結束。“把包包還給我!”她冷眼凝視他。
伍者先是一驚,才意識到自己低估她了,本以為她會委屈的哭求他,可她竟然毫不顧忌的親吻一個陌生的男人,一股挫敗感油然而生。
“我不還!”伍者并不想就這樣放她走,因為她贏得太輕松了。
“混蛋,你究竟還想怎樣?你剛才開出的條件我已經(jīng)做到了!”蒙塵胸中的怒火迅速被點燃,忍不住朝他大吼。
“雖然你做到了,但是做得不夠好。我要熱吻,就像你吻你的男朋友那樣。記住,把我當作你的男朋友!蔽檎呙鏌o表情的看著她,絕對不允許她占上風,他要把損失的顏面統(tǒng)統(tǒng)討回來。
蒙塵聞言,輕聲冷笑,這笑聲聽起來竟有幾分駭人!鞍涯惝斪魑业哪信笥咽菃?那好吧,我就按照你說的做!”
語畢,她以閃電般的速度抄起桌子上的洋酒瓶狠狠砸向伍者的頭。
酒瓶應聲破碎,琥珀色的酒液順著他的頭流下,還摻著鮮紅色的血,兩者混在一起,滴答滴答的落在地板上。
一下子,包廂里靜得嚇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盯著肇事者和受害者,就連受害者本人都忘記喊疼,凝滯不動的盯著眼前的女人。
“如果你是我的男朋友,就會是這個下場!”蒙塵歇斯底里的大喊,所有的憤怒和委屈化為淚水在臉上肆意流淌,好不容易淡去的記憶又爬上心頭,將她剛剛復元的心又撕扯開一個大洞。
“你這個混蛋!東西我不要了,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否則你的下場會更慘。”
吼完,她轉(zhuǎn)身奪門而出。
過了好半天,傷口的痛楚才把伍者從恍神中拉回來,眼前模模糊糊的,他用手一抹,滿是血。
“伍者,你怎么樣?先去醫(yī)院吧!”關筱步焦急的用手帕壓住伍者頭上還在淌血的傷口。
“沒事!彼X中塞滿蒙塵滿臉是淚的樣子,耳邊又響起她那莫名其妙的話,不知為何,他竟然沒有一絲怒意,反而覺得自己做錯了事,深深的傷害了她。
“還說沒事,流了這么多血,伍者,報警吧!”一個女孩心有余悸的說。
“不用,小事。筱步,把她的書包給我,我先走了。”
“伍者,你流了很多血,要縫的,我陪你去醫(yī)院!标P筱步哪能放心讓滿臉是血的伍者離開。
“那好吧!
他們一同離開了包廂。
在去醫(yī)院的路上,伍者始終沉默,今天發(fā)生的事情都太出乎他意料了。
他從沒有被一個女人甩過耳光,更沒有被一個女人用酒瓶砸頭,何況做出這兩件事情的還是同一個人。
此時,他的驕傲與自大完全被擊潰,深深的挫敗感將他越束越緊,其中還夾雜著說不出的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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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剛剛盥洗完畢的蒙塵被一陣急促的門鈴聲驚擾,她納悶的從貓眼看出去……媽呀!怎么又是那個打不死的混蛋?
“蒙塵,開門,我是來還書包的!遍T外的伍者一邊拍打房門一邊大喊。
“混蛋,你給我閉嘴!把書包放在門口就滾,不然我就報警了!泵蓧m在房里對著門外大喊。
“那好吧,我把書包放在門口,你自己出來拿吧,我走了。”
她靠在門邊側耳傾聽他的腳步聲,直到她覺得安全之后才把門打開一點點,哪知就是這么一點點,就讓假裝消失的伍者推門而入。
“你這個無賴,出去!”她氣急敗壞地對他又喊又打又推。
“喂!你這么容易上當?”他牢牢鉗制住她的雙手,為自己的成功潛入感到自豪和得意。
“無賴、流氓、混蛋,你放開我,不然我就喊非禮了!”她氣得猛踩他的腳,“救命啊……”
“笨蛋,不要喊!”他急忙捂住她的嘴,怎奈又被她狠狠咬了一口。“你真的想把警察喊來嗎?我是誠心誠意來向你道歉的!彼荒蜔┢饋,看著自己手上紅紅的一排牙印,從昨天到今天,她已經(jīng)在他身上留下無數(shù)傷疤了。
“我不要你的道歉,我只要你趕快離開這里,以后再也不要看到你就行了!彪p手重獲自由的蒙塵跑回臥室,拿出一根球棒朝他揮舞。
“我說小姐,你是不是有暴力傾向?你看看我的頭。”伍者摘下棒球帽,指著自己的頭!笆遽,整整縫了十五針!而我這個受害者還要一大清早給你這個肇事者送書包,你有沒有一點同情心?”伍者越說越覺得自己委屈得要死。
看到他頭部纏著紗布,蒙塵放下手中的球棒,吶吶的開口:“你說,醫(yī)藥費多少錢?我給你!
伍者翻了一個大白眼!拔也皇莵砀阋X的!
“那你要干什么?”
他再次被她打敗,“我不是說了嗎?我是來還你東西的,怕你還得再去辦一次復學手續(xù),所以我就按照證件上的地址找來了!
“好了,你已經(jīng)把東西送到了,請走吧!”她不想他在這里多留一秒。
“不,我不想走!彼黄ü勺谏嘲l(fā)上,耍起賴來。
“為什么?”蒙塵不禁驚呼,感到莫名其妙。
“我想弄明白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伍者堅定的注視她,“關于你的事情!
“那和你無關!”蒙塵仰起頭回答他。
看到她突然繃緊了臉,他無奈的搖搖頭,起身走近她,逼得她連連后退!懊蓧m,你太敏感了!”雖然昨天才認識她,但他已經(jīng)明顯察覺到她的不穩(wěn)定,她太情緒化了。
被他說到痛處,她沉默的垂下了頭,不敢迎上他那如潭水般深幽的眼眸。
“告訴我,昨晚為什么打我?我要聽實話!
“因為你很討厭!彼吐曊f。
“我要實話!”他厲聲低喝。他不相信這是她動手打人的理由,或許挨耳光一事可以這么解釋,但用酒瓶砸他的頭這件事絕對不會是這個理由。
面對他的逼問,蒙塵什么都不肯說,只是一逕低著頭,像是做錯事的孩子。
伍者拿她的沉默毫無辦法,只是憑著直覺心疼的將她摟進懷里,輕輕擁著她。
“對不起,我不逼你了。想哭就哭吧!”
他低沉溫柔的聲音好似打開她體內(nèi)那道淚水的閘門,眼淚一發(fā)不可收拾的奔流,她就這樣毫無防備的在他懷里痛哭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蒙塵由痛哭變成抽泣,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還在伍者的懷里。她想退出他的懷抱,可卻被他死死的圈在懷里!拔!放開我吧。”
她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他聽來竟然覺得有幾分可愛,忍不住想逗她。“哭夠了?”
她窘紅著臉瞟他,感到十分尷尬。
“喂,善變的女人,你能不能正眼看看我?”
“看你干什么?”她故意看向一旁。
伍者干脆扳過她的臉,強迫她看著自己。“我再重申一次,我叫伍者,是科大資訊系四年級的學生,不是什么混蛋!
被定住的蒙塵不得不看著他。
伍者長得劍眉深眼,棱角分明,十足的陽剛,再加上身材頎長結實,難怪身邊總有一群女孩子圍著。
“你真的是四年級的學生?”她有些懷疑,因為他看起來比一般的大四生還成熟。
“對啊!開學就四年級了,怎么了?”他不解地問。
“看起來不像,你以前是不是留級過?”
“這個嘛……就不要提了。你呢?我看到你的復學文件了,圣英大廣告系四年級!
她點點頭,知道他故意岔開話題!翱梢苑砰_我了吧?”
“不太想!彼财沧,像個任性的孩子般耍賴。
“那你到底想做什么?”她無可奈何的問。
“喂,被我抱著你就不會臉紅心跳嗎?”這個女人真是特別,與那些容易到手的女人大大不同。
“為什么要臉紅?”蒙塵語氣平淡,為他的想法感到可笑。
“算了,你只會打擊我的自尊!蔽檎咂乘谎,干脆的松開她,坐到沙發(fā)上,開始對她發(fā)號施令!叭,給我做點吃的,我還沒吃早餐!
“只有泡面,要吃嗎?”看在他幫她送書包的份上,她打算原諒他了。
“難道你的早餐就是泡面嗎?我要吃和你一樣的早餐!
“沒有了,我全吃光了,只有泡面,不吃就拉倒!
“好吧、好吧,我就委屈一下了!蔽檎呤膿u搖頭,隨手翻閱茶幾上的雜志!懊蓧m,你是一個人住,為什么不住學校宿舍?”
“我習慣了,爸媽在別的縣市,我一個人很自由!彼雅菝鎭G給他,“自己去泡。”
“為什么?我可是頭負重傷的患者耶!”他不滿意的嘀咕。
看到他頭上纏著的繃帶,她心里也稍稍感到過意不去!奥闊!喂,你的頭現(xiàn)在還疼嗎?”她起身去泡面。
“說實話,傷口還是會隱隱作痛!
“對不起!彼褯_了熱水的泡面放在他的面前,誠心道歉!安贿^你也有不對的地方,從某一方面來講,這樣的結果也是你自找的!
“好啦,我又沒說你什么,怎么惹出你這么多話?”
“我說的是事實。”
“我要吃面了,別說了。如果把我氣出胃病,我可不會饒你。對了,最后一件事,昨天的那張素描對你很重要嗎?看你哭得那么兇,還打我一巴掌。話說回來,還不是因為你對我們那種置若罔聞的態(tài)度令我非常生氣,我的脾氣一向不太好,所以才會一氣之下的撕了它!
蒙塵靜靜的聽著他的話,沒有立即回答他什么,悶了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算了,反正都沒有了……”
伍者凝視著她,她的神情好似是絕望之后的自我勸慰,看起來蒼白無力。
“你吃吧,吃完就走!彼龑λ冻鲆粋淺淺的笑容,“不管怎么說,還是謝謝你幫我把書包送回來,省去我不少麻煩!
他嗯了一聲,便有滋有味地吃起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