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這個時間回到家里,蘇綺兒都是一躺下就睡著的,可是今晚一閉上眼睛就會想起剛剛她暈眩時被蕭如雷抱進懷里的樣子。
想起兩個人視線的相交,她的心就忍不住地怦怦跳。
這不會就是傳說中的心動吧?
這個男生也真反常,以前不是老欺負她嗎?今天為什么這樣反常呢?
她想了半天,不得其解,便迷迷糊糊睡著了。
沒睡多久,鬧鐘就響了起來,她拖著疲憊的身體去幫媽媽煮早餐,然后伺候躺在床上面露蠟黃之色的媽媽吃飯,然后笑瞇瞇的說:「媽,我去上課了!
「嗯!
「妳在家要乖哦,有事情就大聲喊,他們都在外面呢!
「嗯,妳去上學(xué)吧。」何晴嵐已經(jīng)沒有了年輕的容顏,這些年的煎熬已經(jīng)使她身心俱疲。如果不是還有個女兒讓她割舍不下,她何嘗愿意躺在這里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她的存在對綺兒來講,無疑是最沉重的負擔(dān)。
蘇綺兒走出去,門外有幾個頭發(fā)花白的老人在打太極。
她笑著打招呼,「陳伯伯、安伯伯早安!
「綺兒早啊!顾麄円嘈Σ[瞇的回應(yīng),「妳放心去上學(xué)吧,我們會幫妳照顧好妳媽媽的。」
蘇綺兒笑得很甜,「謝謝伯伯,那我去上課了!
「去吧、去吧!
這些年來,如果不是這些熱心的鄰居幫忙照顧媽媽,她哪能有時間去上課呢?
走了大約一個小時,到達學(xué)校時她想起蕭如雷來,心想也許他昨晚太晚睡覺,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起床吧!
這時耽當(dāng)當(dāng)忽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板著一張臉孔瞪著她。
能被稱為;ǖ娜说拇_是長得很漂亮,但是她年輕的臉上過早地出現(xiàn)了脂粉,顯現(xiàn)出不符合她年齡的成熟。
「妳昨天晚上和蕭如雷在一起?」她的聲音十分尖細。
蘇綺兒冷淡地看著她,「這與妳有什么關(guān)系?」
「妳這個賤人……」耽當(dāng)當(dāng)一句話未了,便抬起手來欲打她。
蘇綺兒的手俐落地抓住她的手,沒讓她的巴掌蓋到自己臉上來;耽當(dāng)當(dāng)見此舉未得逞,便換只手打,亦被蘇綺兒擋住。
她冷冷地把耽當(dāng)當(dāng)往前面一推。
「耽當(dāng)當(dāng),妳嘴巴放干凈點!自己沒本事追到男人,就不要怪到別人頭上來!
蘇綺兒覺得她此時的樣子像極了一個丑惡的魔鬼。
耽當(dāng)當(dāng)繼續(xù)攻擊蘇綺兒,「妳別以為我不知道妳就那些伎倆,在男人面前裝可憐、裝柔弱,他們就全部上妳的當(dāng)。」
蘇綺兒給她個白眼,「我長這么大,從來沒有見過像妳這樣惡心的女人。喜歡的男人對妳沒意思,有本事妳就去追啊,只會在這里威脅我、打我有什么用?」
耽當(dāng)當(dāng)咬牙切齒的說:「我會,我當(dāng)然會!」
「那么謝謝,請妳以后不要再來找我!
「妳如果不離開蕭如雷的話,我會給妳好看的。」耽當(dāng)當(dāng)像下誓言一般地說。
蘇綺兒往前走,聽到她的話,忽然回過頭來莞爾一笑。
「告訴妳,我從來沒和蕭如雷在一起!有些話我想勸妳,一個人最重要的不是外在美,內(nèi)心惡毒的人是不會有人喜歡的!拐f罷,她大踏步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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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每日一樣上課、打瞌睡,然后放學(xué),唯一不同的是,這天傍晚放學(xué)的時候,蕭如雷出現(xiàn)了。
他站在校門口,身上穿著白色的襯衫還有黑色的西褲,牽著一部嶄新的單車等在門口,目光不時朝學(xué)校里面瞧。
此時燕若正拉著蘇綺兒往外走,看到蕭如雷,壓低嗓音偷偷地笑道:「妳說他會在等誰呢?」
蘇綺兒不語。
蕭如雷看也沒看燕若一眼,直盯著蘇綺兒說:「走吧!
燕若看看蘇綺兒,又看看蕭如雷,然后一笑,對蘇綺兒說:「我先走了,明天見!
燕若嘴邊的笑那么狡猾,明亮的眼睛有著促狹之意。
蘇綺兒想明天燕若一定會追著她問她與蕭如雷的關(guān)系是如何突飛猛進的。
看著她走遠,蘇綺兒才望向蕭如雷!溉ツ睦?」
蕭如雷拍了拍牽著的單車,「我不是害妳把單車丟弄了嗎?這一部賠給妳!
這是一部嶄新的捷安特,價值不菲。
蘇綺兒搖頭,「我丟了的那部單車價格不及這部的十分之一!
「那又怎么樣?難道妳希望我買部破車還給妳嗎?」
「我沒有叫你還呀,而且車子是我自己弄丟的,不關(guān)你的事!
蕭如雷本來沒什么表情的臉此時有點不高興了,「妳是不是不要這部車?」
他臉上的神情不會是在生氣吧?她看向他的眼睛,發(fā)現(xiàn)他在瞪她,眼神有點兇,但是蘇綺兒發(fā)現(xiàn)自己一點兒也不怕他,甚至覺得這個人挺好玩的。
她微笑,「這部車子太貴重了,我不敢收。」
「妳很啰唆!」他冷哼一聲。
這個男人唯一的溫柔,只怕是昨天晚上他擁住她的那一刻,其他時間他的眼里總是帶著不屑,甚至有些冰冷。
蘇綺兒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又補了一句。
「妳要是不喜歡,我就把車子拆了扔掉!
沒見過這樣的人呀!蘇綺兒想也許他的內(nèi)心是善良的,他還一部車子給她,純粹只是為了讓她有代步工具,不必每天都來回走路。
「好吧,我接受,但是以后我會把差價補給你!
「誰希罕!」
蘇綺兒笑了笑,牽過單車!改俏易吡,你呢?」
他沒回答,直接轉(zhuǎn)身就走。
蘇綺兒覺得這個人真是夠奇怪的。
踩上嶄新的單車,她朝與他相反的方向騎去。車子很輕盈,往前騎了一會兒,不知怎么著,就是有股強烈的欲望想要回頭看一看。
她停下車子回過頭,看到蕭如雷正呆立在原處望著她,修長健碩的身軀在看到她回頭的那一刻,趕緊回頭往前走。
似是無情卻是有意,蘇綺兒的心跳得有些快,看到他別過頭去,便也回過頭踩著單車離開。
她的心里有種竊喜,也有一份隱憂。
他望著她的眼神、他停下腳步看她的背影,那是因為他心里對她產(chǎn)生了蒙朧的情感吧?她有這樣的感知,卻害怕這樣的事實。從昨晚他的言談之中,可看出他家里必定非常富有,雖然她不知道天人互動代表著什么,但是她可以肯定他是個富家子弟。
灰姑娘的故事不是不存在,但是不會發(fā)生在她身上;灰姑娘至少一身輕松,可以嫁給王子而無后顧之憂,可她還有個媽媽要照顧。
她根本沒有辦法分散精力去做別的事情,想到這里,她的臉不禁微微地泛紅。
他又還沒有說他喜歡她,她想這么多做什么?
踩起單車往前騎去,卻訝然發(fā)現(xiàn)不遠處,程亦軒駐足站立在那兒。
她過去與他打招呼,「程學(xué)長。」
程亦軒望著她,臉上有著若有所思的神情!笢(zhǔn)備回家?」
「對啊。」
「我送妳吧!
「不用了,我自己騎車回去就好。」她笑了笑,「謝謝學(xué)長的關(guān)心喔!
「妳……和蕭如雷在一起了嗎?」
「沒有。」蘇綺兒的臉微微一紅,「只是普通朋友而已。」或者是比普通朋友不普通一點?她覺得她在看蕭如雷的時候,心情變得有些不一樣。
「妳等我好嗎?」
程亦軒突然的一句話,讓她有些不知所措!笇W(xué)長,你……」
他定定地望著她,「我不想這么早說是因為怕傷害到妳,或者是妳并不喜歡我,那樣我們的關(guān)系也許會變得僵。可是如今看來,如果我不表白,說不定等我說喜歡妳的時候,妳已經(jīng)被蕭如雷追走了。」
蘇綺兒的臉?biāo)⒌丶t了。
她沒有想到程學(xué)長會喜歡她!她囁嚅地說:「我、我還沒有想過戀愛的事!
她低著頭,感覺到程亦軒伸出一只手在她的腦袋瓜上摸了摸。
「我會等妳,不管妳等不等我。」
蘇綺兒抬起頭來,看到程亦軒眼里的堅定,她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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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上班的時候,蘇綺兒的眼神一直不停地往昨天晚上蕭如雷坐的位子上看。
看著那空蕩蕩的位子,她心里竟有一點說不出來的惆悵。
一直到她凌晨兩點下班,他都沒有出現(xiàn)。
推出那部嶄新的車子,迎著微涼的晚風(fēng),騎在夜深人靜、幾乎沒有行人的街頭。
半個小時后,她已經(jīng)騎到離家不遠的那條十字街道。
這里很黑,路燈也不見有人來修,只有十字路口的紅綠燈發(fā)出一點微弱的光。
就在這個時候,從路旁竄出三個人來,著實把她給嚇了一跳。
定睛一看,原來是三個頭發(fā)染成各種顏色的小太保,蘇綺兒的心跳得很快,她趕緊將單車繞個方向,往旁邊騎去。
但是那些人很快堵住她的去路,為首的那個人淫笑道:「喂,女人,妳跑什么呀?陪我們玩玩!」
蘇綺兒的心怦怦直跳!
完了,碰到流氓了!怎么辦?
她驚惶失措,心想該怎么辦呢?萬一這些流氓對她使壞,她要怎么逃脫?他們會不會搶她錢、割她臉蛋,甚至……強奸她?
想到這里,她簡直快要尖叫了。
她瞪著他們,「你們干什么?」
那些人顯然沒想到她會突然間質(zhì)問他們,愣了一下之后,又嘿嘿笑了起來。
「唷,這女人還挺辣的咧,我喜歡!來來來,我們來玩玩嘛!」
三個人向她伸手過去。
蘇綺兒啊的一聲尖叫,松了手,車子砰的一聲摔在地上。
她往后退,臉上充滿驚恐。
她不可以向他們屈服,如果這些臭小子敢對她動手,她就跟他們拼了!她咬著嘴唇,全身戒備地瞪視他們。
三個小太保垂涎的臉越來越近,笑容越來越猥瑣,幾乎就快要把她逼到墻角。
蘇綺兒大聲叫道:「你們快點滾開,不然我要叫人了!」
其中一個太保笑道:「妳就叫吧,這里反正不會有人經(jīng)過!
是的,蘇椅兒也知道這一點,這里地處偏僻,到了夜間根本不會有人來。她的眼睛里有著恐懼,還有一黠豁出去的堅毅。
「你們要是再這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小太保淫笑道:「妳不用客氣啊,我脫了衣服等妳哦!」
聽他們言語下流,蘇綺兒是怒火直冒,可是她一個弱小女子又不曾學(xué)過什么跆拳道、柔道,她要怎么和他們?nèi)齻打?會有人來救她嗎?
為什么沒有王子像是小說里、電影里演的那樣,在她危險的時候,突然間沖出來救她呢?就算沒有王子,蕭如雷這樣的人也可以。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只手已經(jīng)伸到她的臉上;她吃了一驚,反射性地抓住他的手就咬。
接著就是一陣混亂,她咬完那只手之后,也看不清楚他們是什么神情,立刻拔腿就跑,一邊跑一邊尖叫著,眼里有眼淚浮上來。
后面緊緊跟隨而來的腳步,讓她真恨自己為什么不是賽跑選手,可以腳下抹油,溜得比人家開車還快!唉,現(xiàn)在想這些有什么用呢?
就在這個時候,兩束燈光猛地向她照射過來。
啊,肯定有人來救她了!
一輛黑色的車子緩緩地朝他們開過來。
那三個太保見狀,自然是溜之大吉,眨眼間就不見了人影。
蘇綺兒呆呆地站在原地,心中有說不出的害怕,還好他們都走了,她真的很害怕剛剛的情況!
車子里走下了一個穿著黑色西裝、非常高大壯碩的男人。
她看了他一眼,低低地說了聲謝謝,就準(zhǔn)備跑回原地去,把車子取回來。
「晴嵐?」男人叫了一聲。
正準(zhǔn)備跑走的蘇綺兒,腳步瞬間停住。
她回過頭看著這個男人,借著車頭燈的燈光,可以看清楚他的模樣。約莫四十六、七歲,或者更年長一些,身材很高很結(jié)實,一點也沒有發(fā)福的跡象,一身黑西裝穿在他身上,顯得非常的沉穩(wěn)。
她看著他,「你在叫我嗎?」
「呃……」男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好意思地說:「是我認錯人了,不好意思。」
蘇綺兒微微一笑。
「謝謝你剛才救了我。」然后又補說了一句再見才離去。
男人沒有說什么,只是目送著她的身影,神情復(fù)雜。
蘇綺兒將那部蕭如雷買給她的單車扶起來,然后帶著一點蕭瑟的心情,往家里騎去。
回到家里,蘇綺兒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一旦危機過去,她整個心就放松了下來。為什么不呼呼大睡呢?不需要什么事都放在心里一輩子,想起來反而覺得委屈,那又何必再想?
恐怕唯一讓她覺得難受的是,為什么蕭如雷今晚會沒有來找她呢?雖然他不是她的誰,也沒有責(zé)任要照顧與守護她,可是她內(nèi)心的某個地方還是隱隱的犯疼。
或許,動情的只是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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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望一身清爽地坐在蕭如雷的面前,臉上帶著某種壞笑。
蕭如雷被他看得實在頭皮發(fā)麻,忍不住的說:「請你不要用這么肉麻曖昧的眼神看我!
北望呵呵地笑,「聽說你買了部單車給她?」
「我不知道你這么八卦。」
「不用我八卦,學(xué)校的BBS已經(jīng)傳得沸沸揚揚了!
「是嗎?」蕭如雷不感興趣地應(yīng)了一聲。
北望難得沒出去約會,看到蕭如雷坐在花園里,便過來與他聊聊。
他試探地看著蕭如雷,「喂,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
蕭如雷反問道:「你想追她?」
「我只是單純地問你喜不喜歡她。」
「不喜歡!顾卮鸬糜挚煊指纱。
北望有點意外,「我還以為你這個晚熟的孩子動心了呢,居然回答得這樣干脆。」
蕭如雷面無表情地看他。「難道我看起來像是動心了嗎?」
「你此時看起來不像,但是你看她的眼神,以及你為她做的一些事情都讓人覺得挺像的!
他為她做了什么事情?無非只是還了她一部單車而已吧!他看向北望,「你覺得她是做女朋友的好人選嗎?」
「我只知道她是個不錯的女孩!
蕭如雷嗯了一聲。
此時約莫凌晨兩點半,他想她應(yīng)該下班了,并且正在回家途中吧!
本來他想今晚再去看看她,然后送她回家,畢竟一個女孩子三更半夜地回家,路上總?cè)菀壮霈F(xiàn)危險……
可是臨出發(fā)前,心底卻有某個聲音喚住他。
為什么要去呢?你又不是喜歡上她了,她也不是你的女朋友,你為什么要像護花使者一樣保護她?
矛盾了半天,他覺得心里別扭得很。
是啊,她不是他女朋友,也不是與他有什么特殊關(guān)系,那么他為什么要去看她?如果去了,不是向別人宣告他喜歡她嗎?
經(jīng)過一番掙扎之后,他決定留在家里。可是這幾個小時,不管怎么樣都覺得不安,要不是北望突然間來這里,說不定他此時已經(jīng)飛身出去找蘇綺兒了。
正聊著天,離花園不遠的車庫自動門卷了起來,一輛黑色的車子緩緩開了進來。
蕭如雷將視線收回,那是他老爸的車子。
車子由司機開進車庫,蕭憶走了過來。
「這么晚還沒睡?」
北望笑道:「在這里賞月呢!
蕭憶也笑了,「很有閑情逸致啊!顾戳丝词捜缋,再看北望,「你們?nèi)バ菹,太晚了,明天還要上課!
「好的。」北望回應(yīng)著,目光在他與蕭如雷之間瞄了一眼。
蕭憶很希望蕭如雷跟他說些什么,可是他卻呆坐著,連看也不看他這個父親一眼。
他不知道該怎么說,也許因為事業(yè)太忙、應(yīng)酬太多,又與妻子情感不好的關(guān)系,總讓兒子覺得他是個不負責(zé)任、四處拈花惹草的父親。
對于這樣的誤會,他實在無力去解釋,兒子已經(jīng)完全認定他的惡行,他再怎么解釋也無用,既然如此,那就繼續(xù)糟下去吧!反正不管再怎么糟糕,他們都還是父子,他每次都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不著痕跡的一聲嘆息,蕭憶往回房間走去。
北望站起來,修長的影子投到花園的鵝卵石通道上,「看到你們父子這樣子,我覺得特別尷尬!
蕭如雷面無表情的聳聳肩,「有什么好尷尬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關(guān)系不好!
「可是用得著這樣嗎?他再不好也是你的父親;再怎么厭惡他,你們也只有這輩子的緣分而已!
蕭如雷的心一動,他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只是他與父親都是極愛面子、不肯低頭的人。
他裝作不在乎地撇嘴,「走了,回房間睡覺。」說罷便往房間走去。
北望看著他孤傲的背影,無奈地嘆口氣。這死小子似乎怎樣都不肯低頭啊,對于父子感情是如此!不知道對于愛情……他是不是也要這樣冷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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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想象中的一樣,蘇綺兒在校門口就遇到耽當(dāng)當(dāng)。
她從來不穿校服,穿著時尚卻不合時宜的短外套,短裙讓渾圓修長的大腿顯露無疑。她身高很高,比蘇綺兒高出一個頭,鵝蛋臉上粉淡脂濃,不管皮膚如何,這個妝的確讓她顯得肌如凝脂。
她對著蘇綺兒冷笑,「妳今天居然還能來上課!」
這樣的語氣與不懷好意的笑,讓蘇綺兒瞬間便明白昨晚的那個事件恐怕是她主使的。
蘇綺兒望著她,「妳覺得這樣有趣嗎?為了愛情而做出這種事,假若有一天妳真的和蕭如雷在一起,當(dāng)他知道妳曾有過這樣的行為,妳覺得他會為妳鼓掌喝采嗎?不被人愛不要緊,最重要的是懂得如何自愛!為了一個男人做出這樣的事情,值得嗎?」
她像是被觸到了痛處一樣大聲叫嚷起來,「我怎么樣要妳管嗎?妳這個賤女人!」話音一落,一巴掌就揮向她。
蘇綺兒正想伸手去擋的時候,突然一只黑而寬厚的手掌抓住了她白皙纖細的
兩個人的視線移向那只手,再往上看,看到蕭如雷異常不爽的臉,本來不怎么白皙的臉龐此時顯得更加陰沉。
他狠狠地將耽當(dāng)當(dāng)?shù)氖炙せ厝ァ?br />
耽當(dāng)當(dāng)踉蹌了一下,臉上的神情千變?nèi)f化,只有同為女人的蘇綺兒明白她在想什么。
她只是深愛蕭如雷,卻得不到他而已。
蕭如雷冷然地看著耽當(dāng)當(dāng),「同樣的動作,不要再讓我看到第三次,否則我不介意因為妳而打破不對女人動手的原則!
說罷,他拉著蘇綺兒的手臂離開。
蘇綺兒側(cè)頭看了看他,跟隨著他的腳步走了幾步,又回頭去看耽當(dāng)當(dāng)。
她低垂著頭,與平日高傲跋扈的她完全不一樣,長長的睫毛下面似有一滴眼淚。
蘇綺兒嘆了口氣,看著蕭如雷,「你真不應(yīng)該對她這么大聲!
蕭如雷停住腳步,「難道幫妳還幫錯了?」
看他似乎頗生氣的樣子,蘇綺兒微笑了一下。
她看著他,長長的睫毛在晃動!笇τ谝粋喜歡你的人,你就算不喜歡,也不要這樣決然的拒絕,不然等到老的時候想起,會覺得頗為遺憾!
蕭如雷繃著臉,「我的年齡還不足以讓我開始懷舊!
「人的際遇是變化萬千的,此時你討厭的人,或許以后是你深愛的人呢!如果以后你們相愛了呢?回想起今天,是不是……」
蘇綺兒突然被蕭如雷揪近他的胸前,但是她發(fā)誓這絕對不是擁抱。
他的臉上有著明顯的怒氣,「誰允許妳在這里胡說八道的?別以為我出面幫過妳幾次,妳就認為有足夠的條件在我面前說教了!
蘇綺兒撇撇嘴,「不說就不說,有什么了不起!
蕭如雷話一出便覺得抱歉,可是她居然沒有露出傷心的神情,這又讓他感到不爽。
她是否一點都不在乎他對她的好與壞?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他自嘲地笑自己。
你管她對你的感覺是好是壞呢?
默默走到教學(xué)大樓,蘇綺兒說:「我先上去了!
「嗯!顾麖谋亲永飷灪叱鲆宦。
蘇綺兒覺得這家伙有時候真是夠奇怪的,時而對她好,時而又霸道得像強盜。
一如既往的上課與下課,晚上早早地回到家里,看著母親蠟黃的臉,雖然已經(jīng)這么多年了,蘇綺兒心里仍然隱隱犯痛。
她笑著替母親擦身子,「媽媽,我要去上班了,妳一個人在家里好好休息!
何晴嵐掙扎著要坐起來,蘇綺兒阻止她。
「妳還是躺著吧,要什么我給妳拿。」
她試了半天,始終坐不起來,便指了指枕頭下面,無力地說:「這里有點錢,妳拿去買些好看的衣服和飾品吧。妳除了校服之外,沒幾件象樣的衣服,我這個做媽媽的實在也看不過去……」
蘇綺兒從枕頭底下拿出一迭錢來,約莫有幾萬元。她吃驚地看著錢,再看看母親。
「這是哪里來的?」
「是媽媽的一個老朋友來看我,順便給了這點錢。」
「可是我們怎么能收別人的錢呢?」
「沒關(guān)系。」何晴嵐虛弱的笑了,「以前他也借過我們家里錢呀,人生就是這樣借來還去的嘛!
蘇綺兒聽她這么說,便不再說什么。
「那我用這些錢給妳換點好藥,增加點營養(yǎng)!
何晴嵐說:「不許!妳得拿去買衣服!
蘇綺兒默默收下,這些錢也不知道是媽媽的哪個朋友給的,以后一定要還給人家。
蘇綺兒幫何晴嵐蓋好被子,準(zhǔn)備了一下,便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