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把‘她’趕走了嗎?”司徒熽臣頭也沒抬地看著公文,以為走進來的是范在安。
才走進書房,正為里頭冰冷的布置感到有些發冷的連沁,這會兒又聽到司徒熽臣那句無情的話,霎時心底覺得冷。
她摩擦著雙臂走向他,不解地問道:“司徒先生,你不想看到我,是嗎?”
一見是連沁,司徒熽臣馬上鐵著臉斥道:“出去,我并沒有請你進來!
書房是他的禁地,除了范在安,他從不讓人隨便進入。
“你討厭我?”連沁看著他發怒的眼問道。雖然完全感覺不到他的敵意,可是他卻偏偏冷臉相待,這到底是為什么呢?
“我沒有討厭你!彼查_臉,不敢正視她探究的眼神。
“還說沒有!”連沁雙手撐在桌上,美艷動人的臉逼近他,“你除了剛才看了我一眼,后來都沒有再正眼看過我,我長得有那么丑嗎?”
司徒熽臣離開位子沒有回答她。
“還是……”她美麗的臉忽然黯了下來,眼神有些受到傷害,“還是因為你看過我最狼狽的一面,所以覺得我很丑陋?”
“那不是你的錯!”司徒熽臣突然轉過身喝道,阻止她再自憐自艾下去。
當年就是因為她的自憐自艾,加上對這個世界的絕望,令她有如行尸走肉,無止盡地消沉下去,為了救就快枯萎而死的她,他毅然決然地將她送進鳳園,希望艱苦的訓練能讓她忘了傷痛;而事實也證明,他的決定真的讓她得到重生了。
連沁乘機用雙手定住他的臉,“那么……看著我!
司徒熽臣依言看著她,眼底神情千回頭百轉的。
“讓我留下來,讓我報答你。”現在她決定要留下來,不是為了任務,而是為了報恩。
司徒熽臣感到萬般諷刺地輕扯唇角,如果讓連沁知道了實情,她鐵定會殺了他,根本別提什么報恩。
他揮開她的手,又轉過身背對著她,“不必了!
連沁急急地跑到他面前,“要的、要的!如果五年前你沒從那些人的手中救出我,遭污辱的我一定會投海自盡的,沒有五年前的你,就沒有現在的我……”
“舉手之勞,連小姐不必再提,我還有公事要忙,請回頭吧!彼皖^,作勢翻閱著桌上的文件。
連沁執拗地嚷道:“不,我要留下來!”
“如果是飯店住不慣,我再請人幫你換一家更好的,費用我會出!彼私馑龍蠖餍那,可是他還是不能留她。
“不必了,我不要住飯店,我要住在這里。司徒先生,讓我有機會報答你好嗎?否則這一輩子我一定會遺憾的。”
“你會后悔的!彼膱讨,令他的心有些動搖。
連沁仰著美麗又固執的臉,語氣非常篤定地說道:“不,我決定了的事,就從會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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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熽臣深深地看著她,他真的很想騙自己說,就算連沁發現了事實也不會后悔、更不會恨他,可是他不是三歲小孩,他明白事情被揭發后的殘酷,他絕不能自欺欺人,更不能讓她再次受到傷害!
于是他面無表情地走向門邊,開著門送她,“請回吧!
“你——好吧。既然司徒先生堅持,那我也不好太強人所難,我走了!边B沁真拿司徒熽臣沒轍,她還是頭一次遇到比她還固執的人。
看著連沁的背影,司徒熽臣突然覺得有不舍,他很想把她追回來,問問她是否真如范在安所言,真的過得很好?但那根本于事無補,不是嗎?
他坐回頭椅子,第一次覺得好累、好累……
走出回廓的連沁,遇到了等在外面的范在安。
“司徒先生不答應?”
連沁泄氣地點點頭。
他就知道,“我送你出去吧,這棟古老的中國式庭園建筑,沒人帶的話,很容易迷路的!
“等一下!”連沁忽然眼睛一亮,“那么……意思就是說,這棟房子的房間很多嘍?”
“你想怎么樣?”范在安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隨便找一間讓我住下!彼呀浵氲揭绾螆蟠鹚就綗瓿嫉姆椒。
“不行!”范在安立刻躍離她三步遠,猛搖著頭。
“拜托啦——人家想報答他啦——”她皺著眉,垮著小臉,使出她的無敵招數,眼睛還不忘可憐兮兮地眨呀眨著,呵呵!至今還沒有人能過得了她這一招的。
“這……好吧!笨紤]了一下,見她可憐,也秉著一點私心,范在安還是答應了。因為,說不定連沁留下,能對常年冷著一張冰臉的司徒熽臣有所幫助。畢竟這世上.連沁是司徒熽臣惟一關心過的人。
“謝了,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边B沁開心地送了他一個飛吻。
范在安滿臉苦笑?粗B沁開心的模樣,范在安覺得自己離“開心”的日子也不遠了,因為他的自作主張,一定會被怒極的司徒熽臣送到手術臺上“開心”的。
喔——他死定了啦!
“奇怪,我那套黑色西裝呢?”司徒熽臣專心翻找著衣柜,沒聽到開門聲。
“那套西裝下面有一團類似油污的東西,所以今天早上我替你送洗了!被卮鹚氖沁B沁甜甜的聲音,和甜甜的笑,“你呀,全家上上下下,沒有一個女人在你身邊幫你料理一些瑣碎的事情,真是不行!”
“你?!”司徒熽臣一臉詫異,一大清早的怎么會看見連沁。她不是走了嗎?
“聽說你今天要去公司。课矣X得你穿鐵灰色的那套比較適合。”不理他的驚愕,連沁若無其事地替他拿出了西裝。
“給你。”見他遲遲不動手接過,連沁瞅著他,戲謔地說道:“你該不會是要我幫你穿吧?”
“不必,而你也不應該出現在這里!”他的臉簡直黑得可以。這個女人竟不把他的話當話,還接連地出現在他的“禁地”上。
無視他的怒氣,連沁還是笑得非常甜。
她識相地說道:“這我當然知道。你放心,我識相得很,等一下我自己會走;不過請讓我等你吃完早餐再走,好嗎?”
連沁熱切的眼神,老實說,司徒熽臣根本無法拒絕,為了不辜負她的好意,也為了讓她死心,他跟著她來到了餐廳。
餐廳里,古式的方桌上,擺著散發出濃香的白粥、荷包蛋和燙青菜。
霎時,一股感動流過心頭,他有多久沒有吃過家常菜了……
但感動愈深,對她的內疚也就更深。他不要她報恩,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她離他遠遠的,最好假裝不認識他,這樣他心里也許會好過一點。
他眉頭一擰,然后故意惡意地掃下所有東西,還出言斥罵:“以后別再弄這些鬼東兩,也別讓我再看見你!”
連沁瞪著他,感到無限受傷,眼淚在眼眶里打轉著。這還是她頭一次為人洗手做羹湯,沒想到卻被人說成是鬼東西,還掃落在地上,這個男人真是不可理喻!
連沁吸吸氣,忍住怒氣轉身離開。
好,為了報恩,我忍了,不過我不會放棄的!
連沁離開后,司徒熽臣看著地上的殘肴,他低下身撿了起來,將沒有倒出鍋外的的粥盛進碗里,吃了起來,每一口都是含著內疚的感動。
“呵——我跟了你十年,今天才發現,原來你喜歡吃掉在地上的食物呀!”范在安難得語氣尖酸地諷刺著司徒熽臣,因為他剛才見司徒熽臣的舉動實在是太過分了,竟然這么兇連沁。
“是你讓她留下的?”
司徒熽臣過分平淡的語氣,雖然看似聞不出任何情緒上的訊息,但范在安怎么聽都覺得充滿危險,于是他趕緊識相地改變口氣。
“呃……她求我的時候,真的讓人狠不下心拒絕;再說,你留在新加坡的這段時間,也應該有個人煮你喜歡吃的東西,我看她是從海島來的,所以……”
司徒熽臣打斷他,“我不需要,她不是女傭!
“難道你想讓她當你的女人?”皮癢的范在安,不怕死地又突然來這么一句。
“別自作聰明!”司徒熽臣放下手中的碗,精銳的眼神已滿是怒氣。
會生氣了?那代表警報已除,于是范在安更是大膽地發表言淪。
“自從那一次之后,你對所有女人都沒興趣,但卻惟獨關心著連沁,我以為你喜歡她。”
“范在安,你會不會覺得最近你好像管太多了?”他眼神危險地瞇起來。
警報又來了!但范在安似乎已經說上癮了,“我以為這是你心里想的!
“別自以為了解我,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如果范存安不是他惟一的知己,如果范在安不曾和他共患難……此時此刻,他一定會立刻扭斷這多事男人的脖子!
“老板——”
“夠了!找人把這些東西清掉,還有,我從公司回來后,不想再看見她!”他厲聲警告著,而后邁步離開。
范在安跟在司徒熽臣身后,心里不服地喃喃念著。
哼!不想見她,干嗎還拼命地打探她的消息呀?真是個口是心非的家伙!
向來對事十分執著的連沁,早上那一點小挫折根本沒有擊退她,反而讓她愈挫愈勇,司徒熽臣愈不讓她留下,她就愈要留下,而且還要留得光明正大,更要讓他知道她留下來,對他而言是一件多么劃算的事。’連沁心情愉悅,努力地拖著地板,拖完地板,緊接著又替他整理架上凌亂的書。
“你這么做沒用的,老板,一旦決定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的!狈对诎惨性陂T邊,這已經不知道是今天笫幾次的苦心勸說了。
“我決定的事,也不會改變的!北裙虉,她連沁會輸人嗎?
“你怎么這么固執?”他真是受不了。
“你再怎么努力,老板也不會領情的!
“我沒有要他的領情,我只想報答他而已!逼婀?這本書放哪兒呢?她仰望著書架,搜尋著。
范在安走過來,替她把書放上,“那你打算報答到什么時候?總有個期限吧?”
“不知道,等我覺得夠了!
“又是一個未知數,你干脆以身相許算了!”他忽然脫口戲言道。這句話他說得無心,但好像不失為一個好法子。
“這輩子我已經打定主意當一個單身貴族,所以除了嫁給他,要我做什么都行!痹趺此就綗瓿嫉臅@么多呀?光拿下來擦個灰塵,都很花時間。
“我們老板不錯的,有才有錢又有權,而且是個好人!狈对诎查_始強力地推銷著。如果把他們兩個湊成一對,那么,司徒熽臣就不用常常追問他連沁的一切,而連沁正好也可以一心報答的心愿,哈!真是一舉兩得。
“我知道他是好人。走開,別擋著我!彼寻萃硪粋書柜移去!暗,他適合更好的女孩子!
“你就很好了!边@絕對是范在安的真心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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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他這幾年的觀察,雖然連沁老是出一些奇怪的任務,賺錢就像開水龍頭一樣,但他知道她是個好女孩,從不會為金錢所迷惑。
“別說這些了。范在安,你到底站在哪一邊?”終于把書都上架后,連沁突然看著他問道。
“什么?”他腦子里還在勾勒著,如何促成司徒熽臣和連沁的好事,一時沒聽懂她的意思。
“我看得出來你心里很想幫我!边B沁唇角噙著笑,眼波流轉地斜睨著她。
“嘿嘿嘿——你別亂說,要是被老板聽見,還以為我要背叛他!彼蓡嵊质沁@種表情呀?范在安頭皮有些發麻,連忙退到門口。
連沁慢慢地走向他,“少來了啦,要是你不想幫我,昨天也不會讓我留下了。”
“那是……”他真是拿石頭砸自己的腳呀!
“既然有心幫我,就干脆好人做到底吧,求求你啦——”
看著她的表情,范在安下意識地想逃,“對不起,我還有急事,我先走了!
“站住!”連沁攔住他,哀求無用,她這會兒決定使出耍賴招數,“如果你不幫我,我就哭給你看!闭f著,她眼眶真的泛紅了?
“好好好,我答應你,你別哭行不行?”天!他這是招誰惹誰了呀!
“真的?”她的臉、她的眼全亮了起來。
“真的!睂λ,范在安真是莫法度,“不過你可能要委屈一點。”
“我不怕!”
“很好,以后你就改住在花園后面的傭人房,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但是千萬別讓他發現你,否則老板一定又會像早上那樣對你發脾氣,而我也會死得很慘!
“好,謝謝,我知道了,我不會讓他發現的!焙呛恰媸浅鲩T遇貴人。
“千萬要記住喔!”范在安看她開心的樣子,懷疑她根本沒把他的話聽進去,因此又提醒了一次。
“你放心,我不會害你的,你出境吧,我還要再稍微整理一下!
“記住喔!”他還是不放心。
“好啦!我知道、我記住、我不會害你的啦!边B沁邊保證邊把范在安推了出去,然后“砰”一聲把門關上。
一回頭,連沁馬上就忘了她的保證,因為她心中正開心地擬著千百種報恩的方法。
當然,她最想做的事,就是——改改司徒熽臣冰冷的格調。
“范在安!”
書房里突然傳來震人的咆哮聲、范在安急急地沖進去。
“說!這是怎么一回事!”司徒熽臣氣得臉都綠了。
天!范在安一看簡直卟傻了眼。
書房里,不僅所有家具擺設全部移了位,就連灰色窗簾也被換成了鵝黃色,窗前更擺了司徒熽臣最討厭的黃金葛。室內一片窗明幾凈,冷酷的感覺消失了,反而多了一份溫馨。不用想,他也知道是誰的杰作。
可是,中午的時候,范在安看到的明明還是原物原狀呀,怎么才一下午的功夫就——
連沁也真是的,明明答應過他會默默地做,絕對不會被發現的。可是,現在她竟大張旗鼓地在太歲爺頭上動土?!噢!這下子,不是她慘了,而是他死定了!
“這……我……”范在安嚇得說不出話,因為司徒熽臣最忌諱別人碰他的東西了。
“她沒有離開對不對?”司徒熽臣寒著臉問道。會把房間弄得這么女性化,而且還不怕死的,惟一可能的人,絕對是連沁!
“我……”說了實話,罪會不會比較輕呀?范在安掙扎著。
司徒熽臣逼近他,“她在哪里?”
“老……老板,連小姐也是一片好意,你就讓她留下吧?”范在安終于找回舌頭了。
“范在安,她不知道情況,難道連你也不清楚嗎?”司徒熽臣怒極地低吼著。
提到這兒,范在安又看不過去了,他不想司徒熽臣老是把責任往身上攬,那件事明明不是他的錯。
“我就是太清楚了,所以才會讓她留下,如果你真的對她感到愧疚,你就更應該將她留在身邊照顧,而不是送她進鳳園,整天不是出生入死,就是和男人周旋!
加入鳳園是她養傷的最好辦法,他總不能看她為了感情重挫而一再地消沉下去吧。但司徒熽臣只是沉默著,并沒有解釋。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現在就去把她趕走!币姺对诎膊粍,便道:“你不去,我自己去!”
于是,司徒熽臣瘋了似的,將客房一間間地找過,但都不見連沁的人影。
他揪著范在安的衣襟,“說!她在哪里?”
“現在這個時候,她應該在廚房。”范在安聰明地沒說出連沁目前住在傭人房。
司徒熽臣馬上旋身疾步走向廚房,一進門,果然看見連沁,而她正快樂地邊哼歌邊炸東西。
她快樂的樣子,令司徒熽臣莫名地不想去打擾,連怒氣也降了不少,不過趕走她的決心,卻從來沒變過。
就這樣,他站在一旁靜靜地等著她將魚烹煮好,等著她自己轉過身來。
連沁聽著CD,愉快地跟著哼唱,完全沒發現后面正站著一個全身燃著怒火的青面邪神。
她轉過身時,還真的被司徒熽臣嚇了一跳,眼底閃過一陣心虛,不過厚臉皮的她,馬上又若無其事地瞇起眼,笑瞇瞇地和他打招呼:“嗨,你下班了呀?紅燒魚就快好了,你再等一下!彼w下燜魚的鍋蓋,又試了一下旁邊鍋里肉骨茶的味道,然后滿意地點點頭。
“看來,你把我的話當成了耳邊風!笨此p松自在的樣子,好像已經把這里當成是自己家里了,而她招呼他的樣子,就像妻子正招呼著下班回家、全身疲憊的丈犬一樣,好似他真能把外面的工作壓力全放下,舒服地享用她精心為他準備的晚餐……
想到這兒,不知為何,“家”的感覺真令他心動了一下。
“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很清楚,不過你是說給我‘聽’,又不是叫我去‘做’,所以……”她聳聳肩,打算和他打迷糊賬。
所有美麗的幻想不到片刻,立即被她氣死人不償命的話打斷。
“你——”司徒熽臣氣得說不出話來。
范在安在旁偷笑,他早就猜到處事圓滑的連沁,一定自有一套對付司徒熽臣的辦法。
“哇!你看看、你看看,這魚紅燒得有多漂亮呀——”無視司徒熽臣的怒氣,連沁在打開鍋蓋那一剎那,還搖著屁股,學著電視上那個教人做菜的菲姐,夸張地叫嚷著。
她滑稽的樣子,果真讓司徒熽臣到了嘴邊的怒言又吞了回去,但仍瞪著她。
“哇哇哇!你看看,今天‘沁姐’為司徒先生做的有蚵仔煎、紅燒魚,還有肉骨茶和一只面包雞耶——”她一手拿著鍋鏟、一手拿著鍋蓋比來比去的,等玩夠了,再也受不了司徒熽臣的白眼了,才兩手一垂,“好啦好啦,別瞪我了啦,快吃吧,不過你也可以選擇再一次將它們掃在地上,但是在丟掉之前,想想那些非洲難民吧。我走了,再見!彼f得極無所謂,存心讓他良心不安。
“等一下!彼就綗瓿冀凶∷,“你確定你真的會離開?”
“哈!你又不歡迎我,我干嗎還留在‘這里’看你的白眼!再見嘍!”連沁愉快地走了出去,一點兒也沒有被趕出去的失望表情。
連沁走后,司徒熽臣再也藏不住感動的表情。他低頭看著這桌色香味俱全的佳肴,根本舍不得動筷子,如果食物的保鮮期是一輩子,他可能就此收著,因為,如果萬一哪天連沁知道了真相,恨他都來不及了,怎么可能再為他花心思做菜。
見司徒熽臣遲遲不動,范在安故意拿他之前的話說道:“老板,要不要我替你處理掉這些,嗯……鬼東西?”
“多事!下去!”范在安被趕出去了,司徒熽臣拿起筷子卻舉箸不定,不知先吃外皮炸得酥脆,魚肉卻鮮嫩多汁的紅燒魚,還是先吃外皮烘得酥軟,里面卻藏著意外驚喜的面包雞……
就這樣,果斷的他竟在連沁特地為他做的美食前游移著,根本忘了該審她那條擅自變動他書房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