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彤找了個地方將小貓埋了,不但立了墓碑,還煞有介事的舉行了追悼儀式。
朱天風雖然覺得荒謬,但還是由著她去。
這天,李向彤行經前院時,意外聽到侍衛(wèi)們的對話。
「喂,你聽說了嗎?主子打算將那婆娘送走!
李向彤心跳快了一拍。朱天風要送誰走?難道是她?
「我也聽說了,她的老家在蘭州,離這兒不遠,好像過兩天就要起程了!
「主子真的舍得?畢竟那婆娘跟了主子將近兩年的時間哪!
「哎,兩年又如何?那婆娘烏鴉變鳳凰后,整天自以為是王妃,不可一世,主子忍到現(xiàn)在才要她走,已經算她好狗運了!
「說得也是,反正主子也要娶親了,再留她下來,只怕會打翻醋壇子,主子大概也有這一層顧慮吧!
李向彤愣住。
真的還假的?朱天風不是將溫麗娘當寶一樣的捧在手心?如今難道真為了要娶她,所以下定決心要將溫麗娘送回老家?
呵,看來連日來她對他的洗腦總算發(fā)揮了功效,他真的開竅了。
她正想去問朱天風這件事是否屬實時,侍衛(wèi)們的對話又讓她停下了腳步。
「說起這樁婚事,也真是難為主子了。若不是為了保命,主子又何苦非得跋山涉水來到這鳥不生蛋的地方,還得娶一個番婆為妻呢?」
「說得也是,不過,得娶得到才行。若是娶不成,主子的命運可就很難預料了……」
「噓,別再說了!隔墻有耳,萬一被有心人聽見,豈不糟了!走吧,做事去了。」
李向彤呆站在原地。
什么跟什么呀!為什么娶不到她,朱天風就死路一條?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自己一個人想破頭也沒用,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去問朱天風。
來到書房,李向彤門也不敲,用力推開房門,大剌剌走了進去。
彷佛知道來人是誰,朱天風手持兵書,頭也沒抬。
「有事?」
他泰然自若的神情讓李向彤皺了皺鼻頭。
「你現(xiàn)在還有心情看書?外頭有一些你不會喜歡聽的閑言閑語正在滿天亂飛,你知不知道?」
「反正妳我的事紙包不住火,要說就隨他們去!怪焯祜L一派自在。
「我不是在說你和我的事!」李向彤小臉微紅,大聲吼道。
這個壞蛋,怎么滿腦子都是這些可恥的事情!
她大步走到書桌前,雙手環(huán)胸道:「你的侍衛(wèi)說你這兩天就要將溫麗娘送回蘭州老家,是不是真有其事?」
「反正妳和她不合,這不正順了妳的意?」
「我當然討厭她!但是她好歹也跟了你這么久,你連迎親都把她帶在身邊,為什么突然忍心將她送走?」
「這些日子來妳不斷在我耳邊嘮叨、提醒,我不過是依妳的意思辦理,妳為此興師問罪,似乎說不過去。」朱天風的眼沒離開過手中的書。
「我說你真是個女人奴!是不是只要跟你有開系的女人,都可以左右你的想法?拜托,萬一我是金國間諜,要你把軍隊部署圖交給我,你難道也要照做?」李向彤搖搖頭,斜眼看他!冈僬f,一夜夫妻百日恩,兩年的夫妻情分耶,你說舍就舍,由此看來,你真是個無情無義、喜新厭舊的家伙!」
朱天風嘆口氣,放下兵書,往后靠著椅背,微蹙著濃眉。
「妳來找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損我?或是要我把麗娘留下來?」
「你要是行得正,我損得到你嗎?至于溫麗娘,我當然不是要勸你把她留下來,只是覺得這么做有點不通情理!
朱天風看著她,「她跟了我這么久,我自然不可能虧待她。我給她的,足夠她下半輩子不愁吃穿。如果妳還有更好的建議,不妨說來聽聽!
李向彤咬著下唇。朱天風連溫麗娘日后的生活都照顧到了,她還能有什么更好的建議?
「算了,既然你都決定了,我一個外人還能說什么?你什么時候要把她送走?」
「這兩天!
「她沒有半點反彈嗎?」
「她若不滿意我的安排,大可以提早離開,我也不反對!
「你這個人說話怎么一點人情味也沒有!我問你,你這么急著趕她走,是不是因為有了我這個新歡?」李向彤瞇起眼,「為了討我開心,所以你才甘愿扮演負心人這個角色?」
「將她送走早在我的計畫之中,并非突然決定,這個回答妳滿意嗎?」朱天風淡淡的說,隨手翻動書頁。
「你早就計畫要把她送走?」李向彤有些驚訝。
「沒錯,否則我不必大老遠的把她從京城帶到這里來。更何況妳現(xiàn)在取代了她,我更沒有理由再把她留下來,徒增困擾!怪焯祜L存心刺激李向彤。
果然,李向彤瞬間轉喜為怒。
溫麗娘會徒增困擾,那么她呢?難道她和溫麗娘一樣,都是這個臭男人一時貪歡的對象?
這個混蛋,她能讓他玩過就丟嗎?
「那么我呢?等你成親之后,是不是也要把我送走?」李向彤氣呼呼的問,忘了她就是他未來的妻子。
朱天風黑眸閃動,有藏不住的笑意。
「妳若要這么想我也無所謂,畢竟我成親在即,萬一公主是個醋壇子,再加上妳這不認輸的個性,豈不是永無寧日?」
「你這個沒心肝的大壞蛋!我真是看錯你了!」李向彤雙手扠腰,指責他的不是!改惆盐耶敵墒裁戳耍空兄磥、揮之即去的東西?如此一來,比較起溫麗娘,我豈不是更加委屈?活該你等了這么久還等不到公主出現(xiàn)!要是真有人愿意嫁給你這種人,她一定是頭殼壞掉了!」
朱天風合上書本。
這就是她逃婚的原因?因為對他的不信任,所以情愿隱瞞自己的身分?
「不管公主是否心甘情愿的同意這樁婚事,都已是既成的事實,無法改變!
「為什么你一定要娶公主?你又沒有看過公主,說不定她長得滿臉麻子、嘴歪眼斜,那么你為了她而放棄溫麗娘,豈不是虧大了?」
朱天風揚起嘴角,自信滿滿的說:「又或者我會是最后的贏家也說不定!
李向彤看了他的表情更加火大。
這個男人除了自負,不通情理以外,還有什么過人之處?
「為什么你是贏家?是不是因為只要你答應娶了公主,就能保住一條命?關于這件事,你要不要說個清楚?」
「我為何要跟妳解釋這么多?」朱天風口氣平淡。
「為什么不必解釋?」李向彤上前一步,挺起胸膛,問得理直氣壯。
朱天風盯著她嗔怒的小臉,緩聲說道:「如果妳真要我解釋也行,給個讓我信服的理由。否則妳不過是和我有過幾次肌膚之親,我們對彼此其實一無所知,我沒有必要跟個外人說這么多!
「你……反正你說就是了,男人漢大丈夫,怎么這么不干脆?!」李向彤幾乎要跳腳。
朱天風無奈,站起身,走到她的眼前,意有所指的說:「不用急,該妳知道的,總有一天妳會全都明白!
「你以為是在唱戲嗎?欲知詳情,請待下集分解?快說呀!」李向彤是個急性子,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她一定會食不下咽。
「好,要我說也行,不如妳先說說自己吧。妳是金國何方人氏?為何來到此地?又意欲往哪里去?」
「喂,是我先問你的耶!你干嘛反而調查起我?反正……反正我是哪里人,要到哪兒去,跟你一點關系也沒有!」
「妳我之間怎會沒有關系?」朱天風含笑,低下頭,將嘴印在李向彤的唇瓣之上,沙啞的說:「或者需要我再提醒妳這一點?」
「你干嘛啦,喂,我……我是跟你在談正事耶……」
李向彤紅著臉想推開他,朱天風卻彷佛已經黏在她唇上,怎么也動搖不了。
自從兩人有了肌膚之親后,對話總會在這樣的情況下結束。
這一次也不例外,很快的,在他熱情的攻勢下,她放棄了掙扎。
反正抗拒也沒用,只要是這個男人想要的,沒有得不到手的。
唇上熱辣辣的感覺讓李向彤暈頭轉向,那陌生卻又熟悉的悸動已然傳逼全身,她禁不住微啟紅唇,將他迎入口中。
朱天風心蕩神馳,她嘴里那芬芳的味道總是讓他蝕骨銷魂。
他的大掌按揉在她背脊之上,強壯的大腿也禁不住抵在她的雙腿之間,除了撐住她虛軟無力的身子外,更不經意的輕柔按抵。
「你……你這個壞人……」李向彤渾身熱得像火燒。
不知何時,她的衣衫已然凌亂。
「我的壞妳還未真的領教過!怪焯祜L在她耳邊吐氣說道。
「什么……」
不等李向彤回過神來,他已將她的身子抬起,放坐在書桌上。
「你……」李向彤說不出話。
慘了!真是丟人呀,為什么她就是抵擋不了朱天風的誘惑呢?
難道她和溫麗娘一樣,都是無恥的女人?
不,不是這樣的。這個男人雖然平日不茍言笑,但是有很多時候他還是挺體貼的。
就像……就像此時此刻。在床上,他的表現(xiàn)總是判若兩人,怪不得連溫麗娘那種見多識廣的女人都心甘情愿的臣服在他強悍的溫柔之下。
所以,絕對不能怪她意志力不夠……
突然,身下傳來一股強勁的力道,讓她閉起眼,輕喘不已。
完了,她真的完了。
她是真的愛上這個男人了!
這個三心二意的家伙,他壓根看不起她,更加不重視這樁婚事!若是讓他知道她已經喜歡上他,一定會被他取笑的……
「在想什么?」朱天風啞聲問道。
「不用你管……」雖然在兩個人的爭斗中,她總是沒有任何勝算,但就算她愿意在他面前認輸,也是自取其辱,何必呢?
她的嬌態(tài)讓朱天風揚起嘴角,恣意吻住她紅嫩的唇。
這精心編織的情網,已經讓李向彤泥足深陷,今生今世,恐怕再也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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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李向彤在府里實在悶得慌,決定出去逛逛。
自從溫麗娘離開后,她就少了個爭斗的對象,天天什么事也不必做,混吃等死的,無聊得要命。
眼見每天和朱天風吵架斗嘴也不是辦法,還是出去花花他的銀子那才叫過癮。
才出門沒多久,一個聲音突然叫住了她。
「公主?!」
這熟悉的聲音令她驚訝的回頭,「小桃?妳怎么在這里?」
有著一張圓臉的小桃沖上前去一把抱住李向彤,難掩興奮的叫了起來,「公主,真的是妳呀!這些日子來妳跑到哪里去了?大伙都急死了哪!」
小桃是李向彤的貼身丫頭,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情同手足。
「小桃,妳干嘛這么激動,我不是好好的站在妳的面前?」
「公主,妳也真是的,為什么離家出走也不告訴我?好歹我也可以跟在妳身邊照顧妳呀!」小桃的情緒依然亢奮。
「行了,我有手有腳,難道不能照顧自己?更何況妳那張嘴巴又藏不住秘密,要是真告訴妳,我逃家的計畫必定會胎死腹中。」
「嘴巴藏不住秘密的可不是我哪,公主……」小桃一臉委屈。
「好了,才見面妳就想挨罵嗎?」李向彤皺眉,「對了,妳怎么在這里?是出來找我的?」
「那可不!公主,自從妳離家后,國王大發(fā)雷霆,宮里上下簡直就是一團亂!」小桃比手畫腳,一臉恐懼的說:「妳知道嗎?那個武定王已經上門來提親,還好國王機智,用計騙過了他,否則只怕妳逃婚的消息一旦傳出,兩國就要交戰(zhàn)了!
「不會這么嚴重的啦!估钕蛲仙裨谠冢瑹o所謂的擺擺手。「那個討厭鬼只是長相嚴肅了點,其實外強中干,只要枕邊人的話他都聽,一點用也沒有,妳不要杞人憂天了。」
「公主,聽妳這么說,難道妳已經見過他了?」
「當然啦!」李向彤笑得十分詭異!钙鋵嵅徊m妳說,我現(xiàn)在就住在他那里,只是那個笨蛋到現(xiàn)在都還不知道我的身分。瞧,這種男人一點警覺心也沒有,說他沒用還太抬舉他了!
小桃倒抽一口氣!腹鳎瑠吺莻姑娘家耶,怎么可以在成親之前和未婚夫同?這要是傳了出去,國王的面子豈不是丟大了?」
「二哥的面子重要,還是我的終身幸福重要?拜托,我要不先貼身觀察一下他是否夠資格當我的丈夫,難道要我胡里胡涂的答應這門婚事?」
「既然公主妳已經親眼見過他了,是不是覺得他長得英俊挺拔、器宇不凡?」小桃的眼睛發(fā)亮。
李向彤瞄著小桃,冷嗤一聲。
「妳發(fā)春了嗎?他既粗魯又無禮,耳根子軟又沒有魄力,還說他是什么征南大將軍,簡直一無是處!」
「公主,妳是不是認錯人了?」
小桃疑惑的眨了眨眼。依她看來,朱天風英明神武,高大威猛,根本不是李向彤說的那種男人。
「呿,他就是那種人沒錯!」李向彤很肯定的說。
「公主,妳別這樣。我知道妳不想和親,但是武定王真的很帥,而且大伙都推崇他是個不怕死的英雄哪!
小桃興奮不已,喋喋不休的訴說這些日子來所聽到有關朱天風的戰(zhàn)功,以及他英勇回京赴死的事跡。
李向彤聽得一愣,驚訝極了。
「真的還假的?妳說他被中原皇帝關了兩個月?他到底犯了什么罪?」
「哎,還不是因為他爹和大王子聯(lián)手叛亂的事嘛!」小桃說得口沬橫飛!钙鋵嵆藝踔猓l也不知道武定王原來竟是城平王的兒子,是那天我和奶娘不小心聽到的,奶娘和我都感到很驚訝!
「原來和大哥里應外合的人是他爹?」李向彤張著嘴,不信的道:「這不對呀!如果他爹是城平王,那他怎么沒有死,反而變成了武定王,還被賜了婚呢?這不合邏輯呀!」
「這……說了公主妳可不要生氣。」小桃支支吾吾的說著!嘎犝f中原的那些皇親國戚根本沒有人要娶公主為妻,所以中原皇帝才以這個做為交換條件,讓他這個死囚得以重生,甚至為了讓他配得上公主,還賜封他為武定王……」
聽到這里,李向彤已是氣得頭頂冒煙。
原來那些侍衛(wèi)所說的他是靠她保命,指的就是這件事!
這個可惡的臭壞蛋,他要是真有骨氣,就該和她大哥以及他爹一樣,去見閻羅王才對,干嘛茍活于人世間來害她呀!
他這么無恥的利用她得到富貴權勢,而她竟然還喜歡上他!比起溫麗娘這事給她的打擊,這簡直是此生最大的污辱!
「公主,別氣了!股钪钕蛲膫性,小桃小心翼翼的勸說,「其實這也沒什么呀,那些中原人沒見過妳,自然不知道妳是咱們金國第一美女,相互推卸這門親事也是情有可原的……反正武定王人品一流,和妳也挺匹配的,這種發(fā)展也沒什么不好呀!
「死小桃,妳是讓他下蠱了是不是?從剛才開始便一直幫他說話,想嫁給他是不是?不如妳當公主,妳去嫁他好了!」李向彤火氣大得嚇人。
小桃縮了一下肩,「好啦,我不說就是了!
李向彤心情不好,忿忿不平的說:「最好閉上妳的嘴,要是再提起那個混蛋,我就不饒妳!」
小桃吐了吐舌頭,真的不敢再多話了。
李向彤繃著小臉往前走,小桃則顫巍巍的跟在她后頭。
「對了,我問妳,二哥他怎樣?我不告而別,他是不是真的很生氣?」走了一小段路,李向彤終于想起要問家里的事了。
小桃搔了搔頭。「豈止生氣,為了找公主,國王快把整個金國都翻過來了。還好我和公主心有靈犀,掐指一算,就知道公主必定已經離開金國了,現(xiàn)在證明我的判斷沒有錯,真的在這兒找到了公主!
「找到我又如何?說不定正是妳噩運的開始!估钕蛲嗯聪,狠狠的瞪著小桃。
小桃吐了吐舌頭,「不會的,只要能跟在公主身邊,以后就算一起到中原去吃苦,我也不怕。」
睨著可憐的小桃,李向彤的心情稍稍平復了些,畢竟惹她的是那個男人,可不是忠心耿耿的小桃。
她敲了下她的腦袋瓜。
「好了啦,誰不知道妳從小跟著我,一天到晚被奶娘洗腦,以為漢人每天都吃好穿好,所以向往中原的生活已經很久了,對不對?」
「冤枉呀,公主,我是真心想跟在公主身邊伺候妳!
小桃摸著疼痛的腦袋,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事,大叫一聲。
李向彤瞪她一眼,「妳干什么?敲一下而已,妳叫那么大聲,想嚇誰呀?」
「不是的!公主,看到妳太興奮了,有件事竟然忘了跟妳講!」小桃急忙拉著李向彤的手!冈蹅兛旎厝グ,晚了恐怕要來不及了!
「什么事這么急?」李向彤皺著眉頭。
「就是奶娘呀!自從妳離家出走后,她就倒下了。國王請了幾個大夫來看過都不見好轉,聽國王說奶娘恐怕?lián)尾幌氯チ恕?禳c,咱們先回去看看再說!
「這么重要的事妳怎么現(xiàn)在才說?!」
李向彤和奶娘親如母女,聽說她病了,不禁又驚又急。
「死小桃!我離家出走妳就該替我好好照顧奶娘,居然搞到她老人家病倒!要是奶娘有個三長兩短,我唯妳是問!」
小桃哭喪著臉,「公主,妳不可以惡人先告狀。誰教妳不告而別,要不是因為擔心妳,奶娘又怎會病倒?」
「閉嘴啦!快點!這一路回去至少要一天一夜的時間,我們得立刻上路!估钕蛲叽僦。
小桃跟著李向彤,邊跑邊說:「公主,咱們就這么回去了?妳不是說現(xiàn)在和武定王住在一起?不用跟他說一聲嗎?萬一這會兒又換他找妳,該怎么辦?」
「管他的!那個男人貪生怕死,丟了也不覺得可惜!走啦,快點!」李向彤拉著小桃向前沖。
可惡的朱天風,既然她對他而言只是求生的工具,那么,讓他急死算了!最好他因此無法交差,回去被那個中原皇帝賜死!
要是他真的死了,她一點也不會覺得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