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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愛不甘心 第四章
作者:蔡小雀
   
  「原來他在耍我!」

  昭絨在晚上十點(diǎn)半吃泡面當(dāng)消夜之際,猛然醒覺大叫。

  「要死了,嚇老娘一跳!垢蕦毾б豢诿娌铧c(diǎn)全自鼻孔噴出來,不爽地對女兒怒目瞪視。

  「媽,狄若雋真是個王八蛋!」她氣憤地望向母親。

  「我說過幾百遍了?」甘寶惜捏住女兒嫩嫩的臉頰往外拉,不悅地道:「不、準(zhǔn)、罵、臟、話!」

  「好痛、好痛……」她疼得齜牙咧嘴,眼淚差點(diǎn)掉下來,急忙脫離母親的魔爪!笅專愫脙礆,想毀親生女兒的容。俊

  「你的容有什麼好毀的?我干嘛浪費(fèi)那個時間?」甘寶惜重拾筷子,夾起泡面冷笑。

  「厚!很狠耶,紅起來了啦,」她嘀嘀咕咕!肝业降资遣皇悄阌H生女兒?下手這麼重。」

  「如果你不是我女兒,我為什麼怕你滿口粗話把追求者都嚇跑了?」說到這里,甘寶惜的語氣轉(zhuǎn)為哀怨地道:「人家隔壁素珠的女兒,今年才大學(xué)二年級就有一狗票男生在追,每天鮮花糖果輪番送,他們家初一、十五連拜士地公的花都不必買了!

  「改天我一定釣一卡車男人來我們家送鮮花素果!

  「呸呸呸!什麼鮮花素果,是鮮花糖果!

  「都一樣啦!拐呀q唏哩呼嚕地喝著湯,「但是話說回來,誰需要那些臭男人?他們都是油嘴滑舌、自以為是的王……」

  「甘、昭、絨!」

  她縮了縮脖子,心不甘情不愿地道:「王……王二麻子。這樣講可以吧?」

  「勉強(qiáng)!垢蕦毾Ш鋈幌氲揭患,「怎麼了?以前還不曾聽你這麼憤世嫉俗的罵男人,該不會是……有一個男人出現(xiàn)了吧?」

  「沒有!顾奶摰牡拖骂^,筷子戳著面條出氣!改悴灰獊y想。」

  「昭絨,如果有好男人出現(xiàn),你要對人家好一點(diǎn),溫柔一點(diǎn),別動不動就給人臉色看!

  「哼,你只會說我,那黃叔叔對你大獻(xiàn)殷勤,你為什麼要把人家送的禮物從二樓丟出去?」她沒好氣地提醒母親,「雖然只是二樓,但是純金飯碗還是有可能打死人的!

  「誰讓他那麼俗氣,打了個金碗送我?」甘寶惜想起這件事就恨得牙癢癢的,「我看起來像是那麼『臺』的女人嗎?你那無緣的老爸當(dāng)年追求我多麼詩情畫意,他親自摺了紙蝴蝶放在我的窗外,還有一束野姜花……」

  昭絨聽得啞口無言。

  是沒錯啦,像老爸那麼浪漫的男人是絕無僅有的了,而黃叔叔人真的老實又善良,對老媽也是一片真心,可是就輸在不懂浪漫上。

  「可是媽,我看你對人家也不是沒有意思,乾脆就這樣含含糊糊湊一對算了!顾嗫谄判牡膭裰,「正所謂老伴老伴,有個伴到老總是好的。」

  「啊不跟你說那些五四三了。」甘寶惜臉一紅,抱著面碗就逃向客廳。

  她又好氣又好笑地望著母親的背影,看樣子連老人家都沒辦法弄清楚愛情是怎麼一回事了,她又怎麼能期望老媽能給自已什麼好忠告?

  最最可惡的就是狄若雋,無端攪亂了她一池春水,害她滿腦子胡思亂想。

  「還是那個無名男孩對我最好了,沉默、堅強(qiáng),又懂得保護(hù)我。」她支著下巴,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只是他人現(xiàn)在在哪里呢?

  緊抓住童年時的印記不忘,直到今日,會不會顯得太虛幻可笑了?

  可是她永遺忘不了他瘦削卻寬闊的肩膀,他的體溫彷佛還留在她的肌膚上,還有他倔強(qiáng)到令人心疼的眼神……

  「如果我還能再遇見他,那該有多好?」她喃喃自語,眸光不禁溫柔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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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ROSE飯店的頂級套房里,若雋坐在沙發(fā)上握著一杯馬丁尼,審閱著文件的時候,不自覺又低低笑了起來。

  想起日間那支小爆竹變化多端的神情,他忍不住就想捧腹。

  沒見過像她這麼不修邊幅卻又好笑的女人,但是她身上某種生氣勃勃的氣質(zhì)又讓人難以漠視她。

  他以前曾有過的女伴若非艷冠群芳,就是溫柔動人,身高若沒有一百七十以上,和他站起來像是一對璧人的,根本就不會考慮……

  咦,怎麼了?難道他在考慮將甘昭絨納入自己的女伴名單嗎?

  這個念頭一閃過腦海,若雋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眉眼間浮起一絲慍怒,「搞什麼?這怎麼可能?」

  撇開她根本不是他要的那一型不說,他的終極、也是唯一目標(biāo)就是找到朱德玉,娶她為妻,接下老爺子大片江山的掌舵權(quán)。

  現(xiàn)在他另外兩個好兄弟——也是最強(qiáng)的敵人——正在外頭積極找尋朱德玉的下落,他卻在這兒被一個莫名其妙的女孩子牽動心緒?

  若雋揉了揉居心,冷靜了下來。

  抑住蠢蠢欲動的心,壓下任何一絲與情感有關(guān)的沖動,多年來的磨難與訓(xùn)練教會了他,感覺與感情是多馀的,浪費(fèi)時間的東西。

  要成功,不是要去看你想要得到什麼,而是你該得到什麼。

  甘昭絨絕對不在他該得到的物件清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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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幾天,昭絨專心在家里繪著夏屋的藍(lán)圖,因為多了夏屋,所以除了藍(lán)圖的修改外,還有很多得向市政府重新做更改與申請的,并請專人來二次會勘,她還要再次送件……天哪!她會很忙。

  不過她喜歡忙的感覺,還有挑戰(zhàn)性。

  她咬著原子筆,縱然筆桿已經(jīng)被咬得斑駁,但是她仍舊難以改掉這個多年的習(xí)慣。

  她只有緊張或忙的時候就會咬原子筆,真不知道哪天會失手吞下肚去。

  「要有夏天的感覺,玻璃采光,要明亮,陽光又不能直射……」她喃喃說出他的要求,絞盡腦汁在草圖上畫下概念。

  夏屋嗎?一個屬於自己的,筑夢與喘息的空間。

  她的眼神變得柔和,想像著假若這是自己要住的夏屋,那麼她要讓窗戶開在哪兒?留個天窗,讓屋頂斜下來,可以在屋檐掛一個碧綠色的風(fēng)鈐……融合中式和英式的味道,在落地窗外種上一排薔薇。

  她沒有忘記,他喜歡玫瑰和薔薇……

  嘖嘖嘖,真是看不出來呀,他這麼惡劣又臭屁的男人,怎麼會這麼感性呢?

  「搞不好是拿來騙女孩子的……」她自言自語!该倒寤ㄊ怯脕硎召I女人最好的東西,他肯定是這樣想的!

  不是錢,就是用玫瑰,可惡的男人,沒半點(diǎn)真心。

  「話說回來,那又關(guān)我什麼事?」她深吸了一口氣,憤然道。

  莫名煩躁起來,她索性放下筆,起身推開閣樓的木質(zhì)窗戶。

  咦,什麼時候飄起雨來了?她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

  「媽他們應(yīng)該暫時停工了,下雨沒辦法做工程……」她遲疑了一下,有點(diǎn)放不下心。「還是去看看吧。」

  她很快地奔下樓梯,未束的長發(fā)在肩後飛揚(yáng),她抓過一把粉白色小黃點(diǎn)的雨傘撐開,便沖進(jìn)綿綿雨絲中。

  夏天的午后急雨,在陽光交錯著厚厚云朵中淅瀝瀝地落下,濺起了一地水花。

  昭絨撐著傘,下了公車!走向工地。

  在四周高聳的大樓之間,這片地就像都市中的綠洲,盡管六棟小別墅雛形逐漸出現(xiàn),但是這里仍留著十幾年前碧綠如茵的地形。

  她心中漲滿了驕傲與感動,望著這曾經(jīng)在她生命中發(fā)生過最難以磨滅記憶的地方。

  十幾年前的平房老屋已經(jīng)搬遷的搬遷,拆除的拆除,草地和菜園逐漸消失,沒有消失的是她記憶里的那一個午后。

  那一個男孩,緊緊環(huán)抱住她,保護(hù)著不讓如雨落下的拳頭波及她……

  昭絨怔怔地佇立在原地,心底蕩起一陣酸酸甜甜的滋味。

  就在此時,一個高大英挺的身形撐著一柄靛青色大傘,緩緩自雨幕中出現(xiàn)。

  她驀地睜大了雙眼,心下一緊。

  若雋獨(dú)自撐著傘,若有所思地走過來,他沒有察覺她的存在,深邃的眸光直直注視著小別墅區(qū)……不,他的眸光彷佛穿透了鋼筋水泥、穿越了時光與空間,落在遙遠(yuǎn)的某一端。

  她的心臟控制不住地狂跳起來,他迷離懷念的眼神,俊美的臉龐奇異地撩起了她內(nèi)心深處某個柔軟的地方,似曾相識的感覺又重新席卷而來。

  她屏住呼吸,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好想哭。胸口緊縮著,塞滿了暖暖熱熱的一團(tuán)物事,他的輪廓和神情與她記憶中的某個人重疊……

  「這是不可能的,我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麼?」她低聲喃語,硬生生將那千萬分之一的可能推出腦外!覆粫,也不可能是。」

  但是為什麼他會出現(xiàn)在這里?眼神那麼溫暖又悲傷?

  「我一定是弄錯了!顾噲D說服自己,卻沒發(fā)現(xiàn)自己大聲的喊出來了。

  她的聲音驚動了若雋,他驚異地望向她的方向,隨即一震。

  「甘小姐。」他眼底閃過一抹倉皇,但立刻鎮(zhèn)定地微微一笑,「下雨天你還在這兒監(jiān)工嗎?」

  「我只是……來看看!顾樢患t,急忙解釋!笇α,不是我們『甘家工程』故意怠工,是下雨天,所以沒辦法繼續(xù)做,水泥會濕掉的,還有……」

  「我沒有指責(zé)你們怠工的意思。」他緩緩走近她,寬闊的肩膀看起來是那麼有男人味、有安全感!又熟悉。

  她清楚地感覺到自己雙頰滾燙起來,脈搏失序地突突狂跳,想要說些場面話,卻連正常思考的能力都不見了。

  她的腦筋一片空白,只有震耳欲聾的心跳聲劇烈敲擊著耳膜。

  「你的舌頭被貓叼走了嗎?」他有些好笑,低頭溫柔的看著她,「這不像我認(rèn)識的你,我好不習(xí)慣!

  「你……你根本不夠認(rèn)識我!顾銖(qiáng)退後一步,自他性感的魅力氣息籠罩中掙脫。

  「沒錯!顾钌畹啬曋,英俊臉龐掠過一抹困擾,「可是為什麼我總覺得……我在很久以前曾經(jīng)見過你?」

  「你……」也這樣覺得?她幾乎駭然低呼出聲。

  「但是不可能,我們以前不可能見過。」他仔細(xì)端詳她的小臉,眸光專注的梭巡著她的五官,「是不是?」

  「我、我不知道!拐呀q被他的眸光催眠,著迷地仰望著他,傻傻地低語。

  究竟發(fā)生什麼事了?在他們之間,彷佛有某種奇異的電流正在凝聚成一張柔軟綿密的網(wǎng),將他們倆的距離越拉越近……

  她近到可以聽見他胸膛低沉有力的心跳,他則近到能夠嗅聞到她發(fā)端的幽香——

  他不由自主低下頭,柔軟冰涼的唇瓣覆上了她小小的櫻唇。

  她登時僵住靜止不動,像突然被獵人逮住的小鹿般,可是他威力驚人的性感火焰在唇瓣柔和挑開她嘴唇的那一剎那,如電流觸動竄流過她的身體和靈魂。

  他想要用力地、狂野地掠奪,將她的氣息和芳馨甜美全數(shù)融入他的體內(nèi),可是她在顫抖,癡醉、羞澀、怯弱又陌生的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她的青澀令他不自覺地溫柔了下來,他堅定地加深了這個吻,逐漸探入她日中,翻攪著、撩撥著她的溫?zé)崤c香氛。

  破了閘的情欲再也關(guān)不住,他將她吻得更深,大手緊環(huán)住她柔軟輕顫的腰肢,需索渴求得更多、更多。

  不知在何時,兩人撐著的傘悄悄落在一旁,綻開了一朵白色小黃點(diǎn)的花,還有一片靛藍(lán)如天空——

  雨絲在金色陽光下穿梭著,綿綿密密地輕落在他們的發(fā)上、肩上。

  在他們的頭頂上方,光與雨奇跡似地纏綿成了一抹小小的七色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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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吻她。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吻了她。

  但是在他們還未能重拾理智,清楚地思考著這一切的發(fā)生時,雨已經(jīng)越下越大,大得令他們來不及說什麼……若雋放開了她,緊緊抓住她的手,拉著她往最近的一棟大樓騎樓跑去。

  雨淋得他們一身濕,他們誰都沒想到那兩柄早已被扔下的傘,直到奔進(jìn)騎樓下,他焦急地替她拂開濕淋淋的頭發(fā),溫暖的手掌拭去她滿臉的雨水,他倆目光終於交觸,跟著不約而同噗地笑了起來。

  「我們干嘛不撐傘?」昭絨笑得有點(diǎn)不好意思。

  「是啊,我們真呆!谷綦h眸光笑意閃動,伸手入懷掏出不怎麼濕的帕子,輕輕擦拭著她的臉蛋!咐洳焕洌磕闵砩隙紳窳!

  「我還好!顾,關(guān)心道:「你衣服都濕了,我看你還是趕緊回去換衣服吧!

  「我call我的司機(jī)過來。」他微笑的說,同時拿出手機(jī)按下鍵!覆还茉觞N樣,先回去換掉這一身濕再說。」

  「噢!顾c(diǎn)點(diǎn)頭,心下沒來由的一陣失落,低頭轉(zhuǎn)身就要走。

  一只大手及時拉住了她,「你要去哪里?」

  「我、我回家呀。」她回頭看著他,胸口怦怦然。因為他看起來好像生氣了,可是他的手掌好有力、好溫暖,她的肌膚再度有種酥麻的騷動感。

  「先跟我回我家,我家比較近!顾麍詻Q霸道地低吼道:「你以為我會把你丟在這里,然後自顧自地離開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不曉得你……」她臉又紅了,訥訥地開口。

  想要抗拒,可是又無法抗拒,他英俊卻霸氣十足的神情令她心亂如麻,小腹糾結(jié)發(fā)燙,頭暈、耳嗚、胸悸

  好亂,一切都亂了。

  熟悉的喇叭聲在近處響起,若雋點(diǎn)點(diǎn)頭,不由分說地抓著她的手就帶向轎車方向。

  「等等,我沒有說要跟你回……」等到她想抗議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司機(jī)恭敬地執(zhí)著大雨傘替他們擋雨,打開車門,下一秒鐘昭絨就被他塞進(jìn)溫暖舒適的後座皮椅里,還來不及反應(yīng)過來,他高大偉岸的男性身軀也進(jìn)入車內(nèi),將她擠進(jìn)車廂更深處。

  「開車!」他一手緊抓住她的肩頭,不讓她跑掉,沉聲下令。

  「是。」

  在外頭被雨淋得渾身濕冷,一進(jìn)吹拂著冷氣的車廂內(nèi),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你還好嗎?」他濃眉微微一蹙,朝前面駕駛座上的司機(jī)叫道:[Jam  ,把毯子給我。」

  「好的,狄先生!顾緳C(jī)忙騰出一手打開置物箱,取出一條折疊得整整齊齊的毯子。

  若雋接過毯子後迅速抖開,輕輕地將她包裹住。

  「不用了,我還沒那麼冷,」她的心微微顫抖,雙頰配紅地想推開!付姨鹤訒䴘竦。」

  「究竟是毯子重要還是人重要?」他眉頭攢得更緊。

  「那你自己呢?」她揪著毯子的邊緣,憂慮地看著他濕了的白西裝和白襯衫……哇塞,他有胸毛。

  她的腦袋轟地炸開了朵朵煙火,慌亂羞窘地別過頭去。外頭雨下得更大更急了,和她此刻體內(nèi)正熊熊燃燒的大火對映之下,空氣居然沒有因此而蒸騰出絲絲白煙還真是奇怪。

  盡管只是匆匆一瞥,她還是看見他的襯衫鈕扣有兩顆沒扣,性感的鎖骨和強(qiáng)壯的胸膛肌理漾開一抹大好春光……還有胸毛。

  可不可以不要再想著胸毛的事了啊?!

  她面紅過耳,呼吸不順,手指卻蠢蠢欲動——色胚!大色胚!

  在今天之前,她還不知道自己原來也是一個有情欲的女人,全是他惹出來的。

  「我沒事,你怎麼了?臉怎麼變得這麼紅?」若雋神情一凜,急切地將她扳轉(zhuǎn)了過來,大手摸摸她的臉頰,「發(fā)燒了嗎?」

  「我沒事啦!」她訕訕然地別過頭。

  「臉這麼燙,還說沒事?」他不悅地道。

  「那是……熱啦!」她胡亂瞎掰了個理由,「不然你摸摸看,我額頭是涼的!

  他狐疑地摸摸她的額頭,這才稍微松口氣。「把毯子里緊一點(diǎn),如果感覺到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

  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偷偷地低笑了起來。沒辦法,她忍不住。

  「笑什麼?」他皺眉疑惑地問。

  「沒想到你還滿體貼的。」她脫口而出!高@麼溫柔,真不太像你!

  若雋瞪著她,半晌說不出話來,隨即俊臉閃過一抹可疑的紅暈。

  「我只是討厭換建筑師。」他清了清喉嚨,表情僵硬!改悴挥孟胩!

  「我也沒有想大多……嘿,等一下!」昭絨猛然想到一件事,指著他的鼻子大叫:「你剛剛干嘛吻我?」

  那可是她的初吻,她的初吻耶!

  想起方才的吻,他忍不住笑了起來,愉快地道:「我的技術(shù)不錯吧?」

  「是不錯……媽的!誰跟你討論技術(shù)的問題?你這齷齪下流、卑鄙無恥、殺千刀的王八蛋,你憑什麼吻我?」她脾氣又炸了起來,所有剛剛被吻飛了的理智和自尊又全部歸位,怒氣沖天。

  「嘖嘖嘖,嘴巴不乾不凈的,我還以為方才我對你的調(diào)教會讓你有所改進(jìn),起碼多點(diǎn)女人味,看來還是不夠!顾麚u頭晃腦的調(diào)侃她。

  什、什麼?!

  「!!」她一口氣堵在胸口差點(diǎn)嗆死,忿忿地抓下毛毯扔罩住他的頭,在司機(jī)踩下煞車的剎那間,打開車門就往外沖。

  若雋雖然是武術(shù)高手,但是突如其來被個小女人「蓋布袋」,過度震驚讓他呆了呆,反應(yīng)慢了一拍。

  等到他將毯子自頭上抓下來時,卻看到一顆小粉拳瞬間放大,用力地揍上他的左眼。

  「噢!」他的眼睛爆開一陣火辣辣劇痛,頭跟著暈眩起來!冈撍赖模〉纫幌,你聽我說——」

  「我們沒什麼好說的!」昭絨顧不得手痛,惡狠狠地甩上車門,然後轉(zhuǎn)身怒沖沖的跑走!杆郎恚醢藶觚?shù)!?br />
  「甘昭絨……」他捂著突突刺痛脹熱的左眼,卻只能眼睜睜地看她跑走。

  就算將她追了回來,他又該說些什麼?

  吻了她是事實,被揍也是應(yīng)該,但是……

  「有必要打我全身上下最引以為傲的臉嗎?」他喃喃自語,指尖輕觸著應(yīng)該淤腫起來的眼圈。

  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兇婆娘!

  司機(jī)驚駭?shù)赝蔗徵R里,老板邊摸黑眼圈邊傻笑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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