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說過,春天不是讀書天?
只消看看外面明媚的陽光,婉轉(zhuǎn)低鳴的鳥兒,以及被微風(fēng)吹拂的綠芽新枝,就知道這絕對是真理。
上午十點,早春的太陽伸著懶腰從云層中脫穎而出,灑下萬丈光芒,將世界籠罩在一片金色的薄霧之中。
而此時,素有「英才搖籃」之稱的日升高中也處于一派寧靜祥和的氣氛之中,四層樓高的教學(xué)大樓內(nèi),安靜得讓人肅然起敬,只有偶爾從各個教室傳來的瑯瑯讀書聲召告著人們──現(xiàn)在正是上課時間。
然后,一個具有劃時代意義的聲音打破了這一切。
「江宇揚!你讓開,我要先跳!」
這道清脆的女聲是從二樓走廊一扇開著的窗口旁傳來。
而此時聲音的主人正姿勢不雅地蹲在窗臺上,兩手緊緊抓著窗框的兩邊,一張清新秀麗的臉滿是怒氣地瞪著那個搶窗口的可惡家伙。
「妳才走開!」對方也毫不客氣,伸手一把推開她,將窗口的掌握權(quán)據(jù)為己有,一張俊臉上有著小小的得意。
「哎呀!」腳步一個不穩(wěn),女孩子險些從窗臺上跌下去,她頑強地晃了好一會兒終于站穩(wěn),怒火陡地從她頭頂冒出來,她扠起腰,「江宇揚!你……你居然敢推我,我要告訴老爸,將你從跆拳道館除名!」
「隨便妳。」
「江宇揚!」
「喂!妳喊那么大聲想把老師都叫來嗎?」本已將頭探出去的江宇揚此時不由得皺眉,回身警告那個不知死活的丫頭。
「咦,你也會害怕嗎?」知道自己打不過他,長相清秀的女孩很識相地跳下窗臺,雙手抱胸做出一副明白的表情!肝抑懒耍阆胍E課對不對?」
「哼,彼此彼此。」不想再與她廢話,江宇揚又將頭伸出去,打量著下面的地形,思考著哪一個落腳點既安全又不會被發(fā)現(xiàn)。
「喂,別作夢了,有我在,你逃不掉的。」
呃?還沒有明白她說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江宇揚就覺得身體一沉,回過頭,他簡直哭笑不得,只見身后的女孩死死拉住他的一只腳往下拖。
「沈星洛!妳干什么?給我放手!」
「你求我。 股蛐锹迓冻鰤膲牡囊恍,隨即更用力地拉住江宇揚的腿,「居然敢推我,你也別想跑,下來!」
「請問這是在唱哪一出戲?」
一道溫柔的聲音忽然從兩人的身后傳來,音量雖然不大,卻足以讓正鬧得不可開交的兩人寒毛直豎,立即停止動作,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轉(zhuǎn)過頭──
班……班導(dǎo)!
「我很好奇,你們兩個在這里干什么呢?看江宇揚的表情,不太像抽了筋需要別人按摩的樣子。要給學(xué)校擦玻璃嗎?可怎么只找沒玻璃的窗口擦,既然這兩種猜測都不太可能,那么……難不成你們是來殉情的?」
推推臉上的黑框眼鏡,一向嚴厲的班導(dǎo)此時卻用無比溫和的聲音以及表情,看著兩個早已嚇得目瞪口呆的漂亮寶貝。
「可這里是二樓呢!跳下去又死不了,成了半殘不打緊,放棄成為新聞頭條的機會豈不可惜?而且,跳學(xué)校這種爛窗臺太委屈你們了,不如去跳市中心最高的那棟大樓好了。!對了!」班導(dǎo)忽然一拍額頭,「我差點忘了,你們是學(xué)過功夫的,好像是叫跆拳道什么的吧?有金剛不壞之身,跳帝國大廈也死不了,那就更奇怪了,既然這些都不可能,那你們到底要干什么呢?而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時候應(yīng)該是上課時間吧?」一道凌厲的光芒從鏡片中閃過,班導(dǎo)的臉在剎那間轉(zhuǎn)為陰沉,一聲河?xùn)|獅吼隨之爆發(fā)。
「你們兩個不想活了,居然敢蹺課?到辦公室給我罰站到放學(xu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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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xué)時間──
此時的公車站牌下,一股強烈的殺氣正籠罩在一對互瞪的俊男美女身上。
沈星洛一雙圓瞪的杏眼射出的凌厲目光幾乎把江宇揚殺了千百次,如果不是他,現(xiàn)在她早就跑去吃大餐了,哪用得著貼著辦公室的墻慘兮兮的站了一下午,站得她腰酸背疼腳抽筋。
都怪這個家伙!越想越生氣,沈星洛簡直要咬牙切齒了,可是又打不過他,所以她只好用生平絕學(xué)而且是無師自通的招數(shù)──用眼神死光來對付他。
不過這招好像對江宇揚并不起什么作用,反倒嚇得幾個路人紛紛走避,生怕一個不小心被卷進殺氣漩渦的中心,從而惹禍上身。
「星洛,沈星洛!」
從遠處傳來的一道輕喊打破兩人的對峙。
沈星洛轉(zhuǎn)過頭,看見好友朱小玲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
「江宇揚,你好!」完全沒有看向沈星洛,朱小玲目不斜視地盯著江宇揚好看的側(cè)臉打了個招呼。
江宇揚長得好帥喔!略長的頭發(fā)蓋住眼角,俊挺的鼻子以及個性的唇,勾畫出一張棱角分明的臉;皮膚彷佛天生受到太陽的眷顧而呈現(xiàn)健康的古銅色,即使看不到他的表情,也能感覺到那雙藏在發(fā)梢下讓人怦然心動的深邃眼眸。
「喂,妳到底是叫他還是叫我啊!」沈星洛在一旁生氣。這家伙一來就一臉花癡盯著江宇揚看,根本當她是空氣嘛!
「咦?喔!」好像剛剛發(fā)現(xiàn)好友,朱小玲回過神來。「對了,星洛,聽說妳被罰站了,為什么?」
「還不是被某人給害的!股蛐锹宓闪私顡P一眼,「不然我現(xiàn)在早就吃到那頓免費大餐了,那可是我每天花血本在那家餐廳吃了兩個禮拜才換來的優(yōu)惠券,有時間限制的,就這么被人給毀了,啊!」沈星洛扼腕的慘叫。
「妳……妳沒事吧?聽說妳站了一下午?」朱小玲驗證小道消息的正確性。
「是啊,現(xiàn)在我的腿都要斷了!」沈星洛齜牙咧嘴地揉著酸痛的小腿,「那個老姑婆,像忍者一樣神出鬼沒,居然在我要從二樓跳下去的時候冒出來。」可惡,這還不算,竟然還說她打算和那個家伙去殉情,這根本就是在侮辱她,想起來就火大!
「什么?妳竟然想從二樓跳下去,如果摔傷了怎么辦?」朱小玲吃驚。
「那有什么!」沈星洛握拳在朱小玲面前學(xué)健美先生,「我可是練過跆拳道的!
「妳……」朱小玲一臉懷疑的表情,「從二樓跳下去?不太可能吧……」
「喂!要不要現(xiàn)在表演給妳看看?」沈星洛生氣了,她居然看不起她!
「不用……。≤噥砹!」朱小玲趕緊轉(zhuǎn)移話題。
車里人很多,等沈星洛和朱小玲拼命擠上去的時候座位已經(jīng)都滿了。
一個長發(fā)的漂亮女孩用書包占著一個雙人座位,緊盯著車門,忽然,她眼睛一亮,朝剛剛走上車的江宇揚猛招手。
「江宇揚,這里有位子!」
正被擠得東倒西歪的兩人聞聲回頭看了一眼。
「可惡,劉絲語又在纏著江宇揚了!」朱小玲恨恨地說著。
沈星洛瞥了那個女生一眼,問:「她是誰?」
「她啊,是二年級的級花,追江宇揚好久了,可人家連話都沒和她說過一句呢。」朱小玲說著,不由得幸災(zāi)樂禍起來,忽然又猛拉沈星洛的手臂。
「喂!快看,江宇揚沒有坐耶!妳看劉絲語那張臭臉,好開心!」
沈星洛白了她一眼。
「對了,星洛,一會兒去不去我家玩?我昨天買了好多VCD呢。一起看吧!」
「不行,我今天要去老爸的跆拳道館!
「啊,是嗎?」朱小玲一愣,猶豫了一下說道:「星洛,我聽說你們家跆拳道館的后山是禁地,很詭異的!而且?guī)资昵澳抢镌?jīng)有人失蹤過,是真的嗎?」
「禁地?」沈星洛微微一愣,「我沒有聽說啊,那里哪有什么禁地,妳別瞎說!」
「是嗎?」朱小玲將信將疑地點點頭,「可是好多人都這么說……」
「那是有人造謠啦!否則我都活了十八年了怎么可能不知道?」
「也對……啊,星洛,江宇揚也在妳老爸那間道館練武吧?我聽說他很厲害,是黑帶耶!」朱小玲興奮地說。
「有什么了不起,那個家伙竟然到處炫耀!」沈星洛不屑地撇撇嘴。
「不是啦!是我聽說的,上個禮拜好像有新聞記者要來采訪什么跆拳道天才,費了好大的勁才找到江宇揚,結(jié)果被他拒絕了;后來他們一宣揚,大家就都知道了。哇!怪不得江宇揚那么酷!」朱小玲激動得雙手捧心。
「哼!」
「星洛,妳也真奇怪,能有這么好的機會可以跟江宇揚接觸,多少人羨慕妳還來不及呢,妳干嘛一臉討厭的樣子?」朱小玲不解地問好友。
「笨蛋,你們?nèi)荒羌一锏耐獗斫o騙了,其實他是一個又幼稚、又小氣、又暴躁、脾氣又大,還愛斤斤計較……」沈星洛數(shù)起江宇揚的罪狀。
「喂,星洛!怪煨×彷p拉沈星洛的衣角,「江宇揚在看妳哪!」
沈星洛猛地回頭,正對上江宇揚轉(zhuǎn)過來的臉,兩人同時毫不客氣地互瞪對方,扭過臉去。
什么嘛,這家伙根本就是睚眥必報的小氣鬼!沈星洛心里恨恨地想著。
居然還有那么多花癡把他當什么黑馬王子!有機會她一定要撕破他的偽裝,讓大家看看他的真面目!想著想著,沈星洛忽然一眼瞥到江宇揚腳上那雙潔白的球鞋,一抹壞笑浮上她的嘴角。
「啊,小玲,我要下車了!构囘未停穩(wěn),沈星洛一邊向朱小玲揮手告別,一邊順勢跟在江宇揚的后面,然后趁著即將邁下車門的那一刻擠到他前面,在右腳上卯足了力氣,用力向后一踩──
一聲悶哼從身后傳來,沈星洛微笑地揚起嘴角。耶!正中目標!她開心的拔腿就跑。
果然,身后傳來江宇揚咬牙切齒的怒吼。
「沈星洛!妳給我站住!」
朱小玲隔著車窗看著氣勢洶洶追上去的江宇揚,又看了看已經(jīng)跑遠的沈星洛,臉上滿是羨慕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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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好難得,你們今天怎么會一起來呢?」杰強跆拳道館的門口走出一個年輕的女子,大約二十多歲的年紀,一身得體的套裝襯托出玲瓏有致的身材,妝畫得恰到好處,充分彌補了本身不是美女的缺憾,看起來清麗又不失干練。
此時她正一手拿著掃帚,另一只手提著垃圾袋從門里走出來,抬頭看見不遠處一前一后跑來的兩人,不由得停下腳步笑看著。
「凌表姐,救命!」沈星洛猛地撲進趙凌懷里,她又笑又喘地掛在她身上。
「干嘛!妳又闖禍了是不是?哪時候見到我有這么親了?」趙凌笑意不減地任沈星洛抱著,抬起頭看見冷著一張臉走來的江宇揚。
「宇揚,你來了,快進去吧,姨父正等你呢!」趙凌笑著說。
江宇揚微微點了點頭,跨進跆拳道館的大門。
「老爸有沒有找我?」沈星洛立即問。
「好像……沒有!冠w凌噗哧一笑。
「哼,我才不信呢,我要去找他,老爸,我來了!」跳出趙凌的懷抱,沈星洛一路喊著,超過那個礙眼的江宇揚,奔進跆拳道館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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跆拳道館內(nèi),沈父正忙碌地指導(dǎo)著學(xué)員們做賽前準備。
「老爸!」一眼看到父親,沈星洛張開雙臂,以百米沖刺的姿態(tài)朝他撲去。
聽到喊聲,沈父抬起頭來,眼里閃著慈愛的光芒,微笑著迎過去,聲音里透著喜悅,「!宇揚,你來了,快去準備一下!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
砰!這是沈星洛撲空的聲音。
「姨父很重視宇揚的!冠w凌笑著走過來安慰蹲在陰暗角落的沈星洛。
「咦?小洛,妳什么時候來的?」終于發(fā)現(xiàn)女兒的沈父此時走了過來。
「老爸,你一點也不關(guān)心我,人家來了都不知道!股蛐锹遴狡鹱旖铏C撒嬌,以補償自己不平衡的心理。
「誰說的,妳來了我很高興,妳好久都沒來了,老爸很想妳!」沈父微笑著拍拍女兒的肩膀。
「真的?」沈星洛立刻笑逐顏開?磥碜约涸诶习中闹羞是很重要的,那個江宇揚怎么可能比得上!
「當然了,最近道館只有妳表姐一人在打掃,現(xiàn)在妳來了正好幫忙。」沈父很欣慰的笑。
撲通!沈星洛的心沉入谷底。
「老爸,我又不是來做苦工的!股蛐锹宀粷M,「何況人家今天已經(jīng)在學(xué)校里罰站一天了……」自覺失言,沈星洛迅速掩口。
「什么!」沈父橫眉倒豎,「妳為什么被罰站?」
「姨父,宇揚那邊好像沒有活動用具了!冠w凌手上拿著一個拖把走過來對沈父說道。
「哦,我知道了!股蚋傅纳袂樯陨跃徍停敢粫䞍涸俸蛫吽銕,現(xiàn)在快點和妳表姐去工具室搬些用具下來給宇揚送去!
「什么……」沈星洛剛想反駁,立刻被趙凌一把拖走。
「星洛,走吧!
「可是,為什么我要給他……」沈星洛不服氣。
「傻瓜,我是在救妳呢,妳看不出姨父正在氣頭上?」趙凌給了沈星洛一記爆栗,「快去拿工具!」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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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一堆木板、磚頭等跆拳道所用的訓(xùn)練道具摔在江宇揚面前,沈星洛雙手扠腰,「喂!你別太囂張,是老爸要我拿給你!」
看也不看地上那堆東西,江宇揚緊了緊身上那條代表高手的黑色腰帶,轉(zhuǎn)身對墻做出拳練習(xí)。
「你──」碰了個軟釘子,沈星洛氣得就要卷起袖子上去理論。
「星洛!挂粋好聽的男中音此時響起。
「浩民哥哥!」暫時放棄與那個小人斤斤計較,沈星洛高興地迎向那個走來的儒雅斯文男子。
「妳這小丫頭,怎么這么久都不來?」白浩民寵愛地揉揉沈星洛柔軟的長發(fā)。
自十幾歲開始學(xué)習(xí)跆拳,白浩民與沈家有著很深厚的感情,尤其是沈星洛,他等于是看著她一點點長大的,所以格外疼愛這個小妹妹。
「她呀,要不就不來,一來就把這些傻小子們給迷得一塌胡涂!冠w凌不知什么時候走了過來,笑著指那些偷偷盯著沈星洛看的年輕男學(xué)員。
「咦?浩民哥哥,你臉怎么紅了?」沈星洛抬起頭,好奇地看著臉色微紅的白浩民。
表姐只不過對他笑了一下,他怎么就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好像越來越紅了,不知道會不會很熱呢?沈星洛忍不住想伸手去摸摸。
「沈星洛,妳又在偷懶!再不把這些碎片收拾干凈,當心我給妳好看。」沈父的大喊忽然從遠處傳來。
沈星洛嚇得趕忙回頭,只見道場四周散落著許多被打碎的磚塊和木板。
奇怪,這些是從哪里來的?她剛剛明明已經(jīng)都打掃完了啊!目光不禁轉(zhuǎn)向剛剛自己搬來的那堆磚塊和木板,果然都不見了。
江宇揚呢?轉(zhuǎn)了一圈,沈星洛終于在人群聚焦處,準確地說是在女學(xué)員的圍觀處發(fā)現(xiàn)了江宇揚的蹤跡,此人正在女學(xué)員們崇拜的目光下表演空手劈磚,用的是她拿來的磚,還散得到處都是!
可惡,他是故意的。
沈星洛氣得在心里大喊,要不是老爸在不遠處惡狠狠地瞪著她,她早就沖過去拿轉(zhuǎn)頭砸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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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把江宇揚罵個狗血淋頭,沈星洛累癱在地板上。
「獎勵妳個蘋果。」趙凌笑瞇瞇地走過來遞上一個蘋果,自己索性也坐在地板上。
比賽場那邊傳來女孩子的歡呼聲,隱約可以聽見有人喊著江宇揚的名字。
「宇揚大概又贏了!冠w凌咬一口蘋果,懶懶地看向那邊,「星洛,妳可要加油,宇揚很受歡迎呢。」
沈星洛一口蘋果卡在喉嚨里。
「表姐,麻煩妳說說看,他很受歡迎,為什么我要加油?」好不容易吞下蘋果,沈星洛不停拍打胸口,連說到江宇揚這個名字都會讓人消化不良。
「怎么,妳不喜歡他嗎?」趙凌笑瞇瞇地轉(zhuǎn)頭看著她。
「什么?」沈星洛瞪大眼睛,一臉吃驚。「喜歡他?打死也不可能,他是我的仇人!」
「是嗎?可事實上有許多冤家后來都變成情侶了,尤其是那些不成熟的小男生小女生總是喜歡用這招引起對方注意,而且?guī)缀鯇以嚥凰,哈哈哈!」趙凌揉亂沈星洛的頭發(fā),開心地大笑起來。
「表姐!這是絕對絕對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就算是下輩子,我也不可能喜歡那個自大狂的。」沈星洛十分肯定地說,神情嚴肅得像法庭宣誓。
「好、好,不是就不是!」趙凌又揉揉她的頭。
「表姐,妳今天好奇怪,怎么和浩民哥哥一樣愛亂弄人家的頭發(fā)?」以手當梳撥了幾下長發(fā),沈星洛決定將頭發(fā)扎起來。
「沒什么,只是想做一下他做過的事啊!冠w凌笑笑。
「為什么?」沈星洛不解。
趙凌微笑。
沉默了一會兒,沈星洛小心翼翼地問:「表姐,妳喜歡浩民哥哥吧?」
「傻瓜,不然妳以為我為什么跑這里比我家勤?」趙凌大方承認。
「真的。 股蛐锹辶⒓锤信d趣地坐起來,「那……那浩民哥哥知道嗎?他喜不喜歡妳?」
「他那種性格妳又不是不知道,像溫吞水一樣,怎么可能說出來?所以只有我主動一點啰!冠w凌將手中的蘋果核咚的一聲扔進墻角的垃圾桶。
「怪不得剛剛浩民哥哥看到妳時會臉紅!股蛐锹搴鋈换腥淮笪颍杆惨欢ㄏ矚g妳,只不過不好意思說出來而已。表姐,妳放心,我一定會幫妳搞定浩民哥哥。」
「妳?」趙凌怪叫一聲,「算了吧,妳連江宇揚都搞不定!」
「表姐,妳在說什么。
「星洛,好好抓住宇揚吧,他真的很不錯。」趙凌笑了。
「表姐!」沈星洛氣惱地去撓她的癢,兩人笑作一團。
沈父微笑著走過來,「什么事這么高興?」
「老爸!」沈星洛笑著跳起來,撲進父親懷里。
「姨父!冠w凌也微笑著站起來。
「對了,小凌,今天來家里吃飯吧,妳阿姨做了許多好菜呢!股蚋复葠鄣嘏呐内w凌的肩。
「好!」
「浩民哥哥也去嗎?」沈星洛連忙插一句。
「浩民不去,他有事。」
「唔!股蛐锹逍箽,她本想藉此機會撮合他和表姐呢。
「我們在這里等會兒。」沈父看看表,「宇揚去換衣服應(yīng)該很快就出來了!
「咦?等他干嘛?」沈星洛奇怪,他自己不會回家嗎?
沈父笑了笑,「我叫了宇揚去家里吃飯!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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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的客廳里,正在上演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戲碼。
隔著一張茶幾,沈星洛坐在一張單人沙發(fā)上,手拿著遙控器,眼睛卻瞪向坐在對面沙發(fā)里的江宇揚。
而江宇揚也毫不示弱地坦然迎視,目光炯炯有神。
這樣的情景在外人看來,絕對會誤以為這對外表出色的少男少女已經(jīng)產(chǎn)生情感,以致目光久久相纏舍不得分開;但知情的人都知道,其實他們正試圖用眼神殺死對方。
「來來來,宇揚,快來嘗嘗伯母做的菜合不合口味。」肅殺的氣氛被打破,腰系圍裙的沈母端著一盤魚香肉絲,笑意盈盈的從廚房轉(zhuǎn)出來,保養(yǎng)良好的容顏彷佛與趙凌是一對姐妹。
「咦?小洛,在這里發(fā)什么呆,還不去廚房幫忙?」沈母笑得發(fā)膩的臉在看到女兒后立刻轉(zhuǎn)了一百八十度。
「干嘛讓我去?」沈星洛不服氣地一指江宇揚,生氣地嘟起嘴,「他不是也閑著嘛?」
「宇揚是客人,這種話妳也說得出口?」沈母板起臉。
第一回合,沈星洛慘敗。
「阿姨,妳就別拆散他們了,讓他們繼續(xù)互看好了,我一個人就能搞定。」趙凌笑瞇瞇地將粉蒸肉和栗子雞放到桌子上。
「表姐!」沈星洛跳起來。
「好好好,我不說!」趙凌舉起雙手,「妳去叫姨父吃飯!
「咦?怎么沒有我最愛吃的蟹黃灌湯包?」用手點唇,沈星洛將桌上的菜依次掃過去。
「那是什么?」趙凌忽然好奇。
「是用鴨掌、母雞、蹄膀熬成膠汁凍,再加蟹黃做成的包子,放在蒸鍋里蒸熟后用吸管喝里面的汁,味道極鮮?上]有買到新鮮的鴨掌。」沈母有點遺憾,「本來還想讓宇揚嘗嘗鮮的!
「宇揚才不會喜歡吃那種怪里怪氣的食物呢,只有小洛愛吃!股蚋刚f道。
江宇揚點頭!肝蚁矚g伯母做的這些家常菜,都很好吃!
「哼!馬屁精。」沈星洛小聲說著,舀了一勺雞湯喝。
「啊哈哈!」沈母笑得花枝亂顫,「宇揚這孩子我真喜歡,在學(xué)校一定有很多漂亮小女生喜歡你吧?有沒有喜歡的對象。俊
趙凌看了看埋頭喝湯的沈星洛,忽然若有似無地說了一句:「宇揚喜歡星洛吧?」
「噗──」沈星洛嘴里的雞湯全噴了出來。
而江宇揚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口飯卡在嗓子里,咳個不停。
「這……這是真的嗎?」沈母驚訝。
沈父皺眉,神情嚴肅,「他們還年輕,要以學(xué)業(yè)為主,而且宇揚還要繼承武學(xué)精華,不可以過早被家庭所累!
「只不過說說而已,大家干嘛反應(yīng)這么大?」趙凌聳了聳肩,「當我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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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過后,沈父坐在沙發(fā)上微笑著給江宇揚傳授自己的跆拳要領(lǐng)。
沈星洛坐在一旁,拿了一塊蘋果,不甘心地插嘴道:「老爸,今天小玲說我們家道場的后山是禁地,還說那里曾經(jīng)有人失蹤呢。」
沈父的臉色忽然一沉,「妳在瞎說什么?」
「不是我說的,是小玲說的,而且她也是聽別人說的!股蛐锹蹇粗赣H的反應(yīng),「老爸,你干嘛這么激動?」
「妳一天到晚在學(xué)校干什么?凈聽這些無中生有的傳聞,對了,今天妳被罰站是怎么回事?」
沈星洛暗暗吐了吐舌頭,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悄悄站起來想溜。
「站。 股蚋冈缇妥R破女兒的心思,立即喊住她,「哼,不用說我也知道妳干不出什么好事,明天給我來道館特訓(xùn)一天!」
「老爸!股蛐锹逍⌒囊硪淼恼f:「我……我明天還有補課。」
「宇揚,真的嗎?」沈父挑眉。
江宇揚故意很認真地想了想,「學(xué)校的補課已經(jīng)取消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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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江宇揚!
將門砰的一聲關(guān)上,沈星洛飛起一腳,將地上的一只玩具狗踹到墻上。
卑鄙的小人,居然在關(guān)鍵時刻在她背后放槍!
只聽一聲清脆的巨響,桌上的玻璃杯被那只玩具狗撞翻到地上,碎了一地。
沈星洛呆了一呆,連忙摀上耳朵,卻仍然聽見沈父的怒吼從門外傳來──
「沈星洛,妳給我出來!」
坐在客廳的趙凌連忙勸道:「姨父,別生氣,星洛那點小孩子脾氣你又不是不了解!
「唉,是我對她太缺乏管教了。」沈父嘆了一口氣。「宇揚,你別介意!
「不會!菇顡P搖搖頭,忽然像想起了什么,「對了,教練,我們道館真的有禁地嗎?」
「唉!」沈父不禁嘆了一口氣,「我也是聽道館從前的前輩說,幾十年前,道館里收了一個叫作趙建明的人,此人雖然功夫很高,可卻是個陰險的人,因為偷了古墓里的寶物,才跑到跆拳道館里來躲避。趙建明把那些偷來的東西都藏到道館的后山,每天住在那里?墒峭蝗挥幸惶焖褪й櫫耍切┩祦淼臇|西卻仍留在原地!
「那有什么奇怪,那個人一定是害怕逃跑了!冠w凌想當然耳地推測。
「剛開始也是這么認為,可后來檢查寶物的時候,發(fā)現(xiàn)少了一塊玉,而據(jù)說那塊玉有很神奇的力量……」
「那也不能證明什么啊!」趙凌又說。
「是啊,所以這些年來我并沒有明白的把后山列為禁地,只是不準人隨便進入,沒想到這種傳聞卻傳開了!
「這種事啊,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沈母端來一杯茶,坐在丈夫身邊,「你既然不能肯定是否真有其事,干嘛一定要讓小洛去道場?萬一她真的好奇,跑到后山禁地怎么辦?」
「我就是知道她好奇心太重,越是不讓她做的事她越是要做,所以索性不給她設(shè)限,也許一切就能不了了之!
「那個禁地真的沒有問題嗎?」沈母有些擔(dān)憂。
「誰知道呢?那不過是傳說,而且?guī)资陙硪矝]再有人失蹤,也許真的是謠傳吧!股蚋缸晕野参克频卣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