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琲對于電話另一端傳來的雷霆怒吼已經充耳不聞,只是隨著對方的聲音起伏嗯嗯啊啊幾聲。
“慕容琲!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在電話另一端的慕容云天最后終于發現情況不對,遂對遠在地球另一端的大女兒怒吼。
“有——”慕容琲不耐煩的翻著白眼應道。
“有就給我馬上收拾行李回臺灣來!”若是平時,慕容云天的怒吼早就把手下們嚇得口吐白沫、倒地不起,只可惜今天他的對象是他自己的大女兒,這招對她沒用。
“老爸,你急什么呢?一般人大學要念四年,我提前一年畢業,算我自己賺到的耶!你應該替我高興,而不是剝奪我的權利。 蹦饺莠i優閑的回嘴,要比打哈哈,她自認自己的技術還不錯。
“什么權利?你還敢跟我說權利?你在美國吃的、用的都是花你老爸——我的錢,你居然敢對我說這種話?不肖女!”
“是是是,四兄妹中我最不肖,以后你死了,不用給我留遺產!蹦饺莠i一邊對鏡子化妝,一邊漫應道。這種電話每天她都得接上一兩通,不是老爸就是媽咪,都是催她快點回臺灣。
她在這里樂不思蜀,回去做什么?只不過被困在那擁擠、吵雜的狹小島嶼,她會被憋死的。
在美國待了三年,她已經完全融入這里的生活,也有不同于以往的朋友——拜他們四兄妹的流氓老爸所賜,她身邊大多是兇神惡煞的黑道人物,不然就是那些常在電視上看得到的政商名流。
然而這些人的孩子——也就是她的同輩們,通常都有樣學樣,父母親是怎樣的人,他們就什么嘴臉。
黑道人物的孩子也并非不好,畢竟她自己就是,只是他們那種豪氣干云有時實在讓她承受不起;至于政商名流就更令她敬謝不敏,驕縱、自傲、虛榮……等,她寧可在美國與這些不知道她真實身份的朋友在一起來得開心。
“說不留就不留嗎?我也想!可是法律有規定……唉!說到哪去,反正你馬上給我回臺灣來!”
“老爸,你急什么?”她對鏡中清新可人的自己眨眨媚眼,打量自己身上光鮮亮麗的裝扮,隨手將微鬈的長發綁成辮子。
“我能不急嗎?老爸年紀大了,手中的事業也該換你們來接任,可是你們三個孩子都在國外,只有最小的小珂在身邊,她能幫老爸什么呢?你懂了嗎?”慕容云天知道用逼的沒用,只得改以哀兵政策,希望大女兒會被他打動。
回去接收討債集團?她才不要哩!說不定哪天上了新聞,自己是在警局里排排站的一員,那多難看?
“又不是我們自己要求要離開你的,是你自己要作決定的!你別忘記當初琰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求你別送他出國,誰叫你這么狠心。等你老了,小心我們虐待你!蹦饺莠i懶洋洋的應著。
“你……”慕容云天氣得只能喘息,被自己的大女兒給逼得走投無路。
“老爸,你還沒死吧?”慕容琲有些擔心的問。
“一條腿已經在棺材里了!”他狂吼,“我告訴你,你給我乖乖待在公寓里,哪里也別去,我已經派人去帶你回來……”
“你派人來捉我回去?”她瞪大眼,一手抓著電話,另一只空著的手急忙收拾行李。
老爸會把這件事說出口,自然是被她氣得說漏嘴,但若不是他已經有把握捉她回去,絕對不會說出來。
恐怕老爸的手下已經在飛機上、在來這里的路上,或是已經在門口?
“呃……老爸,既然你的人已經來了,你就不用對我又叫又吼,電話費很貴,我們不要再聊,等我回去再說啦!拜拜!彼萋实膾焐想娫挘缓髮㈦娫捑整個扯掉,免得慕容云天再打來。
收拾簡單的行李后她不敢走正門,而是爬窗子離開,反正她只住二樓,這點高度對她而言不算什么。
慕容家的孩子從小就必須學習武術,從老大慕容NB231到最小的慕容珂,每個孩子都有一身絕技,只是他們不免奇怪,老爸對他們的期望究竟在哪里?
原來,他是要他們接手做流氓,她才不要!
提光戶頭里所有現金后她在街上亂晃,不知今后要到哪落腳。想起和同學約好了,她先到咖啡店里等待。
老爸肯定會把她的信用卡停掉,她手邊的現金現在如果省點用,應該還可以撐個半年,但是之后呢?她就是賭一口氣,非要撐一年才回家!
“嗯……該投靠誰呢?”慕容琲坐在咖啡店里,忍不住愁了臉。她幾個比較親密的朋友老爸全捉得住行蹤,不能去找她們,那還有誰和她很熟,但老爸又不知道的?
“嘿,阿琲!”一名俊朗年輕男子在她身邊坐下,“不好意思來晚了。”
她無神的望一眼身邊的人,“嗨,敦儒。”
“親愛的同鄉同學,你的臉色怎么這么難看?誰欺負你了?”趙敦儒用手肘撞撞她,吸引她的注意。
“我無家可歸。”她輕嘆著端起曼特寧咖啡輕啜,讓香醇的咖啡滑入喉嚨,稍稍安慰她無助的心。
“怎么會?你不是有公寓可以?”趙敦儒瞅著她,不敢置信。雖然慕容琲極少談論自己的家世,但是看得出來她的家境寬裕,她應該不至于淪落至此吧?
“我還不想回臺灣,可是老爸硬逼著我回去,甚至派人來捉我耶!所以嘍……”她聳聳肩,“不逃的話就得被拎回臺灣!
“其實很多人都很羨慕你能修完學分先回國,怎么你卻不愿意回去?”畢竟是臺灣人,還是熟悉自己的土地,像她這樣賴著不走的人可不多。
“就算是賭一口氣吧!反正我的學生簽證還有一年,放著浪費嗎?”她揚起甜美的微笑,心中則已經在算計身邊的同學。
對啊!眼前這個人不就可以好好利用嗎?家人們不知道她和他有這么好的交情,只要他不說,也不會有人知道她跟著他。
“所以?”趙敦儒等著她再說下去。
“我借住你那里好不好?房租我出一半,但是我不能掛名,否則我老爸一定會找到我。拜托啦!敦儒,我知道你一定愿意!彼p手合十對好友哀求。
“這……不行啦!”趙敦儒一臉為難。
她失望的垮下亮麗的臉蛋,“為什么?”
“我女朋友她好不容易才說服家人讓她搬出來和我一起住,因為我們快訂婚,想先試看看……”
慕容琲了解的點點頭,沉默不語,她知道自己心頭的郁悶無人能知。
而且這下子她真走投無路了。
“我急著走,把筆記給我吧!”趙敦儒對她伸手。她的學業超前,而且筆記一向做得很棒,他才會向她要資料。
她瞪著他,心中又有主意。
“敦儒……”她沖著他嬌笑。
“什么?”涼意打從心底冒出,他抖著身子回望她。
“這樣吧!如果你真的這么需要我的筆記,那么請你幫我一個忙!彼袷嵌髻n般的提出要求。
慕容琲發現原來家族的劣根性是改不了的,她也和老爸一樣,從不做賠本生意。
趙敦儒知道她要什么,搖頭擺手拒絕她,“不行、不行!
“那你也別想拿到筆記嘍!”說完她便要起身。
“拜托啦!沒有你的筆記我活不下去。”他拉住她。誰叫自己平時不用功,現在只能低聲下氣的求人。
“如果你那里不能讓我住,那就幫我找個地方吧!我平時忙著趕功課,沒什么時間像你四處游蕩,消息比較不靈通,你就算是幫我一個忙吧!”她揚著嘴角,猛對他眨媚眼。
“你……別再對我拋媚眼了,別忘了我已經有女朋友,而且快訂婚。”趙敦儒不自在的清清喉嚨。
“可是如果我告訴她,當初你拼命的追我……那我就不敢保證她的反應嘍!”慕容琲擺明著威脅他。
她當然不會無聊到去破壞人家的感情,但是這也是一種手段。
虛張聲勢、無端起浪……這些都是她跟老爸學來的,至于火候如何,就得看趙敦儒信不信她嘍!
“你……怎么可以這樣?我和你……那是幾年前的事,現在我……”趙敦儒結結巴巴的,被她的威脅嚇到。
她冷笑的聳肩,“我覺得這樣也很好啊,可以試試你們之間的愛情堅定度哇!如果她不是真心愛你、相信你,你們也好早一點分手,免得浪費時間……”唉,難怪有時她會覺得和這些朋友們格格不入,他們都太純了,看多爾虞我詐的勾當后,她也變得有心機。
“好啦、好啦!”趙敦儒被她逼得答應!澳敲础彼麑λ焓。
“我不要花錢!蹦饺莠i在遞出資料時又加一個條件。
“你不要得寸進尺!”他被她氣得火冒三丈。
“拜托啦!”她苦著臉哀求,希望能博得他一絲同情。
“我盡力就是!彼麩o奈的接過筆記,“我會盡快替你找安身之處,這樣你滿意嗎?”說完他便轉身離開。
“等等,”慕容琲跟著他起身走出咖啡店!叭绻憬裉鞗]找到,我就要住你家。”
“你……”趙敦儒指著她,臉紅脖子粗,卻又擠不出一點聲音。
她努力的忍住笑意,因為他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那聲音好像老爸不久前被她氣出來的聲音。
瞪著她,他發現這三年來對她的認識全都錯誤。
人家都說慕容琲氣質好,可是怎么現在她又展現另一種不為人知的模樣?她像是不懷好意的貓兒,隨時都在算計人……讓人覺得如履薄冰。
這下怎么辦才好?他能找誰?傷腦筋啊……
易雪荷瞪著她的男朋友,冒火的眼神幾乎把生性溫和的趙敦儒逼得抬不起頭。
她再轉看一旁笑得得意揚揚的慕容琲,緩緩開口,“我想請問你,我們快訂婚了,就要住在一起,你來湊什么熱鬧?”
她早聽多旁人說慕容琲這樣、慕容琲那樣,三年了,她總算見到這個女人。
哼!這個女人讓她顏面盡失,因為所有朋友都知道敦儒曾經追過慕容琲,而且最后還失敗,現在她站在慕容琲的面前,不知怎么的,氣勢就矮人家一截。她不悅的嘟嘴。
慕容琲早將她打量完畢,懶懶一笑,“我家的財力不像你家這么好,能省則省,我沒有多余的錢可以花,所以想先在你們這里窩一段時間,打擾你們了!
“多久?”易雪荷瞇著眼打量她,如果是一兩個星期她就看在敦儒的面子上答應她。
“一年。”慕容琲大方的打量這棟精致的公寓,仿佛她已經準備入住這里。
“一年?!你馬上給我滾出去!”她放聲對慕容琲怒吼,然后瞪著趙敦儒,而他則心虛的垂眸不敢看她。
“嘖嘖,我說你,你究竟是為了她的美貌或是她的背景才跟她交往?她好像很難纏耶!”慕容琲問坐在她身旁的趙敦儒,幾乎是為他感到悲哀。
“你這話什么意思?”易雪荷打從心底對慕容琲有偏見,又被她這樣的損,怎么受得了?
“噓,氣質啊。”慕容琲惡意的將食指擺在紅唇前方,逗弄易雪荷。
這個千金小姐很有趣,人長得美,脾氣卻可比蠻牛,讓人無法恭維。如果敦儒當真要和她訂婚,他恐怕一輩子都得忍受太座的轟雷。
“敦儒,我不準!”易雪荷抿著雙唇用命令的口氣對趙敦儒說。
“可是……”趙敦儒來回看著兩個女人,發現自己兩面不是人。
“可是我們交換的條件就是讓我有地方可住啊!”慕容琲好整以暇地望著火爆的易雪荷,原本她只是來見識趙敦儒的潑辣女友,可是現在她打定主意要住下來,反正她閑閑沒事,正巧有個人讓她逗逗也不錯。
易雪荷轉頭用晶亮大眼瞪她,“我們在說話不許你插嘴。”
慕容琲不為她的惡言動怒,自己今天就是來看笑話的,心情好得很!拔矣植皇悄慵业膫蛉耍銓ξ艺f話要尊敬點,畢竟你男朋友這學期能不能過關得看我!
“你算什么東西?”易雪荷毫不客氣的質問她。
“我不是東西,不過我是你男朋友的家教,我會讓他這學期的課業安安穩穩。”她笑看著臉色鐵青的趙敦儒,“你說對不對?”
“對……”他好想逃跑,等這兩個女人廝殺出個結果后,他再來收拾殘局。
“難道我不能嗎?”易雪荷嘟著紅唇,不自覺的向男朋友撒嬌。
“你?你好像比我還需要人家幫助,更何況我們學的東西不一樣!壁w敦儒冒著被女友雷劈的危險說出事實。
“也對……”易雪荷也為自己的課業憂心不已,但是現在不是擔心這個問題的時候!“可是為什么非她不可?”她指著在一旁笑得愜意的慕容琲,仍舊想把這個討厭的女人趕出去。
“阿琲是我的好朋友嘛!”趙敦儒嘆息的說。有件事大家都不知道,就是當時他在追求慕容琲時,他們兩人曾經遇劫,結果是慕容琲美女救狗熊,從此他便有把柄在她手上,而他也銘記她的救命之恩,往后只要他能做的,他一定盡力而為。
“可是我……”見男友對慕容琲如此忠心耿耿,易雪荷不禁眼紅,她怒氣沖沖的起身,準備要回家。
慕容琲挑眉,“難道你嫉妒?”
她的話留住易雪荷的腳步。
“我……我有什么好嫉妒的?”易雪荷支支吾吾的,在接觸到慕容琲的眼神時,她不服輸的抬高小巧的下巴,“好,我就暫時讓你待下,不過到時如果你被我趕走,我可不負責!彼聪蜈w敦儒,而他自然只有點頭的份。
“我會輸你嗎?”慕容琲雙手一攤,接受她的挑戰。雖然她們年齡相仿,不過易雪荷看來就像是在溫室里的花朵,看似美麗卻又不堪一擊。
等易雪荷氣呼呼的走掉后,趙敦儒才松口氣癱在沙發里!拔疫以為你們會互相殘殺呢!”
慕容琲淡笑拍拍他,“別太看不起我們女人,我們一向動口不動手。今天只不過是動動嘴、磨磨牙,往后,有得你瞧的!
他無助的呻吟,“我一定是中邪才會讓你住進來!毕胂竦玫剑竺刻於紩^得非!熬省薄
“那么,我就不客氣嘍!”慕容琲提著行李查看每個房間,她想要先霸占房間。
乖乖,易家人果然是聞名美國的大戶,千金小姐在外租屋的排場都這么大,這間公寓豪華得不輸給飯店里的總統套房。
聽說這整棟金碧輝煌的高級大樓都是易家建造的,由此便可看出易家的氣派。
易家人的發跡是從上一代開始,由建筑起家,至今已經是美國鼎鼎有名的建筑集團,現在由第二代作主,分別為易南煖及易南熙兄弟倆,而那目中無人的易雪荷則是他們的妹妹。
“阿琲,你留在這里到底要做什么?”趙敦儒揚聲問她。
她愣了一會,然后咧嘴一笑,“要做什么現在還沒想到,那時只想著別被捉回去繼承家業就行了,現在我有很多時間來想想可以做什么。”
她打量著這間粉綠色的房間,她決定住這間。
“阿琲,就算是你幫我,別再跟雪荷斗了,你們互相傷害,最后受害的人還不是我?”他繞過來,發現她沒有選中雪荷要的房間時松口氣。
“只要她不惹我,我盡力。”她能給他的,也只有這種承諾,畢竟讓她執意住下的原因,除了省錢之外,自然就是有人可以讓她逗弄。
她咧嘴一笑,“不過還虧她壓得住對我的怒意呢!依剛才的情況看來,這好像不容易唷!”
望著慕容琲燦爛的笑容,趙敦儒也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吞。
他不敢去想往后的可怕生活,怕往后兩虎相爭,受傷的人肯定是他。
他好命苦哇!
車子引擎的呼嘯聲從門外一路飆近,在屋前發出尖銳的煞車聲和撞擊聲,屋內的人全都挑高眉,卻都按兵不動,像是已經習慣三天兩頭上演這種事。
“媽咪啊——”易雪荷哭著撲進母親懷里。
“唉,又怎么啦?”葉彩貞拍著寶貝女兒的背,雙眼無奈的望著坐在一旁的兩個兒子。
“還會是怎么了?當然是那個……那個……”易雪荷哽咽得說不出完整的話。
“哪個?”易南煖雙手抱胸,冷冷的問。
“就是那個慕容琲嘛!”易南熙早習慣妹妹的一哭二鬧三上吊,優閑看著報紙,淡淡回答他大哥的問題。
易南煖來回看著家人的臉色不禁感到好笑,“慕容琲?怎么我出國兩個禮拜,又多一個朋友?”
“朋友?我看是宿敵還差不多。”易南熙淡淡回嘴。能把妹子惹成這模樣的到底是何方神圣?他好想親眼目睹。
“媽,她真的好過分,說什么我是溫室的花朵,禁不起風吹雨打,還說她只要一拳就可以把我打得腦震蕩……她好過份。
“以上我所聽到的應該都是正確的吧?”易南煖茫然的看向弟弟,他是不是太累了,沒聽清楚妹妹的哭訴?
“噓……”易南熙要他閉嘴已經來不及,易雪荷已經從母親身上彈起,甚至不顧平時她忌憚幾分的大哥,捉著他的衣領猛搖。
“連你都這么說?你跟那個女人是同一陣線的?我恨你!”反正現在有人不贊同她的話她就恨那個人!
易南煖皺眉望著她那張哭得好丑的臉,“小荷,你是不是被那個叫什么來著的人給逼得快崩潰?”
差不多。易南熙用嘴形告訴他。
“她會搶走敦儒……她一定會搶走敦儒……媽,我不管,你要幫我趕走那個女人!”易雪荷又奔回母親身邊尋求幫助。
“那就趕她離開。∧鞘俏覀兊姆孔。”葉彩貞也被女兒三天兩頭的哭鬧鬧得受不了。
“可是敦儒又一定要她留下來,他說如果我趕她走,他也要陪她一起走……他第一次對我發脾氣耶!”
這樣就詭異了。易家兩兄弟互望一眼,兩人不太高興。易家人豈容別人這樣欺壓?
等易雪荷被葉彩貞帶上樓安頓后,易南熙才開口,“要去瞧瞧嗎?”
“嗯,我實在太好奇,想看看是怎樣的女人能夠讓我們家的小妹瘋狂成這模樣,畢竟從前都是她讓我們抓狂,說不定還得感謝她幫我們報仇呢!”易南煖揉著下巴,想起從前小妹的蠻橫行徑不禁搖頭。
“前題是她不會來搶我妹子的男人!币啄衔鯉洑獾膿P起嘴角!懊魈烊?”
易南煖的嘴角也淡淡一揚,“嗯,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