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lán)的天空、如茵的草坪、耀眼溫暖的冬陽,褚別美偷得浮生半日閑的橫躺在自個家里的后院中,一頭及肩的長發(fā)披散在綠地上,悠閑地享受著這難得的閑適和陽光。
不知不覺中,放松下來的他漸漸在暖陽的催化下陷入沉睡之中,完全沒有察覺一個小小的身影正躡手躡腳的接近著他。
略帶臟污的短胖小手偷偷摸摸的爬上他的黑發(fā),小巧的紅唇忍不住因為那滑順好摸的觸感而發(fā)出一聲細(xì)小的贊嘆。
這握在手中的長發(fā),不似她那略顯粗硬的短發(fā),總是卷卷的、硬硬的不聽話,瞪著手中那輕柔的長發(fā),她……她好羨慕喔!忍不住的,她悄悄的挑起其中幾根長發(fā),然后猛地一個用力,那一小撮長發(fā)已然成為她的囊中物。
但她還來不及漾起滿足的笑容,圓嘟嘟的小手已經(jīng)落在旁人的掌握之中。
“啊……”被這突如其來的變異給嚇得傻了,花路的小嘴兒噘張著,骨碌碌的黑眸心虛的轉(zhuǎn)啊轉(zhuǎn)地,當(dāng)目光轉(zhuǎn)至自個兒手中的黑長發(fā)時,她立時用力搶回自己的手,然后想都沒想的將它藏至身后。
靈動的雙眼戒慎恐懼的直盯著眼前那美得像天使的大哥哥,小心翼翼的保護(hù)著手中的頭發(fā),明知自己的行為是不對的,可偏生她就是舍不得將手中的頭發(fā)還回去。
她寶貝那撮頭發(fā)的舉動,惹得原本因為被人吵醒而生氣的褚別美也忍不住好奇。
“你……”他還來不及開口,花路已經(jīng)搶先一步的要求道:“大哥哥,你不要生氣,把這撮頭發(fā)給我好嗎?”
軟軟甜甜的嗓音帶著祈求,甜膩膩的讓人就算想生氣也氣不起來。
褚別美盯著眼前圓圓的小臉、圓圓的黑眸,不知怎地年輕飛揚(yáng)的心硬是漏跳了一拍。
“你為什么這么想要大哥哥的頭發(fā)呢?”他用著連自己都訝異的輕柔嗓音,問著眼前這個圓滾滾的小人兒。
那帶著祈求的黑眸,教人就是想要板起臉來,也覺得不甚忍心。
“大哥哥的頭發(fā)又長又軟,好好模喔!不像我的又卷又硬,班上的同學(xué)都笑我是卷毛猩猩。”小巧的紅唇抱怨似的說道,圓圓的小臉上有著符合她年紀(jì)的天真甜笑!岸颐刻煸缟希^發(fā)全都結(jié)成了一塊,奶奶都要用好大的力氣才能把它們梳開,幫我綁頭發(fā),弄得我疼死了,所以我討厭我自己的頭發(fā),可是我喜歡你的頭發(fā),又黑又長又直的,你的頭發(fā)給我好不好?”
花路天真的以為頭發(fā)是可以交換的,所以傻氣兮兮的仰首問道。
“傻丫頭,拿了大哥哥的頭發(fā)可是要付出代價的呢!”褚別美笑看著她那傻氣的抱怨,一雙手竟不曲自主的撫上她那沽了臟污的紅潤圓頰。
更讓褚別美驚訝的是,當(dāng)他的掌心撫上那紅潤的佃頰,眼前這個小女孩竟然下意識的貼著他的巨掌磨蹭起來,活脫脫的像是只愛撒嬌的小貓咪。
真像是只小花貓呢!褚別美對于她那毫無防備的態(tài)度和舉措,忍不住的搖頭嘆息著。
“大哥哥,什么是代價?”不過是五歲多的年紀(jì),“代價”這個詞對她而言還是太過艱澀。
“代價啊!”褚別美撐著下頷沉吟了好一會兒,這才用著淺白的字句解釋著,“代價就是當(dāng)你想要一樣?xùn)|西的時候,得拿另一樣?xùn)|西來換!
“要東西換啊?”天真的仰視著褚別美,花路真是愛極了他那頭柔軟如絲緞般的黑發(fā),于是心一狠的說道:“大哥哥,我拿我最愛的芭比娃娃跟你換好嗎?小芭比可是我的最愛呢!”, “傻氣的小花貓呵!大哥哥一個大男人要那種東西做什么?”想都沒有想的,褚別美便已回絕了她的提議。
“。 睘榱说玫酱蟾绺绲拈L發(fā),花路忍痛的愿意將最愛的芭比娃娃拿出來交換,可卻沒有想到會被拒絕,小嘴兒一扁,一雙骨碌碌的大眼已經(jīng)浮起一層水霧!拔也还,我要大哥哥的頭發(fā)啦!”
耍起賴的花路不但落下兩行清淚,甚至還死命的握住褚別美的手臂,用力的扯弄著,說什么就是不肯將頭發(fā)還回去。
“小花貓,別再哭了,瞧你的一張臉都給哭花了呢!”看著眼前這個小女孩雙頰垂淚的模樣,褚別美頓覺不舍,連忙將那軟綿綿的身軀攬進(jìn)懷里,輕聲細(xì)言的安撫著!跋雀嬖V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花……路……”邊哭邊打著嗝,花路的回答斷斷續(xù)續(xù)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褚別美欺負(fù)她呢!
“花路是嗎?呵,連名字都像是小花貓似的!钡玫叫∨⒌拿,褚別美含笑的點(diǎn)點(diǎn)頭,那一笑讓他整個人仿佛亮了起來,看起來更像是花路心中的天使。
“是。〈蟾绺,給我你的頭發(fā)好不好嘛!”顧不得裙別美那取笑似的口吻,花路還是了心系著褚別美那頭讓她心生向往的黑長發(fā)。
“小花貓,你可知道向男人要頭發(fā)的意思?”褚別美輕輕捏了下她的俏鼻,以愛憐的聲調(diào)問道。
“我不知道,可我就要大哥哥的頭發(fā)!被氛\實的搖了搖頭,可固執(zhí)仍舊不改。
“長發(fā),結(jié)發(fā)呵!”褚別美輕柔的念道,見她仍是一臉不解,于是問道:“若是今天你要了我的一撮發(fā),可愿拿你的一生來換?”
“一生?”好難的辭,她不懂什么是一生,可是她就是想要大哥哥的長發(fā)。
“是啊!就是長大以后做大哥哥的新娘。”堵別美含笑解釋。
誰會想到向來年輕氣盛的他竟會向一個不滿六歲的孩子許下承諾,若是讓旁人知道了,豈不笑掉別人的大牙。
可偏偏這妮子那軟綿綿的音調(diào)、甜美的笑容,還有對他頭發(fā)的異常堅持,就這么硬生生的竄進(jìn)他的心中,讓他在還來不及察覺之際,心中便巳進(jìn)駐了她那小小的身影。
“是那種很漂亮很漂亮的新娘子嗎?”隨著褚別美的話語,花路的腦海中浮現(xiàn)了平時爸媽帶她去看的那些新娘阿姨,兩眼頓時晶亮了起來。
“是啊!小花貓想要做新娘嗎?”他理所當(dāng)然的將“花路”的名字改成了“花貓”,因為在他想來,花路就跟貓兒似的,軟的教人愛不釋手。
“想啊!想啊!”花路用力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雖然她還不懂怎樣才可以做新娘,但她想要做漂亮的新娘子。
“那好!”褚別美贊許的操了揉她的發(fā)發(fā),俊臉含笑的說道,“那大哥哥就把頭發(fā)給你,你長大后可得給大哥哥做新娘子喔!”
說完,他將花路柔軟的小手給包在掌中,然后將她帶進(jìn)屋內(nèi),將自個兒的發(fā)束成一束,然后一把剪下,仔細(xì)的將它放置在花路的手中。
輕柔的彎曲著花路握著發(fā)的手,將它置于她的心窩前面,褚別美斂起飛揚(yáng)的不羈,表情多了幾分認(rèn)真在乎的神態(tài)。
“小花貓,千萬不要忘記,你已經(jīng)是大哥哥的新娘了!
年紀(jì)小小的花路哪里知道自己只為了一束頭發(fā)便賣斷了一生,感受到褚別美的認(rèn)真后,花路也鄭重的點(diǎn)點(diǎn)頭,許下承諾!班!”
“真乖!”賭別美探手輕柔著花路的松發(fā),一臉笑容的贊許著她。
年輕飛揚(yáng)的心里一點(diǎn)兒也沒有欺騙無知小女孩的罪惡感,畢竟套句父親的話“無奸不成商”,既然他注定是個商人,那么奸詐一點(diǎn)又何妨。
更何況,若不是小花貓這么入他的心,他也不會使出這步奸計,反正說到底這個小新娘,他是定下了。
雙手抱起了花路軟綿綿的身子,一股子孩童的馨香竄入褚別美的鼻端,讓他再次揚(yáng)起舒服的笑容。
可是,那樣的滿足感只維持不到一下下,被他抱在懷中的身子竟?jié)u漸變得模糊。
“小花貓……”褚別美有些心慌的喊道。
“大哥哥……”花路雖然應(yīng)喝了他的呼喊,可那聲音是那么的微弱,讓他的心中起一抹不祥之感。
“該死的尸他忍不住的低咒一聲,但卻阻止不了花路消失的速度,終于天際驀地打起一陣霄,小花貓的身子也跟著完全消失不見!
“不……”一陣恐懼攫住他的心魂,他只能無助的大吼著小花貓的名字,但手中握著空氣的虛無感,已經(jīng)注定了他尋不著人的命運(yùn)。
舉目四望,褚別美看著四周一片空蕩,看著自己猶留有余溫的手心,堅定的對自己許下誓言,“我一定會找到你的,小花貓!保 。 。
雜亂的斗室塞進(jìn)數(shù)個高高低低的柜子,一張半大不小的圓桌,幾張搖搖欲墜的椅子。
一間像是倉庫般的房間,卻奇異的并不顯得蒼涼,無形中還流露出幾許躍躍欲動的生命力。
原因就出在那個手上正不停書寫的小丫頭身上,只見她右手執(zhí)筆;左手大刺刺的揮動著,有時只手緊握成拳,有時以手成刀,有時張指成爪的。
臉上的表情還隨著自個兒筆下的人物或氣、或怒、或笑、或嗔,就是這十足豐富的表情讓這間看起來像間倉庫的房子充滿了生氣。
狂風(fēng)颯颯,衣袂飄飄,兩位宛若謫仙的俊朗男子站定山頭,炯炯目光交錯,一場轟動武林的大戰(zhàn)即將展開,孤雪峰大戰(zhàn)風(fēng)水仙,究竟最后鹿死誰手
正當(dāng)這個手舞足蹈的小女生,準(zhǔn)備展開這場風(fēng)云亦為之色變的筆下大戰(zhàn)時,突然緊閉的門扉被人硬生生的踹了開來。
不過這巨大的聲響似乎并沒有影響她的振筆疾書,直到來人毫不留情的扯住她環(huán)在頸項上的辮子,她才吃痛的抬頭看向來人。
“喂,死落花,痛死人了,你到底在干么啦?”頭皮恍若被連根拔起的疼痛,頓時讓花路從自個兒筆下的武俠世界中脫身而出! ∵
她連忙按住自己幾乎要被扯脫的頭皮,靈動的雙眼和紅艷艷的櫻唇忙不迭的指控著歐陽落花的惡行!澳愀墒裁蠢?”
“說,你昨晚跑去哪里了?”聽聞花路的哀嚎,歐陽落花沒有手下留情,反而好整以暇的將花路及腰的發(fā)辮給環(huán)在手掌之中。
艷麗的臉上帶著一絲冷笑,但雙眸間卻不經(jīng)意流露出關(guān)心。
“呃,昨晚嗎?”一聽到落花問起自己昨夜的行蹤,她指控的眼光驀地消滅了七成。
“是的,請問花路小姐,你昨晚上哪兒去了?”咬著牙一字一句的問道,從歐陽落花氣憤的臉色看來,她的腦海中顯然有著相當(dāng)血腥的想法。
“我……我在家睡覺啁!”即使明知道歐陽落花會這么問,鐵定是自己昨晚的行跡敗露,可是值此生命交關(guān)的時刻,花路還是選擇拼上一拼。
如果只說一個謊言,就能保住性命,那誰還在乎死后會不會下地獄,會不會被割舌頭?
“在家睡覺?!揚(yáng)起柳眉,歐陽落花冷冷的重復(fù)著花路的話語,她那明顯的謊話,讓歐陽落花原就挺大的火氣更加火冒三丈了起來。
“你在騙誰啊!如果你昨夜在家睡覺,那個張姓人渣的手是怎么斷的,頭發(fā)是怎么被剃光的,腳又是怎么跛的?”
一連串的質(zhì)問讓花路在心中哀嚷了一聲,果然歐陽落花是有備而來的。
她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四周,在心中想著借口的同時,也努力的思索著該如何搶回自己的發(fā)辮,免得到時候落了個頭發(fā)和頭皮分家的下場。
都是奶奶啦,說什么長頭發(fā)的女人比較有女人味,比較可以騙到男人的心,所以自從她出生以后就不準(zhǔn)她剪發(fā)。
就算是要修修發(fā)尾,也得由她老人家親自陪同,寸寸計較的盯著美發(fā)師,絕不容許花路將頭發(fā)多剪上一寸!
奶奶對她留長發(fā)的堅持程度,夸張到連她上國中時學(xué)校有發(fā)禁,她的奶奶都可以親自到校,以一敵百的讓校長和眾老師同意她留著長發(fā)。
也因為這樣,她的頭發(fā)雖然長在她頭上,可是自主權(quán)卻絕對不在她身上,除非她想被人冠上“不孝”的帽子。
歐陽落花看著花路的心思早巳明顯的飄至別處,不耐煩的扯了扯她的發(fā)辮沉聲說道:“花路,我正在等你的解釋!
“呃,落花,你仔細(xì)的聽我說,那些真的都不是我干的,你——絕——對——要——相——信——我!”
花路一宇一頓,在最后一個“我”字出口的同時,雙眸精光一閃,出其不意的一個擒拿手倏地出招,順利地?fù)尰亓俗约旱念^發(fā)。
這樣完美的結(jié)果,連花路自己都嚇了一跳,她之所以被歐陽落花欺壓,大半原因是落花有著高不可測的拳腳功夫,和自己這種三腳貓的功夫相比,她自然只能讓人打著好玩嘍!
“你以為搶回了你的頭發(fā),我就對你沒轍了嗎?”歐陽落花微瞇起一雙風(fēng)眼,一股媲美男人的英氣籠罩著她。
“呵呵呵!有話好說嘛!落花!卑磯褐怀锻吹念^皮,花路小心翼翼的看著落花,口里努力的討著饒。
“我記得我已經(jīng)警告過你不得擅自行動,結(jié)果你昨夜晚上居然偷偷溜到張家,把人家弄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為算是動私刑,人家是可以告你的。”
“反正她又不知道我是誰!”不敢大聲的反駁,花路只敢在嘴里咕噥著。
“若是人家不小心正巧知道你是誰呢?”歐陽落花反問,顯然不準(zhǔn)備就這么放過她!澳阋詾槟闶巧钤谀銜械奈鋫b世界嗎?沒有什么律法,決斗時死了人也不必儻命?”歌陽落花沒好氣的數(shù)落道。
別看花路年紀(jì)輕輕,還一臉孩子氣的模樣,她可是現(xiàn)在市面上最炙手可熱的武俠小說作者。
她所寫的武俠小說“雪峰奇?zhèn)b傳”,不但風(fēng)靡了全臺灣男人,更在不熱衷武俠小說的女人圈中刮起一陣武俠熱!
“誰教他為富不仁,又愛打老婆!北粩(shù)落的有些招架不住,可是花路還是咕咕噥噥地說道。
“你……”歐陽落花氣結(jié),一雙滿含怒氣的眼神筆直的掃向不知天高地厚的花路!叭羰悄悴恍⌒氖直磺,打老婆的他還沒去吃牢飯,你就已經(jīng)先去了!
“可是事實上我還好好的站在這里啊!”嘟起嘴,花路為自己辯護(hù)著。
她就是看不慣那個爛男人嘛,仗著自己有幾個錢,就對老婆頤指氣使的,公開養(yǎng)小老婆已經(jīng)很過分了,心情不好時,還對著元配拳打腳踢的,真是讓人忍不住想要將他大卸八塊。
“是啊!小心哪天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歐陽落花沒好氣的說道,正想再抬手給花路一點(diǎn)小警告時,緊閉的門扉剛巧又開了。
連袂走進(jìn)來的正是“武研社”僅剩的另外兩名社員邵青瞳與秦水流!
“呵!青瞳,你看我說的沒錯吧,我就說落花一定是到這里來找花路算帳了,你還不相信!笨粗芬荒樜,秦水流就知道她方才已經(jīng)吃了歐陽落花一頓排頭。
“落花,你對花路也不要太嚴(yán)苛了,她只不過是沖動了些!鼻厮饕蝗缤5淖o(hù)著花路。
“是啊!只是沖動,就不知道會不會有哪天,沖動到把命都給玩掉了。”歐陽落花撇了撇唇角,知道奏水流一出現(xiàn),自己就絕對沒法再和花路繼續(xù)算帳,所以她索性往身旁的椅子一坐,還不忘瞪了花路一眼。
“花路,你也太沖動了。”看著歐陽落花悻悻然的眼色,秦水流也不好意思護(hù)短護(hù)得太明顯,于是也對著花路念道,“你該知道落花只是擔(dān)心你,怕你有個什么萬了你也知道,最近猛虎幫對我們這幾個人很感冒,一直想要找出我們的真實身份,先下手為強(qiáng),免得我們再去破壞他們的交易,所以
“水流,我知道了,我下次不會再這么沖動了!敝鴮嵅环䴕馑齻冚喎详嚨慕逃(xùn),可是花路知道這次自己的確太過于沖動了些。
“要我相信你的話,還不如相信天會下紅雨,還比較快些!鄙矍嗤珜τ诨返某兄Z翻了翻白眼,顯然萬分不信。
“喂,你……”孩子氣的氣鼓了臉,她就是不服氣,為什么在這幾個女人的面前,她硬是矮了一截。
平平都是十八歲,平平都是高中生,沒有道理自己在她們的眼中只是個小孩子,好歹她也是“武研社”的社長!
“喂,你們倒忘了,在這里我最大,我可是武研社的社長耶!”不服氣的嘟嚷著,但歐陽落花和邵青瞳卻有志一同的給了花路一個爆栗子。
“什么社長,當(dāng)初要不是你死求活求的,說什么一定要有四個會員才能成社,我們犯得著窩在這小小的社辦嗎?”歐陽落花沒好氣的說道。
也不想想,撇開自己傲人的商業(yè)背景不談,她在劍道上的造詣可是與國手不相上下的,要不是看花路可憐,心心念念想要一個屬于自己的社團(tuán),她才懶得來玩這種騙小孩都騙不到的“武俠研究社”。
“就是說咩!”第二個發(fā)炮的則是邵青瞳,她可是堂堂律師公會理事長之女,女承父業(yè)的擁有濤濤雄辯的功力,就算要本校的辯論社扛個八人大轎來抬她,她想他們也會欣然同意,她之所以會在這也是因為可憐花路。
“你們……”明知道她們說的是事實,可是花路就是忍不住的生氣,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花路只好將冀望的眼神投在在秦水流的身上,因為她是在場惟一會挺她的人。
果然,一收到花路求助的眼神,秦水流立刻替她說話,“你們都少說一句吧!大家都是為了共同的理想才會在這兒的,又何必硬要說是賣誰人情呢?難道你們真的打心底不愿意濟(jì)弱扶傾?難道你們不愿在暗地里掃除那些敗類嗎?”
“我們……”真是一針見血的話語啊,歐陽落花和邵青瞳面面相襯了一下,然后有志一同的點(diǎn)點(diǎn)頭!拔覀儺(dāng)然愿意啊!”
“既然如此,又何必將你們之所以在此的原因全算在花路的身上呢?”秦水流又問。
“就是說嘛!別以為只有你們有權(quán)有勢,就可以欺負(fù)我這既沒有權(quán)、又沒有勢的小女子!
瞧著有人為她仗義執(zhí)言,花路說話的聲音立刻大了起來,在這四個人里,她算是家中最無權(quán)無勢的,除了爸媽留給她和奶奶的一點(diǎn)遺產(chǎn)外,她沒有什么特別的背景。
想到她們對武研社輕蔑的態(tài)度,花路又不甘心的補(bǔ)上一句,“更何況,人家水流好歹也是秦天門老大的女兒,她都沒說我什么了,你們又憑什么廢話這么多?”
“花路!”邵青瞳和歐陽落花兩人突地大喊一聲,想要阻止花路那不經(jīng)大腦的言詞,可惜的是出口的話就如覆水一般難收啊!
聽到花路的話以后,秦水流的面容一沉,幾許愁緒取代了溫柔的笑,顯然花路的話十足十的踩到了她的痛處。
“該死的花路!”歐陽落花和邵青瞳兩人對視一眼,再次將矛頭至指向花路,惡狠狠的低咒著。
“我……我……”知道自己闖了禍,花路心虛的用眼角瞄著情緒顯然陷入低潮的秦水流!八,我不是故意的,你別難過。”
“我不會的!”不忍見花路自責(zé),秦水流強(qiáng)打起精神對她扯起一抹笑容。“沒什么,你別那么在意!
“可是……”花路知道水流并不如口里說的那樣釋然,可又不知怎么安慰她,只好將求助的眼光掃向另外兩個好朋友,并且心甘情愿的承受著她們責(zé)難的眼神。
誰都知道水流對于有一個黑道老爸這件事耿耿于懷,加上她并不是正出,所以向來得不到太多的關(guān)愛。
“水流,花路向來有口無心,你別太介意!痹谂闪嘶芬谎酆,邵青瞳朝著秦水流說道。
“是啊!那妮子的腦里除了濟(jì)弱扶傾之外,其他的都是稻草,你就當(dāng)沒聽到她的白癡話就行了,別理會她那么多!睔W陽落花也跟著幫腔,話里還不忘貶損著好友。
秦水流環(huán)視著自己的三個好朋友,看著她們臉上明顯的擔(dān)憂,心中亦是過意不去,于是她揚(yáng)起笑容,轉(zhuǎn)移話題的說道:“別再說這個了,不如我們來討論一下,這陣子該怎么應(yīng)付猛虎幫的查探吧!”
“好!”既然當(dāng)事人給了臺階下,花路她們也樂得從善如流,繼續(xù)濟(jì)弱扶傾的大業(yè)。
但就在她們四個人在陳舊的圓桌前坐定,突地槍聲響起,秦水流悶哼了聲。
“天!”看著秦水流手臂上汨汨流出的血跡,惟一沒怔住的人竟是最孩子氣的花路,只見她冷靜的撕下自己的襯衫,將之緊緊的綁在傷口的上方,借以止血。
“走,去醫(yī)院!”二話不說,歐陽落花和邵青瞳攙住了秦水流,匆匆地準(zhǔn)備出門。
“不,別去醫(yī)院,找駱叔!”秦水流忍著痛說道,她身上中的是槍傷,絕對不能去醫(yī)院,否則會引來警察的關(guān)切。
“在這種時候,你還在替你爸想,你有沒有搞錯!”性急的歐陽落花忍不住的數(shù)落著,但她知道水流的固執(zhí),所以也只能妥協(xié)地對花路及邵青瞳說道:“就聽她的吧!招來警察總是不好!
“我不去醫(yī)院……不是為了他,只是……我知道駱叔……會幫我保全你們!鼻厮魍床[了眼,但仍撐著臂上的疼痛,對自己的好友說道。
她們是她僅有的一切,她不能讓她們冒身險地,肩上的槍傷表示猛虎幫已經(jīng)盯上了她們。
“傻瓜!自己都管不了了,還管我們這么多,我們有辦法自衛(wèi)的。”歐陽落花感動的水光浮在清亮的瞳眸之中,嘴里仍不斷心疼的叨念道。
“只要你們平安就好,答應(yīng)我?”幾乎快要承受不住臂上的劇疼,但秦水流依舊強(qiáng)撐著,固執(zhí)地想要得到承諾。
“你放心吧!我們絕對會好好的。”三人一同點(diǎn)著頭許下諾言!
秦水流安心的笑了笑,然后闔上眼,陷入黑暗中……* 。 。
巨大長型的會議桌上,坐著的全是紐約市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精英,可是在他們上司的逼視下,他們?nèi)嫉拖铝祟^,不敢迎視那銳利的目光。
“說啊!怎么通通不說話呢!平常你們不是最會高談闊論,怎么,不過是搞砸了一個視訊合作的方案,就全都成了啞巴?”
凌厲的目光環(huán)視著在場的眾人,冷冽的語氣教人不寒而栗。
褚別美,華邦集團(tuán)美國海外科技分公司的副總裁,沒有濃眉大眼和魁梧的身材,但勁瘦的身軀卻散發(fā)出一種尊貴的氣息。
炯炯有神的雙眼,不濃不淡的劍眉,高挺的鼻梁,緊抿的薄唇,在在彰顯他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尊貴!
他是一個好看的男人,卻也是一個懾人的男人,不怒而威的氣勢讓人不敢造次。
“劉副理,你是這個合作案的負(fù)責(zé)人,你怎么說?”將矛頭轉(zhuǎn)向罪魁禍?zhǔn),褚別美的聲調(diào)平和地宛若是在談?wù)撎鞖庖话恪?br />
“呃……那是因為……因為……”劉副理吞吞吐吐地,突地變成眾人目光的焦點(diǎn),他幾乎想要找個地洞鉆去。
他總不能告訴老板,這次合作案之所以失敗,全是因為他貪圖美色,輕薄了對方的秘書,讓對方勃然大怒地終止了合作案啊!
“怎么說不出來?那我來代你說,怎么樣?”褚別美微微的一挑眉,幽黯的雙眸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爸院献鞑怀,完全是因為你不小心摸了‘景欽’總裁秘書的屁股一把,還趁著酒醉時強(qiáng)親人家,甚至想要霸王硬上弓,所以人家才會”怒之下把這合作案取消,我說的對不對?”
“我……我……”吞吞吐吐的,在褚別美那銳利的目光下,劉副理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反駁。
“既然不知道怎么解釋,就別解釋了!
宛若大赦的一句話讓劉副理忍不住抬手輕撫著過度激烈跳動的心房,以為自己已經(jīng)逃過了這關(guān),但卻沒有想到褚別美的下一句話隨即讓他跌人更深的深淵。
“等會兒去向人事部支取六個月的遣散費(fèi),永生不得再踏進(jìn)華邦科技一步!
“副總裁,我……”聽到褚別美的話,劉副理的臉色倏地刷白,但想要保住金飯碗,也只好大著膽子求情!拔抑皇且粫r的糊涂,罪不及死吧!”
面對下屬的求情,褚別美只是眉一挑,一朵嗜血的笑容已然浮上俊美無儔的臉頰!霸趺矗y道你不喜歡我遣散你,而要我直接以行為不端為由,開除你嗎?”
“這……”聽到褚別美這么說,劉副理連忙閉上了口,頹然地步出會議室大門。
誰都知道被華邦科技開除的員工,將很難再在科技圈中立足,所以兩相利害地比較之下,他當(dāng)然只能接受被資遣。
垂頭喪氣的在眾人憐憫的目光中步出會議室,他甚至不忘回身將門關(guān)好。
但才關(guān)好了門,一抹人影卻急匆匆的將他關(guān)好的門給踹了開!芭!”的一聲,劉副理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突發(fā)狀況,忍不住的為那沖進(jìn)去的人捏了一把冷汗,只怕這會褚副總不是想殺人而已,而是要?dú)⑷肆恕?br />
但他預(yù)想中的暴怒并沒有發(fā)生,只聽到褚副總沉沉地宣布散會,其他的與會人士便魚貫的走出。
而原本怔在原地的劉副理,在無數(shù)同情眼光的夾殺中,也顧不得會議室里頭是不是會發(fā)生喋血事件,便在同情眼光的歡送中,踏出華邦科技大樓。* 。 。
危險的瞇起了眼,強(qiáng)忍住心中那股嗜血的欲望,緒別美狠瞪著這個擅自中斷會議的男人,語氣十足威脅地問道:“你不知道我在開會嗎?”
“知道啊,”褚愛江聳了聳肩,對于他的怒氣顯然完全不放在心上! 凹热恢滥悄氵大刺刺的闖進(jìn)來?”再次逼近他數(shù)步,褚別美渾身上下散發(fā)出一股想要揍人的怒氣。
“也不知道你要開多久的會,我可沒有那么大的耐心等!陛p松的往會議桌上一坐,褚愛江雙手往后擋著,仿佛這樣的解釋已經(jīng)足夠,他一點(diǎn)兒歉意都沒有。
“該死的,你知不知道我正在開一個很重要的業(yè)務(wù)會報?”相對于褚愛江的輕松,褚別美怒聲的質(zhì)問道。
“其實這也不是我愿意的啊!”兩手一攤,褚愛扛表現(xiàn)自己的無辜。
再次怒瞪了他一眼,褚別美直接導(dǎo)入正題,“廢話少說!快點(diǎn)說明來意!
“我今天會來,主要是有兩件事,一件是公事,另一件是私事,就不知道你想先聽哪一件?”
有差嗎?褚別美翻了翻白眼,反正先聽后聽都是要聽,不是嗎?
更何況,他也不認(rèn)為愛江會有什么公事要說,如果今天來的是恨山,他為的絕對是公事,偏偏今天來的是愛江。要他相信一個喜歡吃喝玩樂,然后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給弟弟的人會來談公事,著實很難!
“別說沒有差別,我是怕等一下我說了私事,你就沒有心思聽公事了。”像是褚別美肚子里的蛔蟲似的,褚愛江充份明了褚別美那個白眼的意義。
“那你就先說公事!彼麕缀跏菑凝X縫進(jìn)出這句話。
不知怎地,向來脾氣還稱得上可以的他,每次只要一面對他這個愛女人、愛玩樂的堂哥,都有一種想要?dú)⑷说挠?br />
“好吧,就說公事。”褚愛江聳了聳肩,啟口說道:“爺爺已經(jīng)下了指令,今年總公司的業(yè)務(wù)會報,我們四個副總裁全都得到場!
“那老家伙在搞什么啊!難道不知道我們很忙嗎?還要我們抽空回臺灣?”初聞這個消息,褚別美著實有些不以為然。
“呵,別忘了,今年過年我們都沒回去,爺爺氣得半死,這事是早就定下的,他已經(jīng)撂下了話,這次誰要不回去,就得毫無異議的娶他中意的孫媳婦!
“他真的是吃飽太閑了嗎?”他不悅的又多數(shù)落了一句,臉上的表情更是一副受不了的模樣。
“他是不是太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個女人來綁死我們!瘪覑劢粷M的說道。
他向來喜歡女人,怎么可能會為了一棵樹而放棄一座森林呢?可是偏偏爺爺?shù)拿钤隈壹冶闶鞘ブ,不能不從,他?shù)落個幾句順便發(fā)泄一下自己的不滿。
“那另一件事呢?”不想花太多的時間去理會這種無聊事,也知道他這個堂哥一且數(shù)落起爺爺來,絕對是沒完沒了,于是他索性主動地改變話題。
“私事方面呢,當(dāng)然是關(guān)于你的小花貓嘍!”一改方才的氣憤,褚愛江說出另一件事,臉上還染上了一抹暖昧。
一抹異樣的神色很快自褚別美的臉上一閃而逝,但他聰明的沒讓愛江發(fā)現(xiàn),可他卻低估了堂哥愛看熱鬧的決心。
“呵呵呵!我還以為除了公事外,任何事都不能動搖你的冷靜,看起來小花貓的功力還是不減當(dāng)年啊!”
“你在胡說什么?”不自在的否認(rèn)著堂哥的話,褚別美借故低頭整理桌上的文件,以回避那兩道銳利的審視目光。
“別以為我不知道,自從你掌管‘華邦’旗下的多媒體傳播事業(yè)之后,有多少美人兒想要爬上你的床,而你卻絲毫不肯動心,為的不就是那只小花貓嗎?”
“大哥,說重點(diǎn)廠一向不喜歡兄弟們拿這件事來說嘴,褚別美在褚愛江的調(diào)侃下沉了臉色!拔也恢朗裁磿r候開始,我的感情生活被你們拿來當(dāng)成說嘴的話題了!
“怎么,這么寶貝,說說都不行?”挑起了眉,褚愛江似乎執(zhí)意想要探知那只“小花貓”在褚別美心中的份量。
“你若真不說,那就離開吧!我有很多工作得忙!彼淅涞叵缕鹆酥鹂土睿@然不喜歡褚愛江這種刺探的做法。
“OK!我不提!笨粗约倚值芫鸵l(fā)怒了,褚愛江連忙收拾起玩笑的心情,別看別美平時一副好商量的模樣,他若發(fā)起脾氣來,那能量可比一座爆發(fā)的活火山。
“其實我要說的就是,我方才從耀林那兒出來,他告訴我接到了一個臺灣的案子,其中好像牽涉到你那只小花貓耶!”
“她出了什么事?”堵別美的聲音一沉,耀林做的是保全方面的事業(yè),會去委托的人都是惹了麻煩而需要保護(hù)的人。
“這我就不怎么清楚了,你要知道就去問躍林吧!”褚愛江聳了聳肩,認(rèn)為自己已經(jīng)盡責(zé)的做到了告知的義務(wù),其他的還是留給他的兄弟去解決吧!
他方才還約了一個美人兒,再不去只怕要遲
到了,于是他不等褚別美再開口,徑自擺了擺手就寓開了。
而原本一臉平靜的褚別美在褚愛江離去的同時,便迫不及待的奔出會議室,看來這趟臺灣是非回去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