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元祥后,薩弼立刻招來郭升,問他有關(guān)林冬河的調(diào)查結(jié)果。
沒想到林冬河的家世很普通,只知道她和父母來自一個不知名的小村落,母親林黃秀沒讀過什么書,而不成材的父親林大修只會賭博跟喝酒,沒事還會對妻子動粗,都是靠妻女養(yǎng)他過活,目前兩人住在一間破屋子里,并無特別之處。
不過令薩弼感到驚詫的是,林黃秀在今天傍晚時曾經(jīng)去拜訪沐王府,并表示她的女兒就是失蹤多年的元貞格格,卻又拿不出證據(jù),只好回家等消息。
薩弼一知道這件事,就更加懷疑林冬河進(jìn)入肅王府的目的!
沐王府與肅王府友好,是京城里眾所皆知的事,雖然林家剛搬來京城不久,可能不知道這件事,但卻不能排除她們是為了詐領(lǐng)高額的懸賞金,才讓林冬河進(jìn)入肅王府工作。
因此,他在聽完郭升的報告后,立刻沖向下人房,想要厘清她究竟是不是元貞?
不料他才剛離開逸風(fēng)苑不久,就在前往下人房的途中聽到爭吵聲,并因此意外看到他正打算要找的人——
看著林冬河被另一名下女打倒在地上,雖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他卻無法忍受有人打她!所以他故意發(fā)出聲響,嚇跑另一名下女。
等到那個下女離開后,他正想現(xiàn)身,卻聽見林冬河自言自語的說要去洗臉,他索性不動聲色的跟在她后頭,因為他原本就打算好好看清楚她的長相。
沒想到,當(dāng)她洗完臉之后,胎記竟然不見了!看著她那膚白似雪的臉龐,薩弼整個人頓時僵住。
他的腦海中閃過無數(shù)的念頭,先是狂喜、高興,最后是被欺騙的憤怒!
她用那張臉騙過了所有的人,也欺騙了他,因此他臉色難看的大步走近她,但心中卻有著壓抑不住的扛喜和興奮。
突然出現(xiàn)的腳步聲,嚇了林冬河一跳。
“誰?”她本能的扭過頭,卻意外對上冷列又憤怒的烏瞳,在發(fā)現(xiàn)薩弼瞇眼瞪著她的右臉看時,她慌張又心虛的立刻伸手掩住右臉!巴、王爺,你什么時候來的?”
林冬河心里忐忑不安,刻意側(cè)過身子,利用黑影掩住她干凈無瑕的右臉。
他該不會打從她洗臉前就看到現(xiàn)在吧?希望他是剛巧走到這里,并沒有發(fā)現(xiàn)到她的秘密。
她心虛的舉動惹惱了薩弼,他霸道的摟住她并把住她的下顎,讓她漂亮又精致的雪白小臉無所遁形!澳阏f呢?你這個小騙子!”
“你在做什么!”林冬河倒抽口氣,試圖撇開頭,甩掉他的鉗制。
“無論你再怎么掩飾都來不及了,我已經(jīng)看清楚你這張干凈無瑕的臉蛋!彼_弼冷聲道。
當(dāng)他摟著她輕盈纖細(xì)的身子時,那種莫名的熟悉感又出現(xiàn)了,而且還多了以前不曾出現(xiàn)過的心動……如果他肯相信自己的直覺,他早該知道她就是元貞才對。
她震了一下,低頭不語,不敢直視他火冒三丈的眸光。不過她轉(zhuǎn)念一想,自己又沒有做錯事,為什么要怕他?明明是他偷看她呀!
林冬河挺了挺身子,生氣的嬌斥:“給我放手!我都沒說你偷窺我,你兇什么!”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偷窺的行為,像極了登徒子?
薩弼濃眉一挑!巴蹈Q你?!整個肅王府都是我的,你也是我的,我偷窺了什么?”
“肅王府是你的,但我絕對不是你的!因為我只是來王府工作一年,又不是一輩子!”
“至少在這一年里,你是屬于我的人。”她屬于他……嗯,他喜歡這種說法。
“是你的下女啦!”林冬河趕緊糾正他的話,免得自己臉紅。
為什么好好的一句話從他口中說出來,卻變成那么曖味?仿佛她是他的女人似的。
薩弼板起瞼來!澳阒恢牢覀?yōu)榱苏夷銕缀跖萌搜鲴R翻?為什么這么多年來你都不跟我們連絡(luò),回了京也不馬上回家,卻跑來我這里當(dāng)下女?”
林冬河皺著眉,一臉莫名其妙的瞪著他。
她原以為他是要追問她為什么要弄個假胎記在臉上,沒想到他卻問了一個很詭異的問題?!
“你怎么不說話?心虛嗎?”薩弼以為元貞在回京之后,玩性不改,才會故意混進(jìn)他的府邸好捉弄他,準(zhǔn)備讓他嚇一跳,他不禁氣得朝她大吼道。
“心虛什么?明明是你的問題太莫名其妙,要我怎么回答你?”林冬河一臉狐疑。“況且我又不認(rèn)識你,你干么找我?我又為什么要跟你聯(lián)絡(luò)?還有,我當(dāng)然是為了幫家里賺錢,才會來到這里當(dāng)下女,你干么講得我好像離家出走似的?”
“你說什么?!你不認(rèn)識我?”薩弼一臉鐵青,用力的抓住她的手臂。
“你是肅王府的王爺,我當(dāng)然知道呀!但是我不明白你干么找我?”林冬河被他抓得好痛,蹙著眉頭回答道。
肅王府里就這么一位王爺,她想不認(rèn)識他都很難耶!
“貞兒,別胡鬧了!”薩弼斥責(zé)她。
“我不叫珍兒,我叫林冬河!泵植钸@么多,他也能叫錯?她真是服了他。
“你不叫林冬河,你是元貞!元宵的元,貞節(jié)的貞,是沐王府的元貞格格!彼_弼愈講愈生氣,他以為她還在捉弄他。
“王爺……你是不是發(fā)燒了?我明明只是個下女,怎么可能會是什么元貞格格?”林冬河有些同情的看著他,完全忘了以自己的身分不能對他這么沒大沒小。
她的表情—點也不像是作假,而且很像真的被他的話給嚇到了!
莫非……她喪失了記憶,忘了自己是沐王府的元貞格格,所以他們才會—直等不到她的消息?!
薩弼頓時臉色大變,一時競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一臉正經(jīng)地說:“你快放手,我去找康總管,請他趕快去找個大夫來看你。”雖然他不覺得他們兩人抱在一起很奇怪,但她真的很不自在。
“那不重要!”薩弼不肯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仍緊扣住她的下顎,凝視苦她美麗又熟悉的瞼龐!盀槭裁茨阋谀樕袭嬆莻鬼胎記?”
不管她記不記得自己是誰,只要她平安的活著,而他知道她是誰就夠了!
林冬河看了他半晌,在心里盤算著要怎么回答才可以混過去?
總不能老實告訴他,是娘怕她那漂亮的臉蛋,會害她被爹抓去賣到妓院,或者淪落到當(dāng)有錢人家的小妾吧?那多丟臉呀!
“說話!”薩弼出聲打斷她的思緒,因為她現(xiàn)在的神情就跟五年前的元貞一模一樣,每當(dāng)她在想事情或是打壞主意的時候,那雙漂亮的水眸總是骨碌碌的轉(zhuǎn)呀轉(zhuǎn)的。
“我什么時候說過我臉上有胎記?”林冬河好笑的反問他。
她的糾正,讓薩弼的臉色愈來愈難看!啊菦]有!彼_實沒有問過她這件事,只是所有看過她的人,幾乎會以常識判斷那是個胎記。
“我并沒有故意在臉上畫胎記,而是因為我右半邊的臉受過嚴(yán)重的外傷,必須用藥草療傷,所以才會在瞼上留下藥草的顏色!绷侄影胝姘爰俚卣f道。
當(dāng)年她是真的有數(shù)過藥草治傷,只不過現(xiàn)在敷的藥草汁液功用不太一樣,真正的目的是為了遮住她的美貌。
薩弼聞言,瞪大了眼!
她臉上受過嚴(yán)重的外傷……是了,她從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不受傷才怪!雖然現(xiàn)在她的外表看起來并沒有什么傷,但這并不代表她之前是完好無缺的。
“所以你沒有理由質(zhì)問我,快點放手!彼吹剿姆磻(yīng),信心大增,完全忘了他是自己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除了你的臉上有傷,你還有哪里受過傷?”他焦急的檢查起她的身體。
“喂!你在摸哪里呀?”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他怎么可以亂摸呢?
林冬河脹紅臉,在他懷中拚命掙扎。
可是當(dāng)薩弼的手想探入她的領(lǐng)口“檢查”時,她立刻嚇得叫道:“我的傷早都好了,你不準(zhǔn)亂來!”
“是嗎?”薩弼皺皺眉,停下檢查的動作,但還是一臉的不放心。
“拜托~~都五年了,早就好了。”林冬河沒好氣道。
“你確定不用找大夫,再幫你看一遍?”
林冬河用力搖頭,敬謝不敏!拔椰F(xiàn)在很好,謝謝你的好意。呃……臉上的傷是好得比較慢啦!不過幸好那個藥草太厲害,把我的傷都治好了,否則我這張臉真的不能見人!彼s緊又補(bǔ)了幾句,免得他質(zhì)疑前陣子她為何還要涂抹藥草的汁液。
薩弼勉強(qiáng)被她說服。幸好她除了臉上類似胎記的痕跡之外,并沒有缺手?jǐn)嗄_的,雖然她好像忘記自己是誰,但這已經(jīng)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我也該回房了,再見!绷侄庸首鬏p松道。
既然她的臉已經(jīng)被他看到,她決定明天就請假出府,再帶著娘逃離京城,以防惹來其他麻煩。
但他卻不肯松手。
“元貞,你真的對這個名字沒印象?”薩弼似乎握她的手握上癮了,根本不打算松手,更何況他還沒問完呢!
“沒有沒有!薩弼王爺,你到底要怎么樣?·”她平日都覺得睡不飽了,再跟他耗下去,她明天鐵定完蛋。
薩弼激動的拉著她的手。“你剛才說自己在五年前受過重傷,那你是不是也忘了五年前的所有事情?不然你不可能忘記我,也不會音訊全無,讓我們?yōu)槟銚?dān)心了五年!
他怎么會知道她忘了五年前的事情?
她頓時啞口無言,而薩弼看見她的反應(yīng),就知道自己猜得沒錯。
“就算我不記得過去,那也不代表我認(rèn)識你!你一定是認(rèn)錯人了!”她覺得有點害怕,更加用力掙扎著要擺脫他。
不料薩弼卻不肯放開她,反而更加摟緊她,低頭攫取她的雙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