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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兒尋歡 第七章
作者:夏蕗
  「壢轆、壢轆……」

  車輪滾動的聲音,在路上節奏而規律地響著,搭配著兩匹駿馬喀喀答答的馬蹄聲,默契地形成一種韻律的節拍,車外執著鞭的是德子,車子里頭分據兩旁,各坐在一邊的,自然是承先和李歡兒了。

  承先看似在閉目養神,但不知為什么,沒一會兒便睜開眼睛看看李歡兒,李歡兒倒是一直坐著不動,托著下巴看著窗外,一聲不吭地活像個悶葫蘆。

  這是他們啟程回皇城的第五天,李歡兒從離開雍宛之后就沒再對他開過口。

  不……更正確一點應該說,自從她父親來過之后,她就再也不跟承先說話,不管承先怎么逗她,故意支使她,李歡兒總是垂著眼皮不搭理。

  「你要跟本王嘔氣嘔到什么時候?」承先終于還是沉不住氣地開了口,他實在不知自己為何被人冷淡以對!肝抑滥氵在氣那天的事,可我不也解釋過很多回了?一切都是照章行事,我并沒有虧待你們父女,再說你父親確實可惡!

  「……」李歡兒仍然不說話,逕自看著窗外。

  承先看著她抬著下巴冷漠的神態,一時間突然很想把她抓進懷里,狠狠的揉捏一番,看能下能將她那高傲的神情給抹去。

  一個小丫頭,竟教他如坐針氈!好幾次特意跟德子換位置坐到外頭去駕馬車,沒多久又總是再換回來,只因為他居然聽到李歡兒和德子在后頭有說有笑的。

  偏偏他一回到車篷里,她馬上就拉下瞼來,整個人凍得像條冰柱兒似的。

  這分明就是在排擠他嘛!

  「李歡兒!鼓弥∩鹊氖,用力地敲了敲她身邊的窗框,承先刻意沉聲命令:「說話!」

  但歡兒并沒有因為這樣而屈服,反而還撇過頭去。承先氣得長手一伸,硬將她旁邊的木窗關了起來。

  李歡兒皺著眉回轉過身子,逼不得已和他正面相對,大眼瞪小眼。承先見狀,竟吁了口氣。

  「終于不必一直看著你的側臉了。」

  看他得意的樣子,簡直跟個孩子沒啥兩樣,李歡兒冷嗤了聲,仍是別過臉。

  承先心里恨得牙癢癢,伸手便指著擱在一旁的羊皮囊!杆!」

  羊皮囊明明就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可他偏偏還要使喚人,分明是故意的。歡兒沒好臉色的隨手一抄,便將羊皮囊塞進他懷里,不料他卻藉機抓住她的手!

  「做什……」「么」宇剛沖到嘴邊,歡兒突然意識到這是他激她開口的方法,當下便住了嘴,而承先也就很順利地將她拉到自個兒面前,形成讓她跪坐在他雙膝之間的詭異局面。

  手指輕挑起李歡兒的下巴,承先故意惡聲道:「你真是我看過最驕傲的姑娘,就不怕本王把你給殺了?」

  李歡兒輕蔑地瞪了他一眼,終于開口!赣心懩憔蜌,看我眉頭皺不皺一下。」

  「你!」承先愕然地看著她!改阏媸恰

  「殺啊!」李歡兒瞪著他,故意想激怒他!柑锰靡粋親王,想殺個人有什么難的?何況你處置的還是個自家奴婢呢!」

  「你這丫頭……」明知他說的是氣話,還這般挖苦他?真是教人哭笑不得。

  「怎么?不殺了?」李歡兒看著他五味雜陳的表情,冷冷地說道:「別拿死威脅我,是人就有這么一遭,我要是怕了,就不是李歡兒!

  「好氣魄!钩邢瓤嘈χ!缚磥砦艺娴馁I到了一個了不起的丫頭不是?」

  「王爺的底下人怎能馬虎?」李歡兒仍是冷言冷語!改阕詈米屑汓c,別讓你懷里的那張賣身契成了張廢紙!

  「你還在意那張紙!钩邢炔唤麚u搖頭。

  對他而言,保存那張紙,其實還有比一時沖動買下她更重要的意義,那就是確保李歡兒會乖乖地留在他身邊。只因他知道這姑娘雖然倔強,卻不會忘記自己應盡的責任,更不會想連累父親。

  雖然這樣的自己顯得有些卑鄙,但他可管不了這么多,反正于法有據,能將她留在身邊,可比什么都來得重要,那張賣身契就是最好的保障。

  「若是你真的在意,就該好好聽從我的話,而不是三天兩頭的跟我鬧別扭!

  「我不在意行嗎?」李歡兒半是生氣、半是心涼,他聽似理所當然的話令她委實不快!笝M豎你都是拿著那張賣身契在挾制我,我能說什么?」

  承先聞言,忍不住微窘,嘆了一口大氣說道:「我說李歡兒,你爹那模樣,怎么生了個你這么硬氣的女兒?」

  「少跟我提我爹!共徽f還好,一提就有氣,想到那日他如此跋扈不講理,她就一肚子火。「還有,日后請王爺保持主仆分際,我李歡兒該做的事絕對不會偷懶,可不該我做的事,你也別交代!」

  「你倒說說看,什么叫做你不該做的事?」

  「就像現在這樣,被你毛手毛腳!」話音方落,李歡兒用力將手從他掌中抽出,說時遲那時快,承先也同時反握住她的雙手,將她一把扯回來!

  「什么叫做毛手毛腳?你本來就是我的女人,我碰自己的女人天經地義,可不是什么不該做的事!」

  李歡兒聞言又羞又氣,奈何他的力氣比她大多了。

  「我想要你就可以要你,不想要你一樣可以棄如敝屣,憑什么由你來做決定?」他聲音低沉,卻字句鏗鏘有力,一只手緊抓住她不放,另一手則緊緊扣住她的后腦,令歡兒不得不仰首,迎向他近在咫尺的鼻息……

  看著生氣的他,不知為什么,歡兒并不感到害怕。說真的,在她的眼中,此時他就像個要不到心愛玩意兒的孩子,縱使被他緊緊箝制著掙扎不開,她頂多也只有緊張,嘴角更不自禁流露出一絲嘲諷的笑。

  「笑!你還笑?!」真是冥頑不靈又可恨的丫頭

  意識到自己比想像中更在乎她,這感覺實在難受!承先的理智突然斷線,猛地將她拉進自己懷中,俯首吻上她的紅唇!

  「唔……」李歡兒驚訝得張大雙眼。

  仿佛壓抑多時的情緒找到出口一泄而出,承先陶醉而投入地閉上了眼睛,無論李歡兒如何推抵他,他完全沒有松手的意思,反而將她扣得更加死緊。

  他的唇壓在她的唇上,熱烈而放肆地需索,待得李歡兒憋不住,忍不住張開口時,他的舌更順勢闖入,吸吮著歡兒口中甜美的津液。李歡兒更是整個人由一開始的驚愕、排拒,到最后懵了、昏了……

  這是……吻?

  那么突如其來、充滿占有欲,令人暈眩的唇舌交錯,就是吻?

  她身上海一處被他觸摸的地方,都是那么的敏感,那么的灼熱,彷佛整個人都要燃燒起來……他的手在她的背上游移,直探至她的腰間,歡兒下意識地伸手一摸,承先居然正試圖解開她的衣帶!

  「。 挂粫r間理智突然回防,由迷情中驚醒的歡兒嚇得連推帶叫。

  承先沒料到她會有此一舉,手也就順勢松開,李歡兒立刻往后退,由于太過驚慌失措,競狠狠地撞到車篷,痛得哀叫連連。

  「痛!痛痛……」

  承先的懷里突然落空,自然十分不快,瞪著她羞紅的面頰和被親得微腫的香唇,他下令。

  「回來!」

  「我不!」

  「回來!」

  「我偏不!」

  承先的命令十分有力,李歡兒回答得也非常簡潔,兩人就這么瞪著眼兒在車子里對峙了一陣,仿佛誰先開口就輸了一般,然而最后,誰都還沒說話,倒是行進中的車子停了下來。

  「咳咳,主子……」不一會兒,德子的聲音在外頭響起!脯F在方……方便說話嗎?」

  承先又愛又恨地瞟了李歡兒一眼,決定這次就先饒過她,深呼吸了一口氣便朗聲回答。

  「什么事?說吧!」

  「咱們已經快回到皇城了,此處是近郊!

  承先不悅地皺起眉頭,這種事做什么拿來煩他?不曉得現在是緊急狀況嗎?「那就直接進城啊!」

  「呃……那個……」德子頓了頓,仿佛在想該怎么開口。「那個……主子,您要不要出來外頭看看?」

  到外頭看看?承先聞言忍不住與歡兒互望了一眼,后者雖然情緒尚未平撫,卻也疑惑地看著他,承先連忙撇開視線。

  不行……他是怎么搞的,簡直像個色鬼一樣,才看李歡兒一眼,竟然又起了想把她抱在懷中的欲望?

  為了揮散這種色欲的想法,唯一的方法只有趕快離開原來的地方。承先忙不迭地起身掀開布簾。

  「到底什么事?」話才剛講完,承先一抬頭,便看見前方約一、兩百公尺處豎著一道儀仗,另外還有兩頂大轎,一隊親兵在前方威武地站著。

  看著那排場,他不禁微微蹙起了眉,親兵所揚的旗幟上頭,有一個大大的

  「嚴」字,顯示這隊儀仗乃是當今皇上生母之兄,嚴國舅府邸的旗幟,而嚴府會這么大張旗鼓出來迎接他的,也只有一個人了。

  「清華郡王來了!沟伦訃@了口氣,像在宣布答案一樣地緩緩說道。

  「清華郡主?」歡兒疑惑地跟著念了一句,此時此刻,她的胸口仍舊狂烈地跳著。

  然而這莫名冒出來的郡主,卻似乎讓承先的情緒冷卻了下來,只見他表情瞬間凝肅起來,似乎對來人十分重視……

  可憐的歡兒姑娘,她最強勁的敵手來了啊!德子同情地想著,一面順道為李歡兒解釋了兩句:「清華郡王是嚴國舅的小女兒,與當今圣上為姨表兄妹,同時也有著皇城第一美女的美譽,她彈得一手好琴,當代更是無人能出其右……」

  「德子!」承先怱地打斷他的話!付嗍裁醋欤 

  直覺地,他就是不愿意讓歡兒知道清華郡主的來頭跟背景,或許……他是擔心吧!擔心她因此感到自卑。他認識的李歡兒向來好強也夠堅強,他不希望這些吸引人的特質隨著環境而改變,這是他對她的期望……也是私心……

  雖然這僅僅足他的一廂情愿,他仍要盡己所能的維護歡兒的自尊。

  只是他倉卒間只顧著叫德子閉嘴,卻沒想到歡兒會因他的態度而感到受傷。

  「為什么阻止他?」李歡兒有些恙怒地問:「我不配知道嗎?」

  承先不禁愕然!肝冶疽獠⒎侨绱恕

  「什么如此不如此,你根本就是這樣想的吧!」歡兒不想聽他辯解地扭過頭去。

  承先一時間也無暇為她解釋,看著她僵硬的背脊,只得嘆了口氣轉身下車,滿懷心事地迎向前方。

  他才一出車外,李歡兒立刻轉頭看著他頭也不回的身影,驀地,一陣無可言喻的心酸涌上心頭。

  怎么會這樣……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看到他拋下她離開,她會這么這么的難受,難受到甚至想要哭泣呢?

  意識到自己的情感早已超出了正常的主仆分際,歡兒不禁感到一陣鼻酸。

  「真是太夸張了……」承先喃喃自語了一句,看著嚴府的旗幟,真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這個時候,前方出現了一個女子向他飛奔而來的身影,用膝蓋想也能猜到是哪位。

  「承先哥哥!」那美麗的少女歡快地叫著,聲音有如黃鶯出谷,不一會兒便跑到承先面前,漂亮的裙角都沾上了泥土,但她似乎管不著這些,只有眼前人是她關心的重點。

  「你終于回來了!」清華郡主笑得可開心了。

  但相較于她的熱情,承先只是淡淡地揚了揚嘴角。

  「這么巧,郡主也到城外來?」

  清華郡主聞言嘟起紅唇!改愫f什么呢!人家是特意來接你的!」

  「有勞郡主了!箤λ,承先一向保持著適度的禮貌!赶麓慰蓜e再這么費心了,帶著這么大陣仗出門,未免……」

  「哎呀!都是皇后娘娘嘛,娘娘不放心我一個人,硬要找人跟著,要不我一個人早就到了!骨迦A郡主亮麗的五宮揚起比蜜還甜的笑,兩只手順勢挽住了承先的手臂,看著他俊秀的臉龐,不勝欣喜!赋邢雀绺,你回來了,我真高興,我在宮里天天望啊盼哪的,就是等這一天,你為什么不帶我一塊到雍宛去呢?」

  「高興就好、高興就好……」承先無奈地說著,想要將清華郡主的手撥開,奈何她卻緊抓著不放,心知這一幕肯定會落人歡兒眼中,不禁感到有些狼狽。

  「既然回來了,那就走吧!」抱了好一會兒后,清華郡王抬起頭指著前方。

  「我為你準備了一頂轎子,咱們回宮里慢慢敘話好不好?」

  「回宮?」承先皺了皺眉,他原先是打算明日再進宮的,但清華郡主怎么可能依他?

  「跟我回宮嘛!」她扯著他的袖子!富市忠欢ê芨吲d看到你的,人家都跑這么遠來迎接你了,你連這點面子也不給嗎?」

  都把皇上抬出來了,他能不依嗎?承先在心里嘆了口氣!肝颐靼琢,等我一會兒吧!」

  他掙開了清華郡主的雙手,逕自走回馬車邊,吩咐德子。

  「你們待會兒就先回王府去,我得進宮一趟……」說到這,他伸手掀起簾子,見歡兒已將衣裳重新穿戴齊整,心中突然掠過一絲可惜。

  「李歡兒!顾珔s又不無柔情地喚著她!腹怨缘,聽到沒有?」

  李歡兒不搭理他,承先只好放下簾子,但這時突然有只小手伸了過來,將簾子往上一揭!

  簾外人與簾內人皆是一驚。

  「你是誰?」率先開口的是清華郡主,她不可置信地睜大雙眼。都說承先哥哥是去雍宛縣郡辦正事,身邊只有德子跟著的,怎么多了個不知哪來的野女人?!

  然而歡兒受的驚嚇也不小,這么亮麗的少女,初見面的人都要為她的美貌懾住,她正慶幸自個兒躲在車中不必與她正面相交,孰料仍是與她打了照面,突如其來這么一著,李歡兒不知該如何是好。

  畢竟是清華郡主反應較快些,一張杏桃般的瞼蛋脹得通紅,她咬著下唇,硬擠出笑容。

  「承先哥哥,你車上怎么會有姑娘?」

  承先頃刻間猶豫了,他倒也不怕據實以答,只是太了解郡主的個性,如果讓她知道他刻意將李歡兒留在身邊,怕還不大鬧一番嗎?到時倒楣的除了李歡兒,還能有誰?

  清華郡主看出他另有隱情,乾脆自個兒做出了解釋。

  「我知道了,一定是你的丫頭吧?」她吃吃笑著,一副理當如此的模樣!改觾赫婵,看來聰明伶俐的,有她在你一定舒心不少!

  她笑著轉向李歡兒,突地頷首示意!竿鯛敹嗵澞阏疹櫫恕!

  李歡兒見清華郡主這般有禮,不禁愣住,有沒有看錯。刻锰靡粋公侯之女竟向她道謝?

  「承先哥哥,現在咱們可以走了吧?」清華郡主眨了眨眼睛問道。

  承先只想盡快結束這尷尬局面,于是點了點頭,清華郡主露出美麗的微笑,銳利地瞟了李歡兒一眼,像在宣示主權一般的,重新勾著承先的手臂,兩人朝著嚴府的隊伍走去。

  走掉了……

  李歡兒看著承先的背影,心中落寞地只浮現了這三個字……

  為什么……為什么當他背轉身,當清華郡主給她那一記意味深長的眼神,當那樣的一瞬間……她竟會感到落寞與惶恐呢?

  是不是因為,她闖入了一個本來就不該屬于她的世界?

  而這個世界,會有她的容身之處嗎?

  李歡兒怔怔地想著,前途未卜的不安,像一朵烏云般緩緩地籠罩住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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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睿親王府。

  李歡兒從沒想過,真的有人住在一間這么大的豪宅里,親王府的宏偉規模足足是雍宛縣府的兩、三倍不止,王府里有花園,花園中假山流水、飛瀑奇石,周圍環繞的樓宇疊疊層層,靜謐幽深,與外頭的熱鬧市景完全是天壤之別。

  來回走動的侍女、仆役個個輕巧無聲、低眉垂眼,透露出一股莊重的官家氣派,李歡兒好奇張望之余,德子已經領著她到達某一處廳堂之中,不多時,一個面容白凈,相貌卻頗具威嚴的中年男子從后頭走了出來,德子見到他,連忙打躬作揖。

  「徐公公,我們回來了!

  李歡兒很自然地看向德子口中的徐公公,不料正好對上徐公公精光四射的雙眼,歡兒是沒見過閹人的,但僅止那樣一眼,她的直覺也告訴自己眼前這人與眾不同。

  「平安就好,主子進宮了?」徐公公道:「這位姑娘……是怎么個回事?」

  德子正要開口,外頭忽然有人叫他,德子一時無從詳述,便將徐公公拉到一邊,小聲地說道:「說來話長,總之這位姑娘姓李名歡兒,是主子在雍宛買來的姑娘,雖說是買來的,但主子對她情分不同,還請公公先安置,余的容后再說!

  「行,我知道了,你去吧!」徐公公細聲細氣地答道。

  德子走到歡兒身邊交代道:「歡兒姑娘,剛回到王府,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就暫時不陪你了,徐公公是王府的大總管,他會安頓你的,別擔心!」

  教她怎么能不擔心嘛!李歡兒悶悶地想著,但也不可能開口要德子留下來,這下……身邊可真的沒半個熟人了啊!

  「你叫李歡兒?」徐公公細聲細氣的聲音忽然在歡兒背后響起,歡兒微微一顫,連忙回過身來。

  「嗯。」

  「嗯什么嗯?」徐公公皺著眉頭道:「要說是!鄉下丫頭就是鄉下丫頭,土里土氣的。」他瞟著眼打量著歡兒全身上下!改闶怯和鹂h出身的?」

  「是……」

  徐公公聞言,嘆了口氣!刚娌恢劳鯛斒窃趺戳,主子啊從小就心好,什么貓啊狗啊鳥的都能從外頭撿回來養,這下連人都帶回來了,教咱家可怎么處理喲!」

  什么跟什么啊!李歡兒聽他不善的語氣,也知道對方對她絕無好感,可也不必這么刻薄吧!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只能悶不吭聲地任由徐公公奚落。

  「哎,真是的,現下王府里的人各司其職,可沒什么空缺,偏偏養個吃閑飯的可不行,我得想想,能幫你安排什么工作……」徐公公故作思考狀,一邊示意李歡兒跟著自己,兩人就這么走出廳堂,穿過小路來到一處獨立的院落里,這兒與前庭僅是一墻之隔,正是王府的雜役區,舉凡洗衣、洗碗、準備馬廄糧秣,皆是在此處進行。

  徐公公帶著歡兒來到井邊,指著旁邊堆積如山的盤子開口了!赴Γ褪沁@了,今天起,你就先在雜役房里負責洗東西,先把這些長工的衣眼都給洗了、晾了,再洗那些盤子吧!」

  李歡兒看著那堆成山的臟衣服和碗盤,差點沒昏過去,這么多,要洗到驢年馬月。

  徐公公見狀,輕輕地在李歡兒肩上推了一下!冈趺?還呆著做啥?」

  李歡兒醒過神來,不禁深吸了好大一口氣,挽起袖子自言自語了一句:「洗就洗唄!」

  反正她也不曾奢望到王府來能過上什么好日子,不過就是洗東西嘛!跟她從前坐在門口搓繩子也沒什么差別!洗就洗!

  撩起裙子跨坐到小板凳上,她坐下便開始洗了起來,徐公公掩著嘴微微一笑。

  「好好的洗知道嗎?洗完了再來找我!

  丟下這句話,徐公公就離開了,只留下李歡兒自己一個人跟那些衣服奮戰不休。她沒時間多想、也不太愿意去想,眼前只愿把注意力放在這堆碗盤上頭,或許,這以后也會是她唯一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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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宮。

  天子罷朝歸來,急急步至御花園中,在那里已有兩人久候多時,一個是清華郡主,另一個,自然是被她拖著進宮的睿親王承先了。

  「臣弟參見陛下!

  「免禮免禮!够实圻B忙將承先從地上扶起,以欣喜而嘉許的眼神笑看著他。

  「睿王此去可不得了,等于放下了朕懸在心口上的大石。 

  「這一切多虧皇上圣恩,方能澤被百姓。」承先謙恭地答道,這時一旁的清華郡主發話了。

  「皇上,承先哥哥,你們就別這么客套了,快坐下來嘛!我命人準備好了茶點,咱們慢慢聊!」

  「也是,也是!够实埸c點頭,示意兩人人座,只見清華郡主興高采烈,承先卻似乎若有所思,于是笑道:「睿王長途跋涉,一回到京城就馬不停蹄的直接進宮,聯心甚慰,但看你若有所思,莫非尚有什么沒有解決的事嗎?」

  發現自個兒的心不在焉被戳破,承先連忙掩飾地咳了兩聲。

  「呃……不……許是累了,有些走神罷了。」

  清華郡主聞言倒是開了口,甜甜地道:「承先哥哥,來,喝一杯菊花茶,提神醒腦最有效啦!」語翠,她又回頭對皇帝說道:「皇帝哥哥,你可還記得之前答應過我什么事?」

  皇帝一愣,清華郡王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之后,皇帝才像是突然想起來似地乾笑了笑!副砻,睿王才剛回到城里……」

  「你自個兒答應人家的事,不可以反悔的!骨迦A郡主嘟著嘴道:「您說一等承先哥哥回來就說,可不許不算數!」

  「女孩子家,這么不害臊……」皇帝尷尬地咳了兩聲,情知這表妹從小到大對承先的執著已經到了執拗的地步,他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向承先開口:「呃……是這樣的,睿王這次那么辛苦,朕想……送你一個驚喜!

  「為國盡忠是臣的分內事,皇上不必如此!钩邢任⑿Φ卮鸬馈

  「其實無論你去不去雍宛,這件事遲早都是要辦的……」皇帝說道:「現在先把國事放在一邊,朕想,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該成親的時候了……」

  承先聞言一怔,直覺地看了清華郡主—眼,只見她雙頰飛霞地坐在一邊,含羞帶怯的笑著。

  原來……這就是她所打的如意算盤哪!

  「朕的意思是……清華郡主也已屆適婚年紀,朕一直在想,你們應當是十分合得來的……」

  「請皇上恕罪!挂鈺交实鄣囊馑,承先霍地起身,跪在地上!赋嫉苣壳吧袩o成婚的打算!

  此話一出,不僅皇帝錯愕,連清華郡主也是一愣。

  「你……你說什么?」

  承先不疾不徐地道:「感謝皇上的關心以及清華郡主的錯愛,然而臣弟目前確無成家的打算,還請皇上……」

  「你!」他話還沒說完,清華郡王突然眺了起來,原本一笑傾城的嬌俏面容上何時還存有任何羞怯之意?

  「你居然當著皇帝哥哥的面拒絕我?!」清華郡主咬著牙,眼眶都紅了。「承先哥哥……你太過分了……我的心意從小到大都沒變,你……你竟然視而不見!」語畢,許是不想讓眼淚流出來的模樣讓人瞧見,她掉頭離開。

  皇帝忍不住嘆了口氣。「朕已經跟她說過了,強扭的瓜是不會甜的,偏偏她總像個不懂事的孩子,硬要纏在你身邊,認為這樣就能改變一切……」

  承先默然不語,皇帝連忙對他寬顏一笑!改銊e擔心,清華不是小孩子了,這件事她遲早會想通的,來,坐吧!」

  「是!钩邢戎坏弥匦氯胱。

  皇帝看著他面有難色的表情,狀若泰然地問道:「不過,為了清華好,朕還是想代她問個清楚,難道,你真的不喜歡清華?」

  聽到皇帝的問題,承先不禁啞然失笑!覆皇遣幌矚g,而是郡主一直以來就像臣弟的親妹妹,如要將郡主當成成親的對象,臣弟……」

  「但她終究不是你的親妹妹!够实畚⑿Φ溃骸盖迦A與你,總也算是青梅竹馬,她的才藝、品貌絕不遜于他人之下,你不喜歡她,想必是另有所愛?」

  「……」承先并沒有直接回答,但心頭閃過的人影,卻是李歡兒……那個在雍宛縣郡被他發現的小姑娘。

  她生氣勃勃又率性爽朗,同時也有著女孩兒家嬌柔天真的一面,跟她在一起,他就是覺得格外舒服,感覺自個兒就像平常人一樣,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總是讓所有人景仰,甚至是畏懼的王爺……

  「怎么不回答?看來朕是說對了?」皇帝意味深長地微笑著,仿佛一瞬間看透了承先的所思所想,令承先一時之間不知該做何反應。

  「說說看吧,是哪家的姑娘?」皇帝頗感興趣地道:「朕也頗好奇呢,什么樣的女子,能讓朕這向來眼高于頂的弟弟傾心?」

  「她……」承先下知該從何說起!负芴貏e……」

  「噢……還有呢?」

  「有她在身邊說說話、斗斗嘴,日子總是很愉快!挂苍S是形容浮在眼前,承先競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微笑。

  「就這么簡單?」皇帝對如此平淡的回答,有些不可置信!改枪媚锏募沂辣尘叭绾,姓啥名誰……」

  「皇上!钩邢群鋈徽饋,起身向皇帝懇切地道:「臣弟有一個不情之請。」

  「呃?」皇帝對承先突如其來的鄭而重之一時有些錯愕!赣性捳f就是了,你我畢竟是兄弟,無須如此多禮。」

  「既然皇兄這么說,臣弟就斗膽直言了。臣弟希望,將來能夠自己決定與我相伴終生的女子,這名女子也許沒有背景、沒有顯赫家世,但只要臣弟知道,她是最適合做我妻子的人,那就夠了!

  「你這要求,后果是可大可小!」年輕皇帝輕撫著下巴。「怎么說親王的婚事也是朝巨十分重視的……」

  其實說穿了,皇室子弟的婚事是由皇帝親自指婚,親王的婚姻本身就是一枚棋子,利用婚姻來籠絡政敵以更加鞏固王權,是歷朝以來屢見不鮮的事,如今承先居然開口要求讓自己成為一枚棄子,這可不得不讓皇帝陷人沉思了。

  「皇兄!钩邢鹊恼Z氣是那般懇切。「臣弟從來沒求過您什么,只有這一次……」

  「只有……這一次嗎?」皇帝瞟了他一眼,而后清清喉嚨,咳了兩聲!鸽拗懒耍視髦乜紤]的。」

  「皇上……」

  「讓朕想想吧!」皇帝揮了揮手,示意這個話題可以結束了!笇α,你剛回來就進了宮,想必也很累了,今晚就別出宮,在這兒歇息吧!順便將雍宛發生的一切,跟朕翔實地說說。」

  「是!够噬隙既绱私淮,承先也自知話題到此為止,心中縱有些許無奈,也只能就此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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