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流來襲,氣溫驟降到十度以下,今年臺北的冬天特別寒冷。
氣象預(yù)報說淡水還可能出現(xiàn)六度的低溫,中南部的農(nóng)漁業(yè)需嚴防寒害,特別是中部山區(qū)的果園,還得嚴防霜害,看來今年冬天的水果會相當昂貴。
濕冷的天氣弄得大家都很不愉快,每個人都叫苦連天。除了少數(shù)的行業(yè)比如火鍋業(yè)者、溫泉業(yè)者,或是販賣御寒衣物的業(yè)者心情特別好以外,幾乎都愁眉苦臉,恨不得寒流快點過去。
「啦啦啦~~」
不過話雖如此,還是有些人完全不受寒流影響,管他天氣怎么變化心情都很好,甚至還有閑情唱歌。
「啦啦啦~~」
只是歌聲有點難聽,破鑼嗓子似的,幸虧屋子里面只有她一個人,不然一定會被丟雞蛋抗議。
方思睿是個研究員,跟著既是養(yǎng)父也是老師的方教授做研究已經(jīng)有很多年了,今年芳齡不過才二十四,不過已經(jīng)得過無數(shù)的獎。
她和方教授共同為一家神秘機構(gòu)做研究。這家神秘機構(gòu)專門研發(fā)一些非常精密的晶片,她就負責(zé)寫程式和解程式,不過她最喜歡的卻是寫研究報告,這也是她工作的另一項重點。
方思睿的智商很高,這也是方教授收養(yǎng)她的主要原因。她很小就展現(xiàn)出數(shù)理方面的天賦,越是困難的方程式她越會解,但普通的算數(shù)她卻時常弄錯,也算是異數(shù)。
今天晚上,顯然又是一個發(fā)揮天賦的好日子。雖然天氣很冷,但方教授一個鐘頭前剛丟過來的程式卻溫暖了她的心,這個程式超有挑戰(zhàn)性的。
她很專心地在解程式,解到幾乎已經(jīng)渾然忘我,不知今夕是何夕的地步。教授這次丟給她的程式很難,難到有點像在迷宮里面打轉(zhuǎn)。她不知道教授這次為什么要設(shè)計這么難的程式?像這種難度的程式,連她都不見得解得出來,若是落到外人手里,恐怕只有拿程式上吊的分,順便詛咒程式作者祖宗十八代,不可能有人解得出來。
方思睿決定等解出程式后,再到隔壁的研究室問問教授干嘛撰寫這么難的程式,故意考她嗎?
不過,在此之前,她必須將解了一半的程式解完,才能去問教授。她和教授各使用一間研究室,那使他們保有足夠的隱私權(quán)。但好笑的是,她雖然身為女孩子,卻不怎么注重隱私,總是大剌剌。相反地,教授雖然已經(jīng)年過半百,將近六十歲,卻比她還注重隱私,老是神秘兮兮。
搖搖頭,把心思集中在前面的電腦螢?zāi)簧,方思睿決定不去管這些瑣碎的事情,專心解程式。
她才剛進入下一段運算,隔壁屋子驚傳出一聲巨大聲響,接著就是某樣?xùn)|西被撞倒的聲音。
怎么回事?
方思睿立即停止工作,隨手將沒解完的程式存入光碟片,并將存好的光碟片隨便夾進某本書里面,而后拿起大衣披上,趕到隔壁的研究室。
方思睿以為方教授可能是不小心跌倒,撞到桌子還是怎樣。沒想到當她趕到隔壁的研究室,才發(fā)現(xiàn)方教授已倒在一片血泊之中,剛才那聲巨大的聲響,是槍聲。
「教授!」方思睿簡直嚇壞了,飛奔到方教授的身邊哭個不停。研究室里亂成一片,看得出方教授在中彈前曾與歹徒進行過一番搏斗。
「你怎么會中槍?」她既慌又怕,并且語無倫次,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
「思睿……」教授根本無力回話,對方開的這一槍正中要害,他恐怕拖不了幾分鐘。
「我、我去報警!顾诺檬帜_發(fā)顫!覆、不對!我應(yīng)該先打一一九,我去打一一九!拐f著說著她就要去打電話。
「不必了,思睿!狗浇淌跉馊粲谓z的阻止方思睿!笂叀瓓吶グ盐业牟夹脕!
方教授平時不愛運動,從頭到尾就只買過一雙布鞋,方思睿立刻沖到柜子把布鞋拿給方教授。
「教授,你撐著點,我……我去叫救護車!狗剿碱?吹贸鏊焖懒,眼淚流個不停。方教授費力的接過布鞋,從鞋底取出一塊極小的晶片,交給方思睿。
「拿著它……逃!」方教授用盡全身的力氣說出這一句話!竸e讓它……落入那些人的手里……快……逃……」別管他……
話畢,方教授便斷氣。方思睿除了呆愣之外,無法有其他反應(yīng)。
教授他死了……怎么可能?誰來告訴她,這不是事實?
頓失依靠的方思睿,陷入無邊的恐慌及無助。這個時候,從遠而近的聲音卻無情地提醒她,不能再這么恍神下去。
「那老頭死了嗎?」
「再找找看吧!東西一定藏在某個地方,不可能不見。」
歹徒顯然是不死心,專程回頭找東西,要是被他們發(fā)現(xiàn)她握有他們要的東西,她就死定了。
擦干眼淚,慌張的站起,方思睿手緊緊握住晶片,準備逃離這間研究室。
我會盡力保管好這塊晶片的,教授您別擔心。
方思睿毅然決然地看了方教授最后一眼,而后拉緊大衣,消失在深不見底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