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易小星來說,這本該是個既興奮又開心的夜晚,因?yàn)檫@是夏宇杰第一次帶她參加這種只有在雜志里看得到的豪華宴會。
可當(dāng)她與他走進(jìn)會場沒多久,她發(fā)現(xiàn)她怎么也開心不起來。
她與夏宇杰一到宴會現(xiàn)場,宴會的主人立即上前與他寒喧問好,沒幾句話她便聽到主人說--
「宇杰,你就不曉得,我才對外透露你今晚會出席,那些平常深居簡出的名門淑女紛紛打電話給我老婆,表明她們無論如何都想?yún)⒓咏裉斓难鐣,本來我只想在自家的庭院辦場小宴會而已,沒想到最后人數(shù)爆增,只好趕緊和飯店租了兩間宴會廳,并要他們打通成一間,這才解決了場地的問題,你的魅力真是驚人!」
原本好奇地四處打量的易小星,聽到這話,才注意到現(xiàn)場有不少女人虎視眈眈的看著夏宇杰。
本來她還以為每個與會的女人都是濃妝艷抹的,所以才會面露肅殺之氣,但是經(jīng)宴會主人這么一點(diǎn)醒,她全然明了了。
那些女人的眼神透露的不是肅殺之氣,而是獵取獵物的銳利眼神。
想到這兒,易小星緊緊的挨著夏宇杰,心中暗暗起誓,絕對不讓她們有越雷池一步的機(jī)會。
這決心才剛下,就馬上有人來挑戰(zhàn)她的意志。
她看到一名身材高挑、容貌冶艷的女人手持兩杯香檳,朝他們走了過來。
走到夏宇杰面前,那女人遞出手中的酒杯,基于禮貌他接了下來。
「宇杰,好久沒在宴會上遇到你了,怎么,最近忙成這樣,連出席宴會和老朋友吃飯聊天的時間都沒有?生意好成這樣!」
「哪里!瓜挠罱芑匾钥吞椎男θ,「工作忙是真的,只是生意也沒好到哪去。」
「那怎么不多參加宴會,我可以幫你介紹些朋友嘛!
夏宇杰依然微笑以對,「不了,我下班后比較喜歡在家窩著,感覺自在多了。」
「哦,你家舒適成這樣?」那女人語帶暗示的說:「那下次我到你家坐坐,如何?」
夏宇杰只是笑了笑,向那女人介紹道:「Diva,我跟妳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女朋友,易小星!
那女人早就注意到夏宇杰身邊的年輕女子,但聽到他親口證實(shí)她的身分后,她神情一僵,不過她隨即回過神,有禮卻冷淡地朝易小星點(diǎn)了點(diǎn)頭后,就借故離去,不再逗留。
易小星見狀,有些不悅的說:「宇杰哥,這個女人好沒禮貌!」
無視于她的存在,當(dāng)著她的面公然勾引她的男朋友,等到宇杰哥宣布她的身分后,連聲招呼也沒有,就這么離開,真是沒教養(yǎng)。
「別理她,今天帶妳來參加宴會,是要讓妳開心的!
易小星想了想,覺得夏宇杰言之有理,便不再計較剛才發(fā)生的事。
沒想到這只是個開端,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這情形陸續(xù)發(fā)生了好幾次,到最后她著實(shí)有些受不了了。
她有股沖動想拿擴(kuò)音器大喊--
夏宇杰是我的,妳們想搶的,就上來和我一較高下,別老是用斜眼看人,在我后頭說三道四的!
雖然她心里這么想,但要真的這么做,無疑是給夏宇杰難堪,于是她忍了又忍,告訴自己,她們不過是喪家之犬,只會在旁邊亂吠。
所謂人不與畜生斗,她們沒品,她可不能也跟著沒品起來。
她們越是看輕她、詆毀她,她越是要笑容滿面,與宇杰哥親親熱熱的走在一起,氣也要?dú)馑浪齻儯?br />
夏宇杰似乎不了解女人之間的暗斗,依舊帶著易小星穿梭會場,與熟識的朋友攀談聊天。
易小星發(fā)現(xiàn)夏宇杰人緣之好,不是尋常人能比的。
他的朋友上至七、八十歲的老者,下至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不管是誰他都有法子找到話題與他們聊天,有時聊的內(nèi)容,無聊的讓她直想打瞌睡,但他照樣聽得津津有味,彷佛他們在講的是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或許就是因?yàn)槿绱,大家才樂于和他聊天,因(yàn)樗麅A聽的態(tài)度真摯、不虛偽,完全不會讓人有種他是在敷衍的感覺。
要不是那些女人的態(tài)度實(shí)在太過討人厭,易小星會覺得她首次參加上流社會的宴會初體驗(yàn)可以打上一百分了。
看著夏宇杰這么受到歡迎,猶如她自己受歡迎一樣,讓她心情很是愉快。
又過了一會兒,易小星想起彩妝師的交代,每兩個小時補(bǔ)一次粉,于是她找了個借口到休息室去,打算在臉上撲撲粉、吸吸油。
進(jìn)了休息室,面對著鏡子,她拿出粉餅盒打算開始補(bǔ)粉工程時,赫然發(fā)現(xiàn)休息室進(jìn)來一群女人,跟著她聽到鎖門的聲音。
易小星回頭一看,不得了,先前那些給過她白眼的女人全出現(xiàn)了。
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她當(dāng)然不會笨得以為她們是來和她聊天、敘舊的。
但敵不動我不動,她當(dāng)作沒看到她們,回頭繼續(xù)補(bǔ)她的粉。
過了一會兒,終于有人發(fā)難了--
「說,妳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使了什么手段,才把宇杰給騙到手的!」
她慢條斯理的收好粉餅盒,這才轉(zhuǎn)過身,看著這幾個濃妝艷抹的女人。
她們表情平靜時,臉上的妝顯得很美艷,可當(dāng)她們張牙舞爪時,這妝簡直成了妖魔面具,恐怖至極。
「我既沒有用什么方法,也沒有使什么手段……」所謂初生之犢不畏虎,面對這群如狼似虎的女人,易小星一點(diǎn)都不怕。「宇杰哥疼我、愛我,所以我們在一起,壓根沒妳們說得那么骯臟!
「誰骯臟來著?明明是個不曉得打哪冒出來的野丫頭,居然也想和宇杰配成對?!說,妳什么來歷?」
「我是什么來歷,只要宇杰哥不在意就好,我干嘛在這里和妳們浪費(fèi)口舌!
說完這話,她起身想要離開。
易小星覺得這群女人實(shí)在太無聊,只會欺負(fù)她這個弱小女子,有本事,她們可以直接找上夏宇杰啊。
不過她想定,她們卻堵著出口,擺明了不讓她出去。
「妳們想做什么?」
「沒做什么,只是想警告妳,最好別和我們作對,宇杰可不是妳能削的凱子。」
易小星生氣的看著她們。
「什么叫削凱子!就是有妳們這種頭腦簡單、滿腦豆腐渣、愛慕虛榮的女人,以為女人和男人在一起就是為了錢、為了利益,我們女人的社會地位才會一直不如男人!有空在這里搞小動作,不如多花點(diǎn)時間念書,或是努力工作,對妳們的人生幫助還比較大!」
真是的,居然還要她這個高中生來教訓(xùn)這些大她十來歲的女人!
「我愛宇杰哥,是愛他的個性、愛他的才華、愛他這個人,根本不是他的錢!」
這群女人讓她這么一激,登時惱羞成怒,氣呼呼地說:「妳是什么玩意,竟敢教訓(xùn)我們!」
「我不是玩意,是個人,妳們想被別人物化,讓別人玩弄,我一點(diǎn)都不反對,但是別牽連到我身上來!」
「妳--」
易小星平時讀書多,罵人不帶臟字的方法,在書里也學(xué)得不少,只是苦無機(jī)會用上,這會兒有人犯到她頭上了,她自然不用客氣。
「我怎樣?我知書達(dá)禮、認(rèn)真求學(xué)、努力向上,怎么看都是個日后行情看漲的好女孩;至于妳們,最好少生氣、多運(yùn)動、早睡覺,免得一過三十,什么都往下垂,到時候連整型醫(yī)師也救不了妳們!」
看她們氣得說不出話來,易小星憋了一晚上的鳥氣終于得以宣泄,她越過她們,用力的把門打開,壓根不管她們會有何反應(yīng)。
就在她要走出休息室之際,有人扯住她的頭發(fā),硬生生將她給轉(zhuǎn)了半圈,在她還來不及反應(yīng)的時候,咱的一聲,臉上隨即傳來熱辣辣的感覺。
然后她才知道,有人用力的打了她一巴掌。
易小星捂著臉,完全呆住了!
從小到大,連父母都沒打過她一下,現(xiàn)在居然被這群女人給打了……
氣憤的淚水滾落臉龐,現(xiàn)在她該如何反應(yīng)?打回去嗎?還是趕緊去找援手?
就在她還在思考著該如何處理眼前的情況時,救兵出現(xià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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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宇杰一來到休息室外頭,就看到一群女人圍著易小星。
他立刻走到易小星身旁,卻發(fā)現(xiàn)她的左臉印著清楚的五指印,登時怒火沖天的吼道:「這是怎么一回事?」
易小星看到救兵到來,眼淚更是不爭氣的撲簌簌直流。
夏宇杰見狀,心疼不已。
「小星,別哭,告訴我發(fā)生什么事了!
這眼淚一出,就好像開了閘門的水庫,一時三刻停下下來,易小星只顧著流淚,根本無法開口說話。
向來好脾氣的夏宇杰見到這情形,再也忍不住的動怒了。
「妳們誰可以跟我解釋這一切?」
由于休息室的出口只有一個,現(xiàn)在讓夏宇杰給擋住,所以事發(fā)現(xiàn)場的每一個人,沒人能溜得掉。
這些女人見到打人的行徑被人撞見,氣焰已經(jīng)消了一半,再見到夏宇杰鐵青的臉色,更是連剩下的一半也被徹底吹散了。
「這是誤會……」
「誤會?」
「是啊、是啊,我們是來找小星聊天的,可能是大家發(fā)言太過踴躍了,所以不小心造成推擠,你也曉得在你推我擠的時候,很容易發(fā)生意外……」
「妳們是說,小星臉上的五指印,是意外造成的?」
「是啊、是啊……」這話不僅她們自己說得心虛,連原本落淚不止的易小星,聽到也不禁抿嘴忍笑。
見她無恙,夏宇杰不打算將事情給鬧大,「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假設(shè),日后這樣的『意外』不會再發(fā)生?」
「當(dāng)然,絕對不會!贡娙它c(diǎn)頭如搗蒜。
這時苦主易小星開口說話,「算了,宇杰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走吧!
看到她們猶如老鼠遇到貓似的縮在一旁,她雖然感到痛快,不過繼而一想,這些女人不過就是沒腦袋些,不需要讓她們太過難堪。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既然她們不懂,那就讓她以身體力行的方式來教化她們好了。
發(fā)生這件事,夏宇杰深引以為疚。
看著易小星臉上越來越明顯的五指印,他知道那一掌力道不輕。
他輕撫她的傷處,「還痛不痛?」
她搖搖頭,「還好,沒那么痛了,只是覺得熱熱、麻麻、腫腫的……」
她這模樣,看來也不能回會場去了,夏宇杰當(dāng)機(jī)立斷,帶著她離開,直接到一樓向柜臺要了個房間。
一進(jìn)房,他立刻打了客房服務(wù)的電話,要他們馬上派人送冰塊上來。
冰塊送到后,夏宇杰用塑膠袋裝著冰塊,再用毛巾裹住,然后輕輕按在易小星受傷的地方。
「啊,好冰哦!」刺骨的冰涼讓她直想躲。
「不行,妳的臉一定要冰敷,要不然明天妳就得帶著淤青上學(xué)了。」
「那我明天再請一天病假嘛……哎喲,好冰!」
她左躲右閃,就是無法躲過他的冰塊攻擊,最后只好乖乖的坐在椅子上,讓他拿著冰塊幫她冰敷。
看著她咬牙皺眉不舒服的模樣,他歉疚的說:「小星,對不起!
「宇杰哥,你干嘛說對不起?」
「要不是我?guī)叺竭@里來,也不會發(fā)生這種事!
「這又不是你的錯!
「可是……妳的確是因?yàn)槲,才會讓那些女人給欺負(fù)。」說到這里,夏宇杰仍是怒氣未消!杆齻儗(shí)在是不可理喻。」
「沒錯。」對于這點(diǎn)易小星再同意不過了。
「我就是不想和她們糾纏不清,才盡量避免公開露面,沒想到她們到現(xiàn)在還不死心,居然這樣對妳!」
易小星看得出來,那些女人就像當(dāng)初那兩個在他家門口大吵的女人一樣,自作多情。
「我……」
讓小星為他受傷一事,深深刺痛著他的心,他為了自己不能好好保護(hù)她,而感到自責(zé)。
「宇杰哥,你該不會為了這件事就要和我分手吧?」想到這個可能性,易小星一把拉掉捂在臉上的手工冰鎮(zhèn)包,激動的站了起來!肝铱刹灰獮榱诉@種小事就和你分手!絕對不要!」
看到她這模樣,夏宇杰的自責(zé)情緒釋懷不少。
「我沒要和妳分手,妳別亂想!
「宇杰哥,既然我要當(dāng)你的女朋友,我就有一夫當(dāng)關(guān)的心理準(zhǔn)備,我易小星可不是從小被人給欺負(fù)到大的!她們要動手,沒關(guān)系,明天我就去報名跆拳道,一腳一個,踹死她們,看誰厲害!所以,你也別再說這是你的錯了,這不是錯,這是女人之間的生死斗!」
她夸張的說法,讓夏宇杰失聲笑了出來。
他的笑,讓易小星不悅地嘟起嘴。
「笑什么嘛,人家是說真的!」
「我不是在笑妳,」他連忙蹲在椅子前方,一臉認(rèn)真解釋道:「我是在笑找自己!
「笑你自己?」她不懂。
「是啊,原本該是我安慰妳的,沒想到,我居然反倒讓妳給安慰了。就好像那些人的事,該由我去處理的,卻害得無辜的妳也給卷進(jìn)來了!
「沒關(guān)系,我又不介意。」易小星對此一點(diǎn)都不在意!肝覀兪乔槿,本來就該不分彼此啊,那些女人騷擾你,你不好意思直接趕走她們,但我不會不好意思,我來趕走她們就好!」
「妳怎么知道我不好意思趕她們走?」
「那當(dāng)然,我有經(jīng)驗(yàn),你忘了嗎?」易小星得意的說:「那天要不是我現(xiàn)身幫你解圍,搞不好你就要讓那個叫呂潔美的和另一個不曉得叫什么的,給生吞活剝了!」
「哦,那我還得謝謝妳啰?」
「大恩不言謝!顾靡獾男χ@會兒連臉上有傷都忘了。
「不言謝?那是要以身相許了?」
易小星沒察覺到他的情緒轉(zhuǎn)變,笑著回答:「那當(dāng)然啊,不然這大恩要怎么報咧?」
聞言,夏宇杰別有深意的笑了,隨即站起身,開始寬衣解帶。
先是西裝外套被丟到地板上,然后是領(lǐng)帶,再來是襯衫……
易小星知道自己該喊一聲--停!
可是他健壯的體魄和古銅色的肌膚,讓她貪婪得想多看一會兒,她告訴自己,待會再喊!
等到他渾身上下只剩下一件底褲時,她的眼睛都看直了。
「宇杰哥,你這是……」
她的心跳加快、呼吸急促,眼前的景象已經(jīng)超過她曾經(jīng)作過的綺夢的范圍,對她來說太過刺激了。
眼前的夏宇杰是赤裸的……不對,該說他「幾乎」全裸,她發(fā)現(xiàn)他的身材比她想象的要更結(jié)實(shí)、更頎長……
不知怎地,看到他這模樣,害得她心頭有如小鹿亂撞,卜通卜通的跳個不停。
「以身相許啰。」
他跨開長腿走近她,直到兩人之間僅剩一步距離時,他蹲了下來,目光直視著她。
「我,夏宇杰,對易小星的大恩大德,無以為報,愿以身相許……妳愿意接受我這樣的報恩方法嗎?」
易小星看著他,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不過,她是女孩子,得有所矜持,就算他自己送上門,她還是不可以太直接。
于是,她裝模作樣的說:「你當(dāng)我什么人啊,你以身相許,我就一定得接受,我可沒那么隨便!」
「那妳是拒絕啰?」夏宇杰故作無奈的說:「既然都讓人給退貨了,我再繼續(xù)下去,也是自討無趣,我還是趕快把衣服穿一穿,免得自取其辱!
說完,他作勢要起身。
易小星見狀,急忙道:「我又沒有說我要拒絕!」
「可妳說『你當(dāng)我什么人啊,你以身相許,我就一定得接受--』」
「好啦、好啦,我記得我剛才說的話,你不用再重復(fù)一次啦……」
「那妳的意思是?」
「好啦,我勉強(qiáng)接受!」
「真的?勉強(qiáng)的話,妳還是可以拒絕的,我不希望我的大恩人有任何一絲的委屈……」
「好啦、好啦,我心悅誠服的接受,這樣可以了吧?」
「真的?沒有任何一絲委屈?」
「完全沒有!」
「這樣的話……妳說我該怎么做?」
夏宇杰淺淺一笑,這笑容看得易小星整個人為之酥軟。
這男人好可惡,明明知道她的意思,還故意捉弄她……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啦!」
哦,老天爺啊,她怎么會說這么不知羞恥的話?可是……她又沒有經(jīng)驗(yàn),也不曉得要從哪里做起啊。
是啦,他想怎么做,她就勉強(qiáng)配合他好了。
等到她有經(jīng)驗(yàn)后,她就會曉得該怎么做。
她曉得怎么做后,她就可以命令他說:我要怎么做,你配合就是了!
想到這里,易小星不禁偷偷的笑了出來。
夏宇杰拉住她的手臂,她一個重心不穩(wěn),便倒在他身上,這親密的姿勢,讓她害羞的臉都紅了。
「我說呢,我們從接吻開始好了,妳說好不好?」
易小星羞赧的連頭都抬不起來,只是微微點(diǎn)下頭。
他抬起她的下巴,以雙唇封住她的紅唇。
一切,就從這個吻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