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北市最昂貴的豪宅大廈——圣荷大廈,共有三棟,三棟的頂樓分別是白行悠,與他的好友——明豐震跟冷至綱的生活堡壘。
現(xiàn)在,在大廈高雅內(nèi)斂的挑高大門外,站著三名俊逸非凡的高大男子。
「我睹一塊。」冷酷剛毅的冷至綱,正用著與嚴(yán)肅外表截然不同的輕蔑語氣說道。
「我賭兩塊。」容貌俊朗,宛如陽光般魅力四射的明豐震,則是用著慣有的幽默口吻道。
「要賭什么?歐元?美金?」被兩人夾擊的白行悠,眼神含笑地望著兩名好友。
過去這一年來,他跟兩個好友打賭了無數(shù)次,賭茉莉什么時候才會在別人面前對他真心地笑一下。
「不,我是說盧比!估渲辆V難得地咧齒而笑。
「士耳其舊幣——里拉。哈哈!」明豐震更是毫不客氣地嘲笑。
頓時,白行悠優(yōu)雅的微笑難以覺察地破了功。他們還真懂得怎么打擊他的信心,難道他在他們的眼中就這么沒有魅力?
「我們很快就會知道這場賭注的輸贏了。」白行悠悠然地勾起那略顯輕蔑的嘴角,看著正從轉(zhuǎn)角處開過來的香檳色賓士,車子里那個纖細(xì)的身影,是他的女人——雖然她只承認(rèn)是他的女傭——裘茉莉。
賓士車開到三人面前停下。
白行悠望著車?yán)锏乃,就看到車(yán)锏乃菑垕汕蔚哪樕,原有的輕松神情,在對上他的眸光時,頓時緊繃了起來。
接著,她熄火,下了車,一臉酷酷地走向三人。
可是就在她怏走到白行悠前方兩公尺處時,她突然一個踉蹌,身子往前倒。
「小心!」
低嗓伴隨著突然罩在她眼前的黑影,瞬間包圍住她,好聞的肥皂香氣,與淡淡的運動型古龍水香味,也跟著漫進(jìn)了裘茉莉的鼻間。她方寸大亂,彤紅跟著攀上了柔嫩的臉頰。
真沒用!她在心底罵自己。白行悠那看似瘦削的身軀,為什么有著如銅墻鐵壁的寬闊胸膛呢?
「放開我!」她爆吼。
「你還沒跟我說對不起!顾⑿猿,最愛看她這種發(fā)火的模樣,比冷冰冰可愛太多了,不是嗎?
「謝謝你!」裘茉莉沒好氣的回答,一張粉嫩的臉蛋,漲得像紅透的蘋果。
「不客氣!
她推開他,把手中賓士車的鑰匙塞給他,「你的車,還你!」她要走人了,真討厭!再不走,這顆沒用的心臟是不會恢復(fù)正常的。
白行悠接過鑰匙,「這次這輛車好開嗎?」
失去了懷中的溫軟身軀,還有鼻間的秀發(fā)香氣,他溫和的眸里閃過一抹難以覺察的失落。唉!她還是這么痛恨他的碰觸嗎?
「比其他的好開多了,上超市好停車,而且接送人也比較方便。」她冷冷回答,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樣的,又冷冷的道謝:「謝謝你借我車!
目前在廣告公司上班的她,今天去接個大客戶,幸好有他這輛車充門面,否則,她的案子可能會拿不下來。
「不客氣。這案子的獎金我要一半!顾私猓芩,得先管住她的錢。
裘茉莉瞪著他。
白行悠微笑,「今天晚上別忘了打掃別墅!
「是!」裘茉莉眸底射出一束可以殺人的死光,冷淡的嗓音諷刺不已的說:「今天是你約會的日子,我沒忘。我會去打掃別墅,打掃完就會立刻離開,不會打擾你們的!」
她一說完,就像個女王般氣勢傲然的離開。
「約會?哈!又是你哪個可憐的女特助要加班啊?」明豐震壓住想狂笑的沖動,好奇的問。
「不是,自從上次那位林小姐喝了加料的香檳,想上法院告我后,我就決定讓男助理犧牲色相了。」白行悠微笑著解釋。
其實這四年來,他跟茉莉碰到面的時間并不多。她雖然天天來,不過,她來做早餐時,通常他還沒起床,因為國際會議往往開到半夜。而晚上下班后,她來他屋子打掃時,他通常也還沒回來,只除了假日以外。
但就算是假日,只要知道他會在家,她便會去整理他其他的房子,好躲開他。
而他總愛制造在那些別墅里約會的假象,然后在她替他的「女伴」特別安排的「驚喜」中,確定她還是在意他的。
「哈哈!可憐你的特助小組!
認(rèn)識自行悠的都知道,他有一批卓越的人才當(dāng)特助,協(xié)助他處理來自各國的龐大事務(wù),但恐怕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那批拿高薪的特助,竟然也得變裝,成為老板男女戰(zhàn)爭的工具。
「還好吧,他們都領(lǐng)有高薪。倒是你們……我該上哪去找兩元的士耳其舊幣來支付這次的賭金呢?」
「哈哈!算了吧!從一年前到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不屑賺你的賭金了,每賭必贏嘛!」那女生根本不會對他笑一下。
「但下次你們就難贏了!
「哦?怎么說?」
「因為……我打算跟她求婚了。」
「咦?」兩個好友詫異的看著他。
白行悠看著裘茉莉走遠(yuǎn)的纖瘦背影,眸底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焦躁,「畢竟,我能控制她的時間不多了!
他想起不久前父親提起白如慧的事,原來裘茉莉的母親白如慧是父親商界好友的女兒。而那個好友在國外受到冤獄后,白家才收養(yǎng)了白如慧。但這冤獄最近得到平反,最快就在幾個月后,等到法律程序都完畢,將會一大筆遺產(chǎn)轉(zhuǎn)到他的后代子孫,也就是裘茉莉身上。
屆時,她就有能力能還清四年前因為擅用他的別墅,而簽下的欠款了。
四千萬的鉅額欠條,是他本來以為可以絆住她,直到他化解兩人之間的問題的,可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迫在眉睫了,而他,卻還落在她連笑容也不給一個的困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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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圣荷大廈的超豪華電梯中,裘茉莉跟往常一樣,在電梯的開關(guān)上按下自己的指紋,等著這直達(dá)頂樓的電梯送她上去。
她手上提著剛在超市買的新拖把,和一大袋新鮮的食材,腦袋思考著今天聽到的新消息:有個國際旅館集團(tuán),打算在北太平洋上的某個度假小島,建立一個度假村,并且打算制作形象廣告。
這是她的大好機(jī)會啊!如果可以拿到這廣告的企畫案,她就能賺到更多錢,還能打響知名度,引來更多的工作機(jī)會。
只是……如果接了那個廣告,不就得常常離開臺灣去國外工作,也不能常常來白行悠這里了?這樣一來……白行悠會不會生氣?
咦?她管他會不會生氣干嘛?
去!那個有錢人,有的是錢可以聘雇其他人來打掃,他硬是要找她,說好聽是給她個薪水讓她還債,但實際上,他根本只是想虐待她!
想了想,那累積多年的怨氣,又讓她的神情冰冷了下來。
電梯門一開,就是白行悠住所的玄關(guān)。她手上持著提袋,才踏進(jìn)溫暖的橡木地板,突然就聽見低沉優(yōu)雅的嗓音自大客廳傳了過來,「早!」
聽到他的聲音,她一愣,沒想到這時間一向在睡的白行悠,竟然醒著!「今天你沒睡啊?你……呃……」一回頭,她又一次愣在當(dāng)場。
只穿著長褲的他,站在客廳中央,正輕松地拿著兩個啞鈐在練臂肌。
她眨眨眼,該死!他那精瘦健美的上身、勻稱完美的胸腹肌,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看了真是刺眼,還有害健康,性感得令她血壓高升,心不自主地怦怦亂跳。真是……過分!
「怎么了?」他放下啞鈐,走向她。
「早……咳!你昨晚沒開國際會議?這么早起。」
她清清喉嚨,故作冰冷的語氣,卻仍掩蓋不去那泛紅的嫩頰,太久沒正眼看他了,事實上,她還沒有像這一刻一樣,這么深刻地感覺到他驚人的魅力。
他平常穿著衣服的完美模樣,就已經(jīng)很震撼人心了,而現(xiàn)在他裸露出結(jié)實、性感且魅力無敵的上身,在金色陽光的襯托下,他簡直就是俊美得過火的太陽神,讓她有種想一口吃了他的沖動……
一口什么?!她被自己腦中的想法給嚇了一大跳。
「怎么了?感冒了嗎?臉怎么這么紅?」
「才沒有!」是你太礙眼!心底罵歸罵,她還是忍不住又多看了他兩眼。
「是嗎?我還以為你被我迷住了呢!小歐巴桑!顾⌒λ,同時走向她旁邊的冰箱倒水喝。
「哈!」面對他的逼近,她提著重物慌忙轉(zhuǎn)身,「去穿衣服啦!擔(dān)心我不如擔(dān)心你自己……!」
太急著想閃開他的后果,就是踢到地上的長毛地毯,害她差點摔跤。
「嘿!不要弄壞我的地毯喔!」長臂一攬,他摟住她的腰,以防她跌了個狗吃屎。
「咳!」一感覺到背后抵著的,是他只穿一條長褲的健美身軀,她連忙狼狽地推開他的手,然后氣呼呼地走向開放式廚房。
真是的!她又不是沒看過他的裸體,只是很久沒正眼瞧罷了,她干嘛這么不中用!
「你……你不要太過分了,這是我的地毯,我買的,不是你的!
他兩手一攤,跟在她身后,「我以為是我出錢的。」
「要是沒有我,你也沒這種品味!」她把拖把塞到他胸前,要他放好。不是她在臭屁,這房子之所以會這么有溫暖的感覺,全都?xì)w功于她沒事就會改變一下裝潢跟擺設(shè)的關(guān)系。
「這倒是沒錯。不過……我記得這地毯好像比市價貴了兩成!
裘茉莉心虛的吞了口口水,假裝忙著整理跟清洗,沒空回答他。他家的東西確實都比外面的貴兩成,因為他是有錢人,而且還是她的大債主,所以她能敲竹杠的當(dāng)然就盡量敲了。
「既然這樣,那這地毯會在這里,到底是誰的功勞,應(yīng)該很清楚了!拱仔杏莆⑿,她心虛的樣子好可愛,她自己知道嗎?
「你的功勞?告訴你,有錢沒品味也是沒用的!」真討厭,靠這么近很熱呢!
「是嗎?可是你的品味比較貴耶!多的兩成價,也沒換來你恭恭敬敬的服務(wù)態(tài)度。唉!我這錢花得是不是有點不值得?」他靠在流理臺旁,側(cè)身看著她。老天!他真愛為這種無聊的小事跟她拌嘴,如果不是她,他不會發(fā)現(xiàn)生活中原來有這么多小樂趣。
「不然你想怎么樣?叫我把錢吐回來給你?你難道就不能當(dāng)那些錢是我?guī)湍阗I東西的跑腿費嗎?小氣鬼!」她一把撈起洗干凈的菜,放到一旁的砧板上,逼自己忽略他身上那迷人的氣息。
「我小氣?天底下有哪個男人會給他的女……傭,這么大方的跑腿費?」他傾身接近她,那暖暖的吐息令她渾身一顫。
「好!你大方、你大方!現(xiàn)在請你讓開,讓我專心的做好你的早餐,可以嗎?少爺!」
真討厭!這男人的身體她又不是沒看過,小時候就看過不下百次了,可是為什么每次看到都還會緊張呢?
「喔!現(xiàn)在又承認(rèn)我大方了?真沒趣!今天提前認(rèn)輸了嗎?」
「你想得美!」她猛地抄起菜刀,抬頭瞇眼瞪他,這樣就不會看他看得太清楚,「我只是不屑跟一頭不穿衣服的豬吵!
「豬?你在說我?」
「當(dāng)然!沒看到那些里肌肉……不對!是五花肉在我面前晃來晃去的啊?」
「豬肉?你說這叫豬肉?你要來跟我比比看嗎?」他突然猛地用力,胸肌跟臂肌都頓時爆張,然后伸手向她。
「啊?不要……不……你想干嘛?」她慌張地丟開菜刀,連退兩步。
「我要讓你知道這不叫豬肉!」有力的手臂前端,是動個不停的修長指頭,瞄準(zhǔn)她的腋下,直襲而去。
「不要啦!啊……」她轉(zhuǎn)身想跑,他卻一把撈住她的腰,并以另一只手蹂躪著她那超級怕癢的腋下神經(jīng)。
「不要?不要就放過你嗎?」
「。∮憛!」她忍不住開始回?fù)簦瑓s搔不到他。
「說!說饒命!快……」他一邊逗她,一邊在這快樂的游戲中,品味著她那毫無防備的笑臉。
這樣的笑臉,他多久沒見過了?至少在那個后遺癥一堆的吻之前,他們之間是有不少次這樣玩鬧的。
「你這只豬,你的蹄膀比較長,不公平!」
「哈!還說我是豬?看我的金剛蹄膀怎么對付你!」
「不要啦!啊……」
兩個大人像小孩一樣,在廚房里玩了起來,兩分鐘后,裘茉莉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連眼淚都飆了出來,只好投降。
「饒命!好啦好啦,我承認(rèn)啦,承認(rèn)那是肌肉啦!你最帥了,你最棒了!可不可以?放開我啦……」
「小心!」她要推開他,不料,卻因為沒站穩(wěn),差點往后倒,幸好白行悠的手臂還在她的纖腰附近,順勢就撈住了她,然后,時間靜止了,她在他懷里,跟他面對面,兩人在不到三十公分的距離,就這樣凝視著彼此。
懷里的她,粉嫩的臉頰紅撲撲的像蘋果,俏麗的鼻梁兩側(cè),清秀的柳眉下,是一雙清靈的晶眸,粉嫩而色澤鮮美的紅唇,此刻正微張著,像是在等待著他的吻……
「這么容易就投降啦?不好玩……」他慢慢地?fù)Ьo她,溫和的聲音中有著調(diào)笑,還有不自覺的沙啞。
她看著他,那溫和帶笑的雙瞳,總是深邃而神秘,但現(xiàn)在,卻只剩下毫不掩飾的溫柔。
心,狠狠一蕩。他眼中的溫柔,幾乎讓她溺斃……
如果真的要出國工作,她真的舍得時?床坏剿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