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親王府
夜深人靜,福詠康卻仍心事重重?zé)o法入睡。
昨日攜明貞上和碩王府時意外遇見的那姑娘,實在和頤秀長得太像了,即使他來不及細瞧她,但單憑那驚鴻一瞥,他就足以斷定,那姑娘定與頤秀有相當(dāng)程度的關(guān)連。
頤秀,一個仍不時讓他想念的名字,里頭包含了一段他年少輕狂時的愛情。
十七年了,從他踏上平反回疆之亂的旅程開始,他就再也不曾見過頤秀,她跟著府里的下人跑走了。
他自恃英俊的容貌和尊貴身分,總是一次又一次到處留情,但惟有頤秀,她真正走進了他的心靈深處。
而她卻趁著他遠在他鄉(xiāng)為國征戰(zhàn)之際,沒有留下只字片語,和一個下人走了。
他不是沒有尋過她,但那時他剛獲賜回疆第一美女,沉溺在新的情愛滋潤之中,對于尋找頤秀一事,后來也就不那么熟中了,他派人下過杭州程家,卻依然音訊全無。
更何況,根據(jù)玉琴的說法,頤秀是在他剛離開北京不久便離開王府了,這使得他更加氣憤,他和她也曾山盟海誓過啊,那杭州的西湖美景、那頤樓……他哪里待她不好了,她竟要偕同情夫逃走?
這件事,始終是他心上的痛處,這些年來,他絕口不提頤秀的名字,而傅恒府里的那個姑娘,又重新揭開他的痛處,逼得他不得不去面對這個問題。
頤秀,她可還在北京城里?
福詠康的心想著想著,微微感到難過起來。
這次,他一定要把這件事給弄清楚。
****
「王爺,榮親王來訪!
聽著方總管的稟告,傅恒挑眉,不悅地放下公牘。那福王爺是怎么回事,近來三番兩次登門拜訪?
他不是已經(jīng)答應(yīng)會如期迎娶明貞格格了嗎?
「在內(nèi)苑大廳接見!垢岛氵是整整衣身,邁步走出書房。
福詠康已踱步許久,當(dāng)他見到傅恒,這才停下腳步。
「世伯今日登門,不知有何貴干?」
「有個請求,不知世侄幫不幫得上忙?」
聽他這么一說,傅恒心里暗罵,若是幫不上忙,他還會上和碩王府找自己嗎?擺明了要拉自己蹚不知哪門的渾水。
「請直說!顾麤]興趣和福王爺客套個沒完,對福王爺屢次逼婚的事,他至今仍十分介意。
「好吧,我今天來,不為別的,單是想會會府上的一位姑娘。」
有趣。傅恒挑眉細聞。
「她約莫十七、八歲年紀,翦翦雙眸、纖纖身子、氣質(zhì)靈動,我記得那天她身穿一襲水藍衣衫……」
是雨荷,傅恒馬上斷定出來,但他不明白這福王爺干什么要見她?就他所知,福王爺與雨荷應(yīng)是素昧平生才是呀!
「可問世伯是為了何事要見她?」基于保護雨荷的立場,傅恒詳詢對方來意。
「這……」福詠康先是遲疑了半晌,這才續(xù)道:「她與我年輕時代的愛妾長得太過酷似,不由得令我懷疑她與我那愛妾有血緣關(guān)系!顾喡缘莱鲈。
「世伯那名愛妾現(xiàn)在人在何方?」
傅恒覺得福詠康話里有不少疑點,比方他如何斷定那愛妾必和雨荷有關(guān)系?就自己所知,雨荷自幼在山東濟南成長,是一年多前才隨父進京定居的。
「她……走了很久!
福詠康一語雙關(guān)地道:「這些年來,我始終都還記得她,那日不意巧遇府上那位姑娘,才又勾起我心中的回憶!顾嗌俨碌侥敲裁拦媚锸歉岛銕нM王府的歌女,知道傅恒有所顧忌,因此他又道:「我只是想問問地幾件事,此外沒別的意思,盼世侄成全。」
對福詠康這么一位大名鼎鼎的王爺,這番話可是低聲下氣之至,傅恒心知自己沒法拒絕,便差人去丁香齋喚來雨荷。
雨荷不一會兒便姍姍入內(nèi),但她一見到福詠康有些驚愕,便望向傅恒,不明白他讓她過來是為了什么緣故。
「雨荷,世伯今天特地上門來,他有要事要見你!垢岛阏驹谟旰缮磉呄蛩忉屒闆r,也算是保護她。
「世侄,能否讓我和這位姑娘單獨談?wù)劊俊垢T伩敌南,有些事不宜讓傅恒得知,還須謹慎一些才是。
「雨荷?」
傅恒望向雨荷,征詢她的同意。
雨荷雖不明其故,仍勉為其難地點點頭。
「我就在外面,嗯?」
傅恒交代過后,這才帶上門離去。
大廳內(nèi)只剩下雨荷和福詠康兩人,一片寂靜。
「福王爺找雨荷有什么事?」雨荷首先打破沉默,心想會是為了他女兒明貞格格的婚事嗎?
「雨荷?那是你的名字?你姓什么?」
「雨荷姓程,程雨荷!
福詠康聽到那「程」字,心頭驀地一動。
「可是耳東陳?」
「禾字旁的程!
是頤秀的姓!福詠康心中興起一絲希望。
「今年多大歲數(shù)了?」
「十七歲。」
雖覺得這福王爺怎么凈是問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問題,但基于禮數(shù),雨荷還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照實回答了。
「程姑娘,你府上祖籍何處?」
「山東濟南!
這倒是不符。但福詠康接著問出最關(guān)鍵的問題,雨荷的答案著實令他喜出望外。
「我娘閨名頤秀。」
錯不了,她是頤秀的女兒!
福詠康追問程頤秀的下落。
「我娘她三年前已在濟南過世了!
頤秀她……過世了?!
這對一心盼望能再見到她的福詠康而言,是個沉重的打擊,他臉上馬上一沉。
「福王爺認得我娘?」
福詠康心思攸轉(zhuǎn)。這雨荷可是他女兒嗎?他忍不住再問她的生辰。
「我是正月初六生的。」
正月初六?福詠康暗自推算回去,不偏不倚,她恰巧是頤秀在他赴回疆前一個月懷的,除非,頤秀在那時已另結(jié)新歡。
她應(yīng)該是他的女兒,錯不了的!
「福王爺?」
雨荷只覺得怪怪地。造福王爺似乎對她的身世十分感興趣,連番追問,又老盯著她瞧。
但深思熟慮的福詠康卻沒有馬上與雨荷相認,他知道這事事關(guān)重大,他得先弄清楚當(dāng)中疑點再另謀良策。
「我是識得你娘,不過,那也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巩(dāng)年他離京赴回疆時,萬萬沒想到后來會有這許多變故。
雨荷知道他認得她已逝世的母親,心下便對福詠康不再那么有防備之意,只是自個兒琢磨這名門王爺如何認識娘的,怎么從來都不曾聽爹娘提過這事?
福詠康又問了她一些有關(guān)于她母親生前生活的細節(jié)以及她父親的事,雨荷也都一一據(jù)實告訴他,不過她細心地注意到,在提及自己父親的名諱時,他的臉色相當(dāng)?shù)仉y看。
高大忠?原來頤秀真的偕同頤樓的下人私奔了。福詠康十分失望,但眼前的雨荷應(yīng)是他女兒不假,算起來,她是他的長女,福雨荷。
她原先該同明貞一樣,在王府里長大,領(lǐng)有格格頭銜,過著眾人嬌寵的優(yōu)渥生活,但她卻是淪為酒樓歌女,甚至成了傅恒的小妾。
福詠康對此感到十分不滿。那高傲的小子居然可以有機會坐擁他的兩位千金!
「請問福王爺,可還有他事相詢?」
雨荷見福詠康陷入沉思,這才出聲點醒他。
「沒了、沒了!」
福詠康滿腦子都是該怎么向雨荷啟口,讓她知道他才是她真正的父親,高大忠只是個冒牌貨。
「那就恕雨荷告退。」
雨荷欠了個身,優(yōu)雅地推門離去,留下兀自沉思的福詠康和他心中的疑問。
****
送走了福詠康,傅恒這才來到丁香齋詢問雨荷福詠康剛才究竟在內(nèi)苑大廳問了她哪些事。
「他關(guān)心我的身世,還說認識我娘!褂旰梢膊簧跻詾橐,她原先預(yù)期他會為了明貞和傅恒的婚事而為難她。
「沒別的了?」
「沒別的了!
傅恒比雨荷多知道福詠康曾有名酷似雨荷的愛妾,因此他馬上往雨荷是那名愛妾之女方面去思考,但見她一臉純真,不明就里,他也就忍著不點破。
「小姐,藥汁熬好了--。
小玉端著一碗藥,乍見傅恒,嚇得差點打翻。小姐再三交代過她不能讓王爺知道藥汁的事。
「藥汁?雨荷,你不舒服?」
面對傅恒的關(guān)心,雨荷不甚自在地支吾其詞,「沒……有啊,我是說--我很好……」
怎么會這么湊巧,今日教傅恒撞見她喝藥汁這事,雨荷心知若被他發(fā)現(xiàn)她喝的是什么藥汁,他可能會氣瘋了。
「是大夫給的藥方?」傅恒何其聰明,雨荷主仆兩人間不尋常的慌張神情全都落在他法眼里,教他如何不對那烏黑的藥汁起了疑心。
「滋補身子的,平常藥房都有!褂旰杀M可能平靜地道。
「那正好,我來試試!拐f著他便要小玉端來那碗藥汁,一副準備要喝下去的模樣。
「別喝!」雨荷心驚膽跳地出聲阻止他。
「這到底是什么藥?」傅恒眸光明亮地瞧著雨荷和她的侍女小玉,后者已教他的態(tài)度嚇得渾身發(fā)抖。
「小玉,你說!」他擺起嚴峻的臉色厲聲喝道。
「回……王爺,那……那是……」小玉嚇壞了,說起話來結(jié)結(jié)巴巴的,一臉蒼白,既不敢說謊但又想護著雨荷。
「別兇她,是我要她替我準備的!
雨荷不忍小玉直打哆嗦與害怕,搶在她跟前袒護她,要她先帶上門離開丁香齋。
小玉這才跌跌撞撞地趕緊走開。
「你倒善良啊,竟替一個下人說話!」
傅恒立刻冷著臉,不悅地責(zé)怪她,他從兩主仆的神情里已解讀出那藥汁必是…….
「那藥汁是防孕的,嗯?」他猜出了。
雨荷聽他這么一說,頓時全身僵硬。他知道她喝那個東西了,他會怎么待她?
「你好大的膽子!」傅恒沉著臉,重重拍了木桌。
雨荷教那巨響給嚇著了,她從未見他如此生氣過。
「不想要我的孩子?」他被她的行為氣壞了,他走近她,大掌捏住她小小的臉蛋,怒意待發(fā)。
「不……我……」雨荷教他眼神里暗蘊的暴怒給懾住,連話也說不出。她原想向他解釋的,她不是不要他的孩子,而是她不能要啊。
「還想否認?我都看到了,你居然背著我喝這玩意,敢不要我的孩子?」
傅恒一反往昔的溫柔,冷鷙無情地拖著她,硬是把她給甩在床上,一邊解開自己的衣服。
「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以為的那樣……」雨荷后退著想避開他,但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身后再無退路,她縮在床角,一雙驚慌的星眸對上他冷冽的眼。
傅恒盛怒攻心,他好不容易與她建立起的感情基礎(chǔ)和信任感全教這事給摧毀,他心里只不斷浮現(xiàn)同一個念頭--她吃藥好不要他的孩子。
「脫掉衣服!」他冷冷喝斥她。
「不要……」雨荷揪緊衣襟,她不要在這樣的情形下同他歡好。
「不要?別忘了你自己是什么身分!」他氣得口不擇言,「你不過是名小妾,還敢造次!」
他這番話深深刺傷了雨荷,她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渾身帶刺的男人就是以前總是溫柔待她的傅恒,他的眼神里只有對她的輕視。
「過來!」見她還是動也不動,傅恒一點也不憐香惜玉的動手拉她,準備報復(fù)她的行為。
「啪」的一聲,傅恒臉上一陣火辣。
「打我,嗯?」
雨荷反射性的這一巴掌激發(fā)了傅恒體內(nèi)潛藏的驚怒和欲望,他欺向她,毫不留情地動手撕裂她的薄衫,又順手扯下她僅剩的肚兜和褻褲,反身壓住她。
「放手!」雨荷雖全身光溜溜地給他制住,卻還是不放棄掙扎的念頭,她的指甲在他身上制造了不少傷痕。
傅恒對她的掙扎不當(dāng)一回事,她愈是如此,就愈勾起他狂暴的欲念,他的大掌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探索,想及她居然暗自作主不要懷他的孩子,他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粗魯?shù)嘏哿怂?br />
「嗚……」雨荷忍耐著他近乎強迫的侵犯,她僵著身子,試圖不去反應(yīng)他。
「看你還能忍受多久!」
她蓄意的木然又再度激怒他,他殘忍地往她最敏感的柔軟揉按撥弄,試著撩起她對他的反應(yīng)。
一陣灼熱從下而上蔓延開來,雨荷喘著氣,無助地任他的手指進出她最敏感、最私密的部位……
「唔……傅……恒……啊……」
雨荷本想出聲制止他,但他高明的逗弄方--卻帶給她一陣快意抽搐,讓她在不知不覺中嬌泣出聲,喃喃喊著他的名字。
「傅……恒……」
聽見她求饒似的喚聲,傅恒這才滿意地分開她的腿,抬高她的臀部,長驅(qū)直入地挺進她--
沒有甜言蜜語,也沒有一絲憐惜,傅恒無言又狂暴地攫奪她,當(dāng)他終于在她體內(nèi)釋放,雨荷再也忍受不住,一串串受辱的淚珠滑下她的眼睫,她好痛苦、好難過……
「從現(xiàn)在開始,你不準再給我喝那種藥,我會另外派人盯著你的三餐!」他翻身離開她的身體。
他盯著因激情而渾身香汗的雨荷道,嗓音里空空地,除了命令和淡漠,再沒別的。
「別再給我;!」下床穿上衣衫前,他猶不忘喝令警告她。
雨荷躺在床上,兩眼哭得紅紅的,一動也不動,默默不語。
傅恒仍在氣惱她吃防孕藥的事,忍住留下同她溫存的沖動,轉(zhuǎn)身離開丁香齋,他想,他必須要給她一點教訓(xùn),否則,難保她日后還會不會再有這樣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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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十?dāng)?shù)日,傅恒都不曾再上丁香齋。
「小姐,你不再多喝一點嗎?」
一名新被派來的丫鬟小翠勸道。
小玉已被傅恒罰到廚房做一些較粗重的工作,為此,雨荷心里甚覺得十分過不去。
「擱著吧!顾愿乐Z氣里蘊含淡淡的哀愁。
自那日傅恒撞見她吃藥,又狂暴要了她之后,她已不曾再見到他,算來,也有十多天了。
這是相思嗎?她終日郁郁不展,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一下子便又清瘦了許多。
時序入秋,立在微涼的初秋爽風(fēng)中,羸弱的雨荷看起來更是形銷骨立了。
「咳咳……」雨荷兩天前不小心受了寒,有點咳嗽。
「小姐,要不要小翠去替你請大夫來瞧瞧?」
「不必了,咳咳……」
雨荷婉拒了小翠的好意,怕此舉又會引起傅恒的不悅,她現(xiàn)在可算是待罪之身呀!
心知傅恒是為了那事而故意冷落她,她心里備覺委屈。
「等我厭倦了你,我自然會讓你走!」
那句話又浮上雨荷心頭。他現(xiàn)在可是已經(jīng)厭倦了她?
這樣的忽冷忽熱、恩怨不明的日子還要過多久?
她忽感一陣厭煩。她不要成為一個只為了得到他恩寵而活的女人,她要的是他真心的相待。
他有真心嗎?
瞧他欲娶明貞格格又不打算放她自由來看,他或許是有那么一丁點在乎她,但恐怕也只有那么多了,他那只的冷冽絕情已傷透她脆弱易感的心,他把她當(dāng)成什么了?
一個讓他泄欲滿足需求的工具嗎?
雨荷只要一想到這事,便覺悒悒不樂。她是否永遠也得不到他的真心相待,他的愛、他的心到底在哪里,為何她總是觸摸不到他的內(nèi)心?
她真的不認為自己可以忍受和另一個女人分享他,那種不確定感幾乎快把她逼瘋了。
「等我厭倦了你……」
她是否該在還來得及回頭時抽身離開呢?不要等到他真的厭倦了她,連看都不想看她一眼時才暗自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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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琴,你說的可是真的?」
福詠康對這個向來不甚討自己歡心的正室福晉所說的話半信半疑。
「詠康,我怎么會騙你呢?」一
福玉琴臉不紅氣不喘地道,當(dāng)福詠康在地面前居然重新提及程頤秀的名字時,她還真的是嚇了一大跳,以為當(dāng)年她逼迫程頤秀離開王府的事被自己的丈夫發(fā)現(xiàn)了。
福詠康自那日得知雨荷為程頤秀的女兒后,平靜多年的心湖又再起波瀾。
頤秀當(dāng)年為何會跟著頤樓的下人不告而別呢?
之前他相信玉琴的話,以為頤秀真與那高大忠有染才相偕出走,但現(xiàn)在雨荷的出現(xiàn)卻動搖了他的心。
「詠康,不多日明貞便要大婚了,你看我們該拿什么珍寶當(dāng)她的陪嫁呢?」福玉琴試圖改變話題,便講起明貞的嫁妝明細,她想,詠康八成是一時心血來潮,才會問起程頤秀的事,過去這十七年來,他從來不曾提及那個早巳遠離他生命的女人,更不知道程頤秀是讓她給逼走的。
「唉,你和明貞中意就行了,自個兒看著辦吧!」福詠康哪里聽得進去這些女人家的瑣事,他大手一揮,阻止了福玉琴接下來的話。
福玉琴如何看不出丈夫正在心煩,打她嫁人王府的第一天,她就被迫接受丈夫已心有所屬的事實,個性強悍的她很快就摸索出一套在王府維持正室福晉名分不墜的方式,她容許丈夫納妾,但她也同時私下以極不友善的方法壓迫著那些來來去去的女人。
他可以不愛她,但是他永遠不得遺棄她,她是他明媒正娶的福晉、榮親王府的女主人。
身為明貞的親娘,她把全部的人生希望全寄托在這個女兒身上,因此急著幫明貞物色門當(dāng)戶對的親事,好不容易經(jīng)過一番千挑萬選,幸運地又讓皇上垂青,欽點了前途無量的和碩親王傅恒與明貞配婚,她福玉琴說什么也不會讓這個罕見的王爺佳婿白白溜掉,她再三要詠康同傅恒談妥這門親事,為的就是要確保明貞將來的幸福。
「玉琴,我這陣子想上承德別府小住幾天!篂榱顺填U秀和雨荷之事,福詠康心情煩躁異常,他每回厭煩了公事或是王府的生活,想轉(zhuǎn)換環(huán)境調(diào)適心情時,就會獨自前往榮親王府在承德的別府小住一陣子。
「隨你,別誤了明貞婚期就行了!垢S袂僭谶@些年不愉快的福晉生活之后,已對丈夫死了心,她老早就把自己的注意力全放在女兒身上,丈夫的行為和去向再也不是她關(guān)注的范圍,因她自知再無人能動搖自己的福晉地位。
福詠康要到承德別府好好想清楚他下一步應(yīng)該怎么做,但在那之前,他決定先見雨荷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