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善變,朱洙同意,短短兩個月,從驚嚇過度,到誠心接受,再到愛上丐幫幫主,急速轉(zhuǎn)變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他真是丐幫幫主,又窮又沒長進,成天混在家里不謀出息,或許旁人會批評她的老公吃軟飯,或者他們要取笑她養(yǎng)小白臉,但……何妨,兩人開心就好,她才不在意世俗看法。
因為開心,春風(fēng)吻上她的臉。
因為開心,她的臉色像天天喝下四物雞精般,紅潤多情。
因為開心,她練起輕功,每個腳步和心思一樣輕盈。
每天下班前半小時,她容易想起他,想他新烤好的小點心,想他擺好滿桌熱騰騰的飯菜。
于是她心不在焉、她恍神,信徒的問題回答得亂七八糟,想解釋卻越紛亂,怎么說呢?用信徒的話來下注解--她不靈了。
為她的「不靈」,老爸花費大心思,請神拜天,用盡儀式,問題是,好心神仙怎會破壞人們情事?所以,朱洙一天比一天更「不靈」。
眼見事業(yè)逐漸走下坡,她有沉醉愛情間的快意,也有養(yǎng)不起家的隱隱憂慮。
至于喬豐,有愛情帶來好運,他的事業(yè)蒸蒸日上。
一個不小心,他握有家族企業(yè)百分之四十七股份,一不小心他的連鎖企業(yè)多開二十幾間,再不小心,他的錢好多好多,多到……生兩百個小朋友也養(yǎng)得起。
他一面生財、一面享受被大女人包養(yǎng)的日子,他是大總裁,也是斯文的小白臉,兩種截然不同的身分,讓他的日子豐富有趣、多姿多采。
他們相處的甜蜜指數(shù)是滿分。
偶爾,很「廢」的念頭興起,他希望時刻黏在朱洙屁股邊,日日夜夜,別管工作事業(yè),別花費心機惡整自家老頭。
朱洙要他戴平安符、逼他一天念十次大悲咒、強迫他每餐飯吃五份蔬果和一份肉,不受控的喬豐處處受朱洙掌挫,怪的是,他不覺窒息。
不過,他的朱洙有心事,喬豐知道。
很簡單,朱洙從不是能隱藏心事的女人。
她和他不同,她聰明卻單純,單純得像古代的原始人,隨便幾個鬼故事、幾個難解神跡,就能嚇得她乖乖將就人生,而他,擅長隱藏自己意愿,擅長演戲、擅長用迂回戰(zhàn)術(shù)逼迫別人將就自己心意。
清晨,躺在床間,她枕在他胸前,無聊手指一圈圈玩弄自己的頭發(fā),絲滑般的黑發(fā)不經(jīng)意桃弄起他的胸膛,勾帶出心悸幾許。
朱洙不想起床,也沒心情在這個美好的清晨里創(chuàng)造若干「刺激」。
「要不要出去走走?」按壓住心間的蠢蠢欲動,他試探問。
他熟悉她每個動作和動作后面代表的情緒,而圈弄頭發(fā)表示了她正在煩心。
「不要!
沒有理由和借口,她直接反對提議,有時候,她覺得自己像個女暴君,而他,是受盡委屈的小男性。
這個家庭中,永遠(yuǎn)是他在將就自己,而她,很少顧念他的心情。
朱洙聽人說過,婚姻中強勢的一方往往是擁有經(jīng)濟能力的那個,賺錢的名為大爺,然她不想當(dāng)大爺,但他老把她當(dāng)大爺服侍。
「我做早餐給妳吃。」他沒對她的強勢反彈。
看吧,是不是?他多努力伺候她這個衣食父母。微微不安,她撐起自己的上半身,皺眉望他。
「干嘛用這種眼光看我?」他莞爾,撥弄她凌亂長發(fā)。
「我有罪惡感。」嘆氣,她答。
「為什么罪惡?」
「我把你關(guān)在家里面,不讓你出去工作,我用經(jīng)濟控制你,謀殺你的自由意志。人家說,沒事業(yè)的男人容易缺乏成就和自信,而最慘的是,我根本給不起你優(yōu)渥生活。」柳眉下滑,帶出滿面苦瓜。
是的,后面這句最叫她憂心,她從未支配過家庭經(jīng)濟,昨夜,竟發(fā)現(xiàn)存款簿里少少的一百多萬元已然見底,以這種花錢速度,她要從哪里生錢來支撐喬豐和阿朱的家庭?
他笑笑,曉得她的憂心忡忡所為何來。
她發(fā)現(xiàn)了!發(fā)現(xiàn)存款從七位數(shù)字變成三位數(shù),憑空不見的四個位數(shù)全讓他揮霍光,但她沒發(fā)瘋,卻擔(dān)心自己給不起他優(yōu)渥生活,太感動了,有這種老婆夫復(fù)何求?
「妳想我出門拉小提琴?」他測試她的心。
她掙扎、痛苦,那些粉絲的愛慕眼神……記憶猶深吶,她不想懸著一塊肉,引誘女人流口水,更不想靠他的美色賺錢……用力地,她搖頭,態(tài)度鄭重。
「你不用賺錢,我說過,那是我的責(zé)任,我會努力,讓你不必為家計擔(dān)心!
就算他是軟骨頭、是沒出息的廢物,她養(yǎng)他,養(yǎng)定了。
「妳真不要我?guī)兔Ψ謸?dān)家庭支出?」他再問一次。
「不必,我再兼一份差,省吃儉用,兩人的生活不至于難過。你還是在家里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拉拉小提琴,作作曲,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成為偉大的小提琴家。」
她以為凡拉小提琴者,就必須成為音樂家?以為凡是音樂家,皆該養(yǎng)尊處優(yōu)、不食人間煙火?
摟住她翻身,他把她翻到自己身體下,親親她的額頭、吻吻她的唇,香香的氣味好熟悉,他熱愛這份熟悉,熱愛和她貼在一起、膩在一起的溫情。
「聽我說,首先,我雖然沒出門工作,但日子過得充實且自信;再者,妳把全數(shù)財產(chǎn)交給我,根本談不上控制經(jīng)濟;至于妳負(fù)擔(dān)不起生計……我實在不懂妳怎會說出這種話,我不覺得自己是個浪費錢的家庭主夫。」
「問題是存款簿里……」
「我把錢拿去投資股票!顾麑嵳f。
「什么?你拿錢去玩股票?!」
她猛地推開他,從床間翻身跳起。
那是賭博、是蠢人才想的不勞而獲行為,他們家的神早早明文規(guī)定,不準(zhǔn)子孫去賺「黑心錢」,可他居然、居然……
雙膝跪床、腰桿挺直,阿朱食指伸向他,指尖發(fā)抖,氣得說不出話。
「妳怎么了?」
不會吧,在他面前起乩?他是無神論者,別想用這種方式影響他。
「你這個敗家子!」阿朱大叫一聲。
要說女暴君,眼前這副樣子就是。
「我?還好吧!顾荒槦o所謂。
雖說在喬家,他的確是個百分之百的敗家子,他把璨幗股票弄崩盤,用自己名下的公司搶走企業(yè)生意,他盡心盡力只求一個目的--弄掉爺爺自以為豪的事業(yè),誰教他奪走自己的父母和童年。
這也是可憐的老人家,明明知道他人在哪里,卻忙得沒時間來煩他的重要原因。
「什么還好?你知不知道,我們不是有錢人家,每分錢都是我辛辛苦苦流血流汗賺來的,怎么可以隨便亂丟?」她不介意他花錢,但「丟錢」……不行!
他沒聽到話中重點,只聽到「流血流汗」四個字,就隨她之后,從床鋪上面躍起。
一樣的雙膝跪床、一樣的腰桿挺直,一樣的食指伸向?qū)Ψ健?br />
「妳學(xué)人家乩童,拿刀和棒子打自己的背、爬刀山、炸油鍋,弄得鮮血淋漓?不準(zhǔn)、不準(zhǔn),從明天開始換我出門賺錢,妳留在家里面,乖乖休養(yǎng)身體。」
他大叫,忘記自己溫柔面目,用力翻開她的睡衣,試圖從里面找到職業(yè)傷害。
昏倒!他在說什么?她的重點是「不能亂丟錢」好不好?!
「你才不是出門賺錢,你是出門賣笑!瓜氲竭f名片的花癡,朱洙才想尖叫。
「總強過妳出賣身體!
所謂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不得毀傷,他不懂天上神仙為什么要用「神跡」教人受苦,別人受苦就罷了,他絕不準(zhǔn)他的朱洙去做這種傻事。
「我什么時候出賣身體?」弓背,怒目相瞪。
吵架通常不具理智,他們從「錢」吵到「花癡」,再吵到「出賣身體」,說的全是不干重點的廢話,不過,兩人都沒停擺的意思。
「妳把自己弄得東一洞、西一洞,全身都是坑坑洞洞,有什么好得意?」
她沒東一洞、西一洞,更沒有全身坑坑洞洞,但來不及解釋,她直覺從「得意」兩字接口。
「我當(dāng)然得意,至少我賺錢養(yǎng)家、至少我有能力把你供在家里。」
「同樣的事我也可以做,只要我往街頭一站,還怕不能把妳養(yǎng)得白白胖胖!
「光看到那些女人見你像撞見冰糖蜜餞,氣都?xì)馑廊肆,我還沒被養(yǎng)得白白胖胖之前,會先死于心臟衰竭!
突地,當(dāng)頭棒喝,他豁然開朗,理智回籠,開始拊掌大笑。
「我聽出來了,妳在嫉妒,嫉妒別的女人對我笑、對我獻殷勤。」
略勝一籌,他身子微微往后,雙手橫胸,笑得讓人厭惡。
「不應(yīng)該嗎?我是你妻子,她們是外面的野花!顾π兀鰪姎鈩。
「好,沖著妳的嫉妒,我太高興啦,決定送妳一件禮物!
「一話不說,他拉她離開床鋪,朱洙抵死不從,他干脆彎腰把她扛在肩上,大步走向狹小的浴室里。
「做什么?放我下來!
她尖叫,她捶打他的背,第一次,她發(fā)現(xiàn)他高得像巨人。
「不放!
他笑著拍拍她的屁股,用武力降伏女人,還真有趣。
「浴室太小,兩個人沒辦法擠進去!顾f之以理。
「沒問題,我已經(jīng)節(jié)食兩天。」
「你為什么節(jié)食?」
才一句話,她的注意力又被轉(zhuǎn)移,不再關(guān)心窄小擁擠的浴室,她關(guān)心起他的肚皮。
「因為妳賺錢太少,沒辦法供我敗家!
七手八腳,他脫去她的衣服,褪下她的內(nèi)褲,接下來,沖水聲、抗議聲,他們在浴室里吵吵鬧鬧,間或幾句笑聲,讓人弄不懂,他們是在吵架,或在增進生活情趣。
他們是最違反常理的夫妻,丈夫因為老婆的照顧有安全感,老婆的嫉妒讓老公想送禮物,如果你們也是這類怪夫妻,別擔(dān)心,世界上有人和你們同一掛,你們絕對不是孤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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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買下兩只鉆石婚戒,貴得嚇人。
朱洙拚死想把戒指脫下還給專柜小姐,他不準(zhǔn),強拉她離開珠寶店,說從今天起,他套住她、她套上他的生命中心點。
他帶她拍婚紗,隨便約約攝影師,訂幾組照片,就花掉六萬八,夠不夠狠?難怪這年頭年輕人不肯結(jié)婚,結(jié)婚居然需要這么花費。
當(dāng)她氣得說不出話,一張小臉鼓漲成面龜時,他笑笑把嶄新存款簿擺在她面前,里面的數(shù)目字是之前的兩三倍。
她瞠目結(jié)舌,不敢置信地望著上面的阿拉伯?dāng)?shù)字、就算他是炒股票能手,也無法在短短的兩個月中,讓幣值翻轉(zhuǎn)數(shù)倍啊!
他笑著敷衍她,說天底下除了股票,還有種名為樂透的合法性賭博,幸運不須多,一次就夠。
她思考他的話,明明不相信,卻說不出道理反駁,每件事他都有合理解釋,卻又處處透露出不合理,那種被耍弄搞鬼的感覺又回來了。
接下來的半天,溫柔男人轉(zhuǎn)性,他做主她的思想行為。
喬豐同她回家,拜見岳父母,秀秀兩人中指問的昂貴鉆戒,說自己已向朱洙求婚。
他的氣質(zhì)雍容高貴,他的態(tài)度親切合宜,很快地,喬豐贏得朱家上下的心,從阿朱父母親、兄姊弟妹、姑婆姨丈、祖父、曾阿嬤都對他表示莫大歡迎。
朱家爸爸媽媽,別的不重視,最重視的是他的人生運途,翻了他的掌紋,看過他的樣貌,確定這男人是大富大貴相,也不問人家的工作事業(yè)、不問他的親戚家人,二話不說,同意婚事。
未入禮堂、未宴客,他征得長輩同意,便帶了朱洙出門度蜜月。
一整天,朱洙渾渾噩噩,不說話、不做主,任由他支配兩人行程,她看著喬豐,分析再分析,不確定的感覺越來越盛。
「為什么用這種眼光看人?」
他笑笑,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把她攬進懷間。
「我覺得你怪怪的!
仰頭,眼睛是他的眼睛,鼻子是他的鼻子,就是拉著提琴的修長指頭,也是她最最喜歡的那十只。
可……那氣勢、那威嚴(yán),分明不認(rèn)識……
「哪里怪?」
他知道她的感覺,因為他驟下決定,決定恢復(fù)本性,不再以挑弄她為樂趣,單單她在身邊,他的樂趣就細(xì)數(shù)不盡。
「你和平常不一樣,不像個小男人。」
從頭頂抓下他的大手,輕描他指間螺紋,五根指頭上面都有耶,人家說十個螺是要做皇帝的,說不定他根本不是平凡人。
「妳希望我是小男人?妳愛小男人勝過大男生?」他問,彎彎的笑紋橫過眼圈,此時的他,既成熟又魅感人。
「不是,平常你很溫和順從,今天……」
「我今天發(fā)脾氣了?」
偷空親吻她的臉,他愛死她的肌膚感覺,更愛死她全身上下沒有人工香味。
「沒有,可是態(tài)度……」
「強勢?」他接口。
他本就是個強勢家伙,十幾年來,爺爺用盡方式,想他接受汪嘉鈴為母親,可強勢的他,豈能容人擺布?
他的父親妥協(xié)了,但他沒有,連一分鐘都沒有妥協(xié)過。
說對了,他好強勢。
「你沒先問我的意見,徑自決定婚紗婚禮;你沒聽我的想法,做主買下貴死人的婚戒;你沒事先知會我,就向我的家人提出婚事,你今天做的所有事都……不像平常的你!瓜袷畮啄昵埃靠找磺,可惡又可恨的小男生。
「我把哪件事情搞砸了?」
沒有吧,他約下全臺灣最熱門的攝影大師,順利解決她擔(dān)心的家人問題,甚至輕易打垮煩了她一整夜的經(jīng)濟問題。
他出手,解決她生活中所有不順利,嫁給這么好、這么高明的男性,即便強勢,又有什么關(guān)系?
「你處理得很好,連中樂透那部分也好得不象樣,可是……」
「妳說過無數(shù)個可是,但我聽不出哪個『可是』是重要的!
點頭,她同意他。
「既然不重要,我們別再討論好不好?」
他又強勢了,強勢地逼她除去疑惑,強勢地轉(zhuǎn)移他不樂意談的話題。
可她是大女人啊,即使算單純,起碼不愚蠢呀!
「你不只是個街頭藝人,對不?」
他笑而不答。聰明,果然是跳級資優(yōu)生。
「我記得你父親,他是哲學(xué)系數(shù)授對不?我也見過你母親,她是很溫柔的女人。」
提到母親,喬豐的臉色有幾分鐵青。
「我問到禁忌話題嗎?」訥訥地,她坐直身體。
「她去世了,在我到美國念書的第二年。」
「對不起,我不知道……令尊還好嗎?」
「他好得很。」
話出口,嘴角的鄙夷教她疑問,怎么了?為什么他憤世嫉俗?為什么滿腹仇怒?
「對不起。」撫撫他的手臂,她找不到合適方式安慰他。
低頭,默禱,朱洙虔誠的表情教人心安。她都用這種方式幫助信徒?嘆氣,大手蓋上她的小手,不想講的話,涌到胸口。
「我的祖父不承認(rèn)我父親和母親的婚姻,不管我們?nèi)叶愕绞裁吹胤饺,他總有辦法讓征信社找到我們,和妳同校那年,我剛從國外回來,情況很糟的中文,讓我找不到半間學(xué)校念。」
「嗯,那時你的中文怪腔怪調(diào),我常弄不懂你的意思,只有在你對我做的可惡行為中,了解你對我有深刻怨恨。
我爸爸說,那叫前世恩、今世債,你上輩子肯定對我很好,讓我欠下你無數(shù)債務(wù),自然我欠你的,該在這世償還,爸爸要我心平接受,用歡喜心迎接你的『疼愛』。」
好哲理,難怪中國人的容忍度比老外強。
喬豐笑笑,那么,這輩子他要對她更好更好,令她欠自己無數(shù),好待下輩子再次糾纏。
「小學(xué)將畢業(yè)那年,祖父又找到我們,為讓我遠(yuǎn)離風(fēng)暴區(qū),父母親把我送到美國念書,但一封封的家書,讓我憂心不已!
「家書上提些什么?」
「信上說,祖父用盡手段,把我父母親逼到無路可逃,父親找不到工作,家中頓失經(jīng)濟支柱,我們賣房子、賣掉家中有價物質(zhì)來撐持生計。
屋漏偏逢連夜雨,半年后,我母親罹患癌癥,為張羅醫(yī)藥費,父親不得不回到祖父身邊,接受他的安排,迎娶朔華企業(yè)千金汪嘉鈴!
「你母親怎么辦?」
憂了眉,老爺爺以為自己是神?他怎能隨意拆散別人的婚姻?怎忍心打碎兒子孫子的家庭?
「他不準(zhǔn)我回來,說我一踏進臺灣,就不再供應(yīng)我母親的醫(yī)療費。母親去世時,兩個她最愛,也最愛她的男人都不在身邊。」
光這點,給足了他理由憎恨祖父。
「喬媽媽有未完成的心愿嗎?」
「她的遺言只有短短幾句,要我成材做自己、要父親真心幸福,且希望自己能進入喬家宗祠,成為喬家正式一員!
「你一定要替她辦到哦!
不顧喬豐正在駕車,她撲到他身上,圈住他的腰,親吻他的臉,用溫溫?zé)釤岬纳眢w告訴他,她就在身邊。
「我會!箤⑺i在懷間,喬豐開心,他成材、他做自己,他也贏得阿朱的真心。
「回去,我們給喬媽媽燒蓮花金,我找爸爸給她辦普渡,我每天念大悲咒回向給她,你說,好不好?」
「好。」沒反對,她正用她的方式孝順婆婆。
喬豐續(xù)道:「妳是對的,我并非專職藝人,我念的是商學(xué)院,小提琴只是我的娛樂,它能幫助我鎮(zhèn)定思緒。
在商業(yè)上,我有不錯表現(xiàn),炒股票是我的職業(yè)能力之一,畢業(yè)后,我一邊進入璨幗工作、一邊闖下自己的名號事業(yè),這次,我和祖父嚴(yán)重爭執(zhí),才會逃出家里,到街頭成為藝人。」
「也幸好這樣,我們才能再見面!
「是啊。祖父派人監(jiān)視我,要我回公司里貢獻能力,我同意,但他必須答應(yīng)我的條件!
「讓喬媽媽進入喬家宗祠嗎?」
「沒錯,還有,他要退出公司,由我來主導(dǎo)營運權(quán)!
「他愿意?」
「當(dāng)然不愿意,我正在進行一些必要手段!沟綍r,再不愿意,他都要讓他眼睜睜看別人爬上璨幗總裁寶座。
「他會贊成我們在一起嗎?」想起喬媽媽,朱洙低眉道。
「不管他贊不贊成,我都娶了妳!
「我們需要四處藏匿嗎?會不會有一天,我們和你父母親一樣,終要分離?」她憂心忡忡地看他。
喬豐停車,雙手將她攬回身前,用強而有力的臂膀圈住她。
「我永遠(yuǎn)不會讓妳步上我母親的后塵,我父親懦弱無能,我和他不一樣,不管誰,都不準(zhǔn)欺負(fù)我的妻子,記。瓓吺俏业摹!惯@是他的承諾,而他確定自己有能力完成承諾。
「只有你可以欺負(fù)我?」淡淡笑開,她隱藏心中陰霾。
「對,只有我可以欺負(fù)妳。朱洙,妳相信我有能力保護妳嗎?」
「我相信。」
貼在他胸前,她的心和他一樣相信、一樣穩(wěn)定,愛情,在他們之間,越釀越香醇,他們的前世恩,成了今世愛。
「喬峰和阿朱的悲劇只在金庸筆不成形,我們要為現(xiàn)實社會中的喬豐和朱洙,創(chuàng)造喜劇!
喬豐揉揉她的頭,愛她,太容易,難怪在青澀懵懂的少年時期,在荷爾蒙發(fā)育前夕,他愛上她,不轉(zhuǎn)不移。
「走了,下車!
「這里是哪里?」
「太魯閣,我們?nèi)プ卟降馈!?br />
拿起小提琴,牽住她的手,他們沿著溪流,穿過巖石步道向前走,窄窄的步道間,他們相依偎,相牽相系的兩只手,不分。
巖壁間,各式各樣蕨類點綴,有的渾圓可愛、有的高拔挺立,同是地球上的物類,它們各自用自己的方式爭取生存空間,他和朱洙的愛情也一樣,就算祖父使盡手段,斷絕他們的心,他們也要像這片蕨類,長得郁郁菁菁。
走到溪邊,脫下鞋襪,兩腳泡在清涼澄澈的溪水里,喬豐拿起提琴,拉著愛情曲,一曲一曲,甜蜜。
她彎腰在溪間撿石頭,運氣好的她,撿到兩塊不知名石頭,紋理相似,被水流沖磨得光滑的石面上,有點點白色斑紋。
握在掌心,涼意透進心底,她要把它們拿去穿洞,做成一式一樣的項鏈,圈在兩人頸問,護衛(wèi)他們的愛情。
水濺高,激流拍打出白色浪花,或激昂、或璀璨,小小的漩渦在腳底下,但愿他們的愛情和鬼斧神工的太魯閣般,天長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