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處五國中央的堯日國,生活富饒,人口眾多,隨處可見商販在街道上販賣各式各樣商品,令人眼花撩亂。
開有十二道城門,城內辟有八條大街,一百八十多個閭里,居民超過五十萬人。東西兩市,貨物堆積,五彩繽紛,應有盡有,三百六十行,東西南北腔調,隨處可聞。
其中以玉泉與景陽兩大商行最為聞名,原因無他,只因為這兩大商行的主子均為皇商。
皇商享受皇室賜予的種種經濟、政治特權,從事與王朝財政、軍需、公私物資需求,以及與人民生活密切相關的商業活動。
諸如采辦供皇帝、皇室和宮廷人員所需物品,各營造機構所需的建筑和制造材料,變賣征收到的農副產品,進貢物品和抄家罰沒物品,營運內務府高利貸和生息銀兩,籌措軍需,運銷國家獨占的商品。
一旦成為皇商,表示這人資本雄厚,實力強大,日后更將與皇室關系密切,對維護王室和王朝統治貢獻巨大,在整個商界地位顯赫,因而也享有較高的地位和法律特權。
景陽商行的主子為于香緹,玉泉商行的主子則為玉雷格。
人們雖未曾見過于香緹,但他眼光獨到,行事果決,無人能及,底下商號無一不賺錢。
玉雷格溫文儒雅,俊逸非凡,臉上總是掛著笑,但無人可看穿在他笑容底下的深沉心機。他品味獨到,眼光遠大,處世圓融,豪爽大方。
也不知從何時開始,在他們底下的各商家開始競爭,互不相讓,相對的,他們兩人自然而然地便成了死對頭。
只要誰有某樣商品上市,另一人立即跟進,且價格更為低廉。他們兩人的互不相讓,削價競爭,倒是讓民眾撿了便宜,得了甜頭。
景陽鎮,位在前往堯日國的必經之地,熱鬧非凡。來自各國各地的攤販皆在此地暫做休憩,順便做點買賣。
一名身著銀灰色衣袍、頭戴紫金冠、器宇軒昂、身材挺拔的男子,面帶微笑坐在客棧內靠窗的座位,而他的尊貴身分無人不知曉。
客棧掌柜特地派人送上頂級好茶,巴結得很,若是好生伺候,日后搞不好他會有些甜頭賞賜。
此時,一名青衣男子快步奔入客棧內,在男子耳畔低語幾句。
男子臉上的微笑隨即隱去,劍眉緊擰。
「你確定?」
「錯不了!
男人的雙手緊握成拳,唇瓣綻出冷笑,眼底盡是殺意!赣腥ぃ羌一锞头且易鲗!
「爺,你打算如何應對?」
「立刻備車,前往舜天國。」
青衣男子立即轉身步離客棧,準備前往舜天國的事宜。
男人端起茶杯,啜飲了口,瞇起雙眸瞪向窗外街景。
那家伙特地從舜天國購買春晉茶、天仙酒、紫絲綢、銀月緞……目的自然就是要與他的商行相抗衡。
現下他勢必得找到其他更頂級的物品替代,再不然就是購買相同的物品,并想辦法大量買入,壓低價格,以徹底反擊。
客棧掌柜步上前,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雙手來回搓著!笭,茶水是否合你的胃口?可還需要些什么?」
男人連看也不看他一眼,放下茶杯,隨即站起身,頭也不回的往外步去。
一旁的客人見狀,也紛紛起身離開。能讓玉雷格有如此反應,想必這里的茶水味道極差,日后他們也不會再來這間客棧。
客棧掌柜頓時軟了腳,跌坐地面。
完了,他完了,玉雷格的反應如同宣判他死刑,以后這間客棧怕是再也不會有人前來光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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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盡更闌,街衢靜悄。
城北,一座奢華豪宅內的書房,燈火通明,一名絕色女子坐在黑檀木方桌旁,看著帳冊。
四肢纖細,膚白似雪,雙唇紅潤,那雙黑白分明的星眸似會勾人魂魄,令人見了為之著迷。
「春晉茶的賣量如何?」她輕聲問。
「你從舜天國帶回來的那批茶,已于昨日下午全數售罄。只是……」薛政低頭不語。
「只是什么?」女子笑問。
「玉泉茶鋪在昨日下午便開始販售春晉茶,而且數量聽說比咱們進得要來得多,品質也更精良,價錢更為低廉……」
女子蛾眉緊蹙。原本獨攬的生意,如今已被那家伙搶走。
「那天仙酒、紫絲綢、銀月緞呢?」
「玉泉酒樓也開始販賣天仙酒,價錢低廉,還有買一罐送三壺的優惠。玉泉布莊也販賣紫絲綢、銀月緞,價錢低廉,甚至還有免費幫人裁剪、印染的服務。凡是隸屬于玉雷格的商號,生意興隆,購買者絡繹不絕!寡φM責的詳細稟報。
女子聞言,不怒反笑。
從以前到現在,無論她做什么生意,他就會想辦法搶過去,還以更低廉的價錢販售,造成她商行內的許多貨品無法售罄。
他就非要與她作對嗎?
「小姐,你打算怎么應對?」
纖纖素手提起筆,沾了墨,在絹紙上書寫數行字,交給薛政。
「明日一早吩咐所有藥店,照我所寫的去做!
薛政低頭一看,立即明白主子的用意,佩服不已。「屬下待天一亮,立即辦妥此事!闺S即轉身退離。
女子臉上堆滿了笑。
她對那些小生意才不看在眼底,就隨玉雷格那家伙去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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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陽光和煦,正是舉行春闈的好日子。
欲參加今年會試的舉子們,才一到貢院前,就瞧見數名伙計分送茶水與一包包包裝精美的藥粉,上頭還印著景陽藥店的印記。
有人不明就里,問了才知道,原來這是皇商于香緹為了廣大舉子著想,特地免費供應藥粉,好讓從堯日國各地遠道而來的舉子們服下后有充沛的體力應試。
此舉廣受好評,更讓舉子們印象深刻,知道在錦樂城內有個好心腸又為人著想的皇商。
而這消息很快便傳到玉雷格耳里。原本堆滿笑容的他,隨即抿唇不語,劍眉緊斂,神情不悅。
想不到那家伙竟出此猛招,除了能宣揚景陽商行的名聲外,日后更可創造出無限商機。今科狀元、榜眼、探花……返鄉后,一定也會向家鄉民眾廣為推薦景陽藥店的藥材。
「爺,他們出這一招,咱們該如何應對?」隨身侍從葉世十分擔憂。
方才他才一接獲消息就馬上返回宅第告知玉雷格此事,但也瞧見不少人已前往景陽藥店購買藥材。
雖說玉泉藥店的生意也算興隆,但長年下來,一定也會受到影響,造成銷路下滑的局面。
「莫擔憂,我絕不會讓那家伙爬到頭上撒野。」玉雷格綻出邪笑。他的生意絕不會因為此事受到影響。
一定要找個機會除去那家伙,讓他永遠無法再與他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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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日,月圓之夜。
錦樂城內通宵張燈,供人觀賞,并有舞龍舞獅、踩高蹺、跑旱船、猜燈謎等活動。騎馬的,坐轎的,王公貴族、達官顯貴、名流仕紳、騷人墨客,成群結伴地來到東西兩市賞燈。
一輛奢華馬車緩緩駛入位于東市的玉泉酒樓,一名身著銀灰色衣袍的男子,頭戴紫金冠,腰系紫金帶,笑著步下馬車。
葉世將馬車交由酒樓的伙計停妥,與玉雷格一同步上樓,往斜對面的一間茶館看去!笭敚谙憔熂磳⑶皝碣p燈。」
玉雷格臉上掛著淺笑。今兒個他倒要看看,從未露面的皇商于香緹,究竟生得什么模樣。
雖說他與于香緹都是皇商,但于香緹向來行事神秘,宮中許多人也未曾見過他的身影,許多生意都交由他的兄長于建成出面代為洽談。
一輛紅頂奢華馬車自人群中緩緩駛向景陽茶館。
玉雷格瞇眼瞪向那輛馬車,等著瞧走下馬車的人究竟生得什么模樣。
萬萬也沒料到,竟是一名身材窈窕,身著絳紫紗羅衣裳,裙擺繡上錦花、綴上珍珠的女子,如絲緞般光滑柔順的長發披散于身后,絕色容貌似天仙下凡。
他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眸,再也移不開視線,心頭更有股莫名的騷動。
她是誰?他迫切想知道。
絕色女子由婢女攙扶著步下馬車,輕移蓮足步入茶館內。
茶館內無數男子全瞪直了眼,再也無法移開視線。
下一瞬,一名男子步入茶館,人們認出那是于建成。
于建成走向那名絕色女子,帶領她往二樓步去,薛政守在樓梯口,不許任何人擅自上樓。
于建成不安的看著絕色女子。
「小妹,你出來可好?」
「沒什么不好的!菇^色女子笑瞇了眼。
「若被人知道了你的真實身分,那該如何是好?」于建成十分不安,巴不得她早點回府。
「呵,有你和薛政在,誰能靠近我?」于香緹倒是一點也不在意,笑著倚靠欄桿,看著底下五顏六色、各式各樣的花燈。
一年難得一次的燈節,她怎能不參加?
媚眼往斜對面的玉泉酒樓望去,只見一名身材挺拔、器宇軒昂的男子正站在二樓窗前往她的方向望來。
在他那深邃迷人的黑眸注視下,她不禁心跳加快。
他究竟是誰?怎能如此放肆無禮的瞅著她?
「大哥,在玉泉酒樓二樓窗前,身著銀灰色衣袍的那名男子是誰?」于香緹轉過身,小聲低語。
于建成往玉泉酒樓看去,一瞧見她口中所說的男子,大為訝異!覆缓茫羌一镆瞾砹恕!
「那家伙?」她輕輕眨眼。
「就是你的死對頭,玉雷格啊!」于建成連忙拉著她的手,往茶館內走去,避開玉雷格的視線。
要是被那家伙發現她的事,那就完了!
于香緹訝異,原來那名男子就是玉雷格,在商場上總是與她為敵的死對頭。
玉雷格瞧見于建成將那名女子帶離,收斂笑容,神情不悅。那名女子與于建成究竟是什么關系?為何如此親昵?
葉世自然看出主子的心意,小聲低語,「爺,于建成尚未娶妻,也未曾聽過他有婚約在身。」
玉雷格劍眉一斂,轉身步下樓。
「爺,你打算上哪去?」葉世緊跟在他身后。
玉雷格笑而不答,邁開步伐直往景陽茶館走去,才一踏入茶館,所有人的目光立即落在他身上。
「玉雷格怎么會來這里?」
「他不是向來與于家不合?」
人們竊竊私語,帶著懷疑、訝異的目光看著玉雷格,等著看他接下來會做出什么舉動。
玉雷格臉上掛著笑,緩緩往守在樓梯口的薛政拱手作揖,「在下玉雷格,希望能邀請于建成一同賞燈。」
薛政訝異他竟會主動邀約,「請你在此稍后!闺S即步上樓,詢問于建成與于香緹是否答允。
于建成連忙搖頭,「不成,這分明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去不得。」
于香緹思索了一會兒,笑著點頭,「好,就同他一起賞燈。」
于建成訝異的瞪大雙眸,難以置信,「小妹,你瘋了是不是?」怎能答應?這分明就是前去送死。
如果于香緹女扮男裝,犯下欺君大罪而擔任皇商一事被人知道了,輾轉傳入王的耳中,可是要被砍頭的。
而玉雷格在商場上向來與他們不合,這場邀約,分明有詐。
「放心,我絕不會讓他發現,更何況……你不想知道他究竟在打什么歪主意嗎?」她倒是很好奇。
她的個性向來如此,越是禁忌的事,她就越想去做。誰說女人不能從商?誰說女人不能擔任皇商一職?如今她全做到了。
她就是想看看,玉雷格那只笑面虎,究竟打算做什么事?而她也有十足的把握能對付得了。
于建成知道一旦她決定的事,任何人都無法改變她的決心,只得無奈答允!改憧汕f要小心。」
薛政立即下樓,請玉雷格上樓。
于香緹坐在凳子上,看著玉雷格挺拔的身影緩緩走向他們。她的目光一直瞅著他,而他同樣如此,眼神放肆、狂妄,令她不禁心跳加快。
在商場上多年,無論遇到什么事,未曾懼怕過,但此刻她卻有些害怕,怕他的眼神、怕他的人。
玉雷格笑著朝他們拱手作揖,「在下玉雷格,請問小姐芳名?」他的視線未曾自她身上移開。
如此近的距離,讓他更可以看仔細她的容貌。
額間一朵鑲金粉色桃花花鈿,襯得那張巧奪天工的絕美容貌更顯艷麗,媚眼只需輕眨,便可魅惑人心,嬌嫩櫻唇鮮艷奪目,分外引人遐思。
她究竟是誰?令他再也移不開視線。
于建成立即明白,玉雷格今夜是為了于香緹而來。該怎么辦才好?小妹的名字可千萬不能讓他得知,要不然就完了。
正當于建成急得團團轉時,于香緹卻是落落大方的開口,「今夜初次見面,玉公子就急著想知道我的閨名,不覺得太過唐突?」
于建成暗暗叫好,不愧是小妹,一下子就將話題打住。
玉雷格并不因為她的拒絕而退縮,反倒笑瞇了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來唐突之有?」
于香緹訝異,雙頰緋紅。他這人講話總是這么直接嗎?
于建成訝異的瞪大眼,久久說不出話。什么?他打算追求小妹?
玉雷格笑看著她雙頰緋紅的嬌羞模樣,「在下可否邀請小姐到街上賞燈?」
「在這里就不能賞燈嗎?」于香緹笑著反問。
玉雷格挑眉笑道:「你覺得在這里能看到什么嗎?」
于香緹咬咬唇,無言以對。的確,在這里什么也瞧不見,頂多瞧見黑壓壓的人群,以及一些燈罷了。
「若不嫌棄,就由在下帶領小姐到另一頭賞燈!褂窭赘駶M臉笑意,態度誠懇。
于香緹笑著點頭。雖不明白他究竟想做什么,但是在他的注視下,難以自拔地點頭答允。
于建成既訝異又心急,「這樣好嗎?」
于香緹輕輕搖頭,「放心,我不會有事,去去就回!狗凑@里人這么多,諒玉雷格也不敢對她怎樣。
于建成只得目送于香緹跟著玉雷格步下樓,暗暗祈禱她不會有事,秘密不會被他發覺。
玉雷格厚實的大手輕輕放在她纖細的肩膀上,在眾目睽睽之下,緩緩步出景陽茶館。
于香緹笑看著他的手,「初次見面,不覺得這樣的舉動太過親昵?」他的手又大又溫暖。
「今晚人多,我不希望與你走散,還是……你希望我握著你的手?」玉雷格笑著反問。
于香緹皺眉。多年來的死對頭,以為他是個難得一見的商場奇才,沒想到竟是個登徒子,心里有些嫌惡、鄙視。
玉雷格自然也瞧見她那略顯嫌惡的眼神,收回手,笑著帶領她往前方走去,穿越過人群,來到一處猜燈謎的攤位前。
老者大聲喊道:「來來來,猜燈謎,猜中者贈燈籠一只;ㄖx花飛飛滿天,猜一成語!
「落英繽紛!褂谙憔熜Φ馈
「好哇!估险唠S即將拿一只燈籠給她。
玉雷格笑看著她,「你倒是聰穎過人!
「好說!褂谙憔熜粗稚系拇蠹t燈籠。
「景陽商行該不會也是由你來管理?」玉雷格挑眉笑問。
于香緹收斂笑容,將視線調回他身上,半瞇媚眼瞪著他,眼底盡是提防。「你想從我這里套話?」
玉雷格笑著聳肩。
于香緹看著他奸詐詭譎的笑容,暗暗提醒自己要小心提防。
此時,一名男童輕輕撞了下于香緹,「抱歉……」打算轉身離開。
驀地,玉雷格伸手將那名男童一把捉住。
「快放我下來!鼓型彰鼟暝
于香緹不解的瞪著他,「你捉他做什么?」
玉雷格笑而不答,拎著男童往一旁的巷弄走去。于香緹雖不明就里,但也只能跟上去。
「快把東西交出來。」玉雷格攤開手掌。
男童瞪了玉雷格一眼,知道自己騙不過他,只得認命地將方才從于香緹身上偷來的荷包交出。
于香緹大為訝異。
那不是她的荷包嗎?怎么會被這小小偷兒給偷走?
玉雷格將男童放下,并給他一些碎銀,「別再偷人錢財,明白嗎?」
男童收下碎銀,笑瞇了眼,「知道了。」隨即轉身離開,沒入人群中。
于香緹步上前,準備向他討回荷包時,玉雷格卻笑著將荷包置于身后,刻意不交還給她。
「你這是什么意思?」她皺眉。
「我替你拿回荷包,你不是應該有所表示?」玉雷格笑瞇了眼。
「你想怎樣?」于香緹有些氣惱。
虧她還視他為唯一敵手,有所畏懼,如今看來他與一般的登徒子沒兩樣。
「告訴我,你的名字?」玉雷格眼底有著前所未見的堅持與柔情。
于香緹望著他那深邃迷人的眼,輕笑出聲,「知道了,又能如何?」就這么想知道她的名字?
玉雷格笑瞇了眼,「雖不能如何,但我就是非要知道!
聽聞今日于香緹也打算前來賞燈,卻沒見到他的身影……反而見到美若天仙的她。
以她與于建成對談的模樣,再加上于建成并未強烈反對她與他外出,由此推斷,她一定是于建成的親戚。
此時,一旁燃起爆竹,震耳欲聾。
于香緹笑著小聲道出自己的名字。
玉雷格擰眉,一旁的爆竹聲令他怎么也聽不清楚她所說的話,再加上他們站在燈火闌珊處,看不清她的唇型,要不就可猜出她的名字。
待爆竹燃完,于香緹笑著伸出手,要索回自己的荷包。
「再說一次!褂窭赘駡猿帧
于香緹輕笑出聲,「玉公子,我只說一遍,而你沒聽見便是你的損失,請把荷包還給我!
玉雷格只得將荷包交還給她,但在她接過荷包的同時,順勢握住她的柔荑,「什么時候才能再見到你?」
「為什么這么想見我?」于香緹笑問。
「只因對你一見鐘情。」玉雷格的神情認真且嚴肅。
于香緹愣住,心在狂跳。他對她一見鐘情?怎么可能?
「你在說笑?」她皺眉。
「我從不說笑。」他搖頭。
「你……」她無言以對。
「不管你是誰,我都要定你了!褂窭赘窀┥碓谒桨暧∠乱挥涊p吻。
她好香,她的唇瓣好軟,令他十分心動。
于香緹再次愣住,怎么也不敢相信他竟會對她做出這種事。下一瞬,她做出反應,用力朝他揮一巴掌。
玉雷格避也不避,臉上多了道五指印。
于香緹提起裙擺轉身離開,不愿多待片刻。
可惡!可惡!這登徒子竟然偷走了她的初吻……
但唇瓣上依稀留有他的余溫,令她俏臉緋紅,一顆心止不住狂跳。
玉雷格笑看著她的背影沒入人群,直往景陽茶館奔去。
她下手倒是一點也不留情,悍得很!
許久過后,葉世自人群中緩緩步向他,「爺,那名姑娘已經與于建成一同搭乘馬車返回宅第。」
玉雷格雙眸微瞇。
果然如他所猜測,她與于建成是親戚關系,要不然又怎么會住在同一個屋檐下。而于宅內除了于建成與于香緹外……并沒有他人居住。
她究竟是誰?他一定會查明。
凡是他要的,絕不會錯失,一定會弄到手,即使是她,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