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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戲良緣 第八章
作者:田婈
  「什么!路悠真的住進曲衡家?」

  潘其胥得知此事后,果然如晴天霹靂般的大叫出來,而且還戲劇性的靠在墻上喘不過氣,大有要休克的樣子。

  「你還好吧?」古耘連忙拿本雜志幫他搧風,再拿面紙替他拭汗。她覺得他太神經質了。

  「天!我該怎么辦?」

  「潘先生,你要不要先坐下來?不然如果你倒下去了我可扶不起來,而且我上班時間快到了,沒辦法照顧你耶!」古耘看看時鐘,再不出門是一定會遲到的。

  「不好意思,給妳添麻煩了!古似漶隳_軟的慢慢在古耘攙扶下坐到椅子上。

  「你不用說這么多了,喝點茶看會不會好一點!构旁诺箒硪槐瓬亻_水,看到分針往前跳一格,她實在快要沒耐性了。

  常常受托照顧別人的未婚夫,哎!這滋味實在不怎么好。

  「古耘,妳不知道……我真的對路悠有難舍的感情……」潘其胥竟然開始細數他的心情!缚v使她不明白,我還是……」

  「路悠其實明白的,只是她不能接受而已。潘先生,每個人所追求的感情都不同,你不能因為你付出,別人就非接受不可。俗話說得好:『強摘的水果不甜!惯@雖然是老生常談,可是很實際,不是嗎?」古耘說。分針在兩人的對話當中,無情的一直往前跳。她被困住了!

  「妳不知道,妳不知道……」潘其胥似乎想說什么,可是礙于古耘是局外人,說了她也不了解,所以就一直歇斯底里的重復那句話。

  「我是不知道你要表達什么,可是我知道我上班要遲到了,你能不能先讓我去上班,你要待在這里我沒意見!

  「能不能聽我說完?」潘其胥抬起頭來望著她,那痛苦的眼神……

  「好吧好吧!你說,我聽就是!箾]轍了,她被小狗似乞憐的眼神打敗了。

  「其實,路悠要跟別人交往我也不是那么反對,只是對象是曲衡……」

  「曲衡不好嗎?有錢到爆耶!」

  「就因為他有錢到爆,所以才不好!

  「你不能這樣說,難道你們家有錢就好,別人就不好?」古耘有點聽不下去。

  「不是這樣的!古似漶阃掏掏峦碌兀尮旁趴煲タ。

  像他這樣畏首畏尾,怪不得路悠看不上眼,連她自認比路悠有耐心的人,都快受不了啦!

  「潘先生,你等一下。」古耘豁出去了,決定跟他周旋到底,于是她先打電話請假,然后再坐到他面前!肝医裉焓巧崦憔樱簧习嗔,你有什么話就盡量說吧!但是午餐得由你請。」

  「好!古似漶阆駛無助的小孩。

  「那么請繼續說,不要再停停頓頓的。你說,為什么曲衡不好?」

  「他爸爸跟路悠的爸爸……有深仇大恨!

  「是嗎?路悠知不知道?」古耘睜大眼睛。

  「她不知道!

  「他們的爸爸為什么結仇?」

  「雜志妳看過了?介紹『金深情』歷史的那一期?」

  「看啦,介紹得很詳細。」

  「那全是謊言!」

  潘其胥說到這兒,就打住,再也不說了。古耘快要拿炒菜鍋朝他頭殼打下去!這人怎么這樣,說到精彩處就忽然不說,吊人胃口嘛!

  「古耘,我們出去走一走吧!」

  厚,這潘其胥是怎樣?他的心情得到紆解了是不是?那他是把她當冤大頭了不成?

  不過,瞧他滿臉無辜狀,古耘也氣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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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偉德知道自己該出面了,看著兒子日漸消沉,他不得不做些什么了。

  無論是為了兒子,還是為了不確定會過門的媳婦,總之,事情這樣演變,他必須負起責任來說明一切,將往事攤開。

  否則路林在九泉之下,如果知道女兒和仇人兒子這么不巧的糾纏在一塊兒,甚至于到了同居的地步,他怎會安心呢?

  不過,潘偉德為了先去找誰談而猶豫不決。

  先找路悠的話,以她那么剛烈的個性,不曉得會不會做出什么沖動的事來?

  若先找曲涌泉,無法預料那只老狐貍會怎么對付路悠?最重要的是,他并不知道曲涌泉是否知道路悠的身分?

  若曲涌泉知道,那么會簡單些,若不知道,他去講反而會讓路悠陷入危險。

  百般思慮……最后,他去找最適合談的人,就是他兒子的情敵--曲衡。

  「您是潘伯伯?」曲衡間著面前的老者。

  「你知道我?」潘偉德倒很驚訝。曲涌泉怎可能跟他兒子提起呢?若真提起又是什么說法呢?

  「我知道。您和路悠的爸爸路林都曾經是我爸采礦的合伙人!骨夂芘d奮,潘偉德竟然親自來找他,他應該可以從他口中得知,為何路林不拿走那箱金條。

  潘偉德瞇起眼,嗓音沙啞地問:「我們是合伙人沒錯,不過你的說法讓我覺得有點怪異。」

  「怎么說呢?」

  「我先間你,你所知道的事都是經由誰告訴你的?你父親嗎?」

  「不是,我是透過我的好朋友,他父親也是當時合伙人之一!

  「武豐?」

  「是的,潘伯伯。您能不能告訴我,為什么路悠的爸爸不收我爸爸致贈的那一箱金條?」曲衡迫不及待想要解除心中疑問。

  「致贈?」潘偉德冷笑一聲,布滿皺紋的臉因那個嗤之以鼻的笑容,而看起來陰冷詭譎。

  「我說錯什么了嗎?」曲衡也察覺到不尋常的味道。

  「小伙子,在我告訴你事情真相之前,我先聽聽你的看法吧!」

  潘偉德老雖老,一認真起來,眼光還是很銳利!笇τ谀愀赣H的評價,以及致富的奇跡,你是怎么想的?」

  曲衡有半晌的怔忡,潘偉德的問題讓他感覺事有蹊蹺,似乎并不只有為何路林不拿金條這個問題而已。

  「我父親是個很嚴厲的人,他對于捍衛他的金銀王國可以說是不遺余力,也許是因為得來不易,所以他格外謹慎、戰戰兢兢。至于我,對父親致富的奇跡并不覺得有何殊榮。老實說,即使每個人都稱頌他,我也并不崇拜他!

  潘偉德深呼吸一口之后,緩慢而清楚的說:「如果我告訴你,你父親并非正直之人,你會相信嗎?」

  這句話像把銳利的刀,冷冽的抵在曲衡喉嚨口,他一時無法出言反應,甚至思考中斷、錯亂。

  就算他不崇拜父親,但也不愿自己的父親被別人那樣評定。

  「曲衡,我今天來找你,不純粹全為我兒子其胥,保護路悠才是我最主要的目的。她是個苦命的孩子,本以為她當我媳婦,也等于是我替路林照顧遺孤,偏偏人各有志,路悠并不屈服這樣的安排。只是我怎么也料想不到,她的命運會跟你牽扯在一起!

  曲衡想插話,潘偉德一揮手說:「我會說的,你不必心急!

  「潘伯伯,我不會傷害路悠,相反的,我……」他對路悠愈來愈放不開,雖然還沒有時間去認真思索他和路悠要發展成什么關系,但是他知道,他不會讓她在自己生命中船過水無痕,否則他沒必要扣留她該得的獎金而讓她追著跑,也沒必要慫恿她住到家里來,或許是他在潛意識里一直不想跟她劃清界線……

  也許這種牽連是因為愛苗在滋長吧?

  「你不會傷害路悠那最好,我會記住你這句話的。」潘偉德點點頭,然后接著說:「那個武豐一定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他的『好友』做了什么事,而你也一定認為當初采礦的計畫、你父親是主導者吧?」

  「不是嗎?」

  「不是的,曲衡。你父親非但不是主導者,反而是我們四個合伙人當中,出資最少的一個。主導者其實是路林。當時,我們四個人信心十足,從籌資、計畫、探勘到購置設備、動手開挖等等,過程的艱辛不是旁人能夠想象!

  一種滄桑而無奈的神情在潘偉德皺紋縱橫的臉上浮起,由他的言語之中可以想象當時的開采工程,勢必比科技發達的現在更艱困百倍。

  「不管風吹日曬雨淋,終年待在礦區是既勞苦又艱困,當時美霓,也就是路悠的媽媽,她才十七歲,和路林是青梅竹馬,兩人感情很好,她常常帶吃的、喝的來看我們!

  潘偉德眼光凌厲的看了曲衡一眼,那一眼讓曲衡覺得眼神中充滿責怪?

  「由于開采作業一直沒有收獲,我們都愈來愈沒信心,當時已有家室的武豐,在難敵壓力之下就先退出了,后來我也因家里事業沒人接掌而退出,然后……」

  「路悠的爸爸也退出了?」

  「這就是你得到的訊息?」潘偉德搖搖頭:「不,路林一直沒有退出。」

  「那么,武伯伯為什么這樣說?」

  「若非是在替你父親掩飾罪行,就是他也被蒙在鼓里。曲衡,我接下來要說的對你而言可能會是個打擊,但是我要聲明一點,我沒有辦法提出任何證據,因為這一切都是路林告訴我的,你若有懷疑,你必須自己去想辦法印證。」

  曲衡點點頭。

  「開采成功那一天,大家高高興興的喝酒狂歡慶祝,路林醉得不省人事,哪曉得一夜醒來,美霓悲痛欲絕的告訴他,她被曲涌泉強暴了!」

  「潘伯伯!」曲衡難掩驚愕的喊了一聲。

  難道剛才他是替父親接收了潘偉德那責怪的眼光嗎?自己的父親曾衣冠禽獸地強暴一個女人?那女人還是路悠的母親!

  「路林和你爸爸起了沖突,架也打了,刀鏟斧頭都出籠了,眼看要鬧出人命,既然用武的無法解決,路林要求你爸爸退出,從此不再來往。但是你想想,滿山滿谷的金礦已經探出頭來,誰甘心放棄?」

  潘偉德嘆了口氣,稍作休息之后,又說:「最后反倒是你爸爸要脅路林,如果美霓愿意跟他走,礦山利益就整個歸屬路林,反之如果美霓選擇路林,那么礦山當然就是你爸爸的了。如果路林違反約定,事后反悔,要求瓜分利益,就要把美霓失去名節的事到處宣揚!

  你想想看,當時那個年代,如果這種事被宣揚開來,美霓要怎么活下去?就這樣,路林被迫簽下棄權切結書,兩手空空帶著美霓回來!

  曲衡握緊拳頭,整個臉漲得通紅,父親真是那樣卑鄙的人嗎?

  「路林空手而回,美霓家人非常不諒解,要他們不準再來往,但他們兩個人的愛實在太堅定,就毅然決定攜手離開了!

  白手起家本非輕易之事,何況路林心里有陰影,一個大男人,總覺得為了女人而錯失大好江山,就是有那么一點窩囊氣,再加上后來諸事不順遂,時運不濟又喪志,他們一天天窮困潦倒,路林終于走錯路,就這么一步步沉淪、一蹶不振。

  「有時路林會想,曲涌泉并不是真的愛美霓,只是早有預謀,把美霓當成一種手段、一個籌碼來逼迫他妥協而已,而他竟然就這樣傻傻上當。因此他對人性非常失望,所以他寧愿相信賭桌上自己親手擲出的骰子,也不愿再相信任何人。但是一路走來,路林畢竟是有情有心之人,他和美霓還是相攜相伴……人生不就是這么回事嗎?」

  曲衡一直無法從潘偉德所說的往事中回神,他的心緒混亂而激動,如果這一切都是事實,那么,路家的悲劇無非是他的父親曲涌泉一手造成的!

  「潘伯伯,那路悠的爸爸為何不收那箱金條?」

  「那些金條只是個幌子。」潘偉德冷笑著。

  「可是,武伯伯說他的確有收到。」

  「那可能是你爸爸為了堵住武豐的嘴,或者是看在朋友份上吧?總之我沒收到,路林也沒有。而且憑路林當時一股傲氣,他是不會收的。那不是變成諷刺的施舍了嗎?曲衡,我說這么多,無非是要告訴你,路悠的父母不會希望女兒和仇人的兒子在一起的!

  曲衡陷入沉默,為什么在他確立自己喜歡路悠之后,會面臨這樣的情況?他必須好好想一想,他會親自去找父親求證。

  「潘伯伯,我需要時間來思量這一切。你今天的每一句話,對我而言都是嚴重而殘酷的打擊……我和路悠都是無辜的!

  「有時候無辜的人就是偏偏要付出代價!惯@世界上很多作惡多端的人所造的孽,往往都是由無辜的人承受。

  「曲衡,路悠是風雨中長大的孩子,尤其這幾年她母親過世之后,她更是吃了不少苦。這些往事我不希望讓她知道……」

  「我不可能讓她知道的!」我不能讓她恨我,因為我是她父親仇人的兒子!

  「所以我要求你離開她!

  「這我不能答應,潘伯伯,我可以考慮卻不能馬上承諾你!骨庹f。

  潘偉德了解的點點頭。「我不管你要怎么和你父親做溝通,但是切記,我不準任何人傷害路悠,還有,你對你父親須有所防范。」潘偉德言盡于此。

  最后那句話讓曲衡不寒而栗,他的意思是……路悠會遭到他父親的迫害?

  在他們眼里,他的父親真是惡魔的化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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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樣興師問罪,是做兒子的人該有的態度嗎?」曲涌泉拍桌大罵。在秘密被揭開的剎那,他的怒火不言可喻。

  「我只要聽到你承認或是否認!我的態度根本不是問題!骨饪粗赣H臉上的汗珠,幾乎就是一種默認的表征。

  曲涌泉青筋暴露,雙唇抖動,他的惡行難道真能在唯一的兒子面前承認嗎?那他為父者的尊嚴往哪里擺?

  他想否認,但面對兒子咄咄逼人,他的謊言卻再也說不出來!

  「我是那樣做沒錯!但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兒子,我窮怕了!咱們曲家從你曾曾祖父開始到你祖父為止,已經窮過三代,我發誓一定要將這個悲劇在我這一代結束!如果不是我,曲家會有今日嗎?」

  「當然不會有今日……的恥辱!」

  「你!兒子,為父的沒讓你沒吃過苦,你不知道苦的滋味。窮困貧苦是非常可怕的,你不了解!

  「我不了解窮困,我卻了解羞愧的感覺!你奪人錢財、糟蹋人妻,為了一己之私,害慘了路家一家人,你知不知道?」

  「我愿意給路悠一筆錢、她一輩子賣命做牛做馬也賺不到的數字……」

  曲衡驚愕的指著父親。「你早就知道路悠是路林的女兒!」

  「我不可能不知道的,兒子,我還可以告訴你,如果我不是看在路悠懷了你孩子的份上,我早就出手對付她了。因為我一看到她,就會想起我是卑劣的人,沒有人會喜歡這種提醒的!」

  「爸!」

  「你不用這么吃驚的望著我,也不用指責我。你從小到大,不是在我建立的金銀王國里極盡揮霍享受嗎?如果不是有我做靠山,憑你好逸惡勞、花天酒地的個性,你早就去當乞丐了!」

  曲衡啞口無言。他的確是個公子哥兒沒錯。

  「兒子,錢就是這個好處,可以堵攸攸之口、可以呼風喚雨、可以為所欲為、更可以使鬼推磨!你可以想象,在我的金銀王國里,有多少人在為我推磨?你只是其中一個而已,兒子。」

  「我會帶路悠離開。」

  「在她生下孩子之前,我不會允許你把她弄走!

  「我不是要把她弄走,我是要跟她一起走,更何況根本沒有孩子!那是我的惡作劇,只是為了要拔你的九牛一毛。與其大費周章去搶銀行,不如騙老子的錢比較快,反正老子的錢也是不義之財。」

  「我今日的事業版圖已是以前的幾百倍不止,是我流血流汗拚來的,并非不義之財?小心你的措詞!」

  「我因為有你這樣的父親而感到羞恥,同時我也為自己曾經有過的荒唐感到羞愧。我想,我必須為這些負點責任!

  「你在胡說什么?」

  曲衡沒再跟父親爭辯下去,他現在只想將路悠緊緊摟在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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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閃亮招牌上,啤酒杯的水晶泡泡一顆一顆冒出來,讓曲衡聯想到路悠眼眶里的淚水,她那么努力不讓淚滾落而故作堅強的樣子……

  矛盾的感覺真的緊緊抓住他了。

  從初見她的第一眼開始,就是這種矛盾的感覺一點一滴讓路悠侵入他的心,他這才發覺,他和她是不同世界的人,卻同樣被冷與熱、貧與富的矛盾所困住。

  面對困境,路悠總是積極而逆來順受,遇到像他這樣無理耍賴的男人,她也頂多破口罵一罵,卻從來沒有真正與他有過重大沖突,甚至還愿意一再相信他。

  這么傻氣的女孩子,在夾縫中求生存,在險惡的環境中愈挫愈勇,從不放棄。

  當然,也許很遺憾也很令人氣餒,因為路悠的努力--據她所說,全是為了追尋茫茫人海中,某個學者型白馬王子。

  他往路悠的方向走去,那穿著性感兔女郎裝的女人,正綻放她的艷麗,在取悅一群尋歡作樂的客人,他的憐愛已滿滿溢出,就像招牌上不斷汨出的水晶泡泡。

  他站在她面前幾步,沒喊她,直到路悠在忙碌中忽然與他眼神交會,他才對她一笑。

  路悠有點驚訝,然后又看看他的周邊,奇怪的問:「你的朋友沒來。恳粋人喝酒不孤單嗎?」

  曲衡淡淡的說:「我等妳下班!

  「厚厚,心情很郁卒的樣子喔!該不會又要我陪你去吹海風吧?」

  「妳說呢?」曲衡還是淡淡一笑。

  「藍頭發小姐!」一桌客人吆喝著,直朝路悠揮手。

  「我要去忙了!孤酚拼掖襾G一句話,就轉身奔向那群酒客。

  曲衡神情忽地黯然,這種招之即來的日子,她要過到什么時候?

  「你錯過了我的生日宴會。」

  關敏帶著一絲落寞的笑意在他對面位子坐下來,看著她深愛的男人,她的眼里充滿期待,渴望他關懷。

  曲衡冷冷的扯了一下嘴角,沒說什么。

  「你真的喜歡她?」關敏瞥了不遠處正在忙碌的路悠一眼,語氣酸楚。

  「不只。」

  關敏神情黯然!肝乙部吹贸鰜硭且粋不錯的女孩,不但年輕有活力,還很努力,對不對?」

  曲衡來置可否,因為路悠是怎樣的女孩,跟她完全沒關系。

  這時,路悠走過來熱心的說:「你有朋友哇!怎么不早說?請問小姐要點些什么?」

  「妳也太敬業了吧?」曲衡微怒的說,怏怏的瞪她一眼。

  路悠被瞪得莫名其妙。「有什么不對……」

  「跟曲衡一樣,他喝什么我就喝什么。我們是密不可分的。」關敏說,甜美的笑著。在路悠面前,她一點也不想展現出示弱的一面。

  路悠輕輕喔了一聲,密不可分?他們兩個人密不可分?那……不就是情侶了!原來如此。

  她沒再說什么,乖乖的干活去?墒,心里竟有一種被蟲子狠狠啃了一口的感覺。

  「妳以后不要再這樣說!骨庀喈敳粣。

  「你還在乎我的以后嗎?」關敏泫然欲泣,聲音輕顫著。

  「我非常在乎我跟路悠的以后!」曲衡無情地說。

  關敏默默起身,神傷離去。

  這時路悠端著托盤過來!杆趺醋吡耍俊

  「被妳氣走了。」

  「我有說什么讓她不高興的話嗎?你們情侶吵架,不要賴到我頭上來喔!」路悠抗議著。

  曲衡詭異的笑了一下。「她是真的被妳氣走,相信我!

  路悠還想再說什么,可是被他阻止了。

  「妳不換衣服?還是喜歡穿著兔女郎裝在街上跑?」曲衡瞇著眼說,很有取笑的意思。

  路悠當他故意捉弄她,所以不跟他一般見識,反正從認識他第一天開始,她就不斷的被他在言語上、肢體上羞辱,她已經有點習慣成自然。

  她向來不是細膩的人,所以她從沒仔細思考過,或許就是因為她對他有感覺,才會對他的一切都逆來順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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