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逸飛的復(fù)元情形十分理想,全賴?yán)浔┑南ば恼樟稀?br />
午睡醒來的向逸飛,發(fā)現(xiàn)趴在床邊的冷冰雪,為免驚醒她,他不敢移動,側(cè)頭打量倦極入睡的她。
眼底下的黑眼圈已成為她近日的新特征,老是不聽勸告的她總不肯回家好好休息,她不眠不休細(xì)心照顧他,她對他的好,他全知道。
即使知道她所做的一切,可能是出于補(bǔ)償,他還是很高興。
難得有機(jī)會與她獨(dú)處,這段期間的朝夕相處,每一次聊天、每一件小事情,點(diǎn)點(diǎn)滴滴,他都銘記在心。
向逸飛知道這段期間她一直沒去看凌風(fēng),她刻意與凌風(fēng)劃清界線,表明她與凌風(fēng)恩斷義絕,再無任何關(guān)系。
但她真忘得了,真的不再愛那個男人了嗎?她騙得了所有人,甚至她自己,卻騙不過他!
在她身邊十四年,他的眼睛一直看著她,他的心沒有一刻離開過她,對一個他用心愛了十四年的女子,他還不了解嗎?
如果她以為這種方法他會接受,她實(shí)在太貶低他的愛了!
他憐惜地輕撫她的秀發(fā)。這個傻瓜,別辜負(fù)他的一片苦心,他是真心希望她得到幸福。
「對不起,我睡著了。」悠然醒來的冷冰雪揉著眼睛說。
向逸飛靠坐在床上,為她連日來的辛勞奔波心疼不已。
「我復(fù)原得差不多了,你不用每天留在這里,回去休息吧!」
「我不累,在這里可以偷懶睡午覺,回家可不行呢。」她伸個懶腰,站起來松松筋骨。
「這里真像動物園,老是看到一只睡不飽的熊貓和瘦得不像話的猴子!瓜蛞蒿w揶揄。她實(shí)在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
「老天,你不知道這是現(xiàn)在最流行的妝嗎?」她捧著雙頰大呼!甘菥褪敲,你不懂得欣賞就別亂說!」
「恕我沒品味,我實(shí)在不欣賞這種另類藝術(shù)。」他笑著搖頭,頗有深意地道:「你還是留給別人欣賞吧!
冷冰雪不自然地僵直,他的言外之意,她聽出來了。
「很抱歉,請你屈就一下,別指望可以擺脫我。」她若無其事地說笑。
向逸飛深深瞥她一眼,無奈地嘆了口氣,拍拍床邊示意她坐下。
她順從地坐在床沿,他溫柔地把遮掩她小臉的發(fā)絲勾到耳后,梭巡她憔悴的臉蛋。
「你這是何苦?」向逸飛神色凝重,開門見山。
「我一點(diǎn)也不苦,辛苦的人可是你,我是賴定你了,你甩不掉我了。」她一臉認(rèn)真。
「我是真心希望你得到幸福!顾兆∷氖。
「你會給我幸福的,對不對?」她緊握他的大掌。
「你的幸福,不在我這里!瓜蛞蒿w搖頭,他們心知肚明。
「從今以后,我的幸福只會在你身上!估浔┣宄旱乃鴪(jiān)定。
如果這是事實(shí),他會毫不猶豫擁抱她,給她承諾,但——
「你能忘記他嗎?」他目光如炬。
她肯定地點(diǎn)頭。「可以,只要給我一點(diǎn)時間!
「時間?十四年夠嗎?」他嘲諷。「你別騙自己了,你曾有過十四年的時間可以忘掉他,可是你忘得了嗎?如果你真的忘得了,你早就忘了!
冷冰雪為之語塞。他道出她的心底話,一個鐵錚錚的事實(shí),不過——
「我會努力,你相信我,我會努力忘掉他!」
「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這樣為難自己,是為了報(bào)恩?』他逼問.
果然什么事都瞞不過他!
但她不認(rèn)為自己在報(bào)恩,比起讓她痛了二十七年的苦戀,她寧愿選擇比較輕松的感情!
「自小到大,我就生長在溫室里,備受呵護(hù)寵愛,不知人間疾苦,一直依靠別人活著!瓜肫鹜拢抗饷蓶V。
「直到我遇見你,你讓我認(rèn)識這個世界,你教我一切,讓我變得堅(jiān)強(qiáng)、獨(dú)立。我之所以是我,完全都是因?yàn)槟悖驗(yàn)槟阍谏磉呉恢敝С治,你對我很重要,是個不可缺少的人!」
她告訴自己,向逸飛是個值得她愛的人,她該珍惜他、回應(yīng)他,她可以愛他,一定可以!
她的肺腑之言使他動容,可是——
「愛情不是同情,不能施舍,也不該拿來當(dāng)報(bào)酬。」
「但是我不能自私,只要自己幸福!顾纯嗟?fù)u頭!溉绻业男腋J墙⒃谀愕耐纯嗌,我絕不會幸福!」
「你這個傻瓜!」他要罵醒她。「愛情的國度里不可能沒有人受傷痛苦,不是所有人都能兩情相悅終成眷屬,天底下沒有這么好的事!」
「我知道,但是我不要你犧牲!」冷冰雪不愿再看到他為了她受傷。
「難道你就想看到三個人一起痛苦?」他笑,她還是不明白!「你愛我嗎?」
「我……可以試!惯@個問題,她問過自己不下數(shù)十次。
「你不可能做到。如果你真的可以愛我,你早就愛了,還需等到現(xiàn)在?」向逸飛一針見血。
「何況即使你能,你也不會愛我像愛他一樣深,我永遠(yuǎn)都不可能勝過他!瓜蛞蒿w有自知之明。「身為男人,我也有自尊,我要的愛是世上唯一、無可取代的,我不當(dāng)?shù)诙!?br />
他的當(dāng)頭棒喝終于讓冷冰雪醒悟。她差點(diǎn)重蹈凌風(fēng)的覆轍,自以為是為對方著想,把自己的想法強(qiáng)行加諸在他人身上,她差點(diǎn)親手毀了三個人的幸福!
「對不起……」她有點(diǎn)哽咽。
「讓我保留最后一點(diǎn)尊嚴(yán)!顾麚崦男惆l(fā),最后一次說出愛意,向自己十四年的苦戀告別!肝覑勰悖晕抑孕南M愕玫叫腋!」
「謝謝你!」冷冰雪緊緊抱著他,淚水不受控制的滑下。
向逸飛閉上眼,同樣用力抱緊她。這個他深愛了十四年的女子,縱使再不舍眷戀,還是該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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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幸福?談何容易!
向逸飛把冷冰雪趕了出來,要她回去休息,她唯有無奈離去。
穿過花園亭臺時,她望向天際的彩霞,想起剛才與向逸飛的對話。與她擦身而過的人,有多少人能夠擁有幸福?她很幸運(yùn),有兩個男人如此深愛她!
冷冰雪嘆了口氣,繼續(xù)邁步。
突然一只大掌抓住她的手腕,她反射性揚(yáng)起手刀戒備,在看清來者后又頹然放下,轉(zhuǎn)而握緊拳頭。
「有沒有時間,我們談一會兒?」身穿白袍的凌風(fēng)迎風(fēng)而立,憔悴的俊容有種憂郁的感覺。
「嗯!乖搧淼倪是躲不了。
凌風(fēng)與冷冰雪在花園偏僻的角落坐下來,在一張長椅上各據(jù)一方,目不斜視。
眼前是一片落霞美景,被夕陽染紅的天空,色彩斑爛瑰麗,朵朵云海飄浮,美不勝收。
不過心思各異的兩人,此刻沒有半點(diǎn)心情欣賞這片景致,誰都不愿打破沉默。
在花園意外看到她的剎那,凌風(fēng)欣喜若狂,貪婪地打量久違的倩影。
眉頭深鎖的她消瘦了很多,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向逸飛平安無事,她不是該開心高興嗎?為何還愁眉苦臉的?
看到她離去時,他不自覺上前,下意識想留住她。在他還沒意識到自己想要做什么時,他已抓住她。
「你的傷……還好嗎?」仿佛沉默了一世紀(jì),冷冰雪終于開口,語氣冷漠而疏遠(yuǎn),目光始終直視前方,沒有看他。
「沒啥大礙!沽栾L(fēng)的語氣同樣平板,一雙黑瞳直勾勾地盯著落日余暉!杆那樾稳绾?」
「差不多好了!
再也沒有話題,兩人再度沉默。
他們何時竟變得沒話可聊?以往總有說不完的話、訴不盡的心事,現(xiàn)在呢?
「事情告一段落了,你有什么打算?」他旁敲側(cè)擊,其實(shí)很想問——
「你放心,御龍幫不會再找狂門的麻煩,從此再無瓜葛!顾蛩WC。
再無瓜葛?她倒說得輕松自在,他可聽得痛徹心扉!
再也忍不住,凌風(fēng)脫口而出:「那我們呢?」
冷冰雪的、心跳漏了一拍,迎上他深邃的無底深潭,卻瞧不出他的情緒,看不透他的心思,她自衛(wèi)地譏誚:「你不是不屑與我這種見異思遷、水性楊花的女人有任何關(guān)系嗎?」
如刺猬的她難以接近,凌風(fēng)同樣不懂她的心!府(dāng)時情況危急,我是逼不得已才這樣說!顾忉尅
「你說什么都沒關(guān)系,我不會放在心上,反正我們以后各走各的!顾室庹f得灑脫,想試探他的真心,這是她給他的最后一次機(jī)會。
冷冰雪的絕情令他的心痙攣,連最后一點(diǎn)希望也幻滅。
「你還恨我嗎?你現(xiàn)在愛的……是不是向逸飛?」凌風(fēng)神情哀傷。他在等她的判決,只要她承認(rèn),他會死心,會祝福他們。
凌風(fēng)像站在懸崖邊搖搖欲墜,她的一句話,可以輕易把他推落無盡深淵,足以令他粉身碎骨!
他打算放棄了?!與十四年前一樣,他再次選擇逃避?他們的愛情始終像建立在薄冰上,脆弱得不堪一擊。是她太天真,以為這次他不會再逃!
「你知道我為什么要組織御龍幫?」冷冰雪看著滿天彩霞,一顆心如灌滿水銀般沉重,再也負(fù)擔(dān)不起。
「因?yàn)槲蚁胝驹谀闵磉叄也粩嗄ゾ氉约鹤兊脠?jiān)強(qiáng),就是要成為任何方面都不輸人的女子,證明我可以配得上你!
向逸飛一直在我身后陪著我,默默付出,不求回報(bào)。他為了深愛的人,什幺都愿意做,甚至犧牲性命都在所不惜。他是一個勇敢去愛的男人,比起一個只會逃避、自以為是、不敢勇往直前去愛的男人,他更值得我愛!谷绻B激將法都沒用,她也認(rèn)了!
凌風(fēng)還能說什么?他輸?shù)脧氐,敗得透徹?br />
「我祝你們……幸?鞓!购貌蝗菀,他從牙縫里擠出一句。
「你是真心的嗎?」她霍地轉(zhuǎn)頭,死命瞪著他,臉蛋刷白。
她的心好痛好痛,他好殘忍!
他雙眼直視前方,不敢看她,害怕自己控制不了,不顧一切乞求她的愛。
在見到他點(diǎn)頭承認(rèn)時,她聽見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冰冷聲音!肝視!」
再也難掩傷心絕望,冷冰雪站起來離去。她抬頭挺胸,步履筆直,她不能在他面前倒下,只有淚水悄悄滑落。
凌風(fēng)一直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看著她再次踏出他的生命,永遠(yuǎn)失去她!
天!他到底在干什么?他怎會這么懦弱?如果他就這樣放棄,連他都要鄙視唾罵自己,他不配當(dāng)個男人!
凌風(fēng)追上去,不顧一切抱住她,緊緊擁著她,發(fā)自內(nèi)心吶喊:「不!那全是假的,全是騙人的,那不是我的真心話!」凌風(fēng)豁然開朗,不再婆婆媽媽,他要勇敢爭取自己的幸福!「我不會祝福你們,我不會大方地把你拱手讓人,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去愛另一個男人,我受不了!
我不能失去你,我真的不能失去你!我愛你,不管你愛的是誰,我都一樣深愛你。我不會放棄,我不會再放開你!我不是偉人,我只是一個自私卑鄙的小人,我會用盡所有辦法、不擇手段拆散你們,不管你愛不愛我,我都要把你搶回來!」
冷冰雪任由凌風(fēng)抱緊,聽著他的真情告白。他的每字每句都直達(dá)她的心坎,溫暖了她的冰天雪地,滋潤了她干旱枯竭的心,她不禁淚如雨下。
不過這次流下的,是喜悅悸動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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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了嗎?」冷冰雪愉快的聲音響起。「烈焰在車?yán)锏任覀!?br />
今天是向逸飛出院的大日子,所以冷冰雪與列焰陽一早便來接他。
「嗯!瓜蛞蒿w把手提行李袋的拉鏈拉上。
「可以走了!勾┐髡R的凌風(fēng)出現(xiàn)在門外,他也是今天出院。
真巧,凌風(fēng)與向逸飛兩人「同出同入」,不過待遇可差遠(yuǎn)了。
「我不是來接你的!估浔╊┝肆栾L(fēng)一眼,然后過去挽著向逸飛的臂膀!肝覀冏甙!
自從凌風(fēng)向冷冰雪表明心跡后,他果然變得積極進(jìn)取,展開緊迫盯人戰(zhàn)術(shù),只要冷冰雪來探望向逸飛,凌風(fēng)便厚顏無恥地過去向逸飛的病房串門子。
雖然凌風(fēng)與向逸飛互相看彼此不順眼,但礙于冷冰雪的關(guān)系,他們都盡了最大的努力,克制大打出手的沖動。
「一起走吧,反正順道!挂呀(jīng)習(xí)慣冷冰雪的晚娘臉孔,凌風(fēng)若無其事笑說。
「順道?你知道我們要去哪里嗎?」冷冰雪挑起柳眉問。
「不同路也不要緊,我可以順便兜風(fēng)!沽栾L(fēng)滿臉討好。
「很抱歉,我們不需要電燈泡!估浔]再理會凌風(fēng),親蔫地挽著向逸飛離去。
在門外等凌風(fēng)的三人面面相襯,在心中嘆息,他們就是不想看到少主郡副沒出息兼沒骨氣的模樣才不入內(nèi)。
原來大丈夫真的能屈能伸,在愛人面前連尊嚴(yán)都可以不要!
凌風(fēng)瞪著冷冰雪與向逸飛離去的背影,又恨又妒,他恨不得棒打鴛鴦,把心愛的人兒搶回來!他不會放棄的,他一定會重奪伊人的芳心,讓她再次愛上他!
感到背后一股強(qiáng)烈怨慰的視線,向逸飛故意親密地?fù)碇浔┑募珙^!改愦蛩愫螘r才把我們的關(guān)系告訴那個可憐的男人?」
「適當(dāng)?shù)臅r候!估浔┧器锏卣U#θ萏鹈揽扇。
冷冰雪不打算輕饒凌風(fēng),故意讓他繼續(xù)誤會,以為她愛的是向逸飛,無非是要凌風(fēng)再多受點(diǎn)苦頭。所以她不會太容易被凌風(fēng)追到手,她要好好刁難他,他以后才會更加珍惜她,不會再輕易放棄他們的愛情。
「希望是他還沒發(fā)瘋,拿刀子來捅我前!瓜蛞蒿w對她擠眉弄眼。
「那才精彩!」坦白說,冷冰雪還滿喜歡凌風(fēng)為她爭風(fēng)吃醋的模樣,還有重新追求她的熱情與魄力。
「你今晚真的要在這里過夜?」向逸飛再三確認(rèn)。
冷冰雪與列焰陽接向逸飛出院后便回到御園,冷冰雪一直留在御園,沒有離去的打算。
「有問題嗎?這里也是我的家!共幌裣蛞蒿w與列焰陽長居御園,冷冰雪很少留在御園過夜。
「問題不在你身上,而是在門外苦苦守候、快要變成石柱的門神!沽醒骊栍悬c(diǎn)幸災(zāi)樂禍。
「在他還沒沖進(jìn)來向我要人前,你最好給他一個交代!瓜蛞蒿w無奈催促。
凌風(fēng)一直跟在他們后頭,「護(hù)送」他們回來后便在門外等候,一直不上月離去,讓御園的守衛(wèi)嚴(yán)陣戒備,以為狂門的少主來找礦。
「又不是我叫他等的!估浔┍г,揮手招來一個傭人!赴验T外那個人趕走,看了礙眼。」
「是!箓蛉祟I(lǐng)命去也。
「我要睡了。」冷冰雪站起來回房。
這個女人真無情,就這樣打發(fā)等了她一整天的癡心漢?向逸飛與列焰陽相視而笑。
冷冰雪真的無情嗎?
當(dāng)然不,她在床上輾轉(zhuǎn)難眠,一顆心懸在某人身上,不知他是否還在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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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不回去?」冷冰雪從黑暗中出現(xiàn)。
凌風(fēng)靠在車旁抽煙,滿地的煙蒂可想而知他等了多久?吹揭寥顺霈F(xiàn),他馬上笑逐顏開。
「我怕你被大野狼吃掉,所以在這里站崗!沽栾L(fēng)的黑瞳依舊晶亮有神。他真的不想她與別的男人「過夜」,他很妒忌。
「你在說自己吧?」冷冰雪嗤之以鼻,知道他緊張,心中竊喜萬分。
「我想見你!沽栾L(fēng)含情脈脈瞅著她。
冷冰雪的心早已融化投降,不過不想太便宜他!改慊厝グ,我要睡了!
「反正你都醒了,陪我去散步!辜热凰铣鰜,表示她的心里有他,凌風(fēng)扯起一抹慵懶的笑容。
「我沒有夜游的習(xí)慣。」她拒絕。
「那陪我聊天!顾凰佬。
「我與你無話可說!顾龘u頭。
凌風(fēng)瞇起眼,富磁性的嗓音性感沙嗄,企圖迷惑她!改蔷投嗯阄乙粫䞍!箾]機(jī)會讓冷冰雪拒絕,凌風(fēng)一手拉她入懷,低頭吻住她。
冷冰雪緩緩閉上眼,知道自己抵抗不了多久,很快就會淪陷在他的柔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