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琴海:
妳的話總是能激勵我。
妳問我對妳學攝影的看法,我不認為妳是不自量力,相反的,我相信妳一定能拍出好作品。
U
由于「U先生」的鼓勵,裴文麗決心好好學習攝影,但她買不起相機,只好先去跟朋友借來一臺傻瓜相機應應急。
周末,裴文麗帶著相機,一個人坐捷運到淡水去。不過她很快就后悔了,因為淡水這地方,一到假日就擠滿了人,不管走到哪都是人。一整天下來,她跑遍紅樹林、紅毛城,也學人家從渡船頭坐渡輪到對面的八里去,也因此殺了不少底片,再回到淡水這岸時,已是黃昏了。
裴文麗下船,沿著堤邊散步,夕陽下,只有三三兩兩的情侶依偎在河堤上吹風、看日落,比起別處的喧囂,這里的靜謐溫馨顯得特別珍貴。
金色夕陽閃耀在波光粼粼的淡水河上,襯著幾艘悠游于河上的小船,燦爛得讓人睜不開眼;彼岸的觀音山則成為一道秀麗的暗色剪影,這下就是聞名全臺的「淡水八景」之一的「淡水夕照」嗎?裴文麗趕緊拿出相機,取好景后,很快地「喀擦」一聲,將之收藏起來。
我和「U先生」正在做同樣的事呢!
裴文麗甜蜜一笑,放下相機,轉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不只是她想收藏這美景,不遠處還有另一個高大的男人也正在拍照,而且對方的裝備顯然比她專業(yè)多了。
單眼相機被架在三腳架上,男人正聚精會神地調整著光圈,等待最適合的時機按下快門,替這美麗的一刻留下永恒。
夕陽耀眼的光芒打在男人的臉上,男人有一副讓人印象深刻的俊美五官,他正是陳宇佑。裴文麗不想打擾他,悄悄繞到他身后,好奇地看著地上那堆她叫不出名字的攝影器材。
陳宇佑始終全神貫注于拍照,直到天色暗下后,他一轉身,才發(fā)現(xiàn)裴文麗正站在他身后。
「嗨!」被發(fā)現(xiàn)的裴文麗尷尬的主動打招呼,伯他誤以為她在偷窺,趕緊解釋道:「我剛剛看到你很認真在拍照,所以沒喊你。」
「妳喜歡淡水?」這世界還真。£愑钣右馔獾乜此谎,接著便開始收拾他那些價值不菲的器材。
「不,我只是無聊跑來這里,想拍些照片回去。」裴文麗邊答邊看著地上一大堆的鏡頭、器材,眼里頗有羨慕之意。
「拍照?妳也喜歡攝影?」他詫異的問道。
「最近才開始有興趣的,不像你,看起來好專業(yè)的樣子!瓜氲阶约旱难b備跟人家差那么多,她忽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只是以前玩過而已!龟愑钣又t虛的說道,見她似乎對他的攝影器材很感興趣,便問道:「妳對這些東西有興趣嗎?」
「嗯!古嵛柠愋邼狞c點頭。
「這是廣角鏡頭,用途很多,可以捕捉大視野,也可增加照片的遼闊感;這些圓形的彩色鏡頭則是濾色鏡,可增強拍攝景物的效果……」陳宇佑一邊收拾,一邊如數(shù)家珍的介紹,見她這個學生聽得認真,他這個臨時老師也就講得更起勁。
「哇!有好多種顏色……」裴文麗驚呼,看著各種顏色的濾色鏡,有紅、橙、黃、綠、藍等各種顏色。
「喏,拿去看看吧!龟愑钣涌此孟窈芨信d趣,便隨手拿起一個遞給她。
「這……看起來好像很貴的樣子,我真的可以碰嗎?」裴文麗遲疑地問道,深怕有個萬一。
「小心點就好。」
「謝謝。」裴文麗朝他感激一笑,從他手中小心接過紅色濾色鏡,將之放在眼前,結果整個世界都變成紅色的,好有趣!
裴文麗開心的蹲下身子,拿起其它濾色鏡興奮的觀看。
陳宇佑則一臉興味的瞧著她玩得像個大孩子,一個不小心,兩人目光對個正著。
啊,被看笑話了!
裴文麗紅著臉把手上的濾色鏡放回去,站起身,「謝謝你肯讓我碰它們!
陳宇佑淡淡一笑,「下次有機會再教妳如何運用!
「真的嗎?」裴文麗驚喜地問道。
「真的。」陳宇佑承諾道,他將東西全收拾好后,眼看天色已黑,便問道:「肚子餓了吧,一起去吃點東西?」
「嗯!古嵛柠愋廊煌。攝影在無形中將兩人的距離拉近,愛好攝影的陳宇佑看在裴文麗的眼里已不再冷酷。
「走吧!龟愑钣雍敛毁M力的背起兩大箱攝影器材和腳架。
「不用我?guī)兔幔俊棺咴诤竺娴呐嵛柠愐娝粋人背這么多東西,熱心的問道。
「不必,我習慣了!龟愑钣宇I著她走回車子,這一段距離不算短,但獨自負重的他卻能瞼不紅、氣不喘的走完全程,著實讓裴文麗佩服不已。
一坐上車,陳宇佑便問,「想吃什么?」
裴文麗搖搖頭,「你決定!顾龑γ朗骋幌驔]什 概念。
陳宇佑將車頭一轉,朝海邊開去,決定在一家海產(chǎn)店解決晚餐。
他們選擇在靠窗的位子坐下,從這里望出去,可以清楚地看到海,夜晚的海上漁火點點,十分美麗。
酒足飯飽后,一輪明月悄悄出現(xiàn)在海面上,這幅景象讓裴文麗想到張九齡的詩句,「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不知「U先生」正在做什么呢?
她看見陳宇佑也看著月亮,臉上的表情若有所思,回異于平常的冰冷,那溫柔至極的眼神是她從來沒見過的。
裴文麗在兩人的杯中加滿水,陳宇佑回過神向她道謝,她則笑著說:「不客氣。」
「我聽說……妳為了一個沒見過面的男人拒絕正熙?」陳宇佑忽然問道。
拿起杯子正要喝水的裴文麗驀然停下動作,「你……怎么會知道?」
「前幾天正熙在Pub里跟人打架,差點沒被打死,后來我去接他,他親口告訴我的!
裴文麗睜大眼,緊張的問道:「打架?!他現(xiàn)在人呢?沒事吧?」
「皮肉傷而已,死不了。」
裴文麗沮喪的放下杯子,「都是我不好,是我口無遮攔的話傷害到了他,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 跟他說比較好。」
她想起「U先生」的一切,眼神漾著溫柔,語調變得輕柔,「或許你會覺得很不可思議,我和『他』……我們雖然沒見過面,但在面對『他』的時候,我卻覺得很開心、很溫暖……透過網(wǎng)路,我們互相了解、互相鼓勵,傾聽對方的心事,也分享彼此的心情,我覺得……我可以觸摸到『他』的心,和『他』……」
「心靈相通。」陳宇佑忽然接口。
裴文麗驚訝的與他對視,半晌,終于找回聲音,「……你怎么會知道?」
「因為,我和妳一樣,也有一個想見卻見不到的人……」陳宇佑望向個外,突然發(fā)現(xiàn)今天的海相和愛琴海有些相似,皆是平靜無波。
「愛琴!故欠褚埠臀乙粯诱粗?
裴文麗順著他的眼光看去,不知何時,漁船都已消失,只剩月亮伴著漆黑的海洋?!
一時間,很多疑問出現(xiàn)在裴文麗的心中,但她卻不知該如何問起。
「陳先生……」她欲言又止。
陳宇佑回頭看著她。
「呃……沒事……」算了吧,他怎么可能會是「U先生」呢?自己真是太過異想天開了。
于是,兩人沉默地度過剩余的時光……
因為「愛琴海」話,讓陳宇佑又重燃起對攝影的熱情,也才會有今天的淡水之行,只不過他沒想到會遇上對攝影也有興趣的裴文麗。
送她回去后,陳宇佑才回到家不久,便接到一通出版社打來的電話
「喂,陳先生嗎?」對方仿佛松了一口氣,「終于找到你了,我們已經(jīng)找您一整天了!敝姓溫,是入X出版社的總編輯,是這樣的,由于今年的雅典奧運熱,本社計畫推出一系列的希臘專題,我們有意重新出版您以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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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一個禮拜就是關鍵的立法院長選舉日,辦公室里的助理們個個如臨大敵,忙得不可開交,裴文麗拿著一份緊急的文件沖進趙永茂的辦公室里。
人剛好不在,裴文麗拿起電話準備聯(lián)絡時,傳真機突然「嘎嘎」作響,她放下電話,來到傳真機前,一份署名為「極機密」的文件被列印出來。裴文麗撕下一看,當場大吃一驚!
果然被陳宇佑說中了,趙永茂決定支持立法院通過「新西部干線呂叫案」,以交換大量資金……
她思考了幾秒,臉上出現(xiàn)堅定的神情,毅然拿起文件沖出辦公室……
或許是上天的旨意,讓她提前看到這份文件,這次,她決定不再昧著良心……趙永茂也該得到他應有的報應了!
因為不方便再找宋正熙,她只好請「正義與真相」周刊里的人幫忙找到陳宇佑,但不知為何,不管是他的手機或他家里的電話全都打不通,無奈之下,她只好來到他的公寓外。
已經(jīng)很晚了,希望他會在家。
裴文麗按下門鈴,始終無人應門,她只好抱著牛皮紙袋失望的在門前的樓梯口坐下,清秀的臉蛋上滿是疲憊,她在不知不覺中竟睡著了……
陳宇佑回到家時,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她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才會跑來他這里,會是跟趙永茂有關嗎?
他蹲下身想先叫醒她,但在看到她眼皮下的暗影后,便改變心意,大手一撈,將她整個人從地上抱起。
。『脺嘏母杏X……被抱起的裴文麗不自覺地往溫暖源--陳宇佑的懷里縮去。
發(fā)覺她自然的依偎向他,陳宇佑的俊臉上出現(xiàn)連自己也未察覺的笑意,他打開門,將她抱進屋內,輕柔的放在床上。然后他注意到她緊抱在胸前的牛皮紙袋,他輕輕地將其拿起來放在旁邊的桌上后,才替她關上門。
當裴文麗清醒時,天已半白。
她驚慌的發(fā)現(xiàn)自己正睡在一張完全陌生的床上。這是哪里?她低頭檢查自己的服裝,還好,衣眼全都穿得好好的,她放下半顆心;接著又找到最重要的牛皮紙袋,她才打開房門走出去。
房外是一間偌大的客廳,對門的房間里還透著亮光,她悄悄打開那扇門,發(fā)現(xiàn)陳宇佑正坐在電腦前忙碌著,她皺起細眉;心頭一緊,天都亮了,難道他每天都工作到這時候?
「陳先生……」她喊道。
陳宇佑回過頭,看到她正站在門口,「喔,妳醒了!」
「嗯!顾c頭,遲疑的問道:「我……怎么會睡在你家?」她不記得她昨天有走進來過。
「喔,我看妳睡熟了不想吵醒妳,就先把妳抱進來。妳睡的是我的房間,還習慣嗎?」陳宇佑很自然的問道。
。勘、抱進來?還睡在他房間里?!裴文麗白晰的臉龐突然整個泛紅,她怎么又出丑了!
咚咚、咚咚咚……她覺得自己心跳得飛快。
也不是第一次被他抱了,怎么這次一想到那個畫面,她就心跳加速、向紅耳熱的?
難不成……她喜歡上他了?
不可能,她喜歡的人是「U先生」!可是,為什么她最近每次看到陳宇佑,都會有一種他就是「U先生」的錯覺?
「對了,特地來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嗎?」陳宇佑問道。
唉,真糟糕,她怎么凈想著這些莫名其妙的念頭,竟忘了最重要的事!
「我是特地來把這個交給你的!顾齼墒稚熘,將紙袋遞出去給他。
他接過一看,里面裝有各式各樣的文件,全是趙永茂過去幾年來的犯罪證據(jù),他只看了兩眼,便明白她的用意。
「這些東西一旦被報導出來,不但趟永茂將倒下,連妳也可能會被牽連進去……妳真決定這么做?」他看著她,語重心長的問道。真是不可思議,一向以報導政治弊案為最大目標的他,這次竟遲疑了!
「不必在意我。你說得對,委員想支持立法院通過目案一事,我怎能眼睜睜看著它發(fā)生?我的良心早就告訴我要這么做……還好,現(xiàn)在還不算太晚。」語畢,她對他嫣然一笑。
她那如釋重負的笑容說服了他,他嘆口氣,「我知道了!
真慚愧,要不是她提醒,他差點忘了他的職責就是揭開所有的內幕真相,沒有任何徇私的空間,就算是對她,他也必須一視同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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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一期的「正義與真相」周刊在立法院長選舉前三天出爐,里頭最引人注目的報導,不外乎是陳宇佑所撰寫的兩篇頭條--「直擊趙永茂賄選案真相」及「趙永茂與『新西部干線BOT案』內幕報導」……
這兩篇報導迅速在政壇上形成一股大風暴,不但讓趙永茂在三天后的院長選舉大敗,連檢調單位也不得不馬上動員起來,卯盡全力偵辦相關的賄選案。
報導刊出的第二天,裴文麗便主動請辭,不到一個禮拜又接到檢察官的傳喚,要她去協(xié)助調查。
忙著找新工作的裴文麗坐在床上,看著買來的報紙,斗大的頭條寫著--工止委趙永茂本屆立委選舉疑賄選遭起訴」、「傳趙永茂肝病發(fā)作」
照片里的趙永茂,不似過去的意氣風發(fā),變得虛弱蒼老;而他身邊的趙雅茜,原本高傲美麗的臉龐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畢竟相識一場,她有些感傷,她會不會做錯了?
這時電話響起,是陳宇佑打來的。
「我聽說檢察官傳喚妳,沒事吧?」他關心地問道。
他在關心她!她甜笑;心中感到十分溫暖。「沒,只是讓我協(xié)助調查而已!
「那就好!闺娫捴,他頓了一下,又問道:「這次的報導害妳失業(yè),接下來要找到其它工作很難吧?」
他的顧慮不無道理,一個資歷和忠誠度有問題的國會助理,很難再找到其他愿意雇用她的立委。
「沒問題,大不了改行嘍!古嵛柠惞首鬏p松的回道。
「真的不需要我?guī)兔??br />
「不用。真的!」她不想再欠他人情,也不想讓他覺得她提供那些資料是別有企圖。
「你不必有罪惡感,或是覺得對我有虧欠,因為我現(xiàn)在的心情十分地平靜。自從替趙永茂做事以來,我從未有一刻像現(xiàn)在這么自在過,所以我反而要謝謝你。」裴文麗輕聲解釋道。
「那我就不再多說了!龟愑钣拥。
「嗯!顾c頭。
結束通話后,裴文麗突然覺得有些話想對「U先生」說,于是她打開電腦,在新郵件上打下心里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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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U先土:
你知道嗎?我現(xiàn)在的心情好平靜,罪惡感已不再跟著我,雖然經(jīng)濟發(fā)生困雞,心靈卻是自由的,請祝福我吧,因為我得到解脫了。
風平浪靜的愛琴海
「愛琴海」覺得心情平靜?
陳宇佑努力回想著,總覺得信中的內容好像似曾相似,卻又一時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這時門鈴響起,來人是久違的趙雅茜。
「想不到是我吧?」她美麗的臉上傲氣不再。
「妳來做什么?」她現(xiàn)在應該恨他都來不及,絕不可能是來求他復和的。
趙雅茜定進門內,四處張望,尖銳地說:「我只是想來看看害我爸爸官司纏身外加肝病發(fā)作的劊子手,現(xiàn)在日子過得怎么樣?」
「妳看到了,不怎么樣!顾淅涞牡,一點也不覺得內疚。
「是嗎?我爸的報導沒有讓你名利雙收,也沒讓你坐上總編輯的位置嗎?呵呵,真是遺憾!」她搖頭冷笑。
「我報導政治弊案本就不是為了這些.」
「住口!」趙雅茜怒斥,「那是為了什么?你說?你害我爸的目的是什么?你說話啊?」她突然失控的哭喊,兩只拳頭不停用力地捶在他胸膛上。
「你父親多行不義必自斃,在他做那些違法亂紀的事情時,早就該想到會有這么一天的,不是嗎?」他抓住她的手,瞼色陰沉地道。
她不語,只是怒瞪著他。
他放開她的手,嘆道:「回去吧,這里不是妳該來的地方。趙永茂雖然身敗名裂,但他留下的政治資源也足夠妳東山再起了,為了他,妳要好好振作!
「不用你假好心!」她怒道,定到門口又轉回頭,「我再問你最后一個問題,你要老實回答我。」
他看著她,不置可否。
「出賣我爸爸的人是誰?」她問道。
陳宇佑反問,「妳想我會告訴妳嗎?」
「你不說我也知道,那個人是裴文麗對不對?我不會放過她的!」她恨恨地說完,轉身跑出門外。
他心一驚,追在她身后大喊,「要報復就針對我一個人來,不要牽連無辜!」
「我會的!顾持飨卵蹨I,心痛得無以附加,原來……原來他也有想要保護的人,而那個人竟是裴文麗!
很好,她一定會報復,裴文麗和陳宇佑,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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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琴海:
心靈的自由何其可貴?有些人窮極一生都無法得到,祝福妳!
附上我最近所拍攝的照片。
U
有些人窮極一生都無法得到心靈的自由……
「U先生」是在說他自己嗎?裴文麗惆倀的想著,隨手打開附加檔案,熟悉的景像出現(xiàn)在她眼前,是淡水夕照!
她驚訝得站起身,馬上從抽屜里找出自己剛洗好不久的照片比對,同樣是淡水夕照,相似的景色、相似的角度,差別只在于拍照的技巧程度。
她不禁心神大震。
原來--「U先生」曾經(jīng)和她那么接近,而她卻一無所知!
她驀地想起那天傍晚在淡水河畔巧遇陳宇佑,他攝影時專注的神情,還有他所說的話--
因為,我和妳一樣,也有一個想見卻見不列的人……
她怔仲地想,陳宇佑會是「U先生」嗎?
這時宋正熙正好來電,「喂,文麗,是我。」
裴文麗表情一愕,沒說話。
宋正熙不等她回應,又徑自說:「對不起……我聽Alex說起妳的事,心里很擔心,所以就打來了,妳不會怪我吧?」
裴文麗聞言:心中十分感動。「……謝謝你,我那么對你……你還……」她說到這里競哽咽得說不下去。
「。吙蘖耍繆厔e哭啊……」宋正熙一聽到她哭泣的抽噎聲,馬上不知所措起來。
裴文麗知道自己嚇到他,趕緊笑著擦掉眼淚,「我不哭……謝謝你這么關心我……正熙,我們永遠都是好朋友……」對于宋正熙的情意,她注定是要辜負了,只好等來世再償還他吧。
宋正熙沒想到裴文麗第一次喊他的名字,竟是在這種情形;心酸得差點沒飆出淚來!肝腋鷬呎娴闹荒苁桥笥褑幔俊
他的問題只換來一陣沉默。
「朋友就朋友吧!」他假裝輕快的說,接著又叮囑道:「我知道妳最近失業(yè)了,既然當我是朋友,有什么困難記得來找我,別悶著不說,知道嗎?」
「嗯……」裴文麗一感動,淚又流出來。
「那先掛了……再見!顾握醪簧岬恼f道。
「再見……」
掛斷電話后,裴文麗難過得下斷拭淚,然后下定決心不再招惹宋正熙。
他是個好人,但我心中已經(jīng)有「U先生」了,就讓他忘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