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風(fēng)過后,重整之始。
「寵物の天堂」用了幾天的時間重整花木林園,在宣布將要重新開幕的中午時刻一到,嶄新的白色髹漆大門大大敞開,門上飄飛著五彩汽球,祁小艾站在門口迎客,以示歡迎。
在她身旁,幾只戴著牛仔帽,穿著時下最流行的夏威夷衫的店狗一字排開。
在陸續(xù)迎入了幾個熟客及好奇的新客后,狗狗陣?yán)镉行﹣y了。
啰唆和裘迪互咬尾巴,彼得潘色迷迷地垂涎望著客人帶來的小母狗,動來動去彷佛身上長了跳蚤,就連倚天劍和屠龍刀都因天氣太好,有種躍躍欲試,想要比畫過招的淘氣了。
祁小艾無奈地吐氣,再度踮高了腳尖望出去,在確定沒見著想看見的車影或人影后,懶懶揮手,讓眾狗都散了。
他是不是沒收到她的簡訊?
那一晚過后,為了怕說話會害羞結(jié)巴,她只傳了幾次簡訊給他,告訴他今天中午「寵物の天堂」重新開幕的消息,他如果有收到,應(yīng)該會來才對吧?
眼見狗兒們開始在草坪上瘋狂追逐起來,祁小艾微微垂肩走進(jìn)餐廳,和被臨時找來幫忙的小羊,準(zhǔn)備招呼客人了。
重新開幕的生意還算不錯,客人來來去去幾乎沒斷過,這樣的忙碌一直持續(xù)到了下午三點(diǎn)半,寧雪才有空向祁小艾投去一瞥。
「妳心情不好?」
「?」站在柜臺外的祁小艾回頭瞪眼,「我干嘛心情不好?生意這么好……」
「妳的笑容……」寧雪低頭雕起了蘋果,「不太自然!
「誰說的?」祁小艾反駁,咧嘴露出白牙,「瞧……多么的自然!」
寧雪抬眸微挑一眉,輕蔑地哼氣,「自然……才有鬼。說吧,妳到底在愁些什么?」
「胡說八道,誰愁啦?」祁小艾兀自嘴硬,低頭假意整理起點(diǎn)菜單。
「快說吧,別把東西弄得亂七八糟的!箤幯┰倨乘谎郏刚f完了之后妳就會舒服點(diǎn),而不會一直有事沒事故意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無心工作了!
「我沒有……」祁小艾原想要再死撐,最后她嘟高了嘴,跑進(jìn)柜臺里,湊近寧雪身邊。
「小雪……呃,我問妳喔,是幫別人間的啦,如果一個男人想……想『要』……」她漲紅臉,尷尬的把話問出口,「而那個女人卻沒給,他會不會因此就……就不會想再理她了?」
喀嚓一刀,蘋果應(yīng)聲切成兩半,寧雪抬高了冷如羅剎的眼神。
「別跟我說,你們差一點(diǎn)就在我的床上,干出了不該干的事情!
「什……什么妳的床……」祁小艾忍不住咕噥,「那也是我的床好不?還有……」她伸手抓起一片蘋果,塞進(jìn)嘴里省得浪費(fèi)!刚埵掌饖叺摹喊籽┕鲏暮竽秆凵瘛,當(dāng)心嚇跑了客人……我們、我們根本什么都沒做的!钩擞H親和一點(diǎn)點(diǎn)的摸摸。
寧雪輕哼一聲,取了片蘋果重新開工,「還說沒做什么,連他想要而妳不肯給的事情都做出來了!
「我只是……」祁小艾有些糗,「只是在幫別人問的嘛!」
「少來!依妳這種個性的人,沒事才不會去幫別人傷這種腦筋。說到這,我倒好奇了,小艾,依妳對那只『阿富汗獵犬』的迷戀程度,讓你們獨(dú)處,我比較擔(dān)心的是妳『強(qiáng)要』的問題,沒想到結(jié)果竟是妳不為男色所惑?還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祁小艾紅著小臉嘟起嘴,「臭寧雪!妳到底要不要回答我的問題?」
「妳的問題非常簡單……」手中快刀沙沙,寧雪看都沒看好友一眼,「如果他真是因?yàn)檫@樣而不要妳,那么這樣的男人,妳應(yīng)該要趁早離開他才是!
祁小艾扮了個鬼臉,鉆出了柜臺。
她才不要聽小雪的,小雪根本不是白雪公主,而是見不得人好的白雪公主壞皇后!
庭浩也絕不會是那么小心眼的男人,是她自己想得太多,才會患得患失。
那天晚上他們雖然什么都沒做,但第二天一早,他還為她做了早餐,且還給了她甜蜜的早安吻,他只是不慣于給人看不見的言語承諾,寧可用看得見的行動來證明,像臺風(fēng)夜里就是這樣子的了,他的存在,予人安心。
雖然在這之后他就走了,并且一別數(shù)日沒消息,但那一定是因?yàn)樗诿,很忙很忙……她想起來了,那天他臨走前曾經(jīng)告訴她,說接下來可能會忙好一陣子,等一切忙完了之后,他自然會來找她。
豬頭!
她用力敲敲自己的笨腦袋,怎么只會被動等待?他沒空找她,也沒看見簡訊,但她可以打通電話給他的呀!不論他來或不來,至少她可以聽見他的聲音,也好安個心。
想到就做,祁小艾由廚房側(cè)門溜進(jìn)院子里,掏出圍兜口袋里的手機(jī)按下號碼,好長的一段響音之后,終于有人接了電話。
「喂喂!是庭浩嗎?」她興奮地嚷著,「今天我們這兒重新開幕,你可能沒看到我的簡訊……」
「我不是庭浩!
乍響的陌生男音讓祁小艾嚇了一大跳,沒有多想,她慌慌張張便掛斷電話。
是打錯了吧?忍了幾秒鐘后她才再小心翼翼地一個號碼一個號碼按下,線路通了后,先是一陣沉默。
「喂,是庭浩嗎?我是小艾,剛剛我……」
電話那頭的人先是嘆氣,再是提高了嗓音。
「這位小姐,請妳不要再沒禮貌地亂掛電話,妳撥的號碼并沒有錯,但這組號碼是我們總裁停留在臺灣時才會用的,而在昨天他已經(jīng)離開臺灣了,對于妳們酒店的重新開幕,他沒有興趣!
有關(guān)于酒店公關(guān)的各式各樣促銷花招,男人可是清楚得很,此外他雖曾和祁小艾碰過面,但只知道她姓祁,沒辦法將那位地主祁小姐和這位直呼總裁名字的小艾小姐,聯(lián)想在一起。
什么酒店?!祁小艾原是想先辯清此事,但因事有緩急,她比較在意的是男人話里的另外一個疑點(diǎn)。
「你弄錯了啦!」她困惑心急的開口,「這個號碼是庭浩的,才不是什么總裁不總裁的……」
「妳說的人是斯庭浩先生嗎?」不待她回應(yīng),對方冷嗤一聲,「沒錯,他正是我們的總裁!這位小姐,妳雖然直呼我們總裁的名字,卻根本就不了解他呢!」
電話喀嚓一聲斷了,對方也讓她嘗到了被人掛電話的滋味,但祁小艾沒空生氣,因?yàn)閷Ψ降脑捵屗珉y安。
是呀,她真的夠了解這個她喜歡上的男人嗎?
庭浩說他沒有工作,但那家伙卻說他是他們的總裁,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在頭暈?zāi)X脹之際,她突然看見倚天劍朝前院飛奔過去的身影。
她原想喊住牠,追了三步后,卻變成和倚天劍一樣飛奔快跑,因?yàn)樗匆娔禽v在臺風(fēng)夜晚,斯庭浩開到店里來的四輪傳動越野車。
她邊跑邊笑,瞧!果真是自己多心了,庭浩人都來了,她還在發(fā)什么愁?剛剛那通電話,只是一場惡作劇的吧?
祁小艾和倚天劍幾乎是同時跑到那甫停妥的車子旁,倚天劍蹲低身子等著跳躍,而她也等著要撲上去和倚天劍共搶「冠軍寶座」了。
一人一狗興奮等待,車門打開,人走了下來,她和倚天劍卻都僵在那兒沒有動作。
下車來的是個好看的男人,但他,卻不是斯庭浩。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男人說他叫做斯庭耶,斯庭浩的小弟。
庭浩有小弟的嗎?
祁小艾一臉茫然,因?yàn)閺臎]聽他提起過,她徹底感到不安了,到底這男人還有多少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她真是后悔認(rèn)識之初,沒跟他要身分證問個清楚了。
斯庭耶從車上扶著一名慈眉善目的中年婦人下來,兩人一塊東張西望,打量著「寵物の天堂」。
「小弟呀!」中年婦人好奇的發(fā)問:「這就是你所說的,老三發(fā)生了『奇跡』的地方?」
「沒錯!」
斯庭浩牽著母親往餐廳的方向走去。
「這里是我從三哥皮夾里的名片尋到的地址,一間寵物餐廳里面,肯定會有個愛狗的女人,而根據(jù)我這國安局新進(jìn)探員的第六感推論,哈,這里肯定就是三哥變了個人的原因所在!
「對不起!」祁小艾上前打招呼,「你剛剛說,你是斯庭浩的弟弟……」
「沒錯,我是他弟弟,而這位是我媽!
兩個女人客氣地笑笑,互相點(diǎn)了下頭。
「小妹妹,請為我們帶路,我媽想要看清楚妳們這家餐廳的魔力何在,能引得我三哥三天兩頭往這兒跑,連臺風(fēng)夜都不例外!
一聽見未來的「婆婆」想要參觀她的餐聽,祁小艾沒了平日的嘻嘻哈哈,一心想要表現(xiàn)得盡善完美,她先帶著兩人在院子前后繞了繞,再趕緊為兩人安排了靠窗的好位置,就在她端水杯及送點(diǎn)菜單時,卻險(xiǎn)些被走來走去的彼得潘給絆倒。
「當(dāng)心點(diǎn)!」她蹲下身壓低嗓音,對著幾個小壞蛋出聲恐嚇,「今天如果你們不聽話,害我表現(xiàn)走樣,等客人離開后,就等著大刑伺候吧!
一句威脅,走道凈空,小家伙們一個個夾著尾巴鉆進(jìn)廚房去了。
眼見情況大致掌控住了,祁小艾笑容可掬地踱向斯庭耶母子倆的桌前。
「妳們餐廳里的狗狗……」斯母抬眸對著她笑,「都好乖!
「是呀!」祁小艾開口,卻因緊張只會傻笑,「牠們都很乖的,也都和庭浩相處得很好……」
「媽!」斯庭耶皺眉拍了拍母親的肩頭,「我是讓妳來這里相兒媳婦的,誰讓妳來看狗?拜托認(rèn)真點(diǎn)吧!
「好啦、好啦,我認(rèn)真點(diǎn)就是了……」斯母從皮包中掏出老花眼鏡戴上,「在哪兒?在哪兒?你知道你老媽的眼睛的,好歹指給我瞧瞧……」
祁小艾漲紅臉,正想上前自我介紹,卻聽見斯庭耶邊指邊低嚷。
「喏!瞧見了沒?我剛剛巡過一圈了,依我這國安局新進(jìn)探員的敏銳判斷,肯定是那位站在吧臺后,煮咖啡兼搖泡沫杯的女人!嗯,不錯不錯,三哥有眼光,氣質(zhì)典雅,五官娟秀,是正常男人都會欣賞的那一型,不過呢,看來有點(diǎn)冷,和三哥那悶葫蘆在一起,就怕兩人說沒幾句就接不下去了!
「接不下去又該怎么辦?」
斯母瞇緊老眼,還差點(diǎn)站起身來,聽見小兒子這么說,一邊坐好一邊憂心忡忡地問著。
「老媽呀,您操這個心干嘛?現(xiàn)在的年輕人早不時興用『說話』來談戀愛了,接不下去更好,瞬時天雷勾動地火,一發(fā)不可收拾,您就等著抱孫子就好了。」
「真的嗎?」斯母一聽,老眼笑成了兩道弧線。
祁小艾一聽大事不妙,只得硬著頭皮走上前。
「兩位……呃,如果你們是想來看看斯庭浩的女朋友,那么,你們看錯人了!
「看錯人?」斯庭耶皺起眉頭,「難不成我三哥的女朋友,是在廚房里工作的嗎?」
「并不是的!」祁小艾緊張地呵呵傻笑,「你三哥的女朋友……」她挺起胸膛,「是我!」
在斯母翻了白眼險(xiǎn)些暈厥過去前,斯庭耶一邊扶住母親,一邊訝異的問:「小……小妹妹,妳滿二十歲了嗎?」
「五了!」祁小艾伸長了五根手指急著解釋,「我二十五歲了,還有,我叫做祁小艾,不叫做小妹妹。」
二十五?!
好險(xiǎn)、好險(xiǎn),總算兒子沒有摧殘民族幼苗。
誤會澄清了之后,斯母笑開懷,愈看這甜甜的年輕女孩愈滿意,遂拉著未來的媳婦兒坐在一旁,東問西問兼噓寒問暖起來。
「老天爺呀!」斯母心疼地?fù)嶂钚“男∈,「十九歲時爸媽就過世了,只留下這棟房子給妳?妳這孩子真是勇敢,竟能靠自己半工半讀完成大學(xué)學(xué)業(yè),又獨(dú)自撐起這家餐廳,真的和時下那些只會玩的女孩子不一樣耶!」
「我沒您說的那么厲害啦!」祁小艾不好意思地吐舌嬌笑,「若非有寧雪幫著我,我可能撐不過來!
「寧雪?就是那位在柜臺里忙著的女孩?」
祁小艾點(diǎn)點(diǎn)頭。
斯母慨然地跟著點(diǎn)頭。
「人生就是這個樣子的了,能夠交到一個好朋友,就等于有了貴人相扶持,不過這以后……」斯母眼中閃著喜悅的光芒,「妳就不用再發(fā)愁了,我們斯家雖非大富人家,但總算小康,再加上庭浩還是間『阿里不達(dá)』公司的總裁,妳是絕對不用再吃苦了……」
「老媽!」斯庭耶一臉受不了地開口打斷!甘裁础喊⒗锊贿_(dá)』公司?跟妳說過幾遍了,三哥是赫洛斯跨國集團(tuán)的亞太地區(qū)總裁,怎么您總是記不。俊
「他那名頭那么長、那么長……」斯母雙臂一展,「就像萬里長城一樣長,誰會記得。坎恍拍銌枂栃“勾忍@目光轉(zhuǎn)向那陡然傻愣在兩人面前的祁小艾,「小艾,妳說說,妳能夠背得出來嗎?」
「赫、洛、斯、跨、國、集、團(tuán)、的、亞、太、地、區(qū)、總、裁?」
一字一頓,祁小艾艱難出口,聲音驟冷,心也是!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因?yàn)檗D(zhuǎn)機(jī)時出了差錯,斯庭浩的行李被粗心的航空公司地動人員弄上了別班飛機(jī),等到一切終于歸了位,他終于能夠閑下來的時候,算了算,他已經(jīng)離開臺灣超過三天了。
坐在辦公廳里,他拿起電話,第一通自然是想打給祁小艾,卻因?yàn)闀r差問題而被迫放棄,臺灣現(xiàn)在是夜晚,他這時候打去肯定很怪,是以改打Steven二十四小時專線電話。
交代完公事后,斯庭浩聽見Steven微帶邀功意味的提起一件事。
「噢,對了,總裁,小事一樁,昨天有位小姐打您的手機(jī)說是要找您,好像是叫什么小情還是小愛,還有什么重新開幕的,我已經(jīng)幫您把她給打發(fā)掉了!
「打……發(fā)?!」
斯庭浩心底透著涼,懊惱自己因?yàn)橐恍南肟禳c(diǎn)完成任務(wù)走得匆忙,既忘了該先編個借口給小艾,好安她的心,臨走前又忘了將手機(jī)收起來,而留在公司里了。
但在原先,他是準(zhǔn)備到了國外定下后就先打個電話給她,多拖些時間,將一切搞定后再對她誠實(shí)托出一切的,卻沒想到會發(fā)生行李不見的烏龍事件。
「你是怎么『打發(fā)』她的?」斯庭浩冷聲開口問。
「我跟她說呀……」不知死活的Steven得意洋洋地笑著,「說你是我們的總裁,勸她不要對一個不了解的男人,隨隨便便直呼其名,亂攀關(guān)系!」
電話被重重掛斷的聲音弄疼了Steven的耳膜,他茫然地捉著手機(jī)半天回不了神,他……呃,被總裁掛了電話,且不知原因?
斯庭浩氣急敗壞地再度撥了電話,先打祁小艾的手機(jī),關(guān)機(jī)中,只得改打「寵物の天堂」的電話。
雖然有時差,雖然小艾怕早已睡下,但他一定要和她說幾句話。
電話響了好久才有人來接,是寧雪。
「我要和小艾說話!顾_門見山地提出要求。
「噢,是斯庭浩斯大總裁嗎?」寧雪冷笑,語氣含諷,「怎么?越洋電話很貴的耶,這么舍得亂花錢呀?」
「我要和小艾說話!」他咬牙,只是重復(fù)。
「如果是為了公事,我建議你白天再打過來,通常和赫洛斯集團(tuán)的人打交道,我們比較習(xí)慣的是用白天進(jìn)行的方式,而不是像一些見不得人的鼠輩,專愛干些偷雞摸狗、騙人感情的下三濫勾當(dāng)。」
「我不是為了公事……」斯庭浩用力吸氣,再次重復(fù),「我說了,我要和小艾說話!
「如果是為了私事……」電話那頭的寧雪冰著冷嗓,「那我必須要告訴斯大總裁一件事了,祁小艾已經(jīng)……死啦,對于你,心死了!」
「我說了……」他咬牙切齒,氣怒的大吼,「我要和小艾說話!」
大吼之后他才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掛斷電話,他再打過去,訊號全無,想來那可惡的女人干脆拔掉電話線了。
隔著大半個地球,斯庭浩如困獸般在偌大的辦公廳里踱方步,而在地球的另一端,那趴在枕上哭泣的祁小艾,仍是抽抽噎噎個不休的。
寧雪無所謂地扔開了電話,往床上坐下,一邊敷起了SK-II面膜,一邊淡瞟了眼仍在哭泣的老同學(xué)。
「喂,妳真的不打算聽他解釋?剛剛在電話里,我聽他的語氣還挺著急的。」
「著急?著急該如何圓謊好買地吧?他這個天字第一號的大騙子!這個玩弄人家感情的大混蛋!這個、這個……」罵人畢竟非她強(qiáng)項(xiàng),總而言之就是……「我恨他!我恨他!恨他!恨他!恨死他了!」
罵人好累,恨人真辛苦,祁小艾只罵了幾句就再度趴在枕上,「他若是再打過來,妳就叫他去吃屎啦!」
祁小艾很少哭,但若當(dāng)真觸著了淚腺開關(guān),可就非得是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fù)還了!
涼涼坐在一旁的寧雪,看了看后搖搖頭,決定起身……
咦,她那許久未派上用場的隨身聽,不知是放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