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麻雀,有人找你喔!”
一聲呼喚讓唐雀從劇本中回神,她拉緊了厚厚的毛線外套,心里還在想會是誰來找她,在法國她應(yīng)該沒有認(rèn)識的人才是,莫非……
“清夜?”唐雀滿心雀躍地奔出門外,原以為會看見任清夜的身影,卻沒想到來人是個讓她怎么也想不到的訪客——
“黎……黎大哥,你怎么會在這里?”
“你以為是清夜來找你?”
黎亦樓一身輕松的休閑打扮,手里還抱著一束花,在聽見唐雀的呼喚之際,他只是扯出一抹苦笑。
“呃……因為、因為清……呃……任先生說他過幾日會到片場來監(jiān)工,所以我以為是他來了!碧迫父尚α藥茁暎蓻]忘記黎亦樓想追求自己的事,只是時間都過那么久了,她還以為黎亦樓已經(jīng)把她這個平凡的女人給忘得一干二凈,去追求新歡了,卻沒想到他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冒出來。
更糟的是,她剛才還脫口叫出任清夜的名字。
“是嗎?”黎亦樓把手里的花遞上,只是笑了笑、對于唐雀的話沒有多加懷疑!皝,這個送你,我這趟來法國只是想找個適合拍廣告的地點,順道跟子威商量拍片時的細(xì)節(jié)罷了,因為我想找他接拍廣告片,反正女主角都是你,繼續(xù)合作下去的話應(yīng)該也滿輕松的吧?”
“啊,原來是這樣!”唐雀聽見黎亦樓的回答,心里總算是松了口氣。
如果黎亦樓是因公事而來,那就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了。
不過黎亦樓該不是對她還沒死心吧,不然為什么要送她花呢?
“不是清夜來找你,你好像頗失望?”黎亦樓瞧著唐雀的表情變化,忍不住出聲采問。
“沒、沒這回事!”唐雀連連搖頭。
她與任清夜相戀這事,到目前為止可是只有陸子威一人知道,她是盡可能希望不要讓太多人知道這件事,畢竟這其中有不少她不想面對的麻煩。
“現(xiàn)在有空嗎?陪我出去走走,我?guī)闳ヒ患液芷恋目Х鹊,那邊的咖啡可是一等一的香,蛋糕也很美味!崩枰鄻侵钢忸^的跑車笑了笑,“放心,我租了車,絕對可以在子威要找你上戲的時候準(zhǔn)時把你送回片場!
“那……我先去問一下陸導(dǎo)演好了!碧迫刚f著便想往休息室走。
可以的話,她希望自己能夠減少與黎亦樓單獨相處的時間,免得招來不必要的誤會,讓黎亦樓以為自己對他有好感,到時候就麻煩了。
不過面對他的邀約,她實在很難拒絕,所以這種時候只能求助于陸子威了,畢竟陸子威是導(dǎo)演,只要他肯替她開口擋下黎亦樓,那她就不用跟黎亦樓出去了。
“我剛?cè)フ疫^人,助理說他在休息,要兩個小時以后才開工!崩枰鄻窍袷窃缫蚜系,他一把拉住唐雀,不由分說地帶著她往跑車走去,“所以我們先去喝杯咖啡再回來沒關(guān)系的,等會兒順道帶個餅干什么的給他當(dāng)點心也不錯!”
“啊?但是我沒聽陸導(dǎo)演說過這件事。 毙菹尚r?她明明就記得陸子威說過,再半小時就要開工了。
“放心,我會準(zhǔn)時送你回來拍戲的!崩枰鄻切Φ靡荒樔诵鬅o害,教人實在很難去質(zhì)疑他的用心。
“那……”唐雀無奈地坐進(jìn)黎亦樓的跑車?yán),臨走前仍是不放心地再度叮嚀著:“你確定時間來得及嗎?”
“來得及,一定來得及,那家店離這里也才十五分鐘的車程而已。”黎亦樓滿心歡喜地替唐雀關(guān)上車門,然后發(fā)動車子駛離片場。
雖然事實上,他并沒有去問陸子威開工的時間,就連找陸子威來談拍廣告事宜的理由也是胡謅的,但是……
誰會知道?
剛才看見他約唐雀出門的人,也不過就是休息室里的兩個劇組人員罷了。
所以在唐雀對法國街道不熟悉的狀況下,不管他想帶著唐雀去哪兒,都沒人攔得了他……
千里迢迢自臺灣跑到法國來,他為的是問清楚唐雀與任清夜之間的關(guān)系到底進(jìn)展到什么地步,是否還有他插手的機會?
因為就憑何翠姍私底下告訴他的片面之詞,他實在很難去推斷唐雀與任清夜的親密程度。
聽何翠姍的形容,把唐雀說成靠著身體爬上女主角之位的女人,還慫恿他,說若他對唐雀有意思,可以利用任清夜不在法國的這段期間主動勾引唐雀。
但是就他對唐雀的印象,他實在很難把唐雀與出賣身體的女人聯(lián)想在一起。
初見唐雀的時候,由于她開朗又可人的模樣,所以他一直以為自己可以用“大哥”這個身分找機會與她接近,談場難得清純的甜甜蜜蜜小戀愛。
而且陸子威忙于拍戲、任清夜又冷漠不鬧緋聞,所以他這個贊助商在忙完工作之余,應(yīng)該會有許多機會跟唐雀相處,來個近水樓臺先得月。
只是,他怎么也沒料到,任清夜那家伙真是惦惦吃三碗公,作啥事都不吭聲的,看不出來他手腳那么快,七早八早就跟唐雀成了一對戀人。
而且從何翠姍帶給他看的照片里,不難看出兩個人或許早已有親密關(guān)系,不然又怎么可能在任家同進(jìn)同出的?
只是……唐雀與任清夜到底是怎么搭上的?
因為不論他怎么想,也想不到冷漠又死板的任清夜,竟然會跟開朗活潑的唐雀走在一塊兒。
所以這其中誰是誰非,就要由他自己來問個清楚了。
至于他把唐雀帶離片場的理由……
哼!像這種不能拿出去大肆宣揚的八卦,當(dāng)然是找個沒人聽得懂中文的地方,跟唐雀兩個人慢慢談。
如果一問之下,唐雀與任清夜其實并不是情人關(guān)系,那他就要放膽追求唐雀,浪漫又恬靜的咖啡館正好是個適合的地點,反之……
若唐雀真與任清夜是情侶,那么來一杯苦澀的黑咖啡,大概可以略微安撫他失望的心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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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亦樓挑選的咖啡館,咖啡的香味彌漫著整棟建筑物,屋齡看起來有些老舊,但卻讓人感到心安。
“這里真不像黎大哥會挑的店!碧迫敢贿呧嬛陶咚蜕系目Х,一邊打量著四周的裝潢。
“怎么?你覺得這里不像我會來的店,為什么?”黎亦樓笑道。
“因為我以為你會喜歡熱鬧一點的地方,像這樣氣氛沉靜的店,好像跟清……呃,我是說,跟任先生比較適合。”唐雀心虛地?fù)Q了個語氣,免得讓黎亦樓聽出端倪。
“聽起來……你好像跟清夜很熟似的!崩枰鄻窃铰犜酱_信唐雀與任清夜之間關(guān)系確實有些不尋常,只不過……這實在太詭異了,讓他很難相信。
“呃,我跟任先生?”唐雀慌張地?fù)u了搖頭,臉頰也跟著泛起微紅!皼]這回事,我們只是因為常在片場碰面,所以難免會聊上兩句!
“據(jù)我所知,清夜幾乎不跟旁人聊天的,他嫌聊天太浪費時間,若說他會跟你聊天……那就是他對你有特別的感覺了!崩枰鄻呛谜韵镜卮蛄恐迫傅谋砬,他想起初次與唐雀會面時,她那可愛而又活潑的對談與神情,和現(xiàn)在比起來,實在是有些不太一樣。
看來……唐雀是跟任清夜墜入愛河沒錯,不然像這種戀愛少女般的嬌羞表情,又怎么可能屢屢在她提起任清夜的時候出現(xiàn)?
“啊……這、這個……”唐雀感覺手足無措,老半天找不出一句話來反駁。
她并不擅于說謊,所以要她隱瞞事情其實是件很困難也很累的事,若非她不想拖累任清夜,希望可以讓雙方稍稍冷靜一點,再來決定是否真的要繼續(xù)談戀愛或結(jié)婚,不然她早就大方承認(rèn)自己跟任清夜在戀愛了!
“我說小麻雀,你是跟清夜在談戀愛吧?看你這緊張的樣子!崩枰鄻菃蔚吨比氲奶釂。
“黎、黎大哥!你怎么會……”唐雀瞪大了黑眸,不懂黎亦樓為什么會知道這件事,莫非是陸導(dǎo)演告訴他的?
“你想問我怎么會知道嗎?”黎亦樓瞟了唐雀一眼,“當(dāng)然是有人告訴我的,難不成你以為我神通廣大到可以預(yù)知古今嗎?”
“但是……我以為這件事應(yīng)該不會有人宣揚出去!碧迫缸约翰挥谜f,任清夜也不可能大嘴巴到處說,可是陸子威又不希望外頭的傳媒把她寫成出賣身體換取機會的女人,應(yīng)該也不會去張揚,那……到底是誰告訴黎亦樓的?
“看來你對演藝界與商場的黑暗面還不夠了解!崩枰鄻锹冻鲆豢诎籽,燦爛的笑容與他所談的話題背道而馳!半m然大部分的人都對你很好,但還是會有人嫉妒你的!
“嫉妒我?難道……”唐雀皺起眉頭,她左思右想,自認(rèn)沒去招惹什么太偉大的人物。
而在拍戲的過程,她唯一惹火的人,大概就是何翠姍那個大牌女星了吧!
“我想,我們兩個心里的答案應(yīng)該是一致的!崩枰鄻锹柭柤,“沒想到那個女人這么討厭你,女主角的位置對她來說有那么重要嗎?我以為她已經(jīng)夠紅了!
“果然是何小姐!碧迫竾@了口氣,“她一直以為是我勾引了清夜,所以才得到當(dāng)女主角的機會,不過據(jù)陸導(dǎo)演所言,似乎是因為她惹火了清夜!
而且何翠姍還曾經(jīng)打傷過任清夜……
只是唐雀沒想到,原來何翠姍的怒氣還沒得到消解,看來對于任太太這個頭銜,何翠姍似乎很執(zhí)著。
“是啊,她也是這么跟我說的,而且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黎亦樓想起那一天何翠姍約他出去見面的時候,哭得一臉梨花帶雨的樣子,訴說她有多么委屈,那模樣著實教人心疼得想好好憐惜。
可她下一秒說出口的話卻又惡毒得教人不敢相信,她不但痛罵唐雀是個花心的女人,說唐雀刻意勾引任清夜,事實上卻是在玩弄任清夜的心。
最后甚至扯到他身上,說什么他對唐雀一片真心,唐雀不但沒理會他還跑去引誘任清夜,實在是太過分之類的……
聽著何翠姍編派得如此完善的謊言,以及將事情涂黑抹白的功力,讓黎亦樓忍不住會想反駁外界認(rèn)為何翠姍沒演技又沒實力的傳言,因為何翠姍分明就可以把受害人這個角色詮釋得非常傳神,看來她平時大概都沒花心思認(rèn)真拍戲,不然老早就走紅全世界,拿遍各大獎了。
“那黎大哥,你來這里是為了問我這件事嗎?不會吧!”唐雀的疑惑雖然得到解答,但下一個問題卻也跟著跑了出來。
因為像這種事,黎亦樓應(yīng)該可以直接找任清夜問個清楚才是。
“一半一半,其實……”黎亦樓啜了口咖啡,輕聲笑道:“我本來是想看看自己有沒有機會把你勾到手的!边@點才是他原本的目的。
“嗄?”唐雀錯愕地瞪大了眼睛,“勾我?”
“不過我看是沒那個機會了,瞧你這樣子我就知道,你的心大概都黏在清夜身上了!崩枰鄻菬o奈地嘆了口氣,“唉!誰曉得任清夜那家伙的動作竟然那么快,看他平時一副靜得像死人的樣子……”
“黎大哥……”唐雀苦笑了下,又續(xù)道:“我想你應(yīng)該很受女孩子歡迎吧,何必掛著我這個一點都不特別的女人呢?”
“我是很受女人歡迎啊,但是在我身邊沒有你這一型的女人,所以我才對你有興趣!崩枰鄻呛敛恢M言地說出自己的心聲,“在我身邊的女人大多是千金小姐,要不就是溫柔有禮,再不然便是驕縱任性,當(dāng)然偶爾也有女強人啦!不過像你這樣開朗活潑又心思單純的女人真的很少,所以對我來說,其實跟你相處是件挺新鮮的事情,教我想不注意到你都很難!
“原來……”唐雀突然蹙了下眉心,“是因為新鮮啊。”黎亦樓跟任清夜是處在同一環(huán)境里的企業(yè)家,不知道任清夜對她是否也抱著這種心態(tài)?
因為少見、因為新鮮,所以任清夜看上了她……
只是這新鮮感又能夠持續(xù)多久呢?
果然她不公開自己與任清夜的感情是正確的,因為誰也不敢保證,任清夜會不會在新鮮感過去之后,就覺得她這個再普通不過的女人其實是很乏味的。
任清夜到底是怎么想的,會像黎亦樓這樣嗎?還是他別有法想……
“怎么了?”黎亦樓納悶著唐雀的突然沉默!霸趺赐蝗徊恢v話了,我說錯什么惹你生氣?”
“沒什么,只是沒想到你會這么老實地把自己的心思說出口!碧迫赋冻鲆荒ㄐθ荩牙枰鄻堑囊蓡柦o擋了下來。
“那是因為我知道自己不可能追到你了,所以才能這么坦然!崩枰鄻钦f著,忍不住伸了個懶腰,“唉!枉費我還特地搭飛機到法國來,卻沒半點收獲!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對清夜不夠認(rèn)真,你就要勾引我?”唐雀失笑了,她這輩子還沒同時被兩個男人追求過,而且黎亦樓與任清夜又都是成功有為的青年企業(yè)家,說實在話,真的令人感到挺有趣的。
“現(xiàn)在可不行了,你沒聽過朋友妻不可戲嗎?”黎亦樓露出夸張的失望表情,“不過既然你都喊我一聲大哥了,那以后你要出嫁時,我這個大哥一定會到場祝賀的,而且保證包上豐厚的大禮給你當(dāng)結(jié)婚禮物!”
“那我就先謝謝你了!碧迫笡]打斷黎亦樓的興頭,雖然她知道自己與任清夜結(jié)婚的機率應(yīng)該還停留在百分之四十九與百分之五十一的分界線上……
下意識地,她摸著停留在胸口的戒指,唐雀發(fā)覺自己竟想念起任清夜來了。
而且,她非常地想見任清夜。
雖然她很相信任清夜對自己的真心誠意,但是……
戀愛這回事,她初嘗而且懵懂,并不是個愛情游戲的高手,所以,小小的疑惑總是無法避免的,因此……還是等清夜來法國找她時,再問個清楚吧!
“嗯,少了個女朋友,倒是多了個妹妹,算啦!也不錯,反正以后我有什么問題要任清夜這個‘妹夫’幫忙的話就有借口了!”黎亦樓朝唐雀眨了下眼,仿佛是要解開兩人之間尷尬的氣氛。
“哦!你該不是想利用我跟清夜套交情吧,黎大哥?”唐雀決定暫時將自己跟任清夜之間的問題拋到一邊去,反正任清夜過幾天就到法國來了,什么不清不楚的事情都可以一起解答。
“什么話啊?我像是那種人嗎?”黎亦樓輕哼了一聲,“憑我跟清夜的交情,要找他辦什么事都不是難題。”
“那意思是我這個小妹派不上用場了?”唐雀呵呵笑道。
“怎么會派不上用場?我從臺灣過來的時候,帶了一些要給子威和工作人員的禮物,我想你們接下來要在法國逗留挺久的,所以帶了一些臺灣的零嘴過來給大家解解鄉(xiāng)愁,等會兒你跟我去一趟飯店把它們帶回片場吧!
“時間夠嗎?”唐雀瞟了眼手表,雖然不知道陸子威打算幾點開工,但從他們出來到咖啡館,已經(jīng)有一個小時多了,再到飯店去拿土產(chǎn),不知道時間夠不夠用?
“啊!你不說我倒忘了,子威那家伙應(yīng)該在發(fā)火了吧……”黎亦樓這才想起自己是私自將唐雀帶出門的,不知道陸子威在找女主角了沒有?
“黎大哥,你該不是沒問過陸導(dǎo)演就帶我出來了吧?”唐雀看著黎亦樓顧左右而言他的反應(yīng):心里只想尖叫。
“這個,嘿嘿嘿……”黎亦樓干笑了兩聲,看見唐雀越蹙越緊的眉心,他連忙好言好語地安撫她。
“因為我趕著跟你問清楚心意,所以只好假傳圣旨,說陸子威放大家兩小時的假,不過你放心啦,我會去跟他說清楚的,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會要他別怪你……”
“黎大哥,快點送我回去片場,不然我要跟你絕交!”
“我知道,我們這就上車,你別生氣,氣多了會長皺紋的……”
“黎、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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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么?”
任清夜瞪著辦公桌上的一疊雜志,然后抬頭瞄了眼一身火辣打扮的何翠姍,心里只想把負(fù)責(zé)過濾訪客的秘書給解雇。
他不是已經(jīng)對何翠姍言明,要她別再出現(xiàn)在他面前,這個女人到底是怎么說服他的秘書放她進(jìn)門的?
“我只是想告訴你,清夜,你被那個故作清高的女人騙了!
何翠姍今天穿著一身低胸洋裝,呼之欲出的雙峰展露出她的傲人身段,也成功地勾走不少男人的眼光,不過很可惜的是,這招對于任清夜派不上用場,因為他從頭到尾只盯著桌上的八卦雜志瞧。
那是她刻意帶來給任清夜看的,因為翻開里頭的大標(biāo)題,本本都有唐雀與黎亦樓踏進(jìn)飯店的照片,而且兩個人還一副頗為開心的模樣,相片從進(jìn)出飯店到上車離去,張張清晰,唐雀與黎亦樓的表情更是拍得清清楚楚,斗大的標(biāo)題則寫著“黎非企業(yè)小開的新歡”之類的字樣。
“你來這里為的就是這件事?”任清夜將雜志推到一旁去,反正不管上面怎么寫,明天他就要到法國去了,沒必要去對上頭的八卦新聞多作猜測。
原本他還打算昨天就從瑞士飛法國,若不是因為臺灣的公司臨時出了狀況要他趕回來處理,他也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也就不會跟何翠姍碰到面。
“清夜,我還是很擔(dān)心你。∪f一這個女人把你這部戲給搞砸了,那豈不是壞了你不敗帝王的名聲嗎?”何翠姍繞過辦公桌,試圖再靠近任清夜一點,畢竟過去她可從來沒有這么好的機會可以跟任清夜單獨相處。
“我記得我已經(jīng)與何小姐解約,所以這部戲成不成功,應(yīng)該用不著何小姐操心!比吻逡惯B頭也沒抬,心里倒是很想叫警衛(wèi)把何翠姍給請出去,省得她妨礙他工作,讓他明天趕不上飛機去法國找唐雀。
“我關(guān)心你啊,清夜,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
何翠姍見任清夜沒有趕她離開的意思,于是放大了膽子往任清夜身上挨近,語帶柔媚地勸道:“清夜,反正你也沒對外公布換角的事情,所以趁現(xiàn)在把我換回去吧!這樣一來不管唐雀鬧出多少緋聞,都與你無關(guān),不是嗎?而且你也可以早點把她甩掉,不用再去管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反正她都背叛你,跟黎亦樓亂來了,你又何必再用她呢?”
為了讓唐雀看起來與黎亦樓有染,她可是費盡心思,不但先煽動黎亦樓去法國找唐雀,還派私家偵探去跟蹤,然后把消息散播給雜志社記者,甚至編派許多黎亦樓與唐雀的緋聞,為的就是讓任清夜對唐雀失望。
“你是想要挾我?”任清夜哪會聽不出何翠姍的弦外之音?其實何翠姍的心意他早已心知肚明,只是懶得去戳破,卻沒料到何翠姍竟想以污蔑唐雀名聲的手段來破壞他與唐雀的關(guān)系。
“人家才沒有,清夜……我們兩家都認(rèn)識那么久了,我怎么會要挾你呢?我一切都是為你好、為你打算呀!”何翠姍依偎在任清夜身上,陶醉在自己幸福的幻想中,絲毫沒注意到任清夜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寒氣有多么迫人。
“為我好?為我打算?”任清夜突地站起身,語氣里透著冷冽的寒意。
“清、清夜?”何翠姍微愣,怎么任清夜突然用這種語調(diào)跟她講話,前一刻他們不是還講得好好的嗎?
“我倒想請問你,何小姐,你又知道什么對我好?我們兩個非親非故,甚至還談不上熟識,你憑什么替我決定事情?”任清夜冰冷的瞪著何翠姍。
“你、你……人家只是好意,你做什么用這么兇的語氣對我說話,辜負(fù)我的感情……”何翠姍雖然依舊嗲聲嗲氣地說話,卻忍不住往后退了幾步。
“辜負(fù)你?真是可笑,我從頭到尾都沒接受過你的感情!比吻逡估湫α艘宦暎掷m(xù)道:“我和你只不過曾經(jīng)是雇主與員工的關(guān)系,其他的只不過是你一廂情愿的幻想,因為我從頭到尾根本沒注意過你,甚至,我可以老實告訴你,我愛的人是唐雀,不是你!
對他來說,何翠姍與唐雀最大的差別是,唐雀從不要求他任何事,也從不擅自為他決定什么,她只是陪在他身邊,適時地給予他家人般的溫暖關(guān)懷,既不過度干涉也不刻意打探,那單純的情感令他留在她身邊時倍感輕松。
“你、你就甘愿為那個女人付出那么多?她既沒背景也沒財勢,除了長得可愛一點以外什么都沒有,跟你一點都不相配!”何翠姍也惱了,畢竟她為任清夜花了不少心血,可是任清夜卻一點也不領(lǐng)情,這教她顏面何存?
“相不相配是由我來決定,不是你!”任清夜重重地往桌面一拍,對何翠姍吼道:“麻煩你出去!這里是我的辦公室,不是你撒潑的地方,如果你想找人抱怨就回自己家去!”
“好、好你個任清夜,我不會讓你們好過的!”何翠姍射出妒恨的眸光,既然任清夜不給她面子,那她也不會客氣的!
“東云,送客!”任清夜大聲喚著躲在門外的秘書。
“不必了,我自己會走!”何翠姍怨恨地對任清夜投下一瞥,然后端起高傲的架子,忿忿不平地越過剛進(jìn)門的秘書身邊離去。
“老板,你這么做好嗎?”向東云走近辦公桌,放下一杯熱咖啡,嘆息一聲,“何小姐一旦生氣,說不定會找唐小姐下手……”
“東云,誰讓你偷聽的?”任清夜回頭瞄了這個跟隨自己多年的秘書一眼,然后指指桌面上的雜志吩咐,“有空偷聽八卦,不如替我訂機票,我今晚就要到法國去,還有……”他蹙了下眉心,繼續(xù)命令道:“替我查查是誰拍到這些八卦照片的!
在他與唐雀分開的這幾天里,黎亦樓就這么湊巧地前往法國,還與唐雀鬧出緋聞……老實說,這件事他怎么想怎么奇怪,所以任清夜決定查個清楚,看看到底是誰在背后搞鬼。
“我明白了,機票訂晚上六點半的可以嗎?”向東云盡責(zé)地點頭。
“越快查清楚越好,至于班機的時間,能多早就多早。”任清夜把視線轉(zhuǎn)向玻璃窗外,一片藍(lán)空讓他惦起遠(yuǎn)在異鄉(xiāng)的唐雀……
他的小麻雀!
到底黎亦樓那家伙跟她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事?
他跟唐雀說過的,不管報章雜志怎么渲染,他都不會動搖自己的心意,更不會受到任何的影響,所以對何翠姍帶來的這篇報導(dǎo),其實他并不愿去多想。
只是……臺灣到法國的距離,卻遠(yuǎn)得讓他呈現(xiàn)難得的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