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這情愫,原本就如云似霧不可捉摸,只是妙在一旦生了根、發(fā)了芽,便很容易迅速成長……
自從那一天在陸子威與任清夜面前不小心暴露自己的心情后,唐雀便像是故意回避似地躲著任清夜。
一來是因?yàn)椴缓靡馑,二來則是不想讓任清夜誤會自己有意藉機(jī)飛上枝頭當(dāng)鳳凰,所以她極力閃躲著任清夜這個頂頭上司。
但是兩個人共處在相同的工作環(huán)境里,要想一整天不見面,著實(shí)不可能,所以唐雀只能以要背臺詞、對戲?yàn)榻杩冢疵靥颖苋吻逡勾蛄康哪抗,就連法文的練習(xí),雖然覺得有些可惜,但唐雀還是暫時放棄了。
因?yàn)樵谶沒弄清楚自己的心意之前,唐雀實(shí)在找不到適合的表情去面對任清夜。
只是她這鴕鳥態(tài)度,卻大大地惹惱了任清夜……
“你躲在這里干什么?”
任清夜推開放道具的小倉庫,里頭橫七豎八地堆滿各式各樣拍戲的道具,還有個安全氣墊,在他踏入倉庫之際,正好瞧見唐雀窩在氣墊上,張口咬著便當(dāng)里的煎蛋,在瞥見他進(jìn)來的同時還瞪大了一雙略顯錯愕的黑眸,只差沒給煎蛋嗆著。
“啊……任、任先生!”唐雀沒料到任清夜會來找她,一時之間真是不知如何反應(yīng)。
她還以為自己窩在這種不起眼的地方,應(yīng)該不會被任清夜發(fā)現(xiàn)才是。
匆匆忙忙擱下便當(dāng),唐雀跳下安全氣墊,稍稍理齊了衣服,出聲問道:“請問有事嗎?”
“我找你找了三天,你老是跑得不見人影,到底在忙什么?”任清夜踏入倉庫,又隨手將門關(guān)上,免得讓有心人瞧見了,會大肆渲染他們的關(guān)系。
“我、我只是忙著背臺詞、拍戲啊……沒有跑得不見人影吧?”唐雀心虛地縮了下肩膀,視線來回在地板與房里的各式道具上游移,就是不敢抬頭面對任清夜。
她都還沒做好心理準(zhǔn)備哪!怎么任清夜就趕著見她?
“忙到你連跟我練法文的時間都沒有?”任清夜不贊同地挑眉,他可不記得陸子威有這樣虐待員工的嗜好。
這幾天他連著到片場報到,除了監(jiān)工,有更多的原因是想找機(jī)會確認(rèn)自己的心意,畢竟心頭卡著唐雀與黎亦樓的事情,總教他覺得難受。
但是任清夜萬萬沒想到,唐雀竟然開始躲著他,而且還躲得很徹底!
就連吃飯休息的時間都跑得不見人影,害得他連著三天沒機(jī)會與她講上半句話,心里頭莫名其妙地冒出一股酸味,而且還不停地在發(fā)酵。
怎么著,唐雀可以輕易地答應(yīng)黎亦樓喊那家伙一聲大哥,卻將他這個老板視若鬼魅?
“呃,這個……因?yàn)槲遗聲R到任先生的時間,所以……”唐雀一顆心七上八下地跳個不停,只能搬出最愚蠢的理由來搪塞。
“如果你會耽誤到我的時問,那我連找都不會找你!比吻逡箤(shí)在很不想承認(rèn)自己竟會讓個女孩給影響了一切的思緒,可事實(shí)偏偏擺在眼前,教他想假裝沒這回事都很難。
“那……任先生現(xiàn)在找我是?”唐雀在心里嘆著氣,看來自己下回得換個地方吃飯了。
“我……”任清夜突然詞窮。
他到底找唐雀想做什么?連著追了她二天,但真正面對她的時候,卻又說不上半句話來。
想來想去,只能說黎亦樓那件事讓他心里很不舒服,加上陸子威的暗喻又讓他質(zhì)疑起自己對唐雀懷抱著不明的情愫,所以處事向來不愛拖泥帶水的他,才會這樣焦急地想找唐雀弄個清楚明白,可偏偏……
唉,感情這回事,原就不可能以言語來簡單表達(dá),更無法用辯論的方法厘清。
“任先生?”唐雀小心翼翼地瞧著任清夜一臉的陰晴不定,不知道他現(xiàn)在到底想做什么?
“我來找你是因?yàn)椤比吻逡馆p咳了一聲,很努力地想替自己找個好理由來解釋剛才那股沖動,只可惜向來腦袋清楚的他,此刻卻一片空白,直到他左右飄移的視線落在唐雀的便當(dāng)盒上,腦袋里瞬間浮起疑惑。
“因?yàn)槭裁?”唐雀循著任清夜突然停止不動的視線望去,發(fā)現(xiàn)他正盯著自個兒從家里帶來的飯盒。
“這是怎么回事,你沒去跟工作人員拿便當(dāng)?”任清夜記得片場的每個工作人員都有一份由公司代訂的飯盒,唐雀的便當(dāng)卻很像是自己帶來的,瞧那個塑膠保鮮盒,怎么看都不像外頭的飯盒,而且菜色也不對。
“啊?這個是我自己從家里帶來的,有什么不對嗎?”唐雀眨了下眼睛,云淡風(fēng)輕地一語帶過。
雖然事實(shí)上,內(nèi)情不只如此……
早在她剛接下女主角之位的時候,由于部分工作人員對她取代何翠姍一事感到不滿,而他們又正巧是負(fù)責(zé)代訂及處理員工伙食的人,所以當(dāng)唐雀去拿飯盒時,他們說唐雀因?yàn)橐呀?jīng)不是臨時演員,所以沒準(zhǔn)備她的份,要她向另一群負(fù)責(zé)主要演員的伙食的工作人員訂便當(dāng),不過……
想當(dāng)然耳,在唐雀轉(zhuǎn)向另一邊的工作人員提出代訂便當(dāng)?shù)囊髸r,他們自然沒給她好臉色看,甚至以上級沒正式公布,所以唐雀還是算臨時演員為由,又打了回票,讓唐雀在當(dāng)女主角的頭一天就餓了一整日。
唐雀想想,這拍戲期間反正不長,她又不想去向陸子威他們說明,免得讓工作人員對她更排斥,到時候讓拍戲過程出更多問題,又會給陸子威等人帶來麻煩,所以干脆就自己帶飯盒來,免得餓到頭發(fā)昏、無法拍戲,也因此她才每回吃飯都躲著吃,免得讓任清夜或陸子威發(fā)現(xiàn)。
只不過……沒想到今天會好死不死地正巧給任清夜撞見。
“工作人員沒拿便當(dāng)給你,還是你吃不慣他們訂的便當(dāng)?”也許是在商場打滾慣了,任清夜總覺得自己嗅到一絲不尋常的詭異氣息。
“嗯……這個很重要嗎?”唐雀輕蹙了下眉頭。
“對我來說很重要。”任清夜不容反駁地迸出聲。
任清夜知道,雖然何翠姍不受大部分工作人員歡迎,但還是有少數(shù)人支持她,若說這些人私下排擠唐雀或欺負(fù)她,也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情。
但他不想看見唐雀被欺負(fù),因?yàn)槟呛喼毕袷窃谡f他這個老板無能,竟然連工作人員都管不住,保護(hù)不了旗下的女主角。
再者,他絕不容許底下的員工這般私心處事,那只會導(dǎo)致工作上的失敗。
“那你就當(dāng)我是吃不慣吧!碧迫赋冻鲆荒ǹ嘈。
從任清夜的語氣聽來,她猜想任清夜已經(jīng)約略知曉其中的原因了,所以她也沒必要多加說明。
“為什么?”任清夜不懂,替那些欺負(fù)她的人講話,對唐雀來說并沒有好處。
“如果你是想問我為什么不講出來,那是因?yàn)槲矣X得這事沒什么大不了的,再說……”唐雀聳聳肩,她彎下腰自便當(dāng)盒里夾起一塊煎蛋,笑著往任清夜的方向遞過去,半開玩笑似地應(yīng)道:“我自己做的菜又不是難吃到無法下咽,不信的話你要不要吃吃看?”
任清夜只是微微一愣。
他不知道該說唐雀沒心機(jī)還是粗線條?
還是說,自己在爾虞我詐的商場上打滾太久,所以若是有人欺到他頭上,他絕不會手軟,一定加倍奉還,免得下回又被打壓。
“你不吃,那我自己先吃了!碧迫敢娙吻逡顾坪醪淮蛩阍俦茊査裁,心里總算是松了口氣,遂收回舉在半空中的右手,重新在安全氣墊上坐下,然后抱起便當(dāng)打算好好享受一下。
任清夜看著唐雀開開心心地咬著煎蛋和火腿,仿佛那便當(dāng)是人間難得的美味,那單純的笑容再度令他失了魂。
或許就是這分感覺,讓他覺得唐雀特別,進(jìn)而勾引著他的情緒,想探究她與自己相距極遠(yuǎn)的心思,所以在看見她與黎亦樓快速熟稔時,他才會感到不悅,因?yàn)樘迫该髅骶褪撬劝l(fā)現(xiàn)、先挖掘到的珍寶,他絕不容許有其他人搶在他之前將這只小麻雀給劫走。
看來,他不是對唐雀有一點(diǎn)點(diǎn)動心,而是非常地在意。
至于那份曖昧不明的情愫……
就姑且以“愛”之名解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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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了自己的心情之后,任清夜舉步走到唐雀的身旁,伴著她一起坐下。
既然他發(fā)現(xiàn)自己愛上唐雀了,那現(xiàn)在首要之事,就是確定唐雀的心意。
不管是工作、談生意還是追求戀情,任清夜都沒有拖泥帶水的打算。
“真有那么好吃?”任清夜沒吃過家常菜,因?yàn)樗ǔ6际堑讲蛷d或飯店吃飯,像唐雀飯盒里那些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菜色……說真的他倒是沒吃過。
“你還沒吃嗎?”唐雀抬頭瞧著任清夜。
任清夜輕輕地?fù)u了搖頭。
他今天再也忍不下被唐雀一再逃避的怨氣,所以連飯也沒吃就到處找人。
“敢不敢吃蘆筍?分你一點(diǎn)吧。”唐雀笑嘻嘻地夾起翠綠的蘆筍遞上,原本她只是想開開任清夜的玩笑,好化開之前的尷尬,卻沒料到……
她錯估了任清夜。
任清夜競低頭湊近身子,張開口毫不客氣地吞下唐雀遞上的菜肴。
“挺好吃的。”任清夜舔了下嘴唇,做出評語。
“呃……啊……是、是嗎?”唐雀錯愕地瞧見任清夜一張俊容突地挨近,覺得自己快速怦跳的心臟,似乎快掙破胸膛跳出胸口了!
任清夜在干什么?這種在旁人看起來曖昧到極點(diǎn)的舉動,他怎么做得出來?他那個冷血的“不敗帝王”的封號是喊假的嗎?就算現(xiàn)在倉庫里只有他們兩個人,但是難保不會有人突然闖進(jìn)來啊!
而且……
她現(xiàn)在還處于厘不清自己心意的時刻,任清夜這樣親匿的舉動,簡直是要害她更加混亂嘛!
“我看你現(xiàn)在也挺閑的,來練法文吧,不然難保你不會在另一個三天后,把我教給你的全忘光!比吻逡购谜韵镜厍浦迫嘎燥@緊張的表情,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不再那么介意黎亦樓了。
或許是因?yàn)樗l(fā)現(xiàn)唐雀唯有在面對自己的時候,才會自然流露出許多不同的表情,而在面對黎亦樓時,卻總是生疏有禮。
看來,唐雀與黎亦樓之間并沒有什么,是他想太多了。
“才不會,我沒那么健忘!碧迫缚s了下肩膀,總覺得今天的任清夜好像格外主動,比起平常那種淡漠的樣子,又多了分詭異的魅力,可她卻又說不上來是哪里不一樣……
“是嗎?”任清夜指著唐雀的便當(dāng),試探性地問道:“那你把便當(dāng)里的菜色用法文介紹一遍!
唐雀低頭看了自個兒的便當(dāng)一眼,然后抬頭瞧向任清夜,傷腦筋地蹙起秀眉應(yīng)道:“不可能,我忘了茄子的法文怎么講。”
可惡,這簡直是欺負(fù)人嘛!任清夜明知道她練習(xí)的重心都放在會話上,單字背得可不多。
“你忘了茄子?”任清夜用法文輕松地回應(yīng),然后伸手取過唐雀的筷子,逕自挾起燉煮得軟嫩的茄子放進(jìn)自己嘴里,那股微甜的滋味讓他確信唐雀的手藝不錯!凹热蝗绱,那就罰你每天帶兩個飯盒來。”
“兩個,為什么?我又吃不完!”唐雀錯愕地瞪著任清夜,心想這是哪門子處罰呀!再說,任清夜之前可沒提過,說回答不出法文就要處罰她。
“一個給我!比吻逡褂行┚鞈俚囟⒅迫甘掷锏娘埡校苍S是自個兒肚子餓了,再加上唐雀的手藝確實(shí)不賴,而且這家常菜的味道又讓他感到無比新鮮,仿佛在瞬間拉近他與唐雀的距離,所以……
“給你?”唐雀更加迷糊了,任清夜有便當(dāng)不吃,干嘛跑來搶她的飯盒?還要她多帶一個來,再者,他們之間的問題怎么會從茄子跳到便當(dāng)來呀?這不合邏輯吧!
“對,我想吃你煮的!比吻逡箶[出略帶霸氣的表情續(xù)道:“所以,麻煩你帶兩個便當(dāng)來!
任清夜的語氣與其說是請求或商量,不如說是命令,只不過,這卻是個讓唐雀感到臉紅心跳的命令。
這種替他帶便當(dāng)?shù)挠H匿行為,實(shí)在是讓她不由得聯(lián)想到夫妻般的關(guān)系……
任清夜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呃……你想吃我煮的菜?”唐雀的臉頰泛起微紅,她力持鎮(zhèn)定地問道:“為什么?工作人員應(yīng)該有準(zhǔn)備你的便當(dāng)啊,再說,我煮的應(yīng)該沒有餐廳的師傅好吃吧?”
“那是因?yàn)椤比吻逡诡┝颂迫阜杭t的臉頰一眼,幾乎就要百分之百地確信唐雀的心是屬于他的。
他是應(yīng)該現(xiàn)在表態(tài),還是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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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任清夜兀自煩惱的同時,黎亦樓的那張花心臉龐突然跳進(jìn)了他的腦海里。
萬一他再跟唐雀這么慢慢消磨下去,使得黎亦樓有機(jī)可乘……
那可不行!唐雀是他先看上眼的珍寶、他的最佳女主角,豈有拱手讓人的道理?
“因?yàn)槭裁?”唐雀見任清夜一臉陰晴不定的樣子,忍不住納悶起來。
難不成任清夜其實(shí)什么也沒想,一切都是她自己多想?
“我……沒有什么機(jī)會嘗試家的味道!比吻逡拱底韵铝藳Q心。
今天若不乘此機(jī)會說個清楚,或許以后再也找不到這么好的告白時機(jī)。
或許放滿道具的倉庫不是浪漫的場景,但是若錯過了這個機(jī)會,以后縱然有比此處更加羅曼蒂克的地方,或許也沒機(jī)會示愛了。
“家?”唐雀有些不懂,今天任清夜講話怎么老是用跳的啊?先是茄子,然后是便當(dāng),現(xiàn)在跳到家庭溫暖來啦?
“我過去沒什么要好的女朋友,也沒有情人,家人又早已過世,所以家里一直是我一個人……”任清夜鮮少對旁人提起過去,除了陸子威等與他比較相熟的朋友以外,他從不對旁人說這些事。
“所以你寂寞?”唐雀眨了下眼睛,她可以理解那種感覺,因?yàn)樗騺碇挥幸粋人住家里,父母雖然健在,但卻不與她同住,寂寞對她來說并不陌生。
任清夜只是微微將頭一點(diǎn),然后大膽地探出手臂,撫上唐雀的臉龐,“不過,如果我的身邊有你,或許以后就不會有這種感覺了吧。”
唐雀感受著任清夜手掌心透出的溫暖,一時之間竟然忘了要閃躲,她只是愣愣地瞧著任清夜眼眸里那抹難得的柔光。
任清夜……是在對她示愛嗎?
業(yè)界的不敗帝王,對她這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演員示愛?
“你……你!”唐雀像是被咬了舌頭,久久吐不出半個完整的句子。
“我?”任清夜笑了,接著,他仿佛是刻意要整唐雀似地往她捱近,臉龐幾乎要貼上她的,“我什么?你想問我是不是喜歡你嗎?那我可以告訴你……我是喜歡上你了沒錯,你不用懷疑!
雖然沒有鮮花、沒有燭光晚餐,但是他對唐雀的心意卻是毋庸置疑的。
“怎、怎么可能,你為什么會喜歡我?”聽見任清夜那肯定的語氣,唐雀只覺得腦海里像是有炸彈爆炸,炸得她整個腦袋轟隆隆響。
任清夜喜歡上她,這太沒道理了吧?她甚至沒跟任清夜有什么太多的交集。
可是任清夜近在眼前的俊秀面容與那淡淡的男性氣息,卻又令她感受到確切的真實(shí)感……
“為什么不可能?”任清夜聳聳肩,順手勾起她的發(fā)絲把玩著,“還是說,你對自己那么沒信心,認(rèn)為我一定看不上你?”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不可思議,我們也才認(rèn)識沒多久……”唐雀不懂的是,任清夜到底看上她哪一點(diǎn)?總不會是因?yàn)樗谋惝?dāng)吧?
“我想,喜歡一個人跟認(rèn)識多久沒有什么關(guān)系,這就像做生意講究的是信譽(yù),而不是交情有多好。”任清夜再度搬出他的生意經(jīng),然后一把攬住唐雀的肩膀,隨手抽去她手里的便當(dāng)盒,緊跟著將她摟進(jìn)自個兒的懷里。
“任、任先生!”唐雀一個不穩(wěn),整個人就這么被任清夜抱進(jìn)懷中,那雙有力的臂膀與溫暖的懷抱讓她有瞬間的迷失,以為自己就要這么被任清夜給吞噬……
“叫我清夜。”這是任清夜介意最久的一個問題。
唐雀明明跟黎亦樓不熟,卻叫他大哥,可他們認(rèn)識了那么久,她卻總是生疏地以任先生相稱,讓任清夜好生不悅。
或許他會急著向唐雀告白,為的也是除去黎亦樓這潛在的情敵吧!
這么說來,黎亦樓簡直就像個變相的紅娘一樣,為他與唐雀牽起了看不見的紅線……
只是黎亦樓應(yīng)該不會高興聽見這件事吧!
“呃?一定……要這么叫嗎?”唐雀已經(jīng)習(xí)慣叫任清夜為任先生了,現(xiàn)在突然要她改過來,感覺好奇怪,也有些難為情。
雖然她并不排斥與任清夜有這樣親密的關(guān)系,也不是討厭任清夜,甚至,她知道自己有那么點(diǎn)喜歡這個頂頭上司,可是她從沒想過自己會像現(xiàn)在這樣,讓任清夜抱著、摟著,甚至聽著任清夜對她告白。
這一切實(shí)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她該不會正在作夢吧?
任清夜撫摸著唐雀的長發(fā),對于她有別于平日大方表現(xiàn)的態(tài)度感到好笑。
原來,唐雀在不好意思的時候,會如此地文靜,與她平時那爽朗的樣子完全不同。
“除非你想告訴我,說你心儀的男人不是我這種類型,又或是說,你對我根本沒意思,此時此刻你臉上發(fā)紅發(fā)燙的表情也不是為了我,心跳加速更不是因?yàn)槲冶е恪蹦軌蛲诰虻教迫傅牧硪幻妫屓吻逡沟男那楹玫綐O點(diǎn),看著唐雀那略帶羞澀的樣子,讓他忍不住想小小地捉弄她一下。
“你、你在說什么。∥夷侵皇恰碧迫敢宦犚娙吻逡沟姆磫,立刻想到之前讓她尷尬到想挖個洞鉆進(jìn)地面躲起來的糗事,她掙扎著想從任清夜的懷抱里逃出來,一邊低聲抗議道:“只是、只是很自然地就這么說出來了,才沒有別的意思!”
“那你現(xiàn)在臉紅心跳又是為了什么?”任清夜好笑地稍梢摟緊唐雀,絲毫不擔(dān)心唐雀會因此而討厭他,因?yàn)樵缭谔迫刚f出她心儀男人的類型時,他的心里就有了底。
唐雀該是喜歡他的,只是還未厘清自己的心意,所以才會逃避他好些天。
“因?yàn)槟惚е,我?dāng)然會臉紅心跳啊!”唐雀使勁掙扎著,偏偏她越是反抗,任清夜就把她摟得越緊,讓她的臉頰與他的胸膛緊密相貼,兩人之間幾乎沒有任何的空隙。
這情景若是給外頭的工作人員看見,大概明天就上八卦新聞的頭條了吧!
“那意思就是你也喜歡我了?不然你應(yīng)該會感到討厭、惡心,而不是臉紅心跳吧?”任清夜好心情的低笑出聲。
“你!”唐雀抬頭瞪向任清夜,卻在接觸到他的笑容那一瞬間,失去一切反駁的意念。
任清夜笑起來有那么點(diǎn)孩子般的天真味道。
或許是因?yàn)槠綍r他總得面對許多老奸巨猾的商場對手,所以養(yǎng)成皮笑肉不笑的習(xí)慣,但今天……
由于這小小的四方天地就只有他們兩人,所以任清夜絲毫沒有隱藏自己的真心,他俊逸臉龐上的那抹笑意也就格外地迷人……
“我什么?”任清夜瞧見唐雀一直盯著自己,甚至看得有些發(fā)愣,那微啟的櫻紅唇瓣讓他忍不住動了心。
他低頭往她的雙唇吻去,雖然僅止于淺嘗,但那一瞬間的感覺,卻勝過以往糾纏著他、或與他僅止一夜之情的女人們所帶給他的悸動……
“。∧、你怎么……”唐雀直到任清夜貼上自己的唇瓣,才從失神狀態(tài)中回過神來,她驚叫一聲,然后搗住自己的半張臉,抱怨似地皺起眉頭瞪著任清夜。
“我吻了你,有什么不對嗎?”任清夜說得輕松自然,仿佛他們已是多年情侶,接吻一事再自然不過。
“暴君!那是我……我的初吻耶!”唐雀下意識地在腦海里挖掘出最恰當(dāng)?shù)淖盅邸?br />
她甚至還沒給任清夜正式的答覆,任清夜就吻了她!這樣的舉動與他那“帝王”的封號還真一致。
雖然……她不否認(rèn),任清夜的吻,給了她非常甜蜜而溫柔的感覺……
可那個跟這個是兩回事!
“暴君?真是新鮮的詞……你若是想這么叫我,我也不反對!比吻逡怪琅匀死蠍劢o他一堆封號,他也懶得去辯白什么,不過……唐雀給他的倒是例外,他可以毫不考慮地把這個新鮮的詞匯升格為匿稱。
“誰要這么叫你啊!這不是擺明了告訴旁人,說我們兩個……”唐雀說著,卻又突然噤聲。
“說我們怎么樣?已經(jīng)接過吻,或已經(jīng)是情人?”任清夜瞧著挨在自己懷里的唐雀那杏眼圓瞪的模樣,活脫脫是外邊在電線桿上飛來飛去的小麻雀翻版,烏溜溜的眼眸像似野鳥,黑澄而動人……
“當(dāng)初是你警告我,說不許鬧出男女關(guān)系的吧?”唐雀抓住任清夜的襯衫,他的衣服上透著淡淡的香水味,既不刺鼻也不醒腦,倒是讓人感覺挺舒服的。
“命令是為了被推翻而存在的,更何況我是老板,我有權(quán)隨時更動命令!比吻逡贡憩F(xiàn)出不可一世的專制態(tài)度。
“就說你是個暴君……”唐雀喃喃自語地應(yīng)道。
“既然我是暴君,那你就沒什么反抗的余地了,是吧?”任清夜揚(yáng)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那副模樣,就好像他已經(jīng)得到了全世界的榮耀一般,亮眼得令唐雀幾乎無法逼視。
“朝令夕改的暴君!”唐雀再也忍不住地輕笑起來。
“你想怎么叫都好,不過在那之前……先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任清夜堅(jiān)持地向她索討答案。
“如果你是想問我,臉紅心跳是為了誰,為了什么……”唐雀勾起她慣有的燦爛笑容,伸出雙臂摟上任清夜的頸項(xiàng)。
“我是喜歡你的,清夜,雖然,我不知道這份感情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但是清夜,我真的喜歡你,之前我躲著你,是因?yàn)椴幌M惆盐耶?dāng)成妄想飛上枝頭當(dāng)鳳凰的女人,可是我不會再躲了!”